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妳。」
爱尔米娜回到房间。
在她的询问下,铃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交合并不只是肉体上的连结。」
「正是如此,交合指的就是加深心与心之间的交流呀。」
「嗯,透过这次和祈梨殿下的交合,我已经深深体会到了。」
「没、没那么夸张啦……」
祈梨摇起双手,十分难为情。
「不,正因为祈梨大人得到了鼓太郎大人的爱,又比谁都深爱着鼓太郎大人,所以才能做出这么充满感情的交合呀。」
「妳也做得到吗?」
「我就连祈梨大人的一个脚趾也比不上……」
铃兰嗯一声点点头,然后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那么,主人比较喜欢跟妳们哪位交合?」
「呃……」
祈梨与爱尔米娜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铃兰的问题。
「应该是爱尔米娜同学……」「当然是祈梨大人啊。」
两人同时回答,然后又一次望着彼此。
「应该是爱尔米娜同学……」「当然是祈梨大人啊。」
「这根本不算答案。」
铃兰总觉得她们在敷衍自己,于是露出了不满的眼神。
当然,两人不是在搪塞铃兰。
她们分别心想:
(爱尔米娜同学一定比我热情……)
(鼓太郎大人比较深爱祈梨大人,所以他们之间的交合当然比较好呀。)
这时,爱尔米娜忽然竖起食指,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铃兰小姐有成长的机能吧?那只要妳跟鼓太郎大人交合,自然就会变得完全符合他的喜好了,不是吗?」
「跟、跟主人!?」
铃兰似乎完全没想过这件事,她涨红着脸,似乎十分吃惊。
「光是和祈梨大人互相爱抚就这么舒服了,要是能跟鼓太郎大人交合,那幸福的程度一定还会更上一层楼的。」
铃兰不禁开始想象。
就像和祈梨交合时一样,她与主人翻云覆雨的景象在脑海中浮现。
如果能够实现,真不晓得会有多么幸福。
「…………」
不过,她马上就回到现实,拼命摇头。
「不,不必了。我不会向主人提交合这件事的。」
铃兰喃喃低语:
「这不是主人的期望,使魔不应该想这种事。」
「欺骗自己的心意是不对的。」
爱尔米娜对铃兰施加压力。
「我、我才没有。」
「只要是女人,都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疼爱自己,说没有一定是骗人的。」
「这只是妳的歪理。」
「我觉得这因人而异……」
祈梨就像是要解救铃兰一样插嘴。
「那祈梨大人觉得呢?」
「妳、妳问我吗!?」
「祈梨大人不希望每天晚上都躺在鼓太郎大人的怀里吗!?」
「每、每天晚上……我没有这么想过。」
祈梨羞得满脸通红。
「是、是吗……」
祈梨的回答似乎完全出乎爱尔米娜的意料。她整个人站立不稳,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那我得赶紧重新安排行程……」(注:这里指的是约会和交合的行程表。)
「……妳的脑子整天都在想那种事吗?」
铃兰露出无法置信的眼神。
「那是当然!」
爱尔米娜挺起胸膛答道:
「所以铃兰小姐用不着害臊的。」
「我就算了,只要协助妳们就好了。」
「哎呀,这是为什么呢?」
对于铃兰出乎预料的回答,爱尔米娜圆睁双眼,简直无法置信。
「因为那不是主人的期望。」
「怎么可以说丧气话呢?没有这种事的,这么说一点都不像妳。」
「无所谓。反正我是使魔,并不是人类。」
铃兰缓缓地将视线移向他们。
「主人很不中用。光是要应付祈梨殿下和爱尔米娜你们,他就已经耗尽心力了。我很明白这点。」
「可是……」
「主人不可能因为需要交合,就把他脚踏几条船的事情视为理所当然。他很容易让人乘虚而入,这也表示他有多么温柔。所以,我只要以间接的方式帮忙主人就行了……」
说着话的铃兰低下头。
「我一无所有,既没有亲人、没有父母,也没有记忆。只有和主人之间的契约是我唯一的羁绊,我并不想和主人平起平坐,只是希望有人需要我,想要成为主人无可取代的人。」
铃兰吁了口气,然后抱歉似地垂下头。
「对不起,不该提到这么沉重的事情,我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
「才没有这回事呢。」
祈梨握住铃兰的手。
她一面紧握着铃兰娇小柔嫩的手,一面想起两人之间的交合。
(当我们融为一体时,我看见了铃兰的内心……)
(她明明这么喜欢鼓太郎……)
祈梨觉得,那简直就像是在窥探自己的内心一样。
她已经无法将铃兰当成外人了。
(如果换成是我……)
祈梨想起自己做过的事。
昨天,她下定决心要与鼓太郎永远分离。
她知道只要改变时间的进展,鼓太郎就不会被牵连到这场争斗之中,因此她试图改变历史。
然而,这并不表示她不爱鼓太郎,反而是她真心深爱对方的表现。
一想到铃兰现在的心境,或许就和祈梨自己当时的心情一样,她的心中不停涌起阵阵思绪。
当祈梨察觉铃兰的孤独,以及藏于内心的想法后,她的眼角忍不住泛起泪光。
她就是这么一位体贴的女孩。
「我才要向妳道歉,我每次动不动就哭……」
「没这回事的,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妳的心意让我很开心……」
「铃兰小姐……」
「都是托主人的福,我才不会感到孤单,使魔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其实我还满喜欢这个身分的,我不应该成为主人的负担。主人已经有妳们两个了,我只需要保护主人,好好协助他就行了。」
「请不要这么说好吗!」
祈梨牢牢握住铃兰的手。
「我会负责说服鼓太郎的。」
「咦~~!?」
听见她这么说,爱尔米娜和铃兰都大吃一惊。
「祈梨殿下!妳是认真的吗?」
「我和爱尔米娜同学是站在妳这边的。」
「可是,光是应付妳们两个,主人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再多一个人不要紧的。」
「妳、妳的意思是……」
身为当事人的铃兰简直不知所措。
对鼓太郎来说,祈梨是不可或缺的对象。
要是祈梨因为自己而变得不正常,那铃兰可就对不起鼓太郎了。
这时爱尔米娜提议:
「对了,我们三个就当好姊妹吧。」
「喂,妳不要随便怂恿祈梨殿下。」
「祈梨大人是大姊,二姊是我,铃兰小姐是小妹。我们要团结一心,一起保护鼓太郎大人。」
「我可是使魔喔?」
「那不重要!」
祈梨站了起来。
「我们一起去找鼓太郎吧。」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爱尔米娜也跟了上去。
「这样真的好吗……」
明明是铃兰自己的事,但是不知为何,她却感到一种罪恶感。
*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鼓太郎也吓了一跳,他的反应就像是漫画中的人物一样夸张,整个人摔倒在地。
他张大嘴,嘴巴慌张失措地开开合合,简直活像只金鱼。
他根本没想过,祈梨居然会亲口提议要他和铃兰交合。
由于鼓太郎惊讶的模样实在太夸张了,祈梨还以为他是刻意在敷衍自己。
于是她生气了。
「鼓太郎,请你认真听我说话!」
但是,鼓太郎还是老实地回答:
「我做不到啦!」
「铃兰小姐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她并不是什么使魔。」
铃兰也一脸愧疚地望着鼓太郎,然后插话:
「那个,我并不在意自己使魔的身分……」
「事情的发展真是出入意料……」
站在一旁的爱尔米娜也大吃一惊。
「祈梨大人的行动真是教人摸不透……」
「我问妳,祈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非常困惑的鼓太郎悄声询问爱尔米娜。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铃兰也加入他们的对话:
「一切都是爱尔米娜殿下造成的。」
「我做了什么!?
」
「原来如此。」鼓太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说爱尔米娜啊,妳是不是又对祈梨说了什么……」
「才、才没有呢!这是误会呀!」
「都是因为爱尔米娜殿下老是说些蠢话,才会害祈梨殿下变得这么奇怪。」
「我就知道……」
「鼓太郎大人!」
爱尔米娜拼命想要辩解。
「总之,我们先等祈梨冷静下来再说吧。」
「我也这么认为。」「我也是。」
由于大家的意见一致,于是鼓太郎向祈梨建议待会儿再谈这件事。
「是、是吗?可是……」
尽管祈梨看起来很想继续,但是在鼓太郎含糊其词之下,这场争论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
「没想到祈梨殿下居然会那么激动。」
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下铃兰一个人。她走出房间。
「也许祈梨殿下才是失控起来最可怕的人。」
她穿过大厅,来到外头的庭院。
小池子里鱼儿游来游去。她向下望去,水面上倒映着她的脸。
「我可能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她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抬起头。
眼前可以看见蔷薇。
这时,她忽然想起早上的梦。
(我到底想对那个人说什么……)
那位在逆光下只看得见轮廓的人。
那个就连真实身分是谁都不晓得的男性。
尽管如此,铃兰却觉得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可是,我还是想不起来。)
一想到自己如此没用,她不禁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我连独自保护主人都做不到。)
(我就连那些重要的话语都想不起来……自己的使命也没能好好完成……)
「…………」
「铃兰小姐。」
这时爱尔米娜出现了。
「什么事?主人可不在这里。」
「我是因为担心妳才来的。」
「妳担心我?」
铃兰满脸讶异,似乎觉得很意外。
「我担心妳有这么不可思议吗?」
「不,倒也不是这样。」
「我是观察女人心的天才,可以看出所有女性的心声。」
「说反了吧,妳倒是说说妳看穿谁了?」
「那就请妳告诉我内心真正的想法吧。」
爱尔米娜直接了当地要求铃兰。
听到爱尔米娜当面询问,铃兰不禁对她太过坦率的举动不知所措。
「……这、这种事不应该随便对外人说。」
铃兰根本不好意思说,羞得连眼神都跟着飘忽不定。
「我又不是外人。」
爱尔米娜拉起铃兰的手紧紧握住。
「我们都是新娘同盟的一员,已经算是一家人了。」
「我又没跟主人交合过。」
「妳是精神层面的新娘呀。」
「妳又在说这种不知所云的话……」
爱尔米娜的逻辑总是这样。铃兰虽然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但有人把自己当成伙伴,还是让她觉得相当窝心。
「我们是命运共同体的新娘,妳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妳的喜悦就是我的喜悦。妳用不着对我隐瞒事情的。」
爱尔米娜说起话总是表里如一,无论何时,她总是会吐露自己真正的心声。
对现在的铃兰来说,爱尔米娜这种作风显得十分耀眼。
铃兰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我很紧张……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呼吸也变得困难,心里焦急得不得了。」
「这是很好的倾向呀。」
「哪里好了!」
铃兰反驳,她不认同爱尔米娜的意见。
「我身为使魔,却越来越派不上用场了!」
「妳并不是一个人啊,我们大家一起保护鼓太郎大人不就得了?」
「守护主人是我的工作。」
铃兰试着以这句话就此打住。
但是,爱尔米娜却目不转睛地直盯着铃兰。
她笑嘻嘻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情,就这么等待着铃兰的回应。
铃兰虽然想撇开头不予理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做不到。
只不过是把头转个九十度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
爱尔米娜满是感情的眼神中,有一种紧紧抓住铃兰不放的力量。
虽然爱尔米娜的言行举止有很多问题,不过唯有她对同伴的感情之深是无庸置疑的。
铃兰无法别过脸,就像是向日葵天生就会随着太阳转动一样,她的双颊泛红,终于忍不住对爱尔米娜说:
「…………不可以告诉主人喔。」
「我保证。」
铃兰缓缓深呼吸,然后喃喃轻语:
「……我大概是害怕和主人交合吧。」
「哎呀,这是为什么呢?」
「虽然我喜欢主人,但主人并不喜欢我。要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我交合的话,我一定会觉得十分难过……」
爱尔米娜歪歪头。
「我不觉得鼓太郎大人讨厌妳呀……」
「好听的话谁都会讲。」
「鼓太郎大人才不是那种人。」
「有时候,善良的谎言反而会伤害别人。」
铃兰落寞地低下视线。
「虽然这么想没什么意义,但我老是怀疑主人是不是不喜欢我……要是他其实不愿意,却为了配合我而跟我交合的话……每当心里涌起这些念头,我就会越来越钻牛角尖。我并不是讨厌主人,其实正好相反,希望妳可以相信我。」
「我明白。」
「可是我却怀疑主人,这样根本没资格当使魔,连我自己都觉得丢脸。」
「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要是女孩子,任谁都会有这种想法。」
「真的吗?」
「有人爱自己的时候,当然会希望得到100%的爱呀。」
「这样会不会太任性了?」
「正是因为爱着对方,所以感情才会越来越深啊。」
「越来越深……吗?」
铃兰试着细细咀嚼爱尔米娜这番话。
(爱越来越深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感到十分在意。
尽管很想弄清楚,但她也觉得,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必烦恼,只需要为了保护主人而战的自己,才是她身为一位杰出使魔的时光。
无论她再怎么思考,却总是找不到解答。
她的烦恼依旧看不见尽头。
另一方面……
爱尔米娜看着铃兰迷惑的模样,心头便涌起一种姊姊想要照顾妹妹的感觉。
(我想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她。)
她的心里满是这个念头。
「现在的妳需要的,就是做好第一次交合的准备!」
毕竟这是爱尔米娜想出来的办法,其实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准备?」
铃兰歪歪头。
「需要什么准备?」
「当然是失去纯洁的准备呀。」
听见失去这个词汇,铃兰倒抽一口气。
「……我、我会失去什么吗?」
「处女膜会破掉啊。」
「处女膜!?」
爱尔米娜压低音量向她说明。
听完解释后,铃兰不禁出声赞叹:
「这样啊,原来那是纯洁的证明,真是浪漫的机能。」
「破掉的时候虽然会痛,但是自己是为了让对方所爱才活到现在的喜悦,以及自己一直保护贞操至今的骄傲,再加上和爱人合而为一的愉悦,全身都会充满这些感觉唷。」
「喔,越听妳这么说,我就越来越想要这个机能了。」
铃兰的双眼不由得闪闪发亮,但她不一会儿便恢复理智。
「不,还是算了吧……我不会跟主人交合的。」
铃兰拼命摇头,语气也十分坚决,就像是要斩断自己的依恋。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用世界语言来说的话,那就是taikesiliao。」
「唔……」
「不过,既然妳这么不愿意,那我也不好勉强。」
听爱尔米娜这么一说,尽管铃兰的心意依旧没变,好奇心却不停涌上脑袋。
「……那……那个膜长什么样子?」
「呃……」
其实爱尔米娜也没见过。
*
场景换到旅馆的大门前方。
「妳、妳、妳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少女勃然大怒的嘶吼响彻万里无云的蓝天。
雾崎姬沙树涨红了脸。
愤怒、积恨、暴怒,这些情绪使得她纤细的肩膀颤抖不已。
「是妳们说有重要的事要商量,我才赶紧过来的……!」
雾崎早就晓得鼓太郎的秘密了。
她知道鼓太郎是一位生命遭受威胁的魔法师。
接获爱尔米娜的联络后,她还
以为大家发生了什么危险,于是抛下才吃到一半的午餐,使尽全力快速赶来。
「听妳说只有我可以帮忙妳们……我还以为妳们都中了敌人的陷阱,或是受到偷袭而受伤了……,害我担心得心脏差点停住…………」
而爱尔米娜所说的要紧事,竟然是……
「妳……妳……妳们………居然要我给你们看处女膜!?」
只不过是说出口而已,雾崎就已经整张脸红到了耳朵。
「是的。」「嗯。」
爱尔米娜以天真无邪的笑容点头,铃兰则是像个妹妹一样模仿她的动作。
「开什么玩笑!!」
「妳误会了。」
爱尔米娜双手交握在胸前,对雾崎投以认真的眼神。
「我们的要求是认真的。」「嗯,是认真的。」
「这样根本就是在胡闹啊!!」
雾崎气得肩膀不停抖动,怒气整个爆发出来。
然而,爱尔米娜她们却是一脸笑容。
「经过我们一再审核的结果,终于决定妳是看起来最没有性经验的人。」「恭喜妳。」
「妳们是在耍我吗!?」
雾崎激烈的愤怒无法停止。
「真伤脑筋……」
爱尔米娜环抱双手,原本就知道行不通的铃兰说:
「我就说吧,这个人很难伺候的。」
「妳是想说问题出在我身上吗!?」
雾崎会生气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毕竟她是个女孩,当然希望自己是座休火山。
但是,一和爱尔米娜她们交谈,在她心中的「常识」便大受动摇,不由自主就猛烈爆发。
「我说妳们啊……」
就在雾崎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
爱尔米娜忽然灵光一闪,想到有一个方法可以安抚雾崎,于是拍了拍手。
「如果妳愿意让我们看的话,我们会献上谢礼的。」
「我如果收钱的话就犯法了!!」
「求求妳嘛。」
爱尔米娜哀求地双手交握,眼眶里满是泪珠。
铃兰看见爱尔米娜泪光闪闪的模样,一想起她是为了自己才如此牺牲,便也试着挤出泪水,不过,她没有本事可以当场装哭,只好模仿起爱尔米娜的动作。
「拜托妳了,雾崎殿下。」
「哭着求我也没用!!」
「……妳该不会已经有经验了吧?」
「原来如此,那就没办法了。」铃兰说。
「妳们太没礼貌了,我还是处女啊!呃,我为什么要跟妳们说这些啦!!」
「那就请妳务必让我们见识见识!」
爱尔米娜牢牢握住雾崎的手。
她的手好温暖,有一种让人感受到她内心暖意的热度。
在这个时代,有些人只把友情当成笑话。
在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为了别人如此认真呢?
爱尔米娜为铃兰着想的热切心意,都一五一十地传达到雾崎的心头。
「妳这个人……」
爱尔米娜的真情感动了雾崎。
其实她也有感性的一面。
毕竟她也是个女人。
为了铃兰,干脆就让她们看看自己的处女膜吧……
雾崎当然不可能会这么想。
「妳~们~两~个~!!」
雾崎的眉毛吊得不能再高,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是、是的。」「冷、冷静一点,听我们解释啊!」
面对雾崎恶狠狠的模样,爱尔米娜和铃兰都吓得全身颤抖。
「如果妳们不想造成祈梨的困扰,那就给我稍微有点常识好吗!!」
「常识……」
「常识吗……」
铃兰与爱尔米娜一脸认真地望着彼此。
大概是透过眼神交流得到了什么结论,两人同时露出微笑O
「我们明白了。」
并且以爽朗至极的笑容向雾崎点点头。
*
如果铃兰问乌尔,身为「仆人」的生存之道为何的话。
那她应该会回答「没有那种东西」吧。
身为仆人,唯有主人的一字一句是真理、是正义,仆人不应该有自己的意见。更别说是自己的生存之道了。
心里该有的是觉悟,身上该有的是能力。
要是主人说「为了我去死吧一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也不会有任何悔恨。
乌尔深信,这种果敢的作法才是仆人的生存之道。
而她的主人爱尔米娜,这时和铃兰一起回到了旅馆的房间。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妳。」
「是什么事呢,公主。」
对乌尔而言,能完成爱尔米娜的要求是她至高无上的喜悦。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等待着爱尔米娜的交代。
爱尔米娜催促铃兰,于是铃兰说出了她简短的心愿。
听见她的愿望后,乌尔不禁张口结舌。
「妳要看我的…………吗!?」
「我愿意跪下来恳求妳。」
铃兰跪坐在床上,深深地低下头。
铃兰是真心诚意的。她一脸认真,全心全意地请求。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见识一下处女膜,就只是这样而已。」
「就算妳这么说,我也不可能答应啊!」
「这种事我也只能拜托妳了。」
「妳这种期望让我很困扰!」
「难道……」
铃兰这才察觉还有另一种可能,于是显得有点狼狈。
「难不成妳也已经有性经验了吗?难道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吗?」
「公、公主。」
乌尔向爱尔米娜露出求救的眼神。
「我也很在意这件事,乌尔已经有过性经验了吗?」
「当、当然没有!」
乌尔的脸红到不能再红。
「既然如此,那就让铃兰看看吧。」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这种事可以这么随便吗!?」
「我也拜托妳了。」
爱尔米娜也深深低下头。
对乌尔来说,爱尔米娜是她的一切,同时也是她的生存之道。
现在,爱尔米娜不但开口了,而且还低头向自己恳求。
爱尔米娜居然低头拜托自己。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既然如此,那她也只有乖乖照做了。
「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虽然叫做处女膜(注:如果要详细说明的话,处女膜虽然叫做「膜」,但其实不是完全封闭的,只是阴道的开口比较狭窄,除了像乌尔那种之外,另外还有纵长型或是像气泡一样有许多孔洞的﹒模样因人而异。)原来也只不过是洞比较小罢了,太感谢妳了。」
铃兰一脸满意地点点头。
「呜呜呜呜呜呜呜。」
乌尔哭了,她也只能湿红眼眶了。
她忍不住「呜哇!」痛哭失声,接着逃出房间。
「等等,我还没给妳回礼啊。」
「不用了,铃兰。」
爱尔米娜代为解释乌尔的想法。
「这种小事用不着道谢——乌尔应该是想这么说吧。」
这完全是她个人的解读。
「原来如此,她真是一个人品高尚的人。」
铃兰向逐渐远去的乌尔送上感动的目光。
至于想法完全遭人误解的乌尔……
(可恶的鼓太郎……)
(你这家伙……!都是因为你……!我绝对饶不了你!!)
她心头那些无处发泄的怒气,全都转移到鼓太郎这个特定人物的身上。
「蒂雅!」
当乌尔一喊这个名字,头上便立刻飞出一双翅膀。
「妳想杀了他呀?」
「没错。」
蒂雅是乌尔的使魔。
飞出旅馆的瞬间,乌尔用力往地方踏出声响,朝天空中跃去。
「鼓太郎,我绝对…………饶不了你!!」
唯有愤怒是她现在唯一的动力。
*
鼓太郎打了个寒颤。
「我是不是吹风吹太久了?」
海浪拍打在消波块上散去。
鼓太郎站在防波堤上眺望大海。
天色看起来要变天了,阴沉的雨云从水平线的另一头滚滚冒出。
应该快要下雨了吧。
然而盘据鼓太郎心头的,却是方才所发生的事。
(铃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祈梨的感觉也怪怪的……)
更重要的是。
(铃兰畏畏缩缩的模样也很奇怪……)
自从来到夏威夷之后,铃兰的样子就不太寻常。
鼓太郎十分担心这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
『鼓太郎~~』
莉莉斯的声音传来了。
那是与鼓太郎订立契约的白之莉莉斯。
『最近你都没有叫我出来,害我都没有事情可以做。』
「这是因为每次有急事要找妳
,妳都不肯出来吧?」
『唔~~』
鼓太郎心想这是个好机会,于是试着询问「黑之莉莉斯」的事情。
『不知道啦。』
她想也不想就如此回答。
『我讨厌那个人~~』
莉莉斯鼓起双颊,就像是在对鼓太郎闹脾气。
『她老是一副只有她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却什么也不告诉我,根本就瞧不起我。』
(原来如此。)鼓太郎心想。
「妳在紧要关头老是不肯出来,说不定是因为另一位莉莉斯不想让我知道多余的事情。」
虽然鼓太郎觉得也许是自己多虑,但是他的确有这种感觉。
『听你这么一说,我越来越讨厌她了~~!』
由于这是两人相隔多时的重逢,莉莉斯陪鼓太郎聊了一会儿才消失。
剩下鼓太郎一个人之后,他又想起了铃兰所说的话。
『因为我是使魔。』
(按照平常的发展,她应该会说「正因为我是莉莉斯的使魔,所以需要交合」这种任性话才对……)
铃兰虽然看起来很直率,不过她也会想要保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也就是说,她一定是在隐瞒什么。
(真希望她不要再自己一个人伤脑筋了……)
鼓太郎很希望可以帮她分忧解劳。
(我老是靠铃兰保护我……)
(我……应该也可以为她做些什么才对……)
(要怎么做才能打开铃兰的心防呢……)
鼓太郎环抱双手叹了口气。
「其实我根本不是很了解铃兰……」
她是使魔,而且是个女孩子。
如果靠他这个男人自己去推论的话,总会有一些盲点存在。
「这种身为仆人的心境,我是不是该去请教一下乌尔呢……」
「那正好,我也有事想要找你。」
「咦……」
鼓太郎转头看去,发现乌尔就站在他身后。
她的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那、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
「总之,一切都是你的错!!」
「咦!?」
「我要好好教育你!」
「……为、为什么!?」
鼓太郎瞪大双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不是需要修练魔法吗?」
「可是……妳的眼神看起来是认真的啊!」
「你可别误会了。」
乌尔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变出了死神之镰,然后又冷漠地丢下这句话:
「你以为这种程度就算认真了吗?」
乌尔展开攻击。
「哇!」
鼓太郎赶紧跳开。
转眼之间,鼓太郎方才站的地方已经粉碎。
「乌尔!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现在非常想杀了你。不对,是想锻炼你!」
「理由呢!?」
鼓太郎忙着四处逃窜。
「理由?」
乌尔的脸瞬间涨红,就像是泡在沸水里的水银温度计。
「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哪有这样的!!」
「蒂雅!」
「知道了呀!」
乌尔把蒂雅抛了出去。
蒂雅进入鼓太郎的体内。
转眼间,鼓太郎的头上长出了翅膀。
他的脚步也跟着停下。
「这样你就逃不了了呀。」
「干得好,蒂雅。」
乌尔把手伸进鼓太郎的口袋,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就是「地狱之钥」。
乌尔用钥匙开启门扉,然后将鼓太郎推了进去。
那里是爱尔米娜之前买下的私人小屋。
眼前虽然看起来像是夏威夷的南洋沙滩,但其实是位于异空间之内。
「只要是在这里,不管我怎么乱来,公主都不会发现。」
「我为什么非得跟妳打不可?」
「放马过来吧,鼓太郎!」
乌尔不由分说地击出光弹。
鼓太郎拔腿就跑。
「站住!你这个胆小鬼!」
鼓太郎越逃越远了。
「既然如此。」
乌尔在他逃跑的路线降下了密集如雨的光弹。
鼓太郎只好沿着海滩飞行。
「你忘了这里是座孤岛吗!」
用不着多久,他就会被逼得无路可逃。乌尔不停施放光弹,在翠绿色的海水上激起壮观的水柱。
尽管如此,鼓太郎仍旧逃个不停。
「可恶,拖拖拉拉的。」
乌尔使出了特大号的光热波。
鼓太郎才刚躲过攻击,下一秒就窜到了乌尔面前。
「瞬间移动!?」
乌尔大吃一惊,鼓太郎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他以手刀劈向乌尔的手腕,将她的镰刀击落在地。
「咏唱高级咒文很花时间,而且没办法马上继续攻击,所以……」
「所以你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因为妳对爱尔米娜来说是无可取代的。」
「鼓太郎……」
乌尔嘟哝一声,然后笑了起来。
「你太天真了。」
原本应该无法立刻施展的光弹,这时却出现在乌尔的手心上。
「妳故意让咒文延迟……?」
鼓太郎这才发觉乌尔的小手段。
「没错。我早就事先咏唱完咒语,故意延迟发动时间隐藏起来,等到想用的时候再启动。哼,让你上了一课吧。」
光弹在鼓太郎的眼前炸开。
「呜!」
鼓太郎被击落在沙滩上,激起大量的沙尘飞舞。
乌尔也跟着降落,然后朝鼓太郎走去。
「放心,为了公主,我不会杀你的。」
乌尔露出微笑。
「我只会把你打个半死,不,还是十分之九死好了。」
*
同一时间,欧仁妮出现在檀香山国际机场。
「朱利安神父!」
欧仁妮在入境关口看见一张久违的面孔,于是赶紧跑了过去。
朱利安看着欧仁妮跑来,虽然看不太出来,但是他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点。
「妳找到弗朗西丝卡了吗?」
「啊……没有……」
应该说实话吗?欧仁妮觉得很迷惘。
对教会来说,弗朗西丝卡是破坏了修道院的通缉犯。
欧仁妮受到指示,只要一发现弗朗西丝卡就必须立即逮捕,看情形也可以将她就地正法。
然而,欧仁妮不但和弗朗西丝卡见过面,而且居然还让她逃走了。
(我不在意会受到责备。)
欧仁妮唯一担心的是弗朗西丝卡。
(要是知道弗朗西丝卡在这座岛上,朱利安神父一定会……)
另一方面,她也明白朱利安远比自己来得聪明。
(与其我自己一个人着急,不如把一切都告诉朱利安神父,说不定会找到更好的解决之道……)
欧仁妮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话就这么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这时朱利安轻笑两声。
「如果妳想要保护朋友,那谎话就应该说得彻底一点。」
「对、对不起……!」
尽管觉得很难为情,但欧仁妮对她尊敬的朱利安神父越来越信赖了。
(神父果然什么都知道……)
「告诉妳一个好消息。」
朱利安从袖子里取出有好几页的报告书。
「弗朗西丝卡破坏修道院的嫌疑已经洗清了,教会在今天取消了对她的通缉。」
「是真的吗!」
「妳自己看看吧。」
欧仁妮一从朱利安手上接过报告书,就以充满期待的眼神开始翻阅。
然而,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瞳却瞬间黯淡下来。
「怎么可能……骗人!」
话才说出口,欧仁妮却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话。
(教会怎么可能会说谎。)
欧仁妮摇摇头,然后抬头望向朱利安。
「对不起……可是,这怎么会呢……弗朗西丝卡她……」
「我了解妳的心情。」
朱利安说起话来十分简洁。
而他想要表达的意义,总是隐藏在那简短的话语之后。
欧仁妮在心头重复着朱利安的话。
(『我了解妳的心情』……但是……)
也就是说,报告书的内容是真的。
「对不起,我之后再详细向您报告。」
欧仁妮只留下这句话,接着转身跑开。
(毁掉修道院的凶手居然是莫里西欧老师……!)
(如果真是这样,那弗朗西丝卡她……!)
忽然窜过心头的可怕假设让欧仁妮惧怕不已。
(莫里西欧老师会对弗朗西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