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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死亡

  从希腊回来的第三天,我浑身上下闻起来总算不再有狮鹫的口水味,但身上还是有脾气暴躁的青铜巨像造成的瘀青、乘着飞翔魔球在地中海打转导致的晒伤脱皮,更不用说体内还有颗定时炸弹。

  现在,我正坐在一辆高速疾驶过丛林的吉普车内,旁边是位一百五十公斤重的大巨人,他以将车开进壶洞为乐。

  「眼睛看路,托金!」我的头撞上车顶时我狂叫。

  「眼睛长在脸上,不是路上。」托金回答。

  亚莉.布雷克和凯斯.威廉斯在后座痛苦地叫喊,但我们都知道我们得撑住。时间紧迫。

  我们得尽快找到马可。

  噢,关于那颗定时炸弹,那并非真的是个爆裂物,而是我有个基本上会让人在十四岁时死翘翘的基因,它叫做G7W。

  我们所有人都有这个基因──不只是我,还有马可.伦西、亚莉和凯斯。好消息是有解药可救,坏消息是解药为七个几乎不可能找到的元素,而马可带着第一个飞跑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会被卡在一辆满是汗水的吉普车上,执行疯狂救援任务的原因。

  「这趟车程已经够糟了。别再剥你脸上的脱皮啦,杰克!」亚莉从后座说,「好恶!」她将一绺粉红色头发从额头拨开。我不知道她在这座疯狂岛屿上哪找来的染发剂,但我总有一天会问她。凯斯坐在她隔壁,双眼紧闭,头靠在椅背上。他的头发是天然的棕色鬈发,但今天看起来却像乌贼义大利面,乌溜溜的,翘得乱七八糟。

  凯斯跟狮鹫的相处经验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糟糕。

  我瞪着我手指中间的皮肤细片。我不知道自己在剥皮。「抱歉。」

  「裱起来。」托金突然分神地说。

  他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一个显示大西洋地图的卫星导航仪表板,上面有着马可追踪器几个字,在它下面完全没有讯号,什么也没有。我们每个人都透过手术在体内植入追踪器,但马可的显然故障了。

  「等等。裱起一片晒伤的皮肤?」亚莉问。

  「收集。拼贴。」如果我不清楚托金的个性,我会以为他误解了亚莉的问题。我是说,我们四个小鬼已经和社会很格格不入了,但托金独一无二,更胜一筹。他大概有两百二十五公分高,总是打赤脚(老实讲,那两只庞然大物应该穿不下任何鞋子)。他的沟通技巧严重不足,而且个性古怪异常。「我给妳一些我的。提醒我。」

  亚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提醒我不要提醒你。」

  「我真希望我只有晒伤。」凯斯呻吟。

  「你知道你这次用不着跟我们一起来的。」亚莉说。

  凯斯紧皱眉头,还是没张开眼睛。「我是有点累,但我接受了治疗,现在感觉好多了。我们得找到马可,我们是一家人。」

  亚莉和我交换一个眼神。凯斯曾被狮鹫抓着横越海洋,牠原本要把他当作午餐。加上他正从所谓的治疗中恢复,而那可是很难熬的。

  我们全都接受过治疗,我们需要治疗才能活下去。治疗能暂时延迟我们的症状,这样我们才能去执行这个寻找永久解药的疯狂任务。事实上,卡莱机构的首要工作就是帮助我们和G7W的后续效应和平共处。

  我不是在吹牛,但拥有G7W意味着你是亚特兰提斯古老王国的皇族后裔,这可能是我这个平庸无比、毫无才能的杰克.麦金利这辈子最酷的一件事。从好的方面来说,G7W会强化你的专长,比方说马可是个运动天才,亚莉是个电脑怪胎,而凯斯则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它会将这些专长转变成超能力。

  但从坏的方面来说,所谓的解药意味着我们得找到亚特兰提斯被偷走的魔球,它们在好几世纪以前被藏在古代世界的七大奇迹里。

  如果这任务还不够艰困,我得告诉你,其中六个奇迹早已不存在了。

  顺便解释一下,魔球是个时髦的亚特兰提斯名词,意味着「有酷毙魔法的球」。我们还真的找到一颗。这故事牵扯到时空洞穴(我不小心启动一个)、狮鹫(一只从那个洞穴飞越而来、半狮半鹫的恶心怪兽)、罗得岛之旅(狮鹫想在那大啖凯斯当午餐)、几位疯狂的希腊僧侣,和罗得岛的太阳神巨像(它不但活过来,还想杀掉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细节,但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是我让狮鹫飞越时空的,所以这整件事基本上是我的错。

  「喂……」亚莉瞇着眼睛,看着我说。

  我把头转开。「喂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杰克。」她说,「别自责了。凯斯会碰到这种鸟事不是你的错。」

  老实讲,我认为亚莉将读心术当成嗜好。

  「托金有责任!」托金咆哮着。他猛捶方向盘,让整辆吉普车像生锈、漏油的沙袋鼠般跳到半空中。「被捕。单独留下你们。不能帮凯斯。不能阻止马可带魔球飞走。啊啊啊!」

  凯斯再次呻吟。「噢,我过难好啦。」

  「啥,托金?」亚莉说,「别那么用力捶方向盘,好吗?」

  「什么是过难好?」托金问。

  「好难过。」我解释,「你得颠倒着说。」

  好在吉普车已经抵达蜿蜒丛林路径的尽头,冲上一个小型降落机场的飞机跑道。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在我们眼前,一台造型优雅、翻新过的军用隐形战机在跑道上闪烁不已。

  托金煞住吉普车,它在发出尖锐的叫声后停下。有两个人正在检查飞机,一个家伙编着马尾,戴着半框眼镜,另一个是位女孩,一头头发纠结,涂着黑色口红,看起来有点像我的最后一位保母凡妮莎,只是她更有型。我模糊记得曾在餐厅里见过这两个人,就是在大会堂里。

  「德斐。」凯斯昏昏沉沉地说,「娜瓦妮……」

  那女孩一脸警觉。「他丧失说英文的能力了?」

  「不,他在说他最爱的语言。」亚莉回答,「颠倒说话。那是种英文。我们由此可推断他已经好多了。」

  「这两个人……」凯斯喃喃低语,「那是他们的名字。」

  我将那些字眼在脑海中发音一遍,想象它们的拼法,然后将字眼颠倒过来。「我想他说的是斐德和妮瓦娜。」

  「啊,」斐德朝着我们绽放紧绷的微笑。「我得赶紧让这宝贝派上用场,它的名字是滑不溜丢,它是我的骄傲和欢乐来源。如果你好好操纵它,它可以冲到三马赫。」

  妮瓦娜的指甲涂黑,修长的手指像打鼓般敲在飞机机身上。「能突破音障的飞机得配上最棒的音响设备。我在飞机里装满了MP3。」

  斐德把她的手拉开。「拜托,才刚上过漆。」

  「抱歉啦,毕卡索。」她回答,「反正我装了些鞭笞摇滚、情绪摇滚、铁克诺、死亡金属风格的音乐。嘿,既然你们要回美国,不妨放些可以回忆你们家乡的音乐。」

  回家。

  我试图阻止自己抖个不停。家乡的人一定全天候在寻找我们,家人、警察和政府。家乡意味着事迹败露,不能再回到这座岛屿,不能进行治疗,没有时间收集解药,只能准备迎接死亡。

  但没有马可的魔球,我们一样会完蛋。

  死亡、完蛋。这就是我们的人生故事。

  但没有马可的讯号,我们还能怎么办?最好的方法似乎就是回他家找他。

  我们走出吉普车时,托金打个饱嗝,大地为之震动。

  「芮氏规模四点五级。」妮瓦娜说,「令人印象深刻。」

  「你们确定你们要这么做吗,大伙?」斐德问。

  「是必须。」托金说,「贝格德教授的命令。」

  「你为──为什么这么问?」凯斯对斐德说。

  他耸耸肩。「你们每个人都经由手术在体内植入追踪器,对不对?」

  凯斯警惕地看着他。「对啊,但马可的坏掉了。」

  「我协助设计过追踪器,」斐德说,「它是尖端科技,不可能坏掉。你们不觉得他的追踪器在他失踪后刚好故障这件事很奇怪吗?」

  「你在暗示什么?」我问。

  亚莉走到他跟前。「没有不会故障这种事,你们设计了一个有缺陷的机器。」

  「妳倒是证明看看啊。」斐德说。

  「你知不知道追踪讯号只要碰到放射性物质就没辙?」亚莉问。

  斐德嗤之以鼻地说:「比如说?」

  「铱,就是一个。」亚莉说,「它能阻断讯号传送。」

  「那又怎样?」斐德说,「妳知道铱有多稀有吗?」

  「我还可以指出更多缺陷。」亚莉说,「你就承认吧,你搞砸了。」

  妮瓦娜举起一只苍白的拳头,上下晃动。「说的好,女孩。」

  斐德挥掉梯子上的一块泥巴。「祝你们在俄亥俄州玩得愉快。」他说,「但别期待我会参加你们的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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