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Deadend Runner 走向灭亡之人 第一章 斗争加剧

「——!」

骑人醒来了。

「……哈,是梦,么」

重新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呼地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这真是一个非常逼真,而又非常郁闷的梦,应该就算是恶梦吧。居然被恶梦惊醒,到底自己有多么孩子气啊。骑人不禁开始自我厌恶起来。

「老师,你没事么?」

在身旁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是娜娜。

「刚才一直在呻吟,看起来表情也很痛苦哦?」

居然都让娜娜担心自己了,自己的没用程度让骑人只得苦笑。

现在骑人所在的位置,是骑人自家的起居室的沙发上。看来是在这里睡着了以后,又被恶梦给惊醒了。

看看时钟,中午十一点。骑人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要爬起来晨练,挥洒汗水。最近晚上也经常无法睡着,又要早起,所以因为困倦在这种时候睡着的情况也有。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而早起的,现在却反而弄坏了身体。要想想办法了啊,骑人一边嘟哝着,一边用手抵在额头上,然后稍微有些惊讶。

碰到自己脸上的手,感觉非常湿。大汗淋漓,脸上和身体上都沾湿了。

「老师,你出了好多汗哦,娜娜因为很担心,所以给你擦过了」

娜娜身旁,是一个装好水的脸盆和几条毛巾。

「还特意这样做了么?谢谢了,娜娜真是帮大忙了」

「诶嘿~」

被夸奖的娜娜得意地挺起胸部。最近娜娜也经常积极地干这种事了。虽然偶尔会出些差错,不过这也算是可喜的进步了。

「因为老师出了很多汗,看上去很热,所以娜娜拿着毛巾给你降温了」

「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才准备了装满水的脸盆么。说起来,骑人起身的时候,有一条濡湿的毛巾落了下来。那个原来是放在骑人额头上的东西么……嗯?骑人捡起落下的毛巾,感到了一种违和感。这个毛巾非常湿。虽然娜娜说是浸过水的,但是完全无法拧干,光是提起来就有水滴不断往下落。

「……娜娜,打扰一下」

「嗯?」

「你到底是怎样给我降温的?」

「就像这样」

娜娜自己演示了一遍。

「像~这~样,将毛巾弄湿」

将毛巾啪的一声放入脸盆,让它吸水。

「然后将湿毛巾盖在老师脸上降温」

她将沾湿的毛巾扯开,然后就这样对着骑人的脸压过来——等,等等!

「噗,咳咳!等,等等!给我等一下,娜娜,噗,水进到鼻子里!话说,你给我住手,娜娜!」

「嗯?」

娜娜听到骑人的怒吼,终于停了下来。这个丫头居然直接用湿毛巾朝骑人的脸压过来了。

「你是想杀了我么!」

「嗯?」

娜娜不解地侧过脑袋。令人恐惧的是,她完全没有恶意。这让骑人不禁颤抖了一下。

也难怪自己会从恶梦中惊醒了,整个脸被湿毛巾盖住,怎么呼吸!

如果迟一点醒来的话,就要永远睡下去了!自己脸会湿也是当然的。那并不是汗,而是水。

「娜娜,听好了?今后禁止将湿毛巾盖在睡着的人的脸上。因为太危险了,你知道了么?」

「……老师,难道说,你生气了么?」

娜娜,非常伤心地抬头看着骑人。看到这种表情,骑人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感觉很内疚。虽然骑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小孩子摆出那样的脸,自己就会有一种罪恶感,并且娜娜的本意是好的,更不用说了。

「不,你能担心我我是很高兴,也非常感谢你,但是毛巾盖在脸上会无法呼吸,会感觉很难受吧?」

「呜呜,娜娜,又搞砸了」

娜娜越来越消沉,肩膀垂了下来。骑人连忙补救道。

「不要这么灰心嘛,娜娜,下次注意就好了!」

「说的也是,下次我会加油的!」

娜娜做出了一个『加油』的pose。马上就重新振作了起来。怎么说呢,骑人现在陷入了一种虽然遇到了一件好事,但是自己却无法非常率直地感到高兴的心境。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入口的佑露,一脸无语地看着这边。

「不,其实也没做什么事哦」

「娜娜,只是将睡着的老师的变得火热的地方镇定下来了而已哦」

「呜喂喂喂!!」

骑人不禁大喊起来。这个孩子为什么,又要说用这种容易误解的说法啊!这样的说法,会让佑露又产生多余的误解的啊。

「诶~变得火热的地方呢……」

忽然,佑露用能够水瞬间变成冰的冰点以下的视线看向这边。骑人流着冷汗,哈哈哈地漏出了干瘪的笑声。

「不,佑露,这是误解……」

佑露看了看骑人和娜娜两人,然后看看放在旁边的脸盆,还有被水浸湿的地板,湿透了的毛巾,叹了口气。

「……大概,是娜娜在你睡觉的时候,想要湿毛巾擦你吧,然后把你脸都弄湿了吧?」

「诶?」

「怎么,不对么?」

骑人呆呆地摇摇头,大体上是猜中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别愣在那儿了,快点把地板擦干净,否则会长虫的哦」

「啊啊,我知道了」

被佑露这么一说,娜娜也开始用拿过来的毛巾擦拭着地板。

「娜娜也要帮忙~」

「嘛,这也是当然的啊」

反正也不是将脸盆的水全都倒出来了这种情况,所以只要快点擦的话,马上就弄完了。

「就这样了吧?」

「是的是的」

「那也差不多开始准备午饭了呢」

佑露走向厨房的,娜娜对她喊道。

「娜娜想要吃乌贼饭~」

「乌贼饭?」

为什么这个孩子会,突然想要吃这种如此不像是小孩会吃的东西呢?

「别任性了,娜娜。这种东西不是马上就能做出来的」

「很简单啊,只要煮煮面就好了~」

「那个不叫乌贼饭,而是意大利饭吧」(译注:『イカ饭』是『乌贼饭』,而『イタ饭』是『イタリア料理』的简称,就是意大利料理)

「就是这个!」

意大利饭,就是意大利料理的俗称,在日本的话,意大利的料理多指意大利面和披萨饼。在骑人家中的话,也就是指意大利面吧。

「娜娜,想要吃那个黑的~」

「黑……啊啊,你说的是沾了乌贼汁的意大利面啊」

那么娜娜所说的乌贼饭,也不能说是完全错误嘛……嘛,总之还是一样令人听不懂就是了。

「因为没有买生的乌贼,所以只能用罐头代替,如果那样也可以的话就做呗」

「当然可以哦~」

「我知道了,娜娜,如果你很闲的话就过来帮忙」

「好的好的~」

午餐的菜单就这样决定下来了……但是,自己家中真的有乌贼汁的罐头么?至少在骑人一个人住的时候,是不记得买过这样的东西。应该是佑露买的吧。现在厨房也是被整理成方便佑露使用的样子,还摆着很多骑人从来没有见过的调味料。

「我也帮忙」

骑人虽然站了起来,但是佑露轻轻摇摇头。

「不用费心了,做饭的地方人太多的话只会变得更挤。你就在一边等着吧」

「这样好么?」

「只要饭后的收拾你来负责我就很高兴了」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那么就拜托你了哦」

说完,佑露带着娜娜走到了厨房那边。

穿着围裙的佑露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哼着小曲儿,准备着午餐的食材。料理的基本准备也渐渐完成。料理的道具都摆在佑露方便使用的地方,娜娜则是在周围转来转去,准备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最近佑露和娜娜有所变化了——骑人漠然地如此感觉。

要被问到到底哪里有改变,或许自己难于回答,毕竟并不是多么明显的变化。但是,感觉这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要比以前多了

娜娜一开始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佑露大多是不想和她接触,所以避开她。不过现在,两人看上去关系好的能说像是姐妹一样。

而且最近,总感觉佑露也变得心情好了一点。用语言来形容恐怕有些困难,不过总觉得佑露比以前更加对骑人敞开心扉,或者说对他比较温和了……嘛,总之这都是让骑人感到高兴的变化。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可以说是一个事件导致的。

在稍早之前发生的,与『歪』的冲突,与伊丽莎白的战斗,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最目前遇到的,最惨烈的战斗。在其中骑人他们也事情了很多东西,不过,确实也有所得。

那一战之后,伊丽莎白的生死现在尚不明朗。但是很难想象,喜欢弄出大骚乱的伊丽莎白还活着的话,会一点

踪迹都不留下。『伊丽莎白已经死了』,这样想估计会比较合理吧。

而对伊丽莎白抱有很强的忠诚心的娜娜,在伊丽莎白死后数天,都处于精神非常不安定的状态。骑人和佑露也非常担心。但是,在大哭一场,吐露出自己的感情以后,她的精神就显得意外地非常安定。如果用积极一点的说法来解释的话,就是跨越了伊丽莎白的死以后,娜娜得到了成长,就这么一回事吧。

佑露的老家,『暗』之修特雷恩贝鲁古家,也是因为遭到伊丽莎白的袭击,好像是处于毁灭状态。听到这个消息的佑露当初是有些动摇,但是和伊丽莎白战斗之后,好像是因为报了一箭之仇,感觉一族的悲伤都消除了一样。佑露又恢复成为了以前那个很冷静的佑露。

对,并且……骑人和佑露的关系在那一战中,有了微妙的改变。

在和伊丽莎白的战斗中,骑人完全中了敌人的陷阱,被伊丽莎白操控了心智,不得不去和佑露战斗。那时的佑露,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救助了骑人。

对此,骑人真是感激都感激不完。而在那个时候,好像佑露……对他说了什么,很让人高兴的事情。

其实骑人在被控制的那段时间,记忆是模糊不堪的,虽然也不是完全不记得,但是却没有一个清晰的印象。感觉一切就像是在梦中看到的一样。

所以具体佑露说了什么是记不清楚了——不过,只有『自己非常高兴』这一点记了下来。并且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从支配中解放出来。

「怎么,骑人?居然这样傻笑」

好像是笑出来了。正面坐着的佑露一脸惊讶的表情。

「不,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你非常高兴呢」

「我只是想着,像现在这样的时光能够持续下去就好了呢」

「你居然想将吃午饭的时光一直持续下去么?」

佑露对着面前的意大利面发出无奈的感叹。

「老师,你很饿么?」

娜娜吃的满嘴上都是,还歪着头问骑人。

「那么娜娜就分一些给你吃吧?」

「不,还是算了,娜娜你好好吃完自己的就行了。否则长不大哦」

「但是~」

佑露持续着不爽的表情。

「怎么都好啦,不过我希望你吃沾有乌贼汁的东西的时候不要笑太多为好哦。会变成黑齿的哦」

骑人慌忙地闭上嘴巴,确实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话说,亏佑露还知道黑齿这个词呢。(译注:『お歯黒』是日本古代的一种化妆术,一般出现在日本的贵族男性和已婚女性中。他们把牙齿弄黑认为这很漂亮。而中国没有特殊的翻译方法,貌似『黑齿』就是大众化的说法了)

不管怎么说,午餐问题应该说是平安解决了。骑人按照约定去洗完,收拾碗筷,耗费了一些时间。

因为现在骑人不需要去学校,所以因为自己得到太多空闲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用了。虽然空闲的时间大多数都拿来作为锻炼的时间,不过因为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折腾,现在身体变得软绵绵的,是不是自己太过抓紧了呢。

骑人在思考着到底应该做什么。

「呼,哈,杀」

骑人在庭院中,喊出注入了精神的声响,锻炼着。

结果烦恼过后,没有其他想干的事情的骑人,只能又开始专心训练了。与其说是过于认真,倒不如说是自己不擅长处理无事可干的时间。自己也觉得这种性格有点难办了。

但是,这些锻炼应该也不会白费的。

骑人至今为止已经经历过几次生死的激斗。经历了与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强敌的对决,也遇到过比自己要弱小的对手。但是骑人在这些战斗的绝大多数中,都陷入了苦战。

要说纯粹的实力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精神上的不成熟,经验的不足,才是最大的原因。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骑人也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东西光靠自己的锻炼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他认为,如果自己的身体素质更加好一点的话,或许也会出现能够解决这方面问题的对策。所以,他又兴冲冲地开始练习了。

一边将从小就学来的招式全部重复一遍,一边锻炼身体素质——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自己身体的动作也变得非常敏捷了。与强敌的战斗,让骑人急速地成长了。

——不,这点程度还不能自满呢,和那个人比起来,还差得远了。

「辛苦了」

这时,佑露从门边探出头来。她看着满身是汗的骑人,吐出了有些无奈的声音。

「你每天都在努力呢」

「毕竟我除了这点事以外,就没别的可干了呢」

「不要太勉强哦……要不要来杯茶呢?」

「多谢」

佑露这样搭话的时候,大多都是骑人的锻炼可以告一段落的时候。看来,佑露是一直观察着骑人,然后挑了个好时机出来的。虽然问她本人是不是这样,她一定会否定,不过佑露还是非常擅长照顾人的。

「我之前也想过啊……」

佑露看着一边擦汗一边喝着麦茶的骑人,忽然抛出了问题。

「日本人,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干这样的事情啊」

佑露看着的,是骑人之前挥了很多下的木刀。

最近,骑人都是以武器为中心进行锻炼的。应该说是『宝刀不老』么,总之经过一系列的锻炼,终于找回点感觉了。

「一开始和你相遇的时候,你也是用剑来战斗的呢」

「是哦」

在和佑露一起迎战『魔女猎人』的时候,骑人选择用剑作为武器战斗。这之后的骑人,因为要使用魔乖咒,所以空手战斗的情况比较多。这还是有理由的,因为描绘魔法阵的时候必须要双手,也必须要将魔道书摆出来,如果拿刀的话,自己的应对能力就会变慢。不过,当然也有其他理由……

「不愧是武士的国度呢」

总觉得佑露的感叹偏离到了奇怪的方向。虽然平常显得很知性,但是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却抱有很大的误解,这是她的特征。所以骑人也开口更正了。

「不,佑露,只是我比较特别而已,也不是所有日本人都能用刀的」

「啊啦,真的是这样么?」

「用刀的还是少数派啊。我只是,在小时候就被祖父教导过刀的用法,嘛就是这种原因啦。虽然因为长时间不用,都忘记了。所以最近都这样练习来找回以前的感觉」

「原来如此,你的祖父,是武士啊」

「不,佑露,武士这种东西,现在已经不存在于日本社会了」

「诶?不过那个全美超级棒球联赛的选手不是被称为武士么?」

「一朗那个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啦」(译注:指的是铃木一朗,在纽约洋基队担任外野手)

果然还是误解了。佑露则是『真的是这样么!』,稍微有些惊讶的样子。她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想象啊……

「嘛随便了,那么,你的祖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

骑人稍微有些含糊了。像这样明确地被问到感到有些困扰。毕竟这对骑人来说,是至今为止都故意不想回想起来的,苦涩的记忆。

但是,看到骑人支支吾吾的佑露,又产生了别的误解。

「对不起,没想到你的祖父已经……」

「诶?不不不,不对哦,其实祖父没有死啦。他还活着,大概是吧」

「大概,是什么意思啊?」

「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也没有联络过。不过,他是个身体很硬朗的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吧」

「是么……」

是不是察觉到了骑人并未明说的,他和祖父的关系呢?佑露开始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沉重起来,骑人为了将这种气氛吹散,尝试着用稍微明朗的语气发出声音,将自己能说的都说出来。

「我的祖父有一个剑术的道场,在我小的时候,他在那里教了我很多东西。所以稍微学会了一点到的使用方法」

「稍微学会一点的程度,真的能有实战的水准么」

「因为祖父是个非常严格的人,所以也教了我很多面向实战的技巧哦」

那个时候严格修行的日子,现在都无法忘却。虽然已经无法回到那个岁月,不过这段记忆对骑人来说绝不是无意义的。

「既然能做到和『魔女猎人』不分伯仲地战斗,也说明你的祖父是个好老师呢」

「嗯,是我憧憬的人呢,现在也是」

骑人略有感慨地回答道,喝了一口麦茶。

「从前我就想要成为像祖父那样强大的剑士了。小的时候,是认真想过,要当正义的伙伴的。想着只要变得有祖父那么强的话,就没有自己办不到的事了」

「看来真是个非常强大的人呢」

「嗯,确实啊。虽然说是小时候的事了,不过我一次都没有赢过他呢。倒不如说,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祖父输给任何人」

骑人就这样沿着自己的回忆说了出

来。

「要说过来踢馆的人,不,应该说是找祖父来决胜负的人还是蛮多的。但是祖父全部将他们打倒赶了出去。从来就没有看到祖父和一个对手纠缠过10秒钟以上,所有人都是被秒杀的」

「……看来真是强得不得了啊」

「啊啊,事到如今说出来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他是个传说比较多的人啊。要渡过一个桥已经坏掉的河流,就直接用刀将河流分开然后从中走过去什么的,只将在飞着的小苍蝇的脚和翅膀切下来什么的,正要被雪崩吞没的时候,祖父一挥刀,雪崩就不见了什么的。各种传闻啊」

「……这是在开玩笑吧」

「但是祖父他的气场真的会让你觉得这并不是在开玩笑哦」

现在想起来,骑人的祖父还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虽然小时候和祖父一同生活了几年,但是至今骑人还是有很多无法理解的地方。

「虽然也从祖父那里学到了空手战斗的本事,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好像是比较擅长用剑的」

「是这样么?」

骑人至今为止,在和魔乖术师的战斗中,经常会出现赤手空拳肉搏战的情况。

「因为从『老师』那里学来的『灭』的魔乖咒本来就是以空手战斗为前提。所以一直以这种方式战斗至今,不过最近自己的熟练度也到了一种境界,所以就开始想着,能不能尝试一边拿刀一边使用魔乖咒战斗什么的」

之前和五圣龙之中的一人,『剑』战斗的时候,骑人也是以剑为武器的。虽然那个时候想着跟上对方的动作就已经耗尽了全力,不过现在应该能够使出超越那时候的剑术吧。

「……说实话,我都已经不想再次碰剑了」

「诶?」

「不,自言自语而已」

正在骑人和佑露这样交谈的时候——

「老师~」

娜娜过来了。

「老师现在闲着么~和娜娜玩吧~」

「娜娜,不能打扰骑人哦」

佑露在劝阻骑人,但是骑人却『嘛,嘛』地挥挥手。

「正好锻炼也告一段落,娜娜来得正巧,就稍微陪她玩一下吧」

「哦哦~太好了~」

「你真是太宠小孩了……」

虽然佑露开始哝哝嚼嚼地抱怨起来,不过还是别管了吧。

将出汗的衣服换下来,就陪着娜娜去玩了。

「你要玩什么呢?」

「要玩游戏~!」

娜娜正要走到电视机前,不过被骑人拉住了。

「不,还是别玩电视游戏了」

「诶~为什么嘛」

「嘛,你也强过头了,说实话我根本玩不过你」

这是真的。虽然娜娜在来到日本之前从来就没有玩过游戏,但是现在已经强到骑人完全不是对手的地步。这之前稍微陪她玩了一下,格斗游戏被她连续二十局无伤打倒了。骑人虽然选择了出招最快的角色,但是在打出那个技能的瞬间,只用了0.01秒的反应时间就反击了的娜娜的战法实在是无法攻破——真是强到犯规了。

「今天,就来玩日本的游戏吧」

骑人将被收起来的将棋盘拿出来。

「这是什么啊?」

「将棋。也就是日本象棋啦」

记得以前和祖父玩过。祖父意外地是个比较拘泥情调的人,所以用的是带着木质脚的将棋盘。

「要怎么玩呢?」

「只要杀掉对手的王就能赢了。关于棋子的动法,一边动一边教你吧」

虽然电视游戏是好,不过偶尔也玩玩这种传统游戏会比较好,骑人是这样认为的。如果是喜欢游戏的娜娜的话,或许能对将棋抱有兴趣。

「老师那一边的棋子比较少嘛」

「因为娜娜是初学者嘛,所以我就让你飞车角吧」

也就是说,让掉两个子。不使用飞车和角行。(译注:『飞车』和中国象棋的『车』是类似的,而角行是走斜线的。话说让掉这两个子……就相当于中国象棋让了一边车马炮一样了)

「这也就是所谓的『那个』呢」

娜娜低语道。

「这样,就算娜娜打败了老师,老师也会说『这才不是我的真正实力,下一次你就要和我的完全体对抗了』这样的桥段呢」

「你这是受到了什么漫画的影响啊」

好像娜娜最近对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涉及了。

「『这还不是梅拉佐玛,这是梅拉。』就像是这样吧?」(译注:勇者斗恶龙里出现过。梅拉佐玛是梅拉系咒文中的上位咒文,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是梅拉系的最强咒文)

「总觉得味道有点不对——嘛算了。虽然我认为是没什么可能,不过万一真输给你,我也不会说这种一点都不成熟的发言的」

「那么如果是娜娜赢了的话,想要奖~励」

「说的也是呢,如果你赢的话就给你吃点心吧」

「……娜娜,想要甜~甜的东西」

「先赢我再说吧」

娜娜攥紧了双手。

「我会加油的~」

看来干劲十足啊。乐观是好事。

「嘛,总之就一边下棋一边教你了哦」

「好的好的~」

另一方面,和骑人分开以后,佑露则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叹气。

「……今天也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啊……」

不,其实也不是特别想说些什么……但是,就是那个。

怎么说呢,感觉最近骑人的态度没什么变化,这一点让佑露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我都明确说到那种地步了哦」

对,虽然是在战斗之中,但是佑露对骑人时候的话,对佑露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大告白。但是为什么骑人的态度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嘛,虽然我也不是很想突然就和骑人变得如胶似漆,倒不如说如果突然这样黏糊的话我也会生气,不过倒是能稍微原谅他一下……喂,才不是!这时候还脱线啊我」

佑露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又要对自己吐槽,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实际上又是如何呢?……难道说,骑人根本就不记得那件事了么?也不是不可能啊。那个时候骑人的精神是被伊丽莎白控制的。记忆混乱也不是不……等等。那么,自己的一生难得的告白全部无效了么?这种事,怎么可能!

「骗人吧,这也太过分了……」

那些台词,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害羞的脸上都要起火了。毕竟是在那种场合,那种时机,才能勉强说出来的话,现在要让自己再说一遍的话……就要羞死人了。不,会死的,因为太害羞,可能会把骑人杀死的!

陷入半错乱状态的佑露绞尽脑汁在想办法,到底怎么办才好?有没有什么能够确认现在的骑人的心情的方法……

「你喜欢我么?……喂,根本不可能这样问的吧。这样问什么的,我到底有多么自我意识过剩啊!」

佑露一边自言自语地喊着,一边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旁人一看可能会以为是一个危险人物吧。但是本人确实也是非常努力地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冷,冷静下来啊,我。对,佑露米露美,你可是要做就能做到的孩子哦。要对自己更有自信一点哦」

在镜子前深呼吸对自己施加精神暗示……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对,冷静想想看就会发现,现在骑人旁边也没有其他女孩子了,只有我一个。所以也不用担心骑人被偷腥猫抢走呢。冷静下来,只要多花点时间慢慢亲近起来就好了」

对,根本就不必要慌张。只要步步为营的话,胜利就一定是属于佑露的。

「……但是,还有娜娜在啊」

不,但是,娜娜只是个小孩啊。虽然经常缠着骑人,但是骑人应该不会对这么小的孩子有兴趣吧……绝对没有的,应该没有吧,大概……

「……骑人,我可是相信你的哦」

万一骑人真有萝莉控属性的话——就只能用『暗』的魔乖咒给骑人进行治疗了。主要是脑部,必须要彻底的治疗……

佑露唧唧歪歪说个不停,走出了房间,去观察骑人他们的情况。

另一方面,玩着将棋的骑人和娜娜……

「王~手」(译注:相当于中国象棋的将军)

「噗!」

骑人像是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盯着棋盘,一脸苦涩的表情。

不对劲,自己到底哪里下错了?骑人开始回顾起自己的行动。

序盘的时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不,应该说顺利过头了。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有些不自然。

当平常记性不好的娜娜,能够非常轻松地记住下棋的玩法那个时刻就应该感到奇怪了。在骑人没有教她桂马的用法时,她就开始动桂马了,那个时候骑人还在怀疑是不是娜娜本来就知道将棋怎么玩,不过并没有认为自己会输。

在娜娜吃了骑人的几个兵的时候,骑人还认为胜负还不明朗。这之后,娜娜就攻过来,骑人就开始防御,这之后局势就朝娜娜那边一边倒了。

虽然毫无还手之力

的骑人的败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完全错过认输的时机,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王将已经被敌子包围,被逼到了一步都动弹不得的完败状态。

「……娜娜,难不成,你原来玩过将棋么」

「娜娜,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会玩啊」

「咕」

确实,自认为娜娜不会玩的是骑人——最近这个孩子嘴巴也变得有点滑了,弄得骑人不知为何有点火大。

「啊啦,居然在玩将棋什么的么?」

这时,佑露来了。她伸着头看着盘面。

「……难不成,这是骑人输了?」

「啊啊,是没错」

骑人无法隐藏自己的不高兴,吐了一句话。

虽然骑人也不能说对将棋有充分的自信,但是应该也没有蹩脚到让两颗子就完败给初学者的程度。这只能说是,娜娜比自己预料的要强得多了吧。

「这个孩子,关于游戏的东西都很强哦」

佑露耸耸肩补充道。

「之前下国际象棋的时候连我都输了」

虽然不知道佑露有多么擅长国际象棋,不过从她那冷静而老谋深算的性格来看,应该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的话,就是说娜娜果然是非常厉害么。

「嗯~国际象棋和将棋,中国象棋和围棋什么的,以前都和伊丽莎白大人玩过哦」

「伊丽莎白么?」

骑人稍微有些吃惊了。那个伊丽莎白居然有那样的兴趣真是有点意外

「伊丽莎白大人,很喜欢游戏,所以经常玩哦」

不过,那个女人确实是有这种很喜欢余兴节目的个性。虽然她的思考与一般人偏离了很多,不过喜欢享受游戏的感性貌似还是存在的。

而娜娜喜欢游戏的这种性格,可能也或多或少与伊丽莎白有关系吧。毕竟两个人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但是伊丽莎白大人,如果一不爽的话,马上会将对方杀掉。所以最后一直都是娜娜陪她玩的」

「这种玩法亏你还能平安无事啊」

「是的~真的非常危险啊~」

娜娜非常感慨地疏导。

「伊丽莎白,会在自己准备要输的时候将对方杀掉。在自己赢得太轻松的时候也会将对方杀掉」

「真是太可恶了」

而且,如果是这样玩的话,娜娜不是绝对会被杀的么?

「娜娜,只能和伊丽莎白大人一直耗到她厌烦的为止,弄成无法很快分出胜负的延长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比单纯的胜利要难很多吧」

原来如此,既然经历过了如此修罗场,能够赢骑人和佑露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总之,就是娜娜赢了呢?」

娜娜得意地笑了出来。骑人不甘心地点点头。

「啊啊,我认输吧」

「太好了!那,老师,要遵守约定哦~♪」

「约定?说什么呢?」

佑露一脸不解地想要问骑人,而骑人也正想要说明,但是娜娜开口的速度快了那么一点点。而骑人没想到那『一点点』,会是如此致命。

「老师说了,娜娜赢的话,就会给奖励」

「诶,真是好呢,那么,奖励什么?」

「那个……」

骑人正想要回答的瞬间,娜娜从旁边伸出手来将骑人的脸抓住。

在骑人『你要干嘛!』这句都没有说出口的瞬间,娜娜就快速逼近到眼前。骑人的嘴被塞住,无法说话了。

「什!什!什!什!」

佑露用手捂住嘴巴,不停地眨着眼睛。娜娜夺去了骑人的唇。就连当事人的骑人,也因为不知道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僵直住了。

「呼,啊,呜呜呜」

而且娜娜小巧的舌头还伸出来舔着骑人的嘴唇。虽然舌头撬开了嘴唇准备入侵进来,不过好在骑人紧闭了牙关,防止了惨剧的继续扩大。

「你,在干嘛!」

骑人不由得高声惊叫,娜娜也终于离开了骑人的嘴唇。

「呼,多谢招待~」

娜娜很开心地笑着,低下了头。用小巧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不过总觉得,有点……

「你,突然之间干了什么啊!」

「这是奖~励的约定哦」

「我只是说了给你吃点心……」

「都说了嘛,想要吃甜甜的东西哦,确实是非常甜,非常好吃的点心哦」

娜娜非常满足,她的状态可以这样形容吧。另一方面,骑人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脸变得通红,现在还是心跳不止。

「还有啊老师,如果对娜娜动情的话,就是犯罪了哦?」

「谁会这样做啊!」

「那就没问题啦,多谢招待~」

然后,娜娜便离开了,被留下的骑人……则是傻愣愣地呆在原地。

等一下啊,刚刚的那个,实在是太过出其不意了吧!怎么说呢,总觉得无法以『反正只是小孩子干的事情』这样的理由一笔带过。在不知不觉中感觉娜娜的身体有了成长,并且她的舌技意外地能让骑人得到快感……啊,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如此回味无穷地分析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自己内心吐槽的骑人,突然醒悟,不对,是啊,现在的问题才不在这里!现在应该在意的是……

「呐,骑人?」

就是佑露一直在身旁注视着一切这件事。

「稍微耽误你一些时间可以么?」

「怎,怎么了?」

佑露的声音,是超过限度的温柔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却可以使佑露的迫力加倍。

「你,和娜娜,进行了赌博的将棋,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佑露一边嘻嘻笑着,一边说。赌博将棋这种词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词,嘛,大致上是没什么差别的。要从广义来解释的话,本来专业的棋手也是用下将棋来赚钱的,根本不需要藏着掖着。

「啊啊,对啊」

「然后,就是赌赢的一遍能够获得亲对方的权利呢,诶~呼~嚯~……实在是,非常漂亮的比试呢」

不妙,佑露进入了嫌恶说教模式!如果是这样的话,佑露的说教时间就会变成以数个小时为单位了。如果现在不找个办法解决这个误解的话……

「佑露,你听着,我也不知道娜娜会做那种事情啊……」

「但是你并没有拒绝呢」

咕!被抓到痛处了!虽然当时只是因为过于吃惊而硬直住了,但是在一旁看着的佑露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呐,佑露,听我解释……」

「啊啦,不要误会哦,骑人,我其实并没有生气哦?」

佑露一边笑着一边说……这个状态,和平常不太一样。

「也就是说,将棋赢你的话,就能亲你是吧」

「不,我才没有和娜娜约好什么亲嘴……」

「要不要和我来一局呢,骑人」

「所以都说了,你误会了……啊?」

骑人的脸又惊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佑露并没有理会骑人的蠢样,而是直接坐在了将棋盘的对面。

「这次你和我来玩一局吧,赢的那一边能够得到亲吻对方的权利,这个规则怎么样?」

「诶!?」

这是什么状况,骑人惊愕起来。

因为,要解释佑露刚刚说的话的话,也就是,说,她要亲骑人……没想到,佑露居然会主动提出这种事情!

「你到底要摆着这张蠢脸到什么时候啊?快点开始吧」

「佑露……你是认真的么?」

「我当然是认真的哦。还是说,骑人虽然能和娜娜比试,却不想和我比试么?」

「才没那回事!」

「那么就开始吧」

说完,佑露开始将将棋的棋子摆在棋盘上。而骑人则是呆呆地看着她。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佑露主动过来求吻了,骑人还在问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果然这里只能接下这场比试了。对,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逃避战斗,既然佑露想要过来挑战,我就只有应战!

「来吧,开始吧」

摆完棋子的佑露说道。

「先手是我没关系吧?」

「啊啊,你先吧」

「那么就我先了」

佑露低语着,抓住将棋盘的脚,往肩膀上抬,将棋盘上的棋子都飞散到周围。

「什么……」

「王手!!」

骑人的脸被将棋盘砸中,他就这样仰面倒地了。

「是我赢了呢,骑人,你就这样一生一世都和棋盘亲吻好了!」

骑人在渐渐稀薄的意识中,感觉到怒吼着的佑露的粗暴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骑人家的将棋盘是木质的非常结实的东西。重量少说也有十公斤。被这么大的木块直击颜面……就算是骑人,也不可能没事。

——果然,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

佑露居然会摆出那种态度,果然是有理由的。

在考虑着这样的事情的时

候,骑人就保持着颜面上盖着将棋盘的姿势,失去了意识。

——赤雾市旁边的天神镇。五圣龙的成员,冯和京四郎两人滞留在这里便宜的旅馆之中。

「哟,京四郎,你啊,是不是喝得太多了啊?」

虽然冯这样提醒自己的搭档,但是他并不是那种会老实听讲的人性格。顺带一提冯和京四郎都是和以前一样的打扮,也就是说,冯是白色的西装,京四郎还是看起来很古董的和式打扮。

「你管我这么多,这点程度我还不会醉」

京四郎将手中拿着的酒瓶对嘴喝干,叹出一口非常有酒臭味的气息。冯则是毫无办法地耸耸肩。

明明还是白天,房间的空闲地方都放着酒瓶。而且冯一口都没有喝过,全都是京四郎一个人喝的。

这些量,平常人和的话早就烂醉如泥了,但是京四郎喝下以后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实际上冯也完全看不透这个家伙酒量,所以也只好让他爱喝多少喝多少了。之前活动资金也到位了,所以稍微让京四郎大吃大喝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真是无可奈何啦」

冯叹了一口气,拿出卷烟,将卷烟的头去掉,然后点火,大吸一口。

之前,『歪』之伊丽莎白袭击了骑人他们。结果是骑人他们艰难地取得了胜利。这对决定好一定要和骑人分出胜负的冯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可喜的结果。

但是问题是,骑人他们发现了位于赤雾市的,名为『星辰祭坛』的地方。这个『星辰』也就是魔乖术师和他们五圣龙的因缘的根源。冯他们现在,是被五圣龙的盟主下令,必须以武力确保这个地方。

对身为五人成员之中武斗派的冯和京四郎来说,这样的命令实在是望眼欲穿。这种命令才是能让京四郎整个人都欣喜若狂的命令。

而这个命令是在前几天接到的。虽然京四郎就想顺势攻进去了,但是冯还是发现了无法迅速行动的理由。

追击伊丽莎白的八祖战斗部队已经遍布了周围各地。

虽然冯的行动并不是那么大手大脚,但是京四郎的恶名可是传遍了整个魔乖术师界。毕竟京四郎杀掉的魔乖术师,可不是以千人为单位就能统计完的。而且最近直接袭击『伪』的本家,将其毁灭的也是京四郎。如果和魔乖术师碰上的话,绝对是会展开全面冲突的吧。

如果是有冯和京四郎两个人的话,魔乖术师来多少都不是问题。但是这次的目的是镇压赤雾市,将战争无端扩大并不是本意。

而且,完全无法想象那些魔乖术师会长时间滞留在这个国家。

他们的目的伊丽莎白已经被打倒,也没有察觉到冯和京四郎在附近的气息,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对这边出手的。魔乖术师同类虽然很容易被察觉到气息,但是魔乖术师是很难探查到五圣龙的。

再说魔乖术师的势力基本就是在欧洲。极东这边可以说是势力范围之外。再说,亚欧大陆的东部,是『斯界之剑轰』的势力范围。魔乖术师不可能长时间将这么大规模的部队放在这里。『斯界之剑轰』基本上不想和其他的势力扯上关系的。但是如果轻率地去刺激他的话,估计就会被狠狠地反击。

所以,冯为了牵制京四郎,就开始让他不停喝酒,蒙混过关,等待时机。并且现在,八祖的部队已经撤退,赤雾市里只剩下骑人他们。舞台准备好了,可以这么说吧。

「嘛,总之,京四郎。差不多也该我们出场了哦」

「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京四郎单手拿着喝光的酒瓶,用惊人的臂力将其捏碎。碎片四处飞溅。

「我照着你说的,一直忍到现在了,这下就让我随心所欲地干了哦」

「啊啊,我知道了。这毕竟是你的准则嘛。不过,少年可是我的猎物哦。除了少年以外都随便你」

「呼,我管你」

京四郎哼哼鼻子。

「那个小鬼如果出现在我面前就杀掉——就那么简单,如果你想和他战斗的话,就比我先找到他不就行了?」

「居然玩先来先得啊」

冯吹了吹口哨。与骑人战斗是冯的悲愿。只有这一点是不能这么轻易地让给京四郎的。看来一定要想办法抢在京四郎前头了。

两人并肩走出旅馆,朝赤雾市迈进——京四郎现在还单手拿着酒瓶,一边走一边喝。

「虽然我不是抱怨你,不过你真的喝太多啦,京四郎」

「这也是提神的一种方式嘛。这点程度的酒,对我来说不过是像汽油一样的东西啦」

要和汽油的话这问题就大了吧……冯还是觉得不吐这个槽了。

京四郎一边嘴中喊着酒一边说道。

「并且,我的手也久违地开始痒起来了。这种感觉,是和『七剑八刀』干架之后再也没出现过的感觉啊」

京四郎举起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略微有些颤抖,而冯则是发出了有些腻味的声音。

「没事吧,京四郎,你这是喝醉了吧?」

「我才没醉,笨蛋」

京四郎抱怨着,不过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这是武者的颤抖……强大的敌人正在靠近,我的直觉这样对我说了」

京四郎稍微抬头,看向远方。

「有什么人……前所未有的强敌,正在接近,我感觉到了这种气息」

「诶~这样么」

冯附和着,也没有漏过京四郎说出口的某个词语。

「……话说回来啊,京四郎『七剑八刀』的家伙,很强么?」

冯顺便问出了之前都没有机会问的问题。冯还是对『七剑八刀』有一些兴趣的。

被称为世界最强剑豪集团的『斯界之剑轰』。构成成员很少,但是它的战斗力却能凌驾于『八祖之祸家』或是『魔女猎人』之上。

在『斯界之剑轰』中,有十五名被称为最强的剑客,就是『七剑八刀』。

之前京四郎和『七剑八刀』之中的一人战斗,好像还赢了。但是本人并没有过多提及这件事,而冯至今为止也都忘了问。

「到底是什么感觉嘛,『七剑八刀』?」

「呼」

京四郎有些兴趣缺缺的哼了哼。

「是那种我不是很想碰上的对手呢——至少啊冯,他们并不是那种你会期待与之对战的有趣的对手哦」

「嘿,这还真是好有趣啊」

听到不像是京四郎平常会说的话的冯,兴趣更加深了。

京四郎用稍微有些苦涩的语调说。

「那帮家伙很强——强过头了。我虽然是喜欢战斗,但是你让我和那帮人战斗的话,我都要稍微犹豫一下——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呢,京四郎」

就连拥有五圣龙最高战斗力的京四郎都说到这种地步,『七剑八刀』还真是不得了的怪物啊。

「但是,你不是赢了么?」

「要说是赢的话确实是赢了,但是也可以说是无法分出胜负」

这是什么一回事?

「冯,就算现在我和你说明,你也是不会明白的——不实际见到那帮家伙,不亲身去战斗时不会明白的。那帮家伙——『七剑八刀』,已经和我们这些人差太多了。对于那帮人来说,根本就没有所谓胜负。说得极端一点——那些人,强大到你不想和他们活在同一个世界上,就是这么强」

冯吹了一声口哨。

「这还真是,我会牢记于心的哦」

「别嬉皮笑脸的」

「我可是很认真的哦。既然你这种水平的人都这么说了——看来并不是我这种货色能贸然出手的对手呢」

冯确实是希望和强者战斗。也对京四郎渲染到这种程度的『七剑八刀』颇有兴趣——但是也并不想和正体不明的对手扯上关系。别看冯显得大摇大摆,还是有城府极深的一面。

「废话说太多了」

京四郎将喝光的酒瓶扔开,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来到了赤雾市的边界。只要再朝前走一步的话,就会被佑露设下的探查网络发现,暴露自己的所在吧。不,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

「怎么办,京四郎?」

「我才不管这么多」

锵,京四郎粗壮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出鞘的日本刀。

「战斗的第一原则,先手必胜,这种小把戏就从正面突破」

「嘛,真像你的风格呢」

冯耸耸肩,然后也点了点头——嘛,既然来到这种地方了,也不好阻止京四郎,只有随便他怎么弄了吧。并且——冯最近也是因为欲求不满,积蓄了一些想要发泄心中不满的愤怒。

「抱歉啊,少年们,我们要稍微弄得华~丽一点了哦」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拿着的日本刀开始闪耀出炫目的光芒,伴随着他的怒吼,城市被光吞没了。

——骑人家。

在中午的骚动过后,骑人还在对自己被棋盘砸中的颜面进行疗伤处理。(当然,佑露不肯为他治疗)。而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和娜娜的那一件事,不过是不可抗

力而已,不过佑露好像并不这么认为——要想办法解决这个误解了。

骑人一边烦恼着这个问题,一边叹息着。好不容易觉得最近和佑露相处得更好了。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的,还要重复多少遍这样的事情才够啊……

「老师,你没事么?」

娜娜一脸担心的样子,她看着稍微有些红肿的骑人的脸,递出了冰块。

「这个,请用」

虽然也想对一切的元凶——娜娜抱怨几句。但是她这么关心骑人,心意可嘉,还是老实接受她的好意吧。

他将娜娜递出的冰块放在脸上敷着——嗯?这个冰,完全不冷啊。

「娜娜,这是什么啊?」

「冰砂糖,很甜很好吃哦」

「…………」

砂糖用来干嘛啊!骑人愤怒的将冰砂糖放到最终,恶狠狠地将其咬碎。

「老师,不要泄气哦,总会好起来的啦」

「我才不想被你这样说!」

你以为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啊!虽然对小孩子发怒显得有些不成熟,但是就算这样还是要将该说的话说清楚。

「娜娜,那种事情不要那么随随便便就干出来」

「那种事情?」

「就是说,那个……和男人接吻什么的,不要怎么随便就做出来」

「娜娜的接吻才没那么淫乱哦」(译注:『みだり』单独用的时候,就表示『随便』,但是『みだりがわしい』,还有『淫ら』就是淫乱,所以娜娜这里是误解了那个意思)

「不对!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就算骑人大声吼叫,娜娜也没有明白骑人的意思。

「但是,老师不是说了赢了的话就可以么」

「我并没有说可以亲我!」

「老师,不喜欢和娜娜接吻么?」

娜娜有些悲伤地闭上眼睛,看上去很受伤的样子。骑人非常不擅长面对这种态度,便开始慌忙地安慰她。

「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作为一般世间的常识,做这种事并不好。娜娜也明白的吧?」

「只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哦?」

「至少在这个国家我们并不这样认为。娜娜也是,在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之前,应该珍惜自己的吻」

「娜娜认为,只要对方是老师的话就可以哦」

「我说啊……」

这时骑人发现了,娜娜的目光是非常认真的。

「娜娜,已经失去了伊丽莎白大人,现在除了老师以外一无所有了。所以,为了老师我会什么都做的哦。因为,老师就是娜娜的一切了」

娜娜将如此震撼的内容轻巧地说了出来。骑人稍微沉默了一下,将手放在娜娜肩膀上。

「啊……我很明白你的那种心情,毕竟我也有类似的想法啊」

在稍早之前的时期,骑人的心还是完全被『老师』给占据着的。骑人甚至认为,为了『老师』,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但是这是不行的。现在的骑人这样想到。

为了将自己内心的间隙填平,依存某一样事物是非常可怕的。这最极端的例子就是伊丽莎白这个女人。她为了保持自己的孤独和不安定,变得越来越疯狂。

「但是,娜娜是真的喜欢老师哦」

「我知道的」

娜娜并不是在蒙蔽自己的感情,这一定是完全真心的吧——骑人为了尽量不伤到娜娜,正在斟酌语言。

「你想要依靠我的话,随便你怎么依靠都行。想要在我身边的话,随便你怎么缠着我都行。我那儿都不会去的,所以你现在先冷静下来。就这样,稍微,对呢,稍微过几个月,慢慢考虑,慢慢正视自己。如果你的心情还没有变的话——那个时候,我会正式回应你的心意的」

「…………」

娜娜就像是在思考骑人的话的意义一样,陷入了沉默。到底娜娜有没有听懂呢……最后,娜娜回答了。

「……因为,娜娜是个笨蛋,所以很难的东西是搞不懂的」

「说的也是,你现在不懂也没关系,稍微长大一点的话,就算不想明白也会明白的」

「娜娜才不是小孩子哦?」

「会说这句话就表示你还是小孩啦」

轻轻拍拍娜娜小巧的脑袋。娜娜,呜呜~地呻吟着。

「娜娜已经是大人了!连咖啡也能喝下了!」

「我知道啊……别慌张啦,娜娜,不论是谁怎么挣扎,都会被迫变成大人的。根本没有必要急着变成大人嘛」

「老师在把娜娜当小孩子看!」

娜娜,的声音带着点哭腔,难道真的说过头了?

「啊啊,我说啊娜娜,先冷静下来啦,毕竟也不是想变成大人就能变的……」

正想要安慰娜娜的骑人一低下头的瞬间——娜娜的手抓住了骑人的脸。

然后像刚才一样,娜娜的嘴唇贴到了骑人的嘴上。

「什!?」

「唔,咕,啊……」

「你干嘛!」

骑人慌忙地站起来。娜娜,嘻嘻嘻地笑着。

「娜娜,其实被老师当做小孩子也无所谓啦,不过老师太大意了会很危险的哦」

这样低语着,将头发稍微往上摆弄的娜娜——这是骑人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见过的,像是成人一样的动作。

「娜娜,接受伊丽莎白大人的命令,至今为止已经将很多敌方的魔乖术师噗地杀掉了。遇到娜娜的人,都觉得娜娜就是个小孩子,都认为我完全不会使用魔乖咒,所以大意了——所以,娜娜能够将敌人噗地杀掉」

娜娜突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骑人连回答都忘记,只是想继续听下去。

「我觉得老师很强。比娜娜要强很多。但是娜娜至今为止也将比老师强的人噗地杀掉过哦」

如果强大的人就能绝对不败的话,这个世上所有的格斗法则都不成立。

「娜娜,就是不放心这一点。老师虽然很强,但是也容易大意,然后毫无意义地死去。娜娜很喜欢老师,所以不希望老师死」

娜娜有些困扰地皱起眉头。

「刚才也是,老师认为阿娜将棋很弱,才会这么简单地大意了吧」

「可这是……没办法的吧」

「你是想说因为那只是游戏么?在练习的时候大意的人,在正式上场的时候也是会大意的哦。娜娜,知道非常~非常多这样死的人哦」

「……你想说什么?」

「娜娜只是想先提醒老师一下。娜娜战斗到现在,已经不知多少次是差不多要死了,但是最后还是活了下来。我想要将这个诀窍,告诉老师。如果陷入困境的时候老师能够想起的话,或许也能生还下来哦」

娜娜像是要说什么秘密一样,小心翼翼地对骑人说。

「很简单——遇到弱小的对手时,要在对手没有变强之前就杀掉。遇到强大的对手时,要让他大意,在对手使出真本事前杀掉。就是这样」

这时,娜娜突然话锋一转。

「讲了好多难说的话,已经累了,娜娜先走咯」

「等等,娜娜!」

看到娜娜的状态有些奇怪,骑人无法不觉得困惑。骑人自己也知道娜娜虽然平常是天真烂漫,但是却具有一眼洞穿本质的洞察力。所以,他对刚才娜娜的那种态度,并没有多少疑问。但是,在现在这种时机说这种话非常奇怪。就像是,娜娜马上就要消失,这是她的遗言一样……

「老师,所以拜托你,不要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死去——如果,老师也像伊丽莎白大人那样死去的话,娜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娜娜!」

娜娜说完非常快速地冲出去,在骑人的视野中消失了。骑人追着娜娜慌忙地冲出房间。

「咿呀!」

正冲出走廊的时候和佑露撞了个正着。在正要撞上去的时候,骑人慌忙回避,勉强是擦肩而过,总算是避免了正面冲突。

「佑露么,娜娜到底去哪里了?」

「诶?那个孩子的话……好像是,跑到里面去了……」

「是么,多谢」

这次是佑露叫住了正要追着娜娜去的骑人。

「等一下,骑人!」

「嗯?」

正停下脚步,佑露开始干咳起来。

「呐,骑人……你没有话要说么?」

「啊?」

没有话要说么?就算突然被这样问,也……

「嘛,虽然我也不是特别想和你说话,但是如果你有话想对我说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听听看哦」

……也就是说,佑露希望解决之前发生的那个骚乱么?

佑露是一个自尊心很高的少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她很不擅长直接表达心中所想的意思,所以才用这种绕弯的说法吧。

不过之前的那件事嘛,确实也有一部分的责任在骑人身上。要说道歉的话,确实是骑人先道歉呢。

「说的也是,佑露……抱歉了,刚才那个确实是我不好,怎么说呢,是娜娜在胡闹,呃,应该说是我的大意和对她教育不足吧,真的,很抱歉」

「……嗯,然后呢?」

「诶?」

骑人不解了。要说『然后』,还有什么『然后』……而相反的,佑露则是一点都冷静不下来的样子。

「就是说……你没有别的话了吗?」

「那个……」

骑人开始绞尽脑汁,难道又有什么话,骑人漏说了么?

——佑露看着慌忙的骑人,呼地小声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总感觉想法并没有连在一起。最近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之前的事情……那个,也就是骑人被娜娜亲吻的那件事情,嘛,确实也不是骑人有什么不对,佑露不知不觉就明白了。按骑人的性格来考虑的话,应该不会别有用心地去和她接吻。但是就算是这样,骑人和娜娜接吻也是事实。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被责备,这是毫无悬念的。

但是现在应该在意的并不是这里。

骑人和佑露……是相亲相爱的。不,虽然不知道骑人那边是怎么想的,不过至少佑露是这么认为的。与伊丽莎白战斗中,佑露都已经说过爱骑人了。而骑人应该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但是那个时候骑人被伊丽莎白操纵,搞不好根本就没有记忆,如果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呢?如果这个木头人,真的完全不记得自己一生一世的大告白的话,可不能轻饶了他。

稍微有些想偏了,不对,要冷静下来。

总之,佑露是这样想的,佑露和骑人是相亲相爱的。那么,就不应该让任何人来插足,她是这样想的。

娜娜,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个小孩子。在骑人确定将她留下,并且佑露也勉强赞同的那个时期,她就已经成为这里的住户之一了。

本来是想要找个时间,将娜娜送到『暗』的本家保护起来的。但本家现在正处于毁灭状态,根本不是能做这种事的情况。也只好将娜娜继续放在这个家,这是佑露的误算之一。

然后还有另外一个误算——骑人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宠小孩!倒不如说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确实骑人是个超级老好人,也可以说这是他的长处了。但是,他无条件奉陪小孩子的各种任性要求,怎么想都不合适。

虽然,佑露也稍微有些同情娜娜的遭遇,倒不如说是一种亲近感。所以要说娜娜是孩子所以没办法的话,那确实也是无可奈尔。但是娜娜也有点年纪了,正是青春期和第二性征凸显的时候。而对这种时期的孩子有溺爱情绪的骑人怎么想都不对劲!

对,所以骑人需要的是,学会对撒娇的娜娜说不的态度!不,嘛其实也没有必要弄得那么严重,需要委婉地,但是非常明确地拒绝娜娜的恋爱感情,现在这才是骑人应该做的事!

「就是说……你没有别的话了吗?」

「那个……」

但是,骑人确实慌慌张张,一看就知道不靠谱——难不成,自己的意思还是没有传达给他么?不由得这样想了。本以为骑人还要更加机灵一点的,没想到变成这样,这下就麻烦了。

如果是以前的佑露的话,早就暴怒了,不过现在不同。佑露也是在一天一天成熟的……虽然刚刚不由自主地用将棋盘攻击了他,不过那是两码事!现在都稍微有些后悔了。

总之,如果一直生气下去的话,两人是无法取得进展的。不管怎么说两人是相亲相爱的。对,所以,现在应该是佑露这一边做出让步的姿态。

「呐,骑人,那个,我……」

佑露正要说出来的时候

『——警告!警告!』

佑露的脑中跳出了红色的文字。

『警戒区中发现高能反应。确认到能源反应的中心是敌方个体。警戒水平为5』

这并不是声音,但是佑露单手压住耳朵,整理起脑中浮现的情报。

佑露在赤雾市中张开的,探查,警戒用的魔乖咒,这些魔乖咒只要一有反应,就会给施术者的佑露像这样的文字情报。

「怎么了,佑露!」

因为这个情报只会传达给施术者,所以骑人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佑露马上整理完情报,将意识集中在监视网上。

她下达了将起反应的地点的影像传过来的指示——其中出现的人物,是冯和京四郎,是佑露也非常熟悉的人。这两个人现在已经迫近了赤雾市的边境,然后正要顺势跨过边境。

「骑人!紧急事态哦——五圣龙来了」

「你说什么?」

骑人对强敌的突然袭来好像感到吃惊。但是,惊讶还不止于此。

「对方是……五圣龙『炎』,『剑』两人……」

「『斩豪之剑龙王』,七阶·京四郎么!?」

『剑』,京四郎——正可以称得上是鬼神一般的强敌。之前骑人也被他压倒性的实力逼上了绝路。但是,京四郎应该是因为骑人的绝地反击,被打倒了的!在那种状况下还能生还过来么?

「总之,很不妙啊……五圣龙的气息很难把握,所以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并且还是以这两人为对手,小把戏根本就没有用啊……」

「我们马上出去吧!」

骑人说完,开始朝外冲出去,佑露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只能赞同。

「说的也是,陷阱什么的估计也是没用的,只有我们亲自出动了呢」

准备已经做好,虽然也不能这么说。不过骑人和佑露在体力层面上应该是满状态的。状态不坏。

「虽然我已经布置了驱散平民的魔乖咒……」

不想让无关系的人卷进来,佑露已经是使用了驱人魔乖咒,不过不管以怎样的速度避难,要逃到安全区域也要花上数十分钟的时间。到底对方会不会给他们疏散的时间呢,说实话佑露并不认为他们会如此好心。

「老师,是敌人么?」

察觉到冲出去的骑人和佑露的娜娜,也跟在后面跑起来。

「啊啊,对,这次的敌人是之前的五圣龙」

「是这样么~」

「总之就快点赶过去,在出现其他多余伤亡的情况下尽快解决吧」

骑人将自己的意志注入到话语中。虽然之前和京四郎进行了非常激烈的苦战,不过这对现在的骑人的战意来说并不会有太大影响,佑露是如此分析的,因为京四郎虽说是强敌,但是还是曾被骑人击退过的对手。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好的~那么娜娜也要努力~」

认真起来的娜娜非常快速地冲了出去——娜娜是三人之中速度最快的一个,她可是拥有连汽车都马上追的上的速度。瞬间就赶在了骑人他们前头,与骑人他们拉开了距离。

「等等,娜娜!你跑得太前面了!」

「没问题的~娜娜先走一步去当他们的对手就好了~」

娜娜轻松地回答——但骑人还是非常不安,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咕,总之我们也要赶路了哦,佑露」

「我知道啊!」

一般民众都因为结界的效果去避难了。在人流之中,骑人他们如疾风一般逆行着。

「呼,有什么人在接近过来」

全身被斗气所包围的京四郎,如此低语道。还是一如既往强力的压迫感啊——冯不禁这样想,不过冯也并没有被这样的斗气所压倒,伫立在原地。

京四郎的全身,都被半透明地闪着光的像是烟雾一样的东西包围。这就是斗气。京四郎的斗争心实在是太强烈,强烈到气被具象化到了肉眼能看到的程度。

明明京四郎只是站着不动,周围的空气都已经开始颤动,时而迸溅出火花,在近处的建筑物的玻璃上,都出现了裂纹。就连斗气的余波都有这样的威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啊。

单手拿着日本刀的京四郎,哼,地哼出一口气,看向周围,一般民众的人潮正在远离——魔乖术师,使用了驱散人的魔乖咒吧。

京四郎和冯并没有特意去虐待无力之人的兴趣。但是对京四郎来说,这周围的人实在是有些碍眼。

「真是碍事」

京四郎举起了日本刀。斗气在刀中收束,刀身也被光芒所包围。

「喂,等等啊,京四郎」

冯在京四郎攻击之前,劝阻了他。

「你难道想把无关系的人都牵扯进来么?」

「那不关我的事」

京四郎又哼了哼鼻子

「打扰我战斗的家伙,快点收拾掉就好了」

「喂喂喂,这实在是有~点~过~火吧?」

冯有些无法认同。

「我们的目的应该是魔乖术师,和一般人没什么关系吧」

「你太天真了,冯」

京四郎用没什么兴趣的口气说出来。

「魔乖术师的小鬼们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城市,你知道么?」

「嘛,我又不会心电感应,我怎么懂嘛」

冯这样搪塞着,他确实不是很清楚骑人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做据点。据『神』所说,是和『星辰』什么的有关系,不过实际上这种琐屑的理由对冯来说无所谓。

但是,看起来京四郎根本不会像冯那样想。

「他住在一般

民众多的地方,就是为了让我们出手有余裕啊!」

真的是这样么?先不说『暗』有没有这个打量,至少骑人应该不会想得那么深吧,冯不禁这样认为。

「所以,我们就无视这些人质,一开始就大力攻击的话,就可以牵制他们了」

原来如此,京四郎的意见也有一些道理,冯也很明白这一点。

但是,为了这种理由对一般民众出手果然不是冯的主义。这是他很不能赞同的做法。但是之前也和京四郎约好了让他随便闹,现在再去制止他,他也绝对不会接受的吧。

虽然自己很不爽这种做法,但是也只好让京四郎肆意妄为了。

「冯,如果你明白的话,就在一旁看着就好!」

「好好好,我明白了」

冯说着,耸耸肩膀。嘛,也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冯如此乐观地想着,不过,其实这是有根据的。冯敏锐的感觉扑捉到,有某个拥有强大实力的人正在接近,大概,这样接近过来的话,可以……

「提提神,来一招大的吧!」

京四郎举起了日本刀。刀身因为京四郎的斗气,开始闪耀出光芒,光芒开始汇聚。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发出吼叫挥下日本刀。如果这些斗气解放的话,周围应该都会变成一片废墟的吧。虽然周边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民众们发出悲鸣想要逃跑,但是已经太迟了。这样下去,一定会死成百上千的人。

「嘿!」

一个影子犹如疾风般飞来,朝京四郎扔出了什么东西。

「呼」

京四郎的背后,飞来了一块石头。但是这点程度无法阻止京四郎,他头也不回地就用单手挡开了飞来的石头。这动作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但是正因为这样,京四郎的攻击减缓了也是事实。乘此机会,黑影绕到了京四郎侧面,以迅猛的势头朝京四郎扑过来。

「切」

京四郎咂咂嘴,面向身边,为了迎击袭击过的人影。

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袭击者因为京四郎的怪力,被吹飞了十几米,然后着地,重新摆起架势,与京四郎对峙。冯看清了对手是谁,不禁吹起口哨。

「嘿,记得小姑娘你好像是……」

「呼,小鬼同伴的那个丫头么」

京四郎吐出一句话。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娜娜。

娜娜虽然表情显得有些困扰,但是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两人。

「真是困扰啊,在这种地方乱来的话,老师会伤心的」

「嘛不管这么多了,先拿你来血祭吧」

京四郎单手将日本刀抬起,搭在肩膀上,低语道。

「我先说清楚,小丫头,赶尽杀绝可是我的宗旨,就算对方是想你这样的小鬼,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好的~那么娜娜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娜娜一点都不紧张地看着京四郎。京四郎看着这样的娜娜,苦笑了起来。应该可以说是失笑吧。他原本面相就凶恶,现在嘴角还往上翘,看起来就像是野兽锁定猎物以后伸出舌头舔自己嘴唇的表情一样。

「真是可悲啊」

京四郎说出了这样的评价。

「你和我的实力差距是一目了然的。但是,你还是与我正面对抗。到底是源于愚蠢的蛮勇呢,还是因为无知的无谋呢。不论怎么说,这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娜。

娜娜看似有些紧张地地下了头。

「怎么了,小丫头,事到如今开始怕起来了么?不过已经晚了,嘛,安心吧,我没有欺凌女子和小孩的习惯,为了不让你太痛苦……」

「嗯~大哥哥?」

娜娜的话盖过了京四郎要说的话。

「因为娜娜是个笨蛋,所以你对我说太难的话我是听不懂的哦~」

「…………」

京四郎太阳穴上的青筋开始爆了起来。

「真是风牛马不相及啊~」

大概,是想说『牛头不对马嘴吧』,不过,现在这种场合,要惹怒京四郎的话,这种说话或许更加有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这些对话的冯大笑出来。

「喂,京四郎?你还是被这小家伙占~得~先~机了呢?看来你也不擅长对付小孩子啊」

「闭嘴冯!」

伴随着能让野兽都蜷缩起来的杀气,对冯怒吼道。

「……冯,弄不好我会把你和这个小丫头一起收拾掉的哦?」

真的是生气了——冯『好怕怕啊~』地耸耸肩回答道。

「我这不是开~玩~笑么,京四郎?不要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嘛」

「那么你就闭上嘴巴!总之小丫头,简单地对你说吧。就是说我要把你杀了!就这样」

京四郎举起日本刀。娜娜就算是站在连魔鬼都会吓得落荒而逃的凶恶的京四郎面前,还是不改平常的状态。

「是这样吗~那么娜娜就要将大哥哥噗地杀掉了哦」

虽然不知道娜娜到底把握了多少情况,但是娜娜重新摆起了架势。娜娜和京四郎,两人之间流窜着一触即发的空气。

「娜娜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没事么!」

迟了一会儿奔跑过来的人影是骑人,骑人身后,佑露也跑了过来。

「嘿嘿,少~年你终于是出场了呢」

冯的笑容变得深沉了。在战斗中寻求快感的冯,是期待着和骑人决斗才留在了这个国家。一想到这个愿望终于要实现了,自己的手就开始不禁颤抖。

「呼,小鬼们么」

京四郎和娜娜对峙的视线,也有一瞬间转而确认了骑人他们的身影。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破绽,当然娜娜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嘿」

只有一瞬间。身体能力超乎常人的娜娜,用一瞬间都不到的时间,拉近了与京四郎的距离,绕到死角放出攻击。

「呼」

而京四郎只不过是哼了哼鼻子。仅此一举,胜负已分。

「啊……」

刀刃无声地插入了娜娜的左胸。

娜娜看准了京四郎明显的破绽攻击,并且也绕到了他的死角。这对娜娜来说是无比有利的条件,但是——就算是这样,这点程度的有利无法对京四郎造成任何影响。根本就不用去盯着娜娜,只用下意识地操纵刀刃就行,光是这样,就决出了胜负。

「你这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娜娜被干掉了——骑人因为这个事实,发出了怒吼。一边喊叫着一边朝京四郎冲来,想要就这样打过去。当然并不是单纯的肉搏战,而是用魔乖咒强化的攻击。

「呼,小鬼,想要以愤怒为力量来胜过我么?」

京四郎挥动刀,将被刺穿的娜娜身体挥开,同时轻松地抵挡住了骑人的攻击。

「娜娜!」

另一方面,佑露慌忙地赶到了倒下的娜娜身边,左胸——明显是心脏,被刺穿,极其精准的一击。但是,不能让娜娜就这样死去!

佑露迅速描绘魔法阵。如果是佑露使用的『暗』的魔乖咒的话,就算是心脏或是大脑被捏碎这种即死情况,只要抢救及时,都是能复活的。这次的情况虽然是即死,但是娜娜的伤口很小,并且时间上也十分来得及。

但是——描绘着魔法阵的佑露的手停了下来。

娜娜的心脏被开了个洞,照理说应该是鲜血泉涌的,但是娜娜衣服虽然被鲜血染红,却没有出多少血。

「这是……」

佑露一边确认娜娜的伤势,一边决定总之先应急处理完毕再说。

而这时,骑人那边不得不同时应对京四郎和冯两个五圣龙。

「哟,京四郎,少年可是我的猎~物哦。你应该让给我嘛」

「呼,我不管」

京四郎和冯像是在威吓对方一样念叨着。

「我还有之前的回礼没有跟这个小鬼还呢」

「喂喂喂,别这么诈嘛。少年很久以前就和我定好要决斗了的」

「唉,真是没完没了」

京四郎数说着,举起了刀。冯也点点头,与骑人对峙。

「嗯嗯,说的也是,那么这时候就比谁快……」

「快者得胜,呢」

他们这话说得也太随便了,骑人内心这样想着,但是现在却没有这种余裕来想这些事情。

本该死去的京四郎为什么会生还,这点也非常值得注意,但是现在也无法去纠结这个问题。之前和京四郎战斗的时候,自己是借助了佑露和娜娜的帮助,才勉勉强强得胜,这一次还要加上一个冯作为对手。困难度是之前无法相比的。

不过正因为京四郎和冯在互相牵制,骑人也才有了周旋的余地。虽然很在意被京四郎打败的娜娜,不过现在应该相信佑露,交给她负责。

骑人能做的是,尽可能拖住这两个强敌。

「那么,就让我先动手了哦」

冯说着,摊开两手,『灼热的炎龙帝』,正如异名所说的,冯卷起红莲一般的火炎,火炎在冯手中收束。

「嘎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时,京四郎也怒吼着,将全身喷出的斗气击中在刀上。这两个人,都散算一开始就拿出全力。如果自己用半吊子的力量进行防御的话,肯定是防御不住的吧。骑人也不得不拿出全力。

但是——虽然看不到一般民众的影子,但是他们应该还没有完成避难。如果用如此强大的力量来应对的话,来不及逃走的人们之间会出现伤亡的吧。虽然骑人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

「来吧,开始吧,少年!!」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冯和京四郎各自发出声音,放出了攻击。没办法——骑人一瞬间如此判断,只有用自己的身体当成盾牌,减少平民的被害了。

没问题,骑人在那之后也逐渐成长了。只要加固魔乖咒的防御的话,就算无法完全防住两人的攻击,勉强使其偏倚还是没问题的。

骑人一边展开魔乖咒,一边跳往两人的攻击前方——眼前出现了一片空白。

——————

这一刹那间,骑人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实在是太过意料之外,太过超出理解的展开。现在还是让人无法弄明白。总之先整理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吧。

首先,这里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宽广的大路,也没什么可以隐蔽的位置。骑人在这条大路上,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与京四郎还有冯对峙。而且骑人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这是当然的。如果有谁突然接近这个地方的话,一定能够马上察觉的吧。虽然骑人的注意力是被京四郎和冯吸引而去,但是他也没有天真到不注意周围的情况。周围没有任何的掩体,太阳也当空照,根本没可能看丢任何的东西。

但是,就在面前。

回过神来的时候,骑人面前已经站着一个人影。

悄无声息地涌出来,之能这样表达了吧。只是,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就已经有这个人影了。

「稍微有些碍事呢」

出现的人影说出这一句话,朝眼前迫近的炎和斗气,京四郎和冯举起手,左右移动了一下。

光是这样的举动,就让两人的攻击消失了。

「什!」

「么!」

要说惊讶的话,冯和京四郎也是一样的。现在的攻击是使出了全力——也不能这么说,但是至少也是两人非常认真的一次攻击,但是如此轻易地就被消失。两人果然还是无法平静面对。

如果是被防住了,或者说是被反弹了的话,至少还能接受。但是这个攻击正如字面形容的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别说是爆炸了,就连攻击的余波也一点不留地忽然消失。这对操纵异能来战斗的魔乖术师或是五圣龙来说,也是非常异常的事情。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出现的人影就是这一切的成因——京四郎快速地认识到这一点,朝这个人影怒吼。但是这个人,只是以缓慢的动作动动脖子而已。

「嗯,你是在问我么?虽然我是非常想回答你的问题,不过很不巧的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寻求的是什么答案,所以我也不好回答你呢。自己是什么人,到底来自哪里——这是人类哲学命题呢。虽然让我阐述我自己对此的理解的话,倒是没问题,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会让你满意——」

这个人影有些饶舌,但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有这个闲工夫能等到他说完。

「烦人!如果你要碍事的话,连你一起解决掉!」

京四郎后者,摆出日本刀冲了出去,想要直接将其砍倒。

冯也和京四郎一样,面对新出现的敌人,正准备出手,但是一看到对方的脸,冯有一瞬间停下了动作。

「嗯?你,难道是……」

「嘎啊啊啊啊啊!!」

京四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袭过来。但是这个人物可以说是一动都不动

「嗯,嘛也是呢,我找你没什么事,就请你先退场吧」

说着,和之前一样,举起了手。仅此而已,京四郎的身影就消失了。

「什,京四郎!」

冯慌忙地喊了出来。而那个人继续朝冯也伸出了手。

「你也是,因为没你什么事所以请先消失哦」

这是太过单方面的宣告,但这又是绝对的。京四郎,冯,这个世上的任何人,都无法颠覆——冯,好像是终于想起对方的身份。这个太过异常,太过异质的力量……

「是么,你是『天……」

这时冯消失了。

「真是的,这下终于是可以放松下来说话了。你不这样认为么,骑人君?」

平淡地干出不得了的大事的人,非常轻松地叫道骑人的名字,

「哎呀哎呀,其实我也并不是记恨他们,归根结底说来我根本对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说实话他们怎么样都无所谓。嘛他们在旁边的话也不好说话,所以就让他们稍微离开了。是不是让他们生气了呢,嘛,就算让他们生气我也无所谓吧」

「你,到底是谁啊?」

骑人能做的,只有发出这种蠢笨的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人呢?再说,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就连这一点,骑人都完全搞不懂。也不是单纯地超高速移动。毕竟骑人一点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难道说是像之前的伊丽莎白那样,空间跳跃了?不,不对,空间跳跃是利用空间的歪斜进行的跳跃,周围应该会传来魔力的气息。但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魔力的气息。就连现在面对面,也基本上感觉不到魔力的流动。

但是,还是有些微能感觉到。在着极其静谧的环境下,拼命集中自己的精神,就能感觉到对方有少许的魔力气息。这个水平,是在一般平民一下的。但是,不对。这是将极其强大的魔力用纤细到可怕的手段控制住,巧妙隐藏起来的结果。

他明明只是站在原地不动,骑人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拥有着一般魔乖术师无法企及的才能。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用有些干瘪的声音,重复着不知问了多少遍的问题。骑人除此之外没能采取其他任何的行动。明明对方什么都没想要做,但是他的存在本身,这个喷涌而出的才能就让骑人畏惧了。

「哦呀哦呀,居然不知道我么。我还以为我蛮出名的呢,不过果然在这种极东的岛国,我的知名度也会下降啊。啊啊,不用在意。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从常识来考虑的话,我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事情才是正常,完全不应该觉得羞耻。只不过,我可是知道你的事哦,骑人君。我和你的差别仅此而已」

这个好像有着饶舌属性的对手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到底是为什么呢,骑人这样想着——冷汗根本停不下来。也不像是京四郎那样,拥有野兽一般的杀气。也不像是伊丽莎白那样,寄宿着可怕的疯狂。对方只是,只是站在骑人面前而已,他明明只是摆出了有些啰嗦,倒不如说是有些友好的态度,就让骑人有种无止境的,压倒性的隔绝感。

「啊……」

因为佑露的力量,娜娜总算是勉强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而带着娜娜靠近骑人的佑露,确认到骑人眼前的人物以后,不禁发出了惊呼。而这个声音就像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悲鸣一样的声音。

「怎么……会,『天才』,为什么……」

「你说『天才』?」

骑人也不禁发出了惊呼。骑人也从佑露那里听说过——被称为『天才』的,一个几乎将魔乖咒掌握到极致的一个魔乖术师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莎库拉丽丝·阿里亚·佐鲁古」

这个人物报上了全名,这是,他展现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微笑。明明他是在微笑,骑人却感觉到一股恶寒。

「世人将我称为『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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