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Couple”(这个到底是什么,我查得不是太清楚,不过大概是一个电视综艺节目类的东西,两队,一边坐5个人,对抗的那种什么。……总之大家就当看个热闹而已吧。||||)
“鬼屋”
“迷宫”
“咖喱屋”
“卡拉OK歌厅”
“漫画咖啡厅”
“COSPLAY咖啡厅”
“同伴茶馆”
“同人志专卖店”
“新旧书店”
“回转寿司“
“酒馆”
“RANPUB”(又名“杂乱酒吧”,其实是“内衣酒吧”的简称。基本上是酒吧,不过里面的服务员是脱了衣服的。露出的程度根据店子的不同而有不同,有一直只穿一条内裤的,也有只在服务时段才脱下制服来的。最近过激内容的店子有所增加……大家,这样解释够了吗?||||||||)
“TOPLESSBAR”(和上面那个意思差不多,大概就是裸体酒吧。)
(请容许我插花:%—*#·~高中生的艺术节可能做这个吗!!!!!)
“适可而止吧!!“
把粉笔“啪吱”一下子猛敲在黑板上,千鸟要吼道。
这就是课后辅导的时间里,将班上同学们的要求默默地在黑板上列举出来以后,作为收尾的一嗓子。
现在是第一学期的七月。虽然文化祭预定是在第二学期的九月下旬举行,但是班级的企划书却已经定了必须要在现在这会儿提交上去。正因为如此,才会这样大家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文化祭的演出节目的。
“的确,阵高的文化祭限制是不严啦,可是也还是有个限度的吧?根本就做不出来的企划,就请不要随便说啦!”
小要这样一说,班上的所有人都和自己身旁的朋友面面相觑。
“哎~~?可是啊……”
“因为是千鸟你说‘想到的统统都说出来’的……”
“那会儿那么说了,却……”
一堆人都噘着嘴巴,在那里抱怨着。小要嚓嚓地挠着脑袋,发出了“啊!”的厌烦的呻吟声。
“我说啊。做什么怎么做也好,RUNPUB和TOPLESSBAR能做得出来吗!?……再说了,在做以前,那样的企划就不可能被认可的吧!”
“知道那种店子的内容的小要,才是真正的强人呢……”(…………的确。)
常盘恭子微笑着插话道。小要漂亮地将它无视掉,开始向半上的众人诉起苦来。
“呐,诸位。你们有到底没有要真正认真决定的意思啊?就光去年,最后迫不得已搞出来一个乱七八糟的企划,之后不是弄得累得要死了么。真是的……”
“确实,TOPLESSBAR说不定是有点勉强。可是啊,酒馆的话不是有可能实现的吗?”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那就是咖啡厅系的喽。……话说回来,同伴茶馆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无可奉告。不过呢,在你们的爸妈还是孩子的时候,还剩下一些的。那种设施。大家过去都很穷。昭和时代的家伙。那是卡拉OK歌厅之类的那些东西都还没有的时候的事儿了。”
(……我来解释一下上面那段话。同伴茶馆,顾名思义就是以男女搭伴儿进去为前提的茶馆。为什么要搭伴儿进去呢……就是为了在昏暗的店里面做‘那种事情’……|||。发祥大概在昭和40年代左右吧。后来一时间数量曾经减少过,但后来又有以‘COUPLE茶馆’的名字卷土重来的意思……呜啊……可以了吗?我已经不行了啦……)
小要不知为何凝视着远方。
“千鸟偶尔也会说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哪……”
“提问——。那个,是黄的吗?”
“是黄的。”
“请把那方面的内容具体地……”
“还是不知道的好。话说回来啊,差不多没时间了,先慢慢往前进着吧!”
小要从脱线中恢复过来,重摆架势回到了议题上。
“总而言之,只做可能实现的企划哟。所以呢……哎哎,这个这个和这个,还有,这个也擦了吧。”
一边这个那个地嘟囔着,带着沉思表情的小要把没道理的企划一个一个地从黑板上擦掉。许许多多可疑的企划,都一个接一个地被消灭了。
这时候班上的一个人——表情严肃的男生说道。
“射击场如何?”
“……回转寿司也不可能呢——。新旧书店也不在讨论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去死,见鬼去吧,全灭。接下来是……唔——嗯……”
“我提议射击场。”
“在那种地方吗。其他还有什么的话,现在马上说啊。已经要最后表决了哟。”
“射击场。进行真枪的正确使用方法的启蒙,也为了减少事故和偏见,我认为是个很有意义的企划。”
“各位,有在听吗!?已经没有别的了吧?那就以多数决定了。”
“射击——”
“烦死人啦!!”
脸上吃了小要扔过来的黑板擦,在后排座位上死缠烂打地举手的相良宗介翻倒了。
小要就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宣告道。
“首先是FeelingCouple。觉得这个好的人,请举手。”
有五个人举手。小要无言地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正”字。
“下一个——同意鬼屋的人?”
这次是八个人。
“那卡拉OK歌厅的~~?”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后,从最终剩下的提案中,以选举投票决定的企划是——
COSPLAY咖啡厅。
“…………。为什么会这样?”
斜眼瞟着一部分欢欣雀跃的学生们,小要猛地垂下了肩膀。男生大部分都很高兴,女生也有一部分很感兴趣,剩下的就是一副“哎哎~~~~?”的样子了。
“哎——,可是,好像很好玩不是吗。能扮成各种各样的角色吧?”
“就是啊,像护士啦,巫女啦,女仆啦。”
“咔啊——,太棒了!女仆!顺便说一下,会写成‘女仆’的只有狂热系的书籍,报纸什么的好像都规定要写成‘女佣’啊。这是让粗犷的摔交选手做女仆装COSPLAY的漫画杂志编辑长,胡乱赞美的时候说的。虽然其实是怎么都行的事儿啦!”
(这个……我就这么写一下,其实贺东老师是在说狂热系的书是写成“メイド”、而报纸字典是写成“メード”,但是你说这要怎么翻译……|||日本人真要命。)
“真的是怎么着都行的事儿呢……”
瞥了热情地发表着演说的班上的一个人——小野寺孝太郎一眼以后,小要叹了口气。
“……算啦,也好吧。虽然太奇怪的扮装还有色情的扮装要驳回,不过想成像扮装游行一样的话,会很好玩也说不定呢。OK,就这么干吧。COSPLAY咖啡厅!那文化祭的实行委员会那边,就由我把计划做成文件送过去。这样行吗!?没意见吧!?”
“没——意——见——”
已经受够了,觉得议论很麻烦的二年四班的所有人,全都以毫不重视的声音一同举起了手。
在那两星期以后。学生会室里——
“为什么四班的企划不行啊!?”
把一打文件猛地摔在大桌子上,小要愤怒地说着,气势汹汹地瞪着悠闲地摆着架子,扭着脸不理不睬的文化祭实行委员长。
“就算是被你那么说了呢……”
文化祭实行委员长富田一面用食指挠着下巴尖,一面说道。他是个戴着小圆眼镜,高个儿的二年级学生。
“可是,是COSPLAY咖啡厅吧。这种企划,果然还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的哟。因为,无论如何也是在学校里面开的模拟店嘛。像不正经的风俗店那样的内容,没有放行的道理吧。”
“只是服务员做一下COSPLAY啊?其他的不就只是单纯的咖啡厅了吗。那样做哪点儿不正经了?”
“当然我也是那么想啦,不过职员和父母就不同了。遭到误解被投诉了的话,谁来给我负这个责呢……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可,可是……”
“总而言之,不能承认哦。因为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独断专行,而是文化祭实行委员会总体的意见。还有,这个决定是不能推翻的。……对吧,林水前辈?”
这么说着,富田向正在办公桌前办公的林水敦信发问道。
林水一直无言地翻阅着手头的文件,不过,不久就用平静的声音说:
“如果是实行委员会的会议上决定的东西的话,那么富田君的主张是正确的。”
“前辈!?”
小要叫了出来,而富田哼地喷了一下鼻子。
“富田君,不好意思,不过可否请你先离席一下呢。千鸟君到这边来。”
眼睛始终看着文件,林水说道。富田耸了耸肩,走出了学生会室,而小要也
毫不掩饰愤怒,向林水逼近过去。
“前辈。你什么意思?护着那家伙!”
“就像刚才所说的呀,千鸟君。我必须在可能的限度内尊重文化祭实行委员会的判断。”
“可是……”
“因为,我要是说‘正如千鸟君所说的。委员会这边拿回去再研究一下吧’的话,实行委员们会怎么想呢?会想成仗着学生会副会长的位子,对自己的判断乱挑毛病,并且对此感到不服吧。士气也会低落。还会招致对于你我的不信任感。由于道德的沦丧,不良的影响或许会波及到整个文化祭吧。”
“所以,就承认那种不讲理的主张吗?”
于是林水用饱含同情般的眼神,抬头望向小要的脸庞。
“当事人如果不是你的话,责备富田君也是可以的。可是不凑巧,遗憾的是,你是学生会副会长。正因为如此,我也爱莫能助。”
“不是很不公平吗?”
“正是这样。就是不公平。比起一般人所认为的来,所谓的权利者是更加受到拘束的。”
“说不定确实是那样,可是……”
确实,这话说得在理。激昂的情绪也变蔫了,小要也没有了再抗议的心情。虽然林水的说明,并不能让人完全同意——不过至少,这就是他自己的君主论吧。
“但是,我该怎么跟班上的同学说呢?”
“请尽管把我当成反面角色也没关系。诽谤中伤我已经习惯了。相比之下,还是早点考虑代替的方案吧。”
“代替的方案,啊……”
小要抱起了胳膊。
(插花:林水前辈,你好厉害……|||崇拜。我高中的会长就只会折磨我……)
结果,和剩下的人在辅导室里商量的结果,二年四班的节目就变成单纯的咖啡厅了。宗介不知悔改地提出“迫击炮的正确使用教室”,却被小要一个蹴手繰给驳回掉了。(插花:蹴手繰,发音为KETAGURI,相扑动作,守方闪到一边,一手拍对方肩膀,一脚踢对方支撑腿,将其按倒。)
实行委员长富田一边露出稍为不满的表情,一边说着,“好吧,也行”地接受了咖啡厅的企划书。
第二天,他联络说“二年四班的企划通过了”。
首先是一安心。这么想着过了几天之后,记录了各班的企划内容的单子发下来了。看过那个的四班的人们,全都盯着那张单子,怒发冲冠,全身颤抖。
就像申请的一样,二年四班的企划是咖啡厅。然而——
“二年七班——扮装咖啡厅”
那张单子上这么印着。
顺带一提,有问题的二年七班,正是实行委员长富田的班级。
“什么啊,这是!?”
“COSPLAY和扮装有哪点不同了?”
“别逗了!!咱们去抗议吧!去要求谢罪和赔偿,为了不让这种悲剧再次发生……”
“无论他们说什么好听的,总之我们很愤怒!”
实际上,他们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不管怎么说,实行委员会是将完全相同的企划内容,依照只是单纯的标题上的不同,而差别对待了。而且受到优待的,就是实行委员长富田的班级。
“决不允许!”“气死人了!”“咱们反了吧!”
就这样,众人一起发出汹涌澎湃的怒吼声。身为班长的小要,原本是处于应该平息这种骚乱的立场,但是……
磅锵!
她一巴掌抡在黑板上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
屋里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
“小要……?”
“呼、呼、呼……。那个富田……不是挺有种的么。”
在惊呆的全班同学的视线中,全身飘着惨白色的灵光,(插花:……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翻译成‘小宇宙’……)小要说道。她的面孔由于逆光而一片漆黑,两只眼睛噌噌地往外放光,嘴巴弯成月牙形,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没错。小要她才是全班最最最最愤怒的一个人呢。
“……即使去抗议什么的,现在也没用了啦。因为反正,终归也会被他们花言巧语地搪塞过去的。”
“可是啊,千鸟……”
“要是这样的话,就用正攻法让他们领教一下吧!不用那些小把戏来招揽顾客,单纯地以优秀的咖啡厅来决胜负!”
“唔……”
班上的所有人都彼此面面相觑。在他们面前,小要就像哪个国家过去的独裁者般,身手并用、连比带划地高声发表着演说。
“……香喷喷的咖啡!美味的料理!绝美的装潢!还有,任何时候都周到的服务!将这些全部动员起来,把所有的客人都给我钉死在这儿!要操纵大众是很简单的哟!?只要在巨大的真心中,巧妙地搀进一点儿小算盘就行了。COSPLAY咖啡厅的企划被驳回,这种政治上的大败,为了挽回那份失地,我们必须要遵循骑士道精神来与之对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向有种族差距的七班的那帮蠢猪们还以颜色!将决定性的败北感根植在其心中,一定要让他们对属于人类这个优良种族的我们四班,怀抱真正的畏惧心才行!”
“说得这么夸大其辞还充满危险思想的,其实不就是简单的报复么……”
小野寺孝太郎嘟哝道。
“简单才好!正因为这样,才是让输掉的人连辙都没得找的计划哦。如何!?”
“原来如此。”
“说不定不错哦。”
“没——意见!”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
“好!那这个计划就交给我好了!就让有能耐的本大爷我,用‘认真模式’给你们搞出一个真正的咖啡厅来吧!”
听到小要端着架子如此宣言,常盘恭子客气地说:
“可是,小要啊。这样子随便轻易地许诺真的没问题吗?小要你是副会长,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忙吧?”
“哈!没问题的啦!现在是七月。文化祭是在九月。不是完完全全有富余嘛。就请彻底放心好啦!”
砰砰地拍着胸脯,小要高声地笑了。
实行委员长富田,在各班的企画发表的阶段,就想着四班的人们大概会来进行强烈的抗议,可是,实际上却没有,这令他觉得有点扫兴。
“唉呀?连那么点儿热情都没有吗?”
在七班的企划小会议的坐席上,富田皱起了眉头。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客气可是没用的哦。”
七班的一个学生说道。
“没错没错。这下子就能为去年的事儿报仇了。四班那帮混蛋。就跟事先瞄好了似的,又搞出一样的企划……”
“想尽一切办法把富田推上实行委员长的位子实在是太对了啊。”
其他的学生们异口同声地说。
阵代高中没有换班这种事情。三年间,一直都会是同样的班级组成。去年的文化祭上,富田他们一年七班企划的是鬼屋。可是小要她们的四班,也一样企划起鬼屋来了。
然而,那可不单单就是个“鬼屋”。
是所谓“骑士风感觉的迷宫附带卡拉OK和trading咖喱的鬼屋”……之类的,这种奇怪的内容。(~!@#$%^&………………|||)
“虽说是个啥跟啥都搞不清楚的企划,可是结果,四班却把客人给抢了个精光……”
“说起来,那trading咖喱啥的,到底是虾米玩意儿啊……”
“不管怎么说,托他们的福,七班得了个大赤字。所以今年,就算使用肮脏的手段,也一定要妨碍四班才行!”
“可以吗,富田君!?从今往后,也要继续对那帮家伙的企划施加无形的压力哟?”
在热心地喋喋不休的同班同学们面前,富田耸了耸肩。
就这样,到了暑假。
要是打算认真地准备文化祭的企划的话,那就必须要在八月之内开始着手才行——然而,正如七班学生所预想的,小要她们班的准备工作并没能按所希望的进行。
其中的原因之一,就出在作为中心人物的小要身上。因为她是现任的学生会副会长,而且去年还是文化祭实行委员会的副委员长。在细小的事情上,不得不给文化祭全体的杂务帮忙,自己的班级那边准备得就不是太周到了。
而且,实行委员们还这个那个没完没了地向她提问题。什么“材料的收购要从哪儿做起”啦,“预算超支了该怎么办才好”啦,“从保健所拿来的文件上写了什么”啦的。
意识到这是富田在拐弯抹角地进行妨碍,是进入第二学期以后的事情了。
还不止如此。作为小要本人,本来是想利用暑假结束之前的空闲时间,先把班级企划的细节部分拟订好的,然而那段时间走背运,在遥远的南洋,被卷进巨大的事件里面去了。
事件之后也是,好几天一直累得要命,连考虑文化祭的事情之类的余裕都没有了。
因此,就到了第二学期。
作业也交了,好容易想要集中到文化祭的准备上的当口——
这回是非常识的留
学生少女转进了四班,将小要和宗介差不多两个星期的生活搅和得乱七八糟之后走人了。
就在喘口气的工夫之间,文化祭已经逼近到10天后了。
几乎完全就没准备——
脸上汗流得跟瀑布一样,变得狼狈不堪的小要,在课后辅导时间将那件事情坦白了,四班的学生们发出了哀号声。
“什么!怎么办啊!?”
“只剩下十天了啊!?”
“这一个多月,到底都干什么去了?”
小要默默地听着同学们不负责任的斥责。像“真令人失望”啦,“你真的想干吗”啦,“之前还说了那样的大话”啦……等等。确确实实有着欠债的她,很长时间都值得钦佩地低着头,可是,骂声却一直响个没完没了。如果是懦弱的女孩子的话,这时候已经该“对不起。我,我……”地说着哭出来了,但是,站在那里的,可是小要。几乎超越了忍耐的极限——
“吵死人啦——!!”
正面的反击。她高声吼着,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子。
“咿……”
“呜哇!”
坐在前排的学生们惊惶失措地从眼看要倒下来的桌子边上闪开。在教室的一角看着课后辅导的班主任神乐坂惠理也吓了一跳,僵在那里了。
“我可是,啊!?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啊!这边是要死一般的经历,那边也是要死一般的经历……到了最后,还是要死一般的经历。文化祭的事儿什么的,没有可能去考虑了啦!说起来本来就是,把什么事情都推给别人去干,事到如今没有说那种话的资格吧!?”
“唔……”
“……总而言之,没准备是事实,也没法怎么着了。照这样下去,就会变成完全没客人来的咖啡厅了哦。然后,你们认为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呢?”
所有人一起,用几乎是不负责任的声音打听道。
“就会变成赤字了哟。……那么,变成赤字,也就是说散伙饭的预算没得出了。就是说极尽铺张浪费之能事的海鲜料理也吃不着了,●WA啦(这是一种酒,不过实际是什么酒,因为没有首字母,实在不好查,大家见谅……)啤●啦日本●也是,全都喝不到了哟!?”(插花:打圆圈的都是‘酒’,因为在日本高中生本来是不许喝酒的……)
“那就糟了!”
全班异口同声地说。
“对——啊!去年,用不知为什么盛况空前的‘骑士风感觉的迷宫附带卡拉OK和trading咖喱的鬼屋’的收益,体验到了什么样的享乐呢。那份荣光,你们没有忘记吧?”
这么一说,所有人一起深深地追忆起往事来了。
“那时候呀,真是强啊……”
“醉得不成了的诗织还想脱衣服来着哪!”
“取而代之的是小野D脱了,从楼房顶上朝千鸟扑下来了呢……”
“后来,远田把停在路边上的奔驰剐了之后逃跑了哟。那可真是危险啊。”
“比起那个,在井之头公园的湖里潜水的,是谁来的啊……?”
顺带一提,教室里差不多只有两个跟那个话题完全沾不上边的人物。就是转学生宗介,还有班主任神乐坂惠理。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这散伙饭好像是个危险的宗教仪式啊……”
“那个,各位?头一次听说……怎么说呢,首先,身为教师的我还在这里,可是却……?”
将这两位拘谨地说出的话干脆利落地无视掉,小要高声喊道。
“还不只是散伙饭的问题!咱们四班就连家政教室和水场的使用,器材和材料的优先权也是,各个方面都受到文化祭实行委员会来的压力。这不是别人,全是富田和七班干的好事。各位,你们不觉得不甘心吗?”
“不甘心!”
所有人当即回答。
“很好。那么,就一起努力吧?作为对策,请把‘樱花’叫来吧。”
“‘樱花’?”(解释:日语里“樱花”和“捧场的”的发音相同。)
“生意萧条的店子,因为恶性循环,客人就更不会来了。这是铁则。所以,跟初中时候的朋友之类的,那样的人说一下,把他们叫到店里来。就用这个来想法把销量整上去!”
“唔……”
“每个人,最低定额是五个人。行吧!?”
“明——白。”
虽然是迫不得已的方法,不过却也没有人特意唱反调。
在那几天以后。七班的企划会议上——
“结果,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应付场面的对策哪。”
去四班刺探的一个人,向富田他们报告说。
“菜单是暂时敷衍过去了。装潢也还可以。也叫了捧场的,好像只是想方设法要弄出热闹的感觉来的样子。”
“不过开咖啡厅的教室,是和其他的企划分开,安排在南校舍的三楼的。”
“所以,今年七班是赢定了啦。咕、咕、咕……”
就像邪恶的秘密结社的干部一样,七班的学生们暗自窃笑着。
“不……光那样还不够呢。反正都要干,就连那帮人叫来的托儿也一块儿,全都偷偷地收过来好啦。”
富田说。
“收过来……怎么收?”
“大门旁边有个传达室吧。在那儿安排上听我话的委员。让他们在那里劝导说,‘四班的企划,‘实际上’没有实现。代替地请到七班的咖啡厅来吧’。”
也就是说,是要把小要她们四班的人们叫来的许许多多的朋友熟人,全都引诱到七班的咖啡厅里,就是这样的作战。
“打个手机的话,不是马上就露馅儿了吗?”
“无线电部的家伙说过,前些天从秋叶原买了个电波干扰机。把那个借过来。”
“原来如此……。可是,这手可真够黑的啊。”
“不是挺好的嘛。要干就要干得彻底呀。而且四班的潜力可是不能大意的。”
圆眼镜深处的瞳孔光芒一闪,富田说道。
就在说个‘啊’字的工夫,10天就过去了。
匆匆忙忙的准备使校内活跃起来。这里那里到处都响着锤子敲打的零碎的噪音,放学以后也一直持续着。
因为前些天的准备落后了很多,结果,小要她们不得不在学校里过夜了。四班主要的成员,几乎是不眠不休地一直在做咖啡厅的内部装潢,可是,作业并没有随心所愿地进行。
到了半夜,突然间一会儿需要环氧系的黏合剂,一会儿又是电动工具出了毛病。去向实行委员会借材料,却总是被告之“已经没有了”“这个钻孔机是不外借的”什么的,然后就被赶走了。
实行委员长富田的影响力,实在是相当的大。
着急上火的小要她们,虽然也拟订过要从实行委员会那里偷出材料和工具来的计划,不过看来富田他们也已经预料到那一点了。各个作业场所都站着监视人员,偷盗几乎是不可能的。
实在没办法,小要只好让班上的男生风间信二骑着自行车,到老远老远的一个深夜营业的折扣店去买东西了。可是,那个信二却被泉川警察署的一个蛮横的女警官抓住关了起来。
“很过分呀!一边看着我,一边毫无根据地说什么‘你长的就是一张闷不吭声的色狼脸。就是会偷窥女澡堂啦偷内裤啦之类的那种类型。’!”
“不,大体上好像说的都对……”
一边听着在电话那边诉苦的信二的哭诉,小要悄悄地嘟囔道。(请参照前两部TV版。)
“连千鸟小姐你都那么说!太过分了啦,我——”
“啊——抱歉抱歉。总而言之买的东西没事就行了。早上之前回来吧。”
“什……”
喀嚓。挂掉电话,小要揉着朦胧的睡眼。
“唉唉。这样的话……”
她拨通了自打入夜以后就不见踪影的宗介的手机号码。无论如何也弄不到手的材料和工具,却正被实行委员会确保着。虽然心里有要把战场上长大的他给拉进来,展开真正的强夺作战这种打算,可是——
“很抱歉,不过班上的事情我没法帮忙。”
这样,宗介薄情地说。
“学生会这边有些准备要做。我这边手头也满当当了啊……。我一个人,要干通宵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工作,但是都那么说了也不能强逼着他。小要他们只得重新修改装潢的样式,用手头现有的东西继续进行作业了。
就这样,前日准备的修罗场的天亮了——
当天的早晨。
万分晴朗的天空下,在中庭特设的舞台上,举行了文化祭的开幕式。
非常壮观的舞台。中庭的上空悬挂着横幅,许许多多的小国旗,彩条和飘带将校舍装饰一新。首先是从实行委员长和保健委员长等人那里来的细微的各种注意事项。在那之后,司仪的广播委员宣布说:
“呃——。那么下一个,是安全保障顾问·学生会长辅佐官要说的注意事项。那么,相良君,请。”
在众目睽睽之下,宗介登上了舞
台。
“我是学生会长辅佐官。”
手持麦克风,宗介宣告道。
“本日秉天气之惠,文化祭才得以平安举行,本人亦喜不自胜。只是,为了能更好地享受活动,也请在开会期间充分留意以下几点。”
他“咳”地清了清嗓子,取出一张纸片,高声朗读起来。聚集在中庭、走廊、屋顶上等地方的学生们,都以乖乖的神情注视着他。
“首先,发现可疑人物的时候,不要与之交谈并迅速通报。学生会的强袭小队会迅速赶到。发现可疑物体的时候,不要与之接触并迅速通报。学生会的炸弹处理小组会迅速赶到。”
“…………”
“其次,请不要将长50厘米以上的物品带上房顶。违反这一规定的情况下,将被视作持有以狙击为目的的来复枪类,会有在无警告的情况下被射杀的可能。”
“………………”
“还有,操场侧的外周等处,为了防备不法侵入者而埋设了对人用地雷。详细的雷区范围,请在稍后分配到的手册的附页上查看。……再有,正门的大门处待命的两条杜伯曼犬,是被训练成会以持有炸药的人的喉管为目标,毫不留情地进行袭击的。敬请注意。这全部都是为了保安——对抗各种恐怖袭击的和维持治安是我们的目的。将其破坏的人,还有引起丝毫的骚乱者,希望你们要有接受与之相应的报应的觉悟。”
把节日气氛给破坏得体无完肤之后,宗介总算是打住了。
“以上。那么,请享受欢乐的文化祭——”
“还能欢乐得了吗!!”
舞台后面,作为副会长一直老老实实坐着的小要猛冲过来,把他从台子上踹了下去。
“说干通宵,就是干那个!?通宵拼命地埋地雷吗!?”
“很痛啊。”
“吵死了!也不来给班上的事情帮忙……你真不是人!”
用眼角瞥着从台上飞身跳下,把宗介当成马骑的小要,司仪说道:
“呃……。那,那么,接下来请学生会长发言。”
林水走了出来,对着麦克风说:
“啊——,试音。那么由此,我宣布,第四十九届阵高祭开幕。”
“那个……就这些吗?”
“就这些。以上。”
超级爽快的开幕宣言。心情转变过来的学生们“哇——”地沸腾起来,向各自的企划四散而去了。
极其严厉地说教了宗介,让他把地雷无力化,把警犬拉回去,回到二年四班的教室以后还是——咖啡厅的准备仍然没有完成。
虽然是有通宵努力过,但果然面对实行委员会方面来的压力还是怎么也不好办。木材和厚纸板、模造纸(也是一种厚纸)之类的仍然七零八落地散放着,就连门口的招牌都没完成。厨房空间的间隔,还有墙壁的装饰,菜单的进货也全都没弄完。根本就是和当初设想的咖啡厅还差得遥远的状况。
“状况如何?”
小要问。扔下开幕式一直在准备开店的恭子用疲倦的声音答道:
“不行。到中午为止是不是能赶得上呢……”
四班的学生们,用疲劳至极的眼神望向小要。他们分配到的教室的完成度,还只是六成而已。
“照这样,说不定没戏了呢……”
众人一边垂肩叹息,一边继续工作着。
文化祭开始后的上午时候,到七班去侦察的小野寺,飞快地跑了回来。
“小野D,怎么样了?”
“很强啊。虽然只看见了一点点,不过好像马上就要开始整合了。装潢好像也很气派。而且,服务员的女孩子们……”
“服务员怎么了?”
“是在泳装外面套围裙的装扮。”(插花:说真的,好看不了吧……?男生们或许觉得好也说不定|||)
“!”
“已经完全出名了哟。‘以扮装咖啡厅’什么的对外公开的啊。那样子,就是和RANPUB一样。……而且,也考虑到了女性客人,男服务生也一样是泳装围裙。这样那样酷呆了的都准备齐全了——!”
(插花:……会不会很恶心啊,男生的话,不是……只穿一条裤衩了吗?要是我我可不去|||——by传统女性小道。)
“什,什么狠着儿啊……”
小要惊呆了,除了以上那些什么也没说出来。第一学期,富田一直说“COSPLAY什么的,会被父母误解的”。可是尽管如此,那个富田的班级,却弄出比那还过分的泳装围裙什么的……!
“用正攻法已经实力悬殊得不值得一赛了。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咱们这边也用NOPAN咖啡厅来对抗就好了啦……”(NOPAN=NOPANTS……就算解剖课上看过,这种地方我也绝对绝对不进去!!——by保守女性小道)
小要愤怒地瞪着痛切地这么说着的小野寺。
“现在还不晚啊。你一个人干如何?”
“哎?哎哎?想看吗?想看吗?”
把开始咔嚓咔嚓地摆弄皮带扣的小野寺打翻之后,小要发出了叹息。
“啊啊……。无论如何,看来四班今年都要完全败北了呢。虽然被下了黑手是很不甘心,但是结果就是结果啊……”
听到小要的话,大家都沉默了。注意到自己的丧气话明显地降低了士气,她又努力装出明朗的声音说:
“可是,也好……吧!叫捧场的来,也就是把其他学校的朋友等等的叫来吧!在特意为咱们而来的人们面前,总要好好地做出个样子来吧。”
“唔嗯……”
“我呀,再加点油,从明天起,去把好吃的点心买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算放弃散伙饭,也要把工作干好吧?哪?”
“确实是呢……”
“好啦好啦,快点儿快点儿!别的学校的客人已经要来了哦!”
小要拍着手,其他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可是,好奇怪呀……”
恭子突然说道。
“我初中的朋友们,应该也差不多该来啦。老早就拜托说‘来捧个场啦’的。可是连脸都没见着……”
“哎?恭子也是?”
班上的一个人,诗织说。
“我朋友也说过‘上午就来’的。刚才也打了手机,可是联系不上……”
“诗织也是?”
“啊,我也是。真怪了……”
好几个学生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家都说为了文化祭叫来的朋友没有露面。小要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在她身旁,连宗介也歪着脑袋。
“是吗……。原来不止我吗。”
“……哎,宗介也叫了什么人吗?”
“那是肯定的吧。上星期,使用了各种各样的路子哪。到处都事先把话放出去了。”
“……难道,是‘秘银’的人吗?”
小要小声地询问道。
“不是。那边为了修理完毕的潜水艇的检测正忙着。上校大人虽然觉得十分遗憾,不过……总而言之,一个人也来不了。”
“哈啊。”
“叫来的,是和现在的工作没关系的老朋友们。依照事先的联络的话,明明几乎都已经应该抵达这个会场了的,可是——”
“你的老朋友?”
“啊啊。做佣兵那时候的。”
“真的会来?”
“肯定会。”
富田他们七班的咖啡厅,正被一股异样的空气包围着。
……不,还不是那么轻松的东西。不如说,是漂浮着硝烟的味道比较合适。
客人中的大半,都不是高中生。
别说高中生了。就连日本人都不是。
白人。黑人。亚细亚人。然后是阿拉伯系,还有南美系的男人们。虽说大家都是穿便装,但是他们却有着几个共通点。
眼神锐利。
不带一丝笑容。
而与之相对的是,礼仪端正得奇怪。
概括说来就是健壮的、紧绷绷的体态。上衣下面和脚踝处,都藏着“什么东西”。时常警戒着四周,采用的是马上就能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那种坐姿。
老实说,就是和四班的那个“问题儿童”,几乎一模一样的状态。
“请……请问?”
“What?”
听到一个服务小姐的提问,那名非洲系的中年男性皱起眉头说道。手里除了阵高祭的小册子以外,不知为何还攥着张京都的观光地图。
“Excuseme.Mis.I’dliketoseeSergeantSeagal.Whereishim——”
“不,那个。对,对不起……”
被吓坏了的那个女学生一边哭着一边逃回店的深处去了。看着那一幕的富田等人,脸色发青地悄悄议论起来。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尽是这样的客人?)
(谁知道!)
(不是全是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外国人吗!?)
(糟糕了。其他的客人都没法儿靠近了啦。)
在这么说着的期间也是,听到泳装围
裙的风评聚集而来的客人,都在店门口一个向右转,没命地冲刺跑掉了。原来在里面的客人,也忍受不了店里那静静的压迫感,连茶都没喝完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啊啊……。店里的气氛糟透了啦。要是FUTSU-的凯辛先生的话还凑合……)
(插花:这是一个日本艺人,不过因为实在没法找到他到底是啥样的……估计就是像咱们中国的“大山”那样的外国本土化艺人……)
(富田!你去,拜托他们出去吧!)
(别说傻话了!英语啥的我可不会说!)
富田他们正焦急不已地进行着密谈时——
“堆不气!堆——不气!”
在房间一角坐着的阿拉伯系的一群人中的一个大声喊了起来。一看,是在朝这边招手。迫不得已,富田走了出去,那个男人一手拿着张单词表,用七零八落的日本话这样对他说道:
“哪——里?卡西——姆。我。见。我。来。远。谈。”
“哈?那、那个……”
“卡西——姆!儿子。老虎。巴达赫尚。儿子。阿尔·马吉德!”
(插花:……混乱的这些,我都不知翻对了没有……总之,具体请参照EDBD的小说,还有极北下篇……)
被逼到了混乱至极的地步,富田就要流下眼泪来的时候——
“扎伊德、法赫姆、古鲁罗斯!”
向新的声音回过头去,是宗介毫不客气地走进店里来了。
“扎伊德。来得好啊。法赫姆和古鲁罗斯也是。”
仍然是紧绷着一张脸,宗介用已经变得生疏的乌尔都语(巴基斯坦国语,属于印欧语系。)说道。三个巴基斯坦人满脸堆笑地朝他迎了上去。在旁边呜咽着的日本人什么的,完全被无视了。
“卡西姆。不是挺精神的嘛。话说回来,那是啥啊,你穿的那身?”
“这个学校的制服。”
“学校?这里原来是学校啊……”
扎伊德他们一副好容易才明白过来的样子,在教室里来来回回地观望着。
“先不说那个,默哈马德怎么了?”
宗介这样一问,三个巴基斯坦人立刻变得沉静下来了。
“没见着了。已经都两年了。坐着从你那里接过来的RK-91,作为义勇军到塔吉克斯坦参加内战去了。”
“这样啊……”
“那边儿的状况好像也不太妙。敌人好像给配备了大量的法国AS的样子。”
“……‘史密脱拉风2’吗。那台破烂‘野蛮人’的话可能还真对付不了哪……“
“啊啊。但是,默哈马德的话,总能想出办法来的啦。比起那个来,卡西姆——”
扎伊德扫视了一下周围。
“好像还来了好些其他的朋友不是吗。这样好吗?”
“啊啊。抱歉。待会儿再说吧。”
斜眼看了一下为“抱歉”这句话而吃惊不已的扎伊德等人,宗介挨着个儿去问候其它的客人了。
一名表情严肃的黑人男性向宗介举起手来,用英语说道:
“籍良。看着不错啊!”
“来得好啊。吉玛。训练营还好吧?”
“啊啊。虽然从今往后就要忙啦。是弹药的补给门路的问题。比起那个来,威巴和毛怎么样啊。一切都还顺利吗?”
“差不多吧。艾斯迪斯少校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气呼呼的。没能来是因为狂妄自大的训练生,叫格斗战的教练给打了个半死哟。哇、哈、哈、哈。尽管如此——”
就照那个调子,这样那样的。
七班的咖啡厅,现在成了宗介专用的同学会场——总的说来,就是会聚了从动荡不安的地域千里迢迢地赶来的老资格的佣兵们,变成了“超危险地带”了。
“相良君他,他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从入口那里偷偷地窥视到了状况的恭子,一边哗哗地流着大汗,一边对小要说。
“怎么事到如今才问……。总之,那家伙就只有那种危险的朋友而已啦。”
小要像在抱怨般地说道。
“呜呜……。虽然是听说过他是在外国恐怖的地方长大的……怎么说呢,实感……”
“总而言之有一件事是清楚了。……估计多半是七班那帮家伙,连四班的客人都抢过去了呢。”
“唔嗯。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救了我们也说不定呢……”
就在这时,一直只顾着和貌似美国人的佣兵说话的宗介,向小要这边转过头喊道:
“千鸟!”
“干啥啊。”
“四班咖啡厅的准备怎么样了?可以的话想让大家移动过去——”
“不行!绝对不行!”
小要将两手交叉,比画出一个大大的“×”字。
“现在,好像还不能开张呢。虽然真的很抱歉。”
事实上这个时候,四班的咖啡厅预计是已经马上就可以开张了。可是,她却斗胆这么说了。然后连对手的反应都不看,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那个地方。宗介将小要的话信以为真,和身旁的战友嘁嘁喳喳地说了些什么。
富田他们七班的一干人众,想着“早点给我滚到哪里去啦!”,几乎像在祈祷般地定睛注视着他们的样子。
“……就是这样。诺里斯。暂时在这里杀下时间吧。”
宗介这样一说,那个美国佣兵的脸色暗淡下来。
“那倒是没关系……可是,箱良。实际上啊,从刚才起……”
“从刚才起,怎么了?”
“别回头啊?从你那边看的四点钟方向。那边的那两个拉丁人……我老是觉着他们和以前在哥伦比亚战斗过的敌人一模一样。”
“卡斯特罗他们吗?不可能——”
“不,错不了。他们也注意到了。一定想宰了我。”
那个佣兵——诺里斯,以总是把手揣在怀里的姿势,淡淡地说。
格外放松的举止。
这对于专业的战士来说,却不如说是展现出最大限度的警戒体势了。
另一方面,富田等人,又只、只、只、只、只能在那里捏一把汗。
“箱良。那帮家伙真的是你的战友吧?不会是通过别的路子或者第三者,被叫到这儿来的吧?没有用巧妙的手段,利用你把我引诱过来这种可能性吗?”
“没有那种事。是你多虑了。”
“箱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诺里斯。这里可不能杀人。那个我已经跟全员说过了。”
诺里斯“咕咚”地咽了口唾沫。
“也就是说……不杀人只无力化的话就可以了吧?”
“诺里斯……”
无论怎么说也全是老练的战士。对于诺里斯氏那里腾腾冒出的杀气,其他的男子们也敏感地作出了反应。
有的人把咖啡杯放在桌上站了起来,有的人把西服前面的扣子解开——还有的人“若无其事”地移动向了墙边和椅子后面。拉丁的战友们也一样,“有什么要来了哪”地摆好了架势。
能难受到如此地步的文化祭模拟店也是很少见的。
“那个——。各位。如果想要打架什么的,可以的话请到店外——”
富田说道,但是,当然谁也没在听。……怎么说呢,能听懂日本话的人,几乎根本就没有。
说起来,这也不是打架。是实战。
充满了店里的,剑拔弩张的空气。
将之打破的,是七班的女招待中的一人。
“已……已经,够了啦!!”
发出刺破耳膜般的悲鸣声,狂奔出去的少女。
那造成了有点像西部剧的决斗场景中,抛起来的硬币落到地上时同样的效果。
下一个瞬间,几乎所有的客人,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噪音。怒吼。接着又是噪音。
玻璃被打破,桌子被掀翻,好几个男人被摔到了墙壁和地板上。以门外汉的眼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抓得住的动作,十好几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大乱斗。
“哎呀——。试着说说话一看,真的都不是坏家伙啊。”
眼睛周围被打了个大黑圈儿的诺里斯说。
“塞纽尔(这个还是指宗介),你也真是个,怎么说呢,了不得的男子汉啊。”
刚才的拉丁战友——卡斯特罗一面大口喝着自己面前的龙舌兰酒(墨西哥产的一种酒),一面说道。这边儿也是贴满橡皮膏了。
“哎呀真是的。一时间还真的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也是摇晃着自己面前的波旁威士忌酒(一种以玉米为主要原料的酿造酒),吉玛说。
“在日本真是好啊。就连武器都带不进来呢。卡西姆平时,都是用些什么手段啊?”
一手拿着杯子,扎伊德问道。
“那个是秘密。”
宗介以一成不变的严肃面孔回答。
“倒是你们啊……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文化祭啊?希望你们稍微自重一点儿。毕竟,是我选出来,直
接叫来的面子啊。本以为可以相应地信赖你们的,可是……”
“哎呀,真是对不起。”
宗介的老战友们,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这个业界也很小嘛。”
“各种各样的疑心最后就生出暗鬼来了。”
“在那间店子里头,做了坏事儿喽。”
现在所有人所在的,不是七班,而是四班的咖啡厅。顺带一提,七班的咖啡厅,被刚才的混战破坏得体无完肤,完全变得乱七八糟了。他们这群宗介的战友们向七班的学生们谢了罪,申请说“帮你们收拾和重建”,不过,富田他们却眼泪汪汪地告诉他们“行了,请你们随便去哪儿吧”。
“哪,各位战友——”
在四班的咖啡厅里快活地谈笑了一段时间以后,诺里斯说道。
“——这下子好不容易,通过箱良,咱们也算相互认识了。明年的文化祭,咱们也到这个学校的这个班来进行会合,这样子如何呀?”
“原来如此。那样好啊。情报交换可是件好事情。”
“又来打群架吗?那家伙可真行啊。”
哇、哈、哈、哈、哈。
佣兵们豪爽地笑了起来。宗介一如既往地绷着脸点了几下头。
“请不要来!无论如何也别……!!”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小要,脸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向着佣兵们极力地怒吼道。当然,他们没听见就是了。
虽然是在文化祭结束之后才知道的,不过四班和七班的销售额基本上是差不多。七班所遭受的头一天的天然恐怖行为所造成的损失,可以说是非常大。四班呢,则是仅仅止步于恰到好处的销售额,无论如何总算是避免了赤字的程度。
只不过七班的人们,从这一件事上,就抱着坚定的决心发誓说,“绝对绝对不要第二次跟四班找茬儿打架了。”
顺带一提,有关于文化祭的热闹事情,其他的还发生了很多很多——
不过,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