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野女孩
一群忠实的手下奉他们上帝之命,砸着国王宫殿的大门,宫廷守卫们纷纷让路,这让大猩猩上帝非常高兴。他想惩罚亨利,但他以前一直都不敢突袭宫殿。现在他胜利了,在胜利中,人们一般都慷慨大方,尤其是对让胜利成为可能的人来说。
之前,他一直有意食言,报复泰山,因为他对上帝的冒犯。但是现在,他决定让泰山和女孩获得自由。
泰山对此次夜间冒险的政治方面毫不关心,他只想着朗达。“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当他们走进宫殿时,他对大猩猩上帝说,“她会在哪儿?”
“她可能跟另一些女人待在一起。跟我来——他们在楼上。”
在楼梯顶部,霍华德和萨福克正在执行国王的命令。但是当他们看见上帝向上朝他们走来,他身后的楼下大厅和楼道都站满了他的追随者,再想到国王已经逃跑了时,他们变心了。他们屈膝迎接了上帝,并且向他保证他们把亨利已经赶出宫殿了,他们正在下楼去拼命击溃敌人。上帝知道他们在说谎,因为正是他将人的思想植入大猩猩的头颅中。
“那个浑身没毛的女孩呢?”大猩猩上帝问道。
“亨利把她带走了。”萨福克说。
“那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跑到走廊尽头就不见了。”
“一定有人知道的。”泰山厉声说。
“亚拉贡的凯瑟琳也许知道。”霍华德说。
“她在哪儿?”泰山问。
他们领着大家走到了后宫的门口。萨福克把门推开了。“上帝主人!”他喊道。
亨利的妻子们又紧张又惊恐,以为自己要被暴民拖出去处死。当她们看见大猩猩上帝时,便纷纷在他面前跪下。
“怜悯我们吧,上帝主人!”亚拉贡的凯瑟琳哭嚎道,“我是您忠实的仆人。”
“那就告诉我亨利在哪里。”上帝命令道。
“他同那个浑身没毛的女孩逃了。”老王后说道。
“逃到哪里去了?”
一股妒意让她怒火中烧,她要施展她的报复了。“跟我来。”她说。
他们跟着她下到了走廊尽头,来到末端的房间里,走进了密室。接着她打开了天窗,“这个通道连接着一个地下隧道,一直通到墙外的河岸上。他和那个女孩就从这里逃跑了。”
嗅觉敏感的泰山察觉到白人女孩身上微弱的气味,他知道亨利带着她进了这个黑洞,也许他们已经下到底部了。国王一直躲着他的敌人,直到可以安全返回。或者也许真像老王后说的,城下有一条隧道,而大猩猩国王带着他的俘虏到了山谷周围的大山中的某个堡垒里。
但是,不管怎么样,泰山都要独自行动。他不相信任何一个动物会帮助他追捕他们的同伴。他已经移去大猩猩上帝脖子上的绳子,现在绳子盘绕在他的肩膀上,猎刀在他屁股后摇晃,泰山要用它们以备不测。他一声不响地顺着杆子滑进了黑暗的深渊。当泰山离开时,大猩猩上帝松了一口气。
他沿着找寻的气味,穿过隧道,从通道底部到了河岸上。他把道口的大石头推开,走进夜色中。他笔直站着,听着动静,嗅着空气。一股难以察觉的气流向峡谷顶部飘去,毫无疑问,那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气味。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他的目标不在他的正南方。大猩猩国王可能向东边、西边或是北边逃去。但是东边水流过深且湍急,因此他们只可能向北边或西边行进。
泰山弯下身贴近地面,部分靠气味,部分靠触觉,他发现他们的路径指向北面;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河流与悬崖之间的东北方向。他朝着那个方向动身,但是他经常需要停下来去确认道路,耽误了他一些时间。所以,他没有像他要追赶的野兽那样跑得那么快。
他又在过河时耽误了一会儿,因为当他途经那里时,小路突然急转向右,伸到溪流中去了。他不得不重新仔细地追踪脚步,直到他再次发现他们的踪迹。如果风向是对的话,如果亨利是直接逆风前进,泰山可能小跑就追上他了。
被迫的延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会引起他的紧张与愤怒,但是泰山并没有,因为捕猎时的耐心是无限的。泰山知道,他最终一定能追上他的目标,而且当他们在逃跑的途中,女孩是相对安全的。
他渡过河流时,天亮了,他远远地听见一头正在捕猎的狮子的怒吼。现在其中还交织着另一只野兽的怒吼咆哮——一只大猩猩,泰山知道狮子攻击了一只大猩猩。他猜想那就是大猩猩国王,但是那个女孩呢?他在尖叫声中并没有听见人的喊叫声,他开始跑起来了。
现在,在平地微微形成的一点坡度上,他看见狮子扑在它的猎物上。他能清楚地看见,狮子正在贪婪地吃着大猩猩的尸体,女孩却不见踪迹。
泰山绕道,避开正在吃食的肉食者。他无意要冒险碰见丛林之王——碰见它无疑会拖延他的时间,而且还可能让他送命。他逆着风向远远地从狮子身边经过。当狮子闻到他的气味时,它忙着吃猎物,头抬都没抬。
在狮子的远处,临近树林的边缘,泰山又发现了女孩的踪迹。他追随着气味渡过了第二条河,在这里它转向南方,逆风。现在他在她下方,能够轻易地捕捉到她的气味,他开始一路小跑起来。
现在他又闻到了其他气味,与女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它们是陌生的气味——一股白色大猩猩和黑色大猩猩、人与猿、男人与女人混合的气味。
泰山加快了脚步。奇怪的直觉,这是他和森林里其他动物都有的,在警告着他危险在前,不仅朗达而且他自己都可能有危险。他轻快地穿过河流旁的森林边缘。
他的鼻子闻到越来越强烈的奇怪气味。前面传来嘈杂的怒吼,他正在靠近他们。他本能地躲进树林,立刻就有了树林经常给予他的一种安全感和力量感。只有在这里,而不是任何别的地方,他才是真正的丛林之王。
现在他听见了一位女性愤怒的喊叫声,那应该是人类的声音,然而野兽的声音压过了人声。他能够辨认出那是大猩猩的语言,泰山迷惑不解。
他现在差不多在他们上方,不久,他向下看到了一幕奇怪的景象。下面有二十几只怪物——半人半猿。一个赤裸的白人刚刚消失在森林中,肩上扛着他要寻找的女孩,追赶他们的是一个金发飘飘的白人女孩。她同她身后的其他野兽一样赤裸,“叽里咕噜”地尖叫着。
背着朗达的男人跑得十分敏捷,超过身后的金发恶魔。他们都把一起追赶的动物甩在身后,现在那些野兽停止了,放弃了追逐。
泰山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上,慢慢地赶上怪异的两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逃跑和追逐上,以致于他们没有抬头发现他。现在泰山赶上并超过了金发女孩,她的爆发力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她开始慢下来了。
泰山透过前面的树,看见了一片空地,空地外是岩石嶙峋的峭壁,没有了森林。他荡回到地面,继续追赶,但是他已经落下那个男人一段距离了。虽然他想慢慢地赶上逃跑的男人,但他意识到,那个人可能在他之前到达悬崖。他可以听见,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女孩正气喘吁吁地追着。
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两个赤裸的男人与女人,还有那些被落在森林里、长相狰狞的怪物,泰山回忆起大猩猩上帝跟他讲的故事——一些变异体为了不被毁灭,在山谷这一侧组建了一个部落,他们就是老生物学家不怀好意的实验带来的恶果——自然与科学变异的非自然结合所生的孩子。
这只是泰山现在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他没有时间再去多想。他的每个神经都专注于超过背着朗达的那个人,那个人背着他的俘虏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泰山感到无比惊讶。
现在悬崖离他只有一小段距离了,悬崖底部是一堆杂乱的碎石,因时间流逝而从岩体坠落。悬崖呈现的是一些毫无规则、支离破碎的岩壁,表面因有无数的洞口而凹陷。当那个男人到达崖底的乱石堆时,他像一只小羚羊般从一块岩石跳到另一块岩石上。在他身后泰山追了上来,但是比他慢了一些。因为他不熟悉地形,而且他身后还有那个野蛮的女孩。
那个猿人背着朗达一块岩壁一块岩壁地爬到了高处,泰山跟在后面,金发女孩则在最后。远在悬崖高处,那个人将朗达粗暴地推进一个洞口,然后转身面对追赶他的人。泰山迅速转身向右,沿着狭窄向上的岩壁跑开了。他想爬到那个人站的岩壁上,这样他向上攀爬时,就不会直接面对对手了。但是那个人猜到了他的企图,开始沿着他的路线攀爬,以此来避开他。在他们下面,女孩也正在向上攀爬。“回去!”那个男人用大猩猩的语言叫道,“回去!要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朗达!”泰山喊道。
女孩从洞口爬到岩壁上。“奥布罗斯基!”她惊讶地叫道。
“爬上悬崖,”泰山指引着她,“你可以顺着岩壁向上爬。我在这里拖住他,让你爬到崖顶,然后向南走到山谷较低一端的尽头。”
“我试一下。”她答道,然后就开始顺着岩壁向上爬。
正在从下往上爬的金发野女孩看见了她,就对泰山的对手大喊道:“小心!她在逃跑!”
现在那个人转身离开泰山了,开始追朗达。泰山没有直接紧跟其后,而是爬到了更高的岩壁上,从金发野女孩的斜对角处爬去。
朗达受到惊吓的刺激,以她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地攀爬。狭窄的岩壁,危险的立足点如果在别的时间都会让她心惊胆战。但是现在她忽略了所有危险,只想着在怪异的白人追上她之前到达崖顶。所以,以她飞快的速度和泰山的策略,泰山才可以阻止追捕者追上她。
当那个人意识到被拦截了,他转身向泰山发出了一声野蛮而愤怒的咆哮,他英俊的脸庞立刻变成了野兽狰狞的面容。
岩壁很狭窄,泰山显然意识到,两人在上面交锋必然要摔下去。就在这时,下面几英尺的地方就有另一个岩壁。但是两人只能在上面暂时待一会儿——当他们打斗时,必然会从一个岩壁滚到另一个岩壁,直到其中一人或双双重伤毙命。
他快速一瞥,看见那个野女孩正在朝他们爬来。在她身下,有一大群面目狰狞的杂交生物再次开始追赶。即使泰山在决斗中幸存,这些生物也会在决斗结束前轻而易举地接近他。
他的理智告诉他,应当避免如此无用的遭遇,要不然不管是赢是输,他都要丢掉性命。这些观察与推论以相机快门的速度,一张接着一张在他脑海中被记录下来。然后,他做出了决定。半人半兽的怪物发起进攻,发出野兽的咆哮,他也发起了进攻。
那个向上爬的野女孩,发出野蛮的尖叫鼓舞士气,狰狞的变异体们也在“叽里咕噜”地尖叫着。朗达在他们上方,听见了野蛮的叫喊,就向下望去。她惊讶地合不拢嘴,双手紧捂胸口,惊恐沮丧地看着这一切。
泰山俯着身子迎面攻击,半人半兽的怪物仅凭蛮力和残暴战斗着,没有任何谋略。与人类接触传递给他的任何文明的踪迹,现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里是野兽与野兽的对决。
丛林之王发出了一阵低沉的怒吼,收缩的肌肉让嘴唇咧开露出强壮的白牙,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武器。他们像进攻的公牛一样冲向对方,如疯狂的豹子般扑向对方的喉咙。死死地抱住对方,他们在岩壁上搏斗,然后倒在了岩壁的边缘。
这时,朗达放弃了最后一线希望。她爬到悬崖某处,却发现在这之上没有任何落脚点可以再前进了。她认为是奥布罗斯基的那个人,他的勇气是唯一支撑她逃跑的希望,但他现在也在垂死挣扎,因为如果不是摔死,拥向悬崖的那些野兽也会杀死他。然而,她的自怜被淹没在她对那个男人命运的悲痛之中。她对他最初的厌恶已经变成了敬佩,而且这种感觉变成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它比友谊更强烈,也许是爱情。她不想看着他死去,她的目光被下面发生的一切给深深吸引了。
在力量和凶猛方面,泰山和对手势均力敌;在勇气与谋略上,他更胜一筹。正是凭着他的智慧,两人迅速地从这块岩壁冲到几英尺下的另一块岩壁上。由于他引导了坠落,也就影响了他们落地的方式。半人半兽的怪物在下面,泰山在上面。
半人半兽的怪物猛击泰山的后脑勺,而这正如泰山所料。泰山的一个膝盖正顶在他的腹部上,把他踢昏了过去,使他失去知觉,而且把他胃里的气流都打了出来,他有一段时间不能打斗了。
在撞到下面的岩壁之前,泰山赶紧站了起来。他看见野兽朝他们飞快地爬来,野女孩已经伸出手要抓住他了,一瞬间,他的脑中形成了一个计划。
野女孩站在下面的岩壁上,想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拽下去。他迅速地弯下腰,抓住她的头发,然后把又喊又叫的她一甩,甩到他的肩膀上。
她对他又踢又挠,试图去咬他。但是他把她死死抓住,直到他把她背到更高的岩壁上,接着把她扔下去,用绳子紧紧地捆绑住她的身体。她奋力反抗,但是她在力气上不是泰山的对手。
当泰山捆紧绳子之时,攀登悬崖的怪物已经快接近他们了。接着,他灵敏地从一块岩壁跳上另一块岩壁,拖着他身后的那个女孩。这样,她无法接近他,也就无法阻挡他。
朗达正是在最高的岩壁上睁大了眼睛看着下面上演的戏剧性的变化,这个岩壁也是所有岩壁中最宽的。岩壁上有一个洞口,洞口上方的崖壁直达山顶,高不可攀。
泰山把这个现在安静得出奇的野女孩拖到了这个岩壁上,在这里他和朗达陷入困境,他们背靠岩壁,在任何方向上都无路可逃。
野女孩爬了最后几英尺到达了岩壁,当她面朝泰山站直时,她不再反抗。野蛮的咆哮已经远离她的脸庞,她对着泰山的眼睛微笑,她非常美丽。但泰山的注意力现在却在那一群咆哮的怪物身上,他们的首领正在快速地朝着这最后一块岩壁爬来。
“退回去,”泰山喊道,“要不然我就杀了你的她!”这就是他想出阻止他们的计划,把这个女孩当人质。这是个不错的计划,但是像其他很多计划一样,它不能很好地实施。
“他们不会停下来的,”野女孩说,“他们不在乎你是否杀了我,你已经俘虏我了,我就是你的了。他们会杀了我们再把我们吃掉——如果可能的话。朝他们扔石块,把他们赶回去。让我来告诉你怎么摆脱他们。”
他听从她的建议,捡起了一小块松垮的岩石,朝离他们最近的怪物扔去。石块击中了怪物的头部,怪物踉踉跄跄地退回到下面的岩壁上去。野女孩哈哈大笑,尖声讥讽她之前的同伴。
泰山意识到这种防御方式的效果,也搜集了一些岩石碎片,朝着正在逼近的怪物扔去。朗达也加入其中,增加火力。三人将碎石如密集的雨点般扔去,把敌人驱赶到下面的洞穴躲避。
“他们暂时吃不了我们。”野女孩笑道。
“你吃人肉吗?”泰山问。
“我和马尔雅特都不吃,”她答道,“但是他们吃——他们什么都吃。”
“马尔雅特是谁?”
“我的他——你之前和他决斗,把我从他身边抢了过来。现在我是你的了,我将为你而战。其他人都不能占有你!”她咆哮着转向朗达,要不是泰山抓住了她,她可能要攻击朗达了。
“别惹她。”他警告道。
“你不能有别人,只能有我。”野女孩说道。
“她不是我的,”泰山解释道,“你不能伤害她。”
女孩继续怒视着朗达,但是她不再接近她。“我会留心的,”她说,“她叫什么名字?”
“朗达。”
“那你的名字呢?”她问道。
“你就叫我奥布罗斯基吧。”泰山说。他被事情奇怪的反转逗笑了,但并不感到尴尬。他意识到他们逃跑的唯一机会就是通过这个怪异、美丽的小野兽,所以他不敢与她对抗。
“奥布罗斯基,”她反复地说着,结结巴巴说着这个陌生的词,“我的名字是巴尔扎。”
泰山认为这个名字很适合她,因为在大猩猩的语言中,巴尔扎意味着金黄头发的女孩,大猩猩的名字总是描述性的。他自己名字的意思是白皮肤,马尔雅特的意思是黄脑袋。
巴尔扎迅速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向从洞口里谨慎探出的一个脑袋扔了过去。她又砸中了一个怪物,高兴地大笑起来。
“我们要到晚上才能摆脱他们,”她说,“那时我们就可以走了。他们不会在晚上跟踪我们的,他们怕黑。如果我们现在走,他们就会跟着我们,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我们可能有生命危险。”
泰山对野女孩产生了兴趣,他想起大猩猩上帝对他讲过的这些变异体,他原以为她完美的人形躯体,只有着大猩猩一样的思维。但是他注意到,她在重复着他给她的名字——这不是大猩猩所能做到的。
“你说英语吗?”他用英语问道。
她惊讶地看着他。“会的,”她答道,“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说英语。”
“你从哪里学来的?”他问。
“在伦敦——在他们把我赶出来之前。”
“他们为什么要赶你走?”
“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妈妈藏了我几年,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发现了我。如果我还待在那里,他们会杀了我的。”
“那马尔雅特和你一样吗?”
“不,马尔雅特和其他猿类一样,他不会说一句英语。我更喜欢你,我希望你杀死马尔雅特。”
“但是我没有杀死他,”泰山说,“我看见他从岩壁上下到那里,就一直躺在那里。”
野女孩巴尔扎看了看,然后捡起一块石子,朝不幸的马尔雅特扔去。石子没有击中他,他匍匐着进了洞穴。巴尔扎说:“如果他把我夺回去,他会打我的。”
“我想他会杀了你。”泰山说。
“不会的——我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人都很丑——但我很漂亮。他永远不会杀了我的,但是其他女孩会的。”她咯咯地笑了,“我想她会杀了我。”她向朗达点点头。
美国女孩既惊讶又饶有兴致地听了他们的英语对话,但是她一言未发。“我不想杀你,”朗达说,“我们没有理由不成为朋友的。”
巴尔扎惊异地看着她,然后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她说的是实话吗?”她问泰山。
泰山点点头说:“是的。”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巴尔扎对朗达说道。她对爱情、友谊或杀戮的决定都是随性的。
他们三个在岩壁上守了几个小时,但是只是偶尔有必要提醒下面的猛兽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