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真理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15分钟。

今天要和勇治约会。真理总是到的比较早。

真理早到之后,等勇治的到来。这已经是模式化了。这也并不是勇治迟到了。守时的勇治连一分钟都不会迟到,总是在约定的时间到来。

只是真理来的太早了。真理总觉得有点遗憾。

真理离开约会地点,在附近的书店里站着读起了时尚杂志。

——决定了,今天就稍微迟到一下吧——

真理在心中决定。

——时而迟到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真理想看到慌慌张张寻找自己的勇治的样子。就像是真理总这样做一样。

虽然最初想迟到10分钟,但是感觉有点太长了。

要是勇治生气地回去了就糟了。就迟5分钟吧。

已经是秋天了。

翻杂志的时候真理不禁发出叹息。杂志的模特们已经都穿上了冬装。即便季节交替,勇治和真理的关系完全没有进展。一如既往,两人之间有某种隔阂。

上上次约会,真理下决心向勇治说了自己的过去。

小时候,因为火灾失去了父母。

在流星塾长大。

勇治认真地听了这番话。

但勇治没有表现出让真理不快的同情,而且不做作地鼓励了真理。

但是,仅仅是这样。勇治并没有改变态度,所以真理也没能改变。

表面上的交谈。——表面上的约会。——

虽然真理因讨厌被同情而对于自己的过去一直保持沉默,但是变成这样的状况后,反而更希望被同情了。至少这样比起一尘不变要好多了。

真理突然想到,实际上问题不是非常简单吗?不,这本来是很早以前就想到的事。

还没有接过吻。还没有牵过手。什么也没有做过。

——或许正因为这样——

真理按原定计划,晚到了约会地点5分钟。

真奇怪啊,真理想。勇治还没有来。

不对,等等,难道已经回去了?

——太糟了啊!啊,怎么办啊!一定是这样,木场先生,生气地回去了。我用这种小招数还是不行的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不过啊”,在下一个瞬间,真理恍然大悟,不禁发出了声音。

真理想起,昨天晚上因为不想迟到就把闹钟调快了10分钟。

现在并没有迟到5分钟。而是早到5分钟。

——什么嘛!——

真理放心了,松了口气。

我一个人在做什么嘛!像个笨蛋一样。

之后,木场勇治准时到了。

同一天的同一个时间,启太郎在等结花。

启太郎给结花买了连衣裙的第二天,令人惊讶的是,结花为了道谢来到了菊池洗衣店。那时候,得到了电话号码之后,两个人就开始经常见面了。

启太郎在体验着人生中最幸福的事。

——终于我也有女朋友了——

而且还是个美女。每次约会,存折的余额都会急剧减少,但是启太郎完全不在意。结花的快乐就是自己的快乐。

现在要说挂心的事情也只有那个叫“雨过天晴”的网友的事。并不是自己幸福了就够了。毕竟,启太郎的梦想是让全世界的人都幸福。

像是把衣物全部洗的干干净净一样。

最近,“雨过天晴”发来的邮件的内容变了。总觉得变得阴郁起来。明明之前还很阳光、很快乐的。昨天发来的邮件最糟糕了。

“我现在哭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闻到了讨厌的气味。我心中散发出的气味。我非常讨厌我自己。我想去死。

启太郎回信道:

“请不要说这种傻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人生就和洗衣服是一样的。即便再怎么脏的衣服,再次洗干净就可以了。擦干眼泪,打开窗户,请抬头看看蓝天吧。“

我为什么会和这个人见面呢?结花想。

今天的约会是去结花在杂志上发现的高级法国料理店吃饭。一如往常,启太郎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吃着饭。

对于结花来说,最初只不过是因为好奇心才和启太郎约会的。因为仰视着自己、对自己很温柔的人是第一次遇到。距今为止结花遇到的人都是俯视着结花的。

所以和启太郎见面是很有趣的。让人心情舒畅。

结花渐渐变得任性起来。让启太郎给自己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结花现在穿着的礼服就是为了今天的约会让启太郎买的。

不论结花多么任性,启太郎都言听计从。对此,启太郎似乎很高兴。

不久后,结花开始生气起来,讨厌启太郎的幸福的表情。

什么事情让你那么高兴?那么快乐?

所以结花开始刁难启太郎。

结花明白,对别人残酷实际上会成为自己的喜悦。

现在结花也正在和启太郎玩残酷的游戏。

结花只吃了一口刚点的法国菜,就皱起眉头,然后用手语对启太郎说:

——真难吃。你吃吧——

然后自己又点了别的东西。

从到这家店开始,就一直重复进行着这样的事情。

点了之后说不好吃,然后让启太郎吃。已经点了20多种菜了。

即便这样启太郎还是很幸福。

“结花小姐找到喜欢吃的东西之前,请随便点吧。不喜欢的全交给我就好了。“

看着那样的启太郎,结花更想要继续进行这个游戏了。

残酷的游戏结束后,结花回到家,一定会给“正义的伙伴”发邮件。

非常悲伤的邮件。

真理和勇治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已经是晚上了。

今天去了美术馆。然后吃过饭,勇治开车把真理送回菊池洗衣店。

——这样就结束了吗?——

真理想。

不要,还不想回去。

然后,真理提出想要去公园散步。

美术馆很无聊。比起展出的画作,勇治似乎对美术馆的建筑更有兴趣。

干净的建筑。过于干净的建筑。

干净的美术馆内一点垃圾都没有。真理从口袋里拿出口香糖的包装纸,趁着勇治不注意扔在了地板上。

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的时候,真理的心情和在美术馆的时候一样。想要弄脏太过于干净的东西,就是这样的心情。

勇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抱着胳膊,仰望着夜空,什么话都不说。

像是在数天上的星星。

明明是女孩子才先会这样啊。真理想。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做呢。

“木场先生,对于我,你是怎么想的呢?”

真理决心要问问看。不能一直等到他数完星星。

勇治像是很吃惊一样看着真理。

勇治完全没有想到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当然的。勇治和真理正在交往。是男女朋友关系。勇治忘了这回事情。

勇治想起了直也的话。

——你只是为了确认自己还是人类而利用了那个女孩。——

或许正是如此。但是,有什么不好吗?

勇治每当变身成为Orphnoch的时候,就会与从心底里听到的阴森的声音战斗。

杀……杀……杀……

为了战胜那个声音,就必要想起自己还是人类。不这样的话,身心都会完全成为怪物。所以,即便是勇治,也是以一种被逼迫的心情和真理约会的。

因为是人类所才会约会。人类是不会毫无理由去杀人的。

“请回答我,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勇治站了起来。

“不要。”

真理紧紧搂住了勇治的后背。

勇治的背上感到了真理的脸颊发出的热量。像是要贯穿身体一样的热。

并且,勇治第一次发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深深地伤害到了真理。

这时,勇治感到了像是一股阴暗的风一样的东西。

突然全身紧张起来。

真理和勇治——某个不详的东西靠近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没错。

是杀气。

“怎么了?木场先生?”

“快逃!“

勇治拉着真理的手,奔跑起来。

真理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勇治被风吹飞了,真理察觉到从黑暗中出现的Orphnoch,发出了尖叫。

是在两手上装备着巨大的用锁链连接的铁球的Orphnoch。

真理拿出手机,像往常一样联系巧。

“巧!不好了啊!快来!”

勇治赶忙站起来,再次握住了真理的手。

——不妙啊——

在真理面前不能变身。不想让真理看到成为Orphnoch的自己。

Ox Orphnoch(公牛Orphnoch)举起铁球朝勇治扔了过去。勇治逃过了攻击,拉着真理的手跑了起来。

但是,铁球的攻击范围超乎勇治的想象。从后面飞来的铁球迅速击中了勇治腹部的侧面。勇治倒下了。

“木场先生!木场先生!“

真理大声喊道。

勇治什么也看不见了。

勇治晕过去后,正当Ox Orphnoch朝真理举起铁球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摩托的轰鸣声。

“巧!“

巧摘下安全帽,朝真理冲了过去。

“变身!”

巧把手机型变身器插入了腰带。流体能源——Photon Blood发出红色光芒、覆盖于巧的全身。

巧变成了Faiz。超金属的假面骑士——

Ox Orphnoch的铁球再次砸向了Faiz。

Faiz并没有打算躲开。

空中划过一道闪光。

同时,巨大的铁球被切成了两半。

这是赤红的光剑——Faiz Edge的力量。

Ox Orphnoch发出愤怒的咆哮,用头上锐利的双角撞向Faiz。

Faiz挥剑两次、三次。

Faiz Edg的红光在黑暗中描绘出优美的线条。线条的残影消失的同时,Ox Orphnoch的身体上燃起蓝色的火焰、身体变成了灰烬。

在那一瞬间,Faiz的剑切断了敌人的双角,把身体切成了两半。

“巧!”

刚想要跑过去的真理突然停下了。

战斗还没有结束。

另外一个敌人——Scarab Orphnoch(圣甲虫Orphnoch)出现了。

全身穿着岩石一样的铠甲的甲虫型Orphnoch趁机从Faiz背后袭击过来。强大的力量把Faiz抛向了天空。

摔下来后,Scarab Orphnoch的滚烫的唾液滴下来、融化了Faiz的后背。尖锐的牙齿渐渐靠近Faiz的脖子。

“巧!”

除了大叫巧的名字之外,真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Scarab Orphnoch的尖牙马上要插入Faiz的脖子的时候,在黑暗中的摩托车的亮光渐渐靠近了。

从停下的摩托车上下来了某个人。

背对着公园的常明灯,那个黑影稍稍看了真理一眼。

“变身!”

这个男人装备着和巧一样的腰带,变身了。

出现了另一个假面骑士。

这就是假面骑士Kaixa。

Scarab Orphnoch发出叫声、放开了Faiz。

露出无数的尖牙,猛烈地冲向了Kaixa。

胜负在一瞬间分晓。

Kaixa拔出插在腰上的枪剑,射出的几发能量弹、贯穿了Scarab Orphnoch的全身。

脸部和胸部被打出无数个洞,Scarab Orphnoch全身变成了灰烬。

在真理面前,另一个骑士解除了变身。

“真理。”

男人温柔地叫了一声真理的名字。

男人羞涩地微笑着,挠了一下耳朵里面。

令人熟悉的笑容和举止。

“……草加……君?”

他就是草加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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