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不会听错了吧,一路心想。
“不知火,吗。”
对于葛桐知道渡轮上发生的事这一点,一路也很吃惊。
“您看到了吗?”
“你没注意到吗?”
“……”
对于自己一次都没注意到葛桐的存在这一点,一路羞愧难当。
“怎么样啊,不知火流的武术家。”
“那真是漂亮的拔刀术,不愧是八门的同伴。”
“为什么,采用那种战斗方式。”
“后发先至。在对手准备出招的时候,将其击破。这是兵法。”
“没错,千变万化加上融通无碍。此乃无型的虚心流的极意。”
“您说得是。”
“那么,为什么不杀掉不知火的丫头?”
“诶……”
一路再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您、您在说什么啊,葛桐师兄。”
“没听清楚吗?你为什么没有了结不知火的丫头?”
“已经分出胜负了。”
“那丫头还活着。”
“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
“因为八门,是杀人的武术。”
“什……”
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冲击,一路呆站在原地。
他猛烈地摇着头。
“骗人!”
一路只说出了这句话,就说不下去了。
“我对你说谎,那有什么意义?”
“爷爷从来没说过这种事!虚心流是……,点穴术是……,不是东洋武术的极致吗!是挑战人类可能性的极限的路,爷爷是这么说的啊!!”
“并没有说错啊。点穴术才是,迫近人体的真理的究极的武术以及医术。”
“武术以及……,医术?”
一路向葛桐问道。
“没错,是医术。是操控人类生死的技术。医术反过来的话不是别的正是杀人的技术。更何况说到究极的技术的话……”
“骗人!”
就像要打断葛桐的话似的,一路放声大吼。
完全不相信。完全不想去相信。
“告诉我那都是骗人的,葛桐师兄!”
就像是在逼问葛桐似的,一路反抗道。
“师父就没对你说过‘不要说出流派名’吗?”
“这种事情……,啊。”
一路忽然想起来了。
“这么说来……刚踏上旅途的时候……”
确实有这么说过。
从断情谷出来的时候,因为对爷爷的逆反心理,他说的话自己都没听进去。
葛桐一脸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脸色纹丝不变。
“就是这样。”
“对手可是同属八门的同胞啊!”
“就因为是伙伴啊。”
葛桐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在你的武技被别人盗走的时候,能承担起那种责任吗?”
“责任……”
“点穴是一刺就能取人性命的武技。其他的八门也是一样的。因此想要触及到它的深奥之处的话,就必须抱有相应的觉悟。”
“是什么样的觉悟啊。”
“保护武技的秘密,战败的时候坦然受死的觉悟。”
“自己去死和杀了别人是不一样的!”
“一样的。”
葛桐毅然决然的眼神,牢牢盯着一路。
“就连伙伴都没有觉悟下手的人,能够一直保守奥义的秘密吗?”
“…………!”
“你打破了规矩。只是这样就失去了获得奥义的资格了。”
“我究竟打破了什么规矩!”
“‘必杀’的规矩。”
葛桐冷彻地断言。
“杀掉见到过自己武技的对手,杀掉知道了自己流派的对手,这就是为了保守八门奥义的秘密而定的规矩。你在别人面前使用了八门的武技,还报上了流派的名字。”
“………………”
一路无法遮掩自己呆滞的表情,只是抬头看着葛桐。
“确实,师父说过让我来考验你啊。”
嗯唔,葛桐双手抱胸,向他传达了免许皆传的实验内容。
“现在开始也好。你去了断不知火流的丫头。”
“葛、葛桐师兄!”
“不想干的话不做也行。不知道虚心流的奥义的话也能活得下去。对了,师父他啊,不想让你知道虚心流的真正姿态,才犹豫着要不要教给你奥义啊。”
“什……!”
“如果这都办不到的话,无法教给你奥义。”
“请等一下!”
一路还不肯罢休。
“怎么能!”
“太天真了。”
葛桐干脆地说。
“你把点穴之技想成体育或者游戏了吗。一刺就能夺走生命的力量的意义,你有好好考虑过吗?”
“………………”
一路无言以对。
“没有成为牙的觉悟的人,是不能够把奥义传授给他的。”
“牙?”
“没错。若想面迎战无法之事,必须身怀无法之力。那就是暗中守卫人世的牙。八门就是为此而生的拳。不过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那就是……规矩。”
“师父他,肯定是不想你在那条道路上前进的吧。”
“…………!”
一路的眼前一黑。
(点穴是杀人的武技……)
(我所奋进的路是……,杀人的路……!)
一路呆呆地站着。
自己注意到的时候,葛桐已经消失了。
“………………”
一路就只有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夜色中。
久美恋就在旁边的公园里等着他。
空中漂浮着青白的月亮。
两个人,一起走在了前往宿舍的归途上。
久美恋打量着一路的脸色。
“说了什么了吗?葛桐先生他。”
8年前和一路一同修行拳法的久美恋认识葛桐。
葛桐没有再对久美恋不利,在绑架了她之后把她留在了公园里,自己才回到一路那边去。
“没关系。久美恋殿你不必在意。”
都是谎话。
一路生性正直。和他说出来的话相反,他的眉头正苦恼地纠结在一起,眼神就好像心不在焉似的无力。
“………………”
但是,久美恋并没有继续追问一路。
不想把话说出来,是因为不想被触及到。
久美恋是,明白这一点的少女。
“我会替你加油的,一路君的梦。”
“我的,梦?”
“不管一路君你选择了哪一个回答,我都会替你加油的。所以说一路君你要相信自己,认为自己做得是对的就好了。”
忽然,一路问出了自己在意的话题。
“久美恋殿为什么放弃了拳法家呢?”
“因为我比较喜欢这样子。”
这么说着,久美恋碰了碰一路的手。
是握手。
“拳头是为了伤害他人的东西对吧。我啊比起这个来说,更希望大家能够相亲相爱。”
“伤害他人……?”
“啊,对不起。我只是因为不擅长这种野蛮的东西,才不是要否定一路君你的梦想!”
“不,久美恋殿你说得没错。我才不是为了伤人才进行修行的。”
这么说着,一路恍然大悟。
因为他发现自己最珍重的心里话,化为了语言脱口而出了。
“怎么了吗?一脸惊讶的。”
“谢谢你,久美恋殿。”
“诶?”
“我觉得,多亏了久美恋殿,我的烦恼被打消了。”
“诶、诶,我做了什么?”
“能和久美恋殿再会实在太好了。”
“是、是这样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井底之蛙。虽然说不定会给久美恋殿添麻烦,但希望你能够交给我很多东西。”
“嗯,那是当然的!”
久美恋高兴地笑着说。
天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
把久美恋送回宿舍之后,一路形单影只。
“住进宿舍里也可以啊。键子的许可也拿到了。”
“没事,我要想点事情。”
留下这句话,一路回到了能够俯瞰岛屿中心位置的山坡上。
“………………”
一路凝视着自己的手。
久美恋的温暖,至今还残留在自己的手掌上。
握住看看。拳头。为了攻击别人而存在的力量。
张开看看。手掌。为了与别人交好的力量。
不经意间,葛桐的话在心中响起。
(我为什么,非要穷究点穴之道不可呢?)
硬要说的话,是因为修行很快乐。
昨天还办不到的事情,今天就办得到了。
令沉睡在自己体内的可能性,一个个地开花结果。
光靠这些是不行的吧
。
“就算知道了暗杀拳的事,想要穷究到极致也只是任性吗……”
“你再说什么梦话,御统一路。”
是静的声音。
当自己注意到的时候,自己的背后都已经暴露给对方了。
刃气。静已经拔出刀了。
跳不了了。
一路做好了死的觉悟。
“…………!”
静虽然拔出了刀,但那把剑并没有挥下。
“为什么。为什么不心一横把我杀了。”一路问道。
“趁人不备太卑劣了。双方并不对等。如果你不接受剑的胜负的话。”
静把刀收回鞘中。
“就由我来配合你的作派。”
静这么说着,摆出了拳法的架势。
“为何如此拘泥于对等?”
“如果不在对等的条件下战胜对方的话,就不是超越了男人。”
“超越?汝的梦想是超越吗。”
“没错。我要成为无败无敌无双的剑士。”
“这就是汝的‘路’啊。”
“没错!堂堂正正地击倒你,我就能一雪前耻!”
“把我杀了的话,就会有一个生命消失了吧?就算这样,你也不改变一贯作风吗。”
“当然,自己变得不是自己了又有什么意义!”
一路的脑中闪过了葛桐的话。
“我不得不把汝打倒。”
“这样啊。我也要打败你!”
就算没有持刀,静的拳还是很猛烈。一路飞身后退。
“为什么要逃!”
静的话,让一路犹豫了,停下了动作。
“在那里!”
静一拳打来。
一路瞬间闪过身体,向静使出了绊摔。
太晚了。
2人的身体以面对面纠缠在一起的样子,摔下了阶梯。
“嗯……,嗯嗯……”
该不会有100级台阶了吧。就算这样还能平安无事,多亏了平常锻炼所赐。
一路轻声呻吟着,张开了眼皮。
因为自己瞬间庇护住了静,现在两人的身体缠在了一起,变成了自己把静按倒在地的体势。
一路的手掌上,传来了柔软的感触。
“什么啊这是?”
一路揉了揉。虽然很有肉感,但柔软性也很丰富,还很温暖。
一路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这是静的,胸部。
“这团块是神马来路!?”
一路陷入了混乱中。
“肿瘤吗,还是病了!?”
“你什么意思啊!!”
静的脸蛋通通红的,怒吼着。
“这到底是神马东西啊!”
一路又揉了揉。
心怀惊讶地,一路变本加厉地搓揉着静的隆起。
“在、在做什么!你这家伙!?”
“啊,不是。想不到你会有这种东西。”
“想不到会有?你什么意思!!”
一路又揉了揉。
“呀、乃、乃在干什喵!?”
静忍不住就连发出的声音都变尖了。
因为自己发出的声音实在有失体统,静通红了脸。
“这种柔软,这种弹性,碰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心头一颤的到底是神马?”
“啊、啊嗯、住手啊!”
一路没有停下手掌上的动作。不,是停不下来。
面对这第一次碰到的感觉,好奇心暴走了。
“抱歉,静。”
“什、什么事啊。”
“把汝的衣服脱了不要紧吗?”
“乃、乃说什喵!?”
咚,静把一路撞飞了。
她站了起来,怒形于色。
“开、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是真心的。我是使用点穴术的,穷究人体的男人。”
扑通,一路膝行着靠近过来。
一路的手指一伸一缩的,看起来就像是在揉着什么东西似的动作。
光是这样静就羞射了。
“不、不要……”
出于本能的恐怖,静后退着,哀求着。
“和、和人家一决胜负啦!”
“就在刚才,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中闪过了!看到汝的裸身的话就能再次闪过了!我有这种感觉!”
“那种预感给人家添麻烦了啦!”
“我来了!”
“不要啊~~~~~~~~~~!”
作为剑士的尊严不知道扔哪儿去了,静背对着一路夺路而逃。
扑通……
久美恋一个人进入了装满了热水的浴缸。
回想起了从和一路君再会开始的点点滴滴。
“发生了好多事啊……”
在码头上,两人擦肩而过。
在船上,和男子根绝委员会发生了冲突。
被他救了。之后又知道在这8年间都被他当成男孩子,自己落下了打击的深渊。
等自己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和好如初了。
“谢谢,吗。”
久美恋的嘴角漾起了笑意,喜悦在胸中扩散开来。自然而然涌起的情感无法克制了。
(我啊,喜欢一路君的吧……)
唰,久美恋从浴缸中站了起来。
“没办法啊……,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定要教给他许多东西啊。”
“我有东西想来请教。”
拉门打开了,一路走了进来。
“………………”
久美恋,石化了。
以刚出生婴儿似的姿态,僵住了。
虽然脱下了内衣失去了支撑,却像是违抗着物理法则似的维持着完美形状的胸部,还有盈盈一握的细腰,都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一路眼前。
“教我女性的身体。”
“……………………………………………………………………………………!”
就在这个瞬间。
在浓厚的水汽中一路看到了很猛的东西。他恍恍惚惚地记得。
之所以记不清楚,是因为在下一瞬间,久美恋猛烈的踢腿猛轰在了一路的肚子上。
是暌违8年的回旋踢。
一路被踢飞了,变成了天空中的星星,消失了。
久美恋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果然是最讨厌了!”
天空中星光灿烂。
是维持着刚刚落下时的姿势呢,还是重新爬上去的呢。
一路的脚被枝丫钓着,大头朝下地挂在树上,低头看着满天星斗。
“快回去吧,现在晚上还很冷。”
是键子。
她代替久美恋来找一路了。
“怎么了吗?摆出那副表情。”
“那个,到底是神马啊!?”
一路向她询问有关女孩子的身体的事情。
“在胸部附近好像挂着肉块。”
“肉块!?”
“是不是跟拳头上的老茧似的没什么用?防御性看起来又很低,好像行动起来也挺碍事的……”
噗,键子失笑出声。
“一路君啊,你真的可以说很有趣呢。”
“我哪里有趣了。”
“你一本正经的地方。”
“一本正经有什么不对啊。”
虽然心里不想,但一路还是歪了歪嘴唇。
“人家都说你有趣了耶……”
“我觉得被当作笨蛋了。”
“才没有呢。有趣是夸你的话。像我这种人太平凡了,不管怎么改变形象,都不会说出一路那些话耶。”
“……是那样子的吗?”
“呐,怎么样呢,8年不见的久美恋。”
“怎、怎么样……”
一想起浴室中发生的事,一路就不好意思起来。
脚从树枝之间拔了出来。一路的脑袋撞到了地上。
“你看到了吧?浓重的水汽之后久美恋那宛如新生的身体。”
“别、别说这种傻话!我才没做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情……”
一路的脸通通红。
“没看到吗……”
“……………………………………………………………………………………………………………………………………”
虽然记不大清楚,但是。
“那自然会心跳加快啦。”
“拳法什么的,都有一瞬间觉得随便它怎么都好了。”
“这就对了!”
“但是,却把久美恋殿惹生气了。”
“才没有咧。”
键子摇了摇手。
“人家心里其实美得很呢。”
“……是、是那样子的吗!?”
一路眨了眨眼,惊讶了。
“你是男孩子吧,这种程度的都察觉不了怎么能行。”
“但是,静也生气了。”
一路把自己之前和静的互动也告诉了键子。
“那样子当然会生气……”
“有哪里不一样吗?”
一路一脸认真的表情如此问道。
“呜哇,现在,我有点感觉到一路君身上散发出了杀气耶。”
“抱歉。”
一路老老实实地低头道歉。
呵呵,键子莞尔一笑。
“没办法啊。一路君是修行白痴,对于女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嘛。”
“就因为这样我老是让别人生气。我还远未成熟……”
呼呼,键子露出了像是大姐姐般的笑容。
“姐姐我就把这个世界的真理教给你吧。”
“真理,吗?”
“女孩子如果被自己喜欢的人摸的话会很高兴,但是如果被讨厌的人摸到就会生气的。”
“神马!!”
“怎么样,规则很简单对吧?”
“哪有,好难!我觉得困难程度好像反而高得出人意料!”
“这要凭感觉。比如时机啦,气氛之类的。”
“好、好深奥……”
“当然啰—。但是啊千万不能怕。因为最频繁使用的就是‘举止’了。”
“举止?说的是策略吗?就是说是技术啊。”
“不对。是感受。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感受?”
“对于对方没有爱是万万不可的。”
下一瞬间,就这样了。
键子握住了一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部上。
掌心中一团温软……
“哇哇!”
一路惊呆了,抽离了手。
“怎么样?”
“吓、吓了我一跳。”
键子微微一笑。
“问什么你会吓一跳呢?”
“我迷茫了,不知道能不能摸。”
“答对了!只能摸打从心底里爱着的人的胸部。”
“那么,我就不能摸键子殿你了。”
“呼呼,今晚是特别的。要温柔对待久美恋哟。”
键子再一次把一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部上。
从一路的整双手上,传来了键子一双丰满的感触。
键子大概没有戴罩,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乳房的触感几乎直接就传了过来。
那丰满的质量感就好像是在揉弄软乎乎的大福一样舒服。
就像是在搓揉着柔软而有弹性的球一样的动作,让键子的口中发出娇声。
“怎么样?我现在心脏跳得好快呢。”
“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把心情传递过去的话,也就能喜欢上对方了。”
“摸了就可以了吗?胸部。”
“有点不一样。”
呼呼,键子笑道。
“在摸我的胸部的时候,一路君你在犹豫吧?”
“嗯、嗯唔。”
“因为我知道一路君你很重视我,我才特别让你摸的。”
“我现在心脏跳得快了……”
一路咽下一口唾沫。
“明明没有战斗,心脏却好像在爆发似的。然而……”
“然而?”
“并没有觉得不愉快。相反,很舒服。”
“我也是呢。”
“键子殿也是吗!?”
“呼呼,一半是开玩笑。但是,一路君的手好温暖啊。”
“想要点穴的话内力一定要传到手掌和指尖上去。修行了之后就变成这样子了。”
“这双手的温暖……,总觉得,好厉害……啊。”
键子没忍住,发出了娇喘。
“抱、抱歉!”
一路慌忙收回了手。
“不是的。”
键子摇摇头。
“明明只是碰了碰,在被一路君的手摸着的时候,就好像被电了一下一样,有种难为情的感觉…………”
“难为情……?”
“这种就是所谓的‘有感觉了’吧?”
“有感觉了!?”
虽然一路就连这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但却从键子的话中感觉到了无法抑止的冲击而慌了。又一次慌了。
“非、非非非、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没关系的,不要误会了。”
键子的双手握住了一路的手。
“互相碰触是爱的表现。”
“爱……爱?”
听到了没有听过的词,一路有点不解。
“没错。人类如果孤身一人的话会寂寞的。”
“的确,我就有爷爷在。”
“大家都是这样的。不能光在心里想想。要用语言、身体、心灵,要全身心地将喜欢传达出来。”
“原来如此……”
一路认真地点点头。
“趁着现在还不是太晚,回去吧。”
键子微微一笑,站了起来,离开了。
“………………”
就剩下一路一个人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
至今为止一直在击打大树,破碎岩石。除此之外没派上别的用场的手。
那就是修行。是为了成为点穴达人的必经之路。
就算是在经过累得吐血的修行之后,一路也不后悔自己所选择的路。
有困难那才是路。
只有抵抗住了猛烈的狂风,鸟儿才能翱翔天际。
但是,这是怎么了。
(只不过是摸了一次,刚刚才认识的少女的身体……)
自己所付出的日日夜夜,得到的强大,全都褪色了一样。
“不行不行。”
一路用力摇摇头,抬头望了望天空。
天空中飘浮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
月亮什么都没有回答。
第二天一早,房顶上。
一路一个人愁眉苦脸地,伫立着。
他不停地握起手掌,又松开来。
“你在干嘛啊。”
猫丸向他搭话。
一路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向他报告了。
猫丸阴阴一笑。
“摸了啊。那挺带感的嘛。毕竟是这世间的真理嘛。”
“是真理吗?”
“现在回想一下,怎么样?”
一路闭上眼睛,开始回想和静还有键子的体验。
“心跳得很快,明明都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
“是吧。这就是男人。”
“心跳得很快就是男人了?”
“是男人。不如说是纯爷们。”
猫丸断言。
“比起为奥义啊,修行什么的所烦恼,这样好多了,正常多了。”
“是……是这样的吗?”
锵——,一路动摇了。
“不如说,今天之前的你都搞错了什么。”
“学生会长殿好像也说过一样的话……”
一路一脸严肃地不停点着头。
“……我说啊。”
猫丸见一路如此认真地烦恼,惊讶了。
“想这么复杂干嘛。一路,是谁把你生出来的?”
“母亲生我的。”
“母亲也是女的。”
“是这样吗!?”
一路就像是被雷其中了一样,惊呆了。
“你啊,那个老头子是怎么养大的啊……”
猫丸叹了口气。叹了长长一口气。
“我明白了!这么说来女人就是男人生出来的对吧!”
“你要犯二到什么程度啊!”
“不、不对吗?”
一路一脸勤学好问的表情向猫丸寻求答案。
“……听好啊,一路。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女人生出来的。”
“神马!?”
一路被巨大的冲击撞得踉踉跄跄。
“好猛……,女人原来是如此威猛的生物啊……”
“……哪里威猛了?”
猫丸皱起了眉毛。
“我很无知。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得太多了。”
“身为男人的你,对于女人抱有兴趣也无可厚非。不然的话,历史就终结了。”
“深奥啊……”
一路严肃地点点头。
“喀~,你对于重要的那部分什么都不知道吧。有我猫丸大爷跟着你是你天大的福气。”
“世界真大啊,处处充满了惊奇。”
“……在我看来,比起世界,你的存在才比较奇葩。”
“猫丸。”
“咋啦?”
“我是为了穷究点穴之道而修行的。对于这一点我毫不迷茫。”
“也是啊。一路你永远是认准了方向一根筋的,就和你名字一样。”
“但是,葛桐师兄说的话总是在我脑子里徘徊。”
“杀人术的事情?”
“我……!不想用点穴杀人……!”
“这样啊。”
“但是……,我不想放弃点穴。虽然不能很好地反驳,但我还是想要穷究点穴术。我想要人体把所蕴藏的可能性发掘到底。”
“呼唔。”
“呐,我该怎么办啊,猫丸。”
“我怎么知道。”
猫丸事不关己似的笑笑。
“自己的路,使自己发掘的吧
?”
“……对啊,这是由我决定的啊。”
这时,因为一路认真得有点过头了,猫丸看不下去了。
“喀—!你不行啊!你真的是个没用的家伙啊!”
“我可是在认真地烦恼啊!”
“所以说你不行啊!这种玩意儿不是脑子里想出来的!”
“我想要行得正坐得直!”
“这和正不正的没有关系!”
猫丸义正词严地说。
“行得正坐得直什么的,那不是由别人来决定的!是自己认定的东西啊!”
“那怎么才能分辨清楚啊。”
“你早就找到啦。”
“在哪里。”
“在这里。”
猫丸指了指一路的胸膛。
“在胸……”
一路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嘭咚、嘭咚……
心脏的跳动隔着肌肤传来。
“是用身体感觉的啊。”
“有感觉了?”
“按照心中所求的行动啊。”
猫丸点了点头,但在下一瞬间。
“一路!”
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一路回过了头。
一名少女站在那里。
少女青白着脸,就好像是浑身血液都被抽干了似的呆站在那里。
“汝是……!”
在船上交过手的少女,瞳。
“姐姐大人她……!姐姐大人她!!”
瞳声泪俱下地,诉说了自己等人被神秘集团袭击,束手无策地看着静被带走的事情。
“那些家伙把姐姐大人带到海上的货船上去了!”
猫丸嘀咕着。
“那当然,是不知火流的人嘛。”
“猫说话啦!”
瞳被惊呆了。
被别人当作猫的猫丸一脸不爽。
“老子不是猫,是猫又啊。”
“猫又说话啦!”(译者:竟然一语双关……权且当是冷笑话吧……)
不管是猫还是猫又瞳都很惊讶。
“………………”
猫丸不情不愿的。
“为什么不知火流要把静带走?难道说!”
一路想到了什么,望向了猫丸。
“因为是自己人啊。”
猫丸举目远眺。
“对于破坏了规矩的静,他们要加以惩罚。”
“惩罚吗?”
“八门之技乃比杀。静不但让别人看到了不知火流的刀法,一路,还被你破坏了规矩。”
“但是,那都怪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被别人看穿那也要怪自己修行不够。”
“怎么这样!”
瞳稚嫩的脸蛋都发青了。
“好残忍……!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规矩!!”
猫丸实实在在地惊讶了。
“你们不也差不多吗。什么男子根绝委员会的。”
“因为男的就是污秽的存在啦!”
“既然这么讨厌男的,你们自己做点什么啊。”
“太快了啊!注意到的时候大家全被打晕了。”
“那是必须的嘛。是不知火流的居合斩嘛。”
不知火流的拔刀乃瞬决,是在拔刀的瞬间斩击就结束了的,神速的太刀。
“求求你了!去救救姐姐大人吧!”
瞳张开双手恳求着。
“在我们被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姐姐大人来救我们的!为了去救落水的小狗姐姐大人也奋不顾身地跳下过河!就连垃圾也有好好分类!虽然对男人很冷淡但是对地球很温柔的!很低碳的!!”
“那么,去找低碳求救呀。找伟大而雄大的地球吧。”
猫丸冷冷瞟了眼瞳。
“别管了,一路。这家伙,说不听的。”
就像猫丸所说。
贯彻自己的信念,是身为人类无上的大事。
一路是如此相信着的。
一路认为笔直朝前,一气贯穿始终才是最为重要的大事。
瞳的话说得乱七八糟的。
支离破碎的,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一路,就只能靠你了!不然谁会像男人什么的低头啊!”
“走吧,一路。”
猫丸一转过身,就要离开。
“不,我。”
一路站在原地没动。
瞳哭得梨花带雨的。
她一边哭,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就往下直掉。
“………………”
一路想,瞳的心中充满了祈祷静平安无事的心情。
这就是一心一意啊。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路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问道。
“静她,被带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