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 甜心兔酒店—下午八点三分

「开门呗。」

涉柿多见子搓揉着我的屁股,说了。

我们一下电梯,就站在甜心兔门前。

放手!色老太婆!

我想给她一个肘击,打断她的鼻子,但涉柿多见子后面有个比她壮三倍的保镖,就像黏在金鱼屁股上的大便一样甩都甩不掉。巫婆趁着我无法抵抗,从停车场走到这栋大楼的沿路上一直揉着我的屁股。

「你不会自己开啊?」

我试图虚张声势,但声音却在发抖,真不甘心。

「我忙着揉屁股呢。」渉柿多见子大声地吸着口水。「而且你的屁股就像两团刚捣好的麻糈,软到受不了!好想赶快把你扒光咬一口啊!」

光想就觉得要吐了。与其当色老太婆的性奴隶,不如咬舌自尽!再不然就趁保镖不注意,狠狠揍涉柿多见子一拳,然后从甜心兔的逃生梯跳楼自尽!

保镖轻轻顶了我的肩膀一下,施加压力。

「好啦。」

如果涉柿多见子说的没错,黑社会超商老板若槻正把修他们三个关在店里。

没想到巫婆竟然有孙子……

蕾丝边特地跑去跟男人结婚生子?还是收养来的?既然是涉柿多见子,就算买下优秀的男性精子人工受孕也不奇怪。

实在太神秘了。

涉柿务见子走出停车场的时候,打了通电话给若槻,并舔着嘴唇说:「我马上过去,先别宰掉喔。等等才要开始玩呢。」

修他们要死在这里了。我可以想见地狱的光景。虽然他们骗得我很生气,但被惨绝人寰地拷打致死还是很可怜。

可惜我救不了他们。因为我要自杀。

我下定决心,打开了甜心兔的门。

「欢迎光临甜心兔。」

身穿高级西装的瘦小青年,毕恭毕敬地迎接我们进门。

这家伙就是巫婆的孙子?

工整的发型、书呆子的黑框眼镜,表情冷静沉稳,有股年轻律师般的聪颖气息。完全看不出他跟猛揉我屁股的涉柿多见子有血缘关系。

「肉处理好没有?」

涉柿多见子往我耳朵后面舔了一口,一股咖哩炒厨余的恶臭扑鼻而来。

「当然罗,奶奶。」若槻语气柔和地说:「随时都可以下锅了。」

仔细一看,有三个男人坐在甜心兔包厢的沙发上。

是修、柯吉和健哥。

店里「假钱」散落一地。这是我一个礼拜来努力剪好的报纸。

「看来挺好吃喔!」

涉柿多见子松开我屁股上的手,满意地点头。

三个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全身赤裸,嘴上贴着胶带,双手双脚绑着塑胶手铐。桌上整齐地叠着脱下来的衣服,想必是被迫自己叠好的吧。

修与柯吉眼神茫然,毫不抱希望。健哥则不停发抖,泪流满面,不忍卒睹。

……应该是逃跑失败了。

骗我跟破魔这部分还算顺利,但逃出大楼之前就被若槻给逮住了。看来若槻的同伙是抓准了没有其他人注意的空档,狠狠揍了修他们一顿,然后快快解散。无论多么残暴的人,肯定都不想碰上川崎巫婆。

「奶奶,你修理过破魔了吗?」

「还没呀,先料理三只小猪,再来解决大野狼吧。」

健哥一听到「小猪」,又吓得抖了一下。

保镖把破魔揍到连胃里的鸡肉都吐了出来,然后把他双手锁上塑胶手铐,扔进宾士的行李箱中。他只能在黑暗中等待涉柿多见子回去。

破魔手上的手铐,跟他们三个手脚上的一样。

「要煮,还是烤呢?」若槻舔了个嘴唇,仿佛毒蛇吐信。

原来如此,外表虽然不像,但内涵倒是跟涉柿多见子一个样。

我看见若槻脚下的波士顿包。拉链开了一半左右,里面有大把钞票。应该是看过内容物了。

「为什么要拷打他们?不是只要抢走他们所有的钱吗?钱到手了,怎么不饶了他们?」

「饶?」涉柿多见子露出一口黄牙,满脸尽是厌恶。「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不狠狠教训这些兔崽子,那有什么意思?你懂不懂?他们这一大笔钱被我抢了,肯定是恨我入骨,恨不得宰了我!所以我要趁现在把他们的爪牙给拔掉,这样以后才不会回来反咬我一口啊!」

「所以你想杀他们……」

「我怎么会这么浪费呢?」涉柿多见子露出奸笑。「不过确实很多人给我疼爱到一半就没命啦。最近小朋友没几个有骨气的,可怜哦!」

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变态,天生的虐待狂。

健哥瞪大眼睛,嘴巴从胶带底下发出阵阵猪叫声。

「小猪好像有话要说,我们来给他听听看。」

涉柿多见子坐在修他们斜对面的沙发上。

若机开心地点头,狠狠撕下健哥嘴上的腰带。

健哥痛得嘴歪眼斜,但连忙开口求饶。

「求、求求你啦!别杀我!拜托,我家里还有可爱的妻小啊!」

「意思是家人比什么都重要罗?」

涉柿多见子举起食指与中指,保镖立刻拿出一支细雪茄架在她两指之间。

「那、那,那当然啊!」健哥的声音更抖了。

「既然家人这么重要,你还上什么酒店?」

涉柿多见子叼起雪茄,保镖又掏出闪闪发亮的打火机为她点火。

打火机上有钻石?真俗!

我用眼角望向厨房,只要往那里跑出去就是逃生梯,但若槻却正好挡在直线上。

不能急,开始拷打之后应该多的是机会。

「这个……」健哥额头上汗如雨下,回答:「是为了学经验、长人脉啊!你看,我干的是餐饮业……经济又这么不景气,不拼一点会被人追过去喔!」

拼哪里啊?明明就只会色眯眯地盯着我的乳沟瞧。

「这我就懂了。」涉柿多见子把雪茄的烟喷到健哥脸上。「既然你这么爱家,我就饶了你。」

「真、真的吗。」健哥听了脸上就闪出光彩?

不会吧?这个关头怎么可能放人?

「这些全都给你家里人。他们很重要对吧。」

涉柿多见子指向波士顿包。那是修他们准备带走的真钱,至少塞了有两亿左右。

「那、那些是吗……」

健哥一脸讶异,牙齿猛打架。修与柯吉则不明就里,面面相觑。

「而你,就把身体卖给我。」

「啊?我、我的身体,应该没那么值钱吧?」

「你要让我爽到值回票价呀。」涉柿多见子把雪茄拧熄在桌角上。

值两亿的爽?你到底想叫健哥干什么?

「呃,那个,我想……家人还是没那么重要啦。」健哥脸色铁青地修正发言:「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健康还是最重要了。」

「别害羞,你这好爸爸应该抬头挺胸啊。」

「饶、饶了我吧!」健哥勉强挤出笑容,但挤得太用力,反而哭丧着一张脸。

「跳个舞来看看呗。」

涉柿多见子对若槻眨了个眼。她脸上的皱纹全都蠕动起来,像是某种恶心的生物。

「跳、跳舞?我、我最不会跳舞啦!」

「你记好,跳舞靠的不是技巧,是热情。」

「我就知道奶奶会这么说,早就把水煮好等着了。」

若槻也得意地眨眼,然后脚步轻快地前往厨房。

「我的孙子果然优秀。」

我竖起耳朵,厨房传来咕噜咕噜的滚水声。

「……热水,是要做啥啊?」健哥支支吾吾问道。

不用问也知道,涉柿多见子打算拿热水淋健哥全身。

「可别以为这是综艺节目的惩罚游戏啊。那种小怎么能讨我欢心呢?」

「该、该不会是要淋在身上吧……」

涉柿多见子缓缓摇头:「是要你喝下去。」

「喝下去……」

此话一出,健哥哑口无言。

「滚烫的热情一股脑灌进你肚子里,身体自然就会动起来,跳出我想看的舞啦。」

……疯了。

修与柯吉不用说,就连保镖都畏怯地看着涉柿多见子。

这阿婆果然是巫婆,连拷打的方法都远超乎我们想像。

「久等罗。好戏开锣!」

若槻拿着茶壷现身。那是少爷们休息时间煮泡面用的茶壷,壷嘴正喷出强烈的水蒸气。

「来吧!金森健!头抬高,嘴巴张大!要是有一滴热情洒出来,我可饶不了你啊!」

涉柿多见子两眼发亮,高声说道。

什么热情?就只是热水吧!

要人喝滚烫的开水,脑袋真的有病!这一喝会严重烫伤食道跟胃,后果不堪设想。

搞不好还会死哩……不过对巫婆来说,出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啦!」

健哥手脚还套着手铐,就试图站起身抵抗。这一站,垂头丧气的小老二曝了光,却没人在乎。因为有个男人就要死在众人眼前了。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

,是我!这屋里所有人的命,都握在我手上!」

涉柿多见子一句话,让屋里气温瞬间下滑。我打了个冷颤,拼命压抑全身的鸡皮疙瘩。

修与柯吉还是吓得缩在沙发上。

你们这样还算男子汉吗!?要战到最后一刻啊!

「我、我绝对不喝!谁要喝啊!蠢货!」健哥大声怒吼,整个上半身都红通通的。

「你还是喝下去的好喔。」若槻耸肩说:「惹奶奶生气可不是这样就算了。有人背上的皮整片被扒掉,有人拿脑袋去撞钟撞到开花呢。」

撞钟……到底要怎样才会被抓去撞钟啊?

「你是说喝这热水还比较轻松!?」

「奶奶,你说对不对?」^

涉柿多见子无言微笑。不,不能说她在笑,只是像只张开嘴挖厨余吃的乌鸦。

她那张鲜红的血盆大口,简直就像地狱大门。如果不打起精神,会以为自己要被吞了进去。

「我才不要死!」

健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大吼,试图逃走。但脚踝上的手铐让他跑不了,只能跳呀跳地跳向厨房。

你要去哪啦!门口在另一边啊!

这种逃法当然撑不了多久,健哥在厨房前就喘不过气,跌倒在地。

烂透了!你倒在这种地方,我怎么冲出逃生梯!?

不用说,保镖马上过来踩住健哥胸口,让他无法挣扎。

「咕、咕呼!咕呼!」健哥像只要被拖去宰的猪,呻吟扭动。

怎么办……这下我想死就只能咬舌自尽了。从巫婆亢奋的程度来看,我肯定会当场被她上的。

这我绝对不要!

脉搏冲击我的太阳穴,传来阵阵鼓动。

不,我真的不想死。咬舌太痛咬不断,想跳楼又怕高。

我想再一次站上舞台。在闪亮的聚光灯下,对着观众了出优雅的台词,然后接受观众停不住的起立鼓掌。我想再一次享受那震撼灵魂的感觉。

在那之前,我怎么能死!

我全身上下冻结的血液,又缓缓地流劝起来。感到体内热血沸腾,不输若槻手土那壷开水。

但健哥的呻吟让我冷静下来。

……我有办法逃离这个危机吗?

「先吃这两只也不错喔。」

涉柿多见子望向修与柯吉,舔舔嘴唇。

「这两只也要煮?」

若槻迫不及待地举起茶壶,壶嘴洒出几滴热水。

涉柿多见子站起身,依序摸了修与柯吉僵硬紧绷的肩膀。

「我看还是用烤的好。这两个肌肉都够硬,烤起来一定很带劲,」

「好久没吃人排罗。」

若槻一句话,让保镖不禁倒抽一口气,好像忍着不敢吐出来。应该是亲眼见过涉柿多见子烤人排吧。

「厨具都准备好没有?」

「我怎么会忘呢?奶奶。」

「那马上准备过来,我饿得受不了啦。」

「报告是!」

若槻像个军人,用没拿茶壶的左手在额前敬礼。然后又回到厨房。

难道是要吃他们?不会吧?

但涉柿多见子就有可能会吃所以才被称为巫婆。

此时,原本动也不动的修突然抬起头。

「哎哟?你也要讨饶啊?」

涉柿多见子温柔地抚着修背上的肌肉。

修缓缓地摇头。不知为何,他的眼神一点都不恐惧,甚至,有着坚信胜利的锐利光芒。

「你这什么眼神?看了真不爽。」涉柿多见子撕下修嘴上的胶带。「有话想说就快说,我听听你有啥遗言。」

修神情沉稳,慢慢吐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赢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涉柿多见子放声大笑。

「奶奶,怎么啦?」

若槻手上拿着瓦斯喷灯,一脸担心地从厨房跑了出来。

「真是妙透啦!你知道修刚才说了什么来着?刚刚那句话也说给我孙子听听吧!」涉柿多见子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要说几次都行!」修抬头挺胸,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赢了!」

铃铃铃铃铃铃~~~

火灾警报器的铃声,盖过了涉柿多见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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