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让别人幸福,我想那就是最适合我住的世界
了
这是切嗣的口头禅
对我来说就是正义一方的那男人,告诉我他自己也没能成为正义的
一方
这不用说明
对小时候的我来说的世界,与大人切嗣的世界相差太多了,因此我
们对正义一方的标准也不同
对小时候的自己来说,这个家就是世界。所以只要能保护老爸、藤
姐、自己,还有我喜欢的仓库就够了
我只想去保护我看得到的事物
但是,说不定切嗣,连他看不到的事物都想要保护
───年轻的时候看不远呢
一边诅咒世间的无情,一边成长
如果世间这么无情───那就使自己更无情,以此为武器来贯彻自
己的理想
切嗣曾经喃喃地说过一次
一定有自己无法拯救的事物
要拯救一切是做不到的
如果想要得到一千却会失去五百的话
那就舍弃一百,拯救九百吧
那是最适当的手段
也就是理想
我当然生气了
我非常地火大
那种事不用切嗣说我也懂的
不说别人,我自己就是这样得救的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连说都不用说
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相信正义的一方能够拯救大家
因为不管是理想论也好、无法实现的无稽之谈也好,会要去实现它
的才是正义的一方
───也对呢士郎
结果是最重要的。不过相反的,想要如此的内心却────
───切嗣那家伙之后说了什么啊
想不太起来
本来我就很少想起这么久以前的事
大概是睡得很深吧
不然,我连梦都很少在作的
────士郎,请起床。差不多到早餐时间了不是吗
看
我这不是难看地被Saber叫起床了吗───
「────什么?」
我一下从床上起身
时间是六点半。清爽的日光从外面照进来
「士郎,早上了。不用准备早餐吗?」
眼前的是Saber有点不高兴的脸
「───睡过头了。抱歉,我马上起来」
「我想没有必要向我道歉,不过的确是没有时间悠闲了。因为
刚才樱跟凛好像在争吵的样子」
「樱跟远阪争吵?」
什么啊
等一下,我才刚起床脑筋还没清醒,别把我逼进一个莫名其妙的状
况
「在远阪的房间吗?」
「不,是客厅。我也只是经过而已所以不是很了解」
「我知道了。总之要快点」
────喔
有事情忘了
「?怎么了,士郎」
「早安Saber。谢谢妳来叫我」
我打完招呼后,就到了走廊上
可是,居然跟樱吵架,远阪那家伙到底在干嘛啊───!
「远阪!」
我冲进客厅
客厅里看不到樱,只有远阪一个人悠闲地看着天气预报
「早安。大清早的就大叫别人的名字还真是不稳重呢」
远阪转向我,像是在问我发生什么事
「?」
真奇怪。看起来不太像跟樱吵过架的样子啊?
「啊啊,早安。远阪。听说妳跟樱吵架了,真的吗?」
「咦?这样啊,从Saber那听说的吗。嗯,客观来看是那样,
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喔?只是叫她暂时不要来这里而已」
「────!」
那、那是能轻松说的事吗!?
那就等于是叫樱禁止进入一样吧!
「少笨了。那件事,樱之前就拒绝了吧。就算重提也不可能让樱答
应的────」
「是不可能,不过如果有交换条件就可以让她回去了喔?我说樱
如果不来这里一个礼拜,我也会乖乖回家。然后就交涉成功啦。樱虽
然不情愿但也回去了。啊啊对了,她叫我跟士郎问好」
「什么问好、妳────」
也不跟我说就自己────
「────────」
不,不是那样的吧
远阪只是,做了我不得不做的事而已
「───是这样啊。抱歉,大清早就麻烦妳了。妳心情很不好吧1
远阪」
「?不,也没有什么麻烦或讨厌的。干嘛说这种话啊,士郎?」
「不。远阪,妳跟樱感情很好吧。那应该会很不愿意面对面地叫她
走啊。所以我才说抱歉。明明是我应该振作的,又给远阪添麻烦了」
「────那、那种事没关系啦。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赶走樱
的。没理由让士郎这样道歉」
「?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什么啊」
「因为慎二是主人对吧?那家伙如果知道樱在士郎这里一定会把
你当成眼中钉的。所以在跟慎二决战前,还是不要让樱在这比较好喔」
「啊────」
对了
说起来倒真是如此
慎二说过他什么都没跟樱说。我想那是真的
不过,他应该对自己的妹妹樱在我们这里这件事,怀着什么不好的
想象吧
「也是哪。以慎二来看,就像我们把樱当人质一样嘛」
「就是这样。不过就算不管那件事,这里也还是危险的对吧。晚上
太常出门也不好,暂时还是让她不要来比较好喔。那是为了樱,也是
为了我们」
「啊啊,也对哪。虽然对樱很抱歉,不过也只好以后再跟她道
歉请她原谅了」
不过,就算到那时我还是不能说出实情
「────────唉」
真的是败了
就算是暂时的,但必须像这样拒绝过去一直来帮忙的樱,使我心情
很沉重
「哎呀,还真没有精神呢。刚刚对人怒吼的气势到哪里去了呢。樱
不在让卫宫同学这么寂寞吗?」
远阪不怀好意地哼哼笑着
糟了。我明知道这家伙专会刺激别人弱点的,却一不小心就露
出破绽
「哼,别管我。再怎么说,樱可是这里平和的象征喔。她占了
我跟藤姐不足的部分啊。但我却得因为自己的方便而把她赶回去,心
情当然会沉重啊」
「怎么,你很清楚不是吗。既然能说出这些话就合格了喔。好像有
点想赢的意思了呢」
「?妳、妳想说什么啊,远阪」
「不懂?也就是说呢,只要战争结束樱就会回来对吧?虽然士
郎说不要圣杯,但那就为过去的平稳生活而战就好。看,把目的搞清
楚了不是很好吗」
远阪带着优雅的笑容说着
「────────」
被她这样说,我也只有同意
可恶,该怎么说
我再次确认到,这家伙真的是心眼坏到无可救药的人
「咦─,那小樱暂时不会来啰?」
「啊啊。就是这样,所以藤姐偶尔也在家里尽尽孝道怎么样?老
爷爷在感叹得不到女儿关心了喔」
「爸爸不管他没关系啦。我不在他也死不了的。而且吧,小樱如果
不在我不就得更振作才行了吗。士郎也是男孩子嘛,有个万一的话要
退学的喔?到时你能负责吗,士郎?」
「那种事才不────」
这种时候无法断言是男人的天性吗
「卫宫同学?刚才的停顿是怎么了啊」
远阪从旁看来的视线好痛
「───我想,不会发生。这不是一般住宿而已。我也了解的」
「是吗。太好了,果然可以信任卫宫同学呢,老师」
「当然。士郎是稳重的连我都有点兴趣的」
远阪开心地笑着,藤姐骄傲地挺胸
「」
而Saber不说话地看着这两人,默默地进食
虽然今天才第二天,但我想我永远都不会习惯这气氛
「啊,对了士郎。弓道社的事啊,听说美缀同学受伤了,你知道吗?」
「美缀?怎么,那家伙又跟别社团的人打架了吗?真是的,快
要三年级了要稳重一点啊。那。伤势怎么样。很深吗?」
「嗯,那倒是没问题。只是轻微的扭伤。好像是在回家途中被色狼
袭击喔。那孩子跑的很快对吧?一下就跑掉,不过最后好像跌倒受
伤了」
「这样啊。没出什么大问题就好。不过那家伙会被色狼骚扰
啊该说那人不知死活,还是别具眼光呢。反正一定是个白痴色郎
吧。我还以为」
「还以为,不是跑掉而是把色郎KO了对吧?」
藤姐高兴的笑着
嗯呣,不愧是很了解美缀绫子的人
「嗯。因为那家伙不太会逃跑的。可是这样啊,美缀那家伙也
会怕色狼吗。算了,也好。不发生些这种事,那家伙就学不到什么叫
女人味的」
我满意地吃着饭
「哪哪,卫宫同学」
这时
远阪凛笑的很开心地拍了我的肩膀
「我也有些很值得听的话,说给你听吧」
「?什么啊,很难有什么比刚刚更值得听的话吧,我说真的」
「嗯。虽然一直都没说,但我跟绫子感情很好的。假日会一起出去
玩,你知道吗?」
────等一下
为什么、妳会、跟美缀、感情好啊
「────什么?」
「我会把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讲给绫子听的所以放心好了。如果说
卫宫同学知道她被袭击也很高兴的话,绫子应该会高兴的打破十枚瓦
片吧」
「───我要订正。刚刚只是言语的表现方式。不是能够讲给别人
听的话,如果妳不说的话就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是吗?那要不说也可以,但没有相当的条件很难做到啊。不是
有时候会不小心说溜嘴的吗?」
「妳啊。话讲的那么谦虚,却还笑的这么高兴不太好喔」
「哎呀,对不起。我没有在高兴的,不要误解喔」
啊啊,我才不会误解的
妳绝对是在高兴
「我知道了。以后早餐就做洋风的。刚刚才妳说了,早饭
就用面包代替,我接受就好了吧」
「────做得好呢。如果不只柳橙酱,草莓酱也有的话我会很高
兴喔」
「唉。真是的,把日本的早晨当成什么了,妳这崇洋
的家伙。为了妳一个人的兴趣就改变早餐,这暴君」
「───不,不是那样的。如果早餐吃面包我也会很高兴。如果能
再加上半熟的蛋,就更好了」
Saber还再加上自己的意见
「啊啊是这样啊。我知道啦,吃西式的就好了吧,可恶。因为樱以
前做西式的妳们就得寸进尺了。明天开始早餐就照你们希望的吃面包
了,这样就没意见了吧?那刚才的事就决定了,绝对不可以让美缀
知道喔」
我哼了一声,别过脸扒着饭碗
这时
「为什么要这么白费力气啊?」
藤姐不可思议似地看着我跟远阪的对话,呆呆地说着
「什么啊。什么白费力气啊藤姐」
「因为就算远阪同学不说,我也会跟美缀同学说嘛。这么有趣的事,
我可不会不说喔─」
藤姐点点头吃着饭
「」
不行
差不多再不想点对策,我真的会失去立场了
吃完早餐,时间是七点半
藤姐很稀奇地留在我家,笑着说要三人一起上学
「────」
可是,这我做不到
昨晚的决定
既然说了要不依赖Saber自己战斗,就不能那么悠闲了
就算只有一点时间,也要分配在战斗上,我根本没有去学校的时间
「那就走吧。门锁好了吗,士郎?」
「不,不用所门了。我今天不去学校」
我抬起手跟藤姐和远阪道别
藤姐呆了几秒钟后
「等一下、不去学校是怎么回事啊!」
「咦、喔?」
好像被远阪说出想说的话的样子
「对、对啊士郎。为什么不去学校,士郎应该没有哪里不好吧?」
「不,伤口在痛了。气温一下降旧伤就会痛吧。就像那样」
「呣那是骗人的对吧,士郎」
「是骗人的,不过就饶了我吧藤姐。我不是讨厌学校才不去的。只
是我有要做的事,现在那边比较重要而已。所以啊,可以原谅我吗」
「真是。你这样说我不就输了吗。士郎不想说的时候
一直都是这样嘛。从以前就这样了」
藤姐虽然抱怨着,但好像是同意了
「就是这样。学校方面就交给远阪了。可以吗,远阪」
「是吗。算了,不管卫宫同学在不在对我都没影响。的确是不
坏的选择」
「啊啊,看家就交给我吧。我暂时也不会去打工,家里不会常没人
的」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喔,士郎。你是受伤才不去学校的,不
可以乱出门喔」
「那再见了。这次是没关系,不过这种事,下次要先跟我商量
喔」
「好,得先用抹布擦一下哪」
我跟Saber说了过一会再来
虽然这里一直有最低限度的清扫,但也有几年没有像这样要跟别人
练习了
不先用抹布擦一下,对道场或对Saber都很失礼吧
「不过哪。虽说是剑术修行不过是要做什么啊」
虽然有跟切嗣用竹刀比试过,但我跟切嗣都不重视形式,只是像外
行人般互打罢了
我也并不是认真地想学剑道,只是想学会当对手持有武器时该如何
对应而已
「我本来就不擅长用道具打架哪。我只注意制作或是修补的方
面而已嘛」
从这方面来说,我是第一次正式学习剑术
虽然Saber的剑术跟剑道好像差很多,但应该还是有相通的地方,
不会是什么跟不上的东西吧
开门声响起
是Saber按时间来了吧
我也正要擦完了,时间正好
「久等了。今后就要在这里让妳教导了────」
「?怎么了吗士郎。你的表情好像很意外」
「啊───不是,因为Saber的衣服没变所以吃了一惊。我还以为
会穿那种样子来的」
因为是剑术的修行嘛,Saber战斗的服装也只有那套铠甲,不由得
就自己想象到那边去了
「啊。如果士郎说武装比较好的话我就去换。也对呢,我是怎
么了。就算是比赛,不穿上铠假对士郎也很失礼。非常对不起,我马
上换衣服」
Saber也好像自己就想出个结果了
「啊───不、不是那样。只是我想错了所以不用了。要我来说的
话,现在的样子比较好」
「啊?不过,士郎不是不满意这衣服吗」
「不满意的确是没有要比试的感觉啦,不过只要Saber方便行
动就没问题吧。大白天就穿着铠甲,Saber也会累哪」
「也对,可是───穿这服装挥剑不会奇怪吗?」
「怎么说呢。因为很适合,所以不会奇怪喔。我觉得Saber穿这衣
服比铠甲好」
「?无法理解0这服装虽然的确比较轻松,但应该耐不了战
斗吧。我想以剑士来说这是不适合的穿著」
「不要穿那样去战斗啊,笨蛋。Saber是女孩子吧。女孩子就适合
这种服装,这样就好了」
接下来
我把用过的毛巾放回水桶,拿了两把墙边的竹刀过来
「那么。这要怎么锻炼呢Saber。方针我完全交给Saber了,随便
妳说吧」
我把竹刀丢向Saber
Saber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接下竹刀,专注地看着我
「?怎么,竹刀不行吗?该、该不会要用木刀───不、要用
真剑吧!」
真是严厉啊!这样就真的超出想象了
「啊───不,不是那样的。难得有优良的比赛用模型刀,就用这
个吧」
Saber静静地深呼吸
然后,她就回到平常的Saber了
「太好了。用木刀还是太危险了。那,到底是要做些什么?要
先从空挥五百次、跑步这种培养体力的开始吗?」
「那应该没有必要。就算以我来看,士郎的运动能力也是达到一个
水平的。要再锻炼肉体方面的话,就不是一天两天能作得到的事了」
「虽然士郎以魔术师来说还未成熟,但我想以战士来说并不悲观。
是从小时候就很拼命地锻炼了吧」
「唔───嗯,因为我只有这个长处嘛。只有锻炼身体,是不用魔
术才能也做得到的」
「那是一种幸运吧。被Lancer袭击能不致死亡,也是士郎努力的成
果」
「但是,那并不能做为武器。人类是有极限的。士郎的身体离那极
限应该还很远,也很难突破吧。所以我要教你的,只有战斗」
「?只有战斗是什么意思啊。从妳的口气听来,好像不是要
教我战斗方法喔」
「当然。战斗技术是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学会的。我能做到的,就是
尽可能地让主人体会到战斗这件事。因为我本来就不擅长教人,要叫
我教东西也很困扰的」
「────────喂喂?」
就算挺胸说这种话,身为学生也没办法回应吧
「这个,也就是。简单来说,就只是比试而已对吧,Saber」
「───是的。只有这样,主人。不要手下留情,以杀死对方为目
的的互打吧。也对,我想只要一小时你就能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
了」
Saber轻轻地握住竹刀
「?」
虽然对她的话感到疑惑,但我也学Saber握起竹刀
在那同时
世界一下子,就变黑了
简单来说,Saber要教我的只有一件事
不管做什么事
不管用什么计策
赢不了的就是赢不了,就是这个事实
「───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啊痛痛痛、好痛、
这真的会断掉、绝对!」
「断掉的话就会变成更坚强的手臂。虽然是很严重的瘀伤,但以现
在的士郎来说应该马上就能恢复吧」
「唔、这样啊。好,那再继续一会吧」
「咦还要继续吗,士郎?虽然只是瘀伤,但并不是能马上活
动的」
「毫不留情地朝别人手上打去的人在说什么啊。───很好,既然
Saber没有那意思的话、趁这空隙────」
得手了!
当然不可能啦
「请仔细听别人说话。士郎很明显地是疲倦了。以那样的身体难得
的修练也会变得白费,应该要休息吧」
「────不,可是啊。像这样明显地放水还被打个没完太难看了。
至少要有一刀,不让Saber动一下眉毛我不甘心倒下来」
「要说惊讶的话,我已经够惊讶了。虽然知道你很倔强,但没想到
到这种程度」
「不好意思哪。我就是讨厌输啊」
「嗯,那点我已经充分了解所以就不用了。总之就休息吧,士郎也
请放下竹刀。地板也因为汗水而变滑了。这并不是模拟极限状态,在
疲惫和立足点不定的情况下───是没有意义的」
「可是啊。一般来说,战斗训练都是设想在最差的情况下吧。
那么」
「那才更没有意义。听好了士郎。如果你说要跟从者战斗的话,除
非在体力万全、立足点安全、有逃脱路线的情况下,否则都是无意义
的。如果你不是在完全充实的状态下,连跟从者战斗都不可以。在最
差的情况下选择战斗时,就是你的错误了」
「唔。也就是以我这状态,无论如何都不能战斗吗」
「就是如此。不然无论什么奇迹都救不了士郎的吧。你的战斗,是
要在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准确地掌握状况开始的」
「了解。那么,不好意思,让我休息吧」
我碰一声靠在墙壁上,就这样滑到地上坐了下来
「────────呼」
吐出胸中积郁的东西
本来应该只是空气的,但却像是要烫伤一般地发热
「好痛」
身体到处刺痛,我看了一眼时钟
时间是刚过十一点
开始时是差不多九点,所以是打了两小时吗
刚开始的一小时,只是我单方面地被打而已
Saber的一击突然飞来,让我轻微昏迷
一醒来,刚想着下次要注意时就又昏过去了
总之就是不断不断地被打倒,是身体习惯了呢,还是愤怒地产生蛮
力了呢,后来就变得有办法挡下第一击了
但是,问题是在那之后
问题来了,都让她看到那么大的战力差了,人类会这么轻易地就攻
击过来的吗
「鬼」
正确答案是,在我胆怯的那一瞬间就昏过去了
之后就只是,被猫追到死地的老鼠一样
既然不管怎么防御都会受到致命伤,那就只有自暴自弃地打进去了
虽然接着理所当然地被打倒了,但是习惯后就会想着『啊、糟了』,
然后就了解到自己在下一瞬间会被杀,这也是感觉变敏锐的证明
像这种事,一般就称作顺应直觉
到这时,就只有拼命地闪避
总之,因为直觉反应到被那个打中就会昏倒,以生物的本能会闪避
也有道理
在我想办法挡开Saber如暴雨般的攻击,等待反击的空隙时就会受
到致命伤
然后,站起来后就想下次要再撑更久,或是想着反正挡不住不如先
打倒对方于是就打过去
这两小时,就是在重复这些
我不知道做这些事会不会变强
我想这只是,让我习惯战斗这件事的打斗而已
就算敌人在眼前也能不慌乱,但也不太过冷静
我所学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无论何时,都要带着走错一步就会死
的紧张感吧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意义的
对没有武器的我来说,我想这紧张感,就是我最必须珍惜的东西
「辛苦了。有什么痛的地方吗,士郎」
回过神来,发现Saber到了我身旁
明明我的汗都洒到地板上了,Saber却一滴汗都没流
「很少有地方不痛的。真是不留情啊Saber。像这样单方面被
打反而清爽」
老实说吧。我是1。%的不服输
「是的。虽然我配合士郎调整了,但是也注意自己不能留情。因为
如果放水的话就不是战斗了」
「也对哪。托妳的福,我现在就算有挣脱项圈的杜柏曼犬跑出来也
能冷静对应了。呃,杜柏曼犬的程度还不够哪。我的修行还完全
不足啊」
我老实地反省
本来以为我身体锻炼的在一般人之上,但只跟Saber打了两小时就
放弃真是太难看了
「不,没有那种事。士郎的攻击很专心、很有力道。有时热心的会
让我忘了对应」
是因为这种小事而佩服吗,Saber的眼神很文和
「唔────」
而同时,我又不好意思了起来
虽然过去是彼此拿着竹刀,不论男女的打斗,但这个────太出
其不意了吧
「不、等一下。我去喝水」
「水吗。那我去拿就好,士郎请休息吧」
Saber去拿水了
「啊────唉,得救了」
到底
是什么得救了啊?
我喝下Saber拿来的水
还是休息时间吗,Saber很有礼貌地在道场正座着
这样子的Saber,我觉得真的是很美
不是身为男性而觉得异性很漂亮,而是身为人类,觉得很美
溶入凛然的道场空气,平静地丝毫不带纷乱的少女
这样的她是剑士的从者,并且参加战争,果然还是让我觉得不自然
「────────」
现在,这里只有我跟Saber
正是说话的好机会,这时候就────
───>战?理由。圣杯?求??理由?知???
她为什么这么希望战斗呢
如果知道她追求圣杯战争的报酬.圣杯的理由,说不定就能稍微了
解Saber的心情
可是,那───真的是,能随便问的问题吗
「Saber。问妳一件事,可以吗」
「是的。什么事,士郎」
「那个,是不怎么重要的事啦。Saber会帮助我,是因为Saber自
己也想要圣杯吧。那么────Saber到底,想向圣杯求什么」
「追求圣杯的理由,是吗?不能只是想要而已吗。圣杯是万能的
道具。只要得到圣杯,就没有无法实现的愿望。所以追求圣杯是不需
要理由的」
「────不对。我不是问那个。Saber,妳是故意要蒙混过去吧」
「啊────士郎、那」
「不是追求的理由。那个,我想知道Saber想实现什么愿望。
不过如果Saber不想说就不说也没关系。自己的愿望也不都是可以说
给别人听的嘛」
「────────」
Saber好像很尴尬地闭上了嘴
这也是当然的
Saber并不是为了帮我才订下契约的
只是因为能得到圣杯的是主人,才以助手身分来帮助我的
所以在说出那最重要的愿望时就会踌躇,更重要的是───我自
己,不希望从Saber的口中,听到自私的愿望
所以,我应该停下这话题吗
再说没有明确愿望的我,去问别人的愿望本来就是种冒犯吧
「───士郎。那是主人的命令吗」
突然地
带着认真的眼神,她这么说了
「咦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只是在意Saber的事而已。不
好意思问了无聊的事了」
「不会。身为从者,的确必须对主人说出自己的愿望。士郎,
我追求圣杯的理由,是为了完成一件义务。我为了完成生前没有完成
的责任,而想要圣杯的力量」
直接地
以毫无虚伪的瞳孔,她的确这么说了
「完成责任.?生前,是成为从者之前吗?」
「是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其实是如何。我说不定,只是想要
重来而已」
Saber静静地垂下眼睛
有一瞬间
那看起来,就像在忏悔的迷失小孩一般
「───是、是吗。总之,那我就放心了。我还在担心如果Saber
跟远阪一样梦想征服世界要怎么办呢」
「.呵呵。凛听到的话会生气的呢。她不是会说那种话的人。虽
然她应该只会将圣杯用在自己身上,但也绝对不会使世界陷入混乱吧」
「是吗?我觉得以另一方面来说,绝对不能把圣杯交给她呢」
我嗯嗯地点头
Saber表情温和地看着这样的我
话就说到这里
刚刚的是不能深入的话题
既然已经用远阪的事缓和气氛了,就不要再继续这话题了吧
「────────」
可是,胸中还留下小小的刺
虽然知道Saber的愿望不是凡俗之物而放心了,但是───总觉
得,她的愿望里,有着什么地方搞错了
接下来
说着说着身体的热度也降了下来,差不多再开始打斗了吧
因为我没去学校,所以必须尽量利用时间让身体习惯战斗才行
「Saber,开始吧。我已经不用休息了」
「是这样吗?虽然看起来好像热度降下来了,但应该还是会
痛吧?」
「那种事没关系喔。只是瘀伤而已,这点痛我能忍耐的。只要不去
管他就会好了」
「可是,如果恶化的话锻炼就没有意义了。我想应该再观察一会」
「不用啦不用啦。我想在远阪回来前做完啦。不能让那家伙看到这
样子吧」
「呼。我知道了,让有一天会成为敌人的凛知道士郎的本事,
的确是不太好呢。虽然我想这多少有些勉强,不过既然如此就加快脚
步吧」
Saber捡起地上的竹刀
这时
道场里响起了让人脱力的声音
「Saber?」
那个,我想刚刚的是,Saber肚子的声音吧
「好像肚子饿了。专心在锻炼上所以没注意到」
「啊───嗯。这么说来也已经中午了」
那当然会肚子饿啦
我是还不会肚子叫,但既然Saber那么饿了就来吃午饭吧
如果我的身体也能趁机痊愈就太好了
「正好,就吃午饭吧。我马上去买好材料,Saber到客厅休息吧」
「士郎。你要出门的话我也要跟去」
「没问题,商店街就在附近。大白天不会有人来袭击的,Saber在
反而会引人注意」
「真的,没有危险吧?」
「没有啦。我马上回来,等我喔」
我拿了钱包出门
从这里到商店街,骑脚踏车冲一下不用十分钟
顺便一提,我现在从车库拿出来的是二号机,一号机还停在柳洞寺
前
下了坡道
在非假日上午到商店街去,说不定是从小时候跑腿以来的第一次
因为是上午,在交叉口上有很多买菜回家的主妇
主妇们走向的深山町中心,有着我跟樱经常光顾的商店街
我走了一遍就把东西买完了
两人分的午饭材料,还有一些点心
今天晚饭是远阪负责就不用买,但还是要准备明天早上四人分的面
包
因为不知道怎么做草莓酱,就把最便宜的好像会引起什么争
议,就买了有相当价格的了
「可恶,开支好大。为什么我非得为这么甜的东西花上一千块
啊」
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把东西塞进脚踏车篮
───这时
感觉有人从后面拉着我的衣服
「?」
什么啊,我转过身
在那的是
银发的,幼小少女
「什、妳是───!」
我连忙后退,脚踏车被我撞倒发出卡啷声
我马上摆出架势,而少女笑容满面地看着我
「?」
从少女身上没有杀气,连敌意都感觉不到
再加上
「太好了。你还活着呢,大哥哥」
少女还露出了很高兴的笑容
「唔────」
这少女的确是Berserker的主人没错
是那晚把我一刀砍倒的怪物的主人
谁想得到,居然会在附近的商店街,还是大白天的就遇到她呢
「该不会───想在这打吗」
「?你说的好奇怪喔。太阳出来的时候不能战斗的」
少女不满地噘起嘴
那怎么看,都像是她那年纪的女孩该有的举动
「────────」
我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但我也感觉得出来,眼前的少女于我无
害
「妳、妳───记得是」
「依莉雅斯菲尔.范.爱因斯柏。太长了叫依莉雅就可以了喔。那
么,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卫宫士郎」
「为工市郎?总觉得不好念呢」
「我也是第一次被人家那样念。没关系,不好记的话叫士郎就
好。那是名」
「士郎?怎么,名字比我想的还简单嘛。是吗,士郎啊。嗯,
声音合格了。虽然单纯,但有孤高的感觉」
依莉雅斯菲尔好像在想什么地朝我看过来
「唔!」
身体不自觉地反应1腰部低下来让自己能够随时动作
再怎么说对方都是Berserker的主人
只要她想的话,马上可以把旁边的花店跟我一起打飞吧
「啊,不用那么提防也没关系喔士郎。我今天没带Berserker来。
大哥哥也没有带Saber,彼此彼此」
依莉雅斯菲尔很高兴地看着我
「不,什么彼此彼此啊妳」
「哪,说说话吧。我啊,有好多话想说呢」
「什────!」
少女就像是牵住父亲的手一样自然地抱住我的手
「等、等等等等一下!突然做什么啊妳!这、这是什么新
策略吗!」
「就是要说说话啊。一般的小孩都会感情很好地说话的对吧?」
「不,是那样没错,但我跟妳不一样吧!彼此都是主人,还打过
一次不是吗!应该是敌人!」
「不是喔。我才没有敌人呢。其它主人只不过是害虫。不过,如果
士郎当个孩子要我放过你也可以喔?」
居然笑着轻松说出这么夸张的话!
「啊啊真是的,总之放开我!妳有点乱来喔!」
我甩甩手挣脱依莉雅斯菲尔
「呀!」
因为被我挣脱的反作用力,少女往背后倒下
「糟、依莉雅───!」
我为什么,这时会做这种事呢
等我注意到时,我已经匆忙地把手伸向依莉雅斯菲尔──啊啊真麻
烦,就伸向依莉雅的腰,撑住了快要倒下的她───
我不说话地把依莉雅放到地面上
「」
依莉雅沉默着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呆站着看着依莉雅
很尴尬
就在我因为很尴尬而想悄悄回去的时候
「───怎么。大哥哥,你讨厌我吗?」
跟那晚
跟带着Berserker时一样地,她闪烁着红色瞳孔说了
「────」
背上结冻了
虽然因为之前的动作太年幼而削弱了危机感,但她的确是
Berserker的主人
不小心反抗她的话就会没命
要是在这种地方白白死掉就没有脸跟Saber见面了,更重要的是会
把附近的人们都卷进来
没错,我可以打赌
这个少女,不论在哪里,都会毫不留情地使用主人的力量
「我知道了。说话就好了吧。我会乖乖陪妳说话的,这样就好
了吗依莉雅」
「嗯!那就到那边的公园去吧。我刚刚看过了,正好一个人都没
有」
依莉雅像在弹跳一般跑着
「来、快点快点!不快点就要把你留下来了喔,士郎────!」
依莉雅一边转着身体,一边在商店街上跑着
「那家伙。真的先跑掉了」
与其说是错愕,不如说是感动
对那名叫依莉雅的少女来说,只要约定过一次就是绝对的真实
所以才会那么高兴地跑走
也不想想放我一个人有可能会就这样逃走
只要我说过要陪她说话,那少女就相信地跑走了
「那家伙,怎么回事啊」
真是非常地不搭调
不过
我也没有成熟到,能够背叛这么纯洁的信赖
在离商店街有一段距离的小公园里,只有我跟依莉雅
是这时间小孩子们都在学校吗,还是这种小公园已经不流行了呢
总之在没有别人的冬天公园里,我们就这样被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包
住地开始说话
「那。说要说话,要说什么啊。妳想知道Saber的事之类的吗?」
「咦?Saber的事,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主人吧。会想知道敌人的从者情报吧」
「什么啊,我不喜欢那种话。没有更有趣一点的话好无聊」
「不,就算妳说很无聊我也那依莉雅妳说什么有趣啊」
「我不知道啊。我没怎么跟别人说过话。所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妳啊。这样还把别人带来说话吗。没学过要先仔细想想再行
动吗?没有吧。那从现在起要当个思虑严密的大人喔」
「呣。没关系啊,这种事就交给士郎。保护女性是男人的责任
对吧?那我跟着士郎就好了嘛」
依莉雅耶嘿嘿的笑着,把肩膀靠了过来
这不是很亲近的动作,该怎么说,那自然地就像是因为寒冷而靠过
来的小动物一般
喔
仔细看看,这孩子好像真的很冷的样子哪
「依莉雅。妳该不是会冷吧」
「咦?嗯,很冷。我很怕冷的」
依莉雅哈啊地一声吐出白色的气息
虽然说着很怕冷,但依莉雅像是很快乐地看着白色的气息
「是吗。虽然平常不是这样,不过今天特别冷哪。怕冷的话倒还能
忍住那个,依莉雅是从哪来的?总觉得名字很有贵族的感觉」
「不是很有贵族的感觉,就是贵族喔,我是生在爱因斯柏的古老城
堡里的。一直都很冷还下着雪。所以这点寒冷还没问题吧」
「?是生在很冷的国家吗。那不是应该习惯寒冷了吗」
「是习惯了,不过我不喜欢冷。跟寒冷比起来,我比较喜欢温暖的
嘛。士郎也比较喜欢暖暖的不是吗?」
「啊啊,当然啊。跟寒冷比起来,温暖比较好」
「对吧!嗯,所以冷天我都待在房间里。不过我喜欢雪喔。因为
爸爸说雪白白的,跟我的头发一样」
「────」
我捶了下手掌
说起来也对啊
我看到依莉雅就觉得连想到什么,如果说世上有雪妖精的话,应该
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依莉雅的父亲说的真好哪。依莉亚的头发的确像雪一样。白白的,
好像很柔软的样子」
「耶嘿嘿,对吧?依莉雅很满意这头发的。这是我身上唯一像女
孩子,遗传自妈妈的头发」
依莉雅好像很快乐地笑了
看到她那举动,我真的麻痹了
要是没实际看过,我怎么样都不会相信这孩子是那Berserker的主
人
「哪,士郎呢?士郎有什么爸爸给你的东西吗?啊,魔术刻印
不算喔。不是以主人的身分,而是以爸爸身份给的喔」
「咦、我?唔─嗯最后收到的是家吧。这之前是名字。
那一开始得到的是」
原本濒临死亡的这条命,吗
因为在十年前的火灾里,只有我被切嗣救出来
「也对哪,我没有像依莉雅一样,从父母继承身体上的特征。
不过我想还是有得到不输给那的东西喔」
依莉雅把我的话像当作自己的事一样地高兴
看到她的笑容,应该没有人会不快乐的吧
「不过照你刚才说的,士郎没有继承魔术刻印啊。好奇怪哪。那士
郎就不是主人了?」
「?不,我虽然是没有魔术刻印的菜鸟魔术师,但我是主人喔。
那依莉雅,那个───妳是主人嘛,那是魔术师啰」
「咦?我不是什么魔术师,而是主人喔?我没有学到一般的魔
术嘛」
「啊!?那没有从父母继承魔术刻印吗?那个,依莉
雅的家是可以有座城堡的名门吧」
「是这样没错魔术刻印不是为了成为主人才有的吗?所以我
是主人啊」
依莉雅歪头
「?」
我也同样歪着头
依莉雅的话从刚刚开始就有点脱线,目前还没办法对话
「哪依莉雅。问个问题,依莉雅住在哪里啊?妳好像是只为
了圣杯战争才来这町的吧,那现在是住在旅馆吗?」
而且依莉雅如果没有监护人在的话很糟糕吧
总不可能让这样的小孩一个人到日本来的
「旅馆?那是指别墅吗?」
「啊啊,差不多。虽然不是家,但是可以住的地方」
「那就有喔!看,那边有很大的森林吧。那边深处,有座爷爷的
爷爷盖的洋房喔。说是让爱因斯柏的主人在圣杯战争时住的」
依莉雅指向西方
记得那边的确是有座还没开发到的森林
「那座森林,到这里开车也要一小时吧。依莉雅是从那里一个人来
的吗?」
「嗯,我今天是溜出来的。因为赛拉跟丽洁莉特明明就是女仆还很
啰嗦嘛。难得来到日本,我想出来外面一下也没关系啊。虽然想要的
东西都已经得到了,但我一直关在房间里啊,这点事是奖励嘛」
「?关在房间里,是依莉雅吗?」
「嗯。下雪的时候啊,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出门。所以几乎都是在房
间里玩的。啊,不过没关系喔?这边没有城堡那边那么冷,一个人
也没事的」
依莉雅笑容满面地说着
她晃来晃去地摆着脚,好像只是这样就很高兴了
「」
我不由得把手伸进购物袋里
把原本要跟Saber一起吃的铜锣烧拿出来,又不由得地伸到依莉雅
面前
「要吃吗。虽然很便宜」
「咦?这什么,吃的吗?」
「对啊。我虽然不喜欢甜的,但只有这是例外。我们家不论上下都
是用这当茶点的」
「这个.那个、要给我吗?」
依莉雅怯怯地抬头看着我
「给妳。一个人吃也不好吃,一起吃吧」
我伸出铜锣烧
依莉雅有点疑惑地,拿起了应该是第一次看到的东洋日式点心
「耶嘿。嗯,谢谢!」
依莉雅好像很高兴地吃着铜锣烧
大口大口地,像是充满精神的样子
「────────」
我也吃着铜锣烧,忍耐朝后脑而来的冲击
败了
该怎么说,我居然认真去想有这样的妹妹真好,这怎么回事啊
「不过,真的」
我觉得依莉雅太天真无邪了
这孩子,说不定真的还不知道善恶的区别
对于魔术师家庭是怎么养育小孩的,我只有模糊的想象
即使如此───我也能感觉到依莉雅生长的环境并不普通
远阪虽然那副样子,但她可是彻头彻尾的魔术师。不管圣杯战争还
是主人的互相残杀,她都能确实地理解那是"杀人"
不过这孩子,该不会是不知道杀人的意义就成为主人了吧
虽然只说了一点话,但我想依莉雅不是会自己主动杀人的孩子
那么,那就是────
「依莉雅。说点认真的」
这时
依莉雅像是被什么呼唤一样,突然抬起脸
「依莉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得回去了。Berserker起来了」
依莉雅一下从长椅上跳起来
就这样,也没说再见地就跑出公园,不一会就走掉了
回到屋子里
我没有说出跟依莉雅见面的事
虽然知道这本来是必须立刻报告的事,但我还是不想说
我在公园遇到的依莉雅不是主人
我跟依莉雅说了无关紧要的话,也简单地分开
所以,我很迟疑该不该说出今天的事
虽然隐瞒事情会良心不安,但我不想把今天的依莉雅当做敌人
跟Saber吃过午餐之后,就在道场继续锻炼,等注意到时已经是晚
饭时间了
我为了让因为跟Saber打斗而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就去洗了个澡
把汗冲掉
然后等我走到客厅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
有点感动
洗完澡后,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有饭吃,果然很好
「卫宫同学,吃晚饭了───干嘛,像笨蛋一样呆站着。怎么,痴
呆了?」
但是
为什么这家伙,老是像这样破坏别人的感动呢
「没事。晚饭我就感谢地吃啰。Saber呢?」
「嗯─?Saber好像是去士郎的房间了,没遇到吗?真奇怪
呢,刚刚还在这里的」
「因为这家复杂的像个旅馆一样所以错过了吧?没关系,我去叫
Saber,卫宫同学请再进一次浴室吧。头发没有弄干喔」
「啊,真的。不好意思,那Saber交给妳了」
我朝远阪摆摆手走向走廊
跟远阪说的一样,卫宫家因为随便改建的关系所以到处都有通路
尤其是往浴室的路,从我房间或从客厅都到的了,真的是盖得像旅
馆一样
我进到浴室
因为不太喜欢用吹风机,就用刚刚用过的毛巾擦头发吧
「────────」
瞬间
我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全都忘掉了
「士郎」
在说话
眼前的家伙,好像在说话
「要再洗一次吗,不过现在我正在用。可以的话希望能够让我用完」
她毫不遮掩地说着
「啊、啊、啊呜、啊」
要解释
明明必须解释这只是意外的,但脑中却一片空白
因为这冲击可是大到足以破坏今天一天记忆的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
「士郎,是泡太久了吗?脸一直红到耳朵了,要冷却身体应该到
回廊上去」
「啊、不、我会的。可是不先、道歉、很糟」
我把视线从Saber身上挪开,使碰碰跳着的心脏冷静下来
「这是、意外。我不是打算要看Saber的裸体。不,都这样发生了
我也没有辩解的余地,Saber要对我生气也可以」
「?」
我尽量看着下方,想办法让心情平静地说了
Saber好像想了想之后
「士郎,请抬起脸」
跟平常一样地说了
「啊嗯」
我照她说的抬起脸
「唔、为什么还是那样子啊妳!」
眼前的是跟刚才同一副样子的Saber
「不。我是想说士郎没有必要道歉,就算看到我的肌肤,也不用在
意」
「啊────什么?」
「以前也说过了吧。对从者来说,性别只是琐事。虽然士郎像是因
为看到我身为女性的身体而慌张,但我更是一名从者。所以不需要在
意」
「什────」
Saber在说什么啊
不,就算Saber本人这么说,Saber也绝对是个女孩子
不,还是说
虽然我觉得不会,但Saber,难不成
「问一下。妳该不会是说就算被看到裸体也不会不好意思吧,
Saber」
「?为什么有必要不好意思?」
「────────」
果然是这样吗
不过,不管Saber怎样,但我还是会失去理智
「抱歉。总之先道歉。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就随Saber处置」
我转了一百八十度,僵硬地从浴室逃了出来
「?」
Saber到最后,都跟平常一样地看着我离开
───晚饭吃完了
除了我以外的人大概都觉得这晚饭跟平常一样
而我呢,因为浴室那件事而魂不守舍地连饭的味道都吃不出来
「好冷」
本来正开着回廊的窗户,让外头的风冷却脑袋的,不过也到此为止
了
一直这样会感冒的
「士郎,你在这边啊」
「sa、Saber!?什、什么,找我有事吗」
「不是我,而是士郎有事吧。没关系吗?已经跟凛约好晚上要向
她学魔术了」
「啊」
我打了一下头部
「完全忘了。谢了,我马上去!」
我跑进别栋,上了二楼
敲了敲被远阪占据的客房门后
「士郎?没关系,我正好分不开手,自己进来」
远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
一进到房间,我看到的是正在做怪事的远阪
远阪把像是宝石的东西放在手掌上,另一只手拿着针筒,口中则咬
着像是手帕的东西
「可以问个问题吗,远阪」
「等一下。今天的分到这就结束了」
说着,远阪把针筒刺向自己的手臂
血液被吸上原本空的针筒
然后把吸出的血一滴滴地滴在宝石上,再紧握住被血沾湿的宝石
啪地一声,闪过让人目眩的东西
虽然我勉强可以理解,那就是魔力之光,但是────
「唉。做了这么多也只有三成吗。果然好像还是只能用手边的
九个呢」
远阪脱力地垂下肩膀,把宝石放回像是宝石箱的东西
「远阪。照约定的,我来受教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很在意她刚刚的行为要怎么办呢
「嗯,正在等你。白天和Saber锻炼过身体方面了对吧?那晚上
就必须锻炼内在喔」
是教人的意志满满吗,远阪好像有点高兴
嗯呣。虽然Saber说过她不擅长教人,不过这家伙一定是相反
类型
不对,适合不适合是另一回事
「那么,要从什么开始呢。记得士郎说过只会用强化魔术────」
「不,在那之前可以问一下吗。果然还是在意。远阪啊,刚刚妳在
做什么啊。用针筒刺自己很危险吧」
「咦,那个?那只是在做魔弹喔。我家的魔术是力量的流动与转
换喔。像现在有空的时候,就可以让自己的魔力移到别的地方」
远阪淡然地,不理会我地就把话说完了
「等一下。那个魔弹,还有转移魔力是什么啊」
「魔弹就是魔弹啊。注入魔力的子弹。没听过宝石很容易寄宿人类
的思念吗?实际上,宝石虽然是适合注入魔力的物品,但跟我们家
系好像又更合得来呢」
「而注入魔力呢,举例来说像是今天什么事都没做就会有体力剩下
吧?就是把那多余的力量抱在宝石里面。持续好几天、好几个月、
好几年,让宝石自己就变成"魔术"喔」
「不过宝石自己也有容量,不在身上的魔力也没办法操纵。宝石中
的魔力呢,只不过是让大魔术在瞬间发动的火星塞罢了」
「呣?这个─,简单来说就是把自己的魔力注入宝石,当做
后援吗?」
「后援?嗯─,虽然接近不过不是吧,只是填装用完就丢的
旅行袋而已喔」
「那就是像暂时增设硬盘吗。好厉害哪,这样不就可以任意用
魔术了吗」
「硬碟?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也不是那么方便的东
西喔。因为在把魔力注入宝石的时候,就会被宝石的属性影响而被限
制用途」
「哼─嗯。不过还是很惊人哪。魔力是可以这样储存起来的东
西啊。这么方便的事,为什么其它魔术师不做呢」
不对,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的魔术师也只有切嗣而已
「把魔力存在自己以外的物品上是很特殊的喔。士郎的强化,也是
把魔力注入物体里对吧?通常呢,被注入魔力的物体会发生些变
化,而把那魔力用完的。魔术的效果是瞬间而不是永远的对吧」
「而我们家为了避免如此,顺利地把宝石当成使魔力流动的永存物
体可是其它的魔术师,也能在自己的体内做到同样的事。那就是
魔术刻印───也就是许多魔术师所有的,魔术的后援不是吗」
「魔术刻印啊啊,是父母让给小孩的那秘传啊。我因为没有那
东西所以一下想不到」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
「咦我说我没有魔术刻印啊。虽然老爸好像有,但没有让给我」
「────────」
当我正想着远阪多半要屏息时,她却说着原来如此,还点了点头
「怪不得跟外行人一样。那真的要从头开始了呢嗯,那就
没办法了」
远阪碎碎念着
「远阪。妳不是早就注意到我没有魔术刻印了吗?」
「怎么可能。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你一个人行动了啊。虽然觉得
你是菜鸟,但没有魔术刻印不就根本不是魔术师了吗」
远阪一副很有意见的样子朝我看来
可是,怎么回事
远阪刚才的话,好像有着松了口气,还有羡慕着我不是魔术师的感
情在
「────算了。既然这样就从头说明给你听吧。因为只要知道魔
术刻印是什么,就知道魔术师是什么了。来,士郎坐在那里。这是很
重要的话,所以要好好坐着听喔」
「这边可以吗?好,开始吧」
我打起精神看着远阪的眼睛
是我认真的模样传达给她了吗,远阪满意地点头
「那从简单的开始。你已经知道使用魔术师需要魔力了吧?只要
是能发动魔术的,全部都说成是魔力也没关系喔。魔力的种类是各式
各样。有以自己的精神力使用魔术的人,也有以自己以外的东西为代
价使用魔术的人。到这里你应该知道吧」
「啊啊。就是大源跟小源吧。大源是充满自然与世界的魔力。小人
是个人生成的魔力」
「没错没错,说的很好。那我就从使用大源的魔术开始说明吧」
「听好了士郎?家世、魔术血脉稀薄的魔术师简单来说就是
士郎是以"已经有形体的物体"生成魔力的。这就是从古代以系统
形式确立的仪式,献上供品基触神秘的方法喔」
「如果只有自己的力量不够的话,就准备代价来取得魔力的魔术形
式。这样就算术者魔力希少也能使用魔术。因为使用的魔力不是从自
己,而是从大源借来的,术者只要进行仪式就好」
「不过呢,这种事如果没有知识就做不到。对士郎还太勉强,
而且你本来就不适合这种血腥的事」
「对啊。我也不想做什么把鸡当活祭品,或是铺上魔法阵祈祷
一晚上的事」
「对吧。那这就不要管了,下一个是小源,也就是以魔术师个人之
力行使的魔术。我想也不用说了,这就是我和你基本的魔术使用方法
喔。士郎的"强化"是不借助他人之力,只靠自己的魔术回路而完成的
魔术对吧?」
我点头
好像进入正题了的样子
「那个,产生自己专有魔力的机能───"魔术回路"呢,是从祖先
代代持续的魔术士血统继承的遗传体质。"魔术回路"能够好几代地累
积锻炼,让子孙继承到更强的喔。魔术师家系的小孩,就是这么适合
魔术的人。虽然不公平,但我跟士郎从起跑点就不一样喔」
「我知道。我不在意的,继续说没关系喔远阪」
「我也不是在意啦。算了。然后呢,除了魔术回路以外,各家
系还有代代锻炼的秘传魔术喔」
「跟刚才的宝石很像吧。如果把一个魔术锻炼到极致呢,魔术师就
会像是能把那魔术"拿在手里"一样。你了解把本来没有形体,只不过
是公式的魔术"拿在手里"的感觉吗?」
「───虽然不知道,不过拿在手里就像是变成身体的一部分吧」
「正确。超越原本形式,已经成为自己一部分的魔术是能留下形体
的喔。那是确立不安定魔术的伟大功业,同时也是那魔术师存活的证
明」
「然后,魔术师在死前,会把自己完成的伟大功业化为刻印留给继
承人喔。就说我把这给你,你要到达我没有完成的境界。说不定我留
下来的刻印可以帮上什么忙。就像这样。不过,不管留下刻印还
是接受刻印的人,都知道这种刻印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就是了」
「?什么啊,这么了不起的刻印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吗?」
「帮得上啊!如果让一般魔术师来做,一个魔术刻印就够他悠闲
度日了!不过,这就跟收到汽车一样。不管在地上跑的多快,
都到不了月亮上的」
「?」
「好了啦,我继续说。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那个刻印也就是魔术刻
印」
「家族的当主把倾一生之力完成的魔术刻印让给子孙,而子孙又完
成下一个魔术增加刻印,再让子孙继承。像这样增加复杂性、刻着久
远历史的东西就是魔术刻印────对魔术师来说,这是逃不掉的束
缚」
「。也就是说,魔术刻印里有着该家族全部的记录吗?」
「啊,不是的。家族记录是有确实的文件保留下来的喔。魔术刻印
里的,只是单纯的魔术。刻印只是会自己咏唱咒文、让持有者使用没
修习过的魔术而已。说得简单点就像是在自己身上刻下魔法阵一样」
「嗯呣。那么啊,不就把刻印刻在谁身上都没关系了吗?
魔法阵只要知道形式,不管要画几个都可以不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喔。魔术刻印呢,是像生物一样的东西。就跟移植
器官一样。因为器官只有一个,所以既不能分给许多人也不能有副本
的喔。把心脏分成两块也没意义对吧?因为分了机能也会消失嘛」
「啊呣。这样啊,的确。那么远阪也是,有被移植那刻印吗?」
「移植呢,只是我比较负面的比喻喔。其实就跟刺青一样喔。
我的是在左手臂。从肩膀到手上满满的呢。只是魔术刻印不用的话就
不会浮现,跟令咒不一样,所以没必要隐藏」
「就是因为这样,魔术师家系都是一脉相传的。如果家中有兄
弟在的话,通常就要有一人不能学魔术地过一般人生活的喔。因为不
能传递魔术刻印,就算做魔术师很有成就也没什么意义」
「啊啊,这慎二也说过。这样啊,因为这样樱才没有学的啊」
「嗯。不过间桐家呢,从几代前就自己停止继承刻印了。所以
慎二学到的应该只有魔道的知识吧。这种人真的是最麻烦了呢。
明明就对魔术没有实感还在使用魔术」
远阪骂完后,轻轻地深呼吸
「接下来,本来是要教魔术了,不过预定改变。士郎既然没有魔术
刻印那就须要另立方针。嗯,今晚就到这里吧。到明天前我还要
准备很多事,就等到那时再说吧」
「?既然远阪这么说我也只能同意不过要准备很多是什么
啊」
「就是很多啊。既然没有刻印,那你就没办法开关吧?我要弄一
下你身体内部,所以就得有药跟矫正器具不是吗」
「────────」
呜哇。我刚刚好像真的在抖了
「怎么?你说讨厌的话我就会住手喔。不过那时候,我也不会再
教你了喔?」
「啊不、是讨厌没错,不过拜托了。远阪说的话,大概是对的」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开关是什么意思,但我想这件事可能跟我一
直没办法把自己转换成魔术回路有关
「那明天就这样决定啰。喔,对了。你明天也打算跟Saber锻
炼剑术?」
「?啊啊,对啊。虽然在意学校的结界,但到发动前还有时间。
我想在那之前稍微变得能够战斗」
「是吗。算了没关系。不过你反而跟Saber处得不顺利不是吗?」
「唔那是、因为」
「晚餐前明明还能自然地说话,从晚餐时就怪怪地沉默了。以防万
一我问一下,你们应该相处的很顺利吧?万一在战斗时决裂的话,
连我们都会受害的喔」
呜
那不过是因为,晚饭前出了点麻烦,所以现在很尴尬而已
虽然如此但是我真的,跟Saber处得很顺利吗?
经过今天一天的打斗,我想有稍微了解到Saber是怎样的人了
身为一个协力者,我能够信任Saber
这是绝对的
但是说到在这以外的部分我是怎么看待Saber的,就很难回应了
因为,我
在那瞬间,就已被夺走正常的感情了
「很难说哪。那远阪是怎样啊。妳喜欢Saber吗」
「喜欢啊。因为没有讨厌的要素不是吗。又强、又有礼貌、又美。
跟我那个爱讽刺人的家伙差太多了」
「哼─嗯。是吗,远阪喜欢Saber啊」
「───!什么啊,我只是老时说她算是喜欢的一类而已吧。你、
你啊,把那直接的说话方式改过来。很容易制造敌人的」
「我拒绝。我不喜欢像远阪一样绕圈子说话,而且我本来就不会讲
话啊」
「也是吧。士郎不像是会说让人讨厌的话或讽刺别人的呢。对,
反正你就是觉得我是啰嗦又讨人厌的家伙对吧」
「?为什么啊。我喜欢远阪说的话喔。总觉得,不这样就不像远
阪了」
「────────!」
啊
是惹她生气了吗,远阪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别过脸
「」
不过重要的是,刚才远阪说喜欢Saber,让我觉得有点高兴
────一天结束了
我又因为在意隔壁睡的Saber,而逃往仓库
「」
我停下脚步,望着冬天的天空
也不是因为夜空特别美丽
只是呆呆地,什么都不做地在冬天的寒冷中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过了多久了呢
突然,感觉听到了从黑暗中走来的脚步声
「────是谁」
没有回应
只有不舒服的感觉随着脚步声逐渐接近
「!」
我沉下腰部,使自己能随时跳开地摆出架势
「喂。我在问是谁啊」
没有回应
脚步声的主人,一次也没有停下地,堂堂地出现在我面前
「────────」
那家伙什么都没说,瞥了摆出架势着的我一眼
「你,记得是────」
那天。在晚上的学校里与Lancer战斗的从者
被飞越围墙的Saber打倒的,红色铠甲的骑士────
「远阪的从者,Archer吗?」
男人微微动了下嘴角
他笑了───可以把这当成是承认吧
「────────」
总觉得,不高兴
毫无理由地就觉得不爽,怎么样都喜欢不了他
我没有跟这家伙说过话,也门被他袭击过
但是,在像这样见面的瞬间我就了解到
───我,不能认同这家伙
虽然没有理由,总之天生就是不合
不只我,Archer自己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像这样个性不合的对象,就算在全世界找也没有第三人了吧
他对我来说既然是这么讨厌的对象,那家伙会对我觉得厌恶也不奇
怪
「有什么事。不是在伤治好前要看守四周的吗」
「我当然是这么打算。只要治好我的伤,这无聊的协约也能解除。
所以我没什么话要跟你说,过去只是旁观而已哪」
「怎么,别客气尽管旁观吧。我也没什么话要跟你说」
「我是很想那么做,但有些事不能不管哪。你好像,不让Saber战
斗哪」
「不可以吗」
我反射性地回嘴
「────────」
Archer的眼神射在我身上,让我感到确实的敌意
「果然啊。像是小鬼会想的事。不要别人的帮忙。全部的事都
自己来做。还加上不希望出现任何一名牺牲者吗───这思考,真让
人想吐哪」
「什!你可没有立场说我啊!我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而
已,别人别想插嘴!」
「我有立场。因为同样身为从者,我能够理解Saber的辛苦哪。像
你这样的主人,Saber的负担也很大啊」
「!」
也是因为这句话是事实
但更重要的是,被这个人这么说,让我非常无法忍耐
「别开玩笑了!我才没有Saber什么负担!我要代替那家
伙战斗、这样不就好了吗!」
「哼,你是觉得不作战就不会受伤?从者是只为了战斗而存在
的。夺走他们的战斗才是冒渎───算了,跟你说也没用」
说完想说的话后,Archer闭上了嘴
───过了几分钟
我跟Archer仍然沉默地对峙着
「────────」
咕嘟,喉咙动了
他那冰冷的视线,像是要探进我内心一般
然后,突然地
「那么。怎么样呢,剑士的主人啊」
红色的骑士,以冷静的声音追求答案
「什么怎么样」
「你是真的打算,不战斗地结束这场战争吗。不跟任何人争斗、不
杀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杀?」
「我可没说不战斗吧。该战的时候我就会战斗」
「原来如此。那就算战争也不杀人啰」
「对啊。有意见吗」
「我可不会打扰你的天真想法。没那种时间,也没那么白痴」
Archer背对着我
「但是不要搞错了。你所憧憬的正义一方,不过是清洁工人罢了。
要知道以正义一方的方法,能救的只有存活的人」
「────────」
为什么呢
感觉他那句话,像是毫无理由地把我全身打垮了
「等一下。你说正义的一方,哪里像清洁工人了」
「你也应该注意到了哪。听好了,以正义一方的方法,不能将
悲伤的事、悲惨的死给复元的。───那本来就是个极限。正义的一
方,只是将发生了的事有效率地处理的存在。绝对没办法救到,你跟
你想救的人」
「────────」
才没有,这种事
为了救别人而伸出的手,怎么可能会只有那个"别人"是救不到的
────
「理想不过是理想。只要你还继续抱着理想,就会不断跟现实磨擦。
你所选的就是这么一条道路。而有一天要面对现实,支付那账单的时
候。你的选择,就有可能夺走许多性命吧」
「什────」
「至少要有觉悟。觉悟当你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时,什么是对的,谁
是该罚的。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把那梦想和魔术,现在马上舍弃吧」
Archer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听好了。不管谁做什么,都确实有人是救不了的。你的理想能救
的,就只有你的理想。人类能做到的事太少了。这样你还────」
「喂、等一下!你想说什么啊!」
我的问题溶入了黑暗中
已经感觉不到Archer的存在,只有我的声划过夜空
「什么啊那家伙。把惹人厌的话说完就走掉了」
简单来说,他想说的就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照这样下去不久就会
遭受痛苦吧
这种事,没做过怎么能就下结论是错的
「───我有觉悟。当我错误的时候,就付出我这条命罢了」
这就是身为魔术师的觉悟吧
就算不用Archer说,我也早就了解了
「哼。真的天生就跟那家伙不合哪」
只是
即使如此,还是有一件事让我挂心
不管谁做什么,都确实有人是救不了的
人类能做到的事太少了
这样你还────
「这样你还要,一次也不回头地,追求那理想吗」
我独自念着
在Archer说话的最后,不知为何,有着传达出这些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