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弄错的是,主谋并不是坚持是我母亲的那个女人。」
布兰斯这么说,戒也点头。
「啊,为什么?」
我一问,布兰斯很生气地瞪着我说:
「想想顺序啊,笨蛋。」
生气!
「那个女人来我家的时间是今天,我杀了家母,尸体却消失一事发生在昨天,也就是说,一开始有人藏匿了尸体,主谋是那个人。那个女人很可能是那个人找来的。」
原来如此。
「那个人是博吧?」
戒说。布兰斯也表示同意:
「他的确最可疑,也有目的。」
哦,博的目的是什么?
看到我不解的模样,布兰斯看了看我,叹气说:
「喂,她还搞不懂,解释给她听,要不然无法继续说下去。」
戒一副很受不了的模样,将手放在我的头上,把我的头转过去面向他。
「好了,你听清楚。」
嗯。
「我一开始以为犯人藏匿尸体的目的是为了掌握布兰斯杀人的证据,借以恐吓布兰斯。」
嗯。
「我知道你杀了人,如果不想被公诸于世,你就要听我的话。对方可以这样威胁布兰斯,命令布兰斯。」
原来如此。
「可是,如果是这个目的,早就应该找上门来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可以知道犯人的目的不是这个。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目的了。」
是吗?是什么?
「就是钱。」
啊……
「这个家有庞大的财产,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嗯,一眼就看得出来,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财产在布兰斯的生父去世时应该就平分给布兰斯与他母亲了。法律上是这样规定的,对吧,布兰斯?」
听到戒寻求认同,布兰斯轻轻晃动金色头发,用力点头回答:
「没错。」
戒再度面向我,继续解释:
「之后,拥有一半财产的布兰斯母亲跟博再婚。这时候若是他母亲死亡,那么母亲的财产便会平分给布兰斯跟博。也就是说,就整体来看,全部财产的四分之三是布兰斯的,剩下的四分之一是博的。」
唔,好像在上数学课。
「分数啊,我很弱……」
听到我这么喃喃自语,戒张开右手伸到我面前来说:
「很简单啊,分母乘分母,分子乘分子就可以了啊。把『的』字想像成『乘』的 意思再想想看。」
喔。
「布兰斯跟他母亲各有全部财产『的』二分之一,所以是全部财产『乘』二分之一,对吧?」
戒伸出食指跟中指,然后再把左手放在上面,做出分母的二。
「然后这个二分之一母亲的财产『的』二分之一是布兰斯的,所以要二分之一『乘』二分之一,分母乘分母,分子乘分子,答案就是四分之一。」
原来如此。
「当然,博也拿到四分之一。不过布兰斯在他父亲去世时已经拿到二分之一,所以也要把这部分计算进去。也就是说,布兰斯得到的财产是二分之一加上四分之一,合计四分之三。」
是喔。
我还是摸不太着头绪,可是戒懂,我就不伤脑筋了。
「结论就是,现在布兰斯的母亲若是死亡,博只能分到全部财产的四分之一。然而,要是这样呢?」
戒突然压低声量,我跟布兰斯都探头过去。
这样的我们好像在商量坏事的歹徒。
「把尸体藏起来,找来一位替身女子,假装他母亲还活着,然后把证据藏起来,换上合成照片,收买佣人,再把知道事实的布兰斯当病人看待……不对,等等……」
戒讲到一半突然噤口,接着像真正的歹徒一样眼睛闪闪发亮地接着说:
「我想到更好的手段了。只要把布兰斯当作病人,然后送到国外的医院去,这个家就等于是博的,他不就能够拿到全部财产吗?」
天啊,好坏的家伙,不能原谅!
「国外的医院?」
布兰斯笑了。
「不用那么麻烦,杀了我不就成了?全部财产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可恶!
「马上报警!」
我这么大叫,想要冲出去时,戒抓住我的手说:
「不行,藏匿尸体,安排人假扮布兰斯母亲的人的确只可能是博,动机十足,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啊……
「就算去找警察,我们都是小学生,警察一定会以为我们在开玩笑,把我们赶出来,而且警察不认识布兰斯真正的母亲,指纹与照片也没有建档,最后警察一定会立刻联络监护人,这时真纪子夫人跟博就会来警局,他们肯定会说得让警察信服。」
是啊,这种情况对小孩真的很不利。
电视播放的电影「小鬼当家3」也是这样,大人完全不相信小孩子说的话。
「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戒说。
「收集证据证明那个女人不是布兰斯的母亲。」
如何收集?
「家里的人都被收买了,不过事情发生还不到一天,魔掌应该还没伸到外头,只要找来知道他母亲长相的大人,让对方跟那个女人见面,马上就能拆穿她是冒牌货的身分,然后请对方一起去警局报案。」
天啊,戒真是聪明。
「找谁好呢?」
想到好办法,布兰斯的表情也开朗了起来。
「亲戚?还是钢琴教师?」
哇,你在学钢琴啊。
「剑道老师?马术老师?画画老师?日本琴老师?」
学、学这么多……
日本、西洋的都有。
「甜点老师?」
听到这个,我下意识靠向布兰斯问:
「你在学做甜点?最拿手的是什么?」
布兰斯一脸现在没空说这个的表情瞪了我后,才回答:
「泡芙。」
哇啊!太棒了!
「老、老实说,我最爱吃泡芙了,下次一定要……」
我才说到这里,戒突然从后头巴了我一掌,而且很用力。
「现在是讲那个的时候吗?」
哇!
「戒,别打女人,拿喷壶插到她嘴里灌个五公升的水,她就会安静了。」
唔,会死。
「我觉得别找这个家雇用的人会比较好。」
听到戒这么说,布兰斯也点头。
「那么还是找亲戚吧。」
我被当作麻烦丢在一旁,心里很气愤地来回瞪着他们两人,蓦地我想到一件事:
「喂,找学校的老师如何?家长面谈时见过,应该知道长相吧?」
我这么一说,那两个人彼此对看。
我心想,他们一定很佩服我。
呵呵,我也是能想出这样的好点子,对我尊敬点吧。
正当我得意洋洋地自以为了不起时,戒开口了:
「这间学校本身等于是布兰斯家雇用的,我没告诉过你吗?没人能反抗他们的。」
啊,对喔。
「你啊——」
布兰斯的眼睛里射出比冰块还冷酷的光芒说:
「别再开口了,只会浪费时间。」
呜呜呜……
「我打电话给亲戚,请他们来家里。」
布兰斯拿出电话簿,急忙拨号。
「希望大家在家。」
现在是星期天下午。
应该有很多人出门去玩。
「啊,喂!」
正当布兰斯要开始讲电话时,传来敲门声,真纪子夫人来了。
「仁,我跟博商量过了,我想你还是去住院比较好。」
我们一起停下动作,倒抽气。
「我刚才打电话到巴黎的医院,那边刚好有空房,我预约了。我想快点过去比较妥当,所以也订好今晚的飞机了,你赶紧整理行李,再两小时就要出发了。」
门关上。
跟戒预测的发展一模一样。
而且居然只剩两小时。
「啧!动作真快,我们再不快点就要被赶上了。」
戒这么喃喃地说。这时布兰斯浮现大无畏的笑容说:
「真的到得了巴黎吗?说不定中途就被干掉。」
我背脊发颤。
听起来不像开玩笑,好恐怖!
「喂,快点说,别浪费时间。」
戒催促。布兰斯放开用手捂住的话筒,开始未完的话:
「喂,抱歉中断了。」
只有亲戚能拯救布兰斯这时的危机。
我带着祈祷的心情望着布兰斯讲电话。
「是,我希望你能来家里一趟,我有急事,拜托了。」
讲到这里,布兰斯倏地沉默下来。
之后他只说了「是」、「不是」之类的话,便挂上电话。
我歪头不解。布兰斯又打了下一通电话,这次也是相同情况。
打完所有电话后,布兰斯忿忿不平地说:
「不行,所有人都口径一致地说『别想那么多,专心接受治疗吧,不要让你母亲太担心。』所有亲戚都完全相信我生病了,那个女人已经将他们都洗脑了。」
我觉得全身冰冷。
紧迫的时限
「无论如何——」
戒懊恼地叹了口气,双手环胸说:
「我们还有两小时,一定要想出办法。」
想办法?能想办法啊!
我内心焦急,想像若是我跟阿姨发生这种事会怎样,绞尽脑汁想要想出办法。
「常去购物的商店街老板或老板娘,应该认识你真正的母亲吧?」
没想到布兰斯用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瞪着我说:
「家母不去商店街,那是佣人做的事。」
哼,抱歉我只有平民的想像力啦。
「衣服、鞋子这种需要尺寸的东西非本人不行吧?你母亲都如何处理?」
哇,不愧是戒,好问题。
「她会去专门的设计师的店购买,不过那家店在巴黎。」
这条路不通……
「朋友之类的呢?」
「是有,不过都在巴黎。」
「学生时代的同学呢?」
「也在巴黎。」
「巴黎以外的地方没有吗?」
「有,在伦敦。」
啊啊,很烦耶!
我觉得似乎无路可走了,不小心脱口说:
「这种时候只能吃泡芙振作精神了,对了,还要有杯茶。」
戒与布兰斯对看了一眼,动作一致地举手指着门口。
「出去!」
不要不理我……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是老师、雇用的人,总之打电话给所有知道你母亲长相的人。」
在戒的提案下,布兰斯再度开始打电话。
可是结果却跟亲戚一样,真纪子夫人早就打过电话给他们了。
所有人全都异口同声说:
「仁,我听夫人说你生病了,很担心你呢。去你家?不太好吧,夫人说你病重无法起床,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呢?啊,我可以去探病。我先跟夫人打招呼,送上慰问品,如果夫人说可以见你,那我会去看你。」
没辙了,怎么可能会让你们见面。
「什么,来接我?这样我会很困扰,夫人会生气,你绝对不可以来,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见你。」
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布兰斯放下话筒,朝着我们苦笑着说:
「完全没辙了。」
点子多的戒也无计可施,不发一语,我也十分沮丧。
没想到要证明自己的母亲是别人假冒的会这么困难。
「剩下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
我觉得快冒冷汗了。
这种事情是可以被允许发生的吗?
被人觊觎财产,诬陷病重,即将被强行送去巴黎,关进医院里。
布兰斯才十三岁,身体健康,头脑聪明,虽然个性有点糟糕,可是他的人生才将要开始耶!
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是绝不被允许的事情!
老天爷啊,祢别睡着,睁开眼睛好好管理人世间的事情吧。
要是布兰斯真的被送进医院,我会恨祢一辈子。
「喂,铃铃,你鼻息怎么这么重?怎么了?」
正当戒这么问我时,电话响了。
「是谁呢?」
布兰斯无精打采地接起电话。
「是,啊啊,高圆寺的阿姨你好。」
我看着摊在桌上的电话簿。
刚才布兰斯打完电话并没有收起来。
电话簿里只有一人是住在高圆寺,姓东城。
「东城家也打过了吧?」
我小声问。戒一边观看布兰斯的反应一边点头回答:
「刚才接电话的一定是别人,现在打过来的人才是东城夫人吧。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呢?」
布兰斯简短回答,渐渐地他的脸亮了起来。
他转过头来对我们眨了眨眼,随即按下电话的扩音键。
房间里回荡着高圆寺的阿姨的声音。
「我刚刚抵达成田,现在正要回家。一个月没回来了,日本还是好冷。」
我眨眨眼睛。
一直不在家……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接到真纪子夫人告知布兰斯生病了的电话。
「我买了礼物要送你,现在可以拿过去给你吗?我回家后要再出来也很辛苦,而且你家正好也顺路。」
戒咧嘴露出大大的笑脸,竖起大拇指说:
「她一定可以当证人。」
我也开心得快要笑出来了。
「这下子要大逆转了,我们获胜了。」
布兰斯挂掉电话后这么说,紧紧握住戒的手。
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们的手上,深深感谢老天爷。
「这下子那个女人及博也无可辩驳了。还要去警局告发他们。」
我点头同意戒,只是我同时又想起一件事:
去了警局就必须连同布兰斯杀害母亲的事情一起坦白。
这么一来,布兰斯会怎样呢?
会被送到少年院去吗?
我开始担心,同时也觉得悲伤,于是悄悄窥探布兰斯。
无论将来如何,我都是你的好朋友。
要提起精神来喔。
「喂,你那张脸别太靠近我,我不想看你的特写。」
讨厌!
疯狂的救难女神
布兰斯打电话给门口的保全人员,要求阿姨到了只通知他。
因为要是阿姨在听布兰斯说话前先听了真纪子夫人的说词,就有可能像其他亲戚一样被欺骗。
终于,电话来了。
「高圆寺的东城夫人的车子现在通过大门了。」
我们急忙赶到玄关。
这期间真纪子夫人会不会察觉这件事,也赶过来呢?心扑通扑通地跳。
「高圆寺的阿姨是家母的姐姐,很罗唆的一个人,平常我是很怕见到她,不过今天的她看在我眼里一定就像天使一样。」
我们从跟饭店一样悬吊着水晶灯的玄关走出门外,眺望着辽阔的庭园引颈企盼,终于,从庭园中央通过的私家道路上出现了一台黑色轿车。奔驰过来的车子渐渐靠近,停在我们面前。
一名戴着太阳眼镜的女性单手提着手提包下车了。
她一看到布兰斯便张开双手紧紧拥抱他。
「好久不见了,仁,你还是这么可爱。」
一边这么说一边拿下太阳眼镜的那张脸上,覆盖着厚厚一层妆。
眼睛周围涂得乌漆抹黑,看不出来哪里到哪里是眼睛,用睫毛膏涂出来的厚重睫毛看起来就像羊栖菜。
「不给阿姨一个吻吗?」
布兰斯非常不情愿,但还是回应了她的要求,只不过当那张涂了厚厚一层口红的嘴唇要印上他的脸颊时,他还是受不了地退了一步。
唔,好可怜。
「礼物在后行李箱,多到我拿不动喔。」
呃,真的吗?
那给她亲一、两下没关系啦。
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因为我真的很想买来送你。」
阿姨将布兰斯带到车旁,要司机打开后行李箱。
「喜欢吗?」
我从旁边偷看,差点吐出来。
行李箱里放的是各种颜色、大小约有三十个的布偶。
整个行李箱塞满满的都是布偶!
「你看,这狐狸好可爱,对吧?还有熊跟兔子。这只海豹也实在惹人怜爱。」
不想要……
布兰斯的妈妈喜欢粉红色,阿姨热爱布偶,这一家族是怎么回事啊?
「阿姨,老实说我现在遇到了困难。」
布兰斯这么说,瞬也不瞬地凝视着阿姨。
「妈妈坚持要送我去巴黎的医院住院,你觉得我像生病的样子吗?」
阿姨摇摇头回答:
「不,你非常健康啊,怎么需要住院?我好不容易才回到日本,这样我不就又见不到你了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妈妈从以前就是爱担心,没关系,我替你跟妈妈说去。」
布兰斯抓紧机会说:
「那就拜托阿姨了。」
接着他拿起玄关的柜子上设置的分机,按下内线号码。
「啊啊,妈妈吗?可以来一下玄关吗?尽快喔。」
他只这么说后便迅速挂掉电话。
「准备决胜负了。」
我咕噜地吞了口口水。
我紧张地等待着,终于,真纪子夫人从走廊那一头跑过来了。
「仁,怎么了?」
她这么问,在我们的面前停下脚步。
布兰斯抓着阿姨的手,带她走到真纪子夫人面前说:
「阿姨,这个人坚称她是我妈妈。」
阿姨蹙眉直勾勾地凝视着真纪子夫人。
真纪子夫人的脸色瞬间刷白。
我的心脏狂跳不停。
老天爷啊,让阿
姨说「这个人不是」吧!
我不停祈祷,一不小心忘了呼吸,差点望息。
唔,好难过!
「铃铃,你还好吗?振作点!」
几乎在戒这么问的同时,阿姨也开口了:
「你是谁?你不是真纪子。」
太好了!
「真纪子怎么了?她在哪里?」
终于找到证人了。
我跟戒手拉手,差点当场跳起来。
布兰斯脸上也浮现得意的笑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拢紧眉头的阿姨,真纪子夫人恐惧不安地说:
「我可以说明,请跟我来。」
她邀请阿姨到玄关旁的小房间。
「是吗?那就请你说清楚。」
看到阿姨跟着真纪子夫人走进小房间里,我突然担心起来。
「阻止她比较好吧?也许她也会被收买。」
听到我这么说,布兰斯的嘴角浮现自信的微笑。
「不会的,阿姨家财万贯,绝对不会被收买。等她们出来后,我就请阿姨跟我们一起去警局。」
戒也点头,于是我们就等待两人出来。
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将解决。
「戒,布兰斯会有罪吗?」
我小声地问。戒伸手放在我头上,揉揉我的头发说:
「我想应该不会。事情似乎只是意外,布兰斯也才十三岁,而且没能立刻报案都是因为博跟真纪子夫人的关系。」
嗯,说的也是。
「一定要问出他们将母亲藏在哪里。」
就在布兰斯这么说的同时,房间的门打开了,那两个人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刚才一脸惨白的真纪子夫人看起来异常轻松,而阿姨的表情则变得非常严肃。
这究竟……
我屏息凝视着,就看到布兰斯的阿姨走到玄关旁后停下脚步说:
「那么,我先走了。」
她边说边看着真纪子夫人。
「仁就拜托你照顾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健康喔。」
我瞠目结舌。
「是,姐姐你也保重。」
布兰斯慌张地抓住就这样打算离开的阿姨的手问:
「阿姨,你刚才不是说这个人不是真纪子?」
阿姨撇开脸回答:
「哪有,我才没说过那种话。」
什么!
我惊讶得无法言语。
她刚才明明说得很肯定啊。
「我可怜的仁。」
阿姨低着头拨开布兰斯的手,匆匆忙忙地走向玄关。
「不过只要去巴黎治疗,很快就能痊愈的,我会去探望你。」
她只留下这么一段话便上车离去。
一定是她跟真纪子夫人两人单独在房间时被收买或威胁了。
看着车子远去,我们只能呆愣在原地。
真纪子夫人的脸上浮现获胜的骄傲笑容说:
「有时间玩这种小把戏,倒不如快去整理行李,再一小时就要出发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