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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喂食狮子后

  泰山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他伸了个懒腰,理了理头发,从树上轻轻地跳到地上。一落地他马上感觉到了他要找的那条小道的方向,他顺着气味来到一个深谷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鼻子告诉他猎物已经近在咫尺了。不一会儿,他果然看到了一群野猪。他取下弓,挑了一支箭,搭在弓上,往后使劲一拉,瞄准猪群里面最大的一头,嘴里还叼着好几支箭,他一发接着一发,六头猪被射倒在地。猪群慌作一团,它们先是愣了一会儿,缓过神后开始尖叫着疯跑,狼狈逃窜到矮树丛里躲起来了。

  泰山从树上跳下来,了结了地上还没断气的野猪后就开始剥猪皮。他的动作非常娴熟,但是跟文明社会的屠夫不一样的是,他没有边吹口哨边剥猪皮。就是在这些细节方面,他也跟人类不一样,这可能跟他从小在丛林长大的经历有关。丛林野兽成年之前都爱嬉闹,但一旦成年就变得很严肃。巨猿,尤其是雄猿,随着年龄的增长都会逐渐变得凶狠乖戾,而这种习性一旦形成就会跟随它们一辈子。在萧条的季节,迫于生存的压力,大家都得靠厮杀才能抢到猎物,对于靠捕猎为生的丛林野兽而言,狩猎是它们生存的头等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因此泰山对待狩猎和处理猎物的态度是非常严肃的。有一点不同的是,其他野兽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渐失幽默感,但泰山不会,只不过只有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幽默来。那是一种苦涩的幽默,有时候甚至还有点可怖,但泰山自己却很喜欢。

  泰山全神贯注地仔细剥着猪皮,但并没有放松警惕,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丛林,鼻子留意着风中气味的变化。果然,没过多久他就闻到了一头母狮的气味。

  不用看泰山就知道,这头母狮已经嗅到了新鲜猪肉的味道,而且顺着味儿就下来了。根据空气中狮子体味的浓烈程度和风速,他能判断出它和自己的距离以及它是从自己身后过来的。泰山不紧不慢地处理着最后一头野猪,其他五头已经剥好了,他把剥好的猪皮放在手边,以防被狮子抢走。他头顶上正好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可以随时跳上去。

  泰山连头都没回一下,因为他知道母狮还没进入他的视野;但他耳朵更加警觉,这样它一靠近就能听到。剥完最后一张皮后,他站了起来,这时他听到母狮已经来到了他身后的灌木丛里,但离他还不算太近,所以他慢悠悠地把六张皮和一头死猪抓起来,就在母狮从两堆灌木间蹿出来时,泰山一跃而起跳上了头顶的树杈。他把兽皮往树枝上一挂,背靠着枝干舒舒服服地坐稳后撕了一块后腿肉吃了起来。母狮咆哮着从灌木丛中跑出来,警惕地往上望了一眼泰山,然后扑向了离它最近的一头死猪。

  泰山看了看它,冷笑了一声。他想起了自己曾跟一个有名的猎人争辩过,猎人扬言狮子作为百兽之王只会吃自己猎杀的食物,泰山不以为然,因为他更了解真相——毕竟有两头狮子都已经放下姿态开始吃腐肉了。

  填饱肚子后,泰山开始着手处理这些又大又结实的兽皮。他先剪了一些宽约半英寸的长条,完了之后把其中两块兽皮缝在了一起,然后沿着边缘每隔三到四英寸戳个洞,用一根长条把这些洞穿起来,就做成了一个带细绳的大袋子。他用同样的方法将剩下的四张皮做了四个差不多的袋子,只是比第一个小一点,最后还剩了些长条。

  处理好这些之后,他摘了个大果子丢给母狮,把没吃完的猪肉藏在树杈里,然后带着那五个袋子朝西南方向出发了。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峡谷边缘,也就是他困住那头狮子的地方。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悬崖边上往下瞧了瞧,狮子不在。他嗅了嗅,听了听,什么动静也没有,但他知道狮子一定在洞里,只能希望它睡着了,这样他就不会被发现了。

  泰山小心翼翼地顺着悬崖边缘爬下,悄无声息地朝谷底挪,不时停下来用敏锐的眼睛和耳朵留意远在几百英尺之外的峡谷那端的洞穴口,因为对他来说,一旦接近悬崖底部,危险便会陡增。如果他下到谷底后能安全抵达距谷底中央那棵树一半的位置,他就相对安全了,因为即使狮子马上出现,不管是跑回悬崖还是跳到树上,他都比狮子快。但要想甩掉跳起的狮子,必须以足够快的速度爬上三十英尺高的崖壁,而这至少需要二十英尺的助跑距离。那儿没有很好的借力点,他必须像松鼠上树一样爬上三十英尺的崖壁,否则就会被狮子跳起来抓住。他以前有过这种九死一生的经历,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想再冒险。

  泰山终于下到了谷底,如幽灵一般悄悄靠近那棵树,在他离那儿只差一半距离的时候,狮子还没出现,终于他顺利到达树边并爬了上去,此时狮子仍旧没有出现。泰山发现那棵树已是伤痕累累,一定是被饥饿的狮子啃过了。他顺着树枝走了走,想知道狮子究竟还在不在洞里,它是不是已经推倒了自己堆的石门?还是它已经死了?泰山觉得第二种假设不太可能,因为就在几天前他刚给狮子丢了一整头死鹿和土狼,它不可能这么快饿死,而且谷里的小溪还给它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泰山觉着他主动把狮子引出来或许更省事儿,于是他跳下来查看了下洞穴。抱着这样一种想法,泰山低声咆哮了一声,洞里马上就有动静了,一头饥饿的狮子怒目圆睁地冲了出来,准备猎杀他,但当它看到树上的泰山那酒足饭饱油光水滑的样子后,愤怒中又突然露出一丝害怕。那熟悉的模样和气味让狮子想起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它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吃了他,一定很美味,于是它又跟发了狂似的拼命地想抓住树枝。有两次它都抓到了最低的枝干,但马上又摔了下去。狮子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凶残,还不断地发出可怕的吼叫声,泰山则一直都在用难听的话讥笑挖苦它逮不着自己,同时又在暗自窃喜虚弱的狮子竟然还在傻傻地白费力气。

  最后泰山站起来取下绳子,在左手上仔细地缠了几圈,右手拿着套环,两只脚稳稳踩在树枝上,紧靠着树干站稳。然后他开始辱骂狮子,狮子被激怒了,猛地往上跳,等到它的身子一离地,泰山就迅速抛出套环套住它的脖子,接着马上收紧手里的绳子,这样狮子就只能后脚跟着地了。

  泰山踩在枝干上,拖着狮子慢慢往远离树干的方向移动,这样张牙舞爪的狮子就够不着树干了。他把狮子吊起来,系紧绳子,把他那五个猪皮袋子往地上一扔,自己跟着跳了下来。狮子用它的前爪对着那根草绳乱抓一气。因为狮子随时都可能挣脱掉,所以泰山必须速战速决。

  他先用最大的袋子套住狮子的头,并利用那上面的细绳勒紧它的脖子,然后费了很大的功夫,冒着被狮子的利爪撕碎的风险,用剩下的长条将它的四肢绑到了一起。

  这时狮子基本上不再挣扎了,显然它快要窒息了,但那并非泰山所愿,所以他又荡到树上解开了上面的绳索,把狮子放了下来,然后紧跟着跳下来松开了狮子脖子上的套环。他掏出猎刀在狮子眼睛的位置上戳了两个圆洞,方便它重见光明和自由呼吸。

  然后泰山开始着手套其他的袋子,他要给这头狮子的四个利爪各套一个。套后腿的时候他不仅用细绳固定,还缠紧了它的脚踝,套前脚的时候也同样在膝盖处加以固定。现在,狮子就跟野鹿一样柔弱了。

  狮子慢慢苏醒了,它喘了一大口气又开始挣扎起来,但是那些捆住它四肢的猪皮条让它动弹不得。泰山观察了一下,相信猪皮条还能坚持一会儿,但肌肉健硕的狮子还是随时有可能挣脱束缚,这全取决于泰山的袋子和细绳好不好使。

  狮子恢复了正常呼吸,极力挣扎了一会儿,咆哮着以示自己的抗议和愤怒;但因为狮子的持久力跟它的体型和力量根本不成正比,所以立马就泄了气,乖乖地躺下了。躺下之后它又咆哮了几声,还做了些无谓的挣扎想要挣脱束缚,但它这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因为泰山再次在它脖子上套上了绳子;但这次不是会勒到窒息的套索,只是一个单套结,受力不会变紧也不会滑动的那种。

  泰山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树干上,迅速切断绑在狮子腿上的绳子,狮子一下子跳了起来,泰山赶紧跳到了一边。狮子把腿伸开站了一会儿,挨个抬起爪子,企图甩掉泰山系在上面的奇怪的裹脚布,最后它又开始刨它头上的袋子。泰山拿着长矛站在一边密切注视着狮子的一举一动,那些袋子能撑得住么?他希望自己的努力不要付诸东流。

  狮子挣扎了半天,毫无作用,它开始发飙了,在地上打滚、撕咬、怒抓、咆哮,然后一跃而起扑向泰山,却被拴住它的绳子拉住了,根本无法靠近。泰山伸出长矛重重地敲打狮子的头,狮子暴跳如雷,再次发动攻击,结果又被赏了一耳光,给拍倒在一边,它还不死心,又再次被整趴下。如此反复了四次后这位百兽之王终于醒悟了:它不是泰山的对手,只好垂头丧气地放下了尾巴。

  泰山把狮子系在树上,自己走进洞里,从另一端把石门挪开,然后回到峡谷把狮子拖到一旁,解开了树上的绳子,想把它赶进洞里去,但倔强的狮子又挣扎了半个钟头,一直不愿意进去。泰山一直在后面戳它,它最后还是受不了了,不得不走进了洞里。它一进去就好办了,泰山只要紧紧地跟着,用矛头指着它就好了。狮子一有所迟疑,泰山就戳它一下。要是它敢后退就会戳得更厉害。狮子学乖了,不用泰山再折磨它,乖乖地一直往前走,而隧道的尽头就是外面的世界,它嗅到了自由的气息,抬起头竖起尾巴就往外面跑。

  泰山匍匐着刚进隧道,狮子一跑就把他拉趴下了,拖着在地上磨了一百多码,身上被石头刮伤了好几处。泰山爬起来的时候非常生气,想要给狮子一点惩罚,但理智的他很少被脾气左右,所以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

  让狮子明白不往前走就会挨打的基本规则后,泰山就只管敦促它往前走。他们开始了一次史无前例的丛林旅程。不管对泰山还是狮子,那都是充满变数的一天。狮子经历了一开始的公开对抗到后来的顽强抵抗、被迫屈从和最后的彻底认输后,到天黑时它已筋疲力尽,饥渴难耐了;但今明两天它都只能挨饿了,因为泰山不敢冒险给它摘掉头上的袋子。天黑的时候他给狮子开了一个口子让它喝水,然后把它绑在树上,自己去觅食了,归来之后在树上舒舒舒服服地睡了几个小时。

  一大早,他们就开始继续沿着乞力马扎罗山南部蜿蜒的山麓朝东出发了。其他狮子看到这一幕立马落荒而逃,要知道单凭一头狮子的气息可能就足以吓跑许多弱小的动物,而眼前的这番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个怪物身上还有百兽之王的气息,样子却与以往完全两样,它沦为了一只大白猿的俘虏,正被牵着穿过丛林,其他强大的丛林猛兽看到这一幕也都吓得心惊肉跳。

  母狮老远就闻到了雄狮的气息,但那里面还夹杂着白猿和野猪皮的味儿,它觉得很奇怪,就快速穿过丛林小路打算来一探究竟。看到眼前的景象,母狮不由得发出了疑惑的吼叫声。要知道不管狮子的外表有多可怕,它们都是胆小怯懦的动物,这头母狮自然而然就更好奇多疑了。

  泰山取下长矛,因为他知道大战一场在所难免。头上套着猪皮袋的狮子闻声停了下来,愤怒地把头扭向了母狮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如哀鸣一般的吼叫。母狮看到泰山正用长矛戳着狮子。泰山却愣住了,因为这头母狮的后面还跟了四头成年的狮子。

  若是现在继续刺激狮子,它定会主动反抗,而那可能会触发整个狮群的进攻,所以泰山打算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他是不会不战而退的,但是就他对狮群的了解,他一点也不知道这群不速之客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

  那头母狮正年轻气盛,一副油光水滑的模样,另外四头雄狮也正值壮年,在他见过的狮子中可以算得上雄壮的了。其中三头雄狮的毛发很稀疏,但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头却有一身黑毛,它大步向前时毛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如微波般荡漾,十分好看。那头母狮在离泰山一百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而其他狮子越过它停在了靠泰山更近的地方,它们竖起耳朵,眼里满是好奇。泰山根本猜不出它们的意图,而他身旁的狮子此时就静静地望着狮群,一声不吭却依然十分警惕。

  突然母狮又小声吼叫了一声,狮子随之怒吼了一声并跳起来径直朝那头黑狮扑过去,黑狮一看到这张怪脸就吓得不轻,咆哮了一声便逃跑了,它的同伴和那头母狮也跟着一起跑了。

  狮子想跟它们一起跑,但泰山把绳子紧紧攥在手里。它冲泰山发脾气,换来的却是无情抽打,它没办法与泰山抗衡,只好朝着原来的方向继续前进了;但一路上它还是在闹脾气,过了一个小时才慢慢消停下来。它实在是太饿了,简直就快要饿死了。看得出来它很暴躁,但又不得不完全屈服于泰山的驯狮手段,只能像只圣伯纳犬一样乖乖地跟在泰山后面。

  他们俩抵达英军右翼时天已经黑了,为躲避德军巡逻队耽误了一点时间。泰山把狮子拴在了一棵离英军前哨不远的树上,独自继续行动。他躲过哨兵,直奔卡佩尔上校的司令部。跟上次一样,他如幽灵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这群军官面前。

  这一次他们看到泰山突然出现,都笑了,只有上校困惑地挠了挠头。

  “这些哨兵真该死,”他说道,“外人想来就来,我设防线还有何用?”

  泰山笑着说:“别怪他们,因为我不是人,我是白猿,任何一只巨猿都可以大摇大摆地随意进入你的营帐;但如果你把你的哨兵换成巨猿,那就没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

  “巨猿是什么样的?”上校问道,“或许我们应该征这样一支军队。”

  泰山摇摇头,解释道:“巨猿就是类人猿,是我的部下,但它们不会为你所用,因为它们不能长时间专注于一件事。如果我跟它们传达一下你的意思,它们可能短时间会非常感兴趣,但随后它们就会马上失去兴趣。还有,在你最需要它们的时候,别指望它们尽忠职守,因为它们可能已经离开这儿回丛林找吃的去了。它们的心智就跟小孩子一样,这便是巨猿之所以为巨猿的原因。”

  “你管它们叫巨猿,但管自己叫白猿,这有什么区别吗?”皮瑞士维克少校问道。

  泰山回答道:“我的名字是巨猿给取的,意思就是白皮肤的巨猿。因为我是白种人,跟我养母卡拉黝黑的肤色截然不同,所以它们管我叫泰山,意思就是白猿。如果见了你们,它们也会管你们叫白猿。”

  卡佩尔上校笑着说:“格雷斯托克先生,我没别的意思,现在我们来说点别的吧。既然你有自由出入敌军阵地的本事,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还是打算一个人搞定对面战壕里的所有人吗?”

  “还是土著士兵守着战壕吗?”泰山问道。

  上校说:“是的,你有什么打算,你希望我们做点什么?”

  泰山走到桌子旁边,指着地图说:“这里有个监听装备,这里安置了一把机枪,战壕和一条隧道在这里交汇。”他边说边在地图上比画,“给我一颗手榴弹,你一听到爆炸声就马上让你的人慢慢进入阵地。等听到德军阵营大乱的时候,就悄悄长驱直入,还有,你得事前警告他们,我也在战壕里,不要误伤了我。”

  “仅此而已?”卡佩尔上校吩咐一个军官给泰山递了枚手榴弹,然后继续问道,“你真的要一个人搞定一个战壕的人?”

  “也不全是那样,”泰山冷笑了一下,“但是我肯定会搞定的,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后你就可以让你的人从监听设备放置的地方进入战壕。”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泰山走出指挥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上次他从这儿出去遇到的那个小个子的年轻军官,不就是他在德军军营遇到的女间谍柯切尔么?那天他只觉得面熟,今天突然想起来了。但是他有点不相信,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泰山越过最后一排哨兵,走到拴狮子的地方。狮子一看到泰山,马上站起来低声哀嚎。泰山笑了,没想到百兽之王也会像饿狗一样摇尾乞怜。

  泰山用巨猿的语言低声说道:“你马上就能大开杀戒,饱餐一顿了。”

  他解开了树上的绳子,牵着狮子潜入了阵地。阵地上基本没什么枪声,只偶尔有几声炮响。交战双方的炮火刚好都落在战壕后方,所以不会对泰山构成威胁;但炮轰和枪声却把狮子吓得不轻,它蜷缩着、颤抖着,紧靠着泰山,好像在寻求保护。

  泰山牵着狮子慢慢朝着德军的监听设施移动,最后他们离监听设施只有几百码的距离了,泰山一眼就发现了值班的哨兵。他右手紧紧攥着手榴弹,目测了一下距离后,双腿略微下蹲,猛地一下站起来将手榴弹投了出去,接着迅速趴倒在地。

  五秒之后敌方监听中心被炸了个稀烂,狮子吓得想要逃跑,但是泰山死死拉着它,一跃而起拽着它跑了出去。泰山依稀看到下面的据点已经彻底被英方占领了,敌军阵地被炸得粉碎,就剩一把机枪了。

  德军一听到爆炸声,就很可能从隧道过来支援,所以现在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泰山把狮子推到隧道口,它犹豫不决地不想进去,泰山却没想跟它耗,硬把它拽到了尽头,他们面前是通往德军战壕的另一个隧道入口,泰山用猎刀割断狮子前爪上的裹脚布,又迅速割开了它脖子上的绳子和头套,然后从后面猛地一戳,一下把它推进了隧道口。

  狮子顿了顿,只觉得后腿上的刀伤处疼痛难忍。在泰山的猎刀下,狮子不得不又往前挪了挪,在这个位置它是没法逃跑的,只能往前或者往后,但只要一往后就会撞上泰山尖锐的刀锋。泰山又割开了它后爪上的袋子,用肩膀和刀尖抵着它的臀部,把袋子取了下来,狮子的爪子就陷进了炸松的地里,然后泰山猛推了它一把。

  一开始狮子是一寸一寸地往前挪,突然它跳了起来,泰山知道它已经嗅到了前方的人类的味道。泰山拿起刚才顺手捡到的机枪迅速跟上了狮子,他清楚地听到前方的狮吼声和德军惊恐的尖叫声,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

  他自言自语地说:“谁叫你们杀了我的家仆,还钉死了慕维洛的儿子瓦什布。”

  泰山走进战壕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一直走到第四条战壕,他才看到一群人挤在角落里,狮子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好似一只凶残又极度饥饿的恶灵。

  这些黑人士兵打小就对狮子充满了恐惧,现在他们只能往后退。有些人爬上了背墙,还有些人甚至爬上了护墙,因为他们宁愿被英军抓获也不愿意被狮子吃掉。

  英军慢慢朝德军战壕推进,一开始就遇到了惊恐的黑人士兵,这些士兵巴不得立刻投降。德军战壕里乱作一团,从逃兵们慌张的模样和尖叫声中,罗德西亚人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惨状;但令他们困惑的却是,战壕里居然传出了狮吼声。

  英军最后抵达战壕时,站在队伍最左边的士兵们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声机枪声,接着他们看到一头狮子跳上了德军的背墙,嘴里还叼着一个大喊大叫的德国士兵,瞬间消失在了黑夜里。而此时泰山正蹲在左边的树杈上,端着机枪扫射整个德军战壕。

  但最前面的英军战士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他们看到一个大个子德国军官从防空洞走了出来,从地上抓了一把绑了刺刀的步枪,蹑手蹑脚地走到泰山后面,而泰山显然毫不知情。他们跑上前大喊着提醒泰山,但是因为战壕里混乱嘈杂,再加上机枪的声音,泰山根本听不见。那个军官跳上了泰山身后的护墙,小心翼翼地举起枪把想要刺进泰山的背里,但泰山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如闪电一般迅速躲开了。

  泰山扑向那个德国军官,像从一个婴儿手里夺走稻草一样夺走了那把锋利的刺刀——此时的泰山不是人,是野兽。泰山跟其他丛林动物一样有着一种奇怪的直觉,那直觉告诉他有人正站在他身后,他一扭头刚好直面对手的攻击。他一眼看出那人的肩章和洗劫他庄园的凶手的肩章一样,原来就是他们摧毁了他的家园,夺走了他的幸福。

  泰山紧紧咬住这个德国军官的肩膀,用手指掐着他肥大的脖子。接着英军士兵眼前上演了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他们看见泰山把这个德国胖子从地上揪起来,像狗晃老鼠,像狮子摇晃它的猎物一样摇晃他。他们看到德国人眼里满是惊恐,他用力拍打泰山巨大的胸肌和脑袋,做无用的挣扎。然后泰山突然开始抡他,一只膝盖放在他的背中央,一条胳膊绕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肩膀慢慢往后掰。德国人不得不曲着膝盖,泰山把膝盖往下压,越掰越弯,他痛苦地尖叫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就没声了,泰山这才松手,德国人已经废了,一动也不动。

  副官的手下戈斯死了。

  英国士兵一拥而上,欢呼雀跃,他们已经压抑得太久了,此刻的欢呼格外响亮。在一片欢庆的气氛中,只见泰山一只脚踩在他猎物的尸首上,高昂着头颅,发出了一声诡异可怕的咆哮,以一只雄猿的姿态宣告自己的胜利。

  泰山不再理会那些对他敬畏有加的英国士兵,径直越过战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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