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昏过去的沙罗躺在客厅沙发上后,仁美大大吐出一口气。
自从变成亚雷莎的身体后已经过了将近三十分钟,但目前完全没有恢复原状的迹象。
「不过亚雷莎的身体几乎没办法出力,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累。」
由于不能将在公众面前连续喊出「做爱」而昏倒的沙罗丢著不管,原本想轻松地背著她回家,却是相当耗费体力的苦差事。
总之没办法使出力气。
光是背著走路就相当吃力。
(废话,毕竟我可是个脆弱的美少女。怎么可能锻炼肌肉呢?)
亚雷莎在心中嘟嘴如此抗议。虽然看不到脸,但仁美能够意识到心中的亚雷莎做出的行动。
「什么脆弱啊,是说你平常给人的印象都是更有活力跳来跳去吧。」
考量到光是殴打便能击碎镰刀并击飞魔族的那个时候,照理说她应该更有力气才是。
(那是因为靠著魔力加成肌肉的力量。背著沙罗的时候,仁美根本没有使用魔力吧。)
「呃……就算你这么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使用。」
(明明对魔族挥拳的时候就能灌注魔力,我还以为仁美是刻意不用魔力背著沙罗,还觉得很奇怪呢。)
「我怎么会不用啦,为什么得刻意吃这种苦头。那时候是莫名其妙就知道怎么用了……」
(嗯~~要是不知道把魔力运用在身体的方法,接下来还会辛苦好一段时间吧。)
「不对先等等,接下来是什么意思?我先声明,我可没有打算继续待在你的身体,应该说亚雷莎你觉得这样没问题喔?」
(………………怎、怎么可能没问题!我完全忘记了!对啊,现在的我没有身体!感觉只是待在仁美的身体里面!好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啦!应该是反过来,照理说你是要进入我的体内才对,为什么变成是我在你的体内!)
她总算察觉状况了。
「不过,这个身体真的是亚雷莎的吗?」
(应该。)
「从头到脚每个地方?」
(我觉得应该是。)
「既然这样,那我的身体消失到哪里去了。」
(我哪知道?)
「天啊。」
(嗯~~我觉得仁美的身体应该不是消失,说不定是被吸进我身体的某个地方了。)
「……从这种情况的常见解决法来看,果然还是这里吧。」
(哪里?)
「这里。」
仁美轻轻指著双腿间。
亚雷莎的表情瞬间抽搐了一下。
(……怎么可能这么老套。)
「你不觉得还是确认看看比较好吗?」
(是要怎么确认啦。)
「呃……我是想把内裤脱掉确认看看。」
(等等,你是认真的?)
「我是打算这么做,话说你之前把我逼得这么紧,事到如今没什么好害羞的吧。」
(你不懂!仁美根本不懂啦!)
「不懂什么?」
(自己脱掉给你看和擅自被看的害羞程度不一样啦!现在我没有抵抗能力,不管是仁美想脱掉内裤随便玩弄,结果弄到很舒服,我都只能任凭摆布。那根本是耻辱嘛!要是这样下去,我的敏感带和G点全都会被仁美摸得一清二楚!呃……是怎样啦!我已经害羞到都快有感觉了!不会吧?其实我也有想被人欺负的体质吗?)
亚雷莎在心中独自紧张地持续发出不明所以的叫声。
由于实在是吵到不行,仁美决定视若无睹回到确认的动作。
将手伸进裙子内,用手指勾著内裤两侧,直接将内裤拉了下来。
虽然他以前就想亲眼看看女孩子脱下内裤的模样,但没有料想到会在见到前就由自己动手,该说是五味杂陈吗……
把右脚抽出来后,内裤便在左脚踝缩成一团。
一屁股坐在地上,再将双脚张开。
然后捏著裙襬……
「怎么说还是会紧张啊……」
仁美忍不住如此呢喃。
仔细想想,还没有见过女性的性器官。
表示这是初次体验。
根据解读方式不同,把这说成「是自己的女性器官」在语感上也是莫名其妙,感觉心情也变得十分复杂。
「等等喔。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之后,说不定那里不是女性性器官,而是变成自己小弟弟的可能性。不,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双性人,那样我还算是第一次看到吗?」
仁美察觉了这种无所谓的小事。
或许该说,不用看用摸的应该也能知道吧。
「不过还是想亲眼看看,如果是双性也是很宝贵的经验。」
他瞬间做出结论。
于是如此这般,仁美毫不犹豫地像个男子汉般掀开裙子。
底下感觉凉凉的。
由于先前将沙罗背回来太过疲累而打开空调,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风轻柔地抚过阴毛。
「没想到还满舒服的,至于光线亮度……应该没问题吧。」
从窗户透进充满初夏气氛的强烈阳光。
这个亮度要首次鉴赏女性性器官或是双性可说是十分充足……不,甚至反而亮过头了。
虽然还没有仔细观看,但已经能看到闪闪发亮的金色阴毛了。
「……不不,还是先用摸的确认好了。」
一想到实际要看的时候,果然还是会莫名紧张。
伸出手后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我刚刚有洗手吗?就算现在是我的身体,其实说到底还是亚雷莎的身体吧?应该说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也不想用没洗过的手在厕所握鸡鸡……」
用手边的湿纸巾仔细擦了擦手。
然后先做了一次深呼吸,仁美再度将手伸向自己的……应该说是亚雷莎的双腿间。
用右手由下往上摸了过去。
中指确实能够感触到缝隙。
手指自然地沿著缝隙继续滑动。
而前方碰到了某个突起物。
同时……
「啊嗯❤」
仁美发出娇媚的叫声,心中仍然持续吵闹的亚雷莎也同时发出『啊嗯❤』的娇喘声。
中指无法离开那个突起物。
这时不只是触摸,而是明确地开始把玩。
就在这个瞬间,仁美的思考彻底被拋开。整个脑袋变得一片空白,身体酥酥麻麻地开始颤抖。
「噫呀……啊……啊啊~~~~~~~~~~~~❤」
手指停不下来。
在意识极为边缘处有个正低语著不能这么做的自己。
然而,这道提醒随即被压倒性的快感冲走。
(呀啊啊啊啊啊啊~~~~~~~~!你、你在做什么啦!呀啊啊啊❤仁美……不、不行……我、我的身体……嗯、嗯嗯……别、别拿我的身体自慰啊啊啊啊啊……)
亚雷莎带著喘息声如此抗议,但手指还是无法停止。
更加强烈、更加激烈、更加舒服──正当意识被如此冲走的时候。
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
手被物理方式直接拉开。
不知何时沙罗正瞪著此处,只见她浑身颤抖气得破口大骂:
「居然大白天就在仁美家沉溺于自慰行为,我真是看走眼了。如果是仁美在看也就算了,在他没看到的情况下自慰,其中没有任何爱意,只是单纯的淫乱吧!」
实在搞不懂她在气什么……
※ ※ ※
「感觉还是有点难以相信……」
沙罗来来回回地打量著仁美。
「唉,照常理是不会相信这种事吧。」
对于仁美的苦笑,沙罗用手抵著太阳穴并皱起眉头。
「毕竟魔族和魔术之类都成为现实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否定的意思,只是实在很难相信我的仁美与亚雷莎合体的事。」
「那说说沙罗姐的回忆之类呢?」
「也无法撇除吸收仁美纳入记忆的可能性。」
虽然变态又对仁美专情,但要说服基本上算是聪明的沙罗颇为困难。
「不论如何,这种状况应该也会影响条约,也可以算是魔对室的问题,果然还是得与理事长商量才行吧。」
「那个理事长啊,实在没有什么好的预感。」
脑中浮现出身为超常现象狂人的和泉子燃起好奇心的表情,顿时让人有些沮丧。
这时,腰部突然自然地抖了一下。
──是尿意。
「唔……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像比平常还早溃堤。」
用一句话形容,感觉现在快要漏出来了。
「沙罗姐抱歉,我去一趟厕所。」
「呃……好,请去吧。不过该怎么说明才好呢……」
她回答得心不在焉,而且还喃喃自语地似乎正在思考某些事。于是,仁美将沙罗留下并站起身。
尿意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亚雷莎,你该不会是容易漏尿吧?」
(别、别说这种没礼貌的话!我从小以来没有在外面失禁过!)
「既然这样,女生憋尿的时间比男生还短的传闻说不定是真的。」
(是这样吗?)
「我听屋守说过。」
(呃……我记得他是仁美的朋友吧……)
「喜欢开黄腔的是屋守,对新闻社燃起使命感的是增田,那个腐女是千代。」
(对对,就是这样。)
「……不对,现在没时间说这些废话了,真的会尿出来。」
(别、别开玩笑了!怎么能让我的身体失禁,要是成为整个魔界的笑柄怎么办!)
当亚雷莎在心中嚷嚷的时候,厕所已经近在眼前了。
「呼……赶上啦……」
打开门看见厕所时,仁美突然发现某个问题。
「女生是要怎么尿尿?」
他当然没有看过女孩子尿尿的经验。
由于仍然是纯真无邪的处男,仁美还没有狂热到想接触那方面的知识,因此也没有看过影片。
既然这样,就只能询问有经验的人了。
「我说亚雷莎……」
(怎样啦。)
「教我女孩子尿尿的方法。」
(嗯?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原来是这样。说得也是,我都忘记了。咦?不会吧?我都还没有做过爱,尿尿的地方就要被看光了吗?是这样吗?)
亚雷莎发出接近惨叫的声音。
「呃……只有这点是无可奈何的吧。」
(是、是没错,可是也不能这样啊!)
「不然要我怎么做啦!是要包尿布解决吗!应该说现在是尿尿还没关系,人还会有另一种生理需求喔!还得要擦屁股才行喔!放弃吧!」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别让我想起那件事!就算我能甘愿接受肛交,也绝对无法接受别人帮我擦屁股啊啊啊啊啊──!)
亚雷莎已经濒临崩溃了。
「我会尽量只靠免治马桶!接受现实吧!」
(不行!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啦!)
「唉,算了。我自己摸索女孩子小便的方法,因为真的快尿出来了啦!」
(等、等等啦!呀啊啊啊啊啊!已经开始脱内裤了!为什么会这么习惯啦~~!)
「因为已经是第二次脱了。」
(啊啊!明明还没有全脱过!喂!你怎么在看内裤底部啦!而且还看得这么专心!)
「哎呀,我想说如果尿出来一点要先跟你说抱歉……应该说好像有点湿湿的。」
(那是刚才被仁美弄湿的啦!是有反应的时候漏……喂!你怎么让我说这种话啦!)
「是、是喔,漏出来的是那种液体啊……那个……呃,不好意思。」
(别说了……呜呜,你这么老实道歉反而让我更丢脸了……)
「不会啦,总之先坐下……脚只要打开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吗?」
(你这样根本是在蹲马步了吧!为什么把脚打这么开啦!)
「你的髋关节还满柔软的。」
(哎、哎呀……谢谢……不对啦,阖起来!把脚阖起来!)
「唔……抱、抱歉……已、已经要出来了……!」
双腿间传来一股颤抖感。
现在尿液正从膀胱穿过尿道!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尿尿之前……拜托在尿尿之前……先把仁美赶出我的身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痛叫声在仁美心中不停回荡。
仁美一边听著这道惨叫声,一边准备尽情解放。
「嗯……呼啊啊啊啊啊啊啊……」
解放的喜悦由心中化为耀眼光辉,逐渐充满整个视野。
某个东西同时倾泄而出。
是仁美。
「喔哇!?」
仁美以朝著亚雷莎的状态被拋向空中,彻底失去平衡的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背后重重撞上厕所的门发出巨大声响,冲击力道让视野瞬间眼冒金星。
「痛痛痛痛……」
仁美眨了几次眼,为了确认状况的他看向前方。
能够见到亚雷莎。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为了让亚雷莎的身体排尿,是仁美自己走进厕所的。
还记得刚才坐在马桶上。
也记得大大张开双腿坐下的事。
也还记得刚才正准备尿出来的事。
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地稍微尿出来一点。
然后尿液就像溃堤般开始宣泄而出。
感觉似乎能够见到彩虹。
就是如此充满气势。
看来是积很久了。
从这种量和气势,也能理解刚才那种想要排泄的强烈欲望。
视线无法移开。
就在眼前亲自目睹女孩双腿间流泄出美丽瀑布,液体从沟隙的某部分释放而出。
眼睛完全盯著不放……不,这个景象肯定会这么做。
另一方面,似乎还没有掌握状况,或者是沉浸在排泄喜悦中的亚雷莎正浮现出恍惚的神情。
「嗯……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舒服地吐出气息。
双脚仍然张得开开的。
「呃……就算是意外……我是不是会被杀掉啊。」
当仁美如此担忧著自己的性命如此喃喃说著,亚雷莎总算发现他的视线。
她惊讶地浑身僵硬,然后缓缓解冻。
「……咦?啊……呃……不会吧……咦咦……那个………………快、快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尿尿快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惨叫声顿时撼动著整间厕所。
※ ※ ※
「虽然我不是主动想看的,不过还是彻底享受了一番。」
当仁美在餐桌旁如此喃喃说著,亚雷莎面红耳赤地轻轻拍了一下餐桌。
「其、其实我也不是刻意想让你看的!像、像尿尿的样子……还有尿尿的那个地方……」
「呜呜……太奸诈了,连姐姐我都还没有让仁美看过小便的样子,不如偷偷把仁美的喝下去好了。」
带著怨恨表情盯著仁美的沙罗,脱口说出诡异的话。
「我没有让人喝尿的嗜好啦!」
「为什么?光是想像到我被仁美看到小便的模样,还有喝下仁美尿液的样子……就会像这样……嗯、啊啊啊啊……身体从内侧变得越来越热了……」
「别再说了……而且别一边说这种话还一边喝茶……」
沙罗拿著玻璃杯,喝下加了冰块的绿茶。
仁美怎么样都会把那种黄色液体看成别种东西。
沙罗对仁美此种模样微微一笑后,便重新绷紧神情。
「唉,算了。不过这样我就相信你与亚雷莎合为一体的事了。」
「也是啦,平常没有女孩子会刻意设计自己被看到排尿的处罚游戏还说谎嘛,不过那边那个变态就难说了。」
亚雷莎朝沙罗瞄了一眼。
但沙罗对挑衅视若无睹地继续说著:
「我有几个疑问。首先是仁美为什么会与你合而为一?为什么会被袭击?尤其是为什么会连仁美都被盯上?」
沙罗紧紧盯著亚雷莎。
亚雷莎似乎受到压迫而垂下头。
仁美当然也想知道沙罗列举出的疑问,毕竟身为当事者应该知道,也有能够了解的权利。
「亚雷莎,我也想知道。」
「仁美……嗯,说得也是,这是当然的。」
亚雷莎抬起头,开始娓娓道来:
「我也不知道整件事的全貌,如果有推测的部分别太计较。首先是我和仁美合而为一的事……我想应该是他部分的灵魂混进了我的灵魂,我都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亚雷莎垂著脸并轻轻搔了搔头。
「没错,我灵魂造成的影响已经显露出来了。之前不是发生过只有仁美没有被魔术消除记忆的事吗?就是我第一天去学校那次,那怎么想都是因为因为混进了我的灵魂。」
「等等,为什么亚雷莎的灵魂会混进我的灵魂?」
「那是因为……仁美,因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瞬间无法理解亚雷莎到底说了什么。
身旁的沙罗也是目瞪口呆,直到刚才的压迫感顿时消失无踪。
亚雷莎刚才应该是说我死过一次……应该没错吧?
「仁美,你不是曾经救我差点被卡车撞上吗?」
「嗯、嗯嗯……」
「那时候仁美你的肉体已经宣告死亡了。只是我发现的时候,你的魂魄还没有消灭,所以我就救了你。」
「明明已经死了还能救活吗?」
「我可是亚雷莎•库亚弗鲁斯特•西迪。对拥有魔界屈指可数自傲魔力的恶魔,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没办法复活第二次。仁美,只能让你死而复生一次。」
「这是什么意思?」
恢复正常的沙罗如此插嘴问道。虽然她的表情显得十分冷静,从紧紧握著的拳头能够感觉到怒气。
「我是把灵魂分给了仁美。虽然还没有消灭,但仁美的魂魄受到了致命伤,所以我才会把灵魂分给他重新建构。」
「是你救了仁美的命吗?」
「算是这样吧。」
「我知道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得感谢你不可,前提是事实得是如此。」
沙罗先吐出一口气,然后瞪著亚雷莎,亚雷莎也不服输地回瞪。
「怎样啦,用那种故弄玄虚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你说得好像很简单,真的有可能做到这种事吗?」
「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我把仁美的魂魄吸收到体内,再度建构然后分离。用仁美的魂魄做为核心,创造出原本用来当作我自己的分身……大概就是这样吧。」
被说是分身,仁美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身体开始确认。
说不定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不,也许我已经不再是自己,这种淡淡的不安顿时袭上心头。
看著仁美的此种模样,亚雷莎便带著微笑开口说道:
「别担心,你还是你,绝对不会变成别人。」
「是这样吗?」
「嗯,没错。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是……嗯,说得也是啦。」
对于仁美的回答,亚雷莎带著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然而……
「这点程度的话没办法让我信服。」
沙罗的一句话便将和睦气氛完全破坏。
「沙罗姐……」
「仁美你安静,交给姐姐处理。」
朝仁美瞄了一眼后,沙罗朝亚雷莎说道:
「你说得好像很有自信,难道你有证据吗?」
「当然。听好啰?这很简单,只要用脑袋想很快就知道了。」
亚雷莎朝沙罗投以鄙视的笑容。
至于沙罗虽然瞬间挑起眉毛,但并没有被挑衅激怒。亚雷莎似乎觉得不太有趣而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开始说明。
「刚才我不是和仁美合体吗?可是仁美和我的意识都有留下,而且他又从我体内出现,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原来如此,的确是这样没错呢。」
沙罗对亚雷莎的说明老实地点了点头。
但仁美仍然是一头雾水。
「呃……我完全听不懂意思。」
「仁美,如果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仁美,只是从我魂魄创造出来的分身,在进入我体内的时候应该就会被同化,因为如果是分身就是属于我的了。」
「……是喔。」
完全没办法融会贯通。
「真是的。举例来说,这个玻璃杯里有装茶对吧。然后倒进我的杯子……」
亚雷莎拿起摆在仁美面前的玻璃杯,将杯子倒向自己同样装著茶的玻璃杯中。
亚雷莎杯中的茶理所当然地互相混合。
「你看,是不是混在一起了。仁美,你有办法从里面只拿出自己的茶吗?」
「当然不可能啊。」
「没错,不可能吧,同样是茶就会混在一起。不过如果把你杯里的冰块放进去,怎么样?就能拿出来了吧?」
「那倒是。」
「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回事……不不,可是茶是液体,而冰块是固体。」
「嗯,是这样没错,这只是比喻而已。不过就算是液体,加进去的瞬间不要搅拌,有时候也能拿出一部分对吧?」
「的确是啦。」
「也就是说,仁美再怎么样还是我的分身,如果记忆和思考模式只是复制本体的情报,回到我体内的时候也许会做为情报留下,但应该会失去身为灵魂的独立性,和我合而为一才对。不过……」
亚雷莎高傲地一把将食指抵在仁美的鼻尖上。
「仁美就算和我合体也还有清楚的意识,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不过又从我体内诞生出来。也就是说,仁美的灵魂已经是独立个体,不是我的一部分,就像不会混进茶里的冰块。」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先前静静听著说明的沙罗开口如此问道。
「怎样啦?」
「刚才说过仁美的灵魂是利用亚雷莎的灵魂,那么从你体内出来的时候,你的灵魂是从仁美的灵魂──」
「当然还留著。」
亚雷莎打断沙罗的话语如此断定。
「我是切割部分灵魂当做再度建构仁美灵魂的材料,在那个阶段我的灵魂就已经不是灵魂,而是退化成灵能。说得也是,这样用混合的比喻也许太随便了。正确来说,仁美的灵魂也和我带有相同等级的魔力。」
「原来如此,那我再问一个问题。」
「你刚才不是只说一个问题吗?」
「这就是语言的奥妙。为什么仁美的意识会成为主体?应该说明明是你的身体,为什么身为异物的仁美会掌握支配权?」
「呃……那是因为……这、这个问题不重要啦……」
「关于这件事我觉得不应该隐瞒,毕竟这可是与仁美有关系的事。」
「唔呃……是、是这样没错啦……呜呜,好啦我说,我说就好了吧!」
虽然瞬间语塞,亚雷莎还是索性……应该说是自暴自弃地开始说明。
「是仁美进入我的体内。也就是说一个肉体之中变成有两个灵魂,这些你们都知道吧?」
「当然是这样吧。」
「嗯,到这里为止都还懂。」
仁美与沙罗几乎同时点了点头,亚雷莎微微地发出似乎认输的叹息。
「唉……听好了,接下来就是灵魂大小的问题。大的会吞掉小的不是很正常吗?」
「灵魂的大小?」
不同于没听懂的仁美,沙罗带著已经理解的表情开口说著:
「也就是说,是身为人类的器量大小吗?」
「虽然很不甘心,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亚雷莎别开脸并嘟嘴如此回答。结果沙罗紧紧闭著嘴巴,即使如此还是憋不住微微颤抖。
「…………唔……唔……」
「沙罗姐,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难过喔?」
就在仁美担忧地如此搭话后……
「噗、噗噗……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居、居然会因为器量太小失去支配权!真、真是有够丢脸的!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开始捧腹大笑。
甚至笑到似乎缺氧感到很难受,即使如此还是笑个不停。
对仁美而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沙罗笑成这样。
「怎、怎样啦!没必要笑成这样吧!」
理所当然地,亚雷莎挑起眉头如此抗议。
然而,沙罗当然也没有停止大笑。
「喂~~!我就说别笑了吧!」
双眼充斥怒火的亚雷莎仍然持续怒吼,沙罗经过三分钟才总算停下笑声。
不,与其说是停下……应该说是断掉。
沙罗彻底缺氧地趴在桌上,而且微微地抽搐。
简单说就是笑过头了。
「嘻……嘻呵……嘻……嘻嘻……」
而且总觉得还发出很不可思议的叫声。
亚雷莎不停眨著眼俯视著这副模样的沙罗。
「这是怎么回事啊?」
「应该是缺氧加上笑过头让腹部抽筋吧……比起这件事,我比较在意另一件事。」
仁美将视线从持续抽筋的沙罗转向亚雷莎。
「还有什么问题?」
「和亚雷莎合体的时候,我的身体怎么了?」
「喔,你问那个啊?仁美应该有看到我拿出色欲闭锁吧。」
「就是从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的那个吗?」
「对对,就是那个。那是收藏在异空间做出来的隔离结界中,只有需要时会拿出来。你的肉体好像也是收藏在同样的结界里面,然后你的灵魂离开我的肉体时,就会从结界送回来了。」
「……有这么方便喔。」
「哼哼,得要感谢我。是我这个天才在下意识中才能做出的高招。」
亚雷莎高傲地抬起下颚露出得意笑容,明明刚才还被嘲笑器量小而生气。
「还有一点,应该说这是刚才沙罗姐的问题。」
「还要问吗?斤斤计较的男人可是会被人讨厌喔。」
「那你讨厌我吗?」
「……………………我、我没有很讨厌啦。」
不知为何亚雷莎红著脸如此回答。
「那我还是要问。」
「总觉得好奸诈喔……」
虽然亚雷莎如此喃喃说著,但事到如今不管了。
「来袭击我们的家伙是什么人?应该说为什么会来袭击我们?」
「是的,这是关键。这是很重要的疑问。」
先前笑过头抽筋的沙罗,一副若无其事地盯著亚雷莎。
「你什么时候复活了?」
「哎呀,你在说什么?」
「是想把刚才自己出的糗当成没事啊,这女人……」
「你不想说出被袭击的原因吗?」
「我知道啦,仁美的确有知道的权利。沙罗,虽然你没有这个权利,不过还是顺便告诉你吧。」
亚雷莎轻轻搔了搔头后,便紧紧盯著仁美。
「在魔界已经即将开始选帝战争(SEVENS ROYAL),毕竟那个老爷子皇帝前阵子才刚死掉。」
「选帝战争(SEVENS ROYAL)?」
「就是选择魔界皇帝的战争。虽然称为战争,但不是使用士兵的战争。而是魔界选帝七侯(DEMON SEVENS)的当家只带著一名随从,互相战斗决定谁当皇帝。怎么样?是很和平的选择皇帝方法吧?」
「那样算和平吗……」
「很和平啊。以前为了魔界的支配权,权贵们可是让整个魔界腥风血雨,应该说常常差点先毁掉整个魔界了。」
「真不愧是魔界呢。」
沙罗深感同意地点了点头。
「对,所以祖先们……也就是存活下来的七个权贵想出现在这个选帝战争的体制,只要想成为皇帝就互相战斗决定就好。而且如果皇帝没有由强大力量证明的威严,那些魔族根本不可能服从,所以这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做法吧。」
「可是可以带一个随从吧?」
亚雷莎对仁美突然说出口的疑问回以冷笑。
「那再怎么说只是支援,例如像受伤之类的时候,而且平常是不会有比选帝七侯更强的魔族。就算有,把那些带来当打手也是会遗臭万年的耻辱。这种当家不可能适合担任皇帝,也肯定会在选帝战争被围殴,这是尊严的问题。」
「也就是说袭击仁美和你的刺客,很有可能是与那个选帝七侯有关吧。」
对于沙罗的话语,亚雷莎稍微皱起眉头并点了点头。
「应该是吧。虽然在选帝战争前放出刺客实在是很违反礼节,不过也想不到其他会让对方做出直接狙杀选帝七侯当家这种不怕死的事的理由。如果犯人是普通贵族,肯定会被诛杀全族。」
「别说得这么可怕嘛。」
「哎呀仁美,就算我没有下令,西迪家的亲属和部下也不会容许的。选帝七侯在魔界就是这种象徵。」
「既然这样,应该是选帝七侯其中之一派出的刺客吧。所以呢?有觉得会是谁吗?」
亚雷莎对沙罗的问题耸了耸肩。
「完全没线索啊,那就算了。那你对为什么连我的仁美都被盯上这件事有头绪吗?」
「那个啊……」
仁美稍作思考。
「亚雷莎,就算只有些微可能性,你应该也有义务要告诉仁美。难道你还想夺走仁美的性命吗?已经夺走一次还嫌不够吗……」
「沙罗姐,别再说了。说起来是我擅自救她死掉,不是被亚雷莎杀死的。」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原因其中之一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女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亚雷莎你自己也是这么想而感觉有责任,我有说错吗?」
「唔……沙罗……嗯,是这样没错。」
瞬间咬了嘴唇的亚雷莎看著两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喔……」
她如此强调经过数秒后。
亚雷莎紧紧闭起眼睛,总算开始说道:
「──也许和我来到人界的原因有关系。等等,让我说到最后吧。」
亚雷莎出言制止准备开口的沙罗。
「仁美刚才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个很没胆量的胆小鬼。虽然在选帝侯家当家之中被称为最强,只要被杀气笼罩就会浑身僵硬,什么事都没办法做,怎么样都无法进行战斗。」
「唉~~」亚雷莎深深吐出一口气。
「真的是很丢脸,这样要参加选帝战争实在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所以我才会倚靠某个占卜。」
「占卜?」
「没错,仁美。占卜内容就是前往人界能够找到我需要的勇气。」
「所以你才会过来这里啊。」
「嗯,还是完全不顾反对。就算要过来,也会被一直唠叨说绝对别被发现,所以我才会用猫的模样躲避目光前来这里。」
如此说著并露出苦笑的亚雷莎,用双手包覆著仁美握著杯子的右手。
「你、你干嘛突然这样?」
沙罗的眼神有点可怕。
「就像占卜内容说的,我在人界找到勇气了。」
「勇气……」
「我知道你想说的,勇气实在是太过模糊了,所以我原本以为是随从的事。勇气就是把我锻炼成能够战斗并进行支援的随从,可是结果不是这个样子。」
「不是这样?」
「就是因为你,仁美。你有我先前想追求的勇气,被你拯救的时候,我确实感觉到世界变了个模样。能被勇气保护的幸福、被勇气包覆的幸福,把我的心彻底融化了。」
「呃……退一百步想,那应该不是亚雷莎你萌生出勇气吧。」
「照常理想也许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发现了一件事!」
也许是错觉,亚雷莎的眼眸中浮现中爱心符号。
怎么样都只有不好的预感……
「只要与仁美合而为一就好了!」
「搞不懂你的逻辑啦!」
「当然不是像刚才那样合体,只要把仁美的一部份分给我就好。」
「根据理解方式不同,这样听起来还满惊悚的。」
「怎么会,当然是肉体情欲的方面。」
「……咦?肉体情欲?」
「是啊,没错。只要让这里接受仁美的一部分,孕育出仁美与我曾经合而为一的证据和结果就好。」
亚雷莎一边说著,一边用手抵著的「位置」──是下腹部。
仁美很清楚。
那个位置有女性专属的器官。
「你是想怀仁美的种啊────────!!」
由沙罗率先如此喊道。
亚雷莎浮现满面笑容深深点了点头。
「嗯,没错!」
「没你个大头!不行!绝对不能怀孕!」
「哎呀,相爱的两人合而为一孕育出爱情结晶,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我、我不容许这种事……没错,绝、绝对不能允许……允允允允允允──」
沙罗气到脑袋完全打结。
「我说啊,我还是听不懂,应该说我没有办法理解意思。」
对于仁美的回问,亚雷莎似乎由衷无法理解地微微歪著头。
「为什么?」
「呃……不不,为什么有我的小孩就能萌生出勇气啊?」
「只要怀著有勇气……而且是深爱对象的后代,肯定也会萌生出勇气。毕竟这种爱情是受到仁美的勇气保护时才出现的,那么只要超越并继续加深爱意,勇气肯定也会跟著油然而生吧。」
亚雷莎红著脸,似乎毫无置疑地如此断定。
「这个理论听起来太胡扯了吧……」
「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能用理论解释。」
「是、是这样说没错啦……真的是这样吗?」
「所以仁美会被袭击的理由,一定是我需要仁美的精子……不对,应该是我需要仁美的勇气才会被盯上的。」
「刚才那真的是说错?不是真心话吗?」
「嘿嘿,是•秘•密❤」
居然故意装可爱蒙混过去了。
「真是的……简单说不管原因是什么,是知道亚雷莎需要我的家伙派刺客过来的吧?」
「就是这样吧。而且在西迪家动员军队侵略人界,要求与结城仁美过著甜甜蜜蜜结婚生活的阶段,整个魔界就知道我需要仁美了。说实话,就算对方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寻求仁美,我还是没办法精准判断出对方是谁。」
「……我可以说句话吗?」
「怎样啦,这么严肃。如果想要求爱,我随时都没问题,我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可以很快湿透了喔。」
「我说啊,我会被袭击有百分之百都是因为你吧?」
「欸嘿❤」
她又再度装可爱想要蒙混过关。然而这次仁美没有想要退让的意思。
「嘿个头啦!连我都没有同意过,怎么就对整个魔界广播这种事啦!」
「没办法啊,谁叫我就是爱上仁美了嘛!那里就湿掉了嘛!光是想到仁美,我的子宫就会不停收缩喔!」
「你这家伙只用子宫想事情吧!」
「这样错了吗!」
「还有脸恼羞成怒喔!」
「嗯哼!」
亚雷莎一边逞威风,一边彷佛夸示般拍著下腹部。
见到此种模样,仁美只能趴在桌上。怎么看都是被超级夸张的花痴给盯上了吧……
「可是,连刺客都派来就没时间犹豫了。既然变成这样,不能满足在同居这种随随便便的状况,不论是变成丈夫还是奴隶……不,就算是性奴也没关系,把仁美变成属于我的人带回魔界应该比较好吧。」
「你说了两次奴隶吧!」
「我不是有改口说是性奴吗!」
「性奴还是奴隶啊!」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是仁美的恋爱性奴,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吧!」
「我还是第一次听过恋爱性奴这个字!」
「哎呀,我又没说错。恋爱之后就要做爱,是性奴没错。」
「这意见还真新潮啊!」
正当仁美吐嘈过度差点喘不过气的时候……
「先等一下。」
沙罗带著莫名得意的表情,静静地开口说道。
「怎样啦,我不需要碍事的家伙。应该说根据条约,你没有阻碍的权利才对。」
「就是这点。亚雷莎,你刚才说要把我心爱的仁美当成性爱玩具带去魔界。」
「从性奴降级变成性爱玩具了……」
「醒醒吧,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仁美的牢骚被视若无睹。
「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的仁美就无法萌生勇气,不与仁美上床中出就没办法在选帝战争活下来。也就是会死掉,是这个意思吧。」
「是、是这样没错……」
「既然是这样,你的立场应该要反过来,对我的仁美跪下哭著恳求『请射在我里面』,不应该是高傲地要求他做牛做马才对吧?」
「呃……听、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这样……」
「也就是说,仁美不是你的性奴,你才是仁美的性奴!」
沙罗狠狠地指著亚雷莎如此说著。
「总、总觉得好像这样没错耶!」
「喔~~呵呵呵呵呵呵!哭著恳求吧!跪著磕头拜托仁美和你上床吧!不过真是太可惜了,仁美的种已经确定只会在姐姐我的体内,我们从小就约定好了。」
「不不,我们没有决定过这种事,我也不记得做过这种约定。」
「啧…」当仁美冷静地如此否定,沙罗便微微地发出咋舌声。
「算了,关于小时候的朦胧记忆就先不讨论了。不过亚雷莎……」
「噫……找、找我这个可怜的性奴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又理智断线带著军队发动攻击就麻烦了,而且要是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被杀掉,我的仁美或许也会睡得不安稳吧。更重要的,你是与魔界这个全新世界缔结友好关系的桥梁,所以……」
「咳哼」沙罗先把话说到这里,便清了清喉咙。
「所以?」
「与仁美同居……不对,我就容许你和仁美住在一起吧。」
「真的吗!太棒了!」
「不过,为了避免仁美被你这只淫乱母猫的淫秽调教笼络,而且刺客出现时能够保护仁美,我也要一起住在这里。这是身为魔对室一员的职责,也是我身为姐姐收下贞操的义务。」
「哼哼,这样说来我的宿命也是将处女奉献给仁美并怀孕,我绝对会在你没看到的时候和仁美做爱。」
「哈,要开玩笑是你的自由,但别以为能自由到含著仁美啊!」
亚雷莎与沙罗的视线在桌上爆散出火花。
仁美看著她们,突然发现了某件相当重要的事。
「看来我好像对自己的贞操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