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花园 5 和妈妈阴差阳错的相遇
“我想妈妈了。”安说。
“并不是因为她没写信，”罗杰立刻插话进来，“她几乎天天写。”
“我懂，”伊丽莎深有同感地说，“只是你看到的那些字句没法告诉你想听到的事情，对吗？”
“我们看到的那些信基本上都在重复同样的内容。”安说。
“他们至今都没时间去看伦敦塔。”罗杰说。
“我们的信大部分在说天气，”伊丽莎说，“伦敦依然大雾。”
三个孩子正坐在岸边，距离上次他们和马奇一家在旧康科德相遇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7月渐渐变为8月，到了这个时候你已经知道一切都定型了，树叶厚重地挂在树上，鸟儿也不叫了，即便是最棒的假期也变得千篇一律了。而且夏季结束后就要开学的念头也冒了出来，它要是不那么可怕、不用去想的话，那该多好啊。
过段时间，夏季的愉悦会再度兴起，我认为那是迟早的事，只是中间的这段时间还是得熬过去。
“如果你去伦敦会做什么？”安说，“我是指除了去看伦敦塔和贝斯特伯的孩子们住的地方之外，还会做什么？”
“去看英女王。”伊丽莎立刻说。
“看白金汉宫换守卫的场景，”罗杰说，“那你呢？”
安想了一下，说：“我应该只是去看望妈妈而已。”
大家都沉默了。
“噢？”伊丽莎说，“我们干嘛不去呢？我们干嘛不到那里去做这些事呢？”
“我们可以吗？”罗杰说。
这时杰克自己游完泳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坐在岸边，他们只好重新解释一遍。
大家热烈地讨论起来，杰克说：“我觉得可以呀，我们可以想象自己到那里去，就跟去其他地方一样。”除了跟马奇少女见面的事情之外，他还是拒绝使用“魔法”这个词来形容冒险。
“不过，那就不是一个确切的时间愿望了，不是吗？”罗杰困惑地说，“倒像是空间上的。我们从没到一个跟现在一样的时代去。”他表达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但也不对，”杰克说，“现在伦敦跟这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他们那边的时间比较晚，或者比较早，我忘了是哪一个。不管怎样，都无所谓。所有的时间都是一致的，对吧？”
这些话对安来说太难理解了，杰克便试着跟她解释。
“这是一个新理论。假设你正在一架飞机上……”
“我不坐飞机。”安更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假设而已。你可以往下看到我们，就在这个岸上，你也能看到波士顿的街道，在这片树林的那边。但我们如果要到那边去，就得走半个小时。时间就是这样，一直都在，亨利八世跟林肯，昨天与今天，一直都在不断地发生。只是从这里到那里去，就要花时间，懂了吗？”
“不懂。”安说。
“我想知道的是，”伊丽莎说，“我要怎样才能到那样的飞机上，同时拥有这一切！”
“你做不到的。”杰克说。
“如果你有一只黄条背蟾蜍，就能做到了。”罗杰说。
大家都忙着讨论，竟都忘了愿望这回事。现在四个孩子达成一致，便从沙滩上爬起来，登上石梯到百里香花园那里去。他们找到黄条背蟾蜍，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话。
然而当黄条背蟾蜍理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之后，却一脸为难。
“这是一个很难的愿望，”它说，“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实现。”
“但我们值得拥有一个很难的愿望呀！”伊丽莎说，“我们一直在做各种好事呀！”
“上次倒没做多少，”罗杰说，“大部分是乔和黄条背蟾蜍做的。”
“我洗了所有的碗碟，”伊丽莎提醒他，“那可是一堆一堆的！”
“而我呢，”安害羞地说，“告诉乔要写《小妇人》。”
“那对整个世界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影响着无数个世纪呢，”伊丽莎洋洋得意地说，“所以你觉得怎么样呀？”
“就试一下吧，”杰克催促着黄条背蟾蜍，“很简单的。”接着，他便把飞机和所有时间同时进行的理论讲给它听。
黄条背蟾蜍冷冷地回答他：“有些人真是的，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能教祖母砸鸡蛋呢！”
“噢，你知道那个理论呀？”杰克说，“我还以为是新的呢。”
“知道？”黄条背蟾蜍说，“那个理论是我发明的！尽管如此，在我的记忆中，还从没许过一个不在新英格兰的愿望呢，这得好好想想。”
于是它便开始思考，四个孩子便看着它。
“普通的时间，”过了一会儿，它便宣布道，“我们所需要的，是对每个人来说都普普通通的时间。我们需要带字母‘h’的普通百里香，但这个花园里没有。不是任何事情都能随便做到的。”它有点自鸣得意。
“我们不能去找吗？”伊丽莎说。
“去找的话，”黄条背蟾蜍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你们可以在菜园里找，那里还有其他可以做沙拉的植物。不过至于你们找到后要怎么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可不关心菜园里会发生什么事。我才不对它点头哈腰呢。”说完它就要跳走。
“等等！”伊丽莎喊道，“在这样的时刻，你不能抛下我们不管。”
“为什么不可以？”黄条背蟾蜍说，“你们现在已经知道怎么来回了。难道你认为我除了每次尾随你们之外就没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做了吗？难道你以为我要追踪的只有你们这些冒险吗？”
四个孩子从没想过这些问题，现在被黄条背蟾蜍一说，他们才想到。黄条背蟾蜍跳进百里香那毛茸茸的叶丛中，拉了几株盖在脸上，就像一条毛茸茸的床单一样，然后便睡着了。
“它不跟我们来。”安说。
“我们得靠自己了。”罗杰说。
每个人都犹豫不决，除了伊丽莎。
“这样倒好，”她傲慢地把头一仰，说，“没有它那些躲躲藏藏的建议，我们可以像空气一样自由了，走吧。”
四个孩子穿过黄杨树篱笆，经过日晷，沿着开满花的边界走。这里开满了蜀葵，蜂鸟到处飞来飞去，惹人昏睡。他们绕过屋子，穿过厨房。
然而当他们来到厨房门口时，安娜波尔太太出现了，说有杰克的电话。于是他就进屋里，其他人则坐立不安地等着。很快，他又出来了。
“是坎迪·德雷克，”他说（这个诱人的名字是他最近遇到的一个新少女的），“她收到一些新的舞蹈唱片，要我过去，还有很多孩子会到那边。”
“所以呢？”伊丽莎冷冷地说，“你不去见妈妈了吗？”
遗憾的是这个倒霉的年轻人脸上竟然浮现出左右挣扎的神情。最终，充满魅力的少女呼唤赢得了杰克的灵魂，他像往常一样用蔑视来掩盖自己的歉意。“好好玩你们的魔法游戏。我有更好的事情要去做。”说完，他就沿着悬崖朝坎迪·德雷克的家走去，他把速度放快，以免自己回头看。
“囚室的阴影开始笼罩那个正在成长的男孩。”伊丽莎引用了一句话。
“让他走吧，那是他的迷途。”罗杰说。
于是，他和伊丽莎、安走进菜园里。
菜园的外墙是由砖块砌成的，里面长满番茄、胡萝卜、洋葱、豌豆、胡椒、南瓜蔓和薄荷，周围还围着一圈香葱，还有一种比较矮的灰绿色植物，长得很坚挺，不像岸边开满花的土丘上那种平整的匍匐植物。三个孩子小心地闻了闻，伊丽莎还尝了一点叶子，味道还不错，于是他们都认为这绝对是那种普通的，或者说，厨房里的，百里香。
“没有黄条背蟾蜍在，我觉得很没安全感。”安说。
“我感觉像处在悬崖边上似的。”罗杰说。
“呸，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伊丽莎说，“揉一揉，然后闻一闻，就跟之前一样。”
“最好先把我们的愿望说出来，好让魔法知道，”罗杰说，“这样就不会出错了。”
“我希望我们跟妈妈在一起。”安说。
“我希望我们也跟我妈妈在一起。”伊丽莎说。
没有人说要去伦敦，因为除了那里，他们的妈妈还能在别的地方吗？
罗杰折了一段灰绿色植物揉了揉，然后大家吸了一口香气。
过了一会儿，三个孩子吃惊地看着四周。
“这里一点儿也不像伦敦呀，我所听过的伦敦不是这样的。”伊丽莎说。
“怎么回事？”安说，“难道那部戏剧巡回演出了吗？”
“不可能，”罗杰说，“它还没上演过呢。”
“魔法肯定搞砸了，”伊丽莎说，“这种百里香还不够普通，它把我们带错地方了。”
三个孩子正站在滚烫的黄沙子上，周围全是热带棕榈树。一轮滚烫的圆太阳横在头顶上，不远处，波浪从各个方向冲刷着海岸。
“这里是一个岛，”罗杰说，“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一个南方的海洋。”
“他们在一个珊瑚岛上遇难了！”伊丽莎说，“这比没事发生好一点，对吧？让我们来大干一场吧！”
“我想见妈妈。”安倔强地说。
然而他们看不到妈妈，也看不到任何其他人。然后，罗杰突然指着一个地方说：“看！”
只见岛上一个遥远的地方升起一圈烟雾。
“这里至少还有人居住，”伊丽莎说，“而不是荒岛。”
“对，但会是什么人呢？”安发起抖来。
“我们去看看吧。”罗杰斩钉截铁地说。于是三个孩子便朝烟雾的方向走去，安稍稍落后一点。当他们走近时，发现有四根东西插在地平线上，跟周围的棕榈树不太一样。
“那些树看起来真有趣，是什么呀？”安问道。
“那不是树，是图腾柱。”伊丽莎说。
“都不是，”罗杰又往前走了几步，说，“那是人！”
“是四个孩子，”安说，“他们在那里做什么呀？爬竿子吗？”
“嘘！”伊丽莎说，“看看下面。”
三个孩子立刻停下脚步。
他们看到一个奇怪的场面：沙滩上躺着一整个部落的土著人，他们身上挂着念珠，正在睡午觉。在他们的正中间，一口大锅正在火上冒泡，而那就是烟雾的来源。在大锅的旁边，四个孩子被高高地悬挂着，他们被绑在长矛上，长矛的尖端插进沙子里。
“是食人族！”伊丽莎小声地说，“还有俘虏！我们一定是被送来救他们的！魔法肯定是在半路上停了下来，让我们先做好事！”
四个被绑起来的孩子中，有三个似乎正睡得香，而第四个，也是最小的那个却醒着。这时她朝下看着他们，安抓住了罗杰。
“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女孩吗？”
“我不知道，”罗杰说，“但她看起来很眼熟。”
“我好像看不清楚她。”伊丽莎说。
“你看不清吗？”罗杰说，“我能看清哦。”
“哈喽，”那个小女孩突然叫他们，“我叫玛莎，你们是谁？”安一听，立刻明白了。
然而她所明白的事情似乎很不可思议，她一下子还没法理解。
其他人开始交谈，互相介绍和问问题。
“我们被食人族抓住了，”小女孩说，“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对，”罗杰说，“我觉得这是我们必须做的事情。抱歉，稍等一下。”安正在拉他的袖口。
“你还不明白吗？”她兴奋地低声说，“你没听见她说她的名字是玛莎吗？是妈妈！这是小女孩时期的妈妈！”
“怎么会这样？”罗杰说。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安说。
“有什么不可能的？”伊丽莎说，“假如所有的时间都是同时进行的话，那么魔法也有可能会按错开关，不是吗？我们说要跟妈妈在一起，却没说什么时候啊！魔法肯定是把我们带到他们过去的某个地方了！”
“有可能，”罗杰也同意了，“所以我们才能很清楚地看见这个小女孩，我猜，她应该就是妈妈。”
“没错，第二个比较小的女孩肯定是我的妈妈，因为我能很清楚地看见她！”伊丽莎这时变得很兴奋，“另外两个肯定是马克舅舅和简姨妈！妈妈总是说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奇妙的激动人心的时光！”
“但他们不是在南海岛屿长大的呀！”罗杰反对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会提过才对。”
“你们在说什么？”小女孩玛莎说，“我在这里听不到。”
罗杰抬起头来看着她。她看起来确实有点像妈妈，而且更像那些时不时从旧行李箱或妈妈的书桌抽屉里拿出来的婴孩照片。一股温暖的关切之情突然席卷了他，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许愿了，”玛莎说，“只是我许错了愿望，结果被食人族抓起来了。然后马克、简和凯瑟琳也许愿跟了过来，也被抓住了。我们有一种魔法。”
“怎么回事？我们也有耶！”安对她微笑地说。
“我知道了！”伊丽莎悄悄地对罗杰说，“我一直都认为妈妈、姨妈和马克舅舅以前都经历过魔法冒险！有一次妈妈说过一些话让我这么想的。这对我们来说真是最奇妙的事情了！”
“我们整个夏天都在进行魔法冒险，”玛莎向他们透露道，“只是我们还从没遇到其他魔法小孩。我在想为什么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要告诉她我们是谁吗？”安小声地对伊丽莎和罗杰说，“我想告诉她。”
“我可不想，”罗杰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觉得她现在还太小了，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
“她那颗幼儿脑袋会疯掉的。”伊丽莎也同意道。
“你几岁了？”安询问这位小玛莎（而她后来长大成为一位聪慧的母亲）。
“我今年七岁，”玛莎说，“明年我就读二年级了。我的老师是万斯科克小姐。”
“怎么？她居然比我还小！”安惊叹道。
就在这时，另外那些被绑住的身影开始动起来。
“我在哪里？”说话的人就是凯瑟琳姨妈（也就是伊丽莎的妈妈）。
“谁在那儿？”说话的男孩子就是马克舅舅。
“是玛莎，”凯瑟琳往下看，“她到底在跟谁说话呀？”
“真是的！”这回说话的人长大后就是简姨妈了，“在这种时候还这样！”她向下看着罗杰、安和伊丽莎，“你们是谁？”她很粗鲁地说。要是你去试试在食人岛上被绑在长矛上好几个小时，你就能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粗鲁了。
于是玛莎就跟他们解释，并互相介绍。七个孩子全都在说话，而与此同时，食人族还继续睡着大觉。
“他们也在进行一场魔法冒险，”玛莎高兴地喋喋不休，“我们的魔法好像重叠了。这可真有意思，不是吗？”
“噢，真有意思，不是吗？”简说起话来还是很粗鲁。
“对，没错，”伊丽莎说，“难不成你认为你们拥有世界上所有的魔法？”在现实中，每当她和简姨妈的想法有冲突时，她总是渴望能反驳她，而现在正是机会。
不过她跟凯瑟琳倒相处得非常愉快，不久就热烈地讨论起各自的魔法都能做什么。
“真奇妙，”凯瑟琳说，“你们仔细想想，说不定一直以来，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在各种魔法里面，游荡在世界各地！真奇怪，我们怎么没遇到其他人呢，而且还不会相撞？真是太奇妙了！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罗杰、安和伊丽莎互相看了看，该不该告诉他们呢？假如他们说了出来，真的会有人相信吗？幸好这时，火爆的简打断了他们。
“噢，看在老天的分上！”她说，“这算什么？茶话会吗？他们是怎么来的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他们能不能放我们下来？”
听了这句话，他们又展开更多讨论，但对伊丽莎来说，行动胜于说话，她走过去把简的长矛从沙子里拔了出来，简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也许伊丽莎是故意不提醒简的，所以这一摔让简差点断了气。不过，伊丽莎过后还是对此感到很抱歉的，马上过去帮忙，给简松绑。到了未来，每当简姨妈开始强势地命令她做事的时候，伊丽莎总会在背地里想到现在这个情景。
与此同时，罗杰和安也忙着给其他人松绑。“你们刚开始时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安问那四个已经解放了的俘虏。他们正坐在沙滩上，揉着被绳子勒伤的手腕和麻木的手。
“我们是来这里挖宝的。”凯瑟琳说。
“宝藏？”伊丽莎说，一听到这么吸引人的字眼，所有人的心都激动起来，“我们可以帮你们一起找吗？它埋在什么地方？”
简和马克互相看了看，似乎有点犹豫。然后马克点点头，“跟我来，”他说，“最好小心点，踮起脚尖走。”接着他便带领其他人穿过沙滩，边走边解释整件事情，包括玛莎是如何轻率地破坏了他们那个魔法的规则，而现在，就算他们能把宝藏挖出来，并且从这些食人族手中逃走，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带着宝藏回到原来的时代。
“你们的魔法是怎么起作用的？”简问罗杰，“说不定它能帮上忙。说咒语吗？或者是有什么道具，魔法硬币或者其他的东西？”
罗杰承认他们有特别的东西，还把普通百里香从口袋里拿出来，以确保它们还很安全。
“我们办完事之后，它会带我们回原来的时代。”安说。
“说不定它同时也能把你们带回你们的时代，”伊丽莎说，“只是这两个时代不一样，你懂我的意思吧？”
“一片混乱。”简说。
“我知道，”马克说，“你的意思是它可能会把我们带到你们的时代去。”
“那就是我所担心的。”罗杰说。他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安。
如果年轻的简、马克、凯瑟琳和玛莎跟他们回到现代去，那会出现什么情况？他能想到两种可能。他们可能会取代长大的自己，那么就不存在长大后的简、马克、凯瑟琳和玛莎了。那就糟糕了，因为小玛莎虽然很好，但适合当家长。
另一种可能是大、小都存在，他们可能会相遇。就跟那些可怕的故事里所讲的，他们走在黑暗的门厅里，遇到另一个自己从对面走过来。最后大家都疯掉了，这也不足为奇！
罗杰从自己的联想中挣脱出来，说：“你不会喜欢那边的。而且也不会奏效，你也没法适应。”
这时，一直观察天空的男孩马克说太阳已经从正午的位置降了下来，那些食人族很快就会醒来，他们最好快点开始挖。
伊丽莎刚听到宝藏时便已经跃跃欲试了，等马克把一块半埋进沙里的平整石头移开，她和简便开始用手在那个地方扒起来，其他人也跟着配合。不久，他们便挖了一个大洞，箱子的一角也露了出来。
“继续挖吧，”罗杰说，“我们就要成功了。”
“我们先把盖子打开来看看吧，”伊丽莎说，“我等不及了。”
虽然两个男孩子都劝大家要把整个箱子挖出来比较好，伊丽莎还是固执己见（简也跟她一样顽固）。最后，箱盖的四个角都露了出来。
简抓住盖子往外拉，铰链把盖子弹开了，大家都往里面看。
你们都知道海盗宝藏是什么样子的吧——有西班牙银币、钻石项链、绿宝石手镯、红宝石戒指、黄玉、紫晶，以及其他东西。这箱海盗宝藏应该跟你期待的一样，甚至更丰富。
“我们平分吧。”简说。
“那就开始吧。”伊丽莎说。
她朝离自己最近的一条钻石项链伸出手，简则朝她自己那边一条类似的项链伸出手。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狂怒的土著语叫喊声划破了空气。
“哇！萨摩亚！咕呐咕呐！”那喊声听起来差不多是这样。
伊丽莎手里的钻石项链一下子掉了回去，简甚至还没碰到她那条。七个孩子一起回头，看着食人族的方向。
首领已经醒了，正在召集他的军队。午睡时间已经结束了，一百个野蛮人拿起一百支长矛，两百只眼睛闪着欢快的光，齐刷刷地看着孩子们和宝藏，露出饥饿和贪婪的神色，两百只脚在沙滩上奔了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件事可以做了。
“快！”马克朝罗杰喊道，“快许愿！任何时代都好过现在这个！”
罗杰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不过当他揉着普通百里香时，还是尽量仔细地想了一个长长的愿望。“就跟乔、梅格和劳里当时一样，”他心想，“让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时代去，拜托。”
安和伊丽莎靠在他身边嗅了嗅这股上帝赐予的香气。简、马克、凯瑟琳和玛莎看着他们，也同样闻了闻。
一转眼，安、罗杰和伊丽莎就回到了菜园。罗杰马上把那些灰绿色的植株插回土里，它立刻又长回去了。
伊丽莎看了看四周，说：“该死的！宝藏没了，连那些孩子也不见了！我喜欢他们！为什么我们不能把他们一起带回来？”
“我们没办法留住他们的，”罗杰跟她解释道，“我妈妈和你妈妈迟早都会发现的，你自己想想到时会怎么样！”
安和伊丽莎陷入了沉思。
“至少我们可以跟他们玩一个夏天呀！”伊丽莎说。
罗杰看着她：“他们又不是玩具！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现在这样比较好。”
另外两个人只好无奈地点头。
“不过，经过这件事，我更加了解妈妈了，”伊丽莎说，“现在我知道她以前也经历过魔法！而且现在我们知道该怎么操作了，我们可以再次跑去找他们！”
“只是下一次，”安说，“我更希望能见到现在的妈妈。”
罗杰也赞成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