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皇泉学园—年A班教室内。
处在因为炎热而变得朦胧的意识中,恋歌重新认识现状。
「好热喔。」
恋歌的当下判断能力因为酷热而变得相当迟钝。
「好热喔……」
不过瘫在桌上的来珠因为炎热造成的无力感似乎远在恋歌之上。
「啊,对了,一斗。待会儿要不要到游泳池去游泳?我就穿上在八丈岛穿过的那套白色比基尼吧!一斗对那套泳装很~流口水对吧?」
「啊、嗯,那是那个……因为恋歌很漂亮……」
恋歌及一斗两人的脸颊都红了……接着——
像是要打扰这甜蜜的气氛,一斗的手机响了。
「……来了,喂?」
没有来电显示,不知是谁打来的,不过总之还是先接起来。
『………………………………。』
「喂……?」
只听得到轻微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什么都听不到。不过却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恶意,一斗将意识集中在话筒那一头,不过通话立刻就切断了。
「怎么了,一斗?」
「嗯……打错……电话吧?」
「是吗?啊,那么泳装的事……如果一斗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接受喔?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咦……可是……陪女孩子一起去买泳装有点难为情呢……」
「我、我也觉得难为情啊……可是我想……跟一斗一起挑选……会很快乐……」
彼此害羞地低下头……就在此时——
一斗的手机响起简讯铃声,明显是有人刻意要破坏这甜蜜的气氛。
「是不认识的电子信箱……」
虽然感到可疑,一斗还是打开简讯来看。里面并无件名及本名,只附上一张照片。
在满腹疑问地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一斗哑口无言。
因为照片上拍的是刚才他跟恋歌在一起的瞬间。
而且照片的恋歌脸上,被红红的不知是什么的恶心东西涂掉。
一斗四处张望,想看出是从哪里拍的。能够拍出这张斜上方角度照片的地点有限。
「是门上的小窗吗……?」
一斗起身,打开门走到走廊上,不过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了,一斗?」
「咦,啊,不,什、什么事都没有!啊哈……啊哈哈哈……」
绝不能让她看到这张近乎偷拍的相片,一斗无力地笑着蒙混过去。
无声电话加上令人感觉不舒服的照片。
这股看不出来历的恶意,使得一斗不由得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时间来到下午,一行人为了要上音乐辅导课而转往音乐教室。之后回到教室上数学课,翻开教科书及笔记……不过——
「?」
一斗翻开笔记本后,发现抄写上次辅导课黑板重点的下一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
在充满盛夏午后燠热空气的教室里,就只有一斗一个人背脊发凉。
一斗以因为恐惧而发抖的手翻开书页。
只用1/5左右的笔记本的空白页上,毫无间隙地被「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我喜欢一斗?」这样的文字密密麻麻地填满。
不过,就只有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大不相同。
那里——大大地——写着这样——一句话。
「我在看着你。」
寒毛直竖的一斗感到一阵恐慌,甚至觉得想吐。
辅导课期间,只要恋歌或来珠过来说话就心惊胆颤的一斗脑中,当然一点都没有装进上课的内容。
以铁青的脸孔撑过这段课辅期间的一斗,正想到教室外去洗把脸时,背后的来珠发出拉长的声音:
「啊~~一斗~~去买冰的东西回来~~」
「嗯……可以啊……」
虽然只要说话就想吐,一斗还是拼命忍住。对此,友佳梨子关心地对他说:
「怎么了,一斗卿?卿的脸色不好呢?」
「不……我是中暑了……哈哈哈……」
友佳梨子担心地目送留下虚弱的笑容后便离去的一斗。
怀抱着将紧贴在心上的坏疽割除的心情,一斗大动作地在洗手台上啪啪地洗脸。
「会是谁做那种事……」
近乎空白的脑筋变得略微清晰后,一斗低声这么说。不管是无声电话、骚扰简讯,还是笔记本的事,大概都是同一个犯人所为吧?因为虽然没有证据,却感受到了相同性质的恶意。在想着这些事的同时,一斗买下自动贩卖机的冰凉运动饮料,回到教室。
在途中的楼梯平台上放了好几个纸箱,因为放在走道正中央,一斗正感纳闷时,楼梯上方传来「对不起,那边那位同学,请把那个箱子搬上来。」的声音。
「啊,好的。」
先将手上的宝特瓶放在楼梯扶手的一斗抱起纸箱,却发现纸箱出奇地轻。虽然感到不对劲,总之还是爬上楼梯……但是那里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没有人存在的气息。
「……?请问,我该把这个箱子搬到哪里去?」
大声问了好几次,却完全没有得到回答。一斗环顾四周,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满心纳闷的一斗决定好歹看看纸箱的内容物。
「是空的……」
内心感到有些发毛,无奈之下只好将箱子放在原地,回收了差点忘记的宝特瓶后,一斗走进教室。
「怎么了,一斗卿?这次是一脸狐疑的表情?」
「啊,其实……」
正想说出刚才那谜样体验的一斗,将宝特瓶放在瘫倒在桌上的来珠面前。
「啊——————————?这是什么?」
来珠突然发出的声音,令一斗大吃一惊地回头。
来珠后退,紧盯着桌上的宝特瓶。
一斗也将视线移向那瓶宝特瓶。
在装满运动饮料的宝特瓶里,漂浮着剃刀刀刃及一撮属于女性的黑长发。
「一斗……跟我比起来,一斗更喜欢恋歌及友佳梨子,所以才这样对待我……?」
这让人恍然大悟的解释,令一斗怀疑起了他自己的耳朵。
来珠泪眼汪汪。
「一斗!抛弃来珠喜欢上我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这么做太过分了!」
「就是说啊,一斗卿!跟来珠卿比起来,卿移情别恋爱上我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这么对待她也太过火了!」
「不……不是的……!」
遭到恋歌及友佳梨子责备的一斗被逼到墙边。
认命的一斗将今天发生的事原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相信一斗不是那种人!」
「唔!我当然也一样!」
得知一切的恋歌等人展露爽朗的笑容这么说。
「也就是说,你们认为我被抛弃是没办法的事,他移情别恋是无可奈何的事啰……?」
来珠露出怀恨的眼神追问,恋歌及友佳梨子则向着天花板吹起了口哨。
「唔,先不说这个。那么,是有人乘你搬箱子的时候,在宝特瓶里动了手脚?」
「大概是……」
一斗朝为了蒙混过去而改变话题的友佳梨子点头。一斗的手机及笔记本、宝特瓶并排地放在桌上,恋歌难掩震惊地低声说:
「简讯跟笔记本上的涂鸦都好过分……」
「你有没有头绪,一斗卿?」
此时,一直在自己的座位上沉迷地看着奥斯卡·芬葛·欧佛雷泰·威尔斯·王尔德着的《莎乐美》的雫抬起头来。
「犯人是……喜欢西园寺同学的女生……」
一斗环顾恋歌等人。
「什么?你怀疑友佳梨子吗,一斗?」
「咦?单单怀疑我一个人?」
就算一斗的眼神也明白地望向恋歌及来珠,不过听到恋歌这么说的友佳梨子就各方面来说都受到了打击。
因为雫的话而得到灵感的来珠,手叉着腰起身,哼了一声地说:
「你们真笨!喜欢一斗,因此做出这种小人行径的是另有其人不是吗?」
接着,来珠立刻前往被她视为犯人的对象身边。
那位被视为犯人的人物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惨叫着这么说:
「夕鹤没做那种事!哥,你
是用那种眼神看待夕鹤的吗?好过分!」
「每个犯人都说这种话。」
来珠冷漠地说。
「你在说什么?其实是你自导自演吧,南德原来珠!」
「你说什么,你这个笨蛋小姑!」
「所以啦,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我才不是你的小姑!」
来珠及夕鹤的额头叩一声地撞在一起,「吼呜呜呜呜呜」地发出野兽般的威吓声,互相推挤。
「而且我要是真的采取行动,才不会是那种半吊子的骚扰,我会确实地送你上西天!」
「你说什么?」
撇下进行着无意义争执的来珠及夕鹤,友佳梨子抠着下巴地点头。
「这么说来,夕鹤卿的话也的确是有道理……」
不过,听到这句话的来珠朝着友佳梨子抱怨。
「没那回事!在喜欢一斗的女生当中,感觉最病态的无疑是这个笨蛋小姑!」
「病态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病态!我分明是这么健康地在喜欢哥哥!」
「当对象是哥哥的时候,就已经很不健康了!」
友佳梨子以旁观者的心态望着这丑恶的争执。不过想起在九州时,来珠在被逼到走投无路时隐约展露的病态部分后,沉吟着交抱双臂。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恋歌举手要求发言。
「我认为,夕鹤不是个会去击倒情敌的那种女生。」
「恋歌陛下……!」
来自意外之处的掩护射击令夕鹤有些感动。
「与其花时间去做那种事,我认为夕鹤宁愿击倒一斗,然后将他掳走。」
「恋歌陛下……!」
被来自意外之处说中痛处,夕鹤有些哑口无言。
「……唔,可是确实是这样没错。跟夕鹤做的事方向不太一样……」
哥哥也承认这项分析无误,寻找犯人的行动因此重回起点。
不过,友佳梨子拍了拍一斗的肩膀。
「没错,用不着露出不安的表情,卿由我来保护。」
「哇,我也要!我也要保护一斗!」
「我也会保护或击倒他!」
「夕、夕鹤也会击倒哥哥,将你掳走!」
「那么,被掳走的一斗少爷就由阿文来照顾。」
「……嗯……谢谢…你们???」
从中途开始,方向似乎略有改变,不过没来由地感受到了在场女生对一斗的感情,因此一斗好歹还是道谢。
*
后来结束了社团活动用餐,心情因此平静下来。
说过要保护一斗后,友佳梨子便接下保镖的责任,不管一斗到哪里都会跟去。
即使到男厕也随行,不过当然没进去里面,而是在厕所外的走廊上等。
有如忠犬的模样令一斗感到有些难为情。
「啊,一斗卿,你有确实洗手吗?来,手帕给卿,卿拿去用吧!」
「好,好的……谢谢你。」
只是每当友佳梨子如此照顾一斗时,友佳梨子的手机便会接到陌生电邮寄来的简讯。内容是……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写到字数限制已满为止的讯息。
而且是以五秒一通的间隔,连续传送相同的内容。
「……」
好歹确认过内容后,友佳梨子面无表情地啪一声阖起手机。就算拒接,也会巧妙地立刻变更电子信箱寄来。友佳梨子决定视而不见,对一斗挤出僵硬的笑容。
「好、好了,回房间去吧,已经到了美文卿的下午茶时间。」
「友佳梨子小姐……刚才的简讯是……」
「放心,这附近的人想取我的项上人头,就跟老鼠盯上了猫额头上的东西一样不自量力。」
大概正如她所言。亮出收在刀鞘里的刀如此扬言的友佳梨子,表情充满了余裕及自信。
接着在这两个人的面前,身在附近的人之一,瑟拉菲信步走来。
「她不是人类……」
「而且还会飞……」
不如说是接近鸟类。
「?」
对于朝她投来关怀视线,瑟拉菲露出奇怪的表情。
回到社办后,就如友佳梨子所言,美文适时地送上冰红茶迎接。
恋歌及来珠似乎热心地在讨论着些什么,瞥了回来的一斗一眼后立刻回头交谈。不过恋歌明显已经分心。
「……换句话说,之所以能在这里生活,似乎也是文官官僚在幕后运作的结果。就算表面上服从那个叫爱梨珠的人,但是想要协助我们的人或许出奇地多。」
「这就叫假意顺从吗?就那个政策来说,这也难怪。」
友佳梨子加入那个话题。
「说得也是。如果能巧妙地和用这点,或许很快就能将那位篡位者从至高的王座上拉下来。」
看似忘了要夺回政权,不过要说意外还真是意外,其实她们还是有在考虑的。虽然失礼,一斗还是若干感到敬佩。
「重点是不要错过机会……因为这样,一斗,我们去放烟火吧!」
看到忘记夺回政权的事,一心想要玩乐的来珠后,一斗又感到相反意义的佩服。
在来珠带着一袋不知在何时买来的烟火前往操场后,一斗等人也离开社办。
只要一想到是来放烟火的,虽说是吹着微温夜风的操场,也突然看似快乐的原野,这点还真是不可思议。
「啊,没有火。」
「校长室里应该有打火机才对,我去拿!」
是快乐的气氛让精神稍稍松懈了吧?没有人注意到一斗独自一人走回刚刚走来的路上。
一斗走在安静的走廍上,弯过转角后,发现数十秒前连一个人都没有的转角处默默站着一个人,一瞬间感到大吃一惊。
「等……啊,怎么回事……是爱梨珠啊。不要吓我啦……」
「……」
爱梨珠依然低着头,不发一语……不,唯有口中嘀嘀咕咕地在低语着些什么,对一斗毫无反应。而且浏海遮盖了脸孔,也看不出表情。
「爱梨珠……?」
一斗略微蹲下,从下方窥看她的脸孔后,发现原本充满自信光彩的爱梨珠眼中完全失去光辉,就连是否是失焦地望着某处也看不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没错,那对眼睛看来不像属于这世间的东西,使得一斗受到的精神打击远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来得大。
「啊,一斗……」
当一斗害怕地略微缩回身体时,爱梨珠才像是终于发现他似的,抬头露出笑容。
不过那个笑容非常空虚,睁开的眼睛依然笼罩着不见光明的黑暗,当中不见感情,一斗因此起了鸡皮疙瘩。
「我好高兴,一斗……我好想见到一斗……非常寂寞呢。」
「唔、嗯……」
「一斗,你发现被那些女人给骗了,所以才会来找我吧?」
正当一斗为爱梨珠的异常行为感到动摇时,爱梨珠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扑向一斗胸前。
至此一斗才想到这个可能性,他问爱梨珠:
「难道一再传恶作剧简讯、在笔记本上搞鬼的人是……」
「哎呀!你终于发现了!我好高兴!立刻就知道是我,表示我和一斗互相了解!我们一定是以命运的红线连接在一起!」
原本打算怪罪她的一斗在看到眼中不见光辉,明显展露出空虚的笑容,接着再次将脸埋到他胸前的爱梨珠后,便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发出为难的叹息,总之先把别说害怕了,反倒感到高兴的爱梨珠拉开,正想质问她为何要做那种事时,从楼梯口方向传来朝这边接近的脚步声。
「一斗~?除了打火机,雫提议也到理科教室去借蜡烛或是酒精灯……」
「呜?爱、爱梨珠,躲、躲起……」
一斗因为来珠已来到转角而感到惊慌,将视线从来珠的方向转回爱梨珠身上时,眼前已经不见爱梨珠的身影。她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怎么了,一斗?」
身后的来珠问茫然呆站着的一斗。
「……什、什么事都……没有……」
隐藏内心动摇的一斗想着是否该把一切都说出来,不过在这种状况下说出那种话,来珠反倒可能怀疑他神智不清。
做完一次深呼吸后,一斗走上走廊。走在他身边的来珠视线朝上地偷瞄一斗。
「喂喂,一斗,在、在夜晚的学校里,跟女孩子走在一起时……那个,机灵的男生不是有该做的事吗?」
来珠做出手掌开阖的动作,同时有些不悦地将头转向一边。
「……猜拳?」
「……」
如果大家没察觉到就伤脑筋了,所以在此我好歹先说一声,一斗绝对不是个机灵的男生。
「一
斗是笨蛋!简直莫名其妙!最好接到笨蛋小姑那些去死去死的简讯!」
不知为何,那个答案惹得来珠火冒三丈。一斗思索着他是哪里不对,接着试着提出他认为或许有可能的答案。
「来珠,那个……你讨不讨厌……跟我牵手?」
来珠在下个瞬间露出开心的表情,不过立刻咳了一下,面带红晕地扳起脸。
「如、如果一斗无论如何都希望那么做,那么让你牵手也可以啦!」
「不,我没那么地……」
「……」
来珠的眼中泪水逐渐聚集。
「我无论如何都希望这么做!」
「真、真拿一斗没办法……来、来吧……啊,先等一下!」
来珠将伸到一半的手在裙子的腰部附近用力擦拭,说声「好了。」之后再重新伸出。接着一斗便握住她的手往前走。
虽然来珠拼命试图隐藏欣喜的心情,不过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此时她的手机响起简讯铃声。
用空着的那只手取出手机检查简讯后,发现收到了从不明电子电箱寄来的『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这段写到字数限制为止的内容。
而且每隔五秒连续寄来相同的内容。
「一斗……对不起,刚才我说希望你收到去死去死的简讯。」
实际接到后似乎令她难以忍受,来珠的声音显得有些动摇。
话是这么说,不过因为好久没跟最喜欢的一斗一起牵手走路,因此来珠立刻就从打击当中重新站起来。
来珠心想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走在一起,不过转念一想,又记起他经常跟恋歌及友佳梨子独处,因此气得鼓起脸颊。
「……对了,一斗,最近你是不是只关心恋歌跟友佳梨子,一点都不在乎我?」
「会、会吗……?」
手指被用力握紧,像是在回答「没错」。
「惜惜人家……」
「咦?」
「惜惜人家啦,现在!」
「现在……?」
「现在!」
就算被这么吩咐,但是一斗并没有厉害到能够即兴「惜惜人家」的程度。
虽然没有,一斗还是绞尽脑汁去想。因为这么说来,他也感觉他最近不太关心来珠。
正想朝来珠的头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的时候……
「要是你想用摸头那种从前做过的模式来蒙混过去,我可是会咬你的。」
「……」
一斗的动作在中途停下。
接着,一斗的眼中出现泪光。因为他认为他已经没有能够「惜惜人家」的手段。
「什么嘛……你不想惜惜人家吗,一斗?」
来珠闹别扭地嘟唇表现她的不悦。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一斗眼眶泛泪,不过来珠也同样眼眶泛泪。
「一斗是笨蛋,快点惜惜人家啦!」
「~~!」
来珠看似就快要扑上来咬人了。被逼到无路可逃的一斗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抱起来珠。
「公、公、公、公主抱法……?」
「就、就这样……抱你到社办……?」
「……真、真拿你没办法,笨蛋一斗……可是,就一斗来说……或、或许还算不错。给、给你75分。」
来珠娇羞地缩在一斗怀中,不过态度及台词依然充满攻击性。
「啊哈哈……来珠的给分还真严格。」
就算这样,一斗也因来珠并未感到不满意而略微安心,多少有了余裕后发出苦笑。
「什么严格……是、是75分满分的情况下拿75分喔!」
对于害羞不说出真心话的来珠,一斗不由得轻笑出声。
「真是不上不上的计分。」
「不准笑!我会扣分喔!」
乍看之下感情似乎不好的两人,一边这么说一边走过走廊。
俗话说幸福的时间飞逝,两人很快就抵达皇帝社社办,来珠依依不舍得离开一斗怀中。
寻找打火机时依然沉浸在幸福的余韵中,不过并没有找到。
「奇怪了……我记得的确有。我找这边,一斗,麻烦你找那边。」
来珠钻进后面的大办公桌下,翻找下方的抽屉。一斗也顺从她的指示,开始翻找沙发附近的边桌。
「那个女人居然握一斗的手,我饶不了她!」
耳边传来少女的这句低语,一斗在大惊之下转过头去。站在那里的是眼眸失去光辉的爱梨珠。
「什……爱、爱梨、爱梨……!」
「嗯?找到了吗?」
来珠边问边从桌子下方探出头来,一斗拼命地动脑筋想藉口,不过……
「你干嘛呆站着?」
听到来珠的疑问后,一斗转身去看爱梨珠刚才站立的地方,不过爱梨珠却突然消失了踪影。
「?」
一斗紧张地环顾四周。来珠则纳闷地歪着头,再次消失在桌子的那一边。
「一斗,你感染到那个女人的细菌了!」
「哇!」
突然再次现身的爱梨珠朝一斗手上喷出消毒酒精喷雾,一斗的胆子及手均感到寒冷而大叫。
「咦,怎么了?」
理所当然地,来珠对一斗独自惊慌的模样投以异样的眼光。
「什……什么事都没有……打火机或许被校长拿到别的房间去了。我去拿蜡烛,顺便找一下有没有火柴。」
「啊……什么嘛,真是的,我陪你一起去不就好了!」
看到做出可疑举动的一斗匆忙离开房间后,口中发出抱怨的来珠不满地目送他离开。
另一方面,一斗也因经常接触过夕鹤的言行举止,因此较为习惯这方面的状况,但还是消耗了许多精神。他叹着气进入黑暗的理科教室。
「一斗。」
在开灯的瞬间,爱梨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眼前。一斗的心脏差点因此停止。
「一斗,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那是我要说的话,爱梨珠……我是来找找看有没有火柴或打火机,还是蜡烛以及酒精灯之类的东西。」
「我来帮忙!」
依旧是带着失去光辉眼眸的空虚笑容。爱梨珠说完后,便在理科教室内四处翻找。
一斗打开所有装着器具的柜子抽屉,对爱梨珠投以一直以来的疑问。
「喂……爱梨珠说过,骚扰简讯是你做的吧?」
「嗯嗯,没错。跟一斗感情好的女人是敌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感情好?」
「有窃听器。」
一斗心想:「夕鹤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希望不会就好了。」是希望性的观测。
「你怎么会知道来珠跟友佳梨子手机的电子信箱?」
「没有国家权力调查不到的事。」
话虽如此,却不去调查那个对象是否是通缉犯。一斗对如此的近视短利感到欣喜,却也想吐槽,内心五味杂陈。
「……那个,爱梨珠,那种事是……」
一斗正想规劝她时,爱梨珠拿着火柴及状似蜡烛的棒状物跑过来。
「我找到了,一斗!称赞我、称赞我!」
一斗因为在绝妙的时机被打断话头而感到伤脑筋,服了似地摸着不停跳跃的爱梨珠的头。
「……谢谢你,爱梨珠,你做得很好。」
「嘻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爱梨珠……?」
爱梨珠持续露出空虚的笑容,直到一斗叫她以后才终于停止笑声。
「一斗!你要用这些东西烧掉那些女人吧!不愧是一斗,你很清楚我的愿望嘛!」
「……」
一斗认为就爱梨珠目前的言行举止来看,或许会接受规劝,便一脸严肃地训斥她。
「爱梨珠,我希望你别再做那些骚扰行为,以及说想要伤害任何人的话了。」
「可是,那些女人在一斗身边打转,非常碍眼啊。」
「爱梨珠,要是你再这样,那我无法再跟你当好朋友的……」
一斗表情沉痛地劝诫。
爱梨珠听到这句话以后,之前淡淡展露的空虚笑容从脸上消失,毫无反应地微微低下头。
一斗等着她的反应,但是爱梨珠却全无反应。感到有些担心的一斗望向她的脸孔。
「爱梨珠……?」
在出声叫她的瞬间。
「哇———————————————————————————————————————————————————————————
———!」
爱梨珠嚎啕大哭地跑开。
「爱梨珠……」
一斗发出悲伤的声膏。
「爱梨珠……这不是蜡烛,是小型的瓦斯罐……」
杀气腾腾。
总之放好瓦斯罐,正要拿起蜡烛时,一斗的手机响起简讯铃声。虽然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一斗还是不情不愿地打开简讯。
跟预期的相反,没有标题及本文,不过附上了照片。虽然因此让他有了更不好的预感,不过置之不理反而会带来更强烈的不安。
认命地按下按钮的一斗看到的照片是——美工刀,以及从细白的手腕上被划破的伤口中流出的鲜血——
「我肚子开始痛起来了……」
如果友佳梨子在,或许会因为两人有相同的反应而感到高兴。不过这封简讯的冲击性使得被来珠称为「钢铁的无神经」,有一半像是已经死去的一斗内心产生了如此的动摇。
就快哭出来的一斗起身,连滚带爬地冲出理科教室。
照片上手腕后面的背景,是似曾相识的地方。
如果一斗没记错,那是教室的桌子。而且还是因为来珠经常踢打,因此铁制桌脚有特征性凹痕的那张桌子。
换句话说,那张照片是在1年A班拍的。
这个推理正确。当一斗喘着气推开门时,便见到爱梨珠伫立在月光照亮的教室当中。
「爱梨珠……!」
「一斗!你果然担心我所以来了!我相信你!」
一斗走近依然挂着空虚笑容的爱梨珠,捉起她的手腕来看。
「饶了我吧,爱梨珠……」
在确认过她的手腕上一道伤痕都没有之后,一斗安心地瘫坐在地。
不过在蹲下时,一斗的手摸到来珠的那张桌子,手上感觉到了黏腻的液体及微温的温度,因此又有些想哭。
此外,货真价实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朝手上一看,那的确是血。
「爱梨珠,这些血……」
一斗说到一半的话被不远处的走廊那里传来的惨叫声盖过。
「啊————————!在学校里过夜的天文社女同学被某人打昏,趁机割伤了手腕啊————!可是,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轻伤啊——!」
「……呃,已经知道是谁的就好了。」
幸好有个喜欢说明的亲切同学。
「好厉害!我是一斗的天命真女,所以我的任何事一斗都知道!好棒喔!」
说完后,手中依然握着美工刀的爱梨珠顺势抱住一斗,害一斗吓掉了半条命。话虽如此,也不能就此置之不理,一斗极力不刺激她,亲切地加以规劝。
「爱梨珠……伤害无关的人是不行的……」
「说、说得也是,一斗说得没错。」
心想:「因为她本性不坏,只要好好劝她她就会了解。」的一斗发出安心的吁声。
「一斗说得没错,从下次开始,我会以贴近一斗的那群臭母猪作为目标。」
「……」
就算好好劝她,似乎也不会了解。
一斗不知该拿将脸颊贴向他的爱梨珠怎么办。就在此时,熟悉的怒吼声朝他们当头泼下。
「一斗!那个女人是谁!」
是来珠。在她身后,还有友佳梨子及恋歌等人。
「咦,是那个第4代皇帝?她为什么会跟一斗在一起?」
「你……!即刻解除武装,离开一斗卿身边!」
「不要啊——!哥哥会被杀!」
「一斗少爷,你又招惹了新的女人……」
就只有美文微妙地看出事情的本质。
满腹怒气、一再使出飞踢的来珠,以及从上段攻势一口气举刀挥下的友佳梨子,已经激动到顾不得有人质。
原以为爱梨珠是为了保护一斗才挺身面对她们,不过她在轻轻啧了一声后,从怀中取出某种东西,用力扔向地板。
接下来的瞬间,被用力扔出的那样东西立刻冒出烟来,彻底阻挡所有人的视线。
「是烟雾弹吗?」
友佳梨子将刀收回。不过来珠由于还滞留在空中,便顺势使出飞踢。
「咳!」
「踢中了!」
在能见度是零的一片白状况下,飞踢踢中某种东西的来珠摆出胜利姿势。
最后,烟雾徐徐散去,状况逐渐明朗。
友佳梨子握着刀警戒四周,恋歌东张西望地窥看四周,美文保护着恋歌,雫开窗换气,夕鹤抱着雫,呼唤着哥哥的名字,来珠摆出胜利姿势,在来珠身边的,是脸上残留来珠的鞋印,仰天倒下的一斗。
那里已经不见爱梨珠的身影。
「被逃掉了吗……!」
友佳梨子不甘心地咬着牙,将刀收进刀鞘里。
另一方面,来珠拉起完全被摆平的一斗猛摇。
「一斗!振作点!是谁对你做了这么残酷的事!」
「就是你,南德原来珠!」
「不要老是连名带姓的称呼我,笨蛋小姑!叫我来珠嫂嫂!哇!冒鸡皮疙瘩了!」
来珠说完后,想象着她被如此称呼的情况,手臂上因此冒出许多凸起的东西。
由于夕鹤及来珠在耳边争吵,一斗因此恢复意识,支起身体。
「呜、呜~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我昏过去以前,似乎看到了蓝白条纹的东西……?」
「哼!一斗好色!」
脸蛋愈来愈红的来珠用力按住裙子,一再朝一斗的心窝处出拳。
「咳!」
一斗难以承受而蹲下。走近他身边的恋歌像是要强调隐性巨乳般,配合一斗的视线高度向前倾身,在询问过一斗是否不要紧之后,接着温柔地说:
「一斗,这是怎么回事,你会解释清楚……对吧?」
*
回到皇帝社社办,喝下美文的茶镇定心神后,当一斗说完到目前为止的来龙去脉,一行人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
其中最快出声的人是恋歌。
「真是!一斗,禁止你对女生太好!」
所有人都赞同地点头,包括雫在内。
「不如说,为什么你会接二连三,老是被麻烦的女生喜欢上?」
所有人都认为这句话由来珠来说极有说服力,不过也同时认为她没有资格这么说。
「她……喜欢上我了吗?」
「很病态地!」
恋歌明快地回答一斗的疑问。
「不过,居然正巧是自称的现任皇帝……」
「难道是发出了能够吸引皇帝的精气……?」
继友佳梨子之后,来珠也交抱双臂。
恋歌听到这句话后,用力朝一斗的脖子闻。一斗因她的呼吸而感到一阵骚痒。
「的确有。」
「有吗?」
恋歌的断言令一斗惊愕不已。
正当来珠想探出身子去纠正「恋歌,你靠得太近了!」的时候,配备在社办里的传真机来电声阻止了她。
在朝那边转去的所有人面前,传来了无限地写着『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丢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的文章。
「……是因为恋歌跟一斗打情骂俏才寄来的吧!」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房间发生的事?她是超能力者吗?」
「这个房间被窃听了吧,而且也被偷拍。」
美文以看穿一切的女仆之眼环顾社办后说。
「窃……?」
在笔墨难以形容的不安驱使下,恋歌等人以一斗为中心聚集在一起。
此时房门在响起敲门声后被打开,瑟拉菲探出头来。
「有宅急便……嗯,你们怎么了?」
望着紧贴一斗的这群人,瑟拉菲皱起了眉头。
对此,美文立即端正姿势,露出女仆笑容。
「没事,只是有些混乱…………?请等一下,寄宅急便……到这里来?是哪一位寄来给哪一位的?」
当那位帽沿压得很低的少女在楼下将东西交给瑟拉菲时,她想都没想便把东西送上来。不过听到这个疑问后再仔细想想,若不是知道有人在这里,是不可能会寄宅急便过来的。
「没写寄件人。收信人是……『校长室的众母猪』。」
听到瑟拉菲说出的话以后,每个人的表情都明白露出「是那家伙!」的嫌恶感。
「这种事是友佳梨子的工作吧?友佳梨子,你过去看看!」
「不不,由卿去……」
「小雫敢打开吧?」
「「「「「「请、请!」」」」」」
「……」
半被推出来的雫感情不见任何变化,带着一贯的面无表情打开放在入口附近的纸箱。
「……」
在确认过内容物后,依然面无表情的雫将盖子再次盖上。
「什、什么嘛,原来不是危险物品啊!」
由于雫毫无表情,因此来珠的表情虽然有些僵硬,还是「啊哈哈」地笑着接近。
雫以视线追逐她的动作,不带感情地低声说:
「最好不要看……看了以后,你会再也不敢吃……」
「里、里面是……什么…?」
「猫的腐烂尸体……」
「我才不吃猫!」
看起来最想哭的人是瑟拉菲。
朝纸箱合掌后,用一根食指慢慢将箱子推到走廊角落。
望着这一幕的恋歌,以食指抵住嘴唇,露出思索的神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理会我们是逃犯,却做出骚扰行为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件事…」
瑟拉菲将手倚靠着放在入口处,接着开口。
「国家首脑部对于你们的通缉令似乎漠不关心……军方也一样,热心的搜索及巡逻也只在缉令发出的最初两、三天,目前几乎没有动作。」
「怎么回事……?」
恋歌不解地歪着头。
「是认为我们已经是过去的人,还是……」
「新帝的支配力变低落了?」
难得参与对话的一斗说出的这句话,使得来珠的表情转而变得严肃。
「换句话说,或许那个爱梨珠被在幕后操控的爱丽丝·雷蒙,也就是破烂盔甲给放弃了。」
「的确,就那个言行举止来看……」
「无论如何,或许到了展开攻势的时候。」
与生俱来的战略眼光在看清局势后产生了独特的亢奋感,来珠因此浮现大胆的笑容。
像是呼应一样,友佳梨子也预感到即将展开战斗,内心感到激荡。
接着,恋歌微笑地叔齐食指。
「不过在此之前……」
「呀喝——!烟火连续点火——!」
在看到美文以分身的方式在烟火的导火线上点火后,恋歌做出万岁的动作。
一斗在不远处眺望着恋歌开心的模样后,发出像是瞠目结舌又像是安心的声音。
「明明是这种时候,结果还是要放烟火啊……」
「会不会是因为有望夺回政权,所以乐昏了呢?」
夕鹤刻意贴近哥哥,说话的口吻略带轻蔑,之所以会有如此感觉,是因为夕鹤认定她是接近哥哥的敌人吧!
「看来你们不明白。」
友佳梨子以细碎的步伐徐徐接近在夕鹤另外一侧的一斗身边,勾起一侧的嘴角笑着说道:
「皇上在面临危机时,向来都是依旧光辉照人。不论何时,都不忘平常心及笑容。而且也以行动展示,要臣子追随。」
「这种时候就会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气度,她作为皇帝的沉稳表现带来的安心感。」
来珠也难得有全面称赞别人的时候。
「……先不说这个,你们干嘛紧贴别人的未婚夫?快给我走开——!」
来珠手持火箭烟火威吓,夕鹤及友佳梨子则是分别手持老鼠烟火及降落伞烟火,狠狠地瞪着她。
「大家好好相处吧……」
位于三角形中央这个最危险位置的一斗,面露僵硬笑容地排解。
恋歌天真无邪地在此时笑着对一斗挥手。
「一斗,我们一起放仙女棒!」
所有人的烟火一齐转向恋歌。
在中间地点,蹲在地上的雫净是放着蛇烟火。
看着这样的雫,一斗以逃避现实的心情想着:
「那是晚上玩的东西吗……?」
顺道一提,当天晚上一斗被卷入烟火战争中,造成身上多处烫伤。
*
隔天早上。这天天气也非常晴朗,恋歌等人起床时气温已经升高。
最近每天必做的功课是率先去找在有冷气的皇帝社社办内呼呼大睡的一斗,比赛由谁先叫醒他。理所当然地,今天早上诸位少女也争先恐后地打点好自己,接着便冲向皇帝社社办。
身体能力最强的友佳梨子原本有可能拿下第一,不过在这样的战斗中,熟知要领的人获胜乃是人之常情。
这一天,率先抵达终点社办的人是夕鹤。
「早,哥~!起床了~?……哇,这是什么?」
在打开门冲入沉睡的哥哥的怀中瞬间,出现刺激视神经的物体。
是爱梨珠抱枕及爱梨珠床单。
「这是什么?」
继夕鹤之后进入房间的来珠等人,也对摆满房间的爱梨珠浴室海报、爱梨珠公仔、爱梨珠日历、爱梨珠书桌、爱梨珠闹钟等众多的爱梨珠物品而感到大惊失色。
「……哗……早安。」
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一斗支起身体,看着周围的情况。接着夕鹤及来珠便捉住一斗。
「这个房间的惨状是怎么回事,哥?」
「那个女人来过了?她来过了吧,一斗?」
「……呃……我睡得很熟,所以完全没发现就是。」
才刚起床的一斗发出嘶哑的笑声。这样的迟钝令夕鹤等人更加气愤。
「这种行为偏执过头了!那个女人的脑筋有问题,哥!」
「没错没错!」
「但是你们也对我做过相同的事啊……」
一斗心想虽然他有种厌恶感,不过心态却出奇地冷静。原来这是因为只要把爱梨珠物品换成来珠物品,那么就和他在自家房间的装潢几乎一模一样。一斗因此发出苦笑。
而且最近夕鹤的物品也混入来珠的物品当中,经常遇到这种事的惊吓程度以一面倒的声势一直削减着一斗的精神。
「你是说,我跟那个女人没两样吗,一斗?」
「啊,不……来、来珠的物品比较让人放松。」
虽然说这是习惯的问题。
「哼!我南德原来珠再也忍受不了了!我要让那个女人在国家权力面前跪地求饶!袭击皇宫!」
「哎,冷静下来,来珠卿。首先找来早已潜入的间谍,拟出具体策略才是正确的做法。」
「间谍……?」
恋歌不解地歪着头。
不久后间谍便被找来。
「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在学校里?」
原来就是爱藤四菜本人。
看着完全掌握不住状况的四菜眼睛眨个不停地环顾众人,恋歌「嘻嘿嘿」地笑了出来。
「因为是通缉犯啊。我们只能藏身在此。」
「大家都在?大家在学校里集训?」
「是隐姓埋名,不是集训那么悠闲的活动……才对吧……」
面对四菜积极的提问,友佳梨子想起平时打情骂俏的生活,回答渐渐变得无力。
「好狡猾!这算什么?大家开心地在集训,为什么把身为皇帝社社员的我排除在外?」
「呀,因为你没跟我们一起行动啊?」
四菜瞪大眼睛,身体开始颤抖。
「为什么我没和你们一起行动?」
「不是因为你投靠敌方吗?」
「为什么我会投靠敌方?」
「我哪知道!」
来珠的回答变得愈来愈敷衍。
「一斗同学!大家都好过分!」
大家用力把抱住一斗哭诉的四菜拉开。
身体接触受到妨碍,哼了一声的四菜怨恨地望着雫。
「……我想问一件事,阿雫姑娘也到九州去了?」
「我去了……」
雫仅在一瞬间将头从正在阅读的但丁·阿利吉耶里着的《神曲·炼狱篇》当中抬起,不带感情地低声说。
「真要说起来,为什么把不是社员的阿雫姑娘带去,皇帝社最佳商量对象的我却被排除在九州行之外,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担负起了那种工作啊……」
来珠开始懒得回应,不过这么说起来,是为什么呢?对于这点并不清楚的恋歌及一斗望着雫。
代替原本要将头从书上抬起的雫,夕鹤探出身打算解释,雫因此再次垂下头。
「雫是我在出门为旅行采购时,偶然遇上的。她说她想跟我们去,所以就一起去了。」
四菜睁大眼睛,身体开始颤抖。
「为什么我没说我想去?」
「不是因为SIINA不知道我们要去九州吗?」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们要去九州?」
「是因为事前不可能特地通知一堆人吧?」
「为什么事前不做全版的报纸广告?」
「我哪知道。」
就连是四菜粉丝的夕鹤,回答也逐渐变得敷衍。
「一斗同学!大家都好过分!」
大家用力将抱住一斗哭诉的四菜拉开。
身体接触受到妨碍,哼了一声的四菜怨恨地看着来珠。
「不是刻意将我排除在外吧?」
「因为出发时太匆促了……」
来珠暧昧地点头。四菜露出在接纳边缘游移的神情。
「唔,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也不是不能协助你们。不过希望今后这种事你们要先对爱藤小姐我说一声!」
友佳梨子
苦笑地询问嘟着嘴的四菜。
「那么,西园寺爱梨珠身边的状况如何?」
「状况……这么说的话……她最近似乎很少待在皇宫。」
「还真是个随便的亲卫队长……」
来珠的讽刺令四菜交抱双臂。
「嗯……我也只跟她说过几次话,根本就不知道爱梨珠陛下在想些什么啊。」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咦——?我想想……像是银座的热门餐厅啦、Pinkish MONE啦……啊,就是我担任模特儿的化妆品牌,我们聊过那家公司的化妆品跟专卖流行商品之类的吧?」
灵光一闪的一斗自然地脱口说出某个单字。
「上野店?」
「没错没错。有开店纪念的店铺专卖商品,难得你会知道。」
原来如此,前往那家店的动机是四菜启发的。一斗想通了这点。
「没有她个人的来历或弱点,对夺回政权有帮助的情报吗?」
「………………用日语OK?」
「是日语啊——!」
「真是个派不上用场的间谍!」
在激动的友佳梨子身后,来珠发出叹息。
「啊……可是……」
就在所有人都放弃四菜情报时,四菜低声说:
「平常总跟着爱梨珠陛下,那个看似大人物的金发小女生在说完:『这家伙看来差不多了!』这句话之后就不见踪影。是在连续发表不合理的法律及课税之后。从那个时候开始,每个地方都开始变得不平静。」
「爱丽丝·雷蒙……果然是被放弃了。」
「唔,如果没有枪手队撑腰就如同逆贼,不足为惧。」
友佳梨子冷笑。
另一方面,来珠露出以往那种天才策略家的凛然表情沉思,自言自语地说:「果然也该考虑那样的可能性……」
虽是随意说出的话,反应却出奇地好,四菜睁大眼睛环顾众人。
「嗯?我帮上了忙?一斗同学,称赞我!」
企图进行身体接触的四菜三度被恋歌等人拉开。
「好!既然如此,只取大将的首级会比较简单。我会召集我们龙凤无双流的门生及我担任前线司令时,值得信赖的部下,以少数精锐进行闪电战。来开作战会议吧!」
已经好久不曾大展身手的军神友佳梨子卷起衣袖。
「……那么,我想我待在这里也没有帮助,总之还是去上辅导课好了!」
见到一斗起身,来珠也跟着起身。
「啊,我也……」
「我们需要卿的战略眼光,留下!」
「呜……」
脖子被拎住地带回沙发,来珠泪眼汪汪。
以眼角余光看着这一幕,「嘻嘿嘿」笑着的恋歌慢慢起身。
「那么,我去上辅导课……」
「你是总大将吧,给我留在这里,恋歌!」
「呜……」
被希望她陪葬的来珠拎住脖子带回沙发,恋歌泪眼汪汪。
「那个,我是一介士兵,留在这里也……」
「「「留下!」」」
举手想要离开的四菜在帝国旧三大VIP的怒吼下泪眼汪汪。
「虽说如此,但四菜小姐不需要上辅导课吧?」
另一方面,应该要上辅导课的雫既未将脸从书本上抬起,也未从椅子上起身,跷课。
在泪眼汪汪的众少女目送下,一斗及夕鹤离开社办。
与前往楼下三年级教室的夕鹤分手后,一斗来到一年级教室所在的楼层。
「一斗。」
「爱梨珠……」
在走上楼梯步向走廊的瞬间,便见到爱梨珠呆站在眼前,一斗对已渐渐习惯这种登场方式的自己发出干笑。
「一斗,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发出空虚笑容的爱梨珠静静靠向一斗身边……就在此时——
「!」
爱梨珠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突然将一斗推开。
「怎……怎么了,爱梨珠?」
「一斗身上……」
「咦?」
「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从爱梨珠口中发出感情已死,而且察觉得到怨叹的一句话。
「啊,找到了找到了,一斗同学。嘻嘿嘿,我从会议上偷偷溜出来了!」
在四菜进入视野的瞬间,爱梨珠反弹地发出刺耳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女人,对我的一斗啊————————————————————————————————————————————————————————————————————————!」
在发出不知神智是否正常,有如从地狱深处发出的笑声同时,爱梨珠奔下楼梯,挥舞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巨大中式菜刀攻击四菜。
「咿————?」
不过,不愧是东京帝国军自豪的超级王牌。虽然发出惨叫,四菜还是以惊人的动态视力及卓越的运动神经转身闪避。
在四菜前方5cm的地方响起「卡锵——!」的金属声,沉重的中式菜刀陷入楼梯平台的窗户栏杆。
「一……一一一一一……一斗,救命啊!」
四菜奔上楼梯,吞吞吐吐地叫着抱住一斗。
不过,那是火上加油的行为。手背上的血管暴涨的爱梨珠直接将铁制栏杆砍断,摇摇晃晃地走上一层阶梯。
「就像这样……就像这样,让我的一斗沾上母猪的味道吧?」
「不、不,那是那个……」
「你这个脏东西————————————————————————————我要用你的血腥味来替沾到一斗身上的味道消毒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声发出疯狂笑声的爱梨珠再次胡乱挥舞中式菜刀。
「哇————————————————————!」
在物理层面及精神层面上都感到恐慌的四菜发出震颤的尖叫声,抓起一斗的手一溜烟地逃走。
「等……四菜……」
「闭上嘴逃跑——!再说话我就把舌头放进去!」
要是她把舌头放进去,来珠肯定会骂人,因此牵着四菜的手的一斗也拼命逃走。
背后,不断传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甚至令人怀疑她如何呼吸。
每当两人弯过转角,那些哄笑声便会超级接近地来到耳边,不过他们当然没有余力回头看。只是在超级接近之后,中式菜刀便会轰然地发出有如拆除公寓工程现场般「啪!」的破坏声,因此既可说用不着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也可说他们不想看。
「我要把一斗沾到的脏女人的味道,用血来除臭啊————————————————————————————————————————————!」
「咿————————————————————!」
以都卜勒效应留下哭叫声,全速前进的四菜拉着一斗,两人拼命往前跑。
在两人前进的方向,刚才分手的夕鹤正走在前头。四菜谜样的哭叫声惹得夕鹤回头看。
「啊,SIINA,你从南德原来珠也在的那间有着讨厌气氛的房间哭着逃出来?」
想把四菜拉拢过来的夕鹤笑着这么说……不过,接着当她看到一斗被四菜握住手以后,便再也笑不出来。
「哥……?为什么?为什么你跟SIINA手牵手?难道这次哥哥要和SIINA为爱走天涯?不!我不要!SIINA,哥哥是属于夕鹤的哥哥!拜托你,不要把哥哥带走!」
虽然夕鹤死命地要求,不过飞奔而来的四菜,死命程度在她之上。
「虽然夕鹤也喜欢SIINA,可是……可是哥哥绝对不能给你!太狡猾了,SIINA……因为,夕鹤是赢不了SIINA的…SIINA?」
直到距离非常接近后,一心一意致力说服的夕鹤才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寻常。
「哇————————————————————————!」
在嚎啕大哭的四菜与体力已逐渐接近极限的一斗后方,少女眼神狂乱,挥舞着看似柴刀的中式菜刀逐渐接近。夕鹤脸上也随之逐渐失去
血色。
四菜及一斗以马赫的速度跑过夕鹤身边。若是全裸地跑过就会变成变态,所以应该要非常注意。
在这样的情况中,夕鹤也十分明白跟四菜及一斗相比,从后方来的爱梨珠更需要她绝对的注意,因此迅速转身跟在四菜他们身后逃走。
「等……等等等等等……!SIINA、哥哥,那是什么?」
「中菜铁人!」
「那边的母猪身上传来一斗的味道啊——————————————————————!你这女人,我饶不了你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中菜铁人不会说那种话。
「是爱梨珠啦,当今皇帝!」
「咦,病娇皇帝?」
回头重新看过后,的确是曾经上电视演说的现任皇帝。
不过,在全速奔跑时不该回头往后看。
身体失去平衡的夕鹤跌倒。
「啊?」
「夕鹤?」
以视线确认状况的一斗急忙煞住。
不过,在暑假前夕的大扫除时上过蜡的走廊非常滑,一斗没能煞住,就此滑开。
眼见这幕的夕鹤发出绝望的哭声。
「哥哥,不要丢下夕鹤走掉啊——!不要抛下夕鹤——!」
「夕鹤!」
「哥哥————!不管哥哥说什么夕鹤都照做!不管是再色的命令都答应,不要抛下夕鹤啊——!」
虽然很想不如抛下她,不过终究还是以哥哥的立场为重的一斗回头。
爱梨珠挥下中式菜刀。
中式菜刀掠过被一斗伸出的手拉起后,再度冲刺的夕鹤裙摆。状况千钧一发,其裙摆微妙地出现缺口。
「谢谢你——哥哥——!」
「用不着道谢!」
不知为何,回答的人不是一斗而是四菜。
「快、快点,哥哥,快对夕鹤下色色的命令……!」
「现在不是说那种话的时候了——!」
好歹给了义正辞严的吐槽,不过一斗的心脏已经发出悲鸣,不论何时倒下都不奇怪。
一斗拉住夕鹤,四菜拉住一斗,三人排成一线的赌命逃亡戏码之后依旧持续下去。
「呜咿——————————————————————!」
领先的四菜狂叫地跑过走廊,最后逃进皇帝社社办。
正在开会的恋歌等人对用力「啪」一声将门关上,并且上锁的四菜、喘气不止的一斗投以惊奇的眼光。
「嗯?四菜跟一斗?怎么了?」
「咿——————呜咿————嘶咿——————!」
「呼——呼——!」
四菜及一斗完全无法对话。
「呼……呼……哥、哥……哥……呼……呼……快点……色色的……呼……呼……呼……命令……」
夕鹤是因别的意义而无法对话。
「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这无可名状的惨状而出声询问的友佳梨子察觉到门后的杀气,反弹地抬起头。
在此同时,门把被粗暴地「卡喳卡喳!卡喳卡喳!」扭动,紧接着来的是「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凶狠地敲门风暴。
「有客人吗?」
「不能开门!」
四菜拼命制止悠闲地想去迎接的美文。
「到底怎么回事……?」
四菜嘴巴不停开阖后,开始对支肘在桌上的来珠说。
「一斗同学身上……!沾到了我的女性味道……!用菜刀……!咚一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啊……!逃走……!啪、卡喳卡喳、咚咚咚……!不行……!」
「完全不懂!」
完全无法表达。
「女性味道是什么……?」
友佳梨子对于最在意的关键字产生反应,一脸惊讶地抠着下巴。
「下流!真是下流!龌龊!」
美文「啪啪啪啪啪」地朝一斗连续掌掴。
「你做了下流的事吗,一斗?」
接着一斗也遭到来珠「啪啪啪啪啪」地连续掌掴。
虽然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不过此时的恋歌出奇冷静。
「那么,结果是发生了什么事?」
「爱梨珠……爱梨珠出现,说我身上有四菜的味道……拿着可以把龙虾劈成两半的菜刀……过来攻击我们……而且还一边笑……所以我跟四菜两个人逃过来……直到现在……」
「……可以把龙虾劈成两半的菜刀???」
一斗说出的内容也有些怪异,就连最后的表达方式也很奇妙,不过恋歌最在意的关键字似乎是那个。
「是指中式菜刀吗……?」
当美文手抚着脸颊思索地说出这句话后,四菜以惊人的速度拼命点头。
「什么啊……哪来的变态杀人狂啊……?」
望着直到刚才为止都还卡卡作响的门,来珠露出沉思的表情。
「……这么说来,外面变安静了耶。」
在恋歌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响起了「啪!」的破坏声,木制的厚重房间正中央被打破,露出中式菜刀的刀锋。
犹如惊悚电影场景的景象令所有人寒毛倒竖,不过有着高度危机管理能力的友佳梨子及美文联手,将设置在房间窗户附近的逃生装置放下。
所谓的逃生装置是类似袋状溜滑梯的东西,是发生灾难时,坐着滑下去的紧急逃生避难用具。
「陛下,请尽速离开!」
为了确认安全而以眼神示意,相互点头后,友佳梨子率先滑下。接下来是恋歌,由美文保护般地抱住她一同滑下。
接着在来珠、夕鹤陆续滑下的期间,四菜一脸要哭地拿出总带在身边的口红,在被打破的弓上仍然完好的部分,用力写上「REDRUM」
「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四菜……」
虽然已经错乱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不过因为她在写完的同时冲刺跳进逃生装置中,所以可能是相当正常,但又觉得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
一斗看着最后的一个女生雫滑下。当她滑到一半时,背后传来破灭的声响。
在缓缓回头的一斗眼中,背后的门已完全被拉开。从那巨大的空隙当中,越过房间残骸的爱梨珠以缓慢的动作逼近。
从那里开始感觉完全是慢动作。
雫依然在袋中尚未落地。
爱梨珠占据视野的比例愈来愈大。
中式菜刀被用力举起。
接着——
在操场上等待的恋歌等人看见——
在雫着地的同时——
——从皇帝社社办延伸出来的逃生装置,被从窗户伸出的白色的手及中式菜刀狠狠地砍断,轻飘飘地在空中飞舞后落到地面。
友佳梨子制止想要跟去的恋歌及来珠,单枪匹马迅速回到皇帝社社办。但是她在那里看到的,只有插在无人的室内地板上的中式菜刀。
从此以后,一斗的下落便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