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很久很久以前,还要久远的从前。
存在着由于神明之间的战斗,不小心飘到了天上的大陆。
这由于强大的——和大陆碰撞等价的力量的余波,偶然飘到了天上的大陆,徐徐崩毁——对地上降下灾祸,终于崩坏,消失了……
那只是,偶然发生的,单纯的天灾……但是,
——作为“飘浮于天空的灾祸”,留存在了拥有知性的人的记忆和记录之中。
在永劫的时间的终末——获得了『核』,成为了幻想种(小字:phantasma)……
——并不知道是谁最初这样称呼的,不知从何时开始——被称作《阿邦特·赫伊姆》的,那个幻想,但是——只是浮于天空,对地表持续降下灾祸的那个存在……那是为了再现曾经的天灾的,单纯的装置。那是单纯的机构。
在那之中,没有目的和恶意——就连被称作自我的概念也没有。
有人畏惧他,有人梦到它再次发生,
然后也有人会——期望着它。因此而存在,诞生了——单纯的怪物……
怪物为何要散播灾祸?
——那是因为……它是怪物。
——因为正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就是这样的幻想,使这样一种存在诞生的。
就如同不存在“你为何会下雨”,这样向云询问的人,也不存在能够回答他的问题的云,那就只是漂浮在天上,降下灾祸——如云一般的怪物——
————…………
「——光、看见光了喵……终、终于到了喵!!呼、呼呼呼那~么我能听听阿文君(*爱称)的理由吗?——无视我是想要做什么喵!?」
突然趴倒在地板上开始搭话的,是独角的天翼种。
那是手上拿着镐子,戴着头盔——奄奄一息的阿兹莉尔……
「凭借和人类种相当的身体能力来到阿文君的『核』可真不容易喵!?话说回来为何谁也不来帮忙喵,只是想要稍微在空间开一个洞喵!?挖掘器具(小字:镐子)什么的可是第一次使用喵,话说为何天翼种的首领不得不挖洞喵啊啊啊!?」
响彻着她的不满的那个地方——是曾经主人的玉座之下,被称为阿邦特·赫伊姆的幻想种的最深处……也就是说——
「……………………」
那是仍然无言地听着阿兹莉尔的声音,缓慢地转身面向她,但是马上将视线转向不是此处的某处,像是空虚的少年——的存在。
那是身体一半以上覆盖着蓝白色的结晶,显然是非人的存在。
那是有着表明同阿兹莉尔共有力量的独角,一只眼如同正在做梦似的朦胧的人偶……
那即是——阿邦特·赫伊姆的『核』所处的空间……
「哦……那么在意那个的喵~?都到了无视我的程度!?」
约一个月之前——阿邦特·赫伊姆对自己的呼唤,突然变得没有反应。
三天前——阿兹莉尔想着,直接和『核』见面应该就不会被继续无视喵,在下定决心的三天中,阿兹莉尔一刻不停地挖洞,终于到达的『核』却一副还是继续无视她的样子——
——我差不多要哭了喵?
终于浮现出眼泪,阿兹莉尔如此说道,但是——
「……在意吗……?对那个幻想种(小字:phantasma)——?」
没有表情地,再次将视线转向阿兹莉尔的少年歪了歪头。
——啊啊……原来如此。阿文君连自觉也没有喵,阿兹莉尔想。
阿兹莉尔共有着阿邦特·赫伊姆的力量,以及他无自觉的意识,因此,也知道阿邦特·赫伊姆事到如今却仍在回顾遥远的过去的理由。
她看着那仿佛在做梦的眼睛所凝视的前方——获得了比阿邦特·赫伊姆更深的理解……
阿文君所无心看着的——前方,那是——魔王领《加拉德·高尔姆》的中央耸立的『塔』……
绝望领域,吞噬希望之兽,破灭的幻想——『魔王』————
啊啊,自我意识淡薄的阿文君,无法将理由化为语言。
不——非但如此,似乎就连正确的自觉都没有。
但是,阿兹莉尔,却能够将那份无自觉的意识诉诸语言——
——『魔王』(小字:那个)是,与自己一样都是幻想种。
只是没有任何理由和目的诞生的,只是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却存在着的,单纯的灾害(小字:怪物),单纯的机构(小字:系统)——
……单纯的——
——“某人所视见的梦幻”(小字:phantasma 幻影)……
本该如此,本该是这样……但是『魔王』——有着——职责,目的,存在意义——自己曾一度被给予,最终又失去了的东西。
更何况,能够自发地要求什么,能够主动进行行为,还有明确的“自我”……
『魔王』,那个,有着自己所没有的全部……。
同样是幻想种(小字:phantasma)——本该是这样,但是……这种差异到底是什么。
是的,也就是说——
「……原来如此?羡慕喵?羡慕『魔王』……」
是的,阿兹莉尔代替他将想法化为语言。
「……我在羡慕……?羡慕那个幻想种(小字:phantasma)——?」
果然没有自觉,望着歪着头的阿文君,阿兹莉尔微微苦笑到。
啊啊,如果是一年前的自己的话,大概也会和阿文君一同感到羡慕吧。
但是——现在则不一样了。
可爱的幺妹决定服侍新的主人——实在太过弱小的两个主人。
和他们同样,以在地上爬行蝼蚁的目光步行的——经历这不到一年的时光,以自己这不够用的脑袋,果然还是只能得出他们和蚂蚁一样渺小这样的结论……但是,即便如此,仍是凭借自己的头脑思考,走到这里的阿兹莉尔,因此——这样,继续说道。
「但是那个或许……不是阿文君所认为的那样的存在喵?」
——至少,现在还不是那样……
是的……阿兹莉尔以不足的头脑——自己尝试思考了『魔王』。
真不像自己,再说了自己根本没有抱持着那样的感情的资格。
一边——露出可怜的笑容,不禁低语道。
「……………………」
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阿兹莉尔看着第一次看到露出困惑(小字:感情)的少年(小字:阿文君)——
「话说现在不是说那种事的时候喵,现在可是超忙的喵!?」
阿兹莉尔没有回答,反而大声喊道。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工作(小字:游戏)喵!?下次再不理会我的呼唤的话,就把到这来的路上铺上铁轨,每天开矿车来创你喵——知道了喵?」
——毕竟是一路用镐子挖过来的,我可还是有点怀恨在心的喵(爱心)
看着大战时——第一号个体(小字:阿兹莉尔),用凶残的笑脸告诉自己的样子,
——幻想种(小字:phantasma)阿邦特·赫伊姆……
感情、自我都稀薄的那个『核』(少年)——但是,即使这样,
「……会、会妥善处理的……阿兹莉尔……………………抱歉?」
——这里还是道歉为好,本能的危机感这样告诉自己。
听到从就连歉意也不明白的口中说出的话,阿兹莉尔哼哼鼻子点头,往回走去。
然后,最后再一次,阿邦特·赫伊姆将视线朝向远方的『魔王』——但是,在其之上——直冲云天的歪斜的『塔』的、更上方,一直以来见惯了的红月却——
「……阿兹莉尔……“月亮正在坠落”……?」
——听到这注意到“月亮正在接近”这一事实的声音,
「终于发觉了吗喵!?所以说很忙的喵!?老实说——怎么说都是相当不妙的状况喵!?好了好了,赶紧动起来喵啊啊!?」
就这样,阿邦特·赫伊姆取回了意识,从『核』中回到了阿兹莉尔焦躁的意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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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八十一层……
走完台阶的空他们眼前所看到的——果然又是变化了的光景。
白和史蒂芙,缇儿和伊纲都无法用语言表达。
就连吉普莉尔和伊米尔艾因也被眼前的景象夺走了言语。
在她们眼前所展开的景色——简直就是不可名状的光景。
那即是字面意思的意味——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光景……
——那是“战场痕迹”……
不分种族互相凄惨地厮杀,尸体堆成山堵住河——真正的尸山血河。
一切的生命——就连微生物也死绝的——无限的尸体,甚至无法腐烂,仿佛是不允许那些尸体归于虚无——在死的世界之中,除了现在依旧在摇曳的战火,只有无边的静寂沉落下来。(*因为微生
物也死绝所以尸体不会被微生物分解)
——但是,使一行人噤声的,并非只是那种东西。
很久很久以前,对将人间化为地狱的大战十分熟悉的天翼种(小字:吉普莉尔)和机凯种(小字:伊米尔艾因)——
使得这样的两人也沉默着,不禁移开视线的东西是,覆盖在这死之世界之上的——无法用肉眼看到的某种事物。
那是只有人类种无法确信其存在的——不可视的“某物”——
「——什么、啊……这个……这到底是什么啊!?」
没有人能够回答半陷入恐慌的史蒂芙的悲鸣。
就像没有词汇能够表达无法被认识、理解的“某物”那样。
只有一个人——空盯着那个使所有人都拒绝直视的“某物”,——以昏暗的瞳孔,为回答史蒂芙的问题开口道……
「……史蒂芙。“希望”是什么,我已经说过了吧」
——“希望”……那就是,单纯的脑内物质,及其化学反应。
那似乎在这个世界上被用『阳精』来称呼,但不管怎样都是极度物质性的存在。
单纯的肉体反应,生理现象——也就是说不过是错觉。
「这样的话反之——“绝望”,你认为是什么呢?」
这样被问的史蒂芙,不禁和空一样将视线朝向那个东西,
「你说——这、这个……这个光景,就是“绝望”吗——!?」
但是史蒂芙发出悲鸣同时再次慌忙挪开视线,转向空。
——眼前的死的世界,以及覆盖着它的“某物”……
那是似乎在拒绝着一切理解的……暧昧的,因此也无法化为语言的事物。
却又使人本能地拒绝直视,不由分说地直击情感的“某物”——
啊啊……如果要非以语言表述的话,那就是——
——憎恶。
或者说是恸哭。又或者是愤怒。
又或者说是怨恨,后悔,轻蔑嫌恶杀意恐怖——不,而是这一切。
如果这个世上存在的一切“邪恶”——恶的感情聚集在一个地方的话——其造就的就是这样的光景。覆盖在其上的——使人拒绝直视和理解,带来本能的忌讳感(小字:某物)的,那个——
原来如此——如果说是『绝望本身』,倒也可以理解。
众人一同屏息,但是空却缓慢地摇头,否定道——
「不对,错了。它与我们在其他阶层看到的东西相同——是『塔』」
美丽的神殿,鲜绿的森林,或是火山,又或是充满瘴气的峡谷——
「也就是『魔王』……世界灭亡的幻想、吞噬希望之兽的,内部」
是的——吞噬希望之兽——『魔王』内部的一切,那么——
「这也只是——单纯的“希望”」
「…………哥……在……说什么……呢……?」
就连吉普莉尔和伊米尔艾也不忍直视的,席卷着的、绝对邪恶的念想。
对这样的事物——偏偏用“希望”来称呼。
空笔直地——以没有光彩的漆黑的瞳孔凝视着。
就连白也怀疑兄长是否正常,众人甚至开始觉得恐怖。但是空只是淡淡地继续说道。
「……“绝望”是,字面意思的“断绝希望”,而不是“希望”的反义词。如果说希望是正的话,绝望就是“零”……而不是负。是不存在绝望这种情感的啊。所以才将断绝感情(希望)用绝望称呼……对绝望来说——它不存在任何形态」
既然这样,那么,在眼前蠕动的事物——又是什么?
「……谁都会憎恨、嫌恶、厌烦、讨厌、惊悚忌讳嫉妒苦恼肮脏看不惯恶心苦闷想要折磨想要伤害想要虐待想要破坏想要撕毁想要磨碎想要打碎想要消去想要剁碎想要杀害不即使死了也不满足想要活着一直品味永远的苦痛——」
这样的想念集中在一处——终于——
「——大家都去死吧。世界什么的给我毁灭吧……全部都只是单纯的感情、单纯的愿望、单纯的脑内物质、单纯的生理反应。无论正负善恶都没有的那个是——」
是的,一言以蔽之——
「——“单纯的希望”……吞噬希望之兽所吞吃的、单纯的希望」
即——那才正是,
「世界灭亡——孕育着这一不被允许发生的现象的——『共同幻想(小字:希望)』……」
——『魔王』的正体,空如此说道。
——哗地……深深的寂落了下来。
空那漆黑的瞳孔之中,到底倒映着什么呢?
望着就连天翼种(小字:吉普莉尔)和机凯种(小字:伊米尔艾因)也无法理解的,那幻想种(小字:phantasma)的突然变异体——『魔王』——这一未发生现象的幻想,以人身将之不可解看破的黑暗(小字:瞳孔),看着那样的瞳孔,只见吉普莉尔小心翼翼地——
「……主、主人……不被允许发生……是什么意思……?」
对于自己仍未能理解的愚钝,吉普莉尔请求空的说明。
空,终于移开视线,露出自嘲的笑容,回答道。
「啊啊……因为『魔王』——也就是恶魔之王,正是那样的存在」
——古今东西,在空他们原来的世界当中——不?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论种族,每个人都一样。
多么不可思议啊,每个人无论是谁——
——似乎都认为自己是善良纯洁的市民……
那家伙真让人憎恨啊,真嫉妒啊,想要篡夺,想要折磨,想要杀掉……怀有这样的“希望”。
但是将这样一种恶的希望——就连如此感觉也会被当作“不好的事”——因此,
——将它算在自己以外的,某人的头上……
都是让自己抱有恶的感情的那家伙的错——或者说,是的……
「被“恶魔”唆使了……之类的?」
——无法承认自己的恶意(小字:希望)。因为自己不应该是恶人。
因为自己是善良的、纯洁的、无罪的、无辜的、正义的市民。
但是无法否定自己已然萌芽的感情。因此——都是那家伙的错。
因为那家伙是恶人所以自己才会抱有这样的感情。自己是正确的。
啊啊,有人能让那家伙痛苦吗?有人能杀了那家伙吗?啊啊……」
「随随便便地说说什么因果报应之类的话,指望着神或者恶魔去实现他的希望(小字:恶意)」
甚至没有抱持着罪恶感,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偷偷地……
「————————」
——是的……这话本身既无恶意亦无敌意。
空只是单纯自虐性地,淡淡地述说着事实——没有人接话。
因此,众人果然还是无言地继续听着。只听空淡淡地继续说道……
「那么——时间是大战。如同狂风吹拂一般,人们互相杀害——那正是,孕育出像这样的战场痕迹一般的地狱,就和呼吸一般自然地互相憎恶的时代。每个人都这样想——明明看不惯的家伙全部都去死就好了,要是有人能让自己以外的家伙全部毁灭就好了……如果大家都如此希望(小字:祈愿)的话?]
啊啊……这简直就和眼前的光景以及——旋转着、浓缩着的“希望”一般。
就这样吞噬和代理着那个『共同幻想』——令世界(小字:大家)毁灭的幻想——被称为『魔王』的“绝对恶”大概就这样诞生了……
「————————」
一行人仍然沉默着,但是,
「但是人,不管怎么说,总是有着方便自己(*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到合理解释)的精神构造吧?」
这个话题,还没有结束。空继续道……
「肩负否定自己是“恶”的希望(小字:恶意),为其代行的“绝对恶”——但是那不会也有不方便之处吗?毕竟那最终也还是“恶”。不能去肯定和认同其存在——那是必须被打倒的“绝对的恶”」
————因此……
「……『魔王』是“为被打倒而设置的幻想种(小字:phantasma)”……」
因此,追寻着打倒自己的『勇者』。
「吞噬着“所有人都想要杀害他人”这样一种世界的“希望”(小字:恶意),做出想要毁灭世界的行动,却被世界憎恶和杀害——自世界所有人的希望中诞生的、便利的舞台装置……」
正因如此,才事先准备好“原理上能够通关的游戏”。
正因如此,『魔王』对『勇者』要求的赌注是“无”。
“击破最上层的『魔王的核』的人成为胜者,胜者将获得『魔王』曾有的全部”
————击破『魔王的核』……曾有的全部……是过去式……
「这么想是自然的吧,在这场游戏中——如果打倒置身于最上层的『魔王』——从那个时刻起,就变成了『核』被破坏的展开……也就是说」
那所意味着的——不用说了吧?
「『魔王
』的要求是————“自己的死”……就只是这样……」
————…………
「——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魔王』并非变异体,而是和其他幻想种相同——」
「【假定】不能进行主动性的行为。到底还是被动地,机构(小字:系统)性地代行着期盼全生命体的死的希望(小字:恶意)。……较未解明的『变异说』更能够明确说明』
与这样一副理解了的两人——吉普莉尔和伊米尔艾因相反,
「……哪点、说得通啊。那到底是什么啊。开玩笑的吧?」
看着比起眼前地狱般的死尸累累的战场迹,这令人不忍直视的、席卷着的“希望”(小字:恶意)——还要远远丑恶的真实,
「大家擅自互相憎恨!!擅自互相诅咒互相杀害!!——将这全部擅自强加于人,『魔王』因此诞生出来,莫非就要因为这样的理由不得不杀了它!?」
史蒂芙双手握拳,颤抖着,诅咒一般地大吼着。然后——
「魔王是只为了被憎恨和被杀害而诞生的吗!?那种事情……实在太残酷了!!」
发出悲痛的叫喊。白和缇儿,都低下头。
至于伊纲则强忍住大颗的泪滴,不让它滴落。
——那个可爱的,口齿不清的毛球,为打倒自己的『勇者』的到来,开心地,无邪地喜悦着。
那个露出的——满面的笑容,是这么说的吗…………
————『请杀了我』……?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承认。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允许!!什么『魔王』啊……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诅咒这个使魔王诞生的、世界本身————————
「…………有的吧…………?空」
但是,怎么能和这差点就要露出水面的想法——站在同一侧呢,史蒂芙想。
因此史蒂芙摇摇头,打断了思考,凝视着空那——如同黑夜一般的瞳孔——问道。
「正因为有除打倒『魔王』之外的获胜方法,你才答应进行游戏的吧!?」
——如果是空的话,如果是曾豪语道“在游戏开始之前胜负就已经决定了”的、这个男人的话!
如果是这个为了联邦,甚至能拒绝必要的牺牲,选择压倒性不利的男人的话!
不可能会答应进行无法避免牺牲的游戏——!!史蒂芙想。
不只是史蒂芙,白和缇儿——伊纲都露出哀求的眼神。
但是空那比黑夜更加深邃的漆黑的瞳孔中没有映射着任何东西。只见他挪开了视线,然后举起手机——回答道。
「……没有啊,没有的啊……史蒂芙,那种东西」
————
「……我们是『勇者』,『魔王』是敌人……如果《绝望领域》扩大了的话世界将会毁灭。勇者不得不打倒魔王——这个故事(小字:游戏)没有准备除此之外的发展……」
————————
是的——空扔下不可能会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向身后走去。
接着命令吉普莉尔发动空间转移(小字:Shift),将八十一层(小字:地狱)置于身后————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同一时间……在『塔』的外部……魔王领《加拉德·高尔姆》首都郊外——小山丘上,只见身着西装的骷髅并不在意一如既往地狂吹不止的暴风雪,如祈祷一般跪下。
「——是的……『魔王』的觉醒,凭借主上的力量无恙达成了」
如此喀哒喀哒地振动着头骨的,自称盖那乌·伊的人。
「联邦的介入,对魔王军·统合参谋本部的掌握也尽如主上的计划——除了那些人真的有可能打倒『魔王』是在预料之外都与计划一致。不存在妨碍计划正常进行的要素」
在除自己的身影以外没有人的山丘上,盖那乌·伊只是低着头严肃地报告。
啊啊——即使那些家伙真的打倒了『魔王』,虽然极度在预想之外——假使选择接受牺牲;或者说,果然和预想一致,拒绝接受牺牲——打算败北;或是想到在那之外的——预想之外的胜利方法,就算真的有,在那些家伙同意这场游戏进入『塔』内——在那个时间点,一切就已经太迟了。
不管想要做什么都等同于白费力气,和计划一致。结果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骷髅如此愉快地汇报着,但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对自己的不愉快的念头——
「——!?啊啊——啊啊……万分抱歉!!以这样丑陋肮脏的姿态入主人的法眼实在太过失礼,请,请原谅我——!!」
只见她这样喊着,慌慌张张地——仿佛为了脱去被称为盖那乌·伊的骷髅一般,再次,用本来的姿态屈下膝盖,仰望着天空请求宽赦。那是——
——从额头上生出角,独角兔一般的打扮,有着和其头上——诉说着时间、正在接近的红月同样颜色的瞳孔的少女。
「——『妖魔种的棋子』就已经快到您的手中……我的主啊」
她祈祷般禀告道——身体颤抖着。当然——并非是因为这肆虐的寒波。
用红色照耀着被囚禁在地上(小字,星球)的凄惨的全部的生命、至上的慈悲。
坐在比任何神灵更加高的天空之上的御座,无上尊贵高远。
立于天顶而戴红月的——美丽的神髓。
只要听到那美妙的声音即会失聪,因此从来都是无声地言语——
是的——我的创造主,我的主人。
「啊啊……全部尽如主人——《月神》大人的心之所向(♪)」
……《月神》泽娜斯丝——
悠久岁月以来——感受到她将要降临污秽的地上(星球)的迹象,
——【十六种族】位阶序列·第十三位——『月咏种』的少女,
怀着无上的喜悦,心醉神迷地颤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