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内充满欢迎祭典气氛时,某天早上一斗上学后,发现他们的教室前挤满了人。
又是来看恋歌的学生吗……他心中如此猜测,但走过去后才发现到处都是熟悉的面孔。
应该说,仔细一看全都是同班同学。
「……在做什么?你们不进教室吗?」
「喔喔,小一,早安。呃,这是因为……」
随员在教室前方排出一道人墙,越过他们从窗户朝教室里看,发现陌生的伯伯们就像在开学级讨论会一样,将桌子沿着墙壁摆成口字型,正在进行激烈的辩论。
「说成雇用开发是很好听,不过终究是强制征用不是吗!」
桌前放着总务大臣的名牌,上了年纪、戴着眼镜的男人激动地拍打桌子如此说道。
「没错!人力资源是有限的!更何况是动员学生,那是可耻的行为!代替雇用正式职员。应该要检讨扩大就业时间带才对!」
口沫横飞地大吼的人是文部大臣。
「这话我可不能装作没听到,就身心的健康面来说,有可能带来重大的害处。以丰厚的医疗为前提,下次的预算案得提高给厚生省的预算才行……」
厚生大臣带着讽刺意味扬起嘴角。
「预算要从哪里出?目前国库虽然稳定,不过您在开口前考虑过改革后的财政平衡吗?」
削瘦的财务大臣不悦地推了推眼镜。
「法规的整备也是如此。对官僚的事先协商要怎么办?」
「哎呀,我听说法务大臣阁下讨厌贿赂,不过您是打算提高官僚的奖赏来讨好他们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那是你不是吗?产业大臣!真要说起来,我听说这次的改革案有部分财界首脑不恰当的介入!」
「你、你太失礼了!没道理以那样的流言蜚语为根据来批评我……!」
将视线从喧嚣的室内移开,一斗半笑着询问站在身边的八田。
「这是什么?」
「听说是帝国首脑会议。因为皇帝陛下及宰相阁下都在学校里,因此决定在这里举行。」
在操场上进行晨练的多个运动社团的学生,目击了搭着黑头车进入校舍,与学校格格不入的伯伯们。
「虽然预定在班会的时间前结束,不过……这结束得了吗?」
在听到八田的回答后,一斗重新望向室内。的确,端坐在讲台座位上的恋歌,只是默默地以眼神追逐在持续争辩的伯伯们头上交错的发言。
在她身边,来珠不悦地交抱双臂,眯起了眼睛。
先不管对话内容,视线再次转向伯伯们那有如无趣学级会般的会议。
「那个……」
仿佛要盖过伯伯们的声音,恋歌客气地悄悄举手。
这个声音让即将变成互相指责的争吵、一点大人的样子都没有的阁员们停止动作。
将此视为有意听自己发言的恋歌,继续往下说:
「这个会议的目的是什么呢?」
「啊……?」
恋歌带着困惑的话语让阁员们皱起眉头。
对此恋歌并不感到畏惧,而是慢慢地再度问了相同的话。
「这个会议的目的是什么?」
遭到制止而停下互相殴打的动作,总务大臣困惑地说:
「呃,这是,有关雇用的……」
「不是吧?」
恋歌虽然平静但有力的话语盖过了总务大臣的话。
「……?」
在头上浮现问号的阁员面前,恋歌再次用力呼吸之后说:
「这是为帝国的国民、为人们谋福利的会议吧?」
这意外的回答令阁员们感到心虚。
「大家之所以在这里,不是为了部会的权利及官僚的派阀之争,而是为了支持国家、支持社会的那些无名人士,为了创造让这样的人们能够欢笑的世界吧?」
那也是初代皇帝·北条皇斗的目标。
那个精神确实存在在这里。
恋歌这句可称为帝国原点的话,使得情绪过热的干部们有如心中的恶意被拔除一般,从趴在桌上的姿势转为瘫倒在椅背上深呼吸。
当然那是理想,他们的心中也存在看似为大众,其实是为自己的想法。
不过,自身再度陷入自己的祖先们想要摆脱的旧世纪恶习的这股羞耻感占了上风。
东京帝国为何存在的这个原点。
见到这一幕,即将到达忍耐限度的来珠及友佳梨子满足地轻轻微笑。
这正是她们对北条恋歌另眼相看的原因。
「仔细看好了!」
「喔,满贯?」
他是从哪里来的呢?八田被蹲在三楼走廊窗框下狂叫的一文字满贯吓到。
不过,满贯看都不看八田的反应,严厉地指着教室内的恋歌大叫:
「那个!就是那个!施行正义者的背影啊——!」
「不,不是那么大不了的事……」
似乎是因为满贯叫得太大声,所以恋歌听到了,害羞地朝走廊这边「嘿嘿嘿」地笑。
「北条恋歌皇帝……」
站在一斗身后的雫悄然低语。
「不是因为在军事上、政治上——有才能、野心、威望或是杰出能力……也不是因为有『特别的力量』,才被承认是皇帝的。」
平常不笑的雫有一点……虽然真的只是一点,但看来像是在微笑。
「可是,由她来担任皇帝,对生在这个国家的人而言,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完成历史上的丰功伟业、进行特殊改革而留名的国家元首有很多。
不过,跟那种事相比,或许更该自傲、更该祟敬、更该尊敬,可说是指导者原型的人物,也许现在就在眼前——
能够与这样的人物生在同一个时代——
一斗的内心感到有些震撼。
当两个男生被不停晃动的胸部、隐约可见的大腿引开注意力而无法做出反应时,雫则是冷静地低声说:
「好可爱……」
情绪高涨,露出本性的恋歌清了一下喉咙,伪装成楚楚可怜的皇帝,文雅地微笑。
「你是……雫同学吧?要不要一起穿穿看?」
「不……我……」
「来嘛来嘛,请吧请吧。」
在恋歌的硬推之下,雫消失在社办里,走廊上的女生只剩下来珠一人。
「……做什么!」
来珠威吓般瞪着这么一来视线必然会转向她的一斗。
「呃,问我做什么……」
「你说句话呀……」
在听到来珠以低沉的嗓音这么要求后,担心随便回答可能会遭到处刑的一斗脑中浮现出了选项。
1.「好可爱。」
2.「要说你适合什么嘛,这个发饰饰怎样怎样的。」
3.「开在帝国内的一朵剑兰,这句话指的就是你,来珠。如果要比喻的话,就是窗边的雏菊。」「是剑兰?还是雏菊?」「咳,剑兰当中,也有叫做公主雏菊玫瑰的种类……」「你是指跟宰相比起来,公主比较好吗?」「不、不是……我没那个……」「处刑!」
一斗心想,第3个选项不行……
「我觉得很好。」
内心流着汗水,微笑地这么说已是一斗的极限。
「……没有其他的吗?」
中了对方的追击。
「我第一次看到穿着披风的女仆。」
「小一,那么说不行吧……」八田这么想着发出叹息。
「我也很犹豫该怎么办,不过因为已经穿习惯了……所以好歹……会奇怪吗?」
「不会。不是很好吗?很有来珠的风格。」
「笨、笨蛋!就、就算你夸奖我,我也不会道谢喔!」
虽然来珠嘟着嘴转向一旁,但她的内心完全不像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对此八田心想:「那样说就满意了?他是用不对的意思说很适合你呀!」因此受到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