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萨琳女王的舞台

　　根据神殿的律令，凯萨琳将是第一位进行复火式表演的女王，祭司们已经摆好桃花心木长桌和一桌盛宴，火把也点燃了，就等着她爬上舞台，宣布吞黑宴开始。

　　凯萨琳伸长脖子看着人群，三座舞台前挤满穿着黑衣的人山人海，沿岸也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她的正前方是一座架高的圣坛，追求者和大祭司露卡坐在那里。

　　「好多祭司。」娜塔莉亚在她旁边喃喃说。

　　「嗯。」凯萨琳说，她的胃紧缩成一团，娜塔莉亚给了她很大的安慰，但是她希望彼得改变主意，会来看她的吞黑宴。

　　「好了吗，小凯，」娜塔莉亚说，「我们走吧。」

　　她们一起上台，凯萨琳挂上她所能挤出最动人的笑容，提醒自己不要像她的元素使姊姊一样举止僵硬又正式，但是看着她的每双眼睛仍旧严肃，等米拉贝拉登场时，这些人想必会笑得和笨蛋一样。

　　关妮薇和路西安表亲站在第一排，她对他们点点头，关妮薇第一次没对她露出怒容。

　　凯萨琳和娜塔莉亚在长桌一端坐下。

　　「相信我。」娜塔莉亚说，「大声说话。」

　　凯萨琳的礼服摩挲着她的两条腿，这么好的衣料就要被吞黑宴的污渍毁了真的很可惜，她只能希望那些污渍并不是她的呕吐物造成的。

　　祭司们在她们面前移动，移开每一道有毒餐点的盘盖，宣布食物名称：镶填羊奶酪和缚狼草的墨盖菇、紫衫果炖鳕鱼、成堆的颠茄塔、糖霜奶油噬魂蝎、还有一盘夹竹桃凝脂奶油，佐餐酒是坎塔雷拉红酒，主餐是一座烤成天鹅形状的金黄大派。

　　空气中充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台下前三排的毒物使抬起鼻子嗅闻空气，貌似巷子里嗅闻厨房窗户的流浪猫。

　　「凯萨琳女王，妳饿了吗?」娜塔莉亚问，凯萨琳深吸一口气。

　　「我饥肠辘辘。」

　　娜塔莉亚退到一边看着凯萨琳吃，她一开始小口囓咬，好像还不相信，但是随着吞黑宴继续进行，以及毒物使们的掌声，她变得更有自信，粉红色泽的酱汁流淌至她的下巴。

　　祭坛上大陆来的男孩舔着嘴唇，他们一定觉得惊讶万分，看着这名百毒不侵的女孩，眼前的景象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

　　凯萨琳推开糖霜毒蝎，她吃了三只，聪明地把压碎的尾部留在黄色糖霜中，现在只剩下天鹅派了。

　　娜塔莉亚指引凯萨琳绕过长桌，女王撕开派皮，捞出里头的肉馅吞下，快结束了。凯萨琳灌下满满一杯红酒，饮至涓滴不剩。

　　她两手往桌面一拍，人群欢呼，越来越大声，似乎是因为纯然的惊讶。

　　娜塔莉亚抬起视线，迎向祭坛那端露卡冰冷、僵滞的眼神。

　　娜塔莉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