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章 混沌之兽

生命流失着。

由于子弹使得生命从穿空的腹部中急速的散漏出来。

伴随着疼痛一同吐出来的什么使得腹部造成空洞,无法站立。

我倒下了。而且生命不断地凋零着。

那也是失去着无聊感。

生命就是无聊啊。对我来说就是那样。

啊啊,这样子就能被解放了啊。

我安心了。虽然有惋惜生命的想法。虽然有向往生存的依恋。但是同样也对死亡感觉到安息。有着不用在继续坐在那椅子上也行了那样的解放感。不用依靠谁,不用继续住在豪华的狗屋里也行了。从看门狗以下的价值观那里逃出来了。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我感觉到生活的期间存在的所有东西都被削落着。那是对各种各样的经历感到后悔,悲伤,气馁。领悟到自己的人生,是那小时候的光景,也是反抗的日子。

在沉入安心的泥潭中,我内心里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逐渐失去着,身体变得很轻。但是,不管变得多么的轻也好,渐渐沉下去的感觉也不会消失。

在那时候,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也有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东西。

把古莲丹的战斗抛在身后,我终于来到了这里。那场战斗对于那个世界的人来说,是测试编织好的命运的强度的事件的话,那么对我来说,就是为了到达最后的地方而创造出道路的事啊。

就结果而言,基本看到战斗的最终局面了。也救了妮娜。虽然我也想夺取牵扯上那家伙的命运之线,但阻止了我的人,果然是洁露妮啊。

那也是很明显的事。

就是洁露妮对妮娜抱有期望这件事啊。想要把自己编织的命运之匙寄托在她的身上。或许已经寄托了吗。如果那场战斗使得世界的进展急速的转变的话,那么就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为什么我会在意妮娜的事到如此地步啊?

只是因为偶然相遇吗?还是因为她是女人?

不对吧。对她的感情,和梅琳、夏莉、还有雷安的都应该完全不同啊。

估计那是因为,那家伙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决定了什么,被驱使着吧。就像我这样的存在,被不是属于自己的愤怒所触动那样。那家伙也是那样,那家伙因自身没有任何责任而决定了什么,驱使她行动。

所以才对她感觉到什么吧。

但是,即使感觉到那样的事也好,也已经没有任何能做的事了。

因为我已经来到了。

我的命运的最后的地方。

零领域啊。

混沌的世界在我的眼前展开着。

有月亮。

有黑暗。

还有混沌。

空无一物。皆有一切。

希望也好,绝望也好,所有的所有。

我的眼中只有真实,真伪只是梦中的事。

自己手中的东西的价值只能由自己来决定,心的充足感却不能被真实来实现。

那么期望着什么?

那么怎么才满足?

因为充满了愤怒才会如饥似渴,我的欲望究竟由什么来满足好呢?

那么,期望着什么?

[我的敌人究竟在哪?

对于混沌的提问,我作出了回答。

敌人啊。敌人才是一切啊。

不,不对。

混沌在否定着。

敌人也无法满足你。那只是一时的满足而已。那就像是进食一样的。一时的充足与快乐之后,全部都会归于虚无。

那么就是女人啊。

梅琳啊。

夏莉啊。

雷安啊。

从我手中漏过的女人们啊。

不,不对。

混沌在否定着。

女人也无法满足你。那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手才会感觉到想要而已啊。得到的话就会满足。

你是混沌之兽啊。

混沌在宣告着。

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我的东西来吞食殆尽。但是,吞食的话只会消化掉而已。只是流失之物而已。留下的只有无穷尽的饥饿感而已。

你难道永远也不会感到充足吗?

对于混沌的提问,我沉默了。

这里是只有黑夜的世界。

充满了混沌之海,充斥着虚假的世界。

能够实现所有的愿望,而且会被所有的愿望背叛。

极光粒子。欺瞒之种,真实之蜜。

一切的起因。

迷一样多的存在被人类发现了,才会现出它的身影,然后向所见之物播下欺瞒之种。根据所见之物改变姿态。这就是那样的存在。

[是吗

我嘟囔着。

眼前只有混沌、黑暗、还有夜晚。

并且月亮。

美艳的少女带领着黑暗在大笑着。

像是对着月亮炫耀着自己般的笑着。

[是那么回事么

少女的,妮露菲尼亚的,一边听着那太过于美妙的笑声,我彻底了解了一件事。

[连你也满足不了我吗

极光粒子。混沌。根据所见之人改变姿态的箱子里的败家犬。

窥视着深处,把被塞在最深处的欲望大肆揭发出来,然后暴露在眼前,你明明能做到的,明明如此,但是却连你也满足不了我的强欲吗。

啊,你并没有平稳这一词。也没有平稳这一概念。误解休息的意思,对安稳抱有厌恶。所以你才不知道何为满足。

[没错

我点了点头。

连否定的意义也没有,我对混沌的话表示肯定。

没错,我是强欲之兽。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从来不知道满足这词。也没有确实感到过安心的意思。世界被生死分隔,憎恶和杀意化为雨水降下。

只知道抢夺,不允许被夺。

燃起强欲和愤怒之炎,然后把作为燃料的一切都消耗掉。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就是这么无可救药的生物啊。

没错,所以我和这样的东西最相称。

在我的周围突然的出现了手。那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熟悉,瘦弱干枯长长的手。

梅琳。

从我手中逃过,但是却被我破坏了所有的女人的憎恶的手挂在我脖子上。明确不破坏我,但是却像勒死我那样把力注入到手指里。

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不管怎么伸也无法勾到我的脖子的死者的手,终于在这能实现复仇这念头的地方,我到达了。

这里就是那样的地方啊。

零领域。

充满着极光粒子。混沌之海。

大肆揭发我的一切,然后也无计可施的全部的原因。

由于对憎恶有反应产生出无数的手束缚着我。

勒着我。

使我听到了颈骨响起悲鸣。传遍全身的微小的吱吱嘎嘎声,确实的想要破坏掉我。

所有的手腕都很细、很干、消瘦。

啊啊,我有见过。

这是梅琳的手啊。不会有错的。

勒紧我的手不仅伸向了我的脖子。手腕、脚、那手能抓住的所有地方都抓住了。紧紧握住,想要捏碎骨头,撕开皮肉。

如果是我认识的梅琳的话,是没有这样的力量的。

那不是现实的握力。这里是与世界隔绝的壁的内部,根据观测者的愿望使得所有事物都改变姿态,充满着混沌的空间。

受到梅琳放出的思念的影响,混沌做出了这手。在都市流浪的那个世界的话,是杀不死我的,然而在自己的手能勾得着的地方想把我杀掉。

现在正是迎来她的憎恶的完结之时了。是那么回事吧。谁都无法杀死。只给予我痛苦,然后自己亲手杀死。那正是梅琳所期望的复仇的形式不会有错。

就这样被杀死也挺好的不是吗?

这样的想法不断出现在脑里。

只要梅琳如此期望的话,那么也挺好的不是吗。

要说为什么,因为我爱着梅琳啊。正是脖子被掐的现在才实际感觉到。连这憎恶也感觉到怜爱之情。掌握她的所有之物,才是我的强欲吧。

把我包围着的破灭的气氛更加的浓厚了。估计,那不是错觉吧。在我的心里某处有着期望破灭的想法,混沌给予了反应。

那就是你的安稳吗,这样问着。

你所期望的强欲的尽头,就是自灭吗。因为自己的恶行太深,所以才期望被那恶行之炎所燃烧殆尽吗。

可能是那样吧。

把我包围着的火焰,由于夺得了火神而产生的能烧尽混沌的火焰,却无法烧尽梅琳那憎恶之手。或许连燃烧也不吝惜了,或许比起燃烧更多的注入憎恶来掐死我。

在那里存在的流向自灭的流势,对我滴落甜蜜的诱惑。低声细语地说着就这样死去吧。那对我来说正是最幸福的事啊。

火焰的势头变得缓和。注入手里的力量在增加着。骨头在吱吱嘎嘎响,手指陷入肉中。我一边感受着那疼痛,一边掉落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只是感觉上的么。月亮总是在身边,而且暗之少女的身影也没有远离。

大笑着取回力量并狂暴着的妮露菲尼亚闭上了嘴。认为什么都没有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但是在这个没有染成暗黑一色的这个空间里,妮露菲尼亚自身像眩目般的主张着她的存在,而且,为此周围带领来的黑暗的浓密度更加突显。

她的眼睛在俯视着我。

那视线里包含的问题,由我全身接下了。被憎恶之手推向死亡深渊的我,一边沉溺于在那里的甜美诱惑,却无法看漏那视线。

那正是显示着妮露菲尼亚在这个世界里的存在力是多么的高。

连看漏也不允许,连错开视线也不允许。夸耀着自己的美丽,绽放自己的魔性,蛊惑的嘴唇上浮现出冷笑的看着我。

俯视着。

这样就结束了么,这样旁观着。

那就像是,享受的看着虫子临死的样子的感觉。像天真的冷酷的小孩子般的眼睛那样。

这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互相利用罢了。那样意义的话,我体内的佩尔森海姆也是同样的关系啊。前进的结果,就是达到了相同的地方,即使想利用内心也不允许。互相帮助是因为带有明显的利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对于妮露菲尼亚来说,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也说不定。

虽然,对那家伙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但是我并没有死的理由啊。我们之间并没有那样的关系。

即使有也好,我的愤怒也不会允许那样的结局。

没错,是愤怒啊。这才是我的命运啊。触动着我,不会阻止我。不让我放弃。不会给予我安息。也不会告诉我平稳一词。

我不会在这里停下来的。

不会这样就结束的。

即使想要招致结束的人是梅琳也好。

如果真想要结束的话,应该在更早之前就那样子做。

从梅琳那伸过来的手继续勒着我。不断地压着。在零领域这样的,意识会被世界所反映出来的地方,我不断地感觉到疼痛。被期望着死,被期望着悲痛,被期望着痛苦。

[梅琳

我呼喊这名字。但是,无数的她的手却没有回应。只是不断地向我浇洒无声的憎恶。这时刻终于到来了,这样欢喜的波动在震动着。

就这样被杀了也不错吗。

有着那样的想法。

花了长久的时间,梅琳第一次让我看到那感情的那个场面又要重来一次。就是为了此刻,我才会来到这里不是么,这样的想法使现在的我理解了这状况。

我向梅琳寻求着什么吗。在强欲都市的时候的我,对女人这种生物寻求着什么吗。感觉那答案好像很接近了。

但是那样的事对梅琳来说怎么都无所谓。她对我只有憎恶而已。那是被我的强欲所烧尽的人的正当权利,而且那些也被我继续践踏而已。

事到如今,梅琳手里注入的东西是属于她个人的呢,还是集结了强欲都市的住民们的怨念呢,无法判断。

死亡这样的诱惑,甜美的迫近我。

但是,不可以被那些吞没掉啊。

虽然这是知道的。

这是陷阱啊。

我的,梅琳的,连自己都不能好好说明的利用执着的狼面众,或者是幕后的人们设计好的陷阱啊。知道了我会为复仇而行动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准备好的陷阱啊。

对于执着的梅琳,说不定就这样被杀死也不错的想法,被他们利用了。即使脆弱的梅琳在那边侧的世界想要杀我是不可能的也好,但在这边的话就有可能啊。如果是能将思念变成现实的地方的话,那么有着更强烈的思念的人才能胜利。而且把梅琳的憎恶摆在前面,连向我灌注死亡的诱惑也在计算之内。

内心懦弱的人在这里只有消失的份。

也就是说,这是陷阱啊。

[可不能被吞没啊

我说道。在这个世界里,声音究竟会有怎样的意义呢。那会成为声音响彻这空间吗,虽然不怎么清楚,但是话语里包含的意思抓住了我,勒着我,传达想要撕裂我的无数的手里。

返回过来的是,愤怒啊。

会允许你擅自决定吗。

你究竟制造出多少死亡呢。你究竟制作出多少不幸呢。究竟制作出多少憎恶呢。

亲自去弄明白的话,手中包含的力量变得更加强。

[这可不行啊

我的内心里有份悲伤。而且那在嘲笑着已经溶在我体内的爷爷、父亲、还有大哥,嘲笑着马斯肯一族。

嘲笑着你是怪物。

嘲笑着是怪物。

嘲笑着没有善恶,只是不断地放纵的你因为什么而悲伤。

嘲笑着那是你的意思吧。

嗯,没错。我肯定着。

那里没有后悔。对过去没有迷恋。没有这样就好的想法。我就是我,我一直是我。眼前就只有这样的结果而已。

作为极之饥饿的兽,我被这个世界所诞生,而且依旧饥饿的向着活路前进。

[啊啊

在狂奔的憎恶包围我的期间,我终于察觉到了。手不断的增多,已经多得没有可以再抓住我的地方了。我被憎恶之手,梅琳的手包裹着。视野的全部,感触的全部都被梅琳所统辖着。

我察觉到了。这样的状态就是我所期望的吗?

爷爷也展示过对女人的贪欲。不,马斯肯一族都展示过对女人那异常的执着。那就是,虽然是人类的形态但却绝对不是人类的自己,寻求作为生命的根源的行为吗。

[没用的期望么

但是我们是强欲的一族,马斯肯一族。即使知道得不到手也好也要期望。期望正是自己的存在证明而不断地去抢夺。愤怒、抢夺、贪婪。这正是我,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啊。

那么,想死的话就不是我了。

因为那是给予的行为。

[不好意思啊

说出不得不谢罪的话。

[那份憎恶,我也要夺走了

对于这话,梅琳的手更加的施加压迫。但是,我已经对她的,或许她们的憎恶都感觉不到了。身体也已经没有哭诉疼痛,死亡的诱惑也已经远离了。

我已经决定了该朝向獠牙的地方了。

不知不觉的我的周围潜伏的火焰复苏了。那把梅琳的手都烧尽,让被压缩着的我腾出宽广的空间。

憎恶想要改变形态。在被月光熏染的零领域的苍暗之中,被火焰灼烧的憎恶渗透出恐惧,那浓度正在增加着。

零领域,在那里充满的混沌不是对我这么低声私语么。

“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吾之物来吞食殆尽。但是,吞食的话只会消化掉而已。只是流失之物而已。留下的只有无穷尽的饥饿感而已。”

即使我所寻求的东西能从女人们那里得到也好,那也是无法满足的。

“啊,你并没有平稳这一词。也没有平稳这一概念。误解休息的意义,对安稳抱有厌恶。所以你才不知道何为满足。”

没错,即使我真的得到了那些也好,也是无法满足的啊。向女人们寻求的东西?我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夏莉不是一直的给予我吗。但是我却没有改变。明明确实的得到了由母性带来的安稳和平稳,却没有满足,依旧作为极饿的兽不是吗。

祈求着强欲,不断地愤怒。连那些也无法抑制。也没有改变。即使理解了安息和平和这样的词的意义也好,但在皮肤表面就已经拒绝了。并且就算正确的理解了那两个词也好,也无法改变这拒绝的体质和本质了。

是因为我太过于是我吗?

因为那正是使我作为我的核心吗。

强欲,并且愤怒,诞生我的是死者的妄念,如果失去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吗。并不是性格和人格的问题,而是因为肉体上的,存在上的,不能无法存在吗。作为本能的危机回避,所以我才无法接受那两个词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存在就是无可救药的了。本质的,无法生存在人类社会中。

但是也只能有着人类的形态,作为人类生存下去而已。在自律型移动都市这闭塞的世界里,只要在被污染物质肆虐的外界无法生存以上,作为人类,或者作为人类的附属物,除了这样就没有作为生命体生存下去的方法。

我这样的存在,不给予我享受幸福的选项。

到现在了,才察觉到那些。

所以大笑吧。

这就是这样的命运啊。

是谁期望了?谁期望的结果变成了这样?一边吞噬着梅琳的憎恶一边想着。吞噬了佩尔森海姆,那佩尔森海姆也把我吞噬掉而得到的火焰把梅琳吞噬掉。

一边如此,一边想着。

编织我命运的人究竟是谁?那才是我真正该屠杀的敌人吗?

是诞生出我的死者吗?但是那已经死去了。或者只是变成了念想,变成了马斯肯的一族已经在我的胃里了。

不,应该不是那些家伙啊。应该是更加深的,更加深处的。

但是,在那前面

空虚在刹那之间支配了我的胸口。

但是愤怒很快就把空虚给掩埋掉了。溢出了火焰。乘上梅琳的憎恶,反映出

我的愤怒,火焰像是排开妮露菲尼亚的黑暗那样狂乱着,深红在零领域里闪耀着。

[哈,你们的陷阱已经被打破了啊

我呼喊道。声音无为的消散,但是意思却在零领域里产生出波纹。对于我活了下来的事,妮露菲尼亚向我露出了无畏的笑容。就那样死去也是件幸福的事啊,是想这么说么?确实可能是这样。但是愤怒把那样的幸福和死亡换来的安息都拒绝了。那里明明才是我的内心能够平静下来的地方,明明可能得到梦中见到沐浴在春光下午睡的,但我却拒绝了。

不管有怎样的激痛,不管有怎样的痛苦,不管有怎样的耻辱也好,我也要在这世界里活下来,然后在活着的地方尽情的爆发出我的愤怒。

我重复的叫喊着。

[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咬破你咯

妮露菲尼亚向我旁边移动着。她的手抓住我的手。在感觉到的瞬间,世界变化了。思念超越了距离。超越了时间。

久违的感觉到脚下的感触。还有自己的体重。以自己的脚立足于世界上。

视野里蔓延开来的是,在那个世界里看到的,浮在蓝天之上的东西,然而现在看到的却是尽是灰色的荒凉的光景。

[在月亮上吗

[虽然已经开绽了,但束缚还有效。而且这里是,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被安置的地方。所以,已经来到这里的话

妮露菲尼亚的话由于地鸣声而停止。激烈的鸣动声表示着月亮本身在震动着。

在那侧的世界里,覆盖着古莲丹的异型,被它逃了这事,使得月亮的存在意义,与其能力受到极大的动摇。但是,那并不是表示,在这内部存在的被施予拘束东西全部都能得到自由。还存在于这里啊。

和那个异型同样的东西。

月面出现了裂痕。粗暴的线立刻分成两边,然后碎掉。

一边碎掉,然后现出身姿。

[那是被拘束在月亮内部的伊古纳西斯,忠诚他,而且不断地守护着他的,叫做纳米机器人的兵器。那么,这家伙的名字是叫卡利邦吗?

卡利邦。

但是,那却是大大的背离了由那名字所想象到的东西,暴露在眼前。

没有畏惧的理由。

明摆着的敌人出现了。

那份喜悦跑遍全身。手里的是铁鞭。把妮露菲尼亚的凝固了黑暗的武器握在手里,我踹着月球的重力飞翔起来。

那样的身姿,用异型一词就能概括。

但是,也是污染兽般的。

有着像岩石那样的,像泡泡那样不断膨胀裂开增殖着的皮肤。如同支撑起世界般的四肢上有着无数的支撑的副脚。主张着唯一优美的东西就是那背后的翅膀,一振翅就让羽毛四散,溶在零领域的光之中。长长的脖子。在脖子最前方的是那有着无数整齐排列牙齿的长颚,六双巨大的眼睛和无数的小小的眼睛在放出七色之光。

如同支配着月球表面那样,比我到现在为止见过的污染兽还要压倒般的巨大。覆盖古莲丹,与这家伙应该是同类的那怪物让人觉得可爱些吧。

[这是你得到的火神的原型哦。因为能吸收周围存在的极光粒子,所以要变得多大就多大,不管多少也可以增殖

[那是个麻烦的家伙

我和这家伙的质量差破坏了远近感。我摇了摇头,把那错觉给甩开。一边听着妮露菲尼亚的冰冷笑声,一边飞翔着。

牵引着火焰和雷电,黑暗(铁鞭)在手里,想要取得卡利邦的头上跳去。但由于绝望般的体积差,所以这简直就是愚蠢的行为。虽然跳跃力是没有问题。但是在跳跃这距离的期间,对方可不会就这样等待着。

无数的眼睛捕捉到矮小的我。张开那大颚。觉得那很笨重是因为太过于巨大吧。但实际上却快得惊人。只是头部的动作而已,我的世界瞬间就变成了那家伙的口中了。幸好有体格差异,所以没有被牙齿撕扯到。蹬了一下口内的上颚部分,使得飞翔停止。毫无湿润气息,只有弹力的粘膜,在这里无法感觉到生命的气息。

[哈!

嘲笑着自己。一边笑着,兴奋和昂扬使得身体变得热起来。火神的火焰卷起激烈的旋涡。我乘着蹬了一下上颚的顶部势,

就这样落下。把铁鞭向下挥去。下颚的厚度也有十几梅尔托尔吧。把它打穿,然后逃到外面。

即使卡利邦的下颚被打穿了个洞,也没因疼痛而扭动身体和愤怒的咆哮,对于从自己的口中逃出来的细小之物,它把胸部的副脚都伸了过去。那是节肢动物的无数的副脚,向我伸来的那无数的节在增加着,实现着那复杂的动作和脚的长度。那是压迫过来的针山啊。我放出冲刭使得针山碎裂,利用冲刭的反作用力使得退避的速度提高。

一边回转一边着陆月面。并且回避紧跟随后的副脚的轰炸。

奔跑着。从物理上来考虑的话,支撑那巨大身体的力量,有着只需要触碰到就能使我的肉体爆裂开来的威力。每一只副脚都有着必杀的威力。一只都不能碰到。

一方面,妮露菲尼亚就那样站在那里,展开黑暗。排开零领域的苍暗,把世界染成一片漆黑,想要覆盖掉卡利邦那样。副脚像是太横扫降下来的巨型幕布那样摆动着,但黑暗无声的破坏它的前端,如同无形的生物在吞噬卡利邦的巨大身体那样的光景在展开着。

卡利邦的翅膀在空中拍打着。

冲击波袭向了我,火神的火焰变成深红之壁保护着我。驱散开黑暗,极在光空间四散开来。

我自己打破震动的深红之壁,再次疾驰起来。没有弱点该这么考虑么。要完全看到这极大的身躯和完全杀死不是需要同样的时间吗。那样的疑问。对于愚蠢的自嘲使得胸内唤来一阵清风。

正是这时候才是愚者。我的内心有着那样的声音。那并不是谁的声音。而是我自己的声音啊。

再次跳了起来。向着卡利邦的左侧面绕过去的我,无法到达大颚那里。无数的副脚在追逐着我。跳过那些副脚。在上空的翅膀再次横扫起来。但是,那是为了防住了飞散的黑暗又再聚集起来,像粘液一样的死缠着翅膀。

跳到空中的我,把被黑暗缠着的动作迟钝的翅膀置于头上,挥起铁鞭。挥上,挥下,只是这样的动作。

但是这却化为愚者的一击。缠绕着雷光,挥撒着红莲之炎,把暗色的铁鞭打进卡利邦那出现的裂开的泡泡那样的岩石皮肤去。冲击在零领域里的极光的波纹中游走。打击就像无形的桩一样突破卡利邦的外皮,浸透到内部。打击在爆炸着。

那手感,是卡利邦的,眼前只能看到如同耸立的壁一样巨大的身体被震动了这样的结果。岩石的皮肤上有着数条裂痕在散开,从那里喷出像粉那样的东西。感觉不到湿气的那身体里,说不定不存在着血液或者体液。那么这粉一样的东西和那些是等同的吗。

喷出来的粉尘溶解在极光之中。

那结果给予了我绝望般的感觉。让我想象到战斗的前方存在的感觉像是遥远的时间那样。

但是,却没有听到心里屈服的声音。

只是一击而已。不可能因为这种程度就完结的。胸口里不断积存着的,无法燃尽的愤怒还有很多。不断地积存,正是现在才能不断地发散出去,然后又不断地蓄积起来。

敌人有质量。数量是无限。以极光粒子为食物无限的不断增殖下去。

那么我的愤怒也是无限的。

这就像是敲打聚集在死者身上的苍蝇的行为啊。因为眼前的敌人过于巨大而搞错了而已。

头上有着破裂般的声音。翅膀逃脱了黑暗的束缚。那冲击波降落下来。火神的火焰防住了。仰视着被冲击波击打的火焰之幕,我后退了。在刹那之后,我在的地方变成了副脚的森林。

再次追过来的副脚的突刺群用铁鞭来挡回去。但那也是没有意义的行为。如同被铺满的尖端群把的我身体到处都穿出窟窿。挖去肩膀的肉,使得风进到侧腹。肺里积满了血液。膝关节破碎的声音从各处的窟窿中传出。

热血喷洒出来。但是,那立刻就消失了。是梅琳的憎恶的原因吗?

我重新思考。

这里已经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了。被思念支配的世界。简单的把希望变成绝望,嘲笑人的那份愚蠢的世界。零领域。

只要我的心不屈服,那么我就不会死。而且心屈服的话,不管肉体的有无,都会化作极光之尘。

那么对手的大小并没有意义。

虽然被穿出窟窿但还是从副脚那里退避开。虽然不会死,但被抓到的话也会很不利。把那些不断地伸延过来的用铁鞭横扫掉。驱赶开,重新调整体势。火神的火焰在狂暴着,烧掉那些副脚。

正当那时,妮露菲尼亚行动了。拂开黑暗的翅膀,在那里仅存的白色那份美丽受到损伤。羽毛掉落,然后腐朽掉。各处都露出骨头,像腐烂掉的肉片那样的东西掉落下来。

不进行修复吗?

不,看起来像是被拂开的黑暗依然粘在上面,从那里进行着侵蚀。犹如群体行动的原生物的奇怪捕

食行动那样,在侵蚀着卡利邦。

卡利邦在咆哮着。挥动着那又粗又长的脖子。在狂暴的破坏中,妮露菲尼亚首次开始动了。跳跃起来。犹如没有重量般的动作,像是幼儿在蹦床那样,暗色的少女的笑容就像在欺负着小动物似的。

赶走迫近来的副脚,一边进行着争夺位置的攻防战,我一边眺望着妮露菲尼亚的战斗方式。妮露菲尼亚的周围,有着变成雾状的黑暗包裹着。在那里面她的白色皮肤格外显眼。黑色的服装,黑色的头发像和黑暗同

化那样,那部分显得很暧昧。这就是她与她使役的黑暗同化吧。她带领着黑暗的同时,她本身也是黑暗啊。以黑暗的美丽为骄傲,描绘着魔性的美。因此也很残酷,也非常的虐人的。

战斗方式就是那样。

卡利邦对于那侵蚀的黑暗,对侵蚀部分使出破坏的手段。巨大身躯到处都发生爆炸,岩石般的外皮和肉块连同包裹着粉尘一起废弃掉。如果是拥有无限的质量的话,那行为就是不痛不氧的。是正确的防卫行动啊。

但是那个瞬间,在侵蚀着破坏部分的黑暗的侵蚀速度像爆发般的增大,那块东西瞬间被染成黑色。成为了黑块然后再爆炸。那是形态的变化啊。在那里诞生出无数的类似黑蛇一样的东西。那些在卡利邦的本体上打入细细的獠牙,然后再慢慢的开始侵蚀。

除去连续发生的爆炸,果然黑暗还是重复同样的事。卡利邦的周围有弥漫的粉尘覆盖着,在那里面黑斑在猖獗着。

由于妮露菲尼亚那黑暗的侵攻,那速度的不同,是由于被破坏和因为失去了抵抗力而引起了快慢呢,还是说妮露菲尼亚那虐人嗜好,被加上色彩的复仇心引起的稚气呢。

不管那些,我现在注视着妮露菲尼亚的动作。由卡利邦的副脚的突刺,脖子的横扫,由翅膀产生的冲击波的怒涛,就像飞舞一样,在空中摇摆那样回避着。时而消去身影,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那是被大地束缚的人无法做到的战斗方式啊。想法支配着一切,即使知道事物的道理没有任何意义也好,也无法简单的摆脱掉。我的战斗是在大地上磨练得来的,在那定义之下成长的。肉体的动作,无论如何都会以那为基点的。

但是,那才是在零领域里的正确战斗方式吧。

最终来说,体无完肤的粉碎掉对手的想法才是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啊。但是,那对这个是机器的卡利邦不适用也说不定。

[结果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吗

我得出了结论。

但是,妮露菲尼亚的战斗方式并不是没有值得参考的地方。

特别是关于移动的。

在这个月面上移动的时候也是啊。那并不是妮露菲尼亚独自的力量。如果把这个零领域当作是栖息地的话,那么应该是极其理所当然的行动啊。

想去的地方如愿的去到。

而且也是瞬间的。

极光粒子会让那些实现。

我念着。

瞬间,我就到达了那个地方。卡利邦的头上。像溶解掉那样崩坏的翅膀就在眼下。因在比想象还要高的地方,所以有点稍微的犹豫,但我挥起了铁鞭。落下的速度上加上冲刭。并且念着。念着速度。祈求着真正雷光的速度。祈求着火焰的残酷。祈求着愚者的一击。

视野溶化了。肉体超越了界限。但是铁鞭挥下的动作没有迟缓。肉体的动作没有障碍。

翅膀的根部分。怎么也要往外皮变薄的地方挥下铁鞭。冲击穿透巨大身体。外皮爆炸四散。代替血喷出来的是飘舞着的粉尘,然后被吹散掉。

卡利邦的背在来回扭动着。我一边看着一边退避。我移动到妮露菲尼亚的身边。

还不是期望的位置使我皱了皱眉。

[还是有学习能力的嘛。值得夸奖

妮露菲尼亚笑了。

[但是请小心哦。虽然对于卡利邦那能力实现不出来,但那能使极光粒子变成能量的能力,和你现在使用的能力有很大差距。勉强地接近的话,反而会被削减掉自身。即使在这世界里,想要完全杀死它的话,靠纯粹的物理力量是实现不了的。对方可是没有心的。有的只是利用极光粒子,只要还剩一丁点碎片也能再生,无限的顽强哦

[原来如此啊

那真是个麻烦,想要再继续的跳了起来。比起思考要用想念来进来瞬间移动先跳跃了起来。看来还没到神经反射级别呢。

一边看着卡利邦的头从脚下通过,我一边思考着。

刚才妮露菲尼亚的话,那不是表示那家伙基本上不会死么?

虽然没有害怕困难的想法,只是觉得太麻烦了。而且麻烦的这种想法,可能最后会变成内心屈服的契机。

在早的阶段,真想要得到点效果啊。即使呈献出掉入泥潭的样子也无所谓。但是,最后能爬出那个泥潭的肯定是我。

[虽然只能继续干下去了

说道,我朝眼下的头部放出愚者的一击。虽然说速度是很快,但并不是能覆盖那么巨大的它。我的一击使得外皮粉碎贯穿血肉,直达骨头。因反作用铁鞭那震动的感触传达到手腕就变成了疼痛。

无视那疼痛,再把火神的火焰打进露出来的内部。同样,那也是以极光粒子为食粮燃烧的火焰啊。红莲的火舌燃烧内部,阻碍了想要修复的行动。

通了过去。那里有着手感。火焰由于被脖子的一晃排除开,结果伤口被掩埋了,但那也是有效果的证明啊。

那么之后,就是只要使出更有效的攻击就行了。

卡利邦转过来逆袭。我太过于集中于脖子了。副脚已经要到跟前了。进行回避行动,尝试由于想念的瞬间移动。

行不通。

[啧

在我理解到了,由于迫近来的副脚把周围的极光粒子都据为己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突刺之雨并非是横扫就能砍尽之物。

身体再次被刺出窟窿。撒出冲刭折断了副脚,但是被折断的副脚却自动的行动起来,想要捆绑我的身体。

用全力的扯出来。自身的肉和骨头,连内脏也牵扯的行为使我无法顾及。由于激烈的疼痛使得尖叫从喉咙迸发出来也好,

但手腕却无法停止那行为。

成功逃脱了。但是左腕基本上被撕碎了,而且腹部也裂开了巨大的痕,内脏都漏了出来。疼痛痛彻全身。即使尖叫声想要提高也好,但由于横隔膜破裂了而无法做到。在副脚抽出来之后,简直就像是荆棘那样,或者因为像是鱼勾那样反过来产生出抵抗吧。

伤势立刻恢复。但是,对于给予对手疼痛的这做法使我的愤怒燃烧的更旺盛。

[认为这样做就能使我内心屈服吗

只要内心不屈服,不管谋求怎样手段也不会死去。因此对方也考虑到让内心屈服的对策。在思考着比起单纯的死,不如给予刻骨铭心般的痛苦。

对于它会思考策略的事并不感到惊讶。那家伙已经设计好了梅琳的陷阱啊。所以那种程度也是做得到的吧。

但是,愤怒在燃烧。火焰的势头在增加。零领域的黑暗从我的视野排开。全部都染成红莲。

卡利邦在咆哮着。那对于我来说是在嘲讽着。

[稍微让头脑冷静点

妮露菲尼亚的话在耳边低声响起。但是,身影却不在我身边。黑暗现在依旧在卡利邦的头上,继续侵蚀着。只是把声音传到我这吗。

[因为你只需要尽情的和那家伙一起跳舞就行了

因那句话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在我和卡利邦上演消耗战的时候,妮露菲尼亚已经慢慢的削减那巨大身体的体积。按那样的步骤吗。

那是有效的。

[但是,别小看了实在不符合我的性格啊

在这里如果和那家伙空出了一步的距离,就会认为我因疼痛而屈服了吧。

那真是屈辱啊。

这里是踏出一步的地方啊。

挥起铁鞭。摆出要做的话去做就好的姿势。爆发的火焰缠绕在铁鞭上,雷光在周围绽开。

刭,还有想念给予了我力量。寄宿在武艺者身上的刭脉这样的东西,说起来如果是和纳米机器人或火神的火焰都用来对应极光粒子的东西的话,那么在这个地方的话,应该能更加活泼的运作起来。

应该还能行的。

应该更加更加能行的。

就机能而言,还有就想念而言,把充满这个空间的极光粒子全部都吞噬掉,应该能作为我一个人的力量让我驰骋的。

那是我能做得到的事啊。

那是,只有作为愚者而且又强欲的我才能做到的事啊。

感觉到了流动。极光粒子的流动啊。回应我的祈求流入我身体。卡利邦也迫近来。由副脚产生的突刺之风。火神的火焰在狂暴着,在接近来之前先燃烧掉。那钻过来的几根烧溶的尖端贯穿了我。

烧伤和刺伤同时在脑内爆裂。

但是我才不管呢。站稳。继续吸入力量。贯穿了身体的副脚并没有停下,想要吸收我所聚集的极光粒子。但是,是因为浓度太高而副脚的容积无法应对吗,膨胀起来,然后崩毁掉

。我的身体因为副脚的关系而被扯裂,然后又瞬间的治愈好了。

副脚的突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断地,然后重复着。崩坏,治愈,然后崩坏之后再治愈。

在这重复的动作中,我不断地吞噬粒子。不断地积蓄着力量。虽然数次的死亡在我的身体里重复着,但是我还是死而复生。

仅凭副脚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判断吗,卡利邦本体抬起了头,张开颚袭击过来。粗大的四肢摇晃着月球前进着。

我正等着这个时候呢。

解放不断地积蓄的力量。踹了一下月球。火神的火焰爆发出来。全部都在后面推动着我的趋势,我沉入速度之中。

连雷光也抛在后头,我疾驰着。

无论是奔驰的速度还是挥下去的速度,全部都在我的认知外。思考溶入光中,感觉全然飞散。未曾体验过的速度包裹着我。意识也好肉体也好,全部都被抛在一旁,只有结果抢先达到。

卡利邦张开的大颚。我飞入到那里面去了。在物理现象并不会有意义的这个零领域里,只有卡利邦才能支配的。把这地方占据的东西变成能源来吞噬,并且能替换成物理世界的法则的卡利邦,它的体内对我来说才是唯一熟知的现实世界。

因此,在速度所带来的破坏面前是无计可施的。

速度就是力量啊。武艺者的战斗,只是以巨大的敌人为对手的时候,并不止是以随机应变来应对。因为由于速度而产生出来的力量,也可能凌驾于压倒性的质量差之上。

因极光粒子而实现的力量,由于接近卡利邦的本体,因为它的特性而被减弱了,所以并不是致命的。被实现的物理现象已经不能无效化了。

实现了超越速度的速度的我的肉体,由于放出来的冲击波而把卡利邦的体内破坏着,冲破进去。作为生物所必需的内脏而不需要这些的卡利邦的体内,立刻出现了很厚的墙挡在了我眼前,虽然如此,但在挥下的铁鞭面前,就如同棉花一样被切成碎片,然后世界的一切都染得更加的白了。

产生出来的爆炸犹如当然般的把我卷了进去。失去了极光粒子庇护的这个地方,我的身体比卡利邦的更容易被撕碎炸飞,

很容易被产生出来的热量接触到蒸发掉。

失去了肉体的我,在那之前是受到了爆炸的影响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飞到哪里呢。我并不清楚。在完全失去了肉体这种预想不到的初体验前,谁能理解到啊。失去了所有的感觉,我处于黑暗之中。但是,连这是不是零领域的颜色也无法判断了。

这就是真正的死亡吗?

[请振作点啊

听到了声音。

[虽然死了也没所谓,但是那只会被各种嘲笑不是吗?

是妮露菲尼亚的声音。像在水中响起的不明确的声音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生者和死者之间,有这种程度的境界吗。那么,生究竟是,死究竟是

[如果心情好的话就告诉你,但你不会死哦?至少只要自己不想死去。这里是哪里,你忘记了吗?

这里是?

对了,这里是零领域。充满了极光粒子的欺瞒之海。

那么这里没有生也没有死,只有被欺瞒摆布的自己而已。

[呜哇!

简直就像是从水底浮上来的感觉那样,我张开视野。肺里充满的是什么啊。是因为祈求了空气,所以那里产生出空气吗?

也就是说,活着就是需要这种感觉的事啊。

连疼痛也感觉不到的肉体就这样消灭了。对于那里产生的混乱,我摇了摇头。现在无论如何琐碎的感觉,对我来说都是自己存在的证明。

[那家伙呢?

我的视线在巡视着。离月面有相当的远。我的身体犹如在水里那样,飘在不知道的地方。

但是,极光粒子对我寻求那家伙的身影的想念有了反应,月面在下一瞬间就出现在我旁边,我着陆了。

[我好像连什么是现实都分不清了

不习惯瞬间的变化。即使如此,我也慎重的寻求着那家伙的身影。那是否由我的祈求而产生出来的,不得不注意这是不是极光粒子的幻觉,这样的劝戒浮在脑海里。

但如果那样的话,那么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呢。有辨别的方法吗?

我依然处于混乱之中。恐怕如此。直到刚才为止,我完全的消灭了。虽然只剩下了意识,真的只有意识,我才会在这个含糊的地方。

未体验过的感觉,对卡利邦挥下铁鞭的那手感,简单的吹消掉了。而且因那想法,才察觉到自己没有握住铁鞭。因为想法,又出现在我的手里了。但是,那是由于和往常一样的现象而出现的吗,还是极光粒子让我看到的假物呢,不明白。

[请冷静下来。那是我给予的东西哦。太过不像样的话,就不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哦

[究竟是什么

我委身于愤怒大喊着。

如果不使混乱镇静下来的话,那么在战场中,这样的感觉就会很不妙。

[你所在的地方,卡利邦也在哦。也就是说你站在敌阵的最中心地带哦

[什么?

但是周围什么都看不见。

在后背游走的寒气也是幻觉吗。

没有犹豫的时间,只能顺着感觉了。跳跃到后方。

身体又反射般的行动了。因此伴随着些许的安心和冷静而看到了脚。身体动起来的感触,对那敏锐感到安心,然后复苏的那份冷静,在诉说着在这样的状况下,还依然无法有效的使用零领域的笨拙的我。

向着后方流动的我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无数的东西。那是肉片那样的东西,而且像手指般大小的东西在瞬间像泡泡那样一边裂开一边重复的膨胀,然后布满我的周围。

究竟隐藏在哪?

是停下了吸收作为能量的极光粒子吗?作为眼睛看不见的粒子在这周围散乱着,等待猎物踩到陷阱吗?

虽然被愚者的一击破坏到如此地步,即使如此也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啧

忍住了骂声,咂了咂舌。这次虽然想用想念来进行跳跃,但却无法做到。是因为充满周围的肉块那样的东西吸收掉极光粒子,所有才不行吗。

想用火神的火焰横扫之,因同样的理由也行不通。

那么思考用铁鞭,用冲刭,用作为武艺者的力量来,但手腕传来的肌肉力量却惊人的低下,连铁鞭也感觉到沉重。

极光粒子是武艺者的能源,使刭脉运转起来这样的事实,现在在这里被证实了。

这才是目的吗。并不只是包围着。用这样的手段来把我和零领域隔绝才是目的吗。

所以,妮露菲尼亚才一直取好距离,只用黑暗来从外侧侵蚀削减它么。

[那样的话就那样办吧

但是,向妮露菲尼亚寻求那份亲切感,本身就是错误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并没有完全冷静下来。但是,不够彻底的状态才好吗,我并没有更加的混乱,但是却被新的黑暗包围住了。

在那黑暗之中,我非常的无力。

在被断绝了极光粒子的世界里,武艺者什么都做不到。

感知力量,被那力量玩弄,我确实的感觉到,现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要以极光粒子为中心而被创造出来的呢。

作为武艺者的力量的能源,而且污染物质的特质也是因为极光粒子。纳米机器人和火神也是把那作为力量,而且我所知道的世界是那样,也是因为极光粒子的存在

即使从那开始考虑未来的状况,我也沉默的摇了摇头。

即使一切的元凶是极光粒子也好,那又能怎样?极光粒子只是在那里而已。或者是有人制作出来的话,那么就不得不去找出制作的人。

有的话的事了。

眼睛习惯了黑暗。

如果是完全的黑暗的话就什么都看不见吧,但我的周围有东西发出微弱的光。那是构成纳米机器人的物质,因为极光粒子的供过于求,所以能量在暴走也说不定。

无声。在耳痛般的寂静中,我放眼看去周围。就这样被压死的话,我就会连极光粒子的帮助也得不到,复活和再生也做不到,就这样死去不是么?但是卡利邦却没有那样做。

或者是做不到吗?

观察并寻找逃脱的线索。我才不想在这里被养到死呢。

发出淡淡绿光的周围,感觉和在零领域的时候见到的肉块那样,但和现在的不一样。也许是在极光粒子的影响下,所以卡利邦看起来才是那样子也说不定。

因为自己的期望,所以才会变成敌人的姿态吗。

现在,把我包围着的东西是极之凹凸不平的,有着无机质般的感觉。用手摸一下的感触也是,果然是一样的。

妮露菲尼亚说过这是机械这样的话。那么这感想并没有错。

外面情况变得怎样了。这里什么都感觉不到。妮露菲尼亚现在还在用黑暗来侵蚀着卡利邦么。或者是输了吗,为了重整旗鼓而撤退了么。

状况一概不明。

[

怎么回事呢

再一次说出被收进来之前说的话,我继续抚摸着壁。既不硬也不软的感触。手指用力一压的话就陷了进去,但是过了一会后就被很强力的弹了回来。

这能量不能使用吗?

立刻想到的是这件事。被断绝了力量之源的极光粒子才变成这样。那么利用同样的能源的纳米机器人的能量就不能利用吗。如果这绿色的光和想象一样是由于过剩的能量而出现发光现象的话,而且源也是相同的话,那么不就和武艺者产生的刭很相似吗。

虽然知道在想着很离谱的事。但是直接利用对手的刭那样的武艺者的技能是应该不存在的。而且说不定是不同的能量。

但是,现在我的也只能想到这样的事了。

那么只有放手一试了。

我并不是为了被封杀在这而战斗的。

手指用力。为了打破那里包含着的脆弱的力量而咬紧牙关。强硬的弹力在嘲笑着我。渗透出的绿光染到指尖上。

我咬紧牙关,连呜咽声也忍住了,把力量不断地注入指尖。手腕的筋在疼痛着。包含着力量的指尖也疼痛着。但我无视疼痛地继续着。

只能认为是白费努力而已。但是还是继续着。有着弹力的壁不断地嘲笑我。愤怒燃烧起来。对于这么邋遢的我,把我关了进来却又不杀死我的卡利邦,还有还没见过的伊古纳西斯的嘲笑,一想象到,愤怒的热就推动着我。

但是,身体对愤怒没有回应。比指尖渗出血来更快的是手腕已经麻痹了。虽然知道力量被抽走着。

被弹了回来。

疲劳支配着身体。手腕的疼痛感就像是别的生物那样鼓动着。愤怒却白忙一场的感触使得身体苦闷发狂。

[为什么,要抵抗到如此地步?

对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看向那边。

壁的一处改变了形态,人型的东西从那里浮了上来,然后被吐了出来。均匀的脸庞,绷紧站立的肉体。高高的身材。是男人的话都想变成那样的理想之一就站在那里。配合男人的身高,狭窄的空间变宽了。

[你是?

[卡利邦。纳米机器人·母体II·卡利邦

虽然和预想一样,对于那名字,我架好姿势。但是,这里是那家伙的领域,我现在也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普通人类而已。虽然觉得摆架势很徒劳,但是我的斗争本能却无视掉那些。

[你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了。更何况,我们的作战已经在别的地方进行着。这里的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

[怎么回事?

[我们的原型,纳米机器人·母体I·雷芳汀已经侵入成功了。形成绝缘空间,剥夺了我主的自由的那个亚空间很快就会崩毁。事到如今,这里的斗争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了

从卡利邦的口出说的话,雷芳汀。回想起在白炎都市见过的,和佳妮斯有着相似的外貌的那家伙。那个把自己称为分体。本体已经到达了那里了吗。和覆盖古莲丹那样的怪物,又一只已经去到那个世界了吗。

[你的抵抗已经没有意义。不管你在这里做什么都好,那个世界也会被破坏掉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是怎么回事呢?

投来问题的卡利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以做工非常精良的雕像样子在我面前。

[我并不是为了那个世界而战斗的。我只是为了我的复仇而战

[]

[那个世界会变得怎样,我才不会去管呢

[理解不能

卡利邦的表情果然没有变化。而且视线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说着。

[做那样的事能怎样?连该回去的地方和适合生存的地方都放弃掉,作为战斗的理由,不理解把重要的事放在复仇上会的理由。那是兵器的思考。并不是人类的思考

[是那样吗?你不知道有句话叫自暴自弃么?

[知道

[那么,明白了吧

[但是我不认为你陷入了自暴自弃中。心跳呼吸脉搏,所有的都没有变化。你非常冷静的把我说的事实全部都接受了。你说的话里并没有虚假

[那么,我就是你说的那样吧?

[你是人类吧?失去了回去的地方也行吗?

[你真的认为我是人类吗?

对于我的问题,卡利邦没有动摇。

[你是人类。从生物上,虽然和我们的基准稍微有点不同,但是你有着那边的世界里,作为人类的一种被认定的身体机能

[哈哈,我是怎么诞生的,你是知道的吧。即使如此也可以说是人类吗?

[发生并不是问题

如此断言。

但是,即使被断言了,但又如何。

[好吧。我是人类

即使被这个机器人承认了,但那又能怎样?

[那么?我没有思乡病就这么奇怪吗?即使故乡被威胁会破坏掉也不会动摇,这很奇怪吗?

[按照统计的话,有着平常心不顾虑故乡的人这点不否认

[那么,你究竟想说什么?

[但是,无视作为生命之种的保存的思考果然是异常的

[也就是说,是为了确认我是否异常吗?

[不,你是正常的

卡利邦那单调的声音让我感到厌烦。如果目的是让我丧失战意的话,那么这家伙是成功的。

[你是为了被破坏的故乡和一族的复仇而在这里。作为无家可归的人,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的人,会思考采取适当的行动

[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吧

或者这只是在拖延时间吗?在做这些事的期间,说不定我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疲惫了。

[是的。没有问题

[那么

[但是,你应该留下了许多东西在那边的世界里的。能做到无视掉的心理状况,果然是异常的。你的行动都被终端们掌握着。所以你应该有着和故乡同等的东西的

[哈

我笑了。

[如果是人类的话,是应该无法无视掉过去和记忆的

[什么,那样的事吗

它继续说的话引我发笑。

这家伙能断定我是人类,只是肉体上的机能而已。

但是那样的事又有什么意义?进食,睡觉,排泄,交往。能做这样的事的话,就是人类了吗?原来如此,确实如此啊。人类啊。但是只是这样的事的话,只要想的话,不是能模仿到么?

[就算是你也能做得到吧?

[虽然没有模仿的必要性,但确实是可能的

[只是那样就是人类的话,还不够呢

人类是社会的生物啊。是群居生物啊。一个人的话,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创造出社会这样的物质和精神之物,维持着,然后进行改变。能做得到的才是人类啊。

然而正因为如此,才会对故乡这种存在混杂着执着和留恋和憎恶。

[无法做到那些的我,果然不是人类吧

把愤怒和强欲作为原动力,拒绝融洽,唾弃协调,嫌恶平稳。连在强欲都市的时候也抱着不爽,对在学园都市的时间感到焦躁。

那样的我是人类吗?

不,不是。

[那么,人类因为是集体生活的,那么个体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那是在社会形成的价值观之上才成立的。虽然自己承认自己的话就不需要其他人,但是想被承认的话,其他人就是必要的。而且对价值观的认识也是有范围的。对于什么是重要的事,因人而异。社会性的结果和个人存在的特性。只要全员没有同等的能力以上,社会对于人类存在的能力的不平等这样的波动,时而会容忍,时而会排斥。虽然个人能力和社会性能力较高者是必要的,但只是这样是无法运转人类社会的

我稍微变得有点享受了。

不知道为什么,卡利邦好象想了解人类那样。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我对这家伙,让我想试下把人类是何物的感想全部发泄到它那。这样做的话,应该能知道这家伙的真意是什么。

[社会性来说,个体需要的是能力,而不是个性?

[能力也是个性啊。而且个人存在的能力的多样性这种波动,对于社会这复杂化的场所来说,是为了只有单一的能力而无法对应多种事而必要的,应该是这样吧

在狭窄的地方挥舞铁鞭的人只会是个笨蛋。要使用的话就是用拳头或者短剑,按武艺者的思考的话就是这样啊。

[那么,人类。个人对于社会来说是必要的?

[社会所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个性。呐,你想知道的不就是这些吗?

虽然有点享受,但对于这拐弯抹角的问法也感到焦躁。

[]

[你所知道的只是一个人的人类的事吧?以此来得知作为社会和人类的应有状态,我想你搞错了哦

[]

[你,究竟想知道谁?

卡利邦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想回答的意思,是该这么判断吗,手腕的麻痹感没了。那么只有做能做得事了吗。

但是,这沉默会有什么意义吗?是犹豫着怎么回答吗

?机械吗?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就说没必要回答不就行了吗。

[得不到对于人类的解答的话,那么就没有留你一命的意义

明明要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花了那么长时间呢?

没有犹豫的空闲。我行动了。即使我的状态很脆弱,也不可能选择不抵抗的。

飞扑过来。铁鞭很沉重。然而这里没有会在狭窄的地方挥动铁鞭的笨蛋。握紧拳头,殴过去。

但是,我的拳头连碰都碰不到。突然压在身上的负荷像是拘束之印。至今为止看起来是强固有弹力的壁突然变化了,变成束缚着我的绳。

[在这里的你,没有任何的力量

卡利邦的话里没有任何感情。

[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

我不可能就这样沉默的接受那没有感情的宣言的。我挣扎着,然后乱折腾着。毫无畏惧,卡利邦接近过来。

我露出牙齿,剥出愤怒。虽然知道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但也照做。像是想要逃出监牢的兽那样即使是没有意义也好,但也只能那样做。没有不抵抗的选项。

即使作为普通的兽也好,我也要不断地燃烧愤怒。

会不会对此有呼应呢。

胸口里变得热起来。那并不是因为感情的爆发。现实是胸口和背后都变得热起来,喉咙像燃烧那样,从脖子那里上升上来。

要喷出来了。

[佩尔森海姆

我伴随着惊讶向上看着。从脖子里边喷出来那样出现的兽,这狭窄的空间被巨大的咆哮声充斥着,向着卡利邦突进。

卡利邦对着它伸出手。虽然是草率的行为,但它肯定是判断能够阻止佩尔森海姆的突进。

但是,却无法阻止。

连惊讶的声音,还有表情也没有改变,卡利邦的身影消失了。是由于巨大的热量而消灭的,从周围的壁溶化掉来看就知道了。

[你啊,连这样的事也能办到的话

拘束也解开了,我跪在那里的坚持着。怠倦感急速的袭向身体。身体比刚才更沉,感觉到连自身重量也崩溃掉那样。想说的话也中途断了。

然后理解了。

[是么

无言看守着的兽之眼。看着它的眼,我就理解了。

[你燃烧的是我的愤怒吗

没错。我的存在自身。如果我的存在的根源,是由于极光粒子的反应而产生出来的话,那在这个地方也得到能量。同时,在没有供给的状态下使用的话,那简直就是削减我的生命的行为。

[原来如此,赌一把是么

佩尔森海姆告诉了我,把我的生命变成了能量。而且能比燃烧殆尽掉前更快地脱离卡利邦的包围到零领域去的话,我的命就能得救了。

不然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是那样的赌博。

佩尔森海姆把那些都告诉了我,而且提示我。

削减自身,燃烧生命这样说着。

[也不错

然而我,并不畏惧也没有否定它。

寻找着掉落的铁鞭,抓住。剩下的余力充其量只能握住柄而已。

[好吧

呼喊道,佩尔森海姆的兽身压在我身上。与之重合,像溶化掉那样再次回到我体内。

力量回来了。

但是在燃起来的同时,在腹部的里面,胸口的中心急速的冷却下来。又冷又重的东西在身体的各处凝固着那样,感觉到那存在变得越来越大。

那就是充满着死亡吧。

[喔喔喔喔喔!

吼叫起来,我挥动铁鞭。把包围我的那强固的壁轻易的击碎。但是在那前方什么都没有。只是,不断地出现满是伤痕的壁而已。

破坏掉。

只有那样做。

破坏,不断破坏,在耗尽生命之前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重复着破坏。

重复。

不断地重复

重复着看不到尽头的破坏,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冷了。像要被燃尽的感触支配着我。手伸了出来。那手在说着,够了休息吧。只有死亡才能安息的你,还要抵抗干什么?这样低声私语着。

曾经梦见的午睡的感触,这一生中都无法得到的你,还继续生存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甩开那句话,我继续重复的破坏着。

还未到达,我将奔驰下去。

要到达哪里,声音这么说着。

我的前方并没有终点,声音继续说着。

根源不管到哪都会延续下去。因果的连锁直到人类的诞生为止也会延续下去吧。如果是你的愤怒让你存在着的话,那么最终连世界的创世也会成为敌人。

那么你要破坏什么?

没有答案。没有能回答的话。我的复仇会在哪里终止呢,我的愤怒又是在哪里觉醒的呢,那样的事我并没有考虑过。只是,把眼前的都破坏掉而一直地破坏而已。

夏莉,雷安。给予我安稳的人。没有停留在那里,无法停留下来的人是我啊。

梅琳,还有强欲都市的人们。憎恶我并永不止境的诅咒我的人,都在我的体内。才不会给予你安稳这样咆哮着。

我是知道的。

我只是停不下来而已。复仇只是顺便的理由而已。无法停下来。停下来的时候就是死的时候啊。

我之所以不断地去破坏,是因为我只会那样而已。停下脚步死去的事是不被允许的。我不允许。直到最后的一点也不断跑下去,磨损消耗掉那样死去,才是我期望的,我所期望的死亡方式。

我只能不断地去破坏不断地进行破坏。

然后我飞了出去。

从卡利邦制作的壁逃了出来。

不断动涌进来的极光粒子把寒冷从我体内擦除掉。驱赶走了死亡的气息,向我注入生命。

啊啊,没错。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生命啊。

我才是零领域啊。

就像我的根源是死者的妄念那样,如果那妄念被极光粒子反应并诞生出我的话,那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生命啊。

应该没有能够阻止我的了。这里不存在死亡。只有对想念反应而向着活命的根源而已。死者对于死的愤怒产生了我。那么我的愤怒就能和这个领域里的所有极光粒子换成生命。

而且我,对此也抱有愤怒啊。

向着月亮,一味地咆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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