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诅咒之城 23
那天下午,佩德罗•维达尔与克里斯蒂娜•萨格涅尔举行了婚礼。典礼定在下午五点钟,地点设在贝德拉尔维斯修道院的小教堂里。维达尔家族仅有少数几位成员到场。家族中最有分量的人物都没有出席,包括新郎的父亲。人们一定会议论道,维达尔家的少爷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荒唐念头,居然娶了司机的女儿,这样的行径对家族追随者而言,无疑是兜头一盆冷水。然而,并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人们仿佛达成了协议,一律缄口不言。那个下午，社会新闻记者好像都有别的工作要忙,没有一处报道提到这场婚礼。没有人记述维达尔的老情人们聚集到教堂门口默默抽泣,仿佛结成了弃妇工会,现在刈她们来说,最后的一线希望已化作泡影。没有人记述克里斯蒂娜手捧一束白色玫瑰,身穿象牙色的婚纱。她的肌肤与婚纱浑然一色,不可分别,旁人看起来,新娘仿佛是裸身走上圣坛。除去遮盖面庞的白纱,她身上别无饰物。她身后琥珀色的天空仿佛要卷入钟楼尖顶上云团的涡流。
没有人记述她是如何走向轿车的。突然,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教堂前的小广场,她的目光落到一个垂死之人的身上。那人双手颤抖,低声咕哝,别人听不见他在念叨什么,而那些话他要一直带到坟墓中。
“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两个。”
两个小时后,我坐在书房中的扶手椅上,打开那只木匣。几年前,这只匣子辗转交到我手上,里面装着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品。我取出手枪,褪去包裹枪身的呢绒,打开弹匣放入六发子弹,然后重新合上枪身。我把枪口抵在太阳穴上,扣紧扳机,闭上双眼。在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强风袭来，猛力抽打着塔楼,书房里的窗户轰然敞开,撞击在墙上。一阵冰冷的风拂过脸颊,送来了似曾相识的气息,仿佛昔日的远大梦想又回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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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记述她是如何走向轿车的。突然,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教堂前的小广场,她的目光落到一个垂死之人的身上。那人双手颤抖,低声咕哝,别人听不见他在念叨什么,而那些话他要一直带到坟墓中。
“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两个。”
两个小时后,我坐在书房中的扶手椅上,打开那只木匣。几年前,这只匣子辗转交到我手上,里面装着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品。我取出手枪,褪去包裹枪身的呢绒,打开弹匣放入六发子弹,然后重新合上枪身。我把枪口抵在太阳穴上,扣紧扳机,闭上双眼。在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强风袭来，猛力抽打着塔楼,书房里的窗户轰然敞开,撞击在墙上。一阵冰冷的风拂过脸颊,送来了似曾相识的气息,仿佛昔日的远大梦想又回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