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喔。」
兽人少女有如叫玛丽法跟过来似的开口催促。只要略微环视四周,就会晓得兽人、魔落、以及堕苦族少女围在玛丽法的四周吧。这是为了不让她逃走。
话说回来,事情的开端就是优带妮娜她们移动至岛屿时,兽人少女打算抱向优,所以玛丽法将她的手挥开。对玛丽法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行为,不过对于不了解玛丽法的少女们来说就不有趣了。因为这就像自己这群人盯上的男人身上沾了虫子似的。
「在这附近就行了吧。」
在茂密的森林里走了一阵子后,来到一处开阔的场所。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牧场呢。」
是因为打从最初就明白对方不会乖乖带自己去牧场的关系吗?玛丽法看起来并不动摇。
「会带你去的啦,不过在那之前呀。」
兽人少女们缩短与玛丽法之间的距离,然而魔落、堕苦族少女们却只是在一旁看著,感觉不出她们有意思要加入战局。玛丽法觉得其中有所蹊跷,所以加强了戒备。
「你似乎是国王大人的奴隶。不过既然是奴隶,就要像个奴隶一样明白自己有几两重吶。」
「我们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礼仪吧。」
「大家等等。就算对方是嚣张的黑暗妖精,用围殴的可是会丢兽人族的脸喔。」
一名兽人少女走向前喊住其他人。这名少女就是试图抱住优,却被玛丽法拍掉手的猫人少女。
「在这群人里选你喜欢的对手吧。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选人家就是了。」
撇了一眼兽人少女们后,玛丽法微微浮现笑意。那副从容不迫的态度令兽人少女们发出低吼,觉得自己被瞧扁了。
「你在笑啥啊!」
「这真是失礼了。因为你们居然觉得单挑赢得过我,这实在是太滑稽了。」
「这、这家伙!」
兽人少女们的怒火已经达到忍耐的极限,玛丽法却又在此时火上加油。
「可洛、兰,退下吧。」
「你……觉得在没有从魔的情况下,对上我们所有人还能赢吗?」
兽人少女青筋爆露,龇牙咧嘴明显表现出敌意。
「嗯,这又如何?毕竟就算是兽人,就外观而论不是纯血种而是杂种的样子呢。我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玛丽法触碰到她们最不想被碰触到的自卑心态。兽人们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边群起涌向玛丽法。
(风之精灵啊,化为强风,封住吾敌之行动吧,「强风」。)
「唔叽叽……这种程度的风!」
「瞧不起兽人、会怎样……」
「就好好教给你的身体吧!」
玛丽法用无咏唱发动精灵魔法第1位阶的「强风」。强风虽然阻碍了兽人少女们,但她们仍是用身体能力强行突破,陆续扑向玛丽法。
兽人的锐利爪子从玛丽法头顶大量袭来,玛丽法操控的黑雾羽蚁却化为盾牌将其弹回。
「什……这家伙是虫使吗!」
以自豪的爪子发动的攻击被弹回,兽人少女们大吃一惊,此时追击的箭矢射向她们。
「咕!」
兽人少女们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箭矢而松了一口气,但她们却发现手臂上沾了许多黑粒。
「这是什──么啊?呀啊啊啊!好痛,痛啊!」
「好痛!谁、谁来想办法处理这个啦!」
「好痛,好痛!」
箭上面缠满子弹蚁。据说只要被这种蚂蚁屁股上的针刺到,连大人都会无法忍受过分强烈的痛楚。这种蚂蚁有数十只,而且还一齐刺下毒针,所以根本消受不起。众人在地上来回打滚,试图拨去缠在身上的子弹蚁。
兽人少女们认为玛丽法不过只是一个黑暗妖精少女而小看她,却又因为她驱使的凶恶虫子而重蹈覆辙。
「身、身体能力我们在她之上!只要再一次,一起上的话──欸?脚、脚动不了?」
兽人少女们的脚上缠著暗银色的甲虫。
「这是锇虫。被一只约八十公斤的甲虫缠了这么多在身上,就算是以身体能力为傲的兽人动作也会变迟钝吧。」
别说是迟钝,脚甚至有如变成石头似的紧紧贴住地面。
「那么,这次由我这边进攻吧。」
玛丽去的话语令兽人少女们脸上沾染恐惧。其中有人把尾巴夹在屁股中间号啕大哭,甚至有人滚倒在地露出腹部表示服从之意。玛丽法从缝在女仆服上的道具包中取出解毒剂,将它撒在因子弹蚁之毒而受苦的人们身上。
「人、人家可还没输吶!」
猫人少女虚张声势,却无法彻底压仰住身躯的颤抖。
「你们是得到谁的许可亲近主人的。」
「既、既然是兽人,受强大雄性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对呀对呀!而且如果被国王大人包养的话,将来就高枕无忧了说。」
「也不愁没东西吃呢。」
「人、人家可不一样喔!」
玛丽法只用一句话,乾脆了当地斩断兽人少女们的任性理由。
「无聊。」
被玛丽法寒冰般的眼瞳一瞪,吵闹的兽人少女们一齐噤声。
「居然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对我的主人造成困扰。不可原谅呢。」
「「「噫!」」」
兽人少女们被执行以管教为名的处罚,这里面没有半点慈悲。玛丽法的冷酷,将恐惧感深深刻划在兽人少女们的心底。对兽人而言力量非常重要,也会直接连接到地位高低。输给玛丽法,对那股力量感到战栗,又被毫不留情地管教后,几乎所有兽人少女们的身心都屈服,发誓服从玛丽法。
「呜呜~好痛喔~」
「呜咕,妈妈~」
「呜哇~好可怕。」
「人家可没有认输吶!」
就算打从最初就没有杀意,兽人少女们仍是无法忍耐子弹蚁的毒针攻击与玛丽法的处罚而大声哭叫。
「那么,你们不放马过来吗?」
在玛丽法视线前方的,是魔落族与堕苦族的少女们。就算玛丽法与兽人少女们战得火热时,她们也没有参战,直到最后都是袖手旁观。
「啊──因为魔落族没有意思要跟你对上呢。只是因为你说自己是国王大人的奴隶,所以产生兴趣罢了。」
魔落族少女左右摇了摇手。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心思吗,并没什么人插嘴。
「对我有兴趣?」
「没错。魔落族啊,虽然继承了矮人跟魔人族的血脉,不过那个什么男尊女卑?这种观念很严重。女人别说是要锻造,光是因为进入锻造场就被痛殴也不足为奇喔。不过国王大人他呀,却说就算是女人锻造也没有关系呢,所以最近女人也可以进入锻造场了喔。而且国王大人不会因为我们是女人就瞧不起我们,是一个好国王呢。」
「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我所服侍的主人当然是最棒的不是吗?」玛丽法在心中如此低喃。玛丽法认为魔落族与堕苦族打著某种主意而保持戒心,不过看样子魔落族似乎没有这种念头。
「那个国王带了人族过来也让我们吃了一惊就是了。毕竟他带了奴隶,而且还是女黑暗妖精过来,所以我们当然会产生兴趣吧?在那边躺平的兽人族当然用不著说,就算魔落族跟堕苦族的长老献出年轻女性,国王大人也没有接受哟。哎,我们跟堕苦族如你所见,与人族女性相比身材有~些内敛,或许这才是原因就是了。」
如此说道后,魔落族女性望向堕苦族少女们。魔落族跟矮人族女性一样,就算成年,外表看起来也跟人族十岁左右的少女差不多。至于堕苦族,外表完全就是女孩。
「主人不会因为体型而歧视女性。我之所以侍奉主人,也是源自于主人的宽容。」
玛丽法如此说道后,魔落族少女说了句「这样啊」,接著捏捏自己低调的胸部接受了这个说法。
「那你们呢?」
「堕苦族不一样。」
堕苦族的外貌虽无异于小人族,肌肤却异样地白,就算说是病态性的苍白也不为过。
堕苦族少女之一拿下手环,将手臂举高至玛丽法的视线处。做出这种事有何意义呢──就在玛丽法如此沉思之际。
「你是不死族吗?」
玛丽法一边看著堕苦族少女的手臂沐浴在阳光中缓缓被灼烧溃烂的模样,一边如此询问。因为在不死族之中,有的也会因阳光而受到伤害。
「不是,这是堕苦族的体质。因为这个体质,堕苦族长年持续受到迫害,甚至被有著同样祖先的小人族嫌弃。」
玛丽法望向堕苦族少女。仔细一看,堕苦族少女们都穿著可以遮住脸庞的长袍。原来如此,这些衣服就是用来遮蔽阳光吗──玛丽法理解了这件事。
「如果是孱弱之人或是小孩子,长时间沐浴在阳光下甚至会死亡。」
堕苦族少女重新戴好手环后,手臂渐渐烧烂的情况停止了。
「现在托了这个手环的福,就算日照强烈,我也能长时间在阳光下活动。
我妹妹不小心长时间沐浴在阳光下,在差点死掉时得国王所助。堕苦族──不对。我要花一辈子向国王报恩。」
堕苦族少女们用眼神询问玛丽法「那你呢?」
玛丽法从正面回望堕苦族少女们令人感受到强烈意志的眼眸。
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玛丽法拚命忍耐不由自主失笑的感觉。侍奉优这件事也是,别说是花费一辈子,从性命到一根头发都要全部奉献给他。这是天命──不,对于毫不怀疑相信优就是神的玛丽法来说,堕苦族的提问就只是会让她失笑的玩意儿。
「好吧。我就把主人与我的相遇,还有主人有多优秀,根本无人能与其并驾齐驱之事告诉你们吧。
你们是幸福的人,因为你们能得知主人一部分的伟大。」
玛丽法饶舌地说起话,让少女们难掩讶异,可洛与兰还有黑狼们却无视她们,打算在玛丽法没发现的情况下逃走,然而──
「你们打算去哪里呢?这刚好是一个机会,也告诉你们我的主人有多了不起吧。」
身躯猛然一震的究竟是可洛还是兰呢。它们虽然厌恶地发出抗议声,不过被玛丽法瞪了一眼后就发出「呦呜~」的叫声乖乖坐下。
「然后主人他──在那个时候──就算说那副姿态就是神也──」
「那、那个~」
不知为何被迫跪坐,还被迫聆听玛丽法赞美优数小时后,少女们已经达到极限了。
「什么事?接下来才要渐入佳境呢。」
「时、时间也差不多了……最好去牧场那边,噫。不、不是的姊姊大人!请让我们带您去牧场!」
「对、对对、对呀!咕,姊、姊姊大人。太阳也下山了,快点把家畜移动至牧场,然后去见国王大人吧!欸?大家也这样想吧?」
「赞成!超赞成!」
「脚……脚到极限了……」
「呦呜~……」
除了玛丽法以外,所有人都团结一心。大家都受够了。
「真没办法呢,后续的故事之后再说吧。」
这句话语让大家为之沮丧。
「还、还说不够吗?哈,哈哈哈……。唉……国王大人,救命。」
猫人少女泪眼汪汪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