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动率:2.615074/3.406288[重合])
八月十一日。今天也是清爽的早上。
「那么,不好意思噢冈部,綯就拜托你了噢」
天王寺这样说并面容扭曲地笑著。在早上的阳光下,他的表情上依旧有苦涩的味道在走动,很难判别那到底是笑容还是吓人的表情。我想他本人一定也没怎么在意自己的表情是哪一边。
大桧山大楼的一楼,显像管工房的铁闸今天维持关上的状态。一大清早他便以那张与清爽无缘的表情来拜访,我摆出了抽搐的笑容。
对著那样的我,露出与平时一样明亮笑容的綯,急忙的低头行礼。
「麻烦你的照顾了,冈伦叔哥哥」
「噢,怎么了綯。不用那么拘谨噢。这种家伙直接叫冈部就可以了啊-?」
「诶?可、可是」
「咕呜呜」
是从御徒町的自宅直接乘车过来的吧,天王寺和綯两人一起乘著白色货车来到大桧山大楼前。货车是用来进行显像管废物回收时用的那一辆,但同时也兼任著自家用车的角色。这种没有商标没有广告,看上去纵使是实用性一面倒的业务用车子,但这种朴素的气氛很合我的喜好。
因为「白色货车是”组织”用完即弃的车子」可是公认的老规矩啊。间中与天王寺一起出外作废物回收的时候就是好机会。穿著白衣降临到未知的地域进行「报告」的话,在附近居住的小孩子老爷爷老婆婆,都会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注目于我身上,那种感觉真是很好。嘛不过,那之后几乎一定会吃一记天王寺的拳头就是了。
说起来,作为平日我或者已回收的显像管的专用座位的,货车后排座位上,放著非常巨大的背包。就是曾几何时在綯的房间见过的那个。之前曾在天王寺家听说那是精密仪器,但綯从司机助手席下来时和下来后,货车也没怎么倾侧。看来并不是像近未来的SF故事那样装著杀人用人造机械人呢。
「那我走罗,之后交给你了」
「路上小心-!」
听到綯的声音而改变了表情的Mr.Braun一边挥著手,货车一边远去。
工房前只留下以笑容目送的綯,疲惫不堪的我,以及噗噗噗噗噗的古旧引擎排气管的声音。
「冈伦叔哥哥你,为什么经常都喝Dr.Pepper呢?」
我为了补充突然下降了的情绪,而在喝著Dr.Pepper时,身处谈话室的綯向我问道。她与真由理一同并坐在两人用的沙发上,勤奋地做著暑假的作业。不过,完全没有看见真由理教授綯任何事情的场景。纯粹是因为綯在根据学习目标自学自习而已吗,抑或是因为真由理不可靠吗,我没法清晰地分清楚。
「冈伦从以前开始,就净是在喝那个呢-☆」
就算你问我为什么,事到如此也没必要说明Dr.Pepper有多美好吧。首先,明明是碳酸饮品却是黑色的。而且因为复杂奇怪的味道被多数人所讨厌。实际上并没有在全国贩卖。有咖哔啡因的配合,作为熬夜的伙伴非常合适。附带其名字叫Dr.Pepper。
完美啊(编:哪里完美了)
屈指数著长处,作为终结特意翻动白衣,摆好迎接观众欢呼姿势的我。
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样的我。但之后,这位乖巧听话的少女,很罕有地打从心底无法接受似的歪著头。
「是这样吗」
「那、那么我问你,Dr.Pepper以外还有哪种饮料有像Mad Scientist的感觉啊?」
听到我的问题,正在弄电话微波炉(暂定)配线的红莉栖说道。
「JOLT。那个可乐的话感觉不是很宅吗?」
JoltCola,就是以含有数十倍大量咖啡哔因作为卖点的那个吗。不过那个在日本国内几乎都没见过有地方在销售。而且比起这个,说到咖哔啡哔因和宅的组合,当然要配合躺在沙发上吃薯片,这种典型的肥宅黑客的饮食生活。与其说是Mad Scientist,怎么想这都是桶子的领域。驳回。
「嗯那么咖哩什么的,怎么样-☆」
那完全是饭吧。虽然,若果是拥有匹敌真由理胃容量的人,说要把咖哩当作饮料的话我也能够接受,但这不是离Mad Scientist更远了吗。纵使从对熬夜的功用来说的确有效,但除此之外的要素都很绝望。驳回。
这样回应著她们的时候,綯脸上突然充满光辉。
「阿诺呐阿诺呐,MountainDew!」
(编:广播剧CDγ,γ线[D 2.615074%]上”本来的”凶真最喜欢的饮料)
MountainDew?
啊啊,绿色罐装的那个。我记得它的非主流程度恰到好处,并非无法入手的东西。虽然那像是碳酸运动饮品的清爽感觉有点美中不足,但单从名字实在令人难以想像出其味道,这种意义不明的特点倒是不错。八十分。
「八十分吗」
像是心感遗憾地在害羞的綯。
可是,当然比起其他两人这得分是很高的。
「不,綯啊,你那想法的『筋(※1)』很好啊」
--竟然说,『筋(※3)』很好?
「真由喜呢-,关东煮罐的话最喜欢的,大概是牛『筋(※2)』吧-?」
--真由氏,喜欢『筋(※3)』
「真由理,那个『筋』并不是这种意思」
--的部份Repeat plz
「」 --如果能用更痛苦难受的声线
「」 --来说的话在我们的业界
「」 --可是奖励的说
「?」
不知何故其他三人同时沉默起来,只有綯感到不可思议地歪著头。
(编:上面的※是『筋〔すじ〕』三种不同的意思;※1的『筋』是『质素』的意思;※2的『筋』就是牛筋的筋,『筋肉』的意思;※3原文是片假名スジ,『骆驼趾』,也就是『穿著紧身薄透衣物而使得女性**显现的情形〔转自维基百科骆驼趾条目〕』的隐语)
然后维持了沈默一阵子,皱起眉头红莉栖非常不情愿地说道。
「真不可思议呢。不知为何总感觉好像听到了桥田的声音」
「『不是HENTAI哦,是HENTAI绅士哦-』,感觉会这样说呢,诶嘿嘿-♪」
「是错觉吧」
看来出现了所谓既视感或是Déjà vu的东西。可是,一班人同时共有既视感什么的真是前所未闻。因此,这一定只是错觉吧。
「不过,据前阵子阿万音小姐所说,未她们那边有著这样的说法啊」
注意到旁边有綯在,差点把红莉栖”未来”这个单词说出口的红莉栖急忙改了口。
我也有听过铃羽所说的事情。
在2036年的学说中,所谓的既视感和梦,以及我的Reading Steiner,说不定是与其他世界线的自己通讯的手段,这样的一套说法。如果是跟其他世界线通讯的话,也就有可能与其他人共有相同的既视感。
不过,结果共有的是桶子的变态话语的话实在是太过份了。那种Reading Steiner请容我拒绝。
「可是,桶子君他,一直和铃小组在努力吧-?明明是这样,却随便被当成是HENTAI桑的话,真是有点可怜呢」
顺带一提本日最先将桶子称作HENTAI的正是真由理小姐本人,不过这部份还是当作没注意到比较好。长官说是黑的话就算白色也是黑的。Sir。
理所当然地,对著被我放到一边的真由理小姐,红莉栖依然贯彻装模作样的态度。
「没有那种事啊,真由理。橘田的场合是因为平时做了太多坏事。是自食其果啊」
在当事人不在的情况下了判决。真是过份。
顺带一提被批评的当事人桶子,今天也还没从广播馆屋顶回来。对,这阵子他一直都在修理时间机器。那家伙的确以他自己的方式在努力。
可是也的确如红莉栖所说,会被别人在背后这样说,也因为当事人平日行为问题的原故。虽然不只是真由理连我也稍微感到这样说有点不好意思,但当对方是桶子的时候,总有「嘛没所谓吧,反正是桶子而已」这样的感觉。只能说他很可悲。
嘛桶子的场合,本来就不太适合『为了从未来而来的女儿我要加油』这样的行为。不论女儿也好什么也好都会说「来自未来的美少女超厉害」的才是平日的桶子。反而像现在这样认真地工作的他更奇怪,要说的话我比较担心这边。
说不定那家伙也被那个什么VR技术改动过脑袋。就像红莉栖的时候那样,铃羽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让桶子接受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所以--
--想拜托冈伦叔叔帮忙的是找东西
噢,对了。
说起铃羽,说不定将昨天从琉华子处问来的情报,报告给铃羽知道会比较好。反正有关IBN5100的行踪也有了进展。
「那么」
「冈伦叔哥哥,你要出门么?」
对著望过来的綯点了点头,我望向时钟。距离昨天被请吃闭门羹的店铺开店还有一段时间。在拿IBN5100之前,先到广播馆露露面吧。
大概是从我站起来的行动看穿了我的意图吧。
突然从开发室传来了红莉栖的声音。
「--呐冈部。要是你准备去拿那台PC的话,借真由理的手推车去用不是比较好吗?IBN5100非常重的吧」
我回头一看,发现红莉栖完全没有看过来。她专心于自己手中的工作,不时写著备忘。好像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想到了手推车的事情并告诉了我。
可是--
IBN5100很重,这件事我有跟红莉栖说过吗?虽然好像记得有说过曾与红莉栖一起搬运,但那应该是在广播馆上,对铃羽说的事情吧。啊,不对,那时红莉栖也在,所以她听过了吗--
嘛,算了。
红莉栖的话,说不定早就从其他途径知道IBN5100的事情了吧。
不过说起来那的确很重。拜那台古老PC的重量所赐,以前--不对,是在其他的世界线上辛苦得像快要死似的。不愧是红莉栖,明明我连自己何时说明过IBN5100的重量也没记住,这指摘真是一矢中的。
一边对红莉栖的记忆力和设想周到赞口不绝,我尝试向真由理提出请求。
「真由理,让我借走你那暗黑Cart去用可以吗?因为我不得不去搬IBN5100这件麻烦的物品。请务必将那股暗黑power借给我」
「啊依比诶嗯?」
可是,不知真由理是否没理解到我所说的话,她暧昧地微笑起来。
当我解释过昨日事情的始末后,真由理稍微思考了一会,嗯-,这样说著并望向天空。
她像是很罕有地在思考该怎么说。
「诶-多呐,那辆手推车,今天呢,真由喜打算稍微用一用呢」
「什、什么?CM还未开始吧?还是说,有其他贩卖会?」
「呜呜嗯(摇头),还没到CM,所以并不是这样呢」
整合真由理那些没掌握到要领的说话,据说是要用在兼职的事情上。
「真由喜,因为要弄COS服所以请了一天休假但前阵子菲莉丝酱那么忙碌,所以真由喜打算想帮一帮忙呢」
据说是要用在搬运MayQueen的存货之上。后台的材料搬运应该是后勤的工作,但真由理打算去帮忙。
「是、是这样啊?」
「嗯-所以,抱歉呢,冈伦」
好像前阵子,桶子说过他将MayQueen的对手背后的赞助商收拾掉了什么的。还以为托他的福菲莉丝能够松一口气但原来MayQueen的形势依然危急,令真由理不得不到后勤帮忙吗。
嘛,菲莉丝并不是那种将辛苦写到脸上去的人,而且真由理是菲莉丝的朋友,所以说不定知道各种我不清楚的幕后事情。虽然有点无法信服,但我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对著那样的我,继续著工作的红莉栖事不关己地说道。
「那么只好放弃手推车了呢。冈部,加油了」
「喂、喂,助手,你当然也要帮忙搬运IBN5100」
「昨天已经说过了吧。我现在正忙于电话微波炉和十三号机的联动工作。将IBN5100取到手是拜托你去做的事情吧。要是无论怎样也要帮忙的话,不如找阿万音小姐吧?」
还真是孤立无援。
嘛,还好要搬的是箱形的PC。大概像在其他世界线的时候那样,被装在纸皮箱之中的吧。问店铺那边借平板车,甚至最坏的情况下用绳子之类的东西绑在背部搬运的话,大概多少会轻松一点儿吧
在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走向玄关的我的背后,真由理和綯投来充满朝气的声音。
「拜拜,冈伦。嘟嘟噜-☆」
「冈伦叔哥哥,路上小心!」
还真想她们分一些朝气给我。
如果这小动物稍大一点的话,真想给她零用钱让她帮忙不过嘛,在天王寺面前可不能做这种事呢。真是的,一想到要再一次搬那台重得要死的PC,心情就已经很沉重了。
哈-啊
接受著三人(除去约一名)的欢送,我向著广播馆出发了。
+ +
感觉这阵子经常在四处徘徊。
盛夏的阳光之中,望向今天也闪耀夺目的广播馆,我被奇怪的感慨所困惑著。
在这里的八楼,工作人员通道上,会有被某人刺死了的红发女亡灵出没。昨天我这样告诉了萌郁。不可以在意『这件命案什么时候发生』之类的Details。这只是伴随著古老建筑物而生的,可疑的传闻而已。
不过,这个故事的出处是哪里,我有点无法记起来。
那到底,是在哪里听来的呢--
就算时间机器本体有著光学迷彩,再加上完备的让人回避的机能,若有无关人士光明正大地走进不准进入区域的话,肯定会被骂。
因此,偷偷走向广播馆八楼的我,小心避开别人的视线并跨过”有关人士以外不准进入”的链子,然后慌慌张张地爬上通往天台的阶梯,推开具重量感的门--
万里无云的晴天。
与平常一样,桶子在时间机器的舱内,检查著某个检验器。然后,在帮他忙的铃羽的身影也映入了眼帘。
在门旁边的地上,有著第一次来到时桶子使用过的单车圆柱锁。没错,就算有方法让人回避,为了以防万一而在屋顶这边加上了锁。我在来之前发了电邮给桶子,让他事前把锁给解开了。
哐哐,伴随著我关上门的声音,铃羽抬起了头来。
在清澄的蓝天下,笑著挥动手的铃羽,看见我手上那便利店的塑胶袋,双眼发出闪烁的光芒。
「早好-冈伦叔叔。什么什么,那是紧急用食粮!?」
「哦厉害-。会拿来慰劳品什么的冈伦真是太细心了吧常考。到底今天吹了什么怪风哦?」
「中期报告啊」
我将脚边的圆柱锁绕在扶杆上并关上了门。这样的话,就算万一有谁跑来了,也能用时间机器让这变成”没发生过的事情”吧。
话说广播馆的屋顶上天气比平日要好呢。蓝天。白云。银闪闪的时间机器。
虽然当事人们好像没什么自觉,果然,『在盛夏的大楼天台上修理时间机器』,光是这样已经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情境。说真的我也想加入一起修理。只是因为技术的差异让我力不从心,以及优先进行与IBN5100和琉华子相关的委托让我不能露面而已。
怎样都好,也让我加入吧。
「诶-。原来冈伦叔叔也会想这种事呢。还以为更喜欢磨磨蹭蹭的阴沉东西呢」
「也就是冈伦是会买怀旧夏天类工口游戏包的类型,这想法OK?」
这帮家伙
「好,回去吧」
「啊等等说笑说笑,开玩笑而已-!呐等等啊叔-叔!人家收回前-言!喂喂爸爸也快来道歉啊!都说抱歉了-!」
「哎呀,歉抱歉抱」thpr(编:TeHePeRo,てへぺろ(・ω<))
总之,我决定桶子的那份慰劳品就由我来吃掉。
咀嚼著便利店的饭团,铃羽像是在思量著什么的望向天空。喝了一口瓶子中的可乐,嗯-,的说著。
「IBN5100,直到去年一月都还在柳林神社,吗」
「不只这样,据说是把萤幕弄坏了,所以拿到那边的PC量贩店去修理了」
我挥动的下巴所指的方向,是以充满洗脑气息的促销音乐旋律而闻名的天蓝色招牌。在秋叶原中有著其下各种类型的商店,其中的二手PC专门店。
「诶。不就近在眼前嘛」
「将IBN5100送到二手PC店修理什么的,琉华氏真厉害啊。虽然我也算是挺乱来的人,但这种事情实在做不到哦」
同意。无知真是可怕。
「总而言之,昨天从琉华子处调查到的就只有这些。过会儿到了开店时间,我便会到店铺那边确认一下IBN5100是否健在。我已从琉华子那边借来了委托书。运气好的话便能就这样拿过来」
「嗯。果然很奇怪呢」
「怎么了?」
「『九年前,IBN5100以秋叶幸高的名义被供奉到柳林神社了』,这部份早就知道。只是在这世界线上,那之后的足迹都是不确定的,不论怎样都无法弄清楚。不过现在就明了了呢,果然关键是漆原琉华吗」
「不确定什么的,我问琉华子他很乾脆就回答了啊。那样子看来,你去问的话不也会很快弄清楚吗?」
「啊-,那不对呢。不由冈伦叔叔去问是不行的啊」
「『不由我去问
』什么的怎么回事?」
对著叉著手歪著头的我,铃羽很快速吞掉口中的饭粒,并说著些有点难懂的说话。
(以下为小说的独自设定/世界观诠释)
「冈伦叔叔,你有没有听过观察者问题?就是『世界是由观察所决定』的比喻。嘛不过,这说到底也只是个比喻,所以『被观察的时候世界就会被确定-』什么的,在原理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无论如何都会留下不确定性」
「可是那个归那个,实际上,与『观察=确定』相近的情况是存在的。不过在世界线理论之中,被观察到的时候并不是进行确定,而是会令世界线发生分歧。但是,因为没有能察知变动的人,因此无法亲眼看见”观察”所带来的影响。」
「就算”这个”人家去问漆原琉华有关IBN5100的行踪也好,大概漆原琉华会说出与给冈伦叔叔的不一样的答案。例如『一年前被弄坏了』『最近被小偷偷走了』之类。结果同样能做出『柳林神社一直都没有IBN5100』的状态」
「这并不是指漆原琉华在说谎。只是”这个”人家所属的世界线上,『只能观察到”IBN5100行踪不明的柳林神社”』一事已经被”确定”了。只要是人家问漆原琉华的话,不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这事实。就算是用时间机器回到了过去,人家也无法改变这件事。」
「不过,冈伦叔叔问过漆原琉华后,世界线就会确定”去年一月拿去了修理”这件事。如果人家也有Reading Steiner的话,可能就会察觉到我所属的世界线的变动呢」
然后,将那些事情用一句话总结就是「不由我去问是不行的」吗
「世界线理论呢,简单来说就是『不同人的”观察”与”确定”并不是相等的,而是分散开来发生的』,这样的一套理论。因此会出现这种现象。嘛,详细思考一下其中的道理吧。不久的将来,叔叔应该也一定能够理解的」
「不,算了」
「诶诶-!?为什么?因为,明明这么有趣啊!?」
铃羽『明明牧濑红莉栖那么感兴趣』这样说著并撅著嘴,但将我跟那么极端的例子比较的话我会很困扰。真想她稍微思量一下在身边的人的事情再说话。
例如这个家伙。
「桶子啊,你认为铃羽刚才说的有趣吗?」
「如果用工口游戏或美少女游戏来打比方的话我就会认真去听。魔法少女动画也OK」
「他这样说啊」
「算了啊。切,还以为冈伦叔叔会比爸爸正经呢-」
桶子说著『呼嘻嘻撒吖些』并搔著头。铃羽一边盯著那样的桶子一边说道,并赌气似的看著我。『明白了-算了-呼-嗯』这样说著,铃羽迅速剥下手上饭团的包装纸,一个接一个的塞进口里去。
话说回来,你跟我说这种事我也很困扰啊。
刚才铃羽的说话中有一个大前提。就是『观测者能够回到过去』。
毕竟在我看来,「想要改变世界线也改变不了」的事态很值得怀疑。因为若果无法回到过去的话,也就连那种事态存在与否都无法认知。连能够使用D-Mail的我,单是要理解「大幅改变世界线可能很困难」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能够进行时间旅行」为前提来说话,对于没有时间机器的人来说就只有不甘心而已。
「嘛别这样说啊。我不是好好的完成了委托吗。不只这样,说不定能将IBN5100入手啊」
「哼-。只是想要IBN5100的话,人家准备一大堆金钱到1975年去买也可以嘛-」
(编:其实原文很萌但是译得不够全神Orz)
铃羽一边说著,哼-,并大口大口吃著饭团。看著她的身影,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疑问。
「提到金钱,说起来铃羽啊,之前就一直有件无法理解的事情」
「呜诶?神墨?」
大概是想说『诶?什么?』,但被口中的饭团阻碍著吧,使得铃羽说话口齿不清。你又不是真由理,还真想你别这么干。真是的这家伙也是妙龄的吧,到底受了怎样的教育啊。
我瞪了桶子一眼后重新问道。
「为什么来自未来的你在当打工战士啊?要是有能买IBN5100程度的金钱的话,应该不需要特意到显像管工房打工吧。即使在那里是有什么其他目的,潜入去之类的不就好了么。先不说向我们公开身份的事,你为什么在那里打工啊?」
不过,从铃羽来自未来这件事来看,大致能想像到其中的理由。
时间旅行者的衣服和货币不迎合那个时代的话会很引人注目,因此必须要在当地取得。例如,为了不把未来的东西带到过去。又例如,为了不让过去的人起疑--这类的辛劳故事在SF可是非常常见。铃羽大概也会有这种时间旅行者独有,让人羡慕应该说是让人感到复杂的事情吧。
就像要回答我的想法似的,不出所料,铃羽深深感慨地点头。
「啊-,关于那件事,是有著其他很深远的理由」
「深远的理由?」
哼哼哼,果然呢。就如想像中一样。那么,这个未来人到底有著怎样的原创的暗藏设定呢--?
但是,铃羽很乾脆地粉碎了我的期待。
「那是呢,其实预算,全部用光了。哎呀-,真是服输了呢-。完全没想到单车会这么贵呢,啊哈哈!」
喷了。
一边说著,铃羽指著屋顶的一角。在那边放著平日铃羽乘著来到显像管工房的MTB。很坚固却很轻的框架。我对单车的认识并不详尽,所以不知道其他配件的级数,但能上山下山兼顾的MTB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预算。啊-。原来如此。
「可是只是单车钱的话,没了便回未来拿不就好了吗」
「那样说是没错嘛。不过,因为那样做的话绝对会被骂呢-」
被骂你是小孩啊。
也就是铃羽在单车店冲动买了看上的MTB,令生活资金立刻见底了。于是,为了补给便去打工
作为私用预算的代价而自力的赚回生活费。看上去情况也不是那么严重,而且铃羽有可能对这种状况感到乐趣,嘛,应该没问题吧。那就好了。
不过,我深深明白到不能让这种家伙拿著钱。只要有想要的东西,便不顾前后的立即买下来,这样毫无金钱感觉的性格,不愧是桶子的女儿。
假如是『去买IBN5100回来』这样的任务的话,还是不要让铃羽执行为妙。
请务必让我忠告一下,送铃羽这家伙来这时代的那个人。
+ +
秋叶原的电气街口出来后的旁边。
转过有著广播馆的一角,走进一点的地方。琉华子寄放IBN5100作修理的PC量贩店,就在那支路之中。在拥有很多分店的PC量贩店之中,自很久以前开始就有的二手专用店铺。虽然不像其他的店铺那样占据著一整栋大楼,但在还算宽敞的一楼中摆放著二手零件和PC。
在那深处,有著与查询和买卖柜台并排著的客户服务台。
然后,意气昂扬地拿著出从琉华子处借来的修理委托书的我,非常清楚地领悟到自己到底有多悠闲散慢。
「怎么会这样」
从PC量贩店中走出来的我,咒骂著自己的粗心大意。
「没想到,竟然已经被取走了」
是因为直至中午都在广播馆谈天说地的错吗。
来到店铺的我被告知的,是『IBN5100在今天早上被领取走了』这样的事实。也就是,当我到桶子和铃羽那边露面时,IBN5100被某人抢先拿去了吗。
到底,是谁?
虽然尝试追问店员,但因为无法回答与顾客相关的情报而被拒绝了。那个未知人物也有好好地拿来了修理委托书,三枚复写之中的存根的副本(?)之类不知什么的东西,但总之就是拿来了确实的东西。
(编:”三枚复写の控えの控え”,控え同时有存根和副本两个意思。因为我不理解日本那边的取货制度,所以无法判断是存根还是副本)
最后甚至进入了被问到我不是来委托的琉华子本人,反而是我被怀疑了的局面。
然后到了现在。
回到电气街口的我,不自觉地抬头望向广播馆。
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应该在琉华子那边罗罗嗦嗦了。不,说到底今天早上,我也在这里的屋顶花了很多时间才去PC量贩店。以像是去拿预约了的游戏那样,随随便便的心情。
IBN5100是贵重的物品,这件事我很清楚。实际上,昨天也曾经「一年前的正月?可能已经被谁人拿走了呢」这样想过。
从结果来说并没什么大分别。可是,就像瞄准似的在我即将入手之前抢掉,这件事的打击实在很大。
无计可思的同时,心中浮现出某种不知名的懊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咬紧了牙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时机会这么准确」
明明现在才去想这种事情也
无补于事,但心中全是后悔的感觉。
怎么办。
这样的话,乾脆让铃羽用时间机器跳回过去,到现场看看怎么样。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手机响起来了。
来电显示写著--打工战士。
是铃羽。
『啊,冈伦叔叔?』
「铃羽吗?打来正好。现在事态有点变得麻烦了」
人流多的电气街口。我倚在出路旁的墙壁上,一边窥视著那屋顶一边掩著口,对著麦克风说著事情的始末。
感觉和「报告」有点像。
听过我的话之后,铃羽断言地说道。
『嗯-,不能许可时间旅行呢』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有可能对手是时间旅咳咳你所说的”某人”吗?」
「人家知道啊,所以才不能许可。找出”某人”是人家的工作呢。说到底取得IBN5100只是顺带的任务,所以不用那么全力去做也没问题啊。还是说冈伦叔叔,你有什么必须入手IBN5100的理由吗?」
当然有啊!因为,要是没有那个的话--
这样大声叫出来后,我突然回过神来。我慌张地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人感到我可疑。
--谢谢
说起来,对啊。
为什么我会,只因为无法入手IBN5100,而焦急成这个样子?
嘛,我的确对古老PC有兴趣。因为IBN5100能卖个好价钱,所以乾脆把它卖掉来解决Lab的资金难,这样的想法也有。
也想在Lab加设空调呢。
不过。
「也不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理由吗」
『对吧?比起这个,冈伦叔叔。这边有些关于漆原琉华的事情想要补充』
然后铃羽说道。
『IBN5100被拿去修理这件事虽然弄清楚了,但人家认为漆原琉华的身边果然有”某人”在介入。冈伦叔叔被抢先一步了,大概也是受那个影响吧』
「可是那个”某人”,是想让世界线发生变动的那个家伙吧」
『对。来自人家的时代的时间旅行者,又或者是相类似的”某人”』
说起来,虽然刚才也被提醒过,铃羽的任务是要保护世界线,而不是IBN5100本身。
『人家认为,虽然漆原琉华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但他曾经与时间旅行者接触过的可能性很高。要不然无法说明为什么只有他身边滞留著大量的不确定要素』
我大致明白铃羽想说的事情。也就是琉华子身边果然存在著时间旅行者。
但我看不见接下来的发展。
我本来就已经对世界线保护、时间巡逻队、次元监视机构什么的,感到令心里发痒的羡慕,令我很想接受提议。
还真希望别再这样令我焦急。
可能是因为我在焦躁的同时却想将意识集中到手机那边吧,我片刻无法理解铃羽接下来所说的事情。
『于是呢,现在爸爸在给漆原琉华打电话,取得那边的了解。冈伦叔叔,明天没有预定吧?』
了解?那边?明天?预定?
什么?
『人家想让冈伦叔叔,明天,跟漆原琉华去约会』
哈?
+ +
八月十二日。天气非常好。炎热得令人想起『真是去死的好日子』这句负面美利坚话语的好日子。
并不是在说笑。我,正处于濒死状态。
主要是因为吸取了过量的琉华子成份。
昨天我还是游刃有余的。因为当时有著『呼难道以为我这个Mad Scientist会与琉华子去约会吗?真是愚蠢』这样谜一般的安心感。
因为在意IBN5100的去向而想要思考各种事情的我,在挂掉与铃羽之间的通话后,便到了星巴克喝了一会咖啡。无意中消磨了不少时间,回到Lab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踏上因店长不在而关上闸的显像管工房旁边的楼梯,Lab好像很热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这样想著,并稍微打开门窥看里面--
不知为何,Lab内拥挤著琉华子以外所有的LabMem。
『啊!终于回来了!』
将大公司舒适衣服品牌的纸袋推到我的眼前,红莉栖吼叫道。
『拿著!衣服!尚且上下身也买了,明天要穿这个好好打扮一下啊!』
绝对不要穿白衣啊!绝对啊!这样叮嘱著我的那个样子,感觉有点像那类的演技。
(编:大概是在说搞笑演技--站在崖边说著「绝对不要推我啊!绝对啊!」,然后果断被推了下去的那种)
真由理很心平气和地,拿出设计朴素的新品手帕并微笑起来。
『阿诺呐,真由喜,一直都在想,这一天可能会到来呢』
那之后,她就只是鼻子被呼哧呼哧地堵住,全力忍耐著眼角的眼泪并微笑著。
萌郁将平日使用的手机设定成录音模式,用力地推到我面前。
『这真是恭喜你-了请务必分享感想』
虽然不知道原因,那个角度感觉比平常更粗暴,像上钩拳一样尖锐。
一边以带著类似海绵的小瓶喷著,菲莉丝暗自嘻笑。
『只是淋浴可不行喵,不修饰好仪容可是会被讨厌的喵♪』
麝香的香气会化为猛烈狂乱的篝火还原漆黑邪恶之心邀请到天上呀喵,就算你这么说,我理解你是要让我用上不知什么完全不明不白的香水吧。
接著,摆出不高兴表情的綯,以像是解开了难题却对答案没有自信的样子问道。
『阿诺呐,该不会这是说,冈伦叔哥哥,其实是,姐姐吗?』
对著那道疑问,真由理左右摇著头「不是啊綯酱即使同样是男人也没有问题的」这样说明而綯则是「诶诶!?」的惊讶著,但差不多我的忍耐也要到极限了。
然后最后铃羽她『哎呀啊啊哈哈,不是人家啊』这样嘻嘻笑著。
『因为就算将这种事说出来,人家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嘛』
果然啊-冈伦叔叔召集了太多女孩子了啊-这样的展开早就预想到了呢-,铃羽好像还说了些事到如今已经太迟的说话,不过已经够了。
而且铃羽你是未来人吧。不算不算
好吧。
就让我问一件事。虽然好像已经大概明白了,但总之先让我问吧。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
LabMem Girls(包括綯,不包括琉华子)回应我的询问,不约而同地指著桶子。我决定今天真的要认真彻底绝对不原谅这家伙。
『哎呀-世上还真是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呢冈伦,咦,等、等等,这是认真的?』
然后,到底执行了怎样的处刑,就请各位根据以下提示自行想像。
不知能放入多少颗乒乓球呢?
然后到了第二天的现在,我筋疲力尽地倒在咖啡厅。
在秋叶原神田川方向的尽头,一间宁静的咖啡厅。利用河流旁边那稍微凹陷的地形,建成了看上去像是平房的样子,但里面却有著地下一层,这样的疑似两层建筑物。
总之,店内很宁静。
可能是因为墙壁位于道路所在方向的地底,所以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连店内播放著的轻松音乐,其音量也被调节至间中听不见的大小。
选了看上去最好坐的位置,让琉华子坐在对面后我便仰望著天花板。
因为观赏了这数年内最让我身体鸡皮疙瘩不,最让我身体变得奇怪的电影后,所引致的后遗症。
「那、那个没事吧,冈部先生?」
「没事。让我这样待一会儿便会平息下来」
我无意识地回答,畏畏缩缩地问的琉华子。
不过,那句台词听上去,有点像平常说的那些中二病台词,令我感觉更累了。可能是琉华子听到了平日听惯的句子吧,他稍微微笑著并问道。
「也就是该、该不会,是右手的恶灵」
「不,并不是那样」
我不自觉的闭上了嘴,琉华子也跟著一起沉默了。
在桌子上放著咖啡和柠檬茶。琉华子还点了蛋糕,但到现在也还没有吃过。是因为在意店子吗,还是因为只有自己点了餐所以在害羞吗,我不太清楚。
可能两边都是呢,我这样想著,并终于将咖啡放到嘴边的时候,琉华子紧张地开口说道。
「没、没想到冈部先生,会找我去看电影呢」
「啊,啊啊抱歉。没想到这套电影会差得这么过份」
在我这么回答之后,感觉从我头上的二楼,实际上那边才是一楼,传来「呜嗯-」这样含糊不清的声音。大概,是替我和琉华子选择今天看的电影的那个家伙,想要说怨言却被旁边的谁按住了吧。
没想到铃羽她完全没有选择电影的眼光。
地点是在车站大楼的复式电影院,看的是像是犯罪类的电影。要想起内容非常辛苦,但总之就是给人不合格印象的恋爱电影。倒不如说,
因为恋爱电影只有心不在焉的情侣才会看,于是藉此在本来只要沉著简洁普通地拍好的电影中,重复重复地加入笑点。而且还是无视剧情发展地,不知为何一瞬间转移地点到岸边上,做了三次左右之前曾经流行一时的搞笑艺人组合体操。然后在地上铺起,在前方全是垃圾的海滩(好像途中有提到过环境问题)捡起的红地毯,女主角与她那婚外情对象一起做著「这就是我们的”结婚之路【Wedding Road】”了!」(好像是为了与电影标题拉上关系不过我忘记了)。「你们倒不如乾脆就这样两人一起投海自尽吧」,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新郎还真的抱著新娘女主角投海自尽并迎来了结局。
这是怪兽电影吗。
Forever爱到永远当故事这样结束,电影院的灯重新点亮时,发现院内只剩下我和琉华子两人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先不论以搞笑为目的从出租店借来DVD的情况,无论如何在自己提出邀请的情况下却是那样的内容,对我来说真是非常残酷。
因为,跟我一起看那么无聊的电影的,是琉华子啊。
而且据说被铃羽「要以去约会的心情打扮好啊☆」这样提点过,琉华子以轻飘飘的黑色长裙加上清秀的白色对襟毛衣,也就是认真的女孩子模式出来应邀。据真由理昨天所说,因为这世界线上的琉华子对外是女生,所以不时也会穿这样的服装。
将那个与女生无异的琉华子带出来进行疑似约会,我让他看的就是刚才的恋爱怪兽电影。可恶铃羽这家伙。虽然她作为这事态的始作俑者,应该不是故意让我们看那种电影,但大概就是将自己想看的电影推给我们了吧。
无论如何,累了
看著没精打彩地仰望天花板的我,琉华子再次问道。
「那个冈部先生,今天到底为什么?」
「这之中有很深远的理由。总之,本来应该只是来问你一些事情,但铃羽传达的话语出差错了」
「这样、吗。出差错」
琉华子明显地变得很失落,并将视线移向手上的柠檬茶。看著他那些在颤抖的眼睫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又一次从头上,传来「呜嗯-」的声音。
应该是在责备我的失言吧,但我不知道那是谁。今天跟著来的应该是桶子、铃羽和綯。尚且说过有连络过红莉栖,说不定那家伙会在道具开发的休憩时间乱入。
真由理,她说要调查些事情所以没来。
昨天晚上,在Lab解开了误解(真由理以为我和琉华子在交往)之后,真由理独自凝视著传单。真由理本来就习惯,将别人硬塞给自己的旅行社传单和小册子储起。还以为是因为她储得太多想整理一下,但看来并非如此。她一直紧盯著伊豆还是富士五湖的旅行计划和旅馆,频繁地写著备忘。
无论如何,作为琉华子最好的朋友的真由理没有跟来看今天的约会,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无法判断。
铃羽所策划的今天的约会,简单来说,跟之前拜托我去打听IBN5100的事情的理由相同。因为就算铃羽自己去问,也会受到世界线变动域的限制,所以须要让我来做。
只是,为什么要用约会的形式来做啊。
『哎呀-因为,这个时代不是经常说的吗。”男人间的友情””坦诚相见”之类的。以此为基础扩展,从漆原琉华身上打听出各种事情便好了』
那算什么扩展啊,虽然我这样想,但主旨我理解了。
以平日不同的状况温柔对待的话,琉华子便有可能乘上畅谈的流动.将『最近身边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呢』之类的顺势地说出来也说不定。也就是要我像男伴那样,从琉华子处找出情报吧。
别说笑了。
本来我就连与女性交往的经验也没有。你想让我怎样啊。
因为没有试过约会,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今天应该去做什么。要说原因,因为我是Mad Scientist。因此作为约会的替代方案,我提议让我们两人在神社修炼清心斩魔流,怎么样。
昨天,我在Lab这样说后,受到了大批评。
『你真是最差劲呢。虽然早就知道你做事不纤细,但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原来冈伦一直,都是以这种心态对待琉华君的呢,真由喜很悲伤的说』
『哎呀-冈伦叔叔,虽然由人家来说不太好,但那实在有问题呢』
『以为被邀请去约会却突然变成特训,我想女孩子会哭啊』
连綯也责备我了
明明又不是我作出邀请的,为什么我要受到这种指摘啊
「嘛,也就是呢」
「是、是的」
我终于开口的时候,琉华子紧闭著双眼,全身石化起来。
到底他在害怕什么,我是不太明白不过琉华子的话,大概在擅自作一些不好的想像吧。
例如我可能会因为心情变差了而说回去,之类。
与男人约会这种搞笑短剧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是不是在这样想呢,之类。
大概事到如今才想著些少女般的事情吧。
我有这样的感觉。
「想问的并不是其他事情」
「是、是?」
对著我每句说话,琉华子都表演出过剩反应。
我是有点在意那怯懦的样子。那时的我看上去一定不高兴吧。因为我可是与那样的怯懦无缘的Mad Scientist啊。
不过,即使对著作为Mad Scientist的我那些稍微过火的中二话语,琉华子也都一直全力跟随著。说什么也好,会陪我看铃羽所选的电影直到最后的,也大概只有琉华子。
那样的琉华子,竟然会以为我说不定事到如今才发怒什么的,这一点令我稍微有点看不顺眼。
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弟子。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奇怪的事,就算这么说那个,是在说,学校的事情吗?」
琉华子的学校,私立花浅葱大学附属学园,也就是与真由理同一所高中。从真由理那边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这样乘流而下,我终于察觉到了。
琉华子身边的怪事?那不是显而易见吗。比『被当成女生』这变化更大的事情不可能存在。
虽然,这只是对我而言而已。
到底我至今都在发什么呆啊,我在陷入轻度自我厌恶的同时,向琉华子点了点头。
「有什么头绪吗?」
「不、不并没有什么类似的」
那之后一阵子,我都在打听琉华子的高中生活状况,但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大变化。『很流行名叫什么彩虹的手机小说』、『被选为风纪委员』、『被班中高人气的男生告白感觉难为情』,都是些在以前的世界线都会不时听到的事情。除了对外公开表面性别是女生以外,与我所知的世界线并没有什么大区别。
一边全力的伸长耳朵听著琉华子小声说话,我一边为自己选了这所清静的店子感到庆幸。
+ +
听了一会各式各样的事情后,琉华子总算想要歇息一会。
望著将红茶放到嘴边的琉华子,我开始沉思起来。在琉华子的说话中,几乎没有任何铃羽想听的「变化」。甚至令我感觉,铃羽那『透过监视世界线层级的变动,知道了琉华子是重点』的推测,其实会不会完全错误了。
想想看的话,所谓的学校生活中的大部份时间都被学习所占据。不论是教师、学生、出入学校的闲人也都完全没有对琉华子的性别产生疑问。这样看反而这边的世界线比较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最初我还差点以为,引致这事态的琉华子父亲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但现在说不定应该重新评价一下比较好--
--不久之后我家的神社
--会举办祭典的说
对对,说到琉华子的父亲,还有其他事情呢。
「说起来,你说过会办祭典什么的?」
「啊是,冈部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吗?的确是这样。虽然像我家这样小规模的神社,并没有举办过祭典活动,但今年父亲突然干劲十足的啊,不过」
问我知不知道什么的,我不就是从琉华子手上拿到传单的吗不对,啊嘞?是怎样呢?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著歪起头来的我,琉华子表情突然阴沉起来。
「怎么了?」
「说起来真由理酱她说过可能有事来不了。因为祭典举办的日子,是八月二十日和二十一日」
「二十日啊啊,这样啊。是这样呢」
听到这个日期,我也回忆起来了。
八月二十日,那是进行真由理祖母的法事的日子。虽然在真由理还是小学生的时候便过身了,但即使到了现在,对真由理来说祖母仍然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就算说是柳林神社办祭典也好,二十日应该来不了吧。
「可是,那样的话二十一日不就没问题了吗?」
「嗯,『虽然还不清楚,但会想尽办法在那天出现』,她这么说了」
虽然琉华子对真由理说过『若果是祖母的法事也就没办法了呢』,让她不要勉强
呼嗯。
「祭典会有摊子吗?」
「诶多,好像,听说过现正在办相关的手续。夜店的安排,集会所的帐篷,还不得不与町内会商讨」
「那么真由理的话,二十一日大概会来吧」
琉华子用从下以上的视线,望向充满自信地说著的我。
「为、为什么呢?」
「有夜店吧?那么,真由理当然会来买东西吃东西啊不是么?」
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下雨便打伞』这样明快的真由理小姐理论;但琉华子可能一时没想起来吧,他「啊啊!」的把双手放在嘴巴上惊讶著。
「啊,这的确是这样呢那、那个,我曾经说过这些话这件事,请向真由理酱保密!」
不知为何琉华子红著面慌张地挥著手。他和真由理从进入高中起已经是朋友了,应该已经有接近两年的交情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吧,在我差点想这样戏弄他的时候,我把嘴闭上了。
说起来,这世界线和之前的不同。虽然不认为真由理和琉华子之间的交情会有什么变化,但还是不要胡乱说话比较好。
看著那样的我,不知道他感觉到了什么。
「冈部先生。今天,我真的很高兴的说。邀请我来看电影,真是非常感谢」
突然,琉华子说出了这句话来。
琉华子的表情很罕有地,是鲜明的笑容。纵使如此,他那像是放弃了的眼神,总感觉蕴含著类似寂寞的东西。
对著一反常态,寄宿著强力意志的琉华子,我著慌了。
「怎、怎么了?」
「果然冈部先生,在说与真由理小姐有关的事情时,那个特别自然呢」
「自然?」
「啊,是的。因为很自然那个笑容」
那是在说,我平日看上去都像是在假笑吗。的确,我为了能抵挡精神攻击,在琉华子面前的时候,感觉中二的防护壁会比平时展得更开更强大。可是这样说的话,作为Mad
Scientist的我,应该经常都有不正经地笑著的自觉。他是想说那个笑容,在真由理面前会缓和起来吗。
抑或琉华子想指出的,并不是这么的一回事呢。
「感觉那样子笑才是真正的冈部先生啊,不过不是这样!平日锻炼我的时候的,也是真正的冈部先凶真先生,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直到刚才为止都只叫我冈部先生,事到如今明明不用改口也没所谓嘛。
不太理解琉华子想说的事情,我把咖啡放到嘴边。因为感觉琉华子的说话走向了纯真的方向,以及咖啡的黑褐色表面反映出我不愉快的神情,我完全喝不出味道来。
「所以,与真由理酱一起在冈伦身边时,我也会感到安心的说」
到底是对什么感到安心了呢在我这样沉思著,不自觉移开了眼神的一刻。
琉华子的嘴唇,轻轻动起来了。
「因为不用抱有任何--啊不,没什么事的说」 --qi dai
(编:期待)
嘶哑地消失了的部份,我只读到了嘴唇的动作。
我没有听懂。
我决定让自己这样想。
「说、说起真由理,关于前天跟你打听过的IBN5100!」
「是、是?」
感觉让琉华子继续说真由理的事情的话,我就会一直沉默下去,所以我想要稍微强行改变话题。
「昨天,我去了查看状况,看来被不知什么人取走了啊。这件事,不是交给警和谐察来处理比较好吗?」
看著发呆的琉华子,我稍微冷静下来。
糟了。太强行了吗。
因为他好像说过,在去年正月与真由理一起拿IBN5100去修理了,所以想著这样转移话题应该没什么问题到这里我终于察觉到了。
铃羽说的”某人”,与琉华子之间的接点,不就正正是IBN5100吗。
可是--
关于这之后的部份,我的思考不管如何都没在运作--不对。
恐怕,我想我早已隐约预测到了,但我的脑袋里某部份在拒绝对相关的事情进行思考。『那不可能吧』,我说不定无意识地这样想著。
到了这地步依然默不作声的我,到底有多天真啊。
对著那样的我,琉华子很乾脆地给予了最后一击。
「?”不知什么人”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想大概是真由理酱做的吧」
就像结成冰一样,身体动弹不得
「真由理酱她,昨天一大清早,便来到神社这样说了啊?『找到了会修理电脑的人,是冈伦也认识的人啊』,这样。我也将委托书的存根交出去了诶多,该不会冈部先生,没有听说过吗?」
咔嘞咔嘞,脚渐渐失去气力。
这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将那个全力呼叫的我,冷静地压制住的我说道。
IBN5100并不在Lab。放著那种箱子的话,绝对会有人注意到。
那么,真由理到底打算将它搬到哪里去?
真由理她,还没有回来吗?
我的嘴巴擅自动了起来。
「--真由理她」
那时的我,到底摆著一张怎样的表情,我没有方法去确认。
只是,说不定,这才是我发挥真正的演技的时刻。用中二病一直培育著的铁面具,对著琉华子的时候最能被发挥出来。说不定因此我才能够支撑得住。
空前绝后只此一次。
我,决定使用与平常一样的演技。
「--真由理她,说会怎样处置,那台IBN5100?」
十分完美。换作平时应该会胆怯的琉华子,听过我的问题后,完全没有任何疑问地。
作出了回答。
「好像是,说要保管在储物柜里」
「那个储物柜的地点」
你知道吗,我想要这样问的时候,才终于察觉到。
糟了。
「哎呀-,这样啊。就是说在意外的地方埋有伏兵了呢」
沿著神田川的咖啡厅,看上去像是平房但进内后就会发现自己身在二楼,这样特殊的布局。在占据著一楼河边方向的我和琉华子背后,有以监视约会的名义跟踪著我们的空闲的LabMem。桶子和綯,间中加上红莉栖也说不定。
「冈伦叔叔,你不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什么的,开玩笑开玩笑。不可能会是那样吧。因为,冈伦叔叔是为了人家才在帮忙的吧。因此才这样子漆原琉华口中知到这件事,所以那是不可能的吧。是这样吧,哎呀-真是服输了服输了--」
不过,在那之中有个非常难应付的家伙这件事,我完全忘记了。搞砸了。
果然,即使是多冷静的演技,终究也只是演技而已吗。
「哎呀-真的,服输了呢--」
大概是没能理解这状况,琉华子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
然后,在差点把牙关给咬碎的我的头上,那家伙的声音和脚步声,喋喋不休地降下。
「你们说的都听到了啊」
率领著桶子、綯以及红莉栖的,铃羽。
她的眼神,前所未见的,非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