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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90油泵上的告示还是原来那几句:“只收现金”“只供应普通汽油”“加霸王油会追诉到底”和“上帝保佑美国”。柜枱里骨瘦如柴的年轻女人差不多也还是那个模样,镀铬的唇钉取掉了,但鼻环还在。另外她染了金发,估计是因为金发女郎活得更有乐趣。
“又是你,”她说,“但似乎换了辆车。你上次开的是萨博班对吧?”
德鲁望向停在外面的雪佛兰新探界者——才买不久,里程计上还不到七千英里,此刻正停在锈迹斑斑、孤零零的油泵前。“上次来这儿跑了一趟,萨博班就不是原来那辆车了。”他说。事实上,我也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这次打算待很久吗?”
“不,这次不了。罗伊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很抱歉。”
“他应该去看医生的,算是给你上了一课吧。还想买什么东西吗?”
德鲁买了面包、肉肠和六听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