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瓦兹瑞族
“好了!”帕特里克喘着粗气说道。
“我自由了!”杰泽贝尔兴奋地叫道。
“我的下巴都要断了。”帕特里克说。
杰泽贝尔顾不上脚踝上的绳子，立即转身，先帮帕特里克解开腰上的绳子。杰泽贝尔的手被绑得太紧了，现在手指还很麻，只能笨手笨脚地慢慢解绳子，两人都觉得绳子就像永远都解不开似的。若是知道奈塔莱已经从炉火边上站起来，扬言要来杀了帕特里克，他们一定会急疯的。所幸两人并不知道实情，否则杰泽贝尔就更加紧张，更难解开绳子了。
杰泽贝尔终于解开了帕特里克腰上的绳子，脚踝上的绳子绑得没那么紧，两人立马开始给脚踝松绑。
最后，帕特里克站起来，说：“我得先去看看昨天到底是什么东西硌在身下，感觉很熟悉，如果我猜对了——好家伙!”
他在屋子一角的脏地毯里翻来找去，不一会儿就直起身子，一手拿着汤姆逊冲锋枪，另一只手拿着手枪和枪套，然后咧着嘴笑了。
“我终于交上点儿好运了，小妞，这下什么都好了。”帕特里克说。
“这些是什么东西?”杰泽贝尔问。
“它们可是‘神枪手’帕特里克的另一半，快把卑鄙的强盗带上来吧!”
说话间，奈塔莱刚好掀起门帘往屋子里看。里面太黑了，奈塔莱第一眼没看到两人正站在屋子的另一边。可奈塔莱却背对着清晨的阳光，帕特里克一下子就看到他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
帕特里克早就把枪套扣在身上，看到奈塔莱，立马把冲锋枪换到左手，腾出右手从枪套里掏枪，一切进行得很快，悄无声息。帕特里克开枪的时候，奈塔莱都没反应过来囚犯已经挣脱绳子，可惜他再也没机会知道了，枪声响起，奈塔莱应声倒地，没来得及听出枪声便断了气。
就在这时，村口响起一片呐喊声、枪声，完全淹没了帕特里克的枪声。原来天亮的时候，强盗发现有敌人正悄悄靠近村子。
帕特里克跨过奈塔莱的尸体，探头往村子里看，他知道一定有事发生。强盗们正急匆匆地往大门方向跑，随即跳入射击壕沟。猛烈的枪火打烂了栅栏，一时间，村子里木片横飞，强盗们全都惊恐地大叫。
帕特里克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大功率步枪才能打穿厚木板做的栅栏。他看到壕沟里的强盗正在用落伍的步枪回击，奴隶和囚犯则缩在村子另一个角落，子弹没那么容易打到那儿。
帕特里克在想，强盗的对手到底是谁，过去的经验表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另一伙强盗，要么就是警察。
“没想到我居然还会有这种想法。”帕特里克说。
“什么想法?”
“真不想告诉你我刚才在想什么。”帕特里克说。
“跟我说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我刚才一直在想，要是外面那群人是条子就好了。小妞，你想想看，我可是‘神枪手’帕特里克，居然希望条子能来!”
“丹尼，什么是条子?”
“他们就是法律，就是穿制服的警察——老天啊，小妞，你怎么有那么多问题?条子就是条子，我跟你说说为什么希望他们来。要是外面的人不是警察，那就一定是另一群强盗，从他们手里逃走，就跟从这群人手里溜走一样难。”
帕特里克走到屋子外面，说：“好吧，丹尼·帕特里克要和警察一起干掉他们。小妞，你就待在里面别动，趴在那个面包篮子后面，这样我去干掉那些黑鬼的时候，他们就找不到你了。”
村子大门后面，一大群强盗正冲外面的敌人开火。帕特里克单膝跪地，把冲锋枪扛在肩上，冲锋枪发出可怕的“嗒嗒”声，就像巨大的响尾蛇在摆动尾巴。几十个强盗倒在地上，有的死了，有的还在痛苦地尖叫。
其他强盗转过身来，看到帕特里克扛着枪，意识到自己正腹背受敌。他们还清楚地记得，不久之前就见识过这挺冲锋枪的威力。
帕特里克看到奥格尼奥就在不远处，跟一群奴隶和犯人缩在一起，突然心生一计。
“嘿!大块头，就是你!”帕特里克冲奥格尼奥招手，“过来!把人都带到这里来!告诉他们，要想逃跑，赶紧拿点儿可以打架的东西。”
不管奥格尼奥听懂多少，反正至少是理解了大概意思。很快，除了女人，所有囚犯和奴隶都聚到了帕特里克身后。
自从帕特里克开枪之后，外面敌人的火力稍微缓和了一点。对方的头领仿佛认出了帕特里克的枪声，担心会误伤村子里的白人囚犯，因此，只有零星子弹一直朝某个固定地方射击。
强盗重新镇定下来，开始准备马匹，翻身上马，显然是想突围出去。他们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好几个人同时大喊着发号施令。
就在这时，帕特里克带着刚刚那群人摸近强盗，许多人都拿着木棍和石头，还有人匆匆从强盗屋里偷出了匕首和刺刀。
等强盗发现后面居然也有敌人，帕特里克立即再次开火，村子里一片骚乱，内外两队人马形势一片大好。
脱缰的马匹受了惊吓，在村子里乱跑，强盗跟自己人打了起来，纷纷去抢夺马匹。许多人成功爬上马背，往大门冲去，一路上横冲直撞，撞倒了不少人。他们强迫哨兵打开大门，然后立刻冲了出去，却迎面遇上了一群黑人战士。这群战士戴着羽毛头饰，手里拿着现代化的大功率步枪。
战士们一直藏在一座低矮的山头后面，看到冲出来的强盗，立即站起身来，纷纷冲下山头，骚乱的战场上响起瓦兹瑞族的呐喊，彪悍无比。
泰山是瓦兹瑞族的头领，他第一个冲到大门前面。慕维洛带着一小队人负责拦截侥幸逃走的几个强盗，泰山则带着剩余人马，向村子里士气低落的残余势力发起进攻。
强盗被瓦兹瑞人包围，纷纷丢下枪械，大声求饶。不久之后，一小队瓦兹瑞人把他们赶到村子一角，严加看管。
泰山跟帕特里克和杰泽贝尔打了招呼，看到他们毫发无伤，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来的正是时候，这把老式机枪太耗子弹了，最后一轮正好打空弹匣。对了，你那些朋友是谁?哪儿找来的啊?”帕特里克问。
“他们都是我的人。”泰山回答。
“真牛!”帕特里克羡慕地说，“对了，你看到老史密希了吗?”
“他在我营地里，很安全。”
“还有芭芭拉，她在哪儿?”杰泽贝尔问。
“她和拉斐特待在一起。几个小时后你们就能见到他们了。等我处理好这些人，我们马上回去。”泰山转过身去，开始向被强盗囚禁的人提问。
“他长得不好看!”杰泽贝尔抱怨。
“小妞，好看能当饭吃吗?”帕特里克提醒道，“记住，从现在开始，不管我长什么样，你认识的‘漂亮’家伙只有我。”
很快，泰山按照囚犯所属的部落和村子，把他们都分了组，然后指定几个酋长带他们回家，他一边解释自己的计划，一边给酋长下指令。
等瓦兹瑞人挑好自己喜欢的步枪以后，囚犯瓜分了剩下的枪支弹药和值钱货。强盗则由一大群盖拉人负责看管，准备把他们有序地送回阿比西尼亚，交给最近的王子处理。
“为什么不直接绞死他们?”盖拉酋长问，“这样就省了一路上的粮食，也给我们免了很多麻烦，不必小心翼翼地看管他们，再说了，王子肯定也会绞死他们的。”
“就照我说的，把他们送回去，”泰山回答，“不过要是他们敢找你麻烦，那就随你处置。”
众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清理村子。所有拉斐特的东西都被清理出来了，还有帕特里克宝贵的弹药、心爱的汤姆逊冲锋枪剩下的子弹。奥格尼奥集合了拉斐特的搬运工，把所有东西重新分配给他们搬运。
清空村子后，众人在里面放了几把火，霎时间，滚滚浓烟冲上碧蓝的天空。几个酋长走到丛林之王泰山面前，双膝跪地，感谢泰山解救自己的族人。随后，几支队伍离开村子，各自回部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