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北米甸村
泰山渐渐靠近南米甸，有个村民发现了他，立即向其他人发出警告，大家立马动身逃往悬崖上的洞穴。所以泰山进村时，草屋里空空如也。
亚伯拉罕站在最高的洞穴里，看见来人半裸着身子，还带着奇怪的武器，心里十分惶恐，便下令村民阻挡这个奇怪的陌生人。泰山靠近悬崖时，村民大喊大叫，纷纷把石头推下陡坡，想要杀了他。
泰山抬头看着吼叫的村民，知道他们这么做只是因为害怕、怯懦，因此面无表情，不屑一顾。
泰山知道拉斐特已经离开南米甸，只是出于好奇才走进村子。他没有停留很久，只是简单地看了看当地村民和他们的文化，但对两者都不感兴趣，于是便掉头回基尼烈湖。根据先前在湖边发现的脚印，他发现拉斐特三人已经往北边去了。
泰山一路不紧不慢，先在湖边喝足了水，吃了身上带的一点儿野猪肉，最后又躺下来休息，就像野兽一样，吃饱喝足之后，优哉游哉地躺下来放松。
泰山离开南米甸的时候，亚伯拉罕正在感谢耶和华帮助他们赶走野蛮人，还揽了部分功劳给自己，夸赞自己机智地保护了村民。
芭芭拉和拉斐特怎么样了呢?再次被抓后，两人被严加看管，没法再逃跑，只好一路被押着往北走，朝伊利亚的村子进发。
芭芭拉意志消沉，拉斐特想安慰她，却也想不出好理由。
“我觉得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我们只不过是因为太饿才杀了一只羊。他们可以随意开价，我会补偿他们的，得到报偿后，他们就没理由不满了。”拉斐特说。
“你打算用什么补偿?”芭芭拉问。
“我有钱。”拉斐特回答。
“他们要钱有什么用?”
“要钱有什么用?要是他们愿意，完全可以用钱再买一只羊。”他回答。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钱，钱对他们来说毫无价值。”芭芭拉说。
“好吧，你是对的，我没想到这一点，不过可以把我的手枪给他们啊。”拉斐特说。
“他们已经有了。”
“可那是我的，他们必须还给我。”拉斐特激动地说。
芭芭拉摇摇头，说：“你可不是在和文明人打交道，我们很熟悉执法机构，会遵从文明准则和习俗，正是这些东西让我们变得文明，但米甸人可完全不懂这一套。”
“那我们再逃一次，”拉斐特大胆地说，“说不定还能逃掉。”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不久之后，两人终于走到了北米甸村。北米甸看起来比南米甸要好得多，虽然也有很多简陋的茅草屋，但还是有不少石屋，整个村子很干净，欣欣向荣。
一进村子，就有几百人前来欢迎回归的勇士。芭芭拉和拉斐特发现，北米甸人长得很正常，也没有癫痫病，而且都很健康，看起来很聪明，很多人都长得很好看，所有人都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要说他们和亚伯拉罕，还有他那些退化的村民有共同的祖先，显然不太可能，然而事实却正是如此。
女人和孩子互相推搡着，男人用力挤过人群，靠近两个囚徒。他们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一边不停地大笑，似乎对囚犯的穿着打扮很好奇，又觉得很好笑。
北米甸人和南米甸人用的是同一种语言，所以芭芭拉毫不费力就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从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她最担心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不过村民并没有对两人进行人身伤害，显然他们并非天生就残酷无情，只不过宗教和习俗要求他们必须严厉对待敌人。
进村子后，芭芭拉和拉斐特就被分开了。芭芭拉被带到一间茅草屋里，由一个年轻女人看管，拉斐特则待在另一间屋子里，由好几个男人看着。
看管芭芭拉的女人看起来很健康，很漂亮，跟杰泽贝尔很像，而且也跟男人们一样，很爱说话。
“从没见过长得像你这么奇怪的南米甸人，”女看守说，“那个男的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南米甸人。你的发色和他们不一样，也不是被他们剃掉的那种颜色，而是介于两者之间，你的衣服也很奇怪，没人见过这样的外袍。”
“我们不是米甸人。”芭芭拉说。
“不可能，”女看守大声说，“山谷没有任何进出的路，所以里面只有米甸人。有人说悬崖另一边有人，还有人说那边都是魔鬼。如果你不是米甸人，那就很可能是个魔鬼。不过你肯定是个米甸人。”
“我们来自悬崖外面的某个国家，我们只想回自己的国家。”芭芭拉说。
“伊利亚不会放你们走的，他会像对南米甸人一样对付你们。”
“他会怎么对付我们?”
“男人会被当成异教徒处死，女人要是长得好看，就留作奴隶。做奴隶没什么不好的，我就是个奴隶，我母亲也是个奴隶。她是南米甸人，被我父亲抓来当奴隶。她长得很美，要是没被抓到这里来，南米甸人很快就会处死她，所有漂亮女人在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前都会被处死。”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会杀掉丑陋的人，男孩女孩都杀，还会杀掉那些跟南米甸人一样被恶魔缠身的人。你身上有这种可怕的恶魔吗?”
“我说过我不是米甸人。”芭芭拉说。
女看守摇摇头，说：“虽然你看起来并不像南米甸人，但要是伊利亚信了你的话，觉得你不是南米甸人，那你就完了。”
“为什么?”芭芭拉问。
“伊利亚觉得悬崖外面的人都是魔鬼，如果你不是南米甸人，那你就是个魔鬼。他会把你和那个男人一块儿杀了。不过我倒是属于不太确定的那类人，我们这类人觉得米甸外面说不定住着天使，你是天使吗?”
“我不是魔鬼。”芭芭拉回答。
“你不是南米甸人，那就是天使了。”
“我不是南米甸人。”芭芭拉坚持说。
“那你就是个天使，”女看守推断道，“如果你是天使，那你一定很轻松就能证明自己。”
“怎么证明?”
“只要施展奇迹就好了。”
“哦。”芭芭拉说。
“那个男人是天使吗?”女看守问。
“他是美国人。”
“我从没听说过，那也是一种天使吗?”
“欧洲人并不这么觉得。”
“伊利亚一定觉得他是个南米甸人，会杀了他的。”
“为什么你们这么憎恨南米甸人?”芭芭拉问。
“他们都是异教徒。”
“他们很信教，随时随地都会祈祷，而且从来不笑。为什么你们会觉得他们是异教徒?”芭芭拉问。
“他们非说保罗的头发是黑色的，可我们觉得是黄色的。他们都是邪恶的人，总是亵渎神灵。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曾经是一家人。可是有些邪恶的异教徒，长着黑色的头发，他们想杀了所有长着黄头发的人，所以黄头发的人只好逃到山谷北边来。从那以后，北米甸人会杀掉所有黑头发的人，南米甸人则会杀掉所有黄头发的人。你觉得保罗的头发是黄色的吗?”
“当然。”芭芭拉说。
“这对你很有利。”女看守说。
这时，一个男人走到草屋门口传唤芭芭拉。
“跟我走。”他命令道。
芭芭拉跟着传令人走出去，女看守也跟着一起走。三人走到一个大石屋前，伊利亚就站在石屋前，旁边站着许多老人，剩下的村民则围成半圆站在对面。拉斐特就站在伊利亚前面，传令人让芭芭拉站在拉斐特旁边。
先知伊利亚是个中年男人，仪表堂堂，身材矮壮，肌肉发达，脸上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同其他北米甸人一样，他也只穿一件羊皮外袍，身上唯一的装饰物就是从拉斐特那儿抢来的手枪，此刻正挂在脖子上的皮绳上。
“这男人不说话，一直在‘叽里咕噜’瞎吵，为什么他不说话?”伊利亚问芭芭拉。
“他听不懂米甸语。”芭芭拉回答。
“他一定听得懂，每个人都听得懂米甸语。”伊利亚坚持道。
“他不是米甸人。”芭芭拉说。
“那他一定是个魔鬼。”伊利亚说。
“说不定他是个天使，他认为保罗的头发是黄色的。”芭芭拉说。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炸开了锅，伊利亚和使徒们立刻进屋密谈。
“芭芭拉，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刚刚那些话拉斐特一句都没听懂。
“你相信保罗的头发是黄色的，对吧?”芭芭拉问。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刚刚告诉他们，你认为保罗的头发是黄色的。”
“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这个?”拉斐特问。
“因为北米甸人喜欢金发。”芭芭拉回答。
“保罗是谁?”
“他已经死了。”
“很抱歉，不过他到底是谁?”拉斐特再次追问。
“我看你是忘了《圣经》吧。”芭芭拉提醒他。
“哦，使徒保罗，可这跟他头发是什么颜色有什么关系?”
“确实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通过我，向北米甸人表明你认为保罗的头发是黄色的，这样或许能保你一命。”芭芭拉解释道。
“真是荒谬!”
“当然，别人的信仰总是荒谬的，可他们自己可不这么觉得。有人还觉得你是个天使，你能想到吗?”
“完全没想到!谁这么觉得?”
“我，或者说是我暗示的。希望伊利亚能因此有点儿顾虑，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安全了，你可是天堂来的，可以为我说情。”
“这样你就得救了，我不会说米甸语，你可以做我的代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用不着跟他们解释。”拉斐特说。
“就是这样，要不是现在处境危险，我一定会觉得很有趣。”芭芭拉笑着说。
“你总是能找到乐趣，即使面对困难也是这样。”拉斐特钦佩地说。
“我只是给自己壮壮胆。”芭芭拉说。
伊利亚和使徒们进去很久了，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等着他们出来，以此缓解紧张的情绪。屋子里传来喋喋不休的“嗡嗡”声，伊利亚一直在和使徒争论，屋子外面，村民也一直在吵吵闹闹。
“他们很喜欢说话。”拉斐特说。
“你也发现北米甸人的癖好了吗?”芭芭拉问。
“嗯，很多人都喜欢说话。”
“而且男人比女人还爱说。”
“也许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立场。”
“他们出来了!”看到伊利亚出现在屋子门口，手指拨弄着手枪，芭芭拉激动地说。
天已经黑了，伊利亚和十二个使徒陆续走出石屋，伊利亚举手示意众人安静，等大家都停下来，他才开口说话。
“在耶和华的帮助下，”他说，“我们就一个重大问题展开了激烈争论。我们之中，有人认为这个男人是个南米甸人，还有人觉得他是个天使。但他提出了一个重要声明，声称他相信保罗的头发是黄色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就不是个异教徒，也就不是个南米甸人，因为人人都知道，南米甸人都是异教徒。可问题是，万一他是个魔鬼，他还是有可能会说自己相信保罗的头发是黄的，以此来欺骗我们。”
“我们该如何判断?我们必须知道真相，万一误解了真相，对耶和华的天使犯了罪，耶和华一定会迁怒于我们。”
“幸好，我——耶和华之子——发现了真相。这个男人不是天使!耶和华亲自将荣耀降临到我头上，赐予我启示。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天使，因为他没有翅膀!”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阿门”、“哈利路亚”，芭芭拉浑身发凉。
“所以他不是南米甸人就是魔鬼，不论是哪个，他都得死。”伊利亚继续说。
芭芭拉脸色苍白地看着拉斐特，嘴唇微微发抖。拉斐特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属于女性的柔弱情感。
“怎么了，他们要伤害你吗?”拉斐特问。
“他们要杀的是你，我亲爱的朋友，你必须逃跑。”芭芭拉回答。
“怎么跑?”拉斐特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芭芭拉痛苦地说，“只有一个办法，你现在就冲出去。现在天很黑，他们绝对想不到你会这么做。我会做些事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赶快往树林里冲。”
拉斐特摇摇头，说：“不行，要走一起走，不然我不会走的。”
“求你了，快跑吧，不然就太迟了。”芭芭拉恳求道。
伊利亚刚刚一直在和一个使徒说话，这会儿，他提高声音，好让所有人都听到他说话：“为了防止错解耶和华的神圣旨意，我们就按耶和华的意思，让耶和华亲自处理他。赶快挖好墓穴，若他真是个天使，必定能活着站起来。”
“快跑，求你了，快跑!”芭芭拉哭喊着。
“他说什么?”拉斐特问。
“他们要活埋了你。”芭芭拉哭着说。
“你呢?他们打算怎么处置你?”拉斐特问。
“我得留在这儿做奴隶。”
村子中心，也就是伊利亚屋前的空地上，几个男人拿着削尖的木棒和一些骨制、石制工具，开始挖起墓穴。使徒们围着伊利亚站在一旁，等着墓穴挖好。伊利亚还在玩弄手中的新玩意儿，想要弄清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又是怎么用的。
芭芭拉一直恳求拉斐特，劝他趁还有机会赶紧逃跑，可拉斐特还在想有没有更好的计划。
“你必须跟我一起走。我们迅速往悬崖那边冲，这是最好的机会，那里站的人比较少。”拉斐特说。
村子一边的森林里，有双眼睛一直在黑暗中盯着伊利亚屋前的空地，观察事态的发展。慢慢地，他悄悄靠近村子，躲在村子边缘一间屋子的阴影里。
拉斐特突然抓起芭芭拉的手，两人一起朝村子北边冲去。村民完全没想到两人会突然逃跑，一时间没人伸手拦住他们。但片刻之后，伊利亚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整个村子的人应声追去。就在这时，刚刚藏身阴影之下的人悄悄溜进村子，站在伊利亚的屋子附近，看着众人追捕逃走的犯人。整个村子中心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空无一人，就连女人和孩子都一起追犯人去了。
拉斐特紧紧抓着芭芭拉的手，飞快地往前跑，领头的几个村民紧追其后。村子里的火光离他们越来越远，月亮还未升起，前方黑黢黢的。
拉斐特开始往左跑，想再往南边绕。要是能在进入树林前，甩掉后面几个离得最近的村民，那么他们还是有机会成功逃脱的，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们的速度和耐力都超乎常人。
眼看就要成功了，前方却出现了一块碎岩石，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拉斐特一下子就被绊倒了，连带着芭芭拉也摔在地上。两人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后面的米甸人就扑上前来。
拉斐特立即挣脱米甸人，挣扎着站起来，另一个人又想伸手抓他，拉斐特一拳狠狠击中对方下巴，把他放倒在地。
然而，两人还未缓过神来，又有村民立即拥上来，再次围住他们。拉斐特对着敌人拳打脚踢，直到被人制服才放弃反抗。
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两人心灰意冷，又被押着往村子走。米甸人再次围在挖好的墓穴旁边，准备见证犯人受刑。
拉斐特被两个健壮的村民押到坑洞边上，伊利亚开始大声地祈祷，其余人则跪在地上，时不时喊着“哈利路亚”、“阿门”。
说完长长的祷告词，伊利亚停下来，看上去有点儿苦恼。其实他想的正是挂在脖子上的那把枪，他还没弄明白它的用途，可唯一能告诉他真相的人马上就要受刑了。
伊利亚觉得，这把枪简直是他拥有的最棒的东西，心里对它充满了好奇。伊利亚心想，这东西或许是用来辟邪的护身符，不过也有可能是魔鬼或是巫师的符咒，说不定能对自己施法。想到这里，伊利亚急忙把皮绳从脖子上取下来，不过还是把枪握在手里。
他伸出手枪，问芭芭拉：“这是什么?”
“这是种武器，小心点儿，不然会走火杀人的。”芭芭拉说。
“它怎么杀人?”伊利亚问。
“他在说什么?”拉斐特问。
“他在问那把枪怎么杀人。”芭芭拉回答。
拉斐特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叫他把枪给我，我教他。”
芭芭拉把拉斐特的意思转达给伊利亚，却被拒绝了。“他会用这东西杀了我的。”伊利亚精明地说。
“他不愿意给你，怕你杀了他。”芭芭拉对拉斐特说。
“我确实会。”拉斐特说。
“告诉他，跟我解释解释怎么用这东西杀人。”伊利亚说。
芭芭拉告诉拉斐特伊利亚的要求，拉斐特说：“一定要很小心地传达我的话。先跟他说怎么拿枪。”芭芭拉照做了，伊利亚用右手抓住枪柄。拉斐特又说：“再叫他把食指伸进扳机护环里，但是千万别扣动扳机。”
伊利亚依言照做。拉斐特继续说：“现在告诉他，要是想看看手枪是怎么运作的，他可以一只眼睛对着枪口，往枪管里面看看。”
伊利亚按芭芭拉说的做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小洞里面很黑。”他反驳道。
“他说枪管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芭芭拉向拉斐特转述。
“跟他说，要是扣动扳机，枪管里就会有光了。”拉斐特说。
“这可是谋杀。”芭芭拉叫道。
“这是战争，待会儿我们就可以趁乱逃跑了。”拉斐特说。
芭芭拉硬起心肠对伊利亚解释：“你还没有按食指下面的那一小片金属，所以什么都看不见。”
“按下去有什么用?”伊利亚问。
“按下去的话，小洞里就会有光出现。”芭芭拉说。伊利亚又用眼睛对着枪口，然后扣动扳机。周围的村民紧张地看着他，全都没有说话。突然，空气中响起巨大的炸裂声，只见伊利亚面朝下倒在地上。
芭芭拉立刻冲到拉斐特旁边，同一时刻，拉斐特拼命地想要挣脱看守的束缚。虽然看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但拉斐特还是没法趁机逃脱，依旧被牢牢抓着。
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但村民很快就意识到，先知被魔鬼的邪恶魔法杀死了，众人陷入混乱，一片闹哄哄的。他们刚刚还大喊着要复仇，注意力突然就被另一个陌生人吸引了。此人身材高大，突然从伊利亚的屋子后面跳出来，弯腰捡起伊利亚手中掉落的手枪，然后跳到拉斐特旁边，后者还在看守手中奋力抗争。
村民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此人是个身材魁梧的白人，一头乱蓬蓬的黑发，一双灰色眼珠，目露凶光，令村民们害怕。他身上只穿一条狮皮短裤，棕色皮肤下全是大块的肌肉，村民们从未见过如此健硕的身材。
来人直直朝拉斐特冲去，其中一个看守知道他打算救走拉斐特，于是抡起木棒，准备好好教训一下来人。与此同时，另一个看守则用力拖走拉斐特。
拉斐特一开始没有认出泰山，虽然不知道泰山是来救自己的，但他却知道米甸人绝对是敌人，于是挣扎着不让看守把自己拖走。
所有村民都觉得这个高大的陌生人是两人的朋友，准备救走他们。于是，另一个抓着芭芭拉的米甸人也想把她拖走。
最后，拉斐特终于从看守手中挣脱，立马跑去救芭芭拉。他给了看守重重一拳，把对方放倒在地。就在这时，泰山用拉斐特的手枪对准举起木棒的看守。
听到第二次枪声，又看到同伴像伊利亚一样倒在地上，米甸人惊惧不已，立刻往后退去，村子中心只剩下他们三人。
“快点!趁他们回神之前赶紧离开这里。你们走前面，我走后面，走那条路。”泰山用手指着南边。
拉斐特和芭芭拉拼命往村子外面跑，泰山一路倒退着走，好让村民一直看到手枪。目睹两个人都死于这恐怖的魔法，村民们被吓坏了，完全不敢靠近手枪。
泰山一直往后慢慢倒着走，直到木棒再也扔不到他，才转身跃入黑暗之中，开始追赶拉斐特和芭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