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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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的是夜空的星斗,地上的繁星。
塞满整扇窗户的宽敞大全景,是星星的大河,以及弓弦羽市的夜景。
还有——
「嗯,你、你已经到了呀,槙那先生。」
宛若人偶般的,金发少女。
纤细的胳臂放在肩上,像在隐藏裸露的肌肤。伫立着。
让人联想到黑玫瑰,身穿雅致晚礼服的黑衣艾德海蒂。
夜色的衣裳,裸露的洁白肩膀,还有蜂蜜色的头发与天蓝色清澈的眼睛,全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这、这样子准备好饭店之类的,反而让人紧张呀,槙那先生——而且,上次生日宴会过后,我就没穿过这种夸张的服装了——唔,你觉得如何呢,槙那先生?」
平常的军人气概不晓得是忘在哪里了?
这害羞的模样,让槙那一兔的声音和思绪全都遭到剥夺。
「呃,不好意思。我忍不住就看得出神了。」
一兔不由得脱口说出真心话。
——唔,我到底在说什么。
艾德海蒂回了一句「嗯」,缓缓地转过身去。
「这里的景观颇受好评。据说圣诞节的预约已经排到三年之后了。」
幸好,她似乎没有会错意。
仿佛镜子映照着夜空,地面上的城市闪亮如宝石。
矗立如光柱的弓弦羽本社建筑,打光的高楼大厦群。高架道路上车头灯和车尾灯描绘出来的光线轨迹。豪华游轮从港口出发,静静地航向夜晚的海洋。
「只不过,如此的夜景,也因为冒出了那么个不识趣的东西全都糟蹋了。客人接二连三取消订位,经理可头疼了。」
然而,在如此美丽的夜晚珠宝盒中,无论如何都会看到的却是——
耸立在海湾岸边,难看的铁制女巨人像。
尽管模样是少女,但总让人有种不祥的感觉。几十、几百盏探照灯的照耀之下,仿佛是出现在黑暗之中的鬼魂,占地为王压迫着周遭。
本来,那里该是有白色建筑,替美丽夜景增添色彩的。
「必须尽早想办法解决呀。」
「说的没错。但是,再怎么随便的安排好了,这样不就是特意要我们到最高一层楼来吗?伏姬的当家到底在想什么呀——不,我是说司令。我、我们其实,也、也不是那种关系——只、只是要来——缔结,契约而已吧。」
的确,特意找最高级饭店,而且还是最高楼层的豪华房间,是有种「不会做得太过火了吗」的感觉。不过——
张开双臂,因为这夸张行事而发愣的艾德海蒂,举动有种笨拙的感觉。
大概是紧张吧。
如果是紧张,那么果然我的主人才是正确的吧。
——总而言之,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希望你好好温柔地对待人家。如果像我那时候那般粗鲁可是千万不行的喔。
脑海中浮现我主人——也就是伏姬咲耶花说的话。
——唉,我会努力的。
——你不努力不行。答应我,你一定会努力。对女孩子来说,第一次是非常重要的。请你至少光是形式方面,要充分地做足。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吧,不过第一次的时候是非常痛的。就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那个女生,平常虽然好强,但内在还只是个国三学生——对,没错,她是国三学生呀。对国中生做那种事情,应该是犯罪吧!你这个死罗莉控!
——冷、冷静点啦,喂。是你说没别的办法,命令我这么做的吧。
——是、是呀。你说的对。所以,总而言之,你要好好做。艾德海蒂在这方面完全没那么用心,所以要由你主动引导,营造好气氛,温柔对待她。还有,你要好好闭上双眼——我是不会要你制造什么美好回忆给她,但至少别让她觉得后悔。可以吗?懂了没?这是主人的命令喔!
当然,有这样的命令,我身为伏姬咲耶花的所有物也不得不乖乖听从。
我个人是想要努力的。
「怎么了?你就把心一横,快、快点动手吧!」
艾德海蒂简直就像是等着被枪杀的俘虏,背挺得直直的,双眼紧闭。
确实,这种情况……
「第一次」竟然是这样,真的非常可怜。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营造「气氛」,但至少也要让对方觉得放心——一兔这么想着。
「唔,那么,你过来这边,坐着。」
于是,一兔在看起来都可以游泳、又大又软的床铺边缘坐下,呼唤艾德海蒂。
「这——现、现在还有空做这种事情吗?」
「没关系的。在魔法师的南瓜马车准备好之前,还有一些时间——现在着急也于事无补。而且,你要是不能放松下来,契约可能无法顺利缔结。」
「是、是这样吗?」
艾德海蒂战战兢兢地在一兔左边坐下。
承载轻巧的体重,床铺软绵绵地下沉。
「这、这样就可以了吗?」
当然,虽是权宜之计,但或许也是「来自谎言的真实」吧。一边感受着坐在身边的艾德海蒂的存在,一兔一边如此心想。
不论如何,接下来,两个人就要合而为一了。
要是心情上没能好好地亲近彼此,情况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严重。
一兔轻轻举起右手。动态感应器捕捉到这个动作,关掉了室内灯光。
房间没入黑暗。
光线,只剩下从窗户照进来的夜晚光亮。
仿佛是将夜景变成专属两人之物——两人,像是漂浮在夜空之中。
「哇……」艾德海蒂脱口发出她这年纪该有的小小感叹。
一兔深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
轻轻环抱住她裸露的肩膀。
水润的细腻肌肤,冰冰凉凉的。
但是,或许是紧张的缘故吧,微微渗出了汗水。
削肩轻轻抖了一下,虽然想要和一兔保持距离,却又打消念头,接着似乎有所顾忌地将身体贴上来。
体温伴随着舒畅的感觉传来。小小的心脏,明显地在努力跳动着。
混杂着些微柑橘类的香水味,甜如牛乳的体味。
「艾德海蒂。」
一兔尝试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怎样啦?你、你很奸诈耶。」
怀里的少女发出抗议之声。
「你、你不是,很习惯这种事情吗?你不是总是跟咲耶花这么做吗?」
——哪有哪有哪有。
这只是在装模作样罢了。一兔自己也非常紧张。
碰触过后,他再度感受到艾德海蒂身体的纤细。宛如妖精般的虚幻。
真的要这么做吗——他踌躇,感到害怕。
正因为如此,他试着将抱着艾德海蒂的手稍微使力。就跟艾德海蒂一样,他死命狂跳的心脏,似乎也让艾德海蒂感受到了。
「槙那先生……槙那,一兔先生……」
少女顾虑地,唤着少年的名字。
「嗯?」
一兔回应。
「呃,听我说……你可以,叫我海蒂。」
「可是……」
一兔记得,艾德海蒂确实讨厌别人这样喊她。
「母亲大人还有姊姊,都常常这样叫我、宠我。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能永远撒娇下去。尽管如此——我觉得,现在,就只有现在,不晓得为什么,想要,想要你这样叫我……所以,请你……」
害羞地欲言又止的少女,让人觉得非常非常可爱。
「海蒂。」
于是,一兔自然而然就说出这个昵称。
「一兔、先生。」
她回应。
「海蒂。」
「一兔先生。」
就这样,再度彼此呼唤名字。
在愉快的沉默流动中,一兔感受到艾德海蒂原本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
「海蒂。」
然后,再次唤了一声后,即使身处黑暗中,他也知道艾德海蒂抬起脸,入睡一般地轻轻闭上眼睛。他觉得「啊,我的心意她收到了」,深信现在就是结合的好时机。
一兔直接将手轻轻贴着艾德海蒂的头,抚摸细致的头发,接着,将脸凑上前去。
接吻。
口腔黏膜互相接触。
一面感受着柔软湿润的嘴唇,一面用舌头分开。
品尝着少女甜美的体液,缓缓进入。
进入——她的内部——
然后。
那种感觉终于出现了。
时间——还有自己这个存在都延伸开来的感觉。
有种自己逐渐化为光,溶解开来的感觉。
有种逐渐进入——少女之中的感觉。
第一次经验的时候,一兔想到的是「海洋」。
仿佛深深的洞穴,包覆全身一般,温热的,舒服的海洋。
现在,他已经懂了。
这里就是通往原始
、通往原初的道路。通往所有生命诞生源头的道路。
——自己,再度诞生到了这里。
以属于少女的剑,这个身分,被少女所产下。
因此——必须以深处、以深处为目标。
仿佛要开拓道路般——像是竭尽全力,撬开贝壳那样,慢慢穿过封闭得牢牢的、充满黏性的隘路。化为一把剑。
(唔,唔唔,唔唔,啊。)
某处传来声音,是艾德海蒂痛苦的声音。
一兔不由得停下脚步。
(真、真的,慢慢进来了呀。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气息奄奄,即使如此也未失刚强。
(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很明白,一兔先生的强大……这就是,一兔先生。这就是,一兔先生的……剑的力量,对吧……真、真的很可靠。)
如此逞强,她努力地鼓舞着自己。
如果不这么做,一定会受不了的吧。
太过娇小、年幼、柔弱、清纯的身体。
自己的存在要刺穿这样的身体,这么做真的能获得饶恕吗?
(怎、怎么了……该、该不会,你进不来……我这边?够了,要是继续下去……)
身体内部遭到贯穿,死命忍受剧痛的少女的声音,让一兔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明明是第二次了,自己却在做什么?
——应该早就很清楚,无用的踌躇只会让对方痛苦而已。
于是——
他粗鲁地、强硬地,橇开暖热的洞窟,逐渐往更深、更深的地方前进。
往少女的心跳和体温都能清楚传递的内部去。
(唔、唔……唔,你进来了吗?进来了吧?已经,没问题了吧……)
仿佛是在哀求、祷告的声音。
少女的声音,还有身体,都在诉说「无法继续承受下去」。
——可是,还没结束。
最后的一扇墙——虚幻的,薄薄的隔阂——挡住了一兔。
——只要不突破这道关卡,便无法抵达她的深处。
(海蒂。)
于是,一兔这么呼唤。
(嗯,怎么了?)
(你可以出声没关系。我想,那样的话,应该能稍微轻松些。)
(啊,咦……难、难道……还、还没有……)
抢在她提高警觉,身体僵硬之前。
一口气贯穿。
(啊,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德海蒂的灵魂惨叫到声音的极限。
(啊,一兔先生!一兔——!一兔——!)
不顾一切地呼喊少年的名字。
——到了。
然后,一兔抵达了。那深处的深处,自己要回归的地方。
那存在迸开了——让少女的中心,染成一片纯白色。
——化开,融化,崩解——
然后——
那里有龙。
艾德海蒂最深处的地方,有龙在沉睡。
呼唤那条龙「醒醒吧」。
身为剑的一兔,对沉睡在身为IXA的艾德海蒂的内部的另一个灵魂,呼唤。
醒醒吧——醒醒吧——龙呀,沉睡在少女之中的龙之子呀。
——醒醒吧,给我力量。给我力量与形体。
你的力量,我的力量,为了艾德海蒂的力量,为了众人的力量——
醒醒吧,醒醒吧,公爵。
——醒醒吧,瓦拉几亚的大公。
——醒醒吧,德古拉大人「弗拉德」——「弗拉德·穿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