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钻石!
最终,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大家又饥又饿,都焦急地希望离开坚硬不适的岩壁,躲避从早上就开始的非洲烈日下的炙烤。
泰山和朗达被巴尔扎逗得哈哈大笑。她天真无邪,纯真烂漫。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害羞,让人没有防备,也没任何尴尬。
日落西山,她站了起来。“快点,”她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快到晚上了,他们不会跟上来的。”
她带路进入岩壁上洞穴的里面,洞穴狭窄但很直。她带大家进入洞穴后方,到达一个由石山裂缝形成的天然烟囱的底部。暮色的天空在他们上方可见,天光照亮了烟囱内部粗糙的表面,一直到几码之上就是孔顶。
泰山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他发现只要他们背靠烟囱一侧,脚贴着另一侧,他们就能到达烟囱顶端。但是他也意识到,粗糙的表面会刮伤撕破女孩背部的肌肉。
“我先上,”他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会给你们扔一条绳子。这很奇怪,巴尔扎,你的人居然没有先爬到悬崖上面,从上面逮住我们——他们也可以顺着烟囱而下,出其不意地活捉我们。”
“他们太蠢了,”巴尔扎说,“他们只知道跟踪我们,却永远不会想到包抄我们,把我们拦下来。”
“但这对我们甚至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都是幸运的。”泰山一边说一边爬烟囱。
到达了顶部,泰山将绳子放下来,轻松地将两个女孩拉到了他身旁,在这里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碗状的小沟渠中。沟渠的台阶上满是坚硬、晶莹剔透的鹅卵石,反射着微弱的光线,把沟渠变成一个柔和发光的井。
一见此景,朗达吃了一惊,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钻石!”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钻石谷!”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些珍贵的宝石。巴尔扎惊异地看着她,因为钻石在她眼里一文不值,老于世故的泰山则拿了几个较大的样本。
“我可以拿一些吗?”朗达问。
“拿吧,”泰山说,“能拿多少拿多少。”
“我们都将有钱了!”朗达叫道,“我们可以把整队人都带到这里,带成卡车的钻石回去——这里一定有几吨钻石呢!”
“然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泰山问。
“我将会在里维埃拉有一套别墅,在贝弗利山庄有一栋房屋,在马里布有一座价值15万美元的乡村别墅,在棕榈滩有一块地皮,在纽约有一间顶层豪华套房。”
“你的财富不会增加的,”泰山打断了她,“如果你把所有这些钻石都带回文明世界的话,市场将会供应过剩,那时钻石将会跟玻璃一样廉价。如果你还算聪明的话,你只需给自己和朋友带一些,然后不要告诉任何人如何到达钻石谷。”
朗达考虑了一会儿。“你说得对,”她承认道,“从这一刻起,我不知道钻石谷在哪里。”
在这短暂的暮色中,巴尔扎带他们走上了一条通向山谷的小路,下方不远的洞穴里住着一群变异怪物。整夜,他们向南移动,朝悬崖和奥姆瓦威瀑布行进。
这条路他们都不熟悉,巴尔扎也从未到过距洞穴村子如此之远的南边,再加之天黑,他们一直受阻,当他们到达悬崖已是黎明时分了。
大多数时间都是泰山背着朗达前进的,因为朗达在经历了这一切后已经身心俱疲。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行进。但是巴尔扎却毫无倦意,静静地跟着泰山的脚步前进,现在她把泰山当成了她的男人。她一声不吭,因为经验和本能都让她明白如果要在野蛮的黑夜中活着回来的话,潜行非常必要。每根神经都要警觉,集中注意力来保护自己。但是,当漂亮的女孩跟在他新主人身后进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谁知道她的野蛮的小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黎明时分,悬崖顶部对朗达来说看起来非常古怪,令人生畏。底部迷雾环绕,只能听见瀑布的咆哮声,仿佛是从墓里传出的幽灵般的巨人的嚎叫,掩盖了无底深渊的暗示。朗达好似在凝视着另一个世界,那是她永远不能活着抵达的世界。让她同样记忆犹新的是那次大猩猩把她高高举起,让她感到头晕目眩的经历。她知道,她不可能一个人安全地下到底部。她知道,奥布罗斯基不能背她下去。她也知道他能做很多几周前还没人相信他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是这是没有人能完成的任务,她甚至都怀疑他自己能不能独自下去。
当这些想法快速在她的脑海中闪现时,泰山把她甩到宽阔的肩膀上,开始向下走。朗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尖叫。似乎用了他作为大猩猩的所有力量,以及敏捷的身手,他跃入无尽的深渊,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落脚点和手抓点。他身后是巴尔扎——一个野女孩,像猴子一样自信。
最后,不可能成为可能——三人安全地站在了悬崖的底部。太阳已经升起,大雾正在消融。朗达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全身又充满着活力。
“让我下来吧,奥布罗斯基,”她说,“我确信我现在可以走路了,我感觉好多了。”
他把她放到地上。“这离奥尔曼和其他人扎营的地方不远。”他说。
朗达瞥了一眼巴尔扎,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当然都来自好莱坞,但是你难道不认为,我们先该给她一条像样的裙子,再带她到帐篷里吗?”
泰山笑了。“可怜的巴尔扎,”他说,“既然她要来和文明人接触,那她将不得不吃禁果,就让她这样一直保持自然的天性和纯真的心灵吧。”
“但是我是为她着想。”朗达抱怨道。
“她不会尴尬的,”泰山肯定地说,“穿裙子反而适得其反。”
朗达耸耸肩。“好吧,”她说,“反正汤姆和比尔都已经没有羞耻心了。”
他们只沿河走了一小段距离,泰山停下来说:“他们原来在那里扎营的,但是现在他们不见了。”
“他们遭遇了什么?难道他们不等你了吗?”
泰山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他们已经离河很远了,”他说,“他们不是只有他们自己,他们身边还有很多其他人。”
他们又走了超过一英里路,突然看见一个大帐篷,那里还有许多帐篷和卡车。
“旅行队伍!”朗达尖叫起来,“奥格雷迪已经到了!”当他们走近营地时,有人看见了他们,开始大叫起来。接着一堆人冲出来见他们,每个人都亲了朗达,娜奥米亲了泰山。然而,巴尔扎吼了一声,跳向了她。泰山一把抓住野女孩的手腕,不让她过去,娜奥米也被吓得退了回去。
“松手,奥布罗斯基,”朗达笑着警告说,“那个年轻女士已经喜欢上你了。”
泰山抓着巴尔扎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这些是我的朋友。他们的待人处事方式可能与你的不同。你要是和他们吵架,我就会把你送走,这些女孩是你的朋友。”
大家盯着巴尔扎,由衷地钦佩。奥尔曼用一种导演的眼神打量着她,好像发现了另一种类型的人物,奥格雷迪则用助理导演的眼神打量着她——看到的是不同的东西。
“巴尔扎,”泰山继续说道,“和她们一块去,按照她们说的去做。她们会给你漂亮的身材穿上不舒适的衣服,但是你还是得穿。一个月后,你将学会抽烟,在舞会上喝醉,然后你就成文明人了,但现在你只是一个野蛮人。跟她们走吧,你应该不会快乐的。”
除了巴尔扎,其他人都笑了。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既然她的主人发话了,她只好从命。她和朗达、娜奥米一起进了她们的帐篷。
泰山和奥尔曼、比尔还有奥格雷迪交谈,他们都以为他是奥布罗斯基,他也没想让他们知道真相。他们跟他说,前天比尔花了半个晚上试图爬上悬崖。他爬得很高,都能看见旅行队伍中营地的火光和一些卡车的车灯了。然后他还是被迫放弃了登顶的想法,回来后领着其他人到主营地去了。
奥尔曼现在又热情高涨,想继续拍电影了。他的男主角,他的女主角,事实上他演员表中所有其他重要的角色也都回来了。他决定自己演自己,让奥格雷迪演怀特少校一角,他还为巴尔扎想好了一个角色。“她会让他们惊艳的。”他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