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子弹把我贯穿了。
从那时起,世界就变成我的了。
身体很沉重是因为疲劳吗。那么是肉体上的呢,还是精神上的呢。
长久的学园时期结束了。
然而我却在痛苦之中。
佩尔森海姆。
过去被称为强欲都市的地方,我就在这里。
空气净化器失去了作用,带有污染物质的风在肆虐着。我的身体被污染物质灼烧,不间断地折磨着我的肉体。
肺在腐坏着,呼吸停止了。心脏刻上紊乱的鼓动,双腿在摇晃着。视野被红与黑的斑点所支配,无法好好看清东西。
即使如此,我也活着。
虽然不是为了确认自己的不死体质而做这样的事,但如果不是无法死去的身体的话,我站在这地上的瞬间就会变成毫无意义的尸骸倒在这里吧。
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于从内心涌出来的问题,我愕然了。但是那感觉也在激烈的疼痛中渐渐搅乱了。已经度过了痛苦的各个阶段,我从难看的倒在地面上到站了起来,并走着。
向着哪里?
视觉基本上没有了作用,虽然我凭着记忆和直觉走着的,但是痛楚使得记忆和感觉混乱,无法清楚的知道是否按照正确的方向前进着。
为什么会在这里?
即使被疼痛搅拌着也好,那问题也会不断地显示出来。
在学园都市度过了六年的时间,我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没有一丝迷惘,我选择要来这里。连被电子精灵赐予从都市到另一个都市的能力都到达不能的这个地方,在附近的都市整顿好装备,特意的来到这里。
为了什么?
从记忆深处涌上来的是眼泪的声音啊。
互相争夺自律型移动都市的动力燃料,名为武艺大会的都市之间的战争结束了,我在练武馆的一个房间里。
那是第十七小队专用的训练设施,而且也被用于开小队的会议。我和其他,从这个小队设立以来就跟随着的队员们都在这里。
在最前面哭泣着的是柯路斯。
[前辈,我们]
战争是以胜利告终的。
是由学园都市洁露妮的历史上都没有过的压倒性的胜利而告终的。
而且第十七小队,在其中有着非常大的表现。从小队组建起来才两年,在小队对抗战方面也好,而且在这次的武艺大会方面都是常胜无败。一个人都没有落下的通过战斗,而且取得胜利。
当初只会反逆的小队员们也默默的跟随着我,成长起来了。
以前一脸想哭的样子,虽然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那样了,在结成当时还是一脸温和的柯路斯也变得相当可靠的样子了。
[多得了前辈,我们才做到了]
柯路斯直立着,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那样说着。
成了最高学年的我,在这战争的最后就要从小队退出了。已经有了新的队员候补,队长也由柯路斯来继任了。
留给我的只有毕业了。只有离开这个学园了。
[我们,一定,一定会像前辈那样]
[]
我沉默的听着柯路斯的话。不,是在听着吗。虽然能回想起来。但是,对于柯路斯流着眼泪说的话却感觉不到更多的意义了。
连自己都觉得惊讶,我平坦的听着柯路斯的话。
我非常的强欲。已经得到的东西是不能允许失去的。
明明是如此,我却沉默的接受着被毕业之名强制的剥夺而去之事。不,是对此没有强烈的感情吗。
这些家伙们的存在,对我来说只是那种程度而已吗。可能是那样。就是那样的事吧。
[前辈]
柯路斯一直用哭泣声在嘟嚷着什么。那泣不成声,也没有意义。我的内心依旧虚无,声音只是通过排出而已。
然后我的内心,在那空洞般的感觉中作出了一个决定。
[绝对,我要像前辈那样]
像我那样?
[那是不可能的。柯路斯]
[诶?]
因为我出其不意的话,俯着身的柯路斯抬起头。在那时,我的手触碰了柯路斯的额头。
像我那样?
那是以结果来说吗?
是作为强大来说吗?
是作为性格来说吗?
如果只是最初的第一个的话,这家伙也不是不可能。这些家伙们已经得到了如此的实力了。
但是,我这样的存在是异端啊。然而跟随着我这个异端的他们并不是异端。由柯路斯来带领的话,那已经不是我的第十七小队了,而是柯路斯的第十七小队啊。队伍的性格和性质会变化吧。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颜色也会渐渐消失吧。
这恐怕是正确的吧。
[前辈?]
[不可能的,柯路斯]
让刭奔驰起来。
下一个瞬间,柯路斯当场倒下了。
不给予惊讶的时间,我对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的做了同样的事。
记忆的消去,盗贼的技能。
[我会从这个都市消失]
向着倒下的柯路斯他们,我这么宣告着。
毕业之名的强制性从我那把学园都市的我夺去了。
[那么在这个都市里所有有关我的记忆,我都要夺去]
如果毕业是指丧失的话,那些就应该是正确的行为啊。
从记忆中涌上来的光景由于激烈的疼痛而渐渐消失着。
我在佩尔森海姆,在废弃都市里走着。
从学园都市夺走有关我的记忆,然后来到这里。
为什么要回来?
都市的脚已经停止,保障人类生存圈的空气净化器已经中断,由于混杂着污染物质肆虐着的风沙,想把以前的强欲都市在不断堆积的沙之中消去。踩踏着沙的感触,就像是想把我吞进去那样让身体下沉着。附在沙上的污染物质不断地把热量灌注到我身体去,想要将我燃烧殆尽。
我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前进着。
为了来这个都市而整顿好的装备,全部都失去了。
因为那家伙在这里的关系。
或许我是被牵引到这里来的吗?
那家伙在这里的事,是因为直觉而察知到的吗?
风的流动被揪掉,被从没预料到的方向的压力压着我,使我倒下。热沙侵蚀着我的皮肤,侵入我的口内,灼烧着粘膜。确实会至死,然而因死亡而该完结的激烈疼痛,想要永远的折磨我。
那是对着我来的憎恶的证据吧。不会给予你因死亡就能得到安息那样的。
在五分钟就能杀死人类的污染物质中,不让我死去,但疼痛却不会消失。
挂在脖子上那憎恶的手,诅咒的手指,梅琳的想法确实在我体内。一度想给予我死亡的那诅咒,再次拒绝了我的死亡。痛苦的呐喊着。是因为有着她的诅咒我才不会死么,还是因为是从死者的妄念诞生出来马斯肯一族,所以才不会死呢。
两者都有吗。
如果因为是马斯肯一族的话,那么在白炎都市遇到的爷爷和父亲,还有在学园都市遇到的作为莱兹艾鲁的改变了名字和相貌的哥哥,占迪亚斯,这三人也是不死的吗。现在依然在哪里活着吗。
如果还活着的话,就不得不侵噬掉。
已经无法再允许马斯肯一族还存活着了。父亲从强者的强欲那里脱离了,爷爷想歼灭我,哥哥想从我这掠夺。
他们全部,拥有马斯肯一族的哲学,是值得我架上獠牙的行动啊。
啊啊
在疼痛之中,在我心里那份无可奈何的存在在翻腾着。
虽然那个最近都很安分,但感觉到自作主张的呼喊起来。
那既是强欲,也是愤怒啊。
由于占迪亚斯的策略而被夺走的东西。
而且也是在我手上再次燃烧起来并得到的东西。
那份热就在胸口里,作为和污染物质的热不同的东西在支撑着我,驱使我动起来。
被夺去的东西不得不夺回来。
为此我才来到这里吗。
所以那些家伙们才会在这里吗。
对那家伙们。
感觉到被揪出来的风源。在视野废了完全没有作用的状态下,我朝着那边走去。
朝着的前方也有热源。
污染物质的热,我的热,还有另一个。三种热的感觉在诱导着我。
在那前方的东西,为什么不动呢。
我一边诧异着,一边前进。
在激痛之中,浮现出来的是学园都市的光景。
走出练武馆的我,就开始忙于东奔西走了。
因为我变成了名人嘛。被冠上暴君之名,在上次的学生会选举期间被推举为英雄,并且现在是学园都市的武艺者的精英,也是小队的队长。这个都市住着的学生们都知道我的事这么说也不会夸张。
学园都市的人口有数万人。
从这全部的人中,我要把关于自己的记忆全部夺走。虽然感觉是挺久的工夫,幸运的是只要在学园都市里就能很简单的把人都全部
集中到一个地方去。
瞄准那时机把事情逐个进行。但是,时间间隔太长可能会让知情者和不知情者之间引起混乱也说不定。而且,因为混乱这起因,可能会让忘记了的人再记起来也说不定。
在短时间内行事的话,那数量也太过庞大了。
但是,全部完成了。一时间会不断出现身体有不良反应的人吧。或者会像柯路斯他们也因为巨大的记忆缺损而感到烦恼也说不定。
即使如此,我都做完了。
除了最后的一个人。
我朝那里走去。
学生会会长室。
打开门后,像是依依不舍的那样,夏莉在抚摸着桌子。她也是,在最近将要开始的学生会会长选举后就辞掉会长职位吧。
[迪克?]
回过头来的她用着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像这样的碰面,是什么时候以来的事呢。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吗?]
[来说些怨言啊]
[怎么会,你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是真心怨恨的话,我不可能平安无事的]
[可能是那样吧]
[我打算选择正确的活着哦。你呢?]
[如果只是相信正确的事的话,无论是谁都能做到。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对话?虽然那疑问浮现在脑里,但我却没有停下来。
[正确和结果是不同的。所以,不管是怎样去相信,那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啊]
[是呢。但那并不是答案]
[]
[不管结果如何,和心中的对错并没有关系。即使结果是好的,却做了坏事,那么心里也会变得内疚。即使是失败,也觉得是正确的话,那么内心也会得到充实。在这样的意义上,我打算选择正确的道路]
[不会内疚?]
[不会哦]
夏莉的眼神好像在问着[你呢?]那样。那眼睛里感觉不到一点虚伪。她是真心说出这些话来的吧。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
[如果觉得是正确的话,默不作声的挺起胸膛不就行的事啊。有必要和谁辩解吗?]
[我]
从说话停滞的夏莉那表情上渗透出来的是罪恶感吗。
但是,为什么?
[难道,真得觉得很不好吗?]
[正确的事和相信的事,即使如此还是做了不好的事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是那样的事吗]
[可能对你来说没有吧。明明我是想要你去死的]
[我都已经习惯了被人想去死了。也有被追杀过。对那些家伙们进行报复会让我感到满意]
[那么,对于我也是?]
[是吧]
为什么会进行这样的对话呢?
本来打算一话不说地解决掉全部事情的。但事情却没有那样。我之所以停下脚步,停下手,是因为见到夏莉吗。是因为从依依不舍的夏莉身上感觉到什么吗。
但是,已经足够了吧。已经没有必要再花上更多的时间了。
不,并不是没有必要,恐怕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变得无法下手吧。
[如果这就是报复的话,没错]
缩近距离。那是一瞬的时间,在夏莉的脸因惊讶而变化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她的额头,然后让刭奔腾起来。
这样就结束了。
这样就全部都结束了啊。虽然学园都市的学生名册里依然留有记录,只要谁也记不起来而且当事人也不在的话,就会认为是某人的恶作剧吧。
这样就好。
接住因失去意识而倒下的夏莉,看着她的脸庞。两年间有什么改变了吗?除了发型和那长度以外还好像看见了什么变化。
但是,却不好说是哪里怎样变化了。也就是说,在我心中的夏莉也从记忆那变得淡薄了啊。
时间的洪流的那份残酷以一句话来概括是很简单的。但也有可能并不是那样,说不定我
[不]
把即将成型的想法否定掉。即使成型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可能会有。
我让夏莉睡在学生会会长室的沙发上,然后静静地离开了。
怀着激烈疼痛,我在佩尔森海姆里前进着。
前进的前方的那个热源,那肯定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把我的装备全部破坏的罪魁祸首。明明在我到达的时候就袭击过来的说,但之后就突然的停止了攻击的理由让人无法理解。
而且在这里能活动的除了我的话就唯一只有那个了,然后冲动的来到这里的我,也没有干其他的事。
虽然来到这里的我连自己的心理作用也没有理解透,但应该不是因为思乡病才来到这里啊。
握着铁鞭,接近目标。
污染物质在侵蚀着身上的肉,破坏着肌肉组织。虽然恢复速度和污染物质侵蚀的速度持平,但被正体不明的热源所造成的伤势却没有恢复过来。
虽然流出来的血液应该在瞬间沸腾了,但靠被损坏的嗅觉却不知道是否如此。去分开激烈疼痛,一边摸索着脚的感触一边走着,完全没有考虑到防御的样子。连铁鞭也是用来支撑身体来使用的。
虽然是步向死亡般的愚蠢行为,但没有嘲笑的打算,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有什么在命令着我应该要去那里。那并不是第三者般的,而是我内心深处里有着什么这样说着。
负上如此的伤痛是从两年前以来吧。但是,没有死亡的恐惧。即使不论污染物质也好,也不是面对敌人的心境。
这就好了吗,不好吗。
我前进着,然后停下脚步。
热源就在眼前。但是我的眼睛已经什么都映照不到了。和污染物质不同,只感觉到细微地灼烧着皮肤般的热量,我抬起头来。虽然说是这样,但我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但即使如此,重复着烧灭与再生的神经感觉到了什么。
[你是?]
虽然是非常不像样的话,但由于在进入佩尔森海姆的时候就遭到出其不意的袭击,连敌人的身影也无法确认了。
但即使如此,也有像预感般的东西。明明这样的状况,也没有感觉到自身的危险,然后对被袭击了事却连愤怒都没有涌上来。虽然那对我来说有种不可思义的感觉,但却不是不爽的感觉。
或者是在不知不觉中,这份激烈的疼痛也只是把理智给夺去了也说不定。
但并不是在我心里的使我愤怒的东西消失了。只是,对眼前的东西,并没有想要伸出獠牙而已。
那么就算了。
不,可以说成是自身的愤怒让之再燃烧起来,对我来说已经不畏惧失去什么了,不允许失去的东西也不存在了。
但是同时的,有份执着。不允许失去和愤怒。成为愤怒的原点的东西,究竟真的是由于死者的妄念这理由才愤怒的吗,还是本来就存在于我心里吗,现在只是还没有成形的东西吗,只是被占迪亚斯夺去了一次,现在我的愤怒和死者的妄念是没有关系的吗,依然无法判明,我站在这无可奈何的矛盾的处境中。
[]
眼前存在的热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热量传达给我,一直站在那里而已。
这份热,是火焰吗。那么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吗。
我是被这家伙呼唤到这里来的吗。
那么,这火焰就是
[雷安吗?]
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
但是有反应。火势在增强着,把我吞噬掉。火焰的热把我给烫到,刺激在死绝般的神经中游走。烧焦皮肤的味道使我的嗅觉复苏,然后通过气管的火焰再次授予死亡。没有确认火焰滋味的空闲,舌头被烧着,口内的肌肉不可思义的痉挛着。呼吸断绝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停下想要揪住喉咙的手,把那手伸向热源。
碰到了什么。别说是触觉,在所有的感觉都已经失去的状态下,虽然只能估计这么说,但能确信是触碰到了什么。
那要怎样形容才好呢。并不是客观看来,而是从我的视点来看。我想做什么呢。
是该判断被抓住了。
是该判断逃走之物再次落入手中吗。
或者只是倒下了吗。
还是不是这样,只是期望着死亡才在这苦境之中吗。
在燃烧之中,我被从所有的感觉那遮断掉,只能不断做出那样的行为而已。然而我无法抓住那行为的意义,只能全部都交给对方了。
多么的不像样啊。
在全部都中断之中,我的意识也落入黑暗之中了。
梅琳在掐着我的脖子。
在热水中,在扭曲的视野中,她那人偶般的表情做出憎恶的感情。那使得热水的温度上升,想把我煮溶似的。
没有痛楚,也没有痛苦。
我一直在热水中,就这样看着许久不见的梅琳。
是这样的脸吗?
不能好好回想起来。这是她给我看过的唯一的憎恶的表情。其他的就像是人偶那样无表情吗,哭泣吗,或许只是累于一切的表情而已。
在佩尔森海姆时给
我看到了最后的执着。抢夺与被抢夺,然后抢夺回去了。
明明只是这样而已,我连那时候她给我展示的表情,和现在看到的是否相同也无法好好回想起来。记忆像被蒙上了雾那样含糊的感触使我急躁起来。
“并不是这样”的呐喊着。
我心里的执着,那份强欲,应该是紧紧地抓住她的存在且无法放手的。即使我变成了尸体也好,即使消失掉也好,骨的一块,连一把抓起来的灰也不想让给别人的强欲的束缚着梅琳才对的。
明明是如此,但为什么无法好好的回想起来呢。
是理解到我的急躁和迷惑吗,热水的那边的梅琳的表情变得更可怕了。摇摆的头发像要缠着我的身体那样。不让你逃走那样的执着就在那里。明明由于我的强欲而燃尽了身体,却对于我无法回想起她的事而愤怒着。
然后掐着我的脖子。
但是,梅琳却杀不死我。是不杀死呢,还是杀不死呢,连死都觉得吝惜的憎恶,把我和死隔得这么远么。
是想给予我永远的痛苦吗。
因为寄宿在自身的不死之迷还依然很不确实,所以我一直都认为是梅琳的憎恶的原因。这只是自以为是吗,还是真相呢。但是学园都市里也有过一件事。那个时候,夏莉期望着我死的时候,我确实不是不死的。虽然我认为梅琳终于预测到自己的死期,但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呢?
如果只是我自己这么想的话,那么不死的真相是什么?是诞生出马斯肯一族的死者的妄念吗。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并不是没有被占迪亚斯夺去吗。作为马斯肯一族的我的愤怒被他夺走了。虽然使得我在一时间变得非常无力,已经想接受自己的死亡了。要说死的话,那个时候不是已经死了吗。但是却没有那样。那么我的不死到底是什么啊?
我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居然连自身的事情都不清楚不是吗?
突然浮现出来疑问,对于舍弃掉的那部分,我应该更认真点去考虑吗。但是,自己去迫使自己的话,就没有止步于疑问的空闲。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强欲,如果不顺从那些前进的话,我就不能作为我而存在不是吗,回顾自己过去的时间什么的,不是不可能有吗。
那样想到。
但是,我止步了。在学园都市的六年间。至少,在最后的两年间,说我停下了脚步也行吧。虽然说得到了电子精灵赐予的,能够利用电子精灵的通信网来进行移动的手段来不断地和狼面众们战斗,但实质上那肯定是止步的期间没有错。
虽然如此,我也没想要深触那件事。把没有必要知道的事情舍弃掉了。
但即使如此,也像这样浮现出来。不断在确实能够致死的污染物质的风中思考着。
为什么,我不会死呢?
回过神来,疼痛都消失了。
周围都很昏暗。有着染浸皮肤的冰寒感,我的身体僵硬的圈缩着。真暗啊。虽然如此,但那是因为光线传达不到这里,眼睛却能看得见。
身体没有疼痛。
看来是在污染物质透不过来的建筑里的某处啊。触摸着自己的身体,确认了伤势都在治愈着。也能正常呼吸了。虽然眼睛和喉咙有点麻痹,因为那种程度的污染物质,所以是没办法的吧。
把我搬到这里的是谁?
不,我是知道的。那个热源的正体吧。
那么,它在哪里?
我巡视了周围。虽然从天花板上漏出微弱的光线,但那真是很微弱连照亮周围的程度也没有。估计那是窗户吧。肯定是被肆虐乱吹的沙暴掩埋着而遮住了光线吧。墙壁的那边吹起来的风听起来简直像是疯子的鸣泣声。
我站在那里,探索着气息。虽然觉得那家伙可能在某处潜藏着气息,但却没有感觉到相似之物。
杀刭虽然也想过是武艺者特有的隐藏气息的手段,但想不到那样做会有什么意义。
那么为何消去身影?
在感到疑问的同时得出了答案。
在门打开的同时,强风带着污染物质蜂拥而来。虽然对激烈的疼痛会再次刮来而做好准备,但门很快得就关上了。
在屋内乱刮的污染物质折磨着我的身体。本应该会持续较长时间的,但意外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对那份速度抱有疑问,我抬起了头。
在那里的是身缠磷光的红发女人。
[雷安吗]
果然。因占迪亚斯的策谋,将我的存在根源,将诞生出马斯肯一族的死者的妄念夺走了而变化了的雷安就站在那里。
虽然像燃烧般的红色头发依旧自然的被放置着那样,但带有磷光而显得美丽。穿着不知道在哪里得到的战斗服,就这样看着我。
[]
雷安依旧不出声的看着我。
[已经没有那时候的意识了吗?]
[]
没有回答。
真的没有了作为雷安的时候的意识了吗?
那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而且还救了我吗?
不明白。虽然不明白,但没有从炎之女那感到敌意。
忽然,女人把手里的东西向我这边扔来。
在黑暗之中,只凭读取扰乱了风的动作就接住了。不知道在哪里捡到的背包里,有着大量的罐装食物和水。因为是密封状态的,所以没有受到污染物质的影响。
虽然不会死去。
但是也会饿。
特别是在负上至死的伤的时候,空腹感会更加强烈。治疗伤势而已,营养和热量是必要的话,那么从死亡恢复过来的话,应该会不得不瘦下来,但是却不会那样。
就普通的习惯而言,进食是必要的吗,还是从一定的状态来说,一般的进食是必要的吗,这些都不怎么清楚。
虽然说是罐装食物,但也有食用期限的。
能食用吗?
但是也没有必要担心太多,我把罐装食物打开,喝了水。我连味道也不考虑了。虽然可能已经腐烂掉了。但是胃被填满了的感觉,水分湿润了喉咙的感觉,在饥饿的状态下是十分受欢迎的。
看来只有这部分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胃被填满后,我突然被睡魔袭击了。并不是食物被做了手脚,而是消耗太过激烈了吧。消耗过度的身体在企求着休息。武艺者特有的能力,已经变成了由刭来维持体力也不可能的状态了。
脚变得不稳,无法忍受睡魔的诱惑,我当场倒下了。
作了一个梦。
这次是明显知道的。
在学园都市时曾有数次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我躺在草地上。
在那里没有任何烦恼、问题和战斗的预兆,只有温暖包围着我。
我就在那里躺着。眼睛眯得细细的,从举起来的手的缝隙中,看着那隔着空气净化器的太阳。
只是这样的梦而已。
但是,这对我来说,也是个非常沉闷的梦。
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的记忆。
自从来到学园都市后,我的生活在某种意义来说是规则的。心血来潮的去上课,训练,然后回家。有时在夜晚里漫步。
根本没有做过让全身沐浴过在春日之下的事。连想都没有想过。也找不出做的意义。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作这样的梦?
不,是吗
是那时候的感觉吗。
我停留在学园都市的理由。给予我从都市去到另一个都市的能力。一直当作移动手段的妮露菲尼亚已经不在了,那样的话就只能用自己的脚,利用流浪巴士在都市间移动了,因为不得不这样去寻找狼面众,给予了我新的足的那人格。
那不能称作人类。
但是,也不能定断是单纯的物品。
是有着和都市相同名字的电子精灵,洁露妮。
初次与学园都市的电子精灵相遇,是在我杀死了雷安,然后变成了炎之女,在我失去了愤怒之后的事。
取回愤怒,逃过了被期望的死,不死的诅咒被解除,在我取回形成我的所有事物,并且没有咬破绝望走着的时候,洁露妮出现了。
从洁露妮那里感觉到的感触,察觉到和梦里的这感触很相似。
虽然那时候的感触只经历过一次,但到现在为止都无法忘记。
因为被给予了足就停留在学园都市的事,可能只是个借口罢了。
我是想,再一次感受那份感觉吗。
是瞄准那个机会吗?
可能是这样的原因也说不定。
但是,为什么现在才察觉到呢?
我边用手遮着春日,边思考这事。明明知道这是梦,对于醒不来的我,该怎么说明好呢?
明明知道这份温暖是虚假的,却为何我就是无法醒来呢。
有看见过的记忆。估计这是练武馆附近的草地吧,我躺在那里看着天空。听到了某人的笑声,然后就这样走过。生长的稀疏的树木把道路和这里分隔遮住。谁也没有察觉到我在这里。只有温暖的阳光,草地的感触缓缓的刺激着后背,有种让手脚都舒展开来的解放感。
移动着的自
律型移动都市的振动微微的摇动身体。让人昏昏欲睡。虽然说在梦中睡觉是件很奇怪的事,但诱惑着我的睡魔,比起现在让我作的梦还要更加的温柔和温暖。
堕入那睡魔的诱惑里会有怎样的意义呢,那是在梦的世界里再落入新的梦境中吗。还是回到现实中呢。
我在期望着哪边呢?
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感觉到春日渐渐远去了。
渐渐远去的感触,我依旧没有动起身子,就那样继续感受着。虽然想捕捉由此而产生的心动,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春日就只有这样消失而去了。
醒过来了吧。眼前一片黑暗。风的鸣泣声并没有停止,像理所当然似的传到鼓膜上。
好像没有从梦到更进一步的梦那样啊。
虽然不记得是以怎样的姿势倒下的。但现在是仰卧的躺着的感觉。天花板上那微弱的光消失了。我想是周围的黑暗的浓密度增加了。也可能已经晚上了。
然后,后脑勺有种不记得有过的柔软感。
细微的呼吸轻抚着额头。马上知道了这份带着温和而柔软的感觉是人类的。
[雷安]
我这样喊道,后脑勺的估计是她的大腿细微的颤了一下。
[怎么了?杀不死我吗?]
由于占迪亚斯的策略而诞生的这家伙,是狼面众的手下也就是我的敌人。
[]
将我的愤怒,还有我的力量给夺取了,才变成这样的姿态。
是为了杀我才变成这样。
是因为她是未完成的才遇到的吗,或者变成这样也是占迪亚斯所设的陷阱吗,现在也无法得知。不管怎样,就结果而言,我们是在互相残杀,互相争夺。
雷安死了,变成狼面众称为火神的存在。
已经连作为雷安的记忆也不存在了。虽然是那么想的。
[啊啊,如果是这样的话]
还有一点。
在浮想出来顺合自己的想像中,还得出另一个推论。
火神在这里,可能也是件极其自然的事。
[还记得吗?]
[]
火神没有回答。是说不了话吗,还是不想说话呢,我无法判断。只是,后脑勺不断地感觉到颤抖。
肯定是理解了我所说的话。
那么是记得的。
应该这么想才对的。
[是吗]
吃饱了,休息了。被污染物质干倒的我的疲劳痊愈了。
那么,怎么办呢?
冲动的来到佩尔森海姆的相遇,估计是必然的吧。
[佩尔森海姆还好吗?]
[]
对于那问题也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后脑勺有颤抖的感觉而已。不得不窥视颤抖着的她的反应。因感到麻烦而苦笑着。
但是,果然啊。
火神在这座废都里,就说明了肯定是受到体内的电子精灵佩尔森海姆的影响。如果不是以我为目标而来到这里的话,那就只有这个原因了吧。
[是从狼面众那里逃出来了吗?不]
或者说是在那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了吗?
在火神诞生的时候,我看到了产生出来的火焰把占迪亚斯给吞噬掉那样。如果在那时候占迪亚斯已经死了的话,即使没有死去也好,变得不能立刻行动的状态的话,不就变成无法控制火神了吗?
变得自由的火神被吞噬掉的佩尔森海姆所影响而来到这里。那样的假设不就成立了吗。
是否该取回来呢。
那样的问题在我的心里产生。被夺去的电子精灵就近在咫尺。取回来的话,就能得到电子精灵的力量。即使想无视掉,但那是很有魅力的力量啊。现在的我和那个时候的我,有着怎样的区别呢,并没有考虑过那样的事。就性格而言,我想我也没有怎么改变过。即使被夺去了什么也好,我依然是我。
但是,就战斗能力来说,对于是否和那时的我相同的这点并没有自信。
相同的话,就会变得更强。
即使不同也是会变强。
更何况,佩尔森海姆是我的故乡,是这些沙子想要掩埋掉的废都的电子精灵,是我复仇的同胞啊。
是懂得被夺去的愤怒的同志,拥有着相同的目的啊。
是应该取回来啊。
但是,取回来的话,那么火神,雷安会怎样呢?
我在思考着那样的事。事到如今才那么考虑啊。连想都没想过要伸出援手拯救雷安而杀死她的这样的我啊。
事到如今才来思考那样的事。
[我,该怎么做才好?]
[]
明明知道火神什么都不会回答,我却还是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卑鄙的事啊。
该做的事还用说。
我还是我,如果现在还是这么想的话,如果我无法停止复仇的话,那么该做的事情还用说么。
能利用的事物全部都利用,该咬碎的东西全部都咬碎。
[]
火神让我看到了别的反应。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是读取了我内心的变化吗。
透过皮肤感觉到和先前不一样的紧张感。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保持着不让刭奔腾的状态,确认着身体的状况。手脚有任何不自由感。也没有奇怪的脱力感。
能动。
要干吗。
能做到吗。
不,必须要干。
[啧!]
吸了口短气。右手里出现了妮露菲尼亚给予的铁鞭。握紧,瞬间站了起来。
FUOOOOooooooooo00nnnnnnnnn
火神以更加快的速度行动了。
因为我站了起来而腿没有了枷锁的火神,以比我更加快的速度站了起来,比我转过去更快的速度从我身边驱驰而过。
逃走了?
不,不对。
有其他人的气息。
除了我和火神以外,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而且火神的这行动。咆哮的声音。
混杂在肆虐的狂风中的她的余韵在表达着那个。
是敌意。
但是,火神在与什么战斗着?
那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吗。
风从被打开来的门那里吹了进来。污染物质再次灼烧我的皮肤。但是,灼烧全身的疼痛感比较轻微。
在疑问之前的是,世界变得明亮了。
那是红莲般的明亮。
奔跑出去的我看到的是被火焰包裹着的光景。
火神就在那中心里。
全身缠绕着火焰,被产生的气流飘舞着的头发溶于红莲之中的火神就站在那里。
我在那时候,理解了一件事。
这火焰是以什么为食粮而燃烧起来的?
而且明明出去了为什么污染物质带来的疼痛会这么轻?
是火焰啊。
这火焰是以污染物质为食粮的。
因此火神才会那样,对污染物质采取无防备的状态也能平安无事。
因为这周围的污染物质变得稀薄了,所以我才没事的。
确认好疼痛的情况。这样的话,能行动。
对于突如其来的明亮,使得原本模糊的视野恢复了,我确认了状况。
像追逐着火神的火焰那样,远远围住的假面集团在包围着。是狼面众啊。除了假面外全身穿着都市外战斗装备的狼面众们,像观察着袭击的缝隙那样,配合着摇摆的火焰而作出包围圈的行动着。
火神在不断地威吓他们,像观察袭击过来的瞬间那样。
太奇怪了。
两年前,考虑到在学园都市把我给吞噬掉的火焰的话,把这些家伙们给解决掉应该不会很费事才对的。
明明如此,为何,立刻就不动了?
疑问被预感和推测消解了。我迅速的巡视周围,找出了那个。
跳了起来。
离开地面,我跳到空中。越远离火神,污染物质所带来的疼痛就会逐渐增加。但是已经没有阻碍的东西了。
前进的前方只有一个人。和其他的狼面众一样由于戴着假面穿着都市外战斗装备,并没有任何个性之处。站立在高层建筑物的屋顶之上。
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的那家伙,是在这里的狼面众们的本体呢,还只是别动队呢。
察觉到了我的行动,那家伙也摆好架势。
怎能让你赶上啊。挥起来的铁鞭向下甩去。一边感觉着刭的奔走,我化作落雷降落在那家伙的头上。
对方跟着我举起武器。并不是和其他的狼面众持有的附带着锯刃的剑。是极其普通的长剑。
那把剑的装饰,我曾经见过。
[占迪亚斯!]
犹如雷鸣般的咆哮,占迪亚斯沉默的接下了我这一击。剑和铁鞭相互碰撞,刭的火花四散开来。屋顶被击碎,建筑物随着响声的提高而渐渐崩溃。
在这之中,我凝视着狼面。
[你还活着啊]
[当然啊]
占迪亚斯提高大笑声。
[你觉得
我的强欲会放弃你吗?]
[哈,也就是说因为失败而一筹莫展吗。真难看啊!]
[轮得到你这么说么,愚弟!]
[相似之人必有相恨之处啊!]
我一边落下,一边咆哮着。
穿过作为缓冲器材的几层地板,然后停下来。粉尘飘舞着,在残骸的下落中,我降落在后方。虽然想这样追上去的,但因为远离了火神而被污染物质使得粘膜有点微弱的疼痛。视野立刻被染成朱红,占迪亚斯的身影变得朦胧了。
一边咂舌没有一击杀死他,我一边向着火焰的势力圈跑去。包围着火神的狼面众们没有行动。火神也只是停在那里发出威吓而已。
污染物质造成的疼痛感被带走着。
虽然还是一样有着被烙下来的火伤,但随着时间流逝的话就会消失掉。调整呼吸。微微的感到呼吸苦难是因为火焰灼烧着大气的原因吗。但话虽如此,刭的奔腾却很差。难道还不是正常状态吗?
对自己的不正常状态咂舌,再度确认状况。读取着气息,探索着那看不见之物所处的位置。
包围着火神的狼面众只有十人,隐藏起来的好像有几名因为这火焰扰乱了大气而无法完全读取。
还有占迪亚斯。
虽然再次隐藏起身影,但肯定在某处窥视着机会来临。
那么,该怎么做呢
粉碎之。那结果不会改变。
但是,即使是乱来也并不会无穷无尽。只要对方有着都市外装备以上,选择持久战的话,在和火神之间张开障碍的话,我的战斗力就会因为污染物质而削减。那并不是我所期待的。
而且,对火神立刻一动不动的理由也感到在意。难道不只是警戒着伏兵么。难道还有其他什么的,让火神讨厌攻击的要因存在吗。
对无法完全奔驰的刭感到奇怪,我也进入了待机体势
让他们这样看到。
因为我体势的改变,选择了“待机”包围着的他们肯定是那么想的吧。那是他们从看到的姿势观察到的。如果这些家伙是作为根的占迪亚斯的分身的话,那也可以说是让占迪亚斯存在的傲慢显露出疏忽大意。两年前在学园都市也是这样,在不适合出来的时候出来了,所以才会有火神的暴走,或者说是背叛,让全部都逃过了似的。
那真是愚蠢的事啊。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是愚者的话,就不会因自己的强欲而手舞足蹈吧。
也就是说,那就是马斯肯一族吗。
总之,我行动了。让火神的火焰猛烈的摇晃起来,引起强风的奔跑出去。铁鞭挖开大气,产生出雷光。
向着雷电沉入思考。奔驰着。
破坏掉。
把狼面众们打飞,或者被铁鞭撕裂,或者被带来的雷光所蒸发掉。
用愚者的一击横扫包围的一方,我又再次回到火神身边。
果然,很奇怪啊。
停下脚步,一边调整呼吸,我一边在内心对这违和感感到疑问。
果然,刭的奔驰不起来啊。
我是打算一口气把包围阵给破坏掉的。但是比想象的要早的疾驰减速了,由于这么感觉到,所以只能放弃了。
[明智啊]
嘲笑着自己的判断。
不管疾驰多少有点生疏也好,一旦决定好的目的在完成之前都要坚持不懈下去。那不才是我么。愚者的一击不正是那样的东西么。
但是我却停下脚步了。
为什么?
为了确实的胜利?
那不是多么明智的事么。这样的我,居然为了取得胜利而去计算么?
但是,刭奔驰不起来也是事实啊。
一边嘲笑自己的自作聪明,但是已经认识到这不是自己靠左思右想就能解决的程度的问题了。
是谁搞得鬼吗。狼面众吗?
因此,火神才在警戒着吗?
但是那样的话,狼面众不是更加应该果断的攻过来吗?那些家伙和我有着不同意义上,对于自己的死亡应该不抱有恐惧才对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是错的。有策略。那是的确的。但应该不会只因为策略而困住我们在这包围阵里吧。
火神之迷应该就存在于那啊。
如果能找出来的话,就说不定能识破对方的意图。
不
哪有那样的空闲?
而且,我像会做那样的事的人么?
不,不会。
那么就只有行动了。
让刭脉焦急起来,我再次行动了。果然,刭奔驰不起来。和往常的,连意识燃烧起来般的速度也实现不了。一边因焦躁而使得身体急躁起来,我向着剩下的包围阵跑去。疾驰着。那速度果然只能叫人焦躁。雷光把我包裹着。要产生愚者的一击需要充分的速度。但是,愚者的一击是否与“充分”这词语会有点不相符呢。无论到哪里无论是怎样,只是单纯的追求破坏放出的那一击里,“充分”这样的词是不需要的。那威力不得不常常比以前的更加强烈更加厉害更加激烈。因为在知道满足的时候,在那里的就只有停滞而已。
所以才会焦躁。心里在想着要更加的快速,更加的强力。
但是,速度上不去,刭也奔驰不起来。
包含着不可思议和焦躁和污染物质,我在跑着,横扫着狼面众。抵抗就像是海里碎藻一样消散,那身影就像被风沙所吞没掉。
是太脆弱吗?还是陷阱呢?
因为太过于没有手感而警戒着,我为了摆脱污染物质带来的疼痛而回到了火神身边。
呼吸困难并没有消失。是因为在火焰的旁边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或者,这份难以呼吸才是原因吗?让刭脉运作起来,呼吸是必要的。呼吸困难的话,刭就不能好好的奔驰起来。
是因为那样吗?
应该不止那样的。并不是没有在火灾里战斗过。比起那个时候,现在的刭脉的运作更加迟钝。
怎么回事啊?
背后的火神果然还是没有解除警戒。隐藏起来的狼面众们也没有行动的样子。围着我们的家伙们是有什么意图吗。只是争取时间吗。
是为了假装有什么吗?那样做有什么好处?无法读取对方的想法。虽然明白目的是火神。但是,就不知道对火神详细的目的。因污染物质不允许愚蠢的行动的状况下,果然我,对自己变得明智的事感到实感。即使考虑过也好,也不能以那又怎么样来突破它。并不是污染物质的状况让我那样。也不是对刭奔驰不起来的疑问让我那样。
而是经验让我那样子做。
在学园都市最后的两年间,让我变成那样的。
作为小队长的经验,把慎重深刻的刻在我身上。
那是多么的难看啊。对于无法行动的愚者又有什么意义呢。
明明把焦躁转换成愤怒是不需要时间的。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在咆哮着。震撼着天空,排开了火焰。从污染物质中剥开保护着我的火焰之衣,满怀着愤怒跑了出去。
向着隐藏在暗处的气息冲去。
那里会有陷阱吗?还是包围阵被破坏了就不采取行动呆在那里呢?
我才不管呢。
只需要击溃敌人便可。
一边牵引着雷光,一边被刭的迟缓性代替了脚,我就这样突进着。即使前方阻挡我的是废墟也好,也破坏掉,强硬的描绘出直线。
这正是愚者的行为啊。
但那里却没有丝毫的陶醉。也没有快乐和愉悦。
愚者因为是愚者才会作出愚蠢的行动。也不过是追求那事实而已。那样想着的自己那干燥的心也没有燃起来。
[可恶]
吐出这样的话。但是那却追赶了过来。不知在何处被何人所牵引而无法好好地舍弃掉。令人焦急的是因为在看清它的真面目之前而无法舍弃才令人焦急。是因为刭的奔驰很差才会想这些事吗?为何刭的奔驰会这么差呢?或者是在和那些事无关的地方才会有这真面目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学园都市的期间也和狼面众有过很多次战斗。但是在那时候,却没有尝试过如此的焦急。
那么,果然刭的奔驰才是原因吗?
[我才不管呢!]
呐喊。为了舍弃掉而呐喊。不需要迷惑。也不需要焦急。给予我疾驰,让我没入雷光之中,让意识向着紫电的彼方。
让刭奔驰起来吧。
让刭脉鼓动起来吧。
突破一切吧。
我疾驰着。向着继续隐藏的狼面众,破坏阻挡我前路的建筑猛进着。
这才是我啊。
击碎建筑,粉碎残骸,我到达了他们那边。
狼面众们就在那里。没有个人的区别而拥有同样外貌的那些家伙们,我没有留下多余的时间直接挥落铁鞭。
破碎掉。粉碎掉。
让他们变成粉尘。即使刭的奔驰很差,但这种程度还是可以做到的。
通过铁鞭传来的手感并没有得到满足,我一边咬碎那份痛苦并停下脚步。
污染物质的疼痛穿透皮肤。即使如此也无所谓,我站在当场,确认着状况。
那么,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
[你就在尽是对你不利的地方]
占迪亚斯的声音降下来。
在头上。比我抬头看更早的,那已经触碰到我身体了。明明什么都没有,被头像是被殴打了那样的冲击使得膝盖触地。虽然忍住了眼看铁鞭就要落下,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了。
让刭变化成别的性质的技能,有化炼刭的使用者在吗。
并不止占迪亚斯。这里有几个作为根的人在吗。
膝盖触地的我,被什么缠绕住了。是绳吗,是锁吗。我的行动完全被封锁住了。
[在火神周围的话,刭就会被吞噬掉。离开的话就会因污染物质而无法呼吸。只有乖乖的在生活着的都市上才能嚣张的家伙啊]
[你说什么?]
火神会吞噬刭吗?
[武艺者所拥有的刭脉,就是在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的使混沌的因子变为刭的器官。那是由于以武艺者的原型在混沌之中战斗为提前而诞生的。而且火神也一样,能使混沌变成火焰。远远的比刭脉有效率,而是是暴走般的。火神的原型和武艺者的原型,虽然有着相同的用途但却是从不同的方向性诞生出来的,就像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一样]
[兄弟?]
还有混沌?
[没错。从月亮降撒下来因浇灌了憎恶而毒害人类的混沌因子,极光粒子,那正是成为我等的力量之物]
[火神也是?]
[没错。火神的原型就是纳米机器人。现在也应该在月亮上为了救出主人一边暴走一边战斗着的。火神就是由那些数据和暴走的纳米机器人的残骸,然后与武艺者混合由狼面众制造出的新兵器啊]
占迪亚斯在讲述着。这家伙的傲慢真是让人想说他啊。那就是愚者的证明。但是,是因为受到意外的惊吓吗,看不到他的身影。
[在狼面众之中有着拥有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知识的人。虽然没有战斗能力,但那知识却是很有用的]
比我说出疑问更快的,占迪亚斯讲道。是为了想品尝胜者的愉悦而讲述的。抢夺者。曾经占迪亚斯自己这样说过。死者的妄念,因想变成这样而回顾自己的生涯作为四个愿望之一,才有马斯肯一族的四人。占迪亚斯说过我是愤怒者。
和那个时候那样在讲述着。
胜者的愉悦如果不以效率的取得胜利是得不到的。不将对手彻底的蹂躏,玩弄,嘲笑是得不到的。在败北之前不展示出那彻底的差距是得不到的。
正是践踏那绝望的脸庞的瞬间,才有自己活着的意义啊。
占迪亚斯是那么想的。
[然而,诞生出我们的那家伙也是这极光粒子啊。死者的妄念就是指这个啊]
臭大哥说出新的话来。
极光粒子。是啊,曾经多次听闻。以前从占迪亚斯那听过,而且也从妮露菲妮亚那里听说过。混沌的因子。虽然不觉得能理解他们说的话。但是,我明白了正因为有那些存在,才会引发所有的事情。武艺者身为武艺者的事,雷安成为火神的事,围绕着我的状况,还有我自身
我在思考着。诞生出我们的死者的妄念。那家伙变成死者之前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在人的内面存在着的,因伦理观而被遮盖住的,被抑制住的破坏冲动。本来是为了动物维持生存作为防御措施而存在的,但由于知识与世界的扩大而变质成快乐。这两者重叠,混合在一起的结果而诞生出来黏着质的液体,就是个人为了考虑自身的安全而缄默达成共同意识,由于伦理观而不被向外界表露出来。
但是,也有大多数的人在盖里玩乐。就像锅被加热之后溢出来那样,在变成无法处理乱成一团之前,会尽可能的让自己那邪恶的欲望得到充足。
诞生出我们的死者,就是做到了这点吧?既然已经做到了,还诞生出我们来,究竟对我们抱有什么吗。
变成了死者,从坏掉的盖子溢出来东西,与混沌的因子纠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诞生出我们。
是这么一回事吗。
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作为人类,作为集体生活的生物,从应该被唾弃的东西那诞生出来。那就是我,就是马斯肯一族啊。
所以我是人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占迪亚斯的那份无可救药的愚蠢,也是无法改变的啊。
因此,抢夺者没有抢夺完,而被那份强欲燃尽其身啊。他说过把爷爷和父亲都吞噬掉。是为了抢夺。但也想象不出那在占迪亚斯的体内结出怎样的果。估计,那没有融成一体吧。强欲,正是有能驾驭的存在,才能正确的利用。
抢夺者,只会想着抢夺之事。不会去思考抢夺回来的东西该怎么去利用。
唉,占迪亚斯。只能像马斯肯一族那样愚蠢的生存着的男人。
有一点怜悯的感情了。
我感觉到了背后的那个。
因为我的行动使得占迪亚斯准备好的陷阱发动了。估计是打算生擒吧。没有到达预想那样,因为我的乱入使得准备好的东西都无法好好使用。即使如此,占迪亚斯为了从憎恨的弟弟那里夺取性命与屈辱而使用了。
使用了。完全使用出来了。
把本来的目的的火神放在一旁不管。
从背后感觉到的是热。
是能贯穿污染物质带来的激烈疼痛的热。
是火神的火焰。
[什么]
听到了占迪亚斯那惊讶的声音,我吸了口气。吸入肺里的污染物质从我的体内灼烧着。但是,毫不介意的呼吸着。如果污染物质中存在着能让刭脉鼓动起来的因子的话,即使火神在身边也好,只要有这份激烈的疼痛就能使刭奔驰起来。
在激烈疼痛的最后,和预想一样果然是有效果。
刭脉像使全身都破裂般的摇晃着。被污染物质灼烧的身体发出悲鸣。撕裂束缚着我的东西,站了起来。
手腕一边感受铁鞭里蕴藏着的压力,我一边跳跃着。
火神的火焰比刚才扩张的更大。我的周围在瞬间也被染得通红。我也无法察觉到的狼面众们也因为这份热量而被迫现身,而且燃烧起来的样子,在一边上升着的我也能看得出来。
虽然是那么惊人的光景。但也不能一直的注视着。为了保持快要被激烈的疼痛带走的意识,我注视着目标。
从降落的声音,已经知道位置了。
我降落在占迪亚斯面前。
[你]
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占迪亚斯摘掉假面看着我。
[竟然敢轻视我那份愚蠢性]
[只会一味想着前进的你,我会轻视吗。不对,你是]
[你以为我会让你说再多的废话吗]
挥下铁鞭。雷光绽裂。奔放的刭充斥着周围,唤出破坏的余波。占迪亚斯的剑接下了铁鞭,然后碎了。雷锤粉碎着占迪亚斯的肩膀,然后使肉都蒸发掉了。
[你,居然以自己为诱饵。那是,你的]
[废话已经够了,我应该那样说过的]
一边让肉体蒸发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假面飘浮在空中。
那就是,你的真身吗。
舍弃了肉身,以假面的形态封存着自己吗。
[别想逃哦]
用空着的手抓住假面。撕裂占迪亚斯的身体,然后打飞出去。置于背后,我俯视着假面。
在抓住的瞬间,我就理解了。
马斯肯一族就在这里面。并不止占迪亚斯。哥哥曾说过吞噬掉的爷爷和父亲也在这里面。
就是说马斯肯一族全部落入我手中吗。
[那么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力量]
把你们的强欲按倒在地,吞噬殆尽,然后成为我的东西。
[然而能得到了什么?]
假面在问道。
那声音并不是占迪亚斯的。是爷爷的吗?
[那还用说,当时是复仇啊]
[复仇又能得到什么?都市会复苏吗?曾经征服过的人们会回来吗?你在追求着什么才复仇的?]
[问我复仇的意义吗?爷爷?你认为复仇只是种手段吗?你老了吗?如果在那样的地方腐烂着的话,确实可能会是回事啊]
[]
[复仇并不是手段。也不是目的。是我为了作为我的行为罢了]
[我等一族,在佩尔森海姆消灭的时候,在失去那个极光粒子发生器的时点就从死者的妄念那被分离了。如果不是利用了狼面众的话,就会那样消失掉吧。但是,也从狼面众那被分离了,而且尽管被占迪亚斯夺去根源,为什么你依然还存在着呢?]
[即使失去了根源也好,我也有刻下的痕迹。有着不允许我死去的存在]
在以前,占迪亚斯说过。在佩尔森海姆,对于都市住民来说,你才是马斯肯一族啊。
并不止梅琳。而是指都市住民的憎恶全都集中到我身上啊。
[即使我失去了愤怒,我的愤怒所刻下的东西,是不会允许我死去的。不会
让我选择简单的死去]
我知道的。以梅琳的憎恶为核心,佩尔森海姆的都市住民的憎恨都灌向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不死的理由。但是,这毫无疑问的保持住了我的形态。
[消不消失并没有关系。不管怎样,我都要复仇。要说为什么,因为那就是我。为此能利用的,就算是你们也会利用。吞噬殆尽为止]
把力量注入抓住假面的手。
注入征服的意志。
感觉到被凝缩在假面里的,爷爷,父亲,还有占迪亚斯他们被我的刭所蹂躏。基本上没有抵抗。是感觉到没用么,立刻放弃了么,还是连抵抗的力量也没有了吗。
假面改变了形态。那残留下狼面众假面的残渣,慢慢地变成我所熟知之物。没错啊。是那假面啊。最开始就支配着我,然后从那里脱了下来,然后和佩尔森海姆一起制作出来的假面。
复仇之兽的假面啊。
我已经夺取回来了吗?不,佩尔森海姆依然那么这假面就是我新的复仇之面。
在最后,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失去了佩尔森海姆,而且失去了极光粒子发生器,我等从死者的妄念中被分离开来。如果不是利用了狼面众的话,我等只能消失掉了。不会消失的你,是不会明白将要消失的我等求生的强欲啊]
[]
[到嘴边却无法吞下的我等的悔恨,你是不会明白的]
[]
[作为污秽而存在的这份心情都无法理解吗?只能是污秽之物的我等的像疯了似的心情也无法理解吗?]
[现在才说哭丧话吗?]
真是听不下去。我向假面再次注入刭。从里面,听到了混杂着三者的痛苦声音。
[事到如今才说想成为善人吗?想成为的话去成为不就好了?并不是成为不了。而是你们根本成为不了啊。因为你们是只会被自己的本性来行动的愚蠢之人啊]
向假面再注入刭。为了变成我的力量才会有这假面。并不是因为产生迷惑。也不是因为悔恨。
应该不会有的。也不会回去的,也无法重新来过,更不会回首过去。
从假面传来的痛苦声音变得更加激烈。那正是刭的热,被我愤怒的热燃烧的证明啊。
[如果不想彻底成为愚者的话,就把你们的力量让给我]
指尖不断地向假面注入刭。已经把污染物质的激烈疼痛都置于意识之外了。那样说来,疼痛什么的只在心里的一角,但在一瞬间之后因愤怒而消失掉了。
没错啊。是愤怒啊。
真是久违的感觉啊。如此的,燃烧我身也觉得无所谓的愤怒是从何时以来的呢。
是从听了爷爷他们那不像样的话以来吗。是从擅长计算的父亲为考虑性命而说出哀求虚伪的话以来吗。但是不管是哪个,都把我的愤怒点燃了。
或者是,被占迪亚斯夺去的东西都取回来了吗。虽然我觉得那是在火神的体内,只有这些去了占迪亚斯那里吗。
憎恶的手把将要坏掉的我制止住了。在那壳里,我自己进入到新的容器中。在那里,将会回到以前的我。
那样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谁知道呢。
怎样都行。
因为能感觉到愤怒啊。
这愤怒能变成火焰,将一切都燃尽啊。在完成复仇之前都不断地燃烧啊。
[完成之后,又会怎样]
在痛苦之中呐喊的是谁,是爷爷吗,父亲吗,占迪亚斯吗。还是三者混杂在一起融合出新的什么吗?
[在完成复仇之后,那么接下来要怎样?]
[愚者会考虑未来吗]
不管那些问题。几个问题就像这样涌上来。
从今以后都这样。
没错,只有这样啊。
最后假面喷射出火焰。被刭的热,被我产生的意志之火烧掉,点亮蓝色的火。燃烧起来的假面并没有碳化,而是像溶解了那样,像变成粒子化那样,像鳞粉那样飞散消失。
痛苦的声音随着假面渐渐变小。
然后消失了。
吞噬掉了。就是这么回事啊。作为马斯肯一族的因子,死者的妄念,或者说那残骸已经在我体内了。也许被分割的妄念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也说不定。
但是,爷爷、父亲和占迪亚斯培养出来的武艺者的能力变成了我的了。
那样就好。其他的就是如果能与污物一起排出就好了。
对于一族的感慨很惊讶的很快就从心里消失了。一边确认指尖上残留的假面的感触,还有体内蕴涵的力量的感触,我回过头去。
污染物质的疼痛消失掉了。
在背后的是火神。
火焰在她的周围燃烧着。把眼睛微微眯起,就看到了吸附到火焰去那样的无数像粒子般的东西在动着。
那颜色并不稳定。会变化成七种颜色的不可思议的粒子啊。
[那么,雷安]
连自己都觉得惊讶,我居然会对火神直接称呼为“雷安”。正因为对这样称呼有抵抗,才会一直认为是火神。
自己的内心有什么改变了吗。
[能把佩尔森海姆还给我吗。那家伙是必要的啊]
[]
雷安没有回答。和以前的她完全不是一样的脸庞上,有着看着我的一双悲哀的眼睛。
保持沉默的理由是什么?
是说不了话吗?
[现在不能给回你]——
以上4.1更新
[什么嘛,不是能说话么]
声音和以前完全一样。伴随着安心却引起了新的违和感。声音的信息无法从记忆中回想起来。而且那声音的主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我是明白的,但习惯的那部分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那样“分歧”在我的内心里引起。我对那“分歧”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但是也努力的想去接受。不管怎么期望也好,那声音也无法回到我所熟知的身姿去了。那身姿已经被怪人所吞噬,然后那怪人被我击溃。结果才会有火神这样的姿态。
[虽然不是经常这样。因为现在危险已经离去了。说起来还是换个地方吧。在这里并不能完全除去污染物质]
[真是方便的能力哦]
说完,跟着雷安的后面走去。这里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佩尔森海姆了,只是单纯的废都而已。而且在这样的状况下,知道哪里还可能是密闭空间的地方,当然也只有雷安了。
带我去到的地方是避难所的其中一个。壁墙有几块被弄倒了。是雷安为了制造出密闭空间而干的吗,各处都有像是被强行拆下来的痕迹。
[虽然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前辈体内的电子精灵所引导的]
[引导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说出这话。
[的确是呢,但我想一定是因为没有其他的去处了]
[但是,要藏身的话,不是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吗?]
无论是学园都市,还是雷安出生的故乡,不,其他的“生存着的”都市的话,不是哪里都行吗?
为什么,一定要逃到这样的废都来呢?
[其他的话,因为会带去麻烦的]
是在说狼面众们的事吗。
[但是,明明已经摆脱了那些家伙们的控制,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来?即使想那样问,但我却没有好好的说出来。并不是为了体谅什么。而是期待着能回来,或者说对于那充满怨恨的说话方式感到厌恶了。
看到了雷安好像苦笑似的。
[雷安·巴鲁这人已经不存在了。在这里的是火神。被狼面众,为了向世界对面那侧有着恶意的人们而制作出来,并送过去的兵器。那样的东西,那个,我不想带进那令人心境愉快的空间去]
[原来如此啊]
好像对那份感伤感同身受那样。不,是感同身受了啊。
那地方太过于让人心境舒畅了。虽然和我的相性最差,不,因此才能说太过让人心境舒畅吧。
那个地方让我的愤怒燃不起来。要不是占迪亚斯的那件事的话,要不是因为妮露菲尼亚把我送去和狼面众们战斗的话,我可能说不定,会忘记掉复仇这件事吧。
那样的,想象这不可能的未来,是连刹那都未满的时间吧。认真的穿上制服,一边和谁谈笑风生一边走着的自己的那身影从脑里完全消除,看着雷安。
雷安的身体发出淡薄的光。只有那光,把黑暗从避难所里驱赶远离。
[而且,虽然看起来像是摆脱了控制,但却不完全]
[什么?]
[在对面那侧有着像安全装置那样的东西。虽然现在认为我还有利用价值而没有去使用,但为了不受那东西的影响,才不得不一直的逃走]
[所以,才不给回我吗?]
为了逃跑而需要力量。为此佩尔森海姆是必要的么。
[并不是那样的]
雷安摇了摇头。这使我糊涂了。
[那么是?]
[电子精灵现在还活着。就在我体内,我的想吞噬掉作
为火神的力量]
佩尔森海姆还活着。
[是吗]
那句话告诉我,复仇的同志并没有停下战斗。
那是不是应该感到欢喜的事呢,雷安的表情决不是明朗的。
[现在,如果我将佩尔森海姆交出来的话,火神的力量就会因不完全的状态,会变得连狼面众的安全装置也无法抵抗。所以]
[在等待时机吗]
对于我的话,雷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等待吗。
我还要再“等待”吗。从学园都市那里解放,变成已经只能奔跑的这副身体,还要“等待”吗。
那让身体只会感到沉重。
无法奔跑的那份焦躁还要累积多几年吗。
能奔跑的话就算是看不见前方也无所谓了。但是,既看不见前方也不能奔跑的话,那我只有绝望了。
[等到什么时候?]
[那个]
对于不知如何是好的雷安那表情,更加加深了绝望。
放弃佩尔森海姆。应该选择那选项吧。
不
还有一个选择。
虽然有,我却对那选择视而不见。察觉到视而不见这事实,然后愕然了。
雷安浮现出细微的笑容。并不是嘲笑。至今为止,在我人生中看过的笑容中,是非常的少有的。
[前辈,你改变了吧。嗯嗯,比以前更加的鲜明了吧?]
[怎么?]
[变得更体贴了]
[放过我吧]
[真的哦。刚才的战斗也是,自己去当诱饵,是信任我的行动吧?]
[只是利用能利用的卒子而已。使用不了的话就自己去咬碎掉]
[呼呼]
对于那露出的微笑,让我变得有点不爽了。
[小队,组建成了吗]
[嗯,第十七小队啊]
[柯路斯,他努力了吗?]
[变得越来越可靠了。那家伙是下任的队长啊]
[他吗?啊哈哈哈哈哈]
我明白雷安那份笑的心情。当初的柯路斯虽然有那份心但却没有那空谈般的实力。
[别看他那样,他没有说过一次哭丧话啊]
[嗯,是吗]
[虽然想弄哭他的啊]
[啊哈哈哈,如果变成那样,我想他就算是倔强也好也不会哭的]
[没错]
由于雷安的请求,我就讲述那之后的学园生活。设立小队,训练的日子,对于我把受挫折的人放置不管,柯路斯也为了让全员不落伍而努力着,连向我提意见也是,到最后也变得不害怕了。
小队对抗战的最初是由我一个人打头阵,后半部份就交给他们了。虽然也有点不可靠,但却没有输过。
第二年,在最后的一年,看着危险的场面变得更加的少了。
然后在武艺大会。第十七小队得到了丰硕的战果。
[太好了]
听了这些话,雷安浮现出笑颜。
[前辈,认真地在小队里活跃了啊]
[活跃啊]
那能称为活跃吗。不,就结果而言,说是大活跃也没问题。
但是,我却没有得到一丝满足。救了我一命,而且对于给予了我能代替妮露菲尼亚的足的电子精灵,虽然有报恩的心情,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那是骗人哦]
雷安看着我说道。
[我觉得前辈已经得到了许多的东西了。比如说,团队合作什么的]
[哈]
就算得到这些又有何用呢,就算是得到了,但那也已经失去了。毕业这样的学园都市里存在的系统把那些都从我这夺去了。
[但是,所以在那时候才会相信我不是吗?]
[]
[相信是我的话就会这样行动不是吗?]
不明白雷安在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冷笑之。
[虽然没有加入前辈的小队实在遗憾,但我被前辈信任了。前辈的心中有我。那就让我很高兴了]
[哼]
[前辈真是改变了哦]
改变了?
有什么改变了吗?
[不管有没有改变,要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那么,变化又有什么意义呢?要做的事已经决定好了的话,明明知道那只是让自己变回原来的自己而已,那么变化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因为前辈改变了,所以我才会有能做到的事]
[嗯?]
[和前辈一起战斗]
雷安究竟在说些什么,连我都搞不明白了。
[只需要等待着,佩尔森海姆就会得到火神的全部力量。等到那时候,我也能和它一起化作前辈的力量了]
[]
[我能感觉到。和火神的力量被佩尔森海姆吸取的感觉一起,我也慢慢的溶入它之中]
捂着胸部,沉醉的说。
[溶成一体,成为前辈的力量,这次一定要和前辈一起战斗]
沉醉在想象里,雷安在编织着话语。
啊啊。
在我的眼里,雷安看起来就像在很遥远的地方。这种感觉是什么?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我是明白的。我是清楚的。
我记忆挖掘出一个映像来。最近的记忆,在学园都市的记忆。
练武馆。柯路斯他们的眼泪。而且并不止那些,我感受到了武艺大会的前后所产生的小队的气氛。
包围着我的气氛,那是从队员们传来的气息啊。说成是思念也行。和杀气不同。
如果说那是被称为信赖的话,现在,雷安向我灌注的也是相同的东西吧。
因为信赖,所以雷安才愿意把性命奉献给我吗?
[火神被吞噬了,你不就会死吗?]
[虽然肉体上是,但是,心是不会死的。和电子精灵一起,永远在前辈的身边]
雷安的眼睛在看着我。
那份包围我的信赖感就像是滴在纸上的水滴似的渗透进来。但那种感觉我却不能接受。身体很明确的拒绝掉了。
不得不说“那是不行的”。
但是,却说不出口。
说了会怎样。雷安体内的火神被佩尔森海姆吞噬着是事实啊。我能阻止那样的事吗?
而且,佩尔森海姆将火神的能力,如果能把作为污染物质的根本,即极光粒子转变成力量的能力的话,还有我的目的地,我该取回我所拥有的那个地方充满着这些的话,那就是绝对必要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那力量是必须弄到手的。
那么雷安就不得不死去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能否冷静的接受这事呢?回想不起来。能做到吗,做不到吗,完全不清楚。失去梅琳时的疯狂,失去夏莉时的茫然,杀死雷安时的虚无。
如果那些事例适用的话,那么我的精神从以前就无法接受失去女人了。无法忍受失去自己的所有物。
但是,我却没有阻止夏莉的离去。
对于杀死雷安的事没有任何犹豫。
也没有厌恶去破坏想要从自己那里逃走的梅琳。
那么即使雷安死了,即使那之后等待着我的只有懊悔也好,我也没有停止过不是吗。
那就是我吗。
那么
[是么]
[能等我吗?]
[嗯,我等。如果那是确实的话]
[谢谢你!]
雷安很高兴似的笑了。我向那样的她伸出手,拉到自己的身边让她靠下来。
[前辈]
甜蜜的声音。我一边听着,一边用全身去感受她那靠在我身上的身体,手指在她的头发上打转。
[那就靠你了]
[好的]
耳边听着雷安的声音。
我听着,然后往她的后脑勺注入刭。
激烈的呼吸刺向耳朵。抱着缓缓失去力气的雷安,我这么说道。
[但是,这是我的战斗啊]
是我作为我的复仇啊。
佩尔森海姆伴随着,是因为那也是这家伙的复仇,而且也是必要的力量啊。火神也一样。必要的话,我不管怎样也会去使用。
但是,雷安。
[你不是必要的]
你没有必要去战斗。即使那生涯被狼面众搞得乱七八糟也好,但你也没有必要战斗。如果是假借我的复仇的话,那你不是必要的。
我履行的是我的战斗。
佩尔森海姆履行的是佩尔森海姆的战斗。
而且
[在学园都市里和我有关的记忆,我全部都是强夺掉]
那就是我的强欲,已经决定了,然后行动而已。
[无论如何也想战斗的话,凭那记忆再来吧]
我抱起失去意识的雷安。
就这样放置在废都里会比较好么,还是
那时,我感觉到了什么。
[佩尔森海姆?]
雷安,不,已经是火神了。透过那肌肤,有着什么向我传达着。没有话语像是意思般的东西。
虽然
我不知道能否准确的读取到那意思。
但是那可能有着相同的想法也说不定。
[想到一起了么]
这并不是疑问。那像是自言自语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的得知佩尔森海姆的意思。
但要干的事已经决定了。
那么该怎么做呢,不清楚该好好的放着呢还是不放着呢。
[吸取必要的部分就好了哦]
我这么说完后,让心情冷静下来,使用力量。
使用从电子精灵洁露妮那赐予我在都市间移动的能力。浮想起期望的地方。安静的地方就好。尽可能在不与人扯上关系的地方更好也说不定。不为食物而困扰的地方就好。能平安无事的活着的地方就好。
浮想出那么便利的想法。
脑里浮现出的光景是在黑暗中游走的光辉。那被称之为缘。由电子精灵的相互通信能力而实现的空间。想要去强欲都市却无法使用。现在能使用是因为佩尔森海姆以某种形式借予我力量吧。
在人们的眼睛无法触及的地方,从情报网中探寻出和理想一致的都市。心里的某处有着放弃的念头。但是那空间,会让我找出我所期望的地方,创造出通往那里的道路。
无视现实的世界,我踏出一步。那脚落下的前方并不是现实中的佩尔森海姆那毁坏的避难所,不确实的感触。脚乘上游走在黑暗中的光。
瞬间,我的身体被一股很惊人的势力所运送着。那速度超越了武艺者的速度,让所以的感觉都不起作用。连在哪里都不知道。无数的情报在这里泛滥着。我没有空闲去拾起它们。或许停留在这个地方,如果能采取那些情报的话,那么我可能会知道这个世界所有的事也说不定。现在还不知道的事,必须要知道的事都能知道也说不定。
等待的时机如果就在那存在着的话,那也算是好事也说不定。从现在开始,不得不去习惯“等待”了。
有人存在的地方,停留在一个地方已经够多了。那样的想法在我的心中。越是与人扯上关系的话,我内心里的强欲就会展示出阴影。不得不有那种感觉。佩尔森海姆的愚者已经不在了也说不定。
在内心里有着那样的恐惧。
而且那恐惧的象征,或许是被我抱着入睡的火神的也说不定。
世界突然被解放了。
在黑暗中游走的光的世界突然的消失了,我取回了感觉。
失去了立足处落下的感觉,被积聚了几层枯叶的土地接住了。鼻孔里充满的并不是灼烧粘膜的污染物质那种干燥的刺激,而是像身体从内到外洗净的浓密的新鲜空气啊。
想都不想,大量的把空气吸入肺里。
周围都被绿荫所覆盖着。
这里是哪里?那答案很快的就在脑海里。森海都市艾路帕。在决定好去哪里的时候,这都市的情报就已经在我的脑里存在了。
[这里的话也差不多吧?]
对于我的问题,佩尔森海姆又以某种意思返回给我。我想那并不是否定。
我就让火神睡在那里。
[到那时候为止吧]
确认不到佩尔森海姆的反应。也没有回过头去看火神那熟睡的脸,我再次跳入电子精灵的情报世界里。
直到那时候到来为止,我决定就在这里监视着狼面众,然后一直地战斗下去。
嘛,时间的流逝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