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星期五。露露正如自己所说的痊愈了,并且回归学校。然后跟两天前一样,上课中途基本处于睡眠状态,到了休息时间贴身跟着我进行采点。完全不在意周围的眼睛,嘛,这是容许范围。
放学后,我和碓冰打扫完化学室后回到教室,果然已经找不到露露的姿态。我们互相苦笑着,向着部室进发。
研究楼四楼的最里面的,部室的门前站立着的时候,碓冰「哦?」地发出哼声。
「有种很美味的味道,不是吗?」
正如碓冰所说的,部室里传来了一种美味的香气。
打开门,那种香气更加香浓地流出来。这是点心?
两名女生,背对着我们做着什么。是小春同学和露露。小春同学头上戴着粉红的三角巾。及肩的头发被束成马尾辫,从三角巾那里伸出来。
两个人桌子的侧边注视着烤箱。那种香气应该是那里传出来的。
碓冰弯下腰,在两个人之间一同偷窥着烤箱。
「真好,好像很美味!」
「咿呀啊啊!」
这个碓冰没有学习能力吗。小春同学弹起身体拔腿地远离碓冰,靠在游戏架子上。
小春同学在水手服的上面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围裙。围裙遮盖着身体,这反而特显了小春同学优美的身段,尤其是那双隆起的巨大的乳房。
而且围裙的底边跟裙子的底边基本重合,看似一件矮小的粉红的连衣裙那样,从那里伸出来的脚,应该说大腿发出夺目的光芒。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嗯。
再加上那从三角巾伸出来的摇摆着的马尾辫,以及通红而害羞的表情。那个,怎么说好呢。没错,养眼,一切,非常养眼。
「露出下流的表情。负一点」
啊啊,不管怎么说水那斗露露哟。现在为了爱护这份可爱不管什么样的评价我都能够接受。而且,你有时间对我说什么倒不如身体和视线都对着那个烤箱吧。
「那那那,那个这个!」
小春同学紧紧地靠着架子上,脸色通红地紧紧地闭着眼睛。
「前前前,前天,真是太感谢你了!窗,窗帘预定今天会送到来!没,没有什么能够回礼的,松糕很快就能完成,请请请,请你品尝一下!」
说话时的样子过于拼命,感觉,就像我在欺负着小春同学。
「啊,嗯,多谢了」
总而言之先说一声多谢,小春同学呆呆地看着我露出了笑容,原本通红的面进一步地渲染红色。然后,慌慌张张地用双手遮掩着自己的脸,瞬间移动到烤箱前,嗯?刚才怎么了?
小春同学再一次走到露露的身边,回复了两人看着烤箱的画面。这一次碓冰学习了,夹着露露在小春同学的对侧,一起眺望着。
观察部室的周围,在窗的一边放置着椅子,御剑在上面坐着。昨天的雨天过后,柔和的午后的光线包围着御剑。
我走近过去。
御剑提起右脚踩在椅子的脚上,然后以抱着脚的姿势注视着窗外的景色。
跟前天,在小春家里摆出的姿势是一样的。是这个人的癖好吗。
穿着这么短的裙,在椅子上单脚提起,这种姿势,很容易预想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左大腿上放置着一台手机,绝妙的铜墙铁壁完成了。真是没有漏洞的女人。
手机上连接着耳机,是在听着什么吗。从传出来的声音判断,应该是最近发售的偶像团队歌曲。我觉得这跟御剑的氛围不怎么合得来。
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吗,御剑的视线转向看了我一眼,又再回复到窗外。然后,一边的耳机脱下了。
「怎么了?」
我把附近的椅子拿到窗子那里,在御剑的身边坐下。窗外的是广阔的操场,捧球部正在练习着。可以听到打气的声音。我开口说。
「你,真的入部了」
「……因为那是比赛,我只是单纯承认输了」
看了我一眼后回应。过了片刻「只限定于没有打工的日子」作为补充。
我「原来如此」说着,坐在椅子上伸展了身体。看着露露的表情,直到小春同学把松糕完成,部活动才正式开始。稍微悠哉一下也不错。
「我说,犬海」
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御剑向我搭话。伸展了一下身体看着侧边。御剑的视线,果然还没有离开操场。
「刚才,叫我了」
「叫了」
「什么事?」
「要不要跟我啪啪啪」(译:我想了很多的表达方式,性真是万恶根源,还有,御剑在我心中女神化了)
我喷了。
我慌慌张张地遮掩着口,看着入口的方向。烤箱的前面,碓冰经由露露跟小春同学交谈这谈这一方式建立了起来并且奋斗着,看来刚才的对话并没有传进她们三人的耳朵里。
我瞪了那句了不得的说话的主人一眼,御剑仍然抱着右脚,眺望着外面。
我用细小的声音回应。
「……不,不想」(译:男人之耻)
「是吗」
简洁的回应。但是,身为健全的男了高中生的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后悔。
「发言的意图,可以告诉我吗?」
「很简单。水那斗编入到一般班级,开始这种部活动的原因之一,无疑就是你」
「是我?为什么这样说?」
「说实话,不知道。但是,有这么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喜欢上你」
这个粗糙的猜测简直可以令人捧腹大笑。
「这根本不可能」
「嗯。应该没有可能」
明明自己说的却即答。
「但是,不是说没有可能性。所以,跟我做出既成事实,装作成情侣。然后水那斗伤心之余,还有可能回到魔术班级」
「……为了这个,就跟我啪,啪」
「啪啪啪?」
「我并不是忘记了说话!……姑且问一下,刚才的是,开玩笑?」
「当然,全部开玩笑」
呼,当我长舒一口气的时候,
「因为我还是处女」
「这种事情不要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童贞对这种事就是耿耿于怀」
「才没有关系!」
「但是呢,犬海」
这里御剑的说话切断了,另一只耳机也脱下了。
「如果,真的只有那种方法的话」
然后,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我。
「我会做。只要能抢回水那斗,什么都会做」
那双眼睛透露出,灼热坚定的意志,但是,同时感觉到不择手段的冷漠和力量。
于是我问。
「为什么,做到那种地步都要带回去」
「为了胜利,我跟那个人,而且——」
正要说出口的时候,御剑把说话吞回去。
表情是那么痛苦。那句说话真的如此难说出口吗,还是说说出口后很痛苦,我对此一无所知。但是,那个御剑竟然露出如此表情,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于是,缩了缩肩膀糊混过去。
「……嘛,不管做什么,都会不突然袭击我吧。我需要尽量准备的,而且更应该尊重我的意愿」
御剑稍微睁大眼睛看着我,终于,露出了笑容。然后,那应该是故意装作出来的吧,就像邀请我那样露出艳丽的笑容。
「没问题,第一次我不会让你觉得痛」
「那是男方说的!」
「那么,我会让你感到无比的快感?」
「不是这个意思」
「只要使用魔术就有种生不如死的爽快感」
「……正如文字所说那样意思?」
「嗯」
「要死的话别搞我!」
「不行吗?」
「即使用娇艳的声音说也是一样!」
「到底是什么不行?」
「「!!!」」
我们转移视线,呆在桌子下面的碓冰伸出头来,看着我们。我咳了一咳。
「……没有,什么也没有」
「是吗?点心做好了哦」
最后,虽然情绪有些高涨,但是看来没有听到交谈的内容。安心了。看了御剑一眼,又再眺望着窗外,装作出无关心的样子。但是,虽然没有看到表情,耳朵却染成了红色。对自己的说话感到羞耻吗。
不知何时,桌面上已经放置了一些纸巾,接着小春同学从铁板里把各种各样的点心一个一个地放在上面。全部十个。直接传来了引诱食欲的香气。
小春同学满足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心地,沉静地说着。
「一人两个,刚刚烤好的很美味的」
四名高中生急不及待地群聚着。也就是,除了小春同学以外的四人。一本正经地坐在窗边旁的御剑,不知为何成为了显得最期待最初得到分配的人。你,不管是昨天的砂糖,难道你对自己的体重很有信心吗。嘛,什么也无所谓了,总之给我坐在椅子上。
热气腾腾的松糕咬下了一口。虽然对点心的味道没有太多认识,烤过的外层比较脆,而里面的松糕真是很美味。
「
真是上手。明明第一次使用的烤箱竟然可以烤得这么美味」
御剑这么评价着。小春同学的表情就鲜花绽放那样。
「双亲和弟弟们在家的时候,经常制作出来与他们分享。技术上没有退步退步反而安心了」
解开了三角巾在椅子上坐下的小春同学。马尾辫仍然用黑色的橡筋束着,依旧是那么吸引人。露露一直注视着我可能注意到我的心思,但是你那些稍微波浪的头发是做不了的。
……嗯,等等?
「奇怪?」
我拿着已经吃了一半的松糕说着,已经开始吃第二个的碓冰看着我。
「跳蛋,怎么了?」
但是,我对于现在到底浮现了什么问题也毫无头绪。
「那那那,那个,是不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我慌慌张张地对双手合在一起含着泪的小春同学给予否定。
「不是,没有问题,非常美味,这个」
剩下的半块松糕一口吞进肚里,小春同学含着泪欢笑着。
但是,心中还是残留着不安。不是刚才那样的健全的男子高中生感到束手无策的类型。是更加扭曲,不能理解的类型。
现在,我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协调感,后颈稍微地搔痒着。
怎么了?
我用力地抬起头,露露和御剑二人露出严肃的表情看着我。御剑开品说。
「……我觉得有什么不安不要只摆在心里」
「什么意思」
「前天小春同学的那件事,稍微有些奇怪」
「奇怪?」
「我对于切身感觉到的魔术痕迹,跟犬海注意到手『没有安装窗帘』,稍微有些规模不足。我以为应该是更大型的魔术,所以没有注意到窗帘。嘛,这话听起来感觉有些不服输。虽然有一半的确如此」
真是个说话正直的人。
「规模不足,什么意思?」
「那个……」
思考着的御剑。但是,伸向第二个松糕的手并没有停下。
「怎么说好呢,不只是房间,是家的全体都在场之魔术的范围内那样。有可能是,以家中心,更加大的空间范围被设置在内。但是,前天我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有可能是我搞错了」
「状态不好?」
「是生理。第一天的」
……。无能作出反应的我。碓冰的笑容稍微地僵硬了。这么一说,在小春同学家探索的时候,御剑一直按着自己的下腹。
我和碓冰张开着口,御剑叹了叹息。
「这个时候不要沉默,童贞们」
这次变成了无语的男生二人。小春同学脸红地低着疛。露露的第一个松糕美味地吃完后,把手指上的残留的味道也舔个清光。
大家都沉默了,御剑反而焦急起来。
「啊!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个人难道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煽动了更大的不安吗。碓冰立刻作出了补充。
「御剑同学说得没错,这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小春同学,今天,这些调理器具是怎么一回事?例如这些大碗,还有,用来搞拌的东西,这个部室应该没有才对?」
华丽地转换了话题。这个人在这种时候最有用处。的确,放在流水台上的大碗以及其它调理器具,我记得这个部室是没有放置的。
「啊,那,那个。其实在午休的时候买来的。我知道的,购买部有得买」
明白了小春同学努力地配合。碓冰笑着做出一个夸张的姿势。
「那个购买部竟然什么都有得卖!这之前的也是……」
……又再来了。不协调的感觉再次向我袭来。
后颈上的搔痒更加严重了。
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忽视的事情搞错了
看着第二个松糕,思考着。
魔术的发现顺序正如Rule,s Rule那样。
只是跟游戏不同的是,除了我以外的全部人,并没有注意到那条《规则》。然后,如果我没有自身的意识,就会被那条《规则》吞噬。
碓冰和小春同学的对话就得遥远。
御剑说了。魔术的范围不是一间房间,而是有可能更大的空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怎么样?
设置了那么庞大的的空间魔术,对于跟踪狂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我看着烤熟的松糕。
去想吧,到底有什么好处?
跟踪狂,在那座公馆里设置的魔术——
脑海里就像吹起了风那样,意识变得干净。
同时,我注意到一件严重的事情搞错了。
「啊啊啊啊啊!」
我不禁大叫地站立起来。由于动作的迅速,椅子倒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心满意足的松糕,终于要开始的部活动,双手稳重地从架子上拿下扑克牌的露露,向着我的方向转身。
「丸,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跳蛋」
碓冰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在我的脑袋里发生了一个假说。然后作出宣言。
「再一次,去小春同学的家吧」
「诶?」
无视不停眨眼的碓冰,我把他放在地面上的书包抛了过去。
「大家也一起来!露露,游戏明天继续!」
露露明显露出不满。
「诶!我想玩Oh hell!」
「别说任性的说话!」
「不要!」
这个人真是,为什么只要涉及游戏感情就变得丰富的?
我绕过桌子,抓着双手抱着扑克牌的盒子露露的衣领在地板上拖着,向着入口处出发。
「放开我!」
单手抓着手脚乱动乱蹬地抵抗着的露露,另一只打开了门。
「等一等犬海!发生了什么事!」
「那那那,那个那个!要来我家,为,为什么……?」
叫喊着的御剑,以及拼命地挤出说话的小春同学,因为这是我还没有确实证据的说话。
所以这么回应。
「有不能不确认的事」
◆
从学校出发走了十五分钟。
理所当然的,前天同一样的地方,三层楼高的集合住宅存在着。
到达了入口。小春同学打开了门「请,请进……」,用不安的语气说着。
我走在前。大门连接着走廊。右侧是厨房和洗面室,左侧是私隐的房间。
然后最里面就是客厅。我一直注视着走廊,后面的碓冰问了问。
「我说,跳蛋,你能不能说发生了什么事」
「……碓冰」
我转过身问了问见识广博的这个男人。
「怎么了?」
「公馆和公寓的定义你知道吗?我的记忆是用钢筋混凝土建筑三层楼以上的就是公馆」
「虽然并没有错,但也不是正确答案吧~?」
碓冰愉快地挥着手指。
「一般上跟跳蛋的认知基本上合得来。公馆本来就没有明确的定义。大家说的公馆,不管是怎么样的集合住宅都是公馆」
「我明白了。但是,为什么连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都知道的?」
「情报就是速度哦,跳蛋」
这是其一。
「接着是厨房」
「厨房?」
一步一步地穿过走廊,来到了厨房。传来了大家慌张的声音。
就像强行把餐桌放进来那样穿过了狭小空间,来到了流水台。把厨柜的门打开。
跟前天一样,刀具和锅都有。
除了这些就没有了。
关上门站立起来。
这是其二。
走廊的出面。斜对着厨房的,就是前天没有进入的房间。
当我手抓着门把,小春同学以惊人的速度走了过来,插进我和门之间,双手展开地站立着。
「这里不能!因为这是充满私私私,私隐的地方!」
「只是一瞬间,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一瞬间就可以了!」
「不不不,不能!绝对,不能!」
……这是其三。
我的假说变成了确信。
「犬海,你注意到了什么?」
默默地看着我再次探索的御剑,冷静地说着。我这么回答。
「第一次来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
后颈搔痒搔痒的。忍耐着颈椎的冲动,看关双手展开紧靠着门的小春同学。
「小春同学」
「是,是的?」
「今天,为了制作松糕,特意买了大碗是这样说吧」
「是,是的」
「为什么,不从家里拿过来?」
「……诶?」
小春同学迷糊了。看来是,对质问的意思不能理解。我继续说。
「我代替你来回答吧。不是没有拿来。而是没有可以拿来。要说为什么」
我指着厨房。
「这个家,根本连那种调理器具都没有」
流水台下只有刀具和锅。除此之外就没有了。什么也没有。,
小春同学,慌
慌张张地否定了我的说话。
「诶,不是那个,调理器具被双亲全部带走了所以没有!」
「那么,连烤箱也没有是怎么一回事?」
听了我的说话,小春同学瞬间看着厨房,然后震惊了。
「……!诶诶!?」
狭窄的厨房,不管是微波炉,还是烤箱也没有。这样的话,小春同学不就是不能为家人制作点心吗。
我「而且」盖过小春同学的说话。
「小春同学说过自己的家是一所公馆对吧,不管是从厨房的大小,还是家的全体来看,这里作为公馆来说过于狭小。反而更像是经常说的公寓」
「诶!?但,但是那个,我我我,我住的家的确是,公公公,公馆……!」
「没错,那应该错不了」
「那,那么!」
「小春同学住着的家是公馆,然后这里是公寓」
「你,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那么,这房间」
我指着小春同学拼命守护着的门。
「私隐的房间是这样说吧」
「是是是,是的!」
「是谁的房间?」
「那那那,那当然是——」
说着,小春同学的表情僵硬了。这里当然是「我的房间!」本应如此。因为没有其他可能。但是,小春同学睁着眼睛无能回应我的质问。
看来猜中了。
「好的,小春同学你要认真地听着」
我搭着她的两边肩膀。小春同学「咿」地短叫,颤抖的表情看着我。
我吸了一口气。绝对错不了。这就是答案。
我把本来存在的《理》告之。
「《这个家不是小春同学的公馆。而是跟踪狂住着的公寓》」
咔嚓啊啊啊!
跟以往不同程度的破坏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就好像,玻璃制的泡泡掉落地面破碎那样的声音。
回音还在耳朵里回荡。
一开始来到的时候,应该注意到的。
小春同学的家人,双亲和小春同学,然后还有弟弟和妹妹。
对此,这所公寓只有1LDK。
再说,这间屋子能住下五人吗?
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小春同学的父亲是海外赴任的金融业者。而且除了小春同学以外四人都移居了。我认为不存在金钱问题。
然后,这间屋子没有生活气息。很难想像对吧。就好像男性一人居住似的。
这样想的话事情就单纯多了。
把家以及周围都设置魔术的话,对于跟踪狂有什么好处?
正当在耳朵里回荡的余音消失的时候。靠在门上的小春同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观察着这里,脸色变成了青色。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种地方居住的!?」
看来魔术解开了。我推着颤抖颤抖的小春同学的肩膀慢慢往侧边移动,站在了她拼命守护的门的前方。
小春同学把这房间称为「私隐空间」,谁也没有进入里面。明明是这样,但是她对于这是什么房间也没有什么把握。答案只有一个。
重复一次。
把家以及周围都设置魔术的话,对于跟踪狂有什么好处?
很简单。只要把自己的家变成小春的家就可以了。以小春同学的上学路为魔术范围,让小春同学对这所屋子「回到自己的家」这样识别
这样一来,跟踪狂跟小春同学就是同一屋檐下,一同居住着。
我抓着门把。所以,这里面的是……。
咔嚓!
门就像被弹开那样打开了。紧接着,眼前有什么棒状的物体迫近。
「跳蛋!」
叫声的同时衣领被后面抓着,用力地往后拉。然后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当!-
风切的声音后紧接着是沉闷的钝音。眼前一支金属球棒挥下,猛烈地打在地板上。看来是用尽全力,毫不留情。如果没有碓冰的帮助,一定给头部造成重创。
缓慢地,手持金属球棒的人缓慢地走出来。小春同学睁大眼睛叫喊着。
「神神神,神崎同学!?」
穿着魔术班级制服有些美型的男生,拖着金属球棒的人就是。神崎龙一。入学式给小春同学送上情信,然后被甩的人。
「为为为,为什么神崎同学在这里」
小春同学流着眼泪混乱着。露露紧紧地抓着这样的小春同学的手。
我和御剑,以及碓冰,却明白为什么神崎龙一在这个房间里。
这个人就是跟踪狂,而且在这个家里设置了魔术。
留着短发,身段比较高,容貌也不错。如果不开口,一定会受到女性欢迎的那一类型。
但是,双手拿着金属球棒的神崎龙一,眼睛有些暗淡,混浊。
那双混浊的眼睛观察着走廊,当看见了小春同学。然后,发出笑容,说着。
「吔,爱。今天也是那么可爱。明天也是,前天也是,爱,你一直是那么可爱,很可爱哦,爱,你,一直都是,很可爱……」
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说话,笑容是那么扭曲。眼睛只看着小春同学。其它事物,如同不存在那样。
从打开的房门,可以看到房间的里面。我坐在地上,抬头偷窥着里面。
相片。
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相片。
房间里的墙壁上,尽是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相片。
而且全部都是,小春同学的相片。
开心的表情,悲伤的表情,惭愧的表情,害羞的表情,愤怒的表情。
全部无一例外,都是没有对着镜头的。
神崎向着小春同学走近了一步。小春同学受惊地大叫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
神崎的动作停下了。然后,全身开始不停地颤抖。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突然发出的雄叫,神崎向着小春同学举高了金属球棒。
不好!
瞬间的判断,还是瞬时的分析,并不是这种高层次的问题。
只是,「不好!」这么觉得。
身体反射性地跳起,披在小春同学的上面。从后面传来了雄叫声。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咚。
声音意外地简短,轻量。一瞬间之后,后背传来了沉重的痛楚。由于过于疼痛,反而感官上追不上。例如发出悲鸣,或者不能呼吸。简直就是,肺部受到殴打的冲击而放走了体内的气体那样。
「咕哈……」
终于气体从口部泄漏。即使如此,声音仍然发出不了。同时,后背的痛楚开始扩大。
「你好烦」,
从跟踪狂那里吐出了冰冷的声音。
「明明只要你不在,就没有人不幸」
流着眼泪的小春同学,颤抖地抬头看着我。看来没有受伤,太好了。
「正因为你做了多余的事,我,爱,都变成不幸」
你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自把自为的说话。
「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强行改变姿势,面对着跟踪。身体上的痛楚使我发出悲鸣。
「……我要杀了你」
神崎那混浊的眼睛看着我,缓慢地高举金属球棒。
回避不能。假如能够回避,也不能这样做。
如果我避开了,小春同学一定会受伤。
我讨厌逃避。我已经不能忍受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情。
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逃避。从很久以前开始。
所以我,即使是不能呼吸一口气,即使不能作出反驳,但是,我仍然盯着跟踪狂的眼睛。
神崎那混浊的眼睛,渲染着敌意。
然后,金属球棒往我的头部挥下。
不可思议的,恐惧,害怕,完全没有。
明明,这一击可能夺走我的性命。
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怜了,我对他没有憎恨。
只是只是,充满怒火。
我的人生因为这种事而完结。
虽然不想走上这种人生。
我对这个世界被这种不可言喻的法则支配着,感到怒火。
神仙哦。如果你真的存在,我很快就会来找你吐苦水,等着我吧。
金属球棒已经迫在眼前。
就在这时,发出了青色的光。一瞬间,世界应得扭曲。然后,脑袋受到直击。
咚。
……不怎么痛。刚才把地板打出洞穴的金属球棒,就好像海绵那样,在我的头上弯曲了。
神崎面无表情地看着弯曲的球棒。
是魔术。
移动视线,御剑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这里。虽然右手拿着簪子,看来才刚刚从头发上取下来。这个魔术不是御剑发动的,这么说……。
「露……露?」
走廊的对面,露露向着这里伸出了双手。手上拿着一直挂在颈上的怀中表。怀中表的盖子打开,指着六时四十
三分。
露露,愤怒了。
「……丸」
不是以往的面面无表情。面部表情扭曲地盯着跟踪狂。
「伤害了丸的人,不能原谅」
跟踪狂丢弃了金属球棒,就像蛇一样轻轻的瘫在地上。
然后,我对着露露的方向。
竭尽全力地挤出声音。
「不……要」
但是,这不是对跟踪狂而说的。
后颈传来了猛烈的搔痒,非常不协调的感觉袭来。
这是即将发生的预感吗,我不敢相信。
「伤害丸的人,不能原谅」
露露,重复了刚才的说话,拿着怀中表。
跟踪狂对着露露高举着手。
我,再一次尝试发出声音。
「不,要……。露,露!」
声音不能传达给对方。
当跟踪狂往露露的方向跳跃的同时,露露叫喊着。
「《给我消失》!!」
世界,被渲染成一片空白。
各种各样的物体闪闪生辉。
但是,我眨眼的一瞬间,回复了原来的样子。
露露站在前方。
接着后面的是刚才拉扯着我的衣领的碓冰,在其侧边的是御剑。
我的身体倒在地上不能摆动,所以看不到后面,但是头部后面传来了柔软的触感,绝对不会错,是小春同学的。
走廊上,包含我一共五个人。
换句说话,这里没有第六个人。
露露前面的跟踪狂身影消失了。
拿着怀中表的手仍然保持着向前伸出,露露那放出敌意的表情,视线,向着没有人的方向。
我用右手撑着地板支起身体。后背马上传来剧痛。无力地再一次倒在小春同学的柔软的胸部上。勉强把头抬头,看着露露。
「露,露?你,到底,做,了什么?」
断断续续的声音,露露那细小的身体吃惊地颤抖着。
「你把,那个人,消失掉,了吗?」
说出口的瞬间我后悔了。简直就是想往自己的脸上一拳打飞。如果可以动的话一定会这样做。
露露听到了我的声音,瞬间醒来似的睁大眼睛,面色变成了青色。
「啊……啊……」
细小的呜咽声,从露露的口中漏出。不再是那么面无表情。也不再是愤怒。露露的脸上浮现出恐惧和后悔。
求助的眼神,直直地对着我。
现在就要哭泣的那张面,我感觉以前在哪里看见。
但是,在我回忆起之前,露露迅速转身,走出了走廊。
然后,一口气打开了公寓的前门,走出了外面。我竭尽全力地挤出声音。
「露,露」
奔跑的脚步声。啪嗒。门被关上了。
我无能叫住露露。呼吸又再变得辛苦。身体不能做出任何的反应。但是,我要追上去。我要——
「那那那,那个那个!」
后脑传来了声音。抬头一看,小春同学致近距离地看着我,面色通红的慌慌张张地张开着口。
「为为为,为什么犬海同学,会披披披,披在我的上面的!?」
为什么是什么意思。
「请请请,请站起来!」
小春同学用力地推着我的后背,然而这样做的话。
「咕啊!」
手碰到了被金属球棒重击的地方,声音不由自主地漏出。我就这样失去平衡倒在地板上。冰冷的木地板触碰到后背再一次全身剧痛。
「咕啊」
又再发出奇怪的声音。明明挺身而出,却落到如此下场真是没有想到。总之,谁也可以扶一扶我吧。
「怎么了?跳蛋,你受伤了吗?」
碓冰上下打亮着我。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你没有,看见吗。跟踪狂把我」
「跟踪狂」
碓冰歪着颈说着。
「什么意思?」
诶?
无语的我,碓冰说出了更令人震惊的说话。
「我有一个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的?」
骗人……对吧。一种最坏的预感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这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痛楚。我强行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偷窥着神崎的房间。
——没有。
贴满房间墙上的,那些相片,偷拍小春同学的相片,一张不留地消失了。
只剩下雪白的墙壁。
消失了。
「怎,怎么回事……。这些,都是露露,做的吗?」
「小露怎么了?她奔跑出去的理由是什么?」
只要追上露露的话。我抓着门把,站立起来。
就在这时。
身体往一边倒下。
意识,变得遥远不可及。
那是因为你勉强自己,脑海里冷静的一部分对我发出控拆。
碓冰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我的名字,但是那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已经,到了极限。
对自己不能马上追赶上露露,感到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