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GE-3:3-SWORD
CodeofChivary
骑士道的铁则。很难对骑士道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因为,随着时代变迁,它的内容也在不断改变着。也就是说,这个时代的骑士以何为尊,与谁为敌,这些事情都在改变着骑士道的存在方式。不过,高贵的生存方式、只说事实、惩奸除恶、守护主人等等这些根本的部分,在哪个时代都不会发生改变。可是,他们眼中的恶与事实,并不一定是绝对的恶与事实。
在历史上,也经常发生屡建奇功的骑士像恶魔一般杀害与之对立的人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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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1区
从本质上并不值得惊讶。
战后七年,11区经常发生这样危险的事。亦有许多实施未遂,这次的事,只不过将这种危险表面化而已。
问题并不在于那个突然对九州地区发动攻击的,自称泽崎的男子。他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当然,泽崎本人也知道这层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虽然他具有忍气吞声,并尊重对方的器量,但这只是泽崎个人的问题,事情的本质并不在那里。那是七年前,不,也许在更早的时候,11区、日本这片土地就必须面对的潜在问题了。
中华联邦
与11区比邻的大国。
从地理角度考虑。11区的存在对中华联邦而言,可以用如鲠在喉形容。在被倡导霸权主义的不列颠帝国军事占领之后,他们产生了巨大的不安。或者说,不得不佩服他们能够忍受七年。七年前,日本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向不列颠帝国投降了,他们连介入纷争的机会都没有。正所谓唇亡齿寒。不列颠对11区的占领稳如磐石,换句话说,成为一个不沉的军事据点,让他们时刻担心来自不列颠的侵略。在11区发生的反不列颠斗争虽然不是由他们主导的,但毫无疑问,他们也参与其中。
闪电般占领九州地区的福冈军事基地,宣布成立独立国家日本的泽崎背后有中华联邦支持,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实。在军事方面,一个逃亡的政治家虽然不能有所作为,但不列颠、中华联邦双方的首脑已经设想好可能出现的更严重的局面。要紧的是既定的路线,现在只要轻轻写上泽崎的名字就可以了。
而这个名字,将中华联邦和神圣不列颠帝国两个大国拉进全面战争的已经开始沸腾的岩浆中。
切!看我都做了些什么。
从北陆恐怖分子歼灭行动中暂时抽身回到东京租界的11区总督柯内莉亚L不列颠在政厅办公室生气地拍着自己的办公桌。
也就是说,北陆恐怖分子的活动,全都是为了这个所作的准备。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而制定的策略。
上他们的当了。
骑士基尔福特用比柯内莉亚冷静的语气说出了事实。基尔福特的内心并不平静。愤怒和自责的念头比柯内莉亚更甚。从现象上看,这次的事是被受到中华联邦支援的恐怖分子集团至诚之党在北陆的行动迷惑的柯内莉亚轻易投入直属军,从而让关键人物泽崎钻了空子。可是,建议柯内莉亚注意北陆方面的,是基尔福特。作为辅佐11区这个重要殖民地的总督者,这种建议实在是冒失。
不过,先不论基尔福特和柯内莉亚怎么想,这也暴露了11区统治军结构上的缺陷。在半年前赴任的新总督柯内莉亚统率下,11区统治军阶段性地实行了再次编制,可是,旧的弊端并没有完全消除。常驻各军管区的前治安军和柯内莉亚直属军的差距虽然缩小,可依然存在。这和士兵的素质,现场指挥官的培养问题息息相关,不是短短半年内就能解决的问题。训练一支军队需要相当的时间和环境。现在,以柯内莉亚为首,基尔福特、达尔顿等人实施的,正是环境创造工作,要拿出成果还需要一段时间。结果,从总体上看,除了柯内莉亚直属军,11区统治军并不强大。这个弱点,被泽崎及其背后的中华联邦在九州地区、福冈基地这些舞台上最大限度地利用了。不过,与其说这是柯内莉亚或基尔福特的责任,不如说是战后七年间没有对11区统治做出突出贡献的前总督,以及选择他作为总督的本国首脑的责任。
泽崎一派已经完全占领福冈基地,并有朝西部的佐世保基地、南部的鹿儿岛基地扩张的态势。
基尔福特靠在办公室的墙壁上,看着显示屏报告了状况。屏幕上出现九州地区的地图,与敌军的展开图重合在一起。
敌军的主力武器是中华联邦制造的Knightmare钢髅。虽然与我军的Sutherland相比性能较差,但数量与我军差距悬殊。靠佐世保基地与鹿儿岛基地配属的部队,恐怕无法抵抗。存在于九州地区的反政府武装,也有支援泽崎的动向。
柯内莉亚神色严峻地盯着屏幕。
看到这,基尔福特反而用更平静的口吻问道。
您怎么看。也许说幸运是有些奇怪,但目前,修奈杰尔殿下也在11区,可以考虑向本国以及邻近地区请求增援。
别开玩笑了!
柯内莉亚突然愤怒地大叫起来。
还要让我丢脸吗!
不过,盛怒的柯内莉亚马上压住了怒火,喷火的双瞳中出现冷静的神色,她轻声叹道。
不,已经够丢脸的了。再丢一两次脸也没关系。不过,这次的丢脸必须物有所值。
不能向本国提出增援要求。那会让事态变得更严重,变成真正的战争。如果那样做,泽崎背后的中华联邦绝不可能视若无睹,并因此投入更多兵力。那只会让战区无端扩大。既然泽崎这个棋子在他们手中,现阶段还是避免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为上
那么,就以镇压殖民地内反叛分子这种形式
只能这么办。不是对外纷争,而是作为内政问题处理。只要将中华联邦作为出兵大义名分的泽崎打倒,他们就没有介入的借口。对吗,基尔福特?
您说得对。
基尔福特轻轻点点头,脸上露出知性的微笑。这就是基尔福特的精明之处。柯内莉亚L不列颠这个女性的一个缺点,就是激动的时候容易做出性急的判断。虽然果断是她的优点,但欲速则不达。巧妙地提醒她注意,就是心腹的责任。不过,面对柯内莉亚这个有强烈自尊心、性格火爆的人,如果直接踩下刹车,很可能反而让失控的列车加速。这时,基尔福特采取了让开道路,在旁边看着列车行驶的态度。
只要怒气能多少发泄掉一些,她就会冷静下来。本来,她就是个冷静与才能兼备的女性。
直接帮助泽崎的那个中华联邦的男人是叫什么?
姓曹,叫曹渊明。根据情报部门的资料,他的年龄为五十一岁。直到去年,都一直担任中华联邦第七机甲师团将军一职。现在从一线退下,以退役军人的身份担任辽东军管区顾问。此外,这个男人与泽崎共同率领的反叛军只是人民义勇军,和正规的国军无任何关系,这是目前中华联邦的官方观点。
听到基尔福特条理清晰的回答,柯内莉亚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已经是用滥的手段,老是耍这一套,真让人火大。我反而要同情这个在失败之后就会立刻被祖国抛弃的男人。
不管怎么说,现在中华联邦的决心还不强。虽然希望在11区建立他们的傀儡政府,但不想和我们不列颠正面对抗。
他们国内也有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的势力可以这么说吧。当然,希望的人恐怕也是有的。否则,就不会实施如此大规模的作战计划了。对我们而言,必须在短时间内削弱希望对抗的那一方的势力,让反对方抬头。
这样,就能让幕后的中华联邦罢手。
占领区内的反政府运动,要当成单纯的恐怖活动处理。
这个方针已经定下了,不过,问题在于讨伐军的编制。对手叫做义勇军和解放军。不过,那其实正是中华联邦军队。和与恐怖分子及抵抗势力作战不同,柯内莉亚只能选择出动直属军。可是,目前直属军的一部分,正在北陆展开战斗。
虽然已经占领了石川,但受这次事件刺激的反体制主义者有可能行动看来,还是不能把在新泻的爱德华部队召回。
九州以外的各军管区情势不稳定。只能让达尔顿将军驻守东京租界。黑色骑士团看来和这次的事件没有关系。
可是,他们今后的动向无从得知。不能削弱政厅所在地的守备力量。至少,得留下半数直属军和达尔顿将军共同防守。
兵力不足,让柯内莉亚气得牙痒。当然,柯内莉亚并不认为会输。可是,凭那些兵力,不可能一击粉碎曹率领的反叛军。而且,这次不能花过多时间镇压他们。混乱持续得越久,越有可能让在背后伺机而动的中华联邦找到机会,发动大举进攻。到时候就会发展成举国大乱的局面。
没有太多的时间。
可是,就像这样编制好军队,然后立刻从东京租界出发的话,有什么决定性的手段能收拾事态还好办
这时,陷入沉思的柯内莉亚听到了敲门声。基尔福特打开门,一名秘书官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
报告总督阁下,
留在租界的修奈杰宰相阁下求见。
兄长!
柯内莉亚稍稍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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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机库旁的这间屋子,就是黑色骑士团的司令部。
里面十分宽敞,甚至可以让一支交响乐团在里面演奏。
当然,这只是从空间的宽敞程度上说,在这个根本不考虑音响效果的地方演奏的话,不敢想象会奏出什么可怕的声音。
现在,骑士团的干部都集中在这个房间里。服装并没有统一,有身穿旧日本军服的人,有穿着西装的人,当然,也有穿着黑色骑士团特有的团员服装的人,年龄差异也很大。不仅如此,人种也各异。从外观上看,很容易把他们误认为是乌合之众组成的不入流集团。可是,在作战行动时,他们却表现出惊人的团结,这都是因为一点或者可以说,是某一个人的功劳。
在这个像音乐厅一样的地方有个中央高台,一个戴着黑色面具、身披斗篷的人正俯视着集中到一起的众人。
啊,也就是说
人群中,一个叫南的人说话了。
不和那个叫泽崎的家伙联手,是吗?
台上的男子,ZERO鲁路修平静地点点头,通过面具里的麦克风回答道。
那毫无意义。那家伙只是中华联邦的傀儡。
可是,他宣称为了日本。
其他成员也说话了。
只是名字和君主变了。没什么前途。我们所追求的并不是形式上的东西。那么,和他们建立关系只会反受其害,这也是为长远考虑。
哼可是,这样说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军服的男子。戴着眼镜,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他就是和藤堂一起加入骑士团的人之一,朝比奈。
是要放任不列颠毁灭日本吗?我可不太同意这种做法。怎么说,领头的也是日本人。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并不只有赞同朝比奈的人,其中既有反对者,也有指出问题的人。
在吵闹稍微平息一些之后,一个人走到ZERO面前。
高颧骨,茶色的头发,都表明这个人不是日本人。不,说明白些,这是除了ZERO鲁路修和华莲之外,在场的唯一一个不列颠人。名字叫做迪特哈尔特利特,过去,他为黑色骑士团的改革尽心尽力,现在仍然是领袖ZERO的战略参谋。
ZERO。
迪特哈尔特说道。
我认为集团方针必须明确化。能告诉我吗,你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对啊
一直缄默不语的副司令扇也开口了。
这一点我也赞成。就算不管泽崎的事,我们也必须把当前的目标弄清楚。对吗,ZERO?
听到扇的提问,ZERO也点了点头。
接着,ZERO清楚地做了说明。
在东京租界建立独立国家。
全场安静了片刻不过,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在所有人理解了ZERO话中的意义时,四处充满了惊愕的气息。
独立国家?
要建立国家?仅靠我们的力量?
喂喂,这是不是有点不切实际
刚才还说不协助泽崎建立日本
扇慌忙制止了众人。接着,他转身看着ZERO。
等,等一下,ZERO,我们的骑士团确实在发展壮大。资金和武器都齐全,能够很轻松地开展抵抗运动。可是,你突然说要建立国家有没有更现实一些的,或者说眼下的目标。
对啊。
赞成扇的发言的,是名身穿和朝比奈相同款式军服的女性。她也是藤堂以前的部下千叶。在她对面的藤堂闭起眼睛,抱着手。
对手是占领了世界三分之一的超级大国。从战略上不用说,硬碰硬的话,就算是黑色骑士团也抵挡不住。在谈论梦想之前,我认为更应该考虑现实状况。
有许多人赞同千叶的话。不过,ZERO发话了。
现实?
面具内传出不屑的笑声。千叶皱起了眉头,可是,ZERO一改刚才的平静口吻,语气强硬地说道。
那告诉我!你们打算等谁来打倒不列颠?有谁能代替自己完成这个任务?光是等待,机会总有一天从天上掉下来吗?别想得太天真了!我们不做的话,这个总有一天是绝对不会来临的!
他的气势压倒了所有的人。作战司令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技术开发部的拉克夏塔百无聊赖地打起了哈欠。不过,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她就一直是这样的态度。
ZERO向说不出话的众人扫了一眼,改回平淡的口吻说道。
在认为我说梦话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改变。现在的日本,还有你们自己都不会改变。各位,希望你们仔细地重新考虑一下今天说的话。如果有谁,还有人认为自己没错,这个人就没资格把反不列颠这句话挂在嘴边,我敢断言。
全场笼罩在寂静的气氛中。
会议结束后,鲁路修独自返回基地内自己的房间。站在沉重的铁门前等着他的,是一位美貌的少女。
经典演说结束了?
虽然不在场,她却能平静地说出这件事。如果是讽刺的话,还有办法回敬她。可是,鲁路修根本不知道这位少女是在讽刺还是说真心话。
我还要问你呢,Knightmare的驾驶训练结束了吗,C.C。拉克夏塔已经着手进行Gawain的最终阶段调整了哦。
用不着操心。C.C.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我的悟性非常好。至少,比每次出击都把机体弄得破烂不堪的你高得多。
这次的话明显是讽刺。在面具下,鲁路修用鼻子哼了一声,从C.C.身边走过,进入自己的房间。在骑士团内部,流传着C.C.是ZERO的情人这样的谣言。不过,他们的关系几乎可以说是正好相反。
C.C.从里面把门关上后,鲁路修摘下了厚重的面具。虽然面具充分考虑到了透气性,但戴上时的压迫感并没有完全消除。虽然在骑士团大本营摘下面具是件危险的事,不过现在房间已经上锁,在一段时间之内不会有问题。戴了几个小时的鲁路修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C.C.对此毫不理会,他走向放在这狭窄屋内的床,坐到床边,用平静得透明的语气问道。
那么,关于泽崎和中华联邦的事,骑士团的人明白了吗?
C.C.早已知道鲁路修会如何应对这个。
鲁路修回头看着她,轻轻耸了耸肩。
在明白之前,就炸开锅了。简直是如坠五里雾中不过,那也是个好机会,差不多该进行意识改革了。
就鲁路修所看到的,骑士团成员虽然主张反不列颠,但大多数人很意外地没有对前途的展望。误认为对体制的反抗不是手段,而是目的的人也不少。虽然藤堂和迪特哈尔特等参谋并非如此,但前军人朝比奈和千叶都无法否认有那种倾向,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可想而知。
因此,给他们意识上的冲击是很必要的。鲁路修组织黑色骑士团,不是为了把日常生活中的不满和愤怒朝不列颠发泄,而是以打倒强大的不列颠帝国为最终目的。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解放11区、让日本从不列颠统治下获得独立也是不用说的。
C.C.感到有些奇怪。
可是那样的话,先不说泽崎,我觉得对中华联邦采取明显的拒绝态度并不是什么上策。再说,你总有一天要和不列颠发生正面冲突,那个时候不打算借助他们的力量吗?
当然要借。不过,我可不希望把主从顺序搞反了。
鲁路修坐在床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冷笑着继续说道。
我将亲手摧毁不列颠。在这个过程中,中华联邦的任务只是支援,并不是主演。那样的舞台我绝不承认这也是为了我的最终目的。
正因为这样,对鲁路修而言,不能让泽崎这样的人上场捣乱。先不说黑色骑士团的其他成员怎么想,对鲁路修来说,解放11区只是打倒不列颠过程中的一环。可是,这一环节出现了偏差的话,会让将来的局势发展产生扭曲。
我不管你怎么想,中华联邦会同意支援你吗?
面对C.C.的疑惑,鲁路修一笑了之。
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这种威力的场合不是战斗,而是政治外交。毕竟,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对方的意志。
过于依赖这种力量不太好。
我没有依赖。只是利用而已,在必要的时候。
平静地说完之后,鲁路修似乎突然想到什么。
说起来
鲁路修收起笑容,目光锐利地向C.C.扫了一眼。
有件事忘记问你了,C.C。
什么事?
你是知道的吧。前些天在式根岛的那件事。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不知道这是鲁路修故意的,还是C.C.自己感受到的。
不管是什么,鲁路修带着毫不妥协的表情走向C.C。
我就直话
直说吧。在式根岛的时候发生在我和华莲身上的事和你有关系吧?
果然,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可是,C.C.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长发捧在手中,轻轻地开始梳理。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找借口想蒙混过去。
接着,C.C.放下头发,面无表情地看着鲁路修,用和表情同样的淡然语气说道。
没有直接关系。
鲁路修依旧不依不饶。
那我再换个问题。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是知道的吧?
没错。
说。
不。
一个字的命令被一个字的回答拒绝了。鲁路修竖起眉毛,紫水晶般的瞳孔中增加着锐气。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同伙吧。
就算是夫妻和好友之间,也要保留隐私才能使关系更加XX。更何况,我们都是罪犯。
你打算用诡辩来蒙我吗。
没有。只不过,就算你哭闹起来我也不打算说。至少,现在是这样不过,时机来临的时候,状况又会发生变化。
这种含糊其辞的口头承诺,你以为我会接受吗?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溅出无形的火花。
先把目光移开的,是鲁路修。他不悦地哼了一声,改变了逼问的态度。
算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自己来找答案。包括你的底细和想法。
不过真该死,在那件事上失误连连。现在别说那件事,光是考虑如何收尾就让我够头疼的了。
本来在尤菲米亚皇女和枢木朱雀的问题上,已经稍有进展,但由于卷入了泽崎和中华联邦事件,鲁路修和黑色骑士团也只能维持现状,将朱雀的事搁置起来当然,在那个时候,鲁路修并不知道朱雀已经向尤菲米亚提出辞去骑士的职务。C.C.也一样。
鲁路修把手肘搭在桌上,手指贴在脸部,C.C.对他的简短指责,是事实。
看来,没能成功说服枢木朱雀。
鲁路修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将指头放下之后,他的脸上既没有刚才发出质问时的表情,也没有黑色骑士团的领袖ZERO的冷酷神情。在露出一丝痛苦神色之后,鲁路修无力地说道。
哼结果,和你预言的一样。
就是因为戳到他的痛处才会那样。尽管那样做是卑鄙无耻的行为,可是我还是对他做了最不该做的事。
鲁路修咬紧了嘴唇。C.C.已经知道原因了,果然是使用Geass的事。不过,她并不知道对朱雀下了什么命令。
鲁路修的Geass是绝对服从之力。
强行和对方建立支配与服从的关系,那种力,本不该用在朋友身上,因为,从强迫对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说起来,使用Geass也和你预测的一样哼,尽管笑我吧,至少,你有炫耀自己先见之明的资格。
鲁路修自嘲般地说出这番话,C.C.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发出一声轻叹,这多少改变了一些目前的僵硬气氛。C.C.对鲁路修说道。
看来你是误解了我的预言并没有猜中。
什么?
我的那些话,是在你没有以ZERO的身份,而是以鲁路修的身份和那个男子说话的前提下说的。在这个意义上,你没有按照我的预言行事。事实上反而应该说是向着良好的方向发展了。尽管失败了,但那并不是你的判断或者选择错误造成的。
鲁路修惊讶地看着C.C。
什么意思?
你真笨。你以ZERO的身份向那个男子提出共同作战的提议,比你以鲁路修的身份说服他的成功率要高得多。那个男子不会服从身为鲁路修的你说的话,却有可能服从身为ZERO的你。
鲁路修露出困惑的表情。
以前好像听过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以前说过了,你应该自己寻找答案。
尽管回答很冷淡,但C.C.的心里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的确,鲁路修V不列颠这个少年的悟性和头脑相当好。
在政略和战略上的思考能力出类拔萃,在骑士团中无人能及。也具有指挥许多人的能力。在这些方面,尤菲米亚皇女远不如他,也许,连她的姐姐柯内莉亚都没有他高明。今后,若积累更多经验历练,甚至有可能超越他的最大障碍,不列颠皇帝查尔斯J不列颠,也就是他的父亲。
可是,在C.C.看来,这个少年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对自己重要的人抱有极端的,单方面的扭曲看法。
关于枢木朱雀的事,在C.C.眼中最大的问题,就是鲁路修的态度。和鲁路修一样,朱雀也认为他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幼年的好伙伴。可是,C.C.能觉察到两人对对方的态度中的细微偏差。
作为拥有相同过去的人,这种过去能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那么,枢木朱雀就不会拒绝协助鲁路修这种观点,如果让C.C.来评价,就是一种短路的思维方式。因为,在眼前的不是过去的枢木朱雀,而是现在的枢木朱雀,与过去不同是当然的,可是,看起来,从很久以前开始,鲁路修就不承认这种偏差。也许,这是由于对鲁路修来说,与枢木朱雀在一起的回忆过于美好,同时,现在的枢木朱雀的状况也包括他隶属不列颠军这一点让鲁路修无法接受。简而言之,由于过于美化过去的记忆,让鲁路修拒绝承认记忆中的枢木朱雀与现实中的枢木朱雀的差别。他固执地认为现在的枢木朱雀不是真实的,过去的他才是真正的枢木朱雀。而且,由于毛的那件事使他知道枢木朱雀杀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的话,C.C.认为,枢木朱雀是绝对不会服从鲁路修的。至少,他不能忍受鲁路修用那样的目光看自己。
当然,由于过去的自己被承认而感到高兴的人也是存在的。在听到恢复过去的自己吧!这样的请求之后,也许有人愿意服从。不过,那必须以拥有值得自豪的过去为前提。枢木朱雀的情况恐怕并不是那样。他杀了自己的父亲。过去的自己,是应该否定的对象。结果,鲁路修对枢木朱雀说过去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对朱雀而言,这句话等于命令自己重新变回那个杀害自己父亲的人。那么,枢木朱雀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可是,鲁路修并不了解这一点。
在某种意义上。
C.C.突然想到。
由于被记忆束缚,他们都不能拉拢对方
如果说了就能明白的话,她倒想清楚地告诉他。可是,唯独这件事,必须让鲁路修自己弄清楚或者说,如果他不能发自内心地接受,这个问题就无法解决。仅靠大脑理解是不行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想让枢木朱雀成为真正的同伴,就必须从心里认清楚现在的枢木朱雀。而且,过去和现在哪个是真实的,这种问题本来就不应该考虑,因为,不管哪一个,都是这个人的一部分,不同时接受两者的话,是无法让这个人改变心意的。可是,他做得到吗?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关于枢木朱雀和那个皇女的事。
我说过,现在不是考虑那个的时候。等做好现在的事情以后,再回过头重新考虑。
回过头重新考虑,是吗
听了鲁路修的回答,C.C.再次发出一声轻叹。
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余力呢。
看着再次戴上ZERO这个面具的少年,C.C.的心中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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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从东京租界开始,除九州地区外的11区各军管区都没有发布戒严令。动乱的中心是隔海的九州地区,11区的总督府作出了避免不必要混乱的决断。先不提成为反政府运动温床的贫民区,在租界内生活的市民,特别是不列颠人的日常生活和平时一样开始,又像平时一样结束。
尽管这样,他们中间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如果是像鲁路修和柯内莉亚那样的,能自己处理目前状况的人还好,可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没有这种能力,而且,一旦发生事件,他们将是受害最严重的人。这种事情谁都明白,正因如此,谁都无法不对那种情况产生恐惧。
都用心地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学园祭却取消了。
秋日淡爽的阳光射进私立阿什福德学园的学生会室。
在窗边看着天空的夏莉无味地说着,同是学生会成员的利瓦尔一面检查着手边的物品清单,一面回应着。
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啊。战争就要开始了。!你说战争
不安地插进话题的,是坐在电脑旁的少女。她的长发编成两股,戴着眼镜,名字叫做尼娜,与夏莉和利瓦尔同一年级。顺便提一下,在阿什福德学园,她的理科成绩连续两年保持第一。
利瓦尔把填单用的笔随手一扔,双手抱住头发有些翘起的后脑。
最近流亡政权复苏了。怎么看都是不列颠和中华联邦的代理者之间的战争,虽然新闻和报纸里老说他们是恐怖分子。
听说也有人逃回本国了。
这些都是真的吧。
谁还有心情办学园祭啊。
学生会长米蕾一言不发地听着这种深刻却毫无建设性的对话。她坐在桌子上,盘着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米蕾拿起身边的演讲稿,灵活地揉成一团,扔到旁边的利瓦尔头上。
好疼!
你怎么停下了。填写搬入物品的目录是你们班级的工作吧。我也叫你少说废话了。快干。
就算你这么说。
利瓦尔抱怨道。
这可是三人份的工作啊。朱雀回军队了,华莲住院,还有个白痴玩失踪。唉~最近可真奇怪啊,鲁路修那家伙,以前就算是旷课,也会好好完成学生会的工作的。
听了利瓦尔的话,米蕾再次沉默。这时,坐在窗边的夏莉突然回过头来。
嗯?怎么了,夏莉?
啊没,没什么
慌忙掩饰的话语,如亡羊补牢一样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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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艇在云上航行。
这是神圣不列颠帝国联合作战总部所属浮游航空舰Avalon。
舰艇的推进和别的V-TOL机不同,采用了不列颠帝国秘密研制的浮游系统。其特征,就是远超V-TOL的机动性和更高级别的旋转性能。可以在空中停止、自由地做几乎零距离的旋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正是飞在空中的移动要塞。
这艘Avalon,是帝国宰相修奈杰尔作为新旗舰而建造的。当然,指挥权也由修奈杰尔一手掌握。可是,现在修奈杰尔却不在这艘舰艇上,代替他坐在指挥席上的是罗伊德。顺带一提,开发Avalon核心部分浮游系统的正是他。
与其说是坐在舰长席上,不如说罗伊德是坐在大厅的演说台般的地方看着眼前的巨大战略仪表盘。这时,他身后的门打开了,出现的是部下塞西尔中尉的身影。
朱雀情况如何?
罗伊德头也不回地问道。塞西尔稍微犹豫了一下,低声答道。
他说,如果这是作战计划,他会服从的。
啊,是吗。
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之后,罗伊德起身。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那么,我们这边也差不多该准备了。既然修奈杰尔殿下留在东京租界,这艘船就只能由我们来指挥~虽然我觉得不大合适。
右手抱着文件夹的塞西尔若有所思地站着,突然,她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开口说道。
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指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
可是,说到一半,塞西尔就停了下来。她在考虑该说什么,怎么说。
塞西尔想说的,是朱雀的事。当然,塞西尔也知道他不做尤菲米亚的骑士的事了。可是,现在塞西尔在意的,并不完全是这件事。她最在意的,是刚才说的解除关押的朱雀情况如何。并不是说他的言行有什么不对劲,或者身体状况变差之类的事,而是某种感觉。那个少年对待她的态度和平时没什么变化,可是,塞西尔却感到某种不安。这很难用语言描述,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这个少年一直让她担心,可是,现在这种担心变得更表面化就是这样的感觉。如同拔出的剑一样。更确切地说,如果强韧而熠熠生辉还好,可塞西尔的感受却是完全相反。
就像锋利却容易折断的剑
让他以那样的状态驾驶Lancelot出击真的可以吗
塞西尔无法用理论上的东西解释自己的不安,她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知为何,罗伊德露出了微笑。顺便说一下,在朱雀被释放时他和朱雀的谈话,他并没有对塞西尔提过。
罗伊德笑着对塞西尔说道。
我想了解一下,塞西尔。
好,好的。
你知道如何定义最优秀的长官吗?
什么?
这个呢,罗伊德以轻松的口吻抢在塞西尔之前说道。
就是不让部下做无畏的牺牲不过啊,换个说法,要怎么让部下的牺牲有意义,也是需要考虑的。
塞西尔的眼中闪现出理性的光辉。
你想说什么。
又来了。
罗伊德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
明知故问。
塞西尔神色严峻。她把白皙的手握成拳,向前走了一步。
朱雀只不过是一个部下而已,用不着特别对他担心。这就是你想说的?
是又怎么样?
作为长官,我向你表示敬意。可是,作为一个人,我对你表示鄙视。
啊,好疼
罗伊德动作夸张地抱住头。
你依然是一语中的啊。没错,这正是军队的无可救药之处。功绩与做人方面的评价迥然不同~
今天的塞西尔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把指责般的锐利目光投向罗伊德。
看到她的目光,罗伊德说笑的态度稍微收敛了一些,难得地露出笑容和苦笑交织的神情。
这个只是一般性讨论对了,塞西尔。
你该不会认为我是完美的军人吧?
片刻的沉默
不过,在理解了罗伊德的话语之后,塞西尔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变得像鲜花怒放般开朗。
那么
罗伊德转过脸,轻轻抓了抓后脑。
我怎么可能轻易地把他那么优秀的零件扔掉呢嗯,你想得没错,现在的他确实有些危险。
所以呢,罗伊德耸耸肩,继续说道。
一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吧。被迫参加危险的作战计划,这也不是头一次了。总之,尽最大限度的努力吧。
是!
那就这样吧帮我联系一下扬陆艇上的柯内莉亚殿下好吗?
是,立刻照办。
与云层上不同,海中一片混乱。
不过,比起几天前的情况要好得多。反季节的台风突然袭击11区西部地区,让从东京租界出发的柯内莉亚军的出击速度变得迟缓,登陆九州地区的泽崎则更加扩大了势力范围。根据情报,熊本地区的某军事设施已落入他们手中。率领讨伐军的柯内莉亚禁不住感到焦急,不过,这个时候的她这一方依然有胜算,话虽如此,那却不是凭她自己的力量做得到的。
殿下。
接到通讯兵发出的电文后,基尔福特向柯内莉亚报告。
特派已经到达预定空域。根据我们的准备情况,随时可以行动。
是吗。
简短地应了一声之后,柯内莉亚拢了拢波浪形的头发。
顺利的话,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兄长了。
这次的作战计划并不是柯内莉亚或基尔福特的主意,而是修奈杰尔的提议。在租界与柯内莉亚见面的修奈杰尔,赞同柯内莉亚的消灭作为中华联邦出兵大义名分的泽崎,就能收拾事态这种看法,准许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使用自己麾下的Avalon。仅靠柯内莉亚的直属部队正面进攻敌人的大本营,也就是泽崎所在的福冈军事基地的话,恐怕要付出巨大的牺牲。因此,先以Avalon及其搭载的最新锐KnightmareLancelot从上空对敌营实施奇袭。奇袭的成功与否并不是问题关键,重要的是让敌人产生混乱。担任主力的柯内莉亚直属军趁机从海岸登陆,一举歼灭敌人
佯动与扰动不是什么战术理论,真的可以对Avalon抱有如此巨大的期待吗,兄长。尽管我也知道,以钢髅为对手的话,Lancelot可以牵制一个中队。
在一定时间之内可以期待。虽然防御系统上有未完成部分,但至少,像现在这样以Knightmare为主力与敌人作战的话,是足够抵挡的。本来,那就是以这个为目的开发的。而且,在Lancelot上,似乎罗伊德又开发出什么新鲜玩意了。
与柯内莉亚的怀疑相对,修奈杰尔沉稳地微笑着。尽管柯内莉亚仍然感到不安,可是,在没有其他有效对策的情况下,只能相信哥哥说的话了。
而且,修奈杰尔留在东京租界,能够发挥让驻扎在邻近的10区、12区等殖民地的不列颠军连携强化的作用。用不着让这些地区派遣援军,就能对中华联邦国内施加压力。也就是说,如果中华联邦向泽崎输送更多的兵力,这边也将严阵以待,警告对方向其国内发动进攻也是有可能的。当然,修奈杰尔和柯内莉亚都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况,必要的只是制肘,威吓对方不要轻举妄动。实际上,这种威吓是相当有效的。中华联邦虽然配合泽崎一伙的行动发动了海军动员令,但在之后并没有更多让人注目的行动,舰队一直留在本国近海。也许,他们是想避免过多地刺激我方。在这一点上,帝国宰相修奈杰尔的确有着比柯内莉亚更长远的战略眼光。并不是什么场合都要靠直接使用武力击退敌人。既然现状是双方都极力避免正面冲突,那么,就用别的方法抑制敌人,修奈杰尔非常了解抑制力这个词的含义。
不管怎么说,对柯内莉亚而言,现在的状况比从东京租界出发之前轻松的多。
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
特派能否按照期待的那样完成任务?
柯内莉亚看着混乱的海面问道,基尔福特略微思考之后,冷静地回答道。
既然有枢木和Lancelot。
听到这个名字,柯内莉亚立刻眉头紧锁。这位被称为战场上盛开的最美玫瑰的皇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真是的不管是尤菲的事还是什么,那家伙总是个让人头疼的男人。
头疼,您的意思是?
能力高得让人无法忽视。可是,如果要给他优厚待遇,我又不得不否定自己的生存方式,就是这样。
说完之后直到作战开始,柯内莉亚一直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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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弹接近!是从福冈基地发射的!离中弹还有六十五秒!
通讯兵充满紧迫感的声音回响在Avalon的舰桥内。
坐在舰长席上的罗伊德看着战略盘上的弹道预测表,用紧张感不及通讯兵千分之一的声音对身边的塞西尔说道。
这种情况,用11区的语言来说叫什么来着?火花?
我可不想陪你开这种白痴的玩笑,不过,要说的话应该是看~花火喽。
啊?这个不是猫的名字吗?最近,未婚妻和我这样说过。
都告诉你了什么?未婚妻?
在两人进行这样脱线的对话期间,从落入敌手的福冈基地发射的导弹急速接近Avalon。在夜空中闪烁着光点的导弹即将命中这艘装备了巨型电磁投射炮的船体的正前部。就在这时,空中出现与导弹不同的绿宝石般的光芒。共九发,飞来的导弹与光芒接触,立刻像撞到墙壁一般被弹开,爆炸。
在KnightmareLancelot等小型兵器上也装备着这样的能量盾,只不过舰船上的更加巨大,也更加坚固。可是,还不能覆盖整个船体。尽管无法完全应对朝船体上方部位的攻击,但在这样的位置和距离关系,是完全没问题的。
看~
乱叫的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塞西尔提前警告了罗伊德,之后,将手边的通讯器启动为全舰开放模式。
各相关人员注意,远距离炮击战开始。由于展开防御盾,无法使用电磁投射炮。准备发射导弹,瞄准目标,敌方导弹炮台。
敌人初次攻击与炮台的轨道计算,完毕。瞄准,导弹发射准备完成。
发射!
塞西尔一声令下,无数对地导弹从没有展开防御盾的Avalon上方部位发射口齐发,不惜一切弹药。在这个连基地的面貌都无法看到的最初阶段,必须尽可能多地破坏敌方炮台。当然,这并不是为了保护Avalon。对于有防御盾的Avalon而言,只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和高度,导弹几乎完全无法构成威胁。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即将从空中强行突破基地的
KnightmareLancelot。
Avalon发射的导弹向敌人基地的炮台逼近。途中,由于敌人发射了诱导导弹,使得其中若干枚偏离了轨道。不过,剩下的导弹直至敌人炮台。命中。战略盘上显示的摧毁数量为七。
准备第二波攻击。
轨道修正完成。瞄准,敌方导弹第二防线。
一口气解决掉,发射!
满有干劲的嘛罗伊德说道,塞西尔并不理会他,而是再次果断地下命令。这段期间里,敌人发射的所有对空导弹也都被Avalon的防御盾弹开。毕竟,那只是对付战斗机、轰炸机用的,在Avalon坚固的防御盾面前根本发挥不了作用。现在,敌方司令一定感到气急败坏了吧。再怎么说,突然遭到空袭,而自己的攻击完全不起作用,只是单方面受到攻击。这不是什么战术上的问题,武器性能差异太大了。
第二次发射摧毁了更多的炮台,塞西尔命令准备第三波攻击的时候,通讯兵大呼。
敌方基地出动战斗机。
来得好
塞西尔微笑着,以钢琴师敲击琴键般优美的动作,用手指点着控制台。
所有系统准备迎击。
是,长官!各系统转换为对空迎击模式。浮游系统,提高机动性。防御场最大限度展开。
塞西尔转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罗伊德,罗伊德轻轻咳嗽一声说道。
啊~你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可怕啊
这时,他难得地露出了藏在眼镜后的严肃目光。塞西尔止住笑,将手伸向通讯器,直接与王牌通话。
朱雀,听得到吗?
接通的时候,在Lancelot驾驶舱里的朱雀正闭着眼睛。
朱雀,你听得到吗?
朱雀睁开眼睛,出现在已经启动的Lancelot的显示屏上的,是负责Lancelot以及浮游航空舰Avalon通信设备的塞西尔的脸。
看到朱雀之后,塞西尔端正了姿势。
枢木少佐,再次确认作战计划概要。本舰目前正从高空突破敌人前线,朝离舰地点移动。到达离舰地点后,向导兵器Z-01Lancelot将使用浮游装置,从空中离舰。
停在弹射甲板上的Lancelot背后,装备了如同战斗机上的机翼一样的红色机翼。这正是基于和使Avalon飞空相同的理论开发的,Lancelot专用浮游装置。当然,没有Avalon上的功率大,而是以小型化、轻量化为目标。
之后,Z-01Lancelot突破敌方第二阵。攻击位于福冈基地中央的敌司令部。另外,由于浮游装置能量消耗巨大,须注意运行时间。
真是胡来的命令。毕竟,这是他要单骑闯入敌人基地中央,并取下敌将首级。即使真正的目的是扰乱敌人,配合由其他地点进行登陆作战的柯内莉亚部队。他几乎同过河卒子一样孤立无援。
可是,这个栗色头发的少年对此表示理解,并冷静地回答道。
是,长官!
在舰桥上从显示屏里看到他的塞西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请不要勉强这句话梗在她的喉咙中。不过,以她的立场,并不适合说这句话,即使说出口,这个少年也绝对不会服从,这一点,塞西尔自己也明白。那么,至少,为了提高他的生还可能性
朱雀。
是。
朱雀的回答依然平静。与之相对,塞西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让敌人看看我们的实力吧。
朱雀张开了嘴,显得有些吃惊。不过,在他的脸上出现别的神情之前,塞西尔已经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Avalon,离到达预定地点还有三十秒。Lancelot准备离舰。
朱雀回过神来,重新握住操纵杆。
Lancelot,ME推进器启动。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白色骑士在弹射甲板上弯下身体。
Lancelot,出发!
出发。
冲向厚重云层的身姿犹如划破夜空的彗星。
3
特派已经进入与敌军交战状态。
从驻守东京租界的达尔顿手中接过报告,帝国宰相修奈杰尔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吗。
和预定时间一样。为了在现场辛劳的他们,我们也要专心做好后方的工作。达尔顿,关于那个机关的事。
您是说托洛摩机关?
达尔顿在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修奈杰尔旁边保持立正姿势,表情稍有变化。
可是,宰相阁下,那是
只是物尽其用罢了,我可没有过度自信。这次作战失败的情况也必须考虑。
是
尽管这样回答,达尔顿的眉间仍然闪现着不赞同的神色。修奈杰尔刚想继续说下去,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位少女跑了进来。
宰相阁下!
是尤菲米亚。
和柯内莉亚不同,她没有赶赴战场。当然,这也是柯内莉亚的命令,军事行动方面没有尤菲米亚出场的份,柯内莉亚下的命令是完全正确的,可是一切公务暂时中断,绝对不可离开东京租界!这种命令,即使是对站在副总督立场上的妹妹下达的,也有些欠考虑。当然,从柯内莉亚的角度看。由于情势紧急,做出这个指示也是为了妹妹的安全着想。可是,问题在于两人之间的隔阂,让尤菲米亚无法爽快地接受这个指示。尤菲米亚听起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根本派不上用场,所以给我老实地待在东京租界。实际上,柯内莉亚的确有这个意思总有一天,柯内莉亚的这种极力想让妹妹疏远政务和军务的态度,将让尤菲米亚犯下一个错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跑进办公室的尤菲米亚大口地喘着气,楚楚可怜的容颜上是坚决的神情。
啊,尤菲,有什么事吗?
修奈杰尔问道。最近两三天,妹妹变得异常消沉,他对此感到不解。尤菲米亚双手按住胸口,似乎紧握着什么。
宰相阁下,我请求你请允许我与特别派遣向
导技术部进行私人通信!
修奈杰尔感到有些奇怪。自己面前的尤菲米亚把手中的东西握得更紧了。
那是她的骑士枢木朱雀在数天前还给她的,白鸟展翅形状的徽章。
尤菲米亚授予那个少年的骑士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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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方轰炸机由航空舰上方发进,速度在战斗机之上。
什么?
通信官的报告让那个男子惊叫起来。黑西装、高额头、让你感觉有些狡诈的三角眼,他就是发动这次事件的流亡政治家泽崎敦。正当他为敌人那超越常识的舰艇从空中发动的奇袭感到大为光火的时候,又有报告传来了。
影像出现了!
望远镜捕捉到高空出现的身影。毫无疑问,红色的双翼是为了在空中飞翔而展开的。不过,这个身影明显是人形。
居然是Knightmare?怎么可能
不是轰炸机啊。
回应泽崎的,是站在他身边的英伟男子,这名男子身穿宽松的民族服装。他就是受中华联邦派遣,前来支援泽崎的曹渊明。
凝视着影像的泽崎用和之前不同的冷静语气说道。
机翼部分先不说机体部分,以前在情报部门看到过对了,是那个
曹厚实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是那种幻想般的兵器Lancelot!
曹的全身充满了紧张感,泽崎则露出了笑容。
DogFight,狗打假时互相追着咬对方尾巴的样子就是其名字的由来。把飞机的近距离战斗叫做这个,是因为夺取对方机体的后方位置是取得胜利的绝对有利条件,夺取这个位置就是战斗的目的。可是。
这是在两犬相斗的情况下才成立,如果发生在犬和虎之间,就不是打架。也就是说,DogFight中最重要的要素,Maneuver机动性有天壤之别的话,就根本不能叫做战斗。
Lancelot与从敌方基地起飞的战斗机之间的接触正是这种状况。罗伊德开发的浮游装置,其特征就是超群的回旋性能和瞬间高速运动。不是桶滚(BarrelRoll,飞行特技的一种)可以比拟的。搭载了该装置的Lancelot在空中具有凌驾于战斗机之上的机动速度,能够上下左右全方位地高速移动。这种如同不明飞行物般的运动,普通战斗机是无法捕捉到的。看到它在正前方的时候,它已经移动到别的位置了。打个贴切的比方,这就像骑着连扶手都没有的破自行车追逐在大地上奔驰的虎。
不过,要充分发挥其机动性,驾驶员的技术也是很重要的。而在这一点上,枢木朱雀这个少年的能力高得可怕。之前在模拟机上训练过,不过用浮游装置进行实战,这是第一次。尽管如此,他的操作连一厘米的误差都没有,离舰后仅二十分钟,Lancelot就以手中的VARIS击落了十五架敌机。后方,在Avalon舰桥上的主要开发者罗伊德神情略显复杂地说道。
是么嘛,居然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能熟练使用了,真有些不甘心呢简直就像在对我说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样。
他说的是真心话吧,旁边的塞西尔想道。
本来,从Avalon出发的Lancelot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在空中混战中取胜,仅仅是前阶段而已。突破敌人战斗机防线的Lancelot与朱雀毫不理会漏下的敌机,一面降低高度,一面朝目标点方向滑翔。到了这个位置,就算用肉眼也能看到了。背面临海的巨大要塞,一座圆形的塔位于其正中央。
那就是福冈基地吧
由于Avalon摧毁了敌人的炮台,对空炮火并不十分猛烈。这样的话朱雀一面想着,一面将操纵杆倾斜,Lancelot所处的高度继续下降。这时,驾驶舱里响起了电子声。通信板闪烁着蓝色的光点。信号源是Lancelot行进方向上的福冈基地。
公用频段?
犹豫了片刻,朱雀打开了通信器,模糊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清瘦男子的上半身。
我是担任新日本政府暂定首席的泽崎。正朝我方前进的,是枢木首相的儿子吧?!
显示屏中的脸,朱雀曾经见过。尽管这个人的头发变得有些稀疏,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不过,他还是想起来了。以前,自己在父亲的房里见过这个男人。不过,对方看来对朱雀毫无印象,这是自然的,在家里的时候,朱雀总是尽量避免靠近父亲。
对啊,他还有这样一个儿子。
画面中的泽崎神情严肃地在他那边的屏幕上看着朱雀。接着,这个男子发出不屑的轻笑。
朱雀面色平静,出于义务,他向对方正告。
泽崎先生。你的行为已经违反了11区的法律和秩序。如果不希望做出无意义的牺牲,就立刻投降,否则的话
投降?
画面中的泽崎用更加不屑的语气说道。
好像想起来以前的事了。你想叫我向那个沾满鲜血和暴力的不列颠投降?没错,我和你父亲的决断一样。
朱雀不作声,并不是因为听到泽崎的话而分心。Lancelot驾驶舱内的警告显示,司令部周围的炮台依然存在。继续从空中接近的话,自己将被弹幕笼罩。
这样的话,只能从地面接近,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少能量消耗
瞬间的判断之后,朱雀让Lancelot急速下降。眼前是铺着柏油的宽阔路面。这里是基地的演习场?不管这些了,转为着陆姿势。
在进行着这些行动的同时,朱雀再次面对画面,向泽崎发出劝告。
这和我父亲没有关系。我现在站在守卫本区法律的立场上。所以,我来这里是为了结束战争。泽崎先生,如果你不投降,我将无法保证你的生命
哦这么说,你要夺走日本独立的理想吗?
深蓝色的地面正逐渐接近。
这与你的行为的正当性没有任何关系,你
Lancelot的着陆架与地面接触了。
你就是通过这种做法来放纵自己的任性啊?哼哼,毫无信念的正义。!不是的,我
正义这个词第一次让朱雀产生了反应,因为,他自己也明白。在式根岛上ZERO说过同样的话,自己做过的事自己一直做的事。自己已经没资格把这个词挂在嘴上了。
着陆的同时,Lancelot的姿势有些失衡。一直准确无误的操纵出现了微小失误。突然,Lancelot的脚下发生了爆炸。雷区。糟了。明明有警告标志,自己却没看到,而且,几乎在同时,许多矮小的机械从周围的建筑物中依次出现。自己的行动完全被对方掌握了。爆炸的冲击使Lancelot更加失去平衡。由于右臂下垂,VARIS的枪身触到地面。虽然朱雀借助反推力成功地站了起来,VARIS却脱手了。在身后的机枪扫射下,VARIS被毁坏而爆炸。
可恶我的VARIS竟然!
无数黑影一面扫射,一面从身后赶来。与不列颠军的Knightmare相比,他们的足部显得略短,机身像鸡蛋一样。
那就是中华联邦制造的Knightmare钢髅
哼哼哼,只是谈话就让你分心,看来你还是太嫩了。
画面中的泽崎嘲笑道。
失去VARIS,在某种意义上等于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本来,Lancelot的主要武器有三件。在近身战中发挥巨大威力的MVS量子振剑、近中距离使用的斩击镰刀以及对应中长距离的可变弹药反发冲击炮VARIS。
糟糕,朱雀不禁想到。
如果这是Knightmare之间的模拟战,而且是一对一的战斗的话,VARIS被破坏虽然有些遗憾,但仍有办法处理。只要灵活运用Lancelot的高机动性,避免远距离战斗,保持近身战就没问题了。可是,这不是演习。对手不止一台。敌人数量众多,而且所有炮火都对准自己。失去了对付远距离敌人的VARIS将陷入多么不利的局面,连小孩子都明白。
Lancelot这种Knightmare的真正强大之处,在于应对全方位的战斗力。正是因为如此,像这样的单骑强攻作战方案暂且不论是否能成功才能被采纳。
可是,一旦应对全方位攻击的武器被夺走一件,敌人绝不会发现不了这个弱点。而且,在这个远离友军的地方,朱雀根本没有恢复损伤的办法。
即使这样,Lancelot依然不好对付。
本来,这种机体的性能就远超钢髅,连Sutherland都很难近其身。尽管VARIS被破坏,其机动性并不会下降。挥动另一件主要武器斩击镰刀、使用胸前的钩索,至少可以让十台以上的钢髅失去战斗能力。可是,由于数量上的劣势,以及失去攻击中长距离的VARIS,Lancelot逐渐被逼到了绝境。知道Lancelot没有远距离对抗手段的
钢髅以及攻击机编队拉开距离形成包围阵型,发射出雨点般的炮火。即使发挥高机动性能,以基地内的仓库和机库为盾牌,也无法完全抵御攻击。
终于,一发炮弹掠过这个长着翅膀的骑士。朱雀拉下操纵杆,将在背后燃烧着的浮游装置分离开。这时,警报声又响了起来。安装在驾驶舱侧面的能量表闪烁着红色的光点。!?能量已经快用完了吗
朱雀。
在Avalon里的塞西尔的声音通过通信板传了出来。
切断浮游装置的能量供给线!将能量集中用在战斗机动和通信上!快!
是!
可是,就算这样做又能如何。重要的VARIS被破坏,甚至失去了返回Avalon需要用的浮游装置。即使节省能量,也只是延长败北的倒计时而已。
投降吧,枢木。
泽崎用同情的语气说道。
作为枢木玄武首相的儿子,你的名字也不是没有利用价值。我保证按照相应的礼节对待你。
名字朱雀一怔。
我拒绝。在这里利用父亲的名字的话,我无法原谅自己。
即使是死
是吗哼哼,真像啊,和你那个固执的父亲。
在择崎发出冷笑的同时,再次编好阵型的钢髅包围了Lancelot用来抵挡炮火的仓库。数量为十六台。攻击机从上空逼近,能量也用光了。即使解决一台只要花费一分钟时间,自己的机体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在中途机能停止,等待自己的,只有被打成蜂窝的命运。
我命数已尽了吗?
朱雀轻叹一声。不过,即使这样,也完成了扰乱的任务。敌人在这里投入了大量兵力。从海岸方向实施登陆作战的柯内莉亚一定会感到相当轻松。接下来,只需祈祷整个作战计划顺利完成了。再说无论如何,自己都没打算活着回去。做到这一步不就够了吗。
可是朱雀想道,既然不想活,而是想死,自杀不就可以了吗。在把骑士之证还给尤菲米亚之后立即自杀不就好了。参加这次作战,应该对自己没有任何意义。难道说,自己不惜做到这一步,也要保持那个对命令尽忠的自己吗?有必要这么执著吗?那样的自己已经不存在了,这个工具已经损坏了不,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总之,自己即将迎来人生的最后一幕。
那么,就以这个
Lancelot从仓库后跳出来,举起VARIS,冲向占压倒性数量的敌人。
作为收尾吧
朱雀低喃着,朝敌人突进。
就在这时。
映出泽崎的脸的屏幕转换了画面。这是无法抗拒的强制通信,私人频段上映出的
枢木朱雀!
是受勋仪式上朱雀宣誓效忠的不列颠皇女。
尤菲米亚殿下?
分别仅仅数日,她的容颜却让自己如此怀念。
4
我没有当你的骑士的资格。
几天前,朱雀说出这样的话,并返还了骑士之证。
少年的背影从眼中消失之后,尤菲米亚流下了泪水。为什么会感到如此悲伤呢?是因为他拒绝当自己的骑士吗?不。也许,不是因为这个。
在返还骑士之证前,朱雀就将一切告诉了自己。
他过去做过什么。背负着怎样的罪,以及,现在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尤菲米亚什么都没说。
朱雀的双眼已经说出一切。无需言语,就对尤菲米亚说明了。希望她不要再与自己扯上关系,希望她忘了自己心中不再挂记自己。
资格那么,我又如何?
就像朱雀守护我一样,我也在心中发过誓要守护他。可是,在最重要的时刻,自己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无法在朱雀最痛苦的时候伸出手抚慰他。守护?自己做到了什么?只是看着他远去,连挽留他都做不到。
无力
自己竟然如此无力。想用正确的方法改变11区,改变不列颠?想帮助姐姐?想重拾与鲁路修和娜娜莉在一起的过去时光?想法很美妙,可是,现实中的自己如何?孤单一人,连自己选中的人都无法保护,无法拯救。这样的人,怎么能保护其他大多数人?怎么能拯救他们?真不甘心。心中好难过。
为自己的无力感到生气。郁闷与悔恨撕扯着自己的内心。
尤菲米亚千万次地责问自己。
不过,她逐渐意识到了。
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个叫枢木朱雀的少年吸引,以及,为什么觉得无法离开他。
这是因为,两人有相同点。
不被认同,而且无法改变这种状况,只是闷闷不乐地责备着自己。如果能完全接受自己无力的事实反而会轻松一些,然而,到最后还是什么都做不到,让思绪陷入无限的循环中。并因此伤害自己,甚至伤害到其他人。伤害到姐姐、鲁路修、娜娜莉,以及无法得到拯救的11区的人们。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不,这样不好,绝对不好。
现在,朱雀已经放弃了。对无法认同自己的自己感到疲倦,希望从尤菲米亚面前永远消失。在这个时候,如果尤菲米亚也放弃的话,两人将毫无作为地化为灰烬。
不行。绝对不要那样的结果。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只是不希望会有那样的结果。没有任何原因,而是纯粹的感情。讨厌就是讨厌,不需要理由,和理由无关。我的心中,大声叫着不要。
柯内莉亚说过。
那就意味着得成为皇帝。
不,我不希望那样。
鲁路修说过。
我们站在互不相让的立场上。
不,我绝不执著于这个。
朱雀说过。
我无法原谅自己。
不,你要原谅的不是自己。
曾经弑父的朱雀如果不能原谅自己,那也没关系。要责备过去的自己,就尽情责备好了不,也许,那确实是无法原谅,也难以忘怀。罪恶就是罪恶,所以,你没有必要原谅自己,因为
这样的痛苦造就了现在的你。就算你自己没有发觉,可是,这种痛苦让你变得温柔。其实,你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没有生存价值和资格的人。如果真是那样,你的周围就不会聚集起一群伙伴。鲁路修、罗伊德、塞西尔、特派的各位都会舍你而去。
所以,你要原谅的
是我。
即使经历了无比痛苦的过去,你依然没有忘掉那种痛苦,并活了下来。
这样的你也许,这么说是任性,仅仅用希望你这样做的这个理由要原谅的,是我。
请你原谅我。
如果得到你的原谅,我会比现在更喜欢自己。虽然我不愿承认的那个无力的自我依然存在,让我觉得讨厌。可是,即使觉得讨厌,我也将能够对一直努力改变自己的自我露出笑容。只要你能原谅我。
朱雀。
你的想法是什么。我发自内心接受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的你。即使这样,你还是讨厌自己吗。无法承认过去也没关系。可是,面对无法承认,并把这种痛苦放在心中而一直活到现在的你,面对希望改变自己的你,你还是无法露出笑容吗
枢木朱雀!
面对私人通信画面上的少年,尤菲米亚大声呼喊道。
尤菲米亚殿下?
朱雀的脸上露出无言以对的表情。可是,尤菲米亚无法把话说下去。明明有许多话要说,那些话却在一瞬间从脑中消失了。
我对你
无法继续说下去。思考得太多。无法理出头绪。怎么办,该怎么办。究竟要说什么才好。
对你
抱,抱歉,我现在!
信号出现杂音。因为朱雀正在战斗。这是自然的,可是,尤菲米亚更在意的,是他想回避自己。
不可以!这样的话,又会变成和那个时候一样了。和骑士的勋章递回自己手中,自己却无法开口的那个时候一样
这一瞬间,尤菲米亚的唇中迸出这样的话语。
我命令你喜欢我!
是!
朱雀的回答完全是条件反射。接着,他惊讶地张开了嘴。
什么?
什么?
和朱雀产生同样反应的,是在Avalon为两人接通信号的塞西尔。
什么?什么,这次又怎么了!?
正在思考如何应对正在恶化的状况的罗伊德慌忙问道。塞西尔很难得地用含糊的语气敷衍道。
没,没什么,这是私人通信所以呢?
突然,尤菲米亚对自己说出的话产生了迷茫。而朱雀用更茫然的表情看着她。不过,在看到朱雀的脸时,尤菲米亚确信了。直觉告诉她这是正确的。这句话最能表达自己的心意,那么,接下来要说的就是。
相应地,我也会喜欢你!
画面中的朱雀沉默了。不过,既然到了这一步,就无法再停下来。说吧。用不着难为情,也无须在意别人是否听到。说吧,在大家面前说吧。
朱雀!你的顽固、温柔!笨拙!哀伤的双眸、被猫咬过的地方!喜欢猫的一面!一切!你的一切!
啊,唯独
这句话说不出口。为什么?不过,这样也没关系。不要停止,别想太多!没有太多的时间!向前冲吧!做回自己!
所以
这是对你的请求。
请不要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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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尤菲发出呐喊的同时,敌人的枪口瞄准了朱雀。
茫然自失的朱雀突然回过神也许,这个时候的他并没有重新振作起来。他握住操纵杆,让Lancelot跳起来。Lancelot在中弹之前起跳,用胸口发射的钩索将钢髅的足部破坏。
落地之后朱雀终于完全恢复了自我意识。
是啊
显示屏中的尤菲米亚忍住从清澈的瞳孔中溢出的泪水,注视着朱雀。
我反而让她担心了
结果,这又是我的独断决定,我再一次做出了背叛行为。
为什么这位少女会像这样。与这位少女在一起,我就会看到那个不愿见到的自己。不愿承认的自己变得更加突显。其实,我是个以自己为中心,不考虑别人心情的人。拘泥于罪与罚,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意识到这一点都感到痛苦。不想承认自己的丑陋。产生了逃避的念头。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可是。
你这个人!
朱雀重新握紧操纵杆,加快了Lancelot的速度,冲向在侧面用机关枪对准自己的钢髅,用MVS斩掉其腕部。
好像逃避。我不要再痛苦下去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喊声呢。
你这个人总是突如其来地行动。突然与我邂逅、突然表明自己的皇女身份、突然决定学校、突然选我为骑士。你总是这样
对,我总是突如其来
尤菲的脸上泛起红潮,她用欲言又止的语气说道。
因为我意识到了
不过,这就是她,就是这位叫尤菲米亚L不列颠的少女。并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理由。可是,即使这样,她依然选择做出回答。纵然冥思苦想也无从得知正确答案,她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她这勇往直前的身影,在朱雀的眼中显得光彩夺目。
如同在自己干渴的心中洒下一片甘霖。雨水将黑泥冲刷掉,让自己的丑陋暴露出来。可是,即使被暴露出来,也让他感到温暖。使冷却的心窝重新燃起热情的火光。
每次突如其来,都让我觉得心扉被打开
即使关在心扉中的,是那个不愿承认的自己。
心扉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射入的阳光,以及她伸向自己的那双手,让自己感到无比温暖。
真心谢谢你。
我要活下去。
心中突然出现的想法,让朱雀自己也吃了一惊。这种想法,这种愿望在这七年里一次也没出现过。甚至没有在大脑中闪过。
也许,这也是她为自己打开的门吧。现在的想法,和刚才完全不同。可是不,这也是自己不想看到的那个自己吧明白吗,自己之所以产生作为一个人活下去的愿望,就是因为体会到那个。因错误而拔出的刀,砍在自己身上。装成为了他人而活,不断地逃避。好痛,真的好痛。自己能忍受吗?可以选择忍受吗?
啊,可是
这位说喜欢自己的少女。
说自己是这样的人也无所谓的少女。
如果能和这位少女一起创造未来的话该有多好啊。也许,罪恶之刃总有一天会砍向自己。可是,只要在她身边,自己就有面对的勇气。不是逃避痛苦,而是全面接受,努力去赎罪。如果能拥有她赐予自己的光芒ZERO说过,由于自己杀死了父亲,现在的11区就被决定了。那么,赎罪是什么。用那把刀决定的11区,不是正朝着良好的方向改变吗。如果能和她在一起,就算是梦想也能变成现实
突然,朱雀想起授勋仪式上尤菲米亚问自己的话。
你愿意为了伟大的正义而成为利剑,成为坚实的铁盾吗?
剑
这把剑已经玷污了。没有把正义挂在嘴上的资格。可是,即使这样也没关系的话污秽的自己愿意为这位光辉夺目的少女献上自己的力量。即使忍受着砍在自己身上的刀刃,也要作为她的剑活下去。这一次,我要向自己的内心发誓。这不是任何人的命令,而是自己的意志。
可是
朱雀垂下双肩,再次开口说道。
尤菲。可以向你提最后的要求吗?
Lancelot的驾驶舱内。能量显示计。
显示计没有闪烁,而是变成深红色。
啊?你说最后
无论我发生什么事,都请你不要怨恨自己。
Lancelot的运动变得越来越迟钝。敌人成包围阵型逐渐逼近。
我不想让学校里的朋友们担心。请对他们说我转学了。
显示屏中的尤菲米亚睁大了双眼。
朱雀,难道你
能量已经耗尽。
真是的
与其说是讽刺,不如说是玩笑。经过了七年,由于这位少女,自己第一次对活下去产生了一丝兴趣,却立刻就要面临死亡。这也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吗?如果是,那就没话可说了。
啊,糟糕,通信也快断了。请替我向塞西尔小姐、罗伊德先生还有修奈杰尔殿下和柯内莉亚殿下转达问候到最后的最后,我也还是个独断的人。抱歉,尤菲希望你能找到比我更优秀、更能为你效力的骑士
钢髅的枪口齐刷刷地瞄准了Lancelot。朱雀闭上眼睛。尤菲米亚的哭喊已经无法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朱雀!不行!你不要死!一定要活下去!!
这一瞬间,朱雀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悸动,体内的冲动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活动起来。朱雀不禁睁开眼睛。他的眼中闪现着红光,如同鲜血一般。
啊这是什么?
活下去这是以前,他的好友对他下达的绝对命令。是朋友对他的要求。
朱雀再次握住操纵杆。这与朱雀的意志无关。可是,已经太迟了。钢髅已经做好一起射击的准备,枪口迸射出火花,这时
猛烈的炮火从正上方袭来。
5
发,发生什么事了?
泽崎站在司令部的巨型战略盘前怒吼道。这也难怪,正准备解决白色骑士的己方Knightmare部队仅仅一瞬间就在自己眼前化为灰烬。突然出现席卷地面的灼热射线将己方Knightmare部队尽数毁灭了。
正在与通信设备较劲的通讯官惊愕地大呼。
雷达反应!敌人突然出现。
什么!隐形部队吗。
影像出现!
浮在空中的黑影,是人型。怎么看都是Knightmare。可是,它比普通的Knightmare巨大。
坐在Lancelot的驾驶舱内的朱雀也看到了它。这台机体他曾经见过。
那是在式根岛时的!
这么说,驾驶它的是
勉强赶上是吗?
没错。
听到C.C.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鲁路修简短地回答了她。
试作型KnightmareGawain。由于装备了颇难操纵的德鲁伊系统和强力子炮,基本上必须以两个人驾驶为前提。因此,驾驶舱为复座式。不过,勉强一个人驾驶也不是不可能。
鲁路修轻松肩膀,补充道。
的确,在电子战中,这是非常优秀的机体。不过,竟然能如此迅速地解析出不列颠军的电子信号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由于接收到信号,鲁路修才能掌握目前的战况,并迅速赶到现场。该机体隐形性能超群,唯一的弱点,就是巨大的机体无法轻盈地回旋,不过,连这一点也要求的话就太奢侈了。
不过
C.C.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那台Knightmare好像是叫Lancelot吧?战法还是那么蛮干啊。
是啊,不过这一次,是作为战术的一部分。这种策略,恐怕
应该不是喜好正面进攻的柯内莉亚制定的。这么看来,战略制定者果然是留在11区的修奈杰尔。
内心思考着这个的鲁路修听到了警告音。泽崎集团的攻击机正从中长距离接近。
鲁路修不耐烦地握住操纵杆。
你们太碍事了!
扳机扣下的同时,Gawain双肩上的巨大炮筒喷出红色的火光。顷刻之间,火柱贯穿了夜空。两条红色的火柱把即将进入攻击态势的攻击机部队摧毁。
强粒子炮。
昼夜赶工,对这种在式根岛的时候还没完成的炮加以改良的,是黑色骑士团技术开发部的拉克夏塔。鲁路修轻松地将附近的对空炮台完全摧毁。这时,C.C.问道。
怎么样,在式根岛做的,要继续吗?现在要再次抓住那个男人简直易如反掌。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用这种口吻。鲁路修不悦地低头看了看C.C。由于驾驶席的关系,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这让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怒火
。
光是抓住他没有任何意义。
再说,刚才接收到了通信内容。也就是说,鲁路修和C.C.全都听到了。不列颠军内部的对话、泽崎集团里的对话以及朱雀和尤菲米亚的对话。
在那之后抓住朱雀,也不可能说服他放弃担任尤菲米亚的骑士,成为ZERO的同伴。既然这样,就只能考虑用别的手段。
C.C.轻声笑了起来。
不过,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正经啊。特别是那个皇女,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还谈情说爱,实在是够大胆的。
以这种事开玩笑的你也够不正经的了。好了,让Gawain降落吧,C.C。我去和那家伙谈谈。
唉,过去自找没趣吗?
控制强粒子炮和解析情报是鲁路修的任务,负责驾驶机体的是C.C。这就是两人驾驶Gawain时分担的责任。
Gawain缓缓降落到除了Lancelot以外没有任何敌人的地面。C.C.弯膝,让Lancelot正对Gawain。鲁路修打开公用频段,呼叫在Lancelot内的朱雀。
枢木,Lancelot还能动吗?
在这种场合下,鲁路修问的并不是还能不能战斗,而是Lancelot有没有足够活动的能量。他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想知道还能不能启动。毕竟,如果完全无法活动的话,就只能由自己来照顾他了。
这个声音果然是ZERO。
朱雀轻声说道。C.C.一面听着,一面扳动操纵杆。Gawain将巨大的手伸向Lancelot。掌上是一长方形的包Knightmare的能源。
通信机另一侧的朱雀吸了一口气。
你这是做什么?
你的口气还是这么不友善啊。
朱雀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戒,而鲁路修的回答则满是不屑。
听说你没有能量之后,我们专程为你送来的开个玩笑,这是我们的备用能量,规格应该符合你的Knightmare。
这两台Knightmare从基础设计到最终阶段,都是罗伊德承担机体开发任务。使用同一型号的能源是当然的。
一阵沉默之后。
朱雀用低沉而凛然的声音回答道。
这么说,你的目的和在式根岛的时候一样?想叫我成为你们的同伴。可是,我
鲁路修打断了他的话。
别让我失望,枢木朱雀。
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了无聊的意气来送死?那样的话,你根本不配当我的同伴。辜负主君的期待死在这里吧。我只会记得一个蠢男人选择了愚蠢的死法。
还有,不要侮辱我。我来这里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教训在那边的司令部里的愚蠢流亡者,摧毁他虚假的日本之梦就是我的目的。别自以为是了,枢木朱雀。那种水平的敌人,就算没有你的帮助,我自己也能解决。
通信机两端再次弥漫沉默的气息。回答他的,是朱雀平静的话语。
既然不需要帮助,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概率论的问题。如果你的Knightmare能再次站起来大闹一番,就能成为我的Knightmare的助手。胜利的概率就提高了。就是这样。
通信机另一侧的朱雀突然笑了起来。
随你怎么说吧。
但这是事实既然明白了,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时间仿佛长得让人感到窒息,不过,实际上只过了一小会儿而已。
我不会感谢你的,ZERO。
我也没这么希望过。
不过,这人情我会还的。当场就还。
听到朱雀的话,鲁路修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Lancelot从Gawain手中接过能源,装在自己手上,然后取出用不着的旧能源。
鲁路修笑着朝通信机喊道。
好好替我干吧,枢木朱雀。像你说的那样,就在这里。
你的话还是这么让我火大。不过我也无法否定。我不想死在这里,帮助你也只是为了这个理由啊,可是。
朱雀的声音里蕴含着高傲的气魄。
你的愿望是不会实现的,ZERO。因为,我会比你先拿下那个司令部。
哼,那就尽管试试看吧。
鲁路修再次笑了起来,切断了通信。接着,他用鞋子敲了敲驾驶舱的地面。听到声音,C.C.再次驾驶Gawain飞到空中。
那个男人也稍微懂得变通了,要是以前的话,就算是那样也会拒绝你的提议爱的力量果然难以割舍。
闭嘴,有时间说废话,不如给我专心驾驶再说,如果是作为ZERO的我,就有可能让他服从,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啊,C.C。
这个意思有些不同。
真是的比起那家伙的顽固,你的话语更让我头疼。
苏醒的Lancelot在地面上奔驰,毫发无伤的Gawain飞行在空中。
白色的机体贯穿夜幕的黑暗,黑色的机体融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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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阻止他们!阻止ZERO和枢木的Knightmare!
在基地司令部里,新日本政府暂定首席长官泽崎敦咆哮着向部下下达命令。可是,这次没那么简单了。和刚才Lancelot单骑闯入时的情况不同,现在Gawain也在场。Lancelot对付近中距离的敌人时能发挥超群机动性能,Gawain则为远距离的敌人准备了强粒子炮。两机一旦联手,即使敌人占有数量上的优势也不会被轻易击败。而这个时候,泽崎的军队暴露出了最大的弱点。
在他的军队里的多数士兵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华联邦的人。暂且不论从这次的事件中发现利益的上层,处于基层的士兵想法完全不同。说白了,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谁是谁非,也几乎没有求胜的意志。这是当然的。如果他们的祖国中华联邦受到不列颠的直接侵略的话则另当别论。可是,这里不是他们的祖国,而是日本。这毕竟是不列颠和日本之间的战争,他们只是帮忙而已。有什么必要如此拼命呢。更何况,越拼命抵抗,死的可能性就越高。做蠢事也要有个限度。
即便如此,战斗连番告捷的话,士兵们也能保持士气。可是,一旦情况发生变化,他们潜在的厌战情绪就会暴露出来。而引发这种情绪的,正是刚才Gawain发射的强粒子炮。那种炮的惊人威力,使得在那之前就对Avalon、Lancelot的奋战产生恐惧的他们感到更加惊慌。当然,鲁路修已经计算到了这个,所以在最初阶段就展示了Gawain的威力。在心理层面使敌人的士气受挫,是战术成功的基础。
这样一来,九州最大要害的福冈基地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即使有炮台和战车,操纵它们的人四散奔逃的话,也不过是废铁一堆。
第三战车队,毁灭!
与敌方航空舰交战的攻击机连队战线崩溃!
敌方两台奇特兵器正突破最终防线,朝司令部高速接近!
通信官的理性和自制力几乎丧失殆尽,泽崎咬牙切齿地把他递来的报告撕个粉碎。他把手伸向通信器,是公用频段,而对方正是如鬼神般朝司令部进击的两台Knightmare:Lancelot和Gawain。
ZERO!你应该是和我一样为日本前途忧心的同志啊?
怒吼声响彻Gawain的驾驶舱,鲁路修轻蔑地笑道。
被你这样的家伙称作同志,实在是令人不愉快。告诉你一件事好了。我们黑色骑士团是一切不当使用暴力者的敌人。
不当!我可是为了日本
泽崎的辩解被朱雀打断了。
泽崎先生,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日本,为什么要流亡到中华联邦?你应该留下来,为活着的大家尽力
虽然不完全赞同他的意见不过我认为你应该拿镜子仔细看看自己的嘴脸,泽崎。战争时期在国内身处要职,战后却不负起责任,害怕被不列颠处刑而逃到中华联邦。在战后七年间,置在不列颠统治下受苦的国民于不顾,自己逍遥地在中华联邦生活。这样的你想拯救日本?而且,借助想取代不列颠,对日本进行实际统治的中华联邦的力量?你要把这个国家卷入两大国的全面战争中吗?别逗我笑了。这样的人能赢得民众的心吗?无论是作为政治家还是战略家,你都是三流啊,泽崎。
不过,多亏了这个三流的家伙,我们黑色骑士团又得到了彰显自己主张的战场
鲁路修嘲笑着,用Gawain的强粒子炮将司令部的隔墙轰掉,并发出了最后一击。
日本将自己获得独立。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还想当救世主的你根本没必要存在。消失吧,旧时代的亡灵。
你,你这
泽崎的咆哮响彻Gawain与Lancelot的驾驶舱。
背叛者!
不是的!
我就把这句话当作赞美吧!
两人的两种不同回答,在各自的地方回响。
在远离战场的东京租界,尤菲米亚仔细地听着两人的通信,生怕听漏任何一句。
(朱雀和鲁路修在一起)
她的心中产生了激烈的震动。这本来是不可能的。本来站在一见面就必须相互搏杀立场上的两人竟然联起手来
这个瞬间不能忘记。尤菲米亚提醒自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那么,这只会发生在这个地方吗?不,不是的。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也许还会再次发生。至少,没必要悲观地认为它不会再次发生。一定有什么办法的。一定。
这时,尤菲米亚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决定。
在式根岛与鲁路修说话的时候,她也曾在一瞬间差点抓住这种决心。这是她心中曾经闪过的决心。而现在,尤菲米亚觉得自己已经清楚地看到它了。
没错。
有办法。
那么,为此,自己所能做到的就是
起降场在福冈基地靠海一侧。在这个并不宽敞的空间,停着一架逃离用V-TOL机。脸上满是愤怒和屈辱的泽崎和曹渊明一起跑向V-TOL机。可是,V-TOL机被从侧面射来的钩索贯穿了,机身发生爆炸,成为一团火球。放出钩索的Lancelot跳过机身,与从天而降的Gawain一起挡住了泽崎等人的去路。
泽崎先生!
到此为止了。
两台Knightmare通过扩音器宣告。泽崎当场跌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的福冈基地的防壁竟然被如此轻易地
鲁路修扬起头,不屑地哼了一声。心中说道。
让你失望了。
和这家伙联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
战意全失的中华联邦士兵争先恐后地放弃岗位,从基地各处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