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确认了圆木三鹰真的在之前挖出来的盒子里。为了再次将它自这个世界上抹杀掉,举行了将它深深埋入地底的活动后,恋歌等人在皇帝社社办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结果还是没能解开一斗同学初恋事件最大的谜团。」
恋歌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踩到了来珠的痛处。
「……不对……绝对不对……那才不是什么初恋呢!」
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来珠嘟着嘴,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嘀咕,还闹着别扭让椅子转来转去。
「有什么关系,初恋就是初恋。真正喜欢、重要的存在另有其人吧?」
坐在沙发上将双手交迭在脑后,用力打了个呵欠的四菜出乎意料地干脆。
「……所以,应该活在现在的恋爱当中啊。一斗同学,还是成为我的人吧?我绝对会成为你值得自傲的女朋友喔,嗯?嗯?因为我在靠当模特儿赚钱,所以也可以给你零用钱喔?」
「你好像是进贡给男公关或是小白脸的人一样,四菜……」
「话是这么说,不过为什么你一副垂涎的样子,一斗……?」
不知何时站到一斗身后的来珠,对一斗处以鼻钩之刑。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来珠!」
「这样他很可怜,住手,南德原卿!」
得到友佳梨子的协助后,一斗按着差点裂开的鼻孔。
「谢、谢谢,友佳梨子小姐。」
「不,不客气……更重要的是,对、对不起喔……卿的初恋……是这么粗鲁的女人……」
「没那回事……我才是呢,一点都不威武……」
友佳梨子及一斗红着脸,扭捏相对。
来珠见到这幕后,更用力地修理一斗。
心想「他们的行为开始形成固定模式了」的恋歌托着脸颊,看着这个景象。
「这样没有礼貌喔,陛下。」
美文如此提醒,便在恋歌空着的茶杯里重新倒入最高级的大吉岭夏茶。
在来珠、友佳梨子、一斗3人的争吵结束前,刻意置身事外的四菜对于美文优美的动作似乎有些看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女仆小姐真是好啊。让人有被治愈的感觉呢。」
「不敢当。」
受美文治愈系笑容的影响,四菜也露出了微笑。
「明明有这样的女仆在身边,初恋对象却另有其人,还真是奢侈啊。」
「四菜小姐也这么想吗!」
美文的情绪突然变得高亢。
就连四菜也稍微被吓到了。
「唔、嗯……」
「一斗少爷他呀,不懂这种大人的魅力,真伤脑筋。」
「不如用上次对一斗爸爸使用的,让五圆铜板摇来摇去的招式让他爱上你如何……」
「咦?你们在说什么?」
兴致勃勃的四菜在听完恋歌的解释后……
「原来有这么划时代的恋爱技巧啊!教我教我!」
四菜似乎想到了邪恶的主意。
「那算是恋爱技巧吗……」
「是咒语啦,咒语。就跟在橡皮擦上写上喜欢的人的名字,不让任何人发现地把它用完是同样的路线!」
已经完全坦诚相待的恋歌及四菜讨论着邪恶的恋爱技巧,美文则在房间角落嘀嘀咕咕:
「原来如此,有这个方法……不不,对前任主人做那种事也太……啊啊,不过还是……」
因为美文似乎不肯教四菜,四菜便自己用绳子吊起五圆铜板,垂放在一斗眼前。
「一斗同学会愈来愈喜欢我,喜欢我……」
「……」
不只一斗,来珠及友佳梨子均一脸狐疑地看着这一幕。
「喜欢上我的一斗同学会说:『不管四菜的操控再怎么胡来,我都会协助你,所以你安心吧!因为四菜跟我会是永远的搭档。笨、笨蛋,你别误会。我说的搭档不是那种……喂、喂,别哭啦,我又不是讨厌你……欸,四菜,你心中理想的男人在对你表白「我爱你」时,会做些什么事?』然后抱住我,在我的额头上『啾』一下!」
「好长!还有,在那里登场的我,已经改变成不是我的人格了?」
因为冲击太大,一斗在人格遭到改变前就解除了催眠术。
接着,来珠理所当然地大发脾气。
「喂,爱藤四菜!你那样硬要别人喜欢上你是错的吧!」
「从卿口中说出来,还真没有说服力……」
硬是逼别人成为自己未婚夫的人,等级果然还是不同。友佳梨子颇不以为然。
「而且一斗才没有那么帅气!一斗他虽然不中用又畏畏缩缩,不过不会说那么肤浅的话……他会静静地待在身边……这样的一斗才是我喜……」
此时,因为冲向脑部的血液降下来了吧?来珠突然回过神来。
「你、你害我说了什么啦,一斗是笨蛋!」
眼泪盈眶的来珠连耳朵都变红,朝一斗的喉咙连续使出废物地狱刺。
就在此时,恋歌拍了一下手。
「啊!」
「?」
所有人都转头看着恋歌。
「就是这个!」
「……哪个?」
来珠认为恋歌又要说出奇怪的话来了,因此满心认为听听就算了……不过……
「只要用催眠术让一斗想起从前的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如梦初醒的来珠想和恋歌握手,却不自然地将手缩了回来,接着回头看着美文。
「就是那个!你办得到吗?女仆长?」
「办得到。就交给全日本女仆大赛7连霸的连风美文我吧!」
「不是8连霸吗?」
「唔,总之,我来试试看。」
美文清了清喉咙,刻意忽视友佳梨子对她的吐槽,将刚才四菜所用的五圆铜板垂放在一斗眼前。
「一斗少爷,你会愈来愈喜欢美文……」
美文的后脑杓中了来珠的一记肘击,使得她在中途停下咒语。
「……我是在开玩笑啦!」
「骗人!」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咳……那么,重来。一斗少爷渐渐回想起来、回想起来,想起7岁那年的冬天,在皇宫掉进洞里的事……」
*
寒冷的下雪天,一斗独自在空无一人的地洞内发抖。
不管再怎么等,跟小猫一起离开的少女还是没有回来。愈来愈害怕的一斗开始啜泣。就在哭声变得愈来愈大时,头顶上方传来少女的声音。
「有谁在那里吗?」
看得到洞穴上方的少女剪影。
「唔、嗯……救我……」
「你掉下去了吗?真呆,等我一下!」
少女解开围着的围巾,缠绕在洞穴附近像勾子一样的地方,垂放到洞穴下方。
「爬上来吧!」
「嗯……」
一斗擦掉眼泪,把围巾当作绳子爬上去。
有好几次差点就滑下去,离开洞穴时一斗用力地喘着气。
少女依然默不作声,手扠着腰低头看着他。
一斗再次仰望那位马尾少女,觉得她看起来像是在生气。
「啊……对不起。围巾……被我拉长了……」
「算了,没关系。」
虽然不和善的口吻是少女与生俱来的特质,不过看在一斗眼里,还是认为她是在生气。
「那个,真的很对不……嘿咕啾!」
「……那是什么,喷嚏?好怪喔……谁叫你待在那么潮湿的洞穴里,所以才会感冒!」
马尾少女说完,将原本围在自己身上的围巾替一斗围上。
「啊……」
「只是借你而已,下次见面要还我!」
「嗯,谢谢你……呃……」
「我叫来珠。」
「谢谢你,来珠。」
在道谢的瞬间,一斗的脚胫被用力踢了一记。
「应该叫来珠小姐才对吧?你几岁?年纪比我小吧?下次再直呼我的名字,我会打得你满头包喔?」
「对、对不起……来珠小姐……」
此时,在一斗的心中烙印下「她是个不可违逆的存在」
「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要成为我的仆人。」
「仆人……?」
「就是手下啦……你怎么一副不满的样子?因为是仆人,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做!不过相反地,等我变成大人,有了魔鬼身材以后,我会让你摸胸部。啪啪、啪啪!」
「不、不用了……」
「用不着客气啊,仆人!」
少女发出「啊哈哈」愉快的笑声,少年则是一副脸红扭捏的样子。
就在此时,从皇宫内传来呼唤少女名字的男性声音。
「啊,是我爸。我得走了。」
「咦……那个……」
「再见!」
「来珠,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不知道。你要把那个拿来还我喔,笨蛋!」
少女在做了个鬼脸后便跑开了。
最后跑开的瞬间,少女的表情
带着笑。
一斗在心中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侧脸。
…………
………
……
*
「我忘了。」
而且是忘得一乾二净。
「呃,怎么说呢……因为很冷,我的脑筋可能也不清楚,对吧……就是这样,啊哈哈!」
虽然已经是5月,但是周围的空气冰冷到只能用笑来掩盖过去。
「那……」
来珠发出颤抖的声音。
「那……」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那……」
不过声带僵硬,说不出话来。
「那……」
倒不如说是对声带下令的脑部无法发出指示。
「那算什么啊!」
终于喊出来的尖叫比平常高出3个八度音。
「那是我要说的话……先等一下,里面出现的来珠……是指……南德原卿你吗?」
「这个……嘛?」
友佳梨子怀着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似的心情询问,但是一斗本身也没有自信地摇了摇头。
「当时来珠还没有进入宰相府吧……?你为什么会在皇宫里?」
恋歌的表情也是如坠五里雾般的茫然。
不过回答这个问题的来珠表情更茫然,就像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这么说来,从前我好像曾经受邀参加园游会……我记得是大学入学考试合格的时候、进入研究所的时候、拿到宰相府内定的时候……呃,因为每次都让我感到强烈的政治宣传意味,所以我应该是不屑地辞退了才对……嗯……因为不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忘了——……」
来珠似乎是在说话的同时回魂,突然一把捉住一斗的领口,呼着气兴奋地问:
「先、先等一下,一斗,刚才你说的话是真的?不、不行啦,就算再喜欢我,也不能在脑子里捏造故事啊?」
「呃,可是,就刚才的故事看来,的确跟友佳梨子小姐说的,不是她救了我的这点吻合。来珠走了以后,友佳梨子小姐才带四菜的爸爸过来。」
「……这、这样好吗?」
「咦?」
「一斗觉得……这样好吗?换句话说,那就表示一斗的初恋对象是……」
「……换句话说,是来珠……对吧?」
「……这样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
因为是事实,所以无论如何都难以推翻。
「我是初恋的对象,一斗觉得好吗?」
「老实说……」
沉吟着望着天花板的一斗开口,来珠预感他会说出不中听的答案,因此露出窝囊的神情。
「我终于了解我在来珠面前抬不起头的理由了,所以心里觉得很踏实。」
「那算什么……」
既非预想的答案,也非与预想相反的答案,来珠因此露出不悦的神情。
「这跟好坏无关,应该说原来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啊……」
「那、那是指……命运之类的?」
「命运吗……说得也是,或许吧!」
无关好坏,一斗露出了苦笑。来珠则是眼眶有些湿润。
「都怪一斗……从来不对我说这种话……一点……一点!就只有一点喔,我就——只有一点高兴……还、还是算了,一斗是笨蛋!」
话说到一半便恢复理智想着「我在做什么!」的来珠,用力朝一斗的脚打了下去。当一斗打算对这样的来珠露出微笑时——
终于从恶梦中醒来的友佳梨子倏然起身。
「不、不,我不承认!既、既然如此,一斗卿家中应该会有拉长的围巾吧?」
「说得也是……要去找吗?」
虽然恋歌同意,但来珠却扭捏地用手指在一斗的胸口上划圈。
「已、已经够了吧……谁才是初恋的那种事……是冒渎回忆的行为啊,不好啦!」
「卿!」
友佳梨子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
见到这一幕,成员当中个性比较冷静的四菜及美文大惊失色,急忙阻止。
「冷、冷静下来,元帅阁下!这是在宫中!是在陛下御前啊——!」
「没、没错!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不能出手伤人!会让东小路家的名誉受损的!」
「让开,这攸关武士精神!我非斩了这家伙不可!」
就某个意义上来说,两个阻止的人都认为或许让她下手会比较好。
如果再过30秒,她们或许就会听从恶魔的这阵低语。幸好此事总算是被阻止了。
到目前为止,一直呆呆看着事情发展的恋歌突然起身,朝友佳梨子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不行!不可以打架,友佳梨子。」
「遵命……」
「来珠也一样。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也难怪友佳梨子会生气。」
「我、我知道了……」
看到友佳梨子将刀收回刀鞘,来珠也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要去一斗家……就去吧!」
*
在路上,一行人大致分为两派。也就是……
「希望有」的人。
和「希望没有」的人。
礼车还没在西园寺家门口完全停妥,来珠等人便立即奔向一斗在二楼的房间。一斗一脸茫然,美文则是悠然地目送她们。
「等、等一下,来珠!不要乱翻我的房间!」
在急忙追上去的一斗身后,美文优雅地秉持女仆本色,不急不徐地跟上去。
走上二楼,恋歌等人便将房门打开,呆站着凝视房里的景象。
「一斗卿的房间好惊人……」
自制海报、自制抱枕、自制玩偶、自制月历、自制公仔等等的物品塞满了房间……全都使用了一斗的照片。
「一斗是有多喜欢自己啊……?」
「不不不,这里是夕鹤的房间!不过,我也已经好几年没看过这个房间了,好可怕!」
众人的脑中浮现出「偏执狂」这个单字。
不过,恋歌天真无邪地拿起摆饰在桌上的物品。
「玩偶很可爱啊?」
「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是模特儿,或许会这么认为……」
一斗流下冷汗。
「这个我要了。」
「啊啊,那我要海报……」
「狡猾!那我要抱枕!」
一斗嘴上浮现僵硬的笑容,纳闷她们带那些东西回去要做什么,便提醒她们:
「之后被夕鹤知道会被杀掉喔,各位……」
那个妹妹真的会来砍人……这么想的三个人停下了掠夺的手,
「……咦?来珠呢?」
「唔?在指示我们『一斗的房间在那里!』的时候应该还在啊……」
「我的房间在对面。」
「你骗我,来珠!」
带头的友佳梨子怒吼着冲入一斗的房间。结果——
自制海报、自制抱枕、自制玩偶、自制月历、自制公仔等等的物品塞满了房间……全都使用了来珠的照片。
一斗感受到三个女生冻结的视线,急忙辩解:
「不不不,这是来珠送了一大堆过来,要我摆在房里的!不是我自己的主意……」
「这个房间好可怕……」
四菜环视房间后,说出跟刚才一斗相同的感想。
「会吗……?每天都在这里面生活之后,还满容易就习惯了呢?」
对于害羞地这么回答的一斗,恋歌等人同时想着「「「果然是兄妹……」」」
这时,来珠从壁橱当中现身。
「没有。」
望着一脸不甘的来珠,终于追上一行人的美文有如巴士导游,将右手掌朝上举起。
「放在这里,小姐们。」
还以为美文要在地板上跪下,但她却「喝啊!」一声出拳,敲开木板。接着,从形成空洞的内部取出一个小盒子。
「原来在这种地方……先等一下,文姐,你怎么随便在我房间动这种手脚……」
世界级的女仆真可怕……就在一斗浮现这个想法时,来珠有如抢夺般拿走交到一斗手上的小盒子,确认内容物。
「找到了……」
模糊地记得这条稍微拉长的围巾。
还以为不知不觉间掉了,原来这些年来它都长眠于此。
「什么嘛,不是洗得很干净吗!」
「因为这是一斗少爷初恋的证物,美文将它视为春青的回忆,非常严密地加以封印。」
美文善意的言词中混杂的微妙恶意,令一斗露出苦笑。
「因为太过严密地封印,因此连文姐都忘了吗……」
「这是美文一生中犯下最大的错误。」
从美文轻轻致意的表情中,一斗见不到真正感到抱歉的迹象。
一斗也接过原本在来珠手上的围巾细细端详。
这条围巾在寒冬中提供的那股暖意,不知为何,至今仍留在他心中。
「我得把它还给你才行。我们约定好了!」
「……」
「不过,过了
相当久的时间才还给你……结果,我没拿去还你,而是让你来拿……」
来珠将一度收下的围巾围在一斗的脖子上。
当时,比来珠还小的少年,现在身高已经完全追过她,不踮高脚尖就构不到。
「……给你。」
「……可以吗?」
「不过你要……珍惜喔。」
「嗯……」
没有谁主动,两人皆伸出手……来珠及一斗指尖交缠。
友佳梨子介入即将进入两人世界的来珠及一斗。
「等、等一下!可是救了一斗卿的,是绑着马尾的女孩吧?」
友佳梨子指着自己这么说。
拚命地辩驳。
「我小时候也是绑马尾啊。」
不过又被来珠若无其事地顶了回去。
怀抱着自己的初恋被急驶而来的失控车辆抢走的心情,友佳梨子颓然垂下头。
「请、请你打起精神来,友佳梨子小姐。」
「无所谓……一斗卿。我的初恋是卿,但卿的初恋不是我,用不着再对我如此费心……」
「你在说什么啊?友佳梨子小姐是我的朋友,跟那种事没有关系!」
虽然一斗已经拚命费心地鼓励友佳梨子,但她的眼角却反而涌出泪水。
「不、不要……对我那么好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友佳梨子不想被别人看到她哭泣的脸,于是抱住一斗,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喂、喂——————就、就、就连我也还没做过那种事,你在做什么啊,友佳梨子!放开他,放——开——他——!」
这个景象持续到哭累了的友佳梨子倒在地上为止……
由于友佳梨子还在啜泣,因此便给她一斗抱枕,让她躺到夕鹤的床上去。(由美文执行)
美文回来后,看到多少已经平静下来、开始反刍往事的来珠及一斗,还有无事可做、开始在房间里掠夺物品的恋歌及四菜。
「一斗,原来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仆人了……」
「一斗少爷从未婚夫降级成仆人了呢。」
「是、是未婚夫兼仆人啦。先、先不说这个……一斗你、你该不会……想要揉我的胸、胸、胸部吧?」
「咦……」
由于遮掩胸部的动作反而发挥了集中托高的效果,更加强调了来珠的胸部。
「我、我的确答应过你,不过,那是小时候天真无邪、不负责任的发言……而且我也没那么丰满……我、我是说现在喔?而且,我脱了之后还挺……呃,别一直盯着我,一斗是色狼!」
由于双手遮着胸部导致双手没空的来珠,只好使出头锤直击一斗的心窝。
「……这只是普通的打情骂俏吧?」
「嗯……」
听到四菜的询问后,恋歌怀着复杂的心情点头。
「那么,怎、怎么样……你想揉吗……?」
「唔、嗯,这、这种事……那个,果然还是要等结婚以后再说,嗯!」
「——!」
来珠从没听过一斗提起结婚以后的事,因此对这句话感到害羞、高兴、动情,脸变得像红色邮筒一样红,脑袋呈现空白状态,无力地敲着一斗的胸口。
看到这种情况,表情比任何人都嫌恶的美文叹了口气。
「我去准备茶。」
「啊、啊——我来帮忙。」
四菜对于两人在眼前展开打情骂俏时空感到厌恶,便跟在美文身后离开房间。
接着,原本要坐下的一斗说了句:「啊,对了!」便朝走廊方向走去。
「文姐,昨天爸爸买回来的布丁放在冰箱里喔……文姐?」
美文似乎没听见因而没有回答,一斗便一路叫着她的名字走到楼下。
回过神来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下来珠及恋歌两个人。
回想起来,两个人似乎已经好久不曾独处了。
「……我们也下楼吧?」
从印着来珠图案的座垫上起身的恋歌这么说。
不过来珠无意起身,动也不动地凝视着恋歌的举动。
她的眼中流露出这数日来感受到的,出奇悲伤冰冷的感情,于是恋歌停下脚步。
「?」
「欸,恋歌……」
压低的声音感觉不出眼中所表露出的感情。
因此恋歌虽然察觉到不对劲,还是一如以往地露出微笑。
「嗯,什么事?来珠?」
「之前我说过吧,有事想跟你谈。」
「有这么一回事吗?……那么,是什么事?」
此时的来珠不像之前怪虫袭击那天,在直升机上准备开口时那般心平气和。
「我一直想要问你……」
「?」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来珠平静的声音当中让人感觉到的是悲伤。
她的表情硬是抹煞了所有的感情,依然无法看出任何端倪。
「那种事?」
「晚上在皇宫的阳台跟一斗……」
那一剎那——
恋歌似乎听到了两人之间的空气发出破裂的声音。
不,不对。
破裂的是她自己。而且,她明知道会这样,早在那个无法压抑感情的晚上就已经确定了。
那些眼睛看不见的裂痕,如今化成巨大的皲裂,裂痕当中黑得深不见底的幽暗呈现在眼前。恋歌被这种感觉囚禁而感到晕眩。
呼吸、思考及时间都停止,只有来珠过分沉静的声音刺入恋歌的心中。
「为什么……要那么做……?」
来珠那双眼眸无比暗淡,跟平常的她判若两人。
不过提问的来珠自己看来也感到迷惑。
然而,在感情的坡道上滚动的言词却已经无法停止。
「……为什么要吻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