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卷 第五章 失踪 三月二十九日(周二)

混沌旋涡消失的同时,间谍也恢复到了原来的样貌。如同孝太郎他们之前所认为的一样,间谍他保住了清晰的自我认知。正因此他才能够恢复原貌。这说到底还是要归功于他心中拥有着强烈的,对自己妻儿和故乡的爱。

  「蓝华同学,他看上去怎么样?」

  「状态不是很好。因为在一段时间内在心里接纳了那东西。所以应该对心神造成了很大负担……」

  真希用魔法分析后的结果是,尽管间谍恢复了人形,但他和混沌产生了接触这一点给心神造成了极大的创伤。不受控制的无序力量不管怎样对人心而言还是无法承受的。这些力量在心里任意乱窜的结果就是,那男人已经变得无法维持正常的精神状态了。现如今的他到底能不能醒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运气不好的话就变成植物人,就算运气好能醒过来也……是这么回事吧?」

  如果他像当初的暗紫一样有着精神修行和魔法带来的防护效果的话,或许就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然我不太想擅自这么做,但我想最好是消除他和那东西接触以后全部的记忆。」

  要想让他恢复如初恐怕就必须使用魔法对其进行洗脑。由于这次他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是由于和混沌产生了接触,所以就需要回溯记忆到接触前,将之后与混沌相关的一切记忆全部消除。虽然换作从前的真希会觉得这么做很稀松平常,但如今她却对此产生了犹豫。尽管他曾被混沌侵袭,但真希理解到此问题关系到一个人的尊严。

  「他本来就是被那东西给破坏了心神吧?既然如此,就算会产生一些细小的偏差,也还是尽可能让他恢复原样比较好。至少要比他现在这样好很多啊。毕竟要是就这样放着不管,他可是会直到死都一直徘徊在噩梦当中的。」

  孝太郎认为应该消除他的记忆。即便不这么做能够守住他的尊严,但他依然将被持续不断的噩梦摧毁心神。换言之意志还是会被扭曲。如果要在越来越往坏的方向扭曲,和往接近原本的方向扭曲这二者之间选择的话,不用说也是后者比较好。无论对他本人而言,还是对家人而言。这就是孝太郎的想法。

  「很遗憾,要想完美地拯救他是不可能的。动手吧,蓝华同学。这是命令。」

  「……谢谢你对我下这个命令,里见君……在这些日子里我已经变得越来越软弱了……」

  自从和孝太郎一行相遇,变得开始为他人着想以来,真希也变得直面自己各种各样的烦恼了。现在也是如此,即便是面对一件在道理上摆明了应该选择如何去做的事情,她也会烦恼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正确,以及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于是孝太郎的命令对于那样的她来说就成为了一种救赎。对于现今的真希来说,孝太郎的愿望就是她的愿望。同时她也确信孝太郎在这一点上的想法和她一样。因此,真希双手紧紧握住了心爰的法杖。

  「责任由我来承担。」

  「不,责任我们一起承担。」

  「没错。我也一样支持你们这么做。」

  接下来真希连续地使用了数个魔法,治愈间谍的心神。首先把会成为他负担的记忆消除,然后修复被破坏的部分记忆,在治疗时细心留意,尽量让他恢复到和原来接近的状态。尽管就在刚才真希还有些许的犹豫,不过一旦当开始治疗后犹豫便从她的举止当中消失了。孝太郎见状放下心来,不过在观察治疗的过程中,他却又开始在意起了另外一件事。那是一个有关于至今为止已与其交手数次的混沌旋涡的疑问。

  一一说到底那个令人厌恶的旋涡,为什么总是在我们周边出现……?

  从混沌的性质出发来看,它就算会在地球的另一面,又或者在宇宙尽头出现并引发宇宙级规模的问题也毫不奇怪。可无论是过往哪一次,混沌都会在孝太郎一行人的附近出现,将与一行人为敌的人变得强大起来。也就是说旋涡总是在孝太郎一行的附近生成。

  「你的面色不好啊,贝德利欧。」

  注意到孝太郎的表情,可蓝的立体投影凑近来看了看孝太郎的脸。

  「嗯……哦哦,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总会遇见那个早苗说的骨碌转的东西。」

  因为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特别隐瞒的事悄,所以孝太郎没多想就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这么一说的话,最近确实经常遇见它呢。不过无论哪一次出现都可以说与佛沙里亚之间存在着一定关联,所以应该只是自然而然遇见的吧?」

  「的确有这样的感觉啊。毕竟这次它出现的这个地方,从前也是照暗彩虹活动的中心地区。」

  可蓝的思考方式和孝太郎的感性正好吻合在了一起。既然过度使用魔法或灵力会招来旋涡,那么孝太郎一行的周围会出现旋涡也就没那么不可思议了。毕竟孝太郎一行一直是与滥用力量之人战斗至今的。

  「而且你想想,和你们大摇大摆的来到地球这种事比起来,那种东西就根本不算问题了。」

  「真是没礼貌!我可不愿意和那种东西被放在一起!」

  「我懂我懂,我说的只是重要程度而已。」

  孝太郎此时虽然面带笑容,可内心却是绷得很紧。如果事情像可蓝所认为的那样,那么魔法和灵子力技术的扩散,也就同样意味着混沌旋涡的扩散。那无疑将会招致重大的危机。所以即使是在避免那样的事态发生这一层面上,孝太郎一行也必须要更加努力。

  在真希开展的治疗完成后,孝太郎他们就将本次事件移交给了太阳部队。虽说原本的预定就是如此,但这么做其中很大一个因素是,要想在观察被消除记忆的间谍今后状况的同时,另一边探查梅尔卡达共和国的动向,就必须借助额外的人手。同时,如果想继续以介入通讯的形式操作情报,也必须花费莫大的功夫。总之在这当中,太阳部队或者其上层组织的组织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原来是这样……那时候的那个怪物又……」

  健一听完孝太郎的报告后表情严肃。这是因为太阳部队经历过和弛之间的战斗,所以他们都知晓混沌旋涡其物。理解到情况有可能朝着复杂方向发展的他,脑中已经开始思考今后对付它的方法了。

  「红色闪光,我觉得还是应该尽早推进他们的移居。」

  「说的是啊。日本一一准确来说,地球上已经没有哪个国家能够保护的了他们了。」

  日本的大小远不足以隐藏起大地之民和佛沙里亚人。同时地球上觊觎他们独有技术的人恐怕不在少数。而就此放任不管的话魔法和灵子力技术便会扩散开来,在世界范国内引起纷争,并且最终会招致混沌旋涡的到来。当前的形势很不乐观。

  「对方那边有正在开拓的行星。那里应该可以成为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方吧。」

  「那样一来对各位移居民众来说也比较好。我会试着劝导上面朝那个方向进行讨论。」

  「拜托你了。」

  太阳部队出面与国家进行沟通,对于孝太郎一行而言值得感谢。因为他们比较理解其中的的情况,所以在很多事项上就可以进行通融。不过这样其实也算是对双方彼此都有好处。毕竟太阳部队那边对于孝太郎一行能够出面和佛德赛一方进行沟通也同样心怀感激。

  「红色闪光,和现今相比,当初我们并肩战斗那会儿还真是轻松啊。」

  「的确是这样。毕竟那时候我们都只要做一个上前战斗的士兵就足够了。」

  二人相视着苦笑了一番。从前二人都只需要率领同伴战斗就已足够了。可复杂的形势却容不得他们只单单当一名战士。毕竟要说起来他们两个都是那种动手比动脑强的人,因此也只能对现在的形势报以一阵苦笑了。

  「不过如果现在还让我们上前战斗,也一样会很头疼啊。」

  「没错。最好让现在这种形势持续到结束为止。」

  啪

  话音落下,孝太郎和健一最后轻轻碰了下拳头,彼此告别。那是对曾经并肩战斗的战士才会有的动作。尽管时至今日二人的地位都已不同往昔了,但他们对彼此的信任依然还存在。

  「里见君,你回来了。」

  「……话都已经说完了么?」

  前来迎接与健一告别后的孝太郎的是,刚才在离此处稍远的地方等待着的真希还有可蓝二人。二人向前走了几步,朝着孝太郎笑了笑。

  「是啊。本来不该我们干的都活已经干完了。一起回去吧。」

  必要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先是成功地将由莉佳和奇莉华伪装成了普通女高中生,接着又顺利地让提亚的灵感笔记落到了间谍手中。虽然并未预料到随后会发生一场战斗,但最终也将事情控制在了无大碍的范围之内。因为之后的事不归孝太郎他们负责,所以就移交给了太阳部队。剩下要做的就只有回到一零六号室了。

  孝太郎迅速带着两位少女踏上归途。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周围一片漆黑。此时他们正走在那条穿过公园树林的步行道,所以只能依靠

间隔十几米一座的路灯来获得照明。

  「里见君,虽说我们的确不适合做这种事,可我想今后类似的工作会越来越多的。必须要慢慢去适应才行。」

  「太阳部队刚刚也正跟我抱怨这事儿呢,说他们也差不多。」

  「听说他们最近正出人头地呢。」

  「毕竟要论起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家伙交手的经验他们可是无人可匹敌的。可他们现在反而被扶上了在幕后下达指令的位置,也是很难做啊。」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贝德利欧,你对某国而言不也是转眼间从毫无关系的普通外国人,摇身一变成了本国的最高司令官么?」

  「我可是一口气从原始人升级到了最高司令官的。而且和皇女殿下之间的关系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你又提这个了!!」

  尽管周图一片漆黑,但围绕着孝太郎他们的气氛是开朗且安稳的。解决完麻烦事后轻松的心境,和全员都平安无事这两点让三人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一旦等回到一零六号室,或许他们脸上的笑容还会更加地明快吧。

  「嚯嚯嚯嚯。」

  「……小心我有一天真的会杀了你哦?」

  「嚯?」

  「唧一一!!」

  「好了好了可蓝同学,别生气了我拿香蕉给你。」

  「真希,最近你的言行可是充满恶意啊!?」

  「我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当中。」

  「没人让你往那方面努力!」

  「蓝华同学,你尽管多说说她!这可是作为朋友必须的责任!」

  「嚯?」

  「我说你真是的!」

  两年前的谁都没有想到会有现在这样的场面。那时孝太郎还一个人住在一零六号室,可蓝则在谋划着如何陷害其他皇女,而真希却已经彻底失去了对他人的信任。任谁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和某个人像现在这样有说有笑的。

  「玩笑先开到这里。」

  「不许擅自结束话题!」

  「后的战斗,绝不会是把敌人打败就完事一一我赞同蓝华同学刚才说的话。」

  如果只是单纯打败对方结果只会一个接一个的来。而且每打倒一次对方下次就会换种方式接近过来。所以只能早早地将其发现,故意放任观察,把握住对方行动的范围,然后再对其进行控制。」

  「所以,往后就要仰仗你了,可蓝。」

  「就算你说这种好听的也别想蒙混过关!」

  「我明白。所以我才故意惹你生气来着。要是你一本正经,有些话我就不太好说了。」

  「……真是个贱骨头、大逆不道、一点也不男人!」

  「我倒是觉得他是在关心你。」

  「我知道啊!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才生气的。」

  「哎哟。」

  今后恐怕还会发生诸多棘手的事情吧。但是只要和伙伴们在一起,就能跨越一切难关。并且等问题都解决之后,便又能立即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中。这两年来,在孝太郎一行当中已经产生出了这般强有力的信任关系和深刻的联系。所以即使身处在非日常的事件当中,他们也依然能做到有说有笑。

  「你为什么就不能直率一些呢!?」

  「我要是直接说出来就有点,那个什么了。」

  「那个什么到底是什么啊!?你有本事倒是说出来啊!」

  「我要是直接点的话,可能就不得不对你们做出或说出超出玩笑范围之外的事情了。」

  「那就快点来啊!」

  「你傻啊!!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看着扯着嗓子对骂的孝太郎和可蓝,真希心想到。既然孝太郎和提亚的专用沟通方式是打架,那么孝太郎和可蓝专用的沟通方式是不是就是眼前这种大声对骂呢。而即便此刻骂对方骂得再凶,也丝毫不会动摇往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且他们在互相对骂的时候眼里就只剩下对方。这一点让真希觉得眼前的行为是和孝太郎跟提亚两个人打架是一样的。所以真希她也能够边笑边看。而之所以真希能做到这一点,或许也是因为他和孝太郎之间的关系已经大大加深了吧。

  「里见君,能不能对我也凶一凶。」

  「蓝华同学很重要所以不行。」

  「这句话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对我也说一遍啊!?」

  「因为要是对你这么说感觉会很奇怪啊!」

  真希觉得如若将自己与孝太郎之间的关系和可蓝与孝太郎之间的关系相比较起来的话,就会感觉自己和孝太郎之间还存在着一些距离。不过那也仅仅只是少许而已,或许还会随着时机不同而随时变化。同时多亏了额头上的纹章,让真希的心情轻松乐观了许多。让她能够相信即使现在二人的关系存在一些差距,要解决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一现在我这么幸福真的可以么,我……明明在两年之前还是个眼神冰冷的邪恶魔法少女啊。简直像做梦一样……

  真希很清楚道路前方还有诸多的困难正在等着。也许这其中还会包含有危险的事情吧。又或许有时还会有令人难过的事。不过,即使加上这些事,真希也还是幸福的。因为她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现在既不过也不失。刚好身处在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我这么说是因为蓝华同学平时都太过客气见外了啊!」

  「并不是客气见外,而是我好像天生就像喜欢像这样,不出风头地,在一旁看着别人,等着别人……怎么说呢,那个,我也说不上来……」

  「你就不能对我也这么说么!?」

  「你一天到晚要这要那还用我说啊!」

  「唔唔晤,你总是转移话题!!真是的!」

  自己已经得到了所有想要的,同时也拥有一个自己想为之献出所有的对象。

  真希认为这就已足矣了。她再也别无所求。

  一一现在的我,就算马上去死也一定不会留下什么遗憾吧……不管转生几次,也一定会再度回到里见君的身边……

  不用感到害怕。即使死亡带来的并非自己所愿的结局,真希也一定会靠着自己的力量回到所爰之人的身旁。

  既然阿菜亚已经向她证明了这一点,那么现今的真希就没理由做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从前那个惜财如命的,对我提出百般花样要求的蓝华同学到底去哪儿了呢?」

  「还在这里啊。现在我明白了,金钱只不过是一种简单易懂的,和他人之间联系的象征而已。而现在我的额头上拥有一个更加简单易懂的象征。」

  「那是只是结果,可不是存在的联系本身啊。」

  「没错,可就算是这样,对女孩子来说看得见的东西还是要更加放心一些。」

  「……现在都能从蓝华同学嘴里听到女孩子这个单词了,我暂时已经很满足了。」

  「我可是还没有满足啊。」

  「你也真是不依不饶啊,我说……」

  真希微笑着着正要开始数不清第几次争吵的孝太郎和可蓝,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月亮。

  一一暗红,我现在很幸福。你呢?和那边的人相处得还好么?会不会还是老样子,老是惹其他人生气?

  真希望看月亮,想起了身在远方的朋友。听着孝太郎和可蓝的争吵,她便想起了自己曾经仅有一个的朋友。

  一一看你们会去救暗绿,可能我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吧。可能的话等到下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你可要给我讲讲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啊。呵呵呵……

  同时,真希也衷心祈祷着她能够幸福。如今的真希心里已经有了去关怀为数众多的他人的余地。她的爰,绝不是只集中在自己身边的人中,同时还会向着她所处周围世界散播。这或许可以称作是她作为一个人类已经相当完整的证明。

  这一点对比曾经的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与此同时,对于现如今的她来说却是理所当然的小小一步。

  一一咦……?

  就在这时,真希的身体忽然间被一股柔和的蓝色光芒所包裹。而当她试图确认那是什么光而张开手将手举到面前时,却发现她的手已变得透明,甚至透过它能够看到前方孝太郎和可蓝的背影了。而同时真希的身体在那蓝色光芒之中正缓缓地,仿佛溶解一般地开始消逝。

  一一里见……

  真希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呼唤最爰之人的名字。这么做并非想让他来设法救自己。而只不过是想在自己消失之前对他说一句话。因为真希明白他一定会很悲伤。可无论她如何声嘶力竭,声音也无法传达到就站在几米之外他的耳中。此时她的身体已即将消逝于蓝色光芒当中。承担发声功能的喉咙,已然失去了它的作用。

  一一是这样啊……是约定的时刻已经到来了呢……那个我们将面临最后试炼的时刻……

  但真希却并未感到恐惧。从被这蓝色光芒所包裹的一刻起,她便理解了一切。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自己即将消失,以及之后会发生些什么,还有这一切意味着什么。理解了这一切的真希,心中此刻只剩下了祈祷。

  一一但愿我们,能够成功渡过这最后一

次的试炼……

  原来所有的一切皆是为此而存在的。

  侵略者们至今为止漫长的旅程,也只是为了在这最后的试炼当中引发一个小小的奇迹。所有要素已经开始朝着那个瞬间开始了收束。可即使如此,真希能够做到的也仅仅只是祈祷。因为将引发奇迹的并不是她。

  --我爱你里见君。我相信,你也一样爰着我……

  在最后一刻如此祈祷过后,真希便同那光芒一道消失了。直到消失前最后一刻她仍相信着。相信自己与伙伴们,以及与最爰之人之间存在着的羁绊,所拥有的强大。

  「……蓝华同学?」

  就在真希消失后,孝太郎猛地转过身来。实际上就在此时,孝太郎感觉到了真希正在呼唤自己。

  「咦?」

  可转过身后却不见真希的身影。即便四处望去,也找不到真希。有的只是那习习寒风。

  「怎么了?」

  「蓝华同学不见了。」

  「她是到别的地方去了么?」

  「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是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了。」

  过了一会儿后,可蓝也和孝太郎一起开始找起了真希。可无论二人怎么找,都没能找到真希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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