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aber)线 fate_09

我做了梦

是因为血液带着热能在体内鼓动着的关系吧

在我眼前,又像这样地映出了没有必要想起的景象

那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古老的记忆了

同时,也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记忆

平时连回想都不曾有过,但却绝对无法消失的,十年前的景象

并不是忘记了

也不是想忘记

对我来说,那只不过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所以,并不会特别觉得痛苦

更不会因为愤怒而颤抖

已经过去的事情,就是如此而已

既没办法重来,也没办法挽回

卫宫士郎现在,已经从那景象脱离,继续地活了下去

这样子的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向前看着而已

这不是别人告诉我的

只是从小时候,就模糊地想着

不忘记过去、不否定过去

只有肯定,才能让失去的东西重生────

「好热───」

因为自己身体的热度而醒来

睡多久了呢

结果,我也没回房间,而是在吹着晚风时睡着了吧

昏暗的仓库里,有我和────

「呃、Saber!?」

「你醒来了吗士郎。跑出房间是没关系,但在这里睡不会很难看吗」

───Saber一副很有意见的样子

「啊、早安。不是啦、昨天身体很热,到了外面不小心就睡着了」

「这看了就知道。说明就不用了,下次请注意一下。要是让主人在

这种地方休息,我就没有立场了」

「唔抱歉,以后我会尽量在房间休息」

「你能了解就好。对了士郎。刚才大河在叫你」

「藤姐?为什么叫我啊」

「应该是早餐的问题吧。因为现在早就过了早餐时间」

「咦───呜哇、已经过七点了吗!?糟糕、睡过头了!」

「也对呢。士郎很少最后一个起来。昨晚凛的锻炼很辛苦吧」

Saber冷静地分析状况

不过,我可没有那种时间

「不好意思让妳来叫我,妳先回去吧。我也会马上换好衣服到厨房

去的」

「是的。那么,就尽力让大河冷静下来吧」

Saber脚步平稳地走掉了

可是居然说要让藤姐冷静下来Saber也很习惯我们家的早晨了

我冲进厨房

一边把背后藤姐的唠叨声当成耳边风,一边花不到五分钟就把早餐

准备好

「久等了。离上学时间没多久了,赶快吃吧」

我把早餐放上餐桌

「什────」

突然

「这是啥啊───!!」

藤姐发出怒火

「这什么、只有烤吐司不是吗!士郎、为什么今天的早餐只有这样

啊!」

「我说啊,睡过头了我也没办法啊。没有做其它东西的时间,

而且早餐时的面包不就是这种东西吗。只是没有色拉和烧蛋而已,也

没差多少喔」

「差很多!哪、大家也这么想对吧!?」

藤姐朝不说话地吃着早饭的Saber和远阪出声

不过太天真了

这两人都不像藤姐这么爱吃。怎么可能会同意

「也对呢。虽然不像藤村老师,但我可不能容许这种粗糙的东

西。只能认为这是污辱了面包餐点」

呃、等一下

妳本来不是不吃早餐的吗

「唉」

呜哇、妳那什么明显失望的叹息啊!?Saber、妳是不是搞错角色

了!?

「看,大家都觉得是士郎不好。多数决定了,反省后要好好地准备

早饭」

「谁管这种作弊表决啊!而且啊,如果现在做菜会迟到的喔藤

姐。已经七点半了,不咬着面包跑步可就来不及了所以就死心吧!」

「没关系。如果要我选择迟到或肚子饿的话,我会尊重早饭」

「少来!哪有像妳这种老师的!好了啦快点吃完到学校去。

我先说啦,就算固执也好,我不会准备其它早餐的啊」

「呣─。真是的,士郎都在这种奇怪的事上认真。说这种老气的话,

很快就会变成老爷爷的喔」

「不用妳说。托藤姐的福我可早就完全像个老人了喔」

我回嘴后咬了一口面包

哎呀,老实说

明明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却只有面包当早餐是有点寂寞

道场里响着竹刀的声音

打斗的内容还是一样

我奋起精神攻击,而Saber轻易避开后加倍回击

想办法撑住反击后继续攻入,却又很快被击败───我们就是一直

重复这这样的比赛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我停下脚步,大口地呼吸

用手臂擦去额头上的汗,吐了一口气

「在休息什么。如果是昨天的士郎,应该不会在这时候休息的。来,

请快点攻过来吧」

「不───等、一下。没办法呼吸了。稍微、休息一下」

「你在说什么不像你的话。如果士郎不攻过来的话。就只有由我攻

入了。这样也没关系吧」

Saber不满地瞪着自己差劲的学生

不过,就算她那副表情,我的身体还是无法随意活动

「唉。到底怎么了士郎。今天早上的你跟过去简直像是不同人。

明明过去都能只盯着攻进的竹刀,但今天早上的士郎却没有那种力量

了」

「这我也知道哪不过没办法打得很顺利」

因为,情况跟昨天差太多了

「身体的热度还没消退吗。不过,这不能成为身体状况低落的理

由。请稍微冷静一下头脑,振作起精神来」

「───不。要那么做的话,首先要把那个想想办法吧」

我指向站在墙边的旁观者

「什么?不用在意我没关系,继续训练吧?」

「」

远阪完全不懂

她完全不懂,只要她在那边看着,我就没办法认真跟Saber打斗

「是因为在意凛吗。那才是修行还不够吧。没关系。既然如此,

我就让你没办法注意到参观者吧」

Saber用力握紧竹刀

「呜哇、等一下Saber、我呼吸还没────」

「没有问题。那种东西,是应该在战斗中调整的」

Saber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

当我一想着糟了而急忙以竹刀守住脸部的瞬间,Saber的竹刀正击

中我的头顶

就是如此,今天早上的锻炼实在是极尽惨烈之能事

我从那次昏倒之后就变得不会在意远阪的视线,而能专心在防守

Saber的攻击上,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中午

「不过啊,Saber真的很冷静呢。跟士郎比试了三个小时,却连眉

毛都没动过。平常就不说话,在战斗时更加精炼了。就像无机体的感

觉」

是那么喜欢我被打个不停的样子吗,远阪的心情很好

她们两人在客厅休息

而我,因为今天早上不认真的处罚,正在做午饭

真是的

好想随便做个阳春面算了

「无机体、吗?也对呢,虽然没有注意到,但我说不定在握住

剑的时候感情是停止的。就算比试也是如此吧」

「哼嗯。怎么,这就叫做以女儿身持剑的觉悟?因为体格较差,就

只有心不能输」

「不是的,凛。虽然战斗的觉悟是要冷静,但那应该不管男女都不

会变的吧。凛在战斗时应该也会舍弃感情。妳是能做到如此的人」

「呣真有自信呢。算了,那也是事实。不过Saber跟我,绝对

是不一样的。因为我舍弃的只有天真。没有妳那么超然」

「好像是呢。所以妳才如此高雅吧。在战斗中也能保持女性的优美」

「什么啊,讽刺吗?说到高雅我可比不过妳喔。士郎在那边,

所以我就老实说了,我第一次见到妳的时候,觉得真是了不起的美人

而看呆了呢」

呃,我听得到喔远阪

「───那是凛想错了吧。如果我看起来美丽,那并不是因为我,

而是剑士的属性而美丽不是吗」

「就说不是那样的嘛。我是纯粹地,身为女性而觉得输了。不

然也不会受那么大的刺激了喔」

「所以,那是妳搞错了。我一次也不曾把自己当做女性,也一

次都不曾被当做女性看待。这样的我,没有美丽的道理」

因为Saber的这句话,两人的对话就中止了

「────────」

我一边切着菜,一边对Saber的话而感到烦躁

「以前就觉得了,那家伙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啊」

咚!我用力地挥下菜刀切开鸡肉

总觉得,非常地不高兴

───我一次也不曾把自己当做女性

「───哼。算了,这跟我无关!」

咚咚!我把菜刀插在砧板上

不过就算这样,还是一肚子火

「今天的课题就是那个。数量比昨天还多,你的身体好像也稳定下

来了,这次就能成功了吧」

是怎么搬到我们家的呢,远阪拿出了整整四十个的灯泡

「我稍微出去一下。要一会儿才会回来,在那之前请把那些用完」

远阪离开了房间

「────哈啊」

接下来

昨天虽然那样,但今天至少得成功一两个才行

「呼。总之,用完一半了」

我花了一小时,试着"强化"二十个灯泡

一半破掉了,一半没有变化

但是在没有变化的灯泡里有五个是顺利地注入了魔力。之后只要挑

战剩下的二十个就好,不过───

「等一下。就测试来说,有五个不就很够了吗?」

这全部好像都是很有年代的灯泡了

再破坏下去对远阪也不好意思

「呣」

也对哪,既然这样───

───>远阪?呼??行?

───去叫远阪吧

再怎么说,也不能再继续破坏灯泡了

不,我想这也不是已经破坏了四十个灯泡的初学者该说的话啦

「喂─,远阪」

出声也没回应

真奇怪哪,不在家里吗

其它远阪可能会去的地方───

「仓库中有人在」

好像是远阪跟Saber在里面说话的样子

「喂,远────」

当我正要出声而举起手时

突然,背上一阵发寒

我想那是从仓库中流出的,远阪充满敌意的魔力波动吧

「────」

我没有出声

远阪在生气,连这边都感觉得到

「────────」

两人的对话声传了过来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处在偷听两人对话的立场了

「────那家伙,是什么人啊」

远阪念着,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畏惧

Saber不说话地站在远阪背后

「不敢相信。Saber,妳已经注意到了吧?」

「不。我不知道。我是骑士而非魔术师。在这里我只有些不自

然感,并不能像凛一般掌握状况」

「───是吗。那我告诉妳。那家伙才不是什么魔术师」

用着包含了憎恨的声音

远阪说了这样的话

「凛。那是什么意思呢」

「就跟字面上一样喔。魔术呢,不过是等价交换。不管是如何神秘,

都只是把别处的东西拿到此处来而已」

「不过这不一样。那家伙是在把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拿到这里

来。将此处无法存在的东西实体化。这根本是侵蚀现实的构想。那家

伙的魔术,一定是某种魔术劣化之后的产品」

「」

我不知道远阪在说什么

但是,刚才的是我不该听的话

我远离仓库

虽然这样是对远阪说谎,但现在应该回到房间,假装在等远阪才对

吧────

两点了

远阪没有回来,于是我努力地做着她交给我的课题

「啊咧,有电话」

电话声从远方传来

「客厅吗。远阪───呃,这我家的电话所以不能让她接吧」

虽然我想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但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我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向客厅接电话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Saber跟远阪是在庭院那边吧

「喂,卫宫家」

『唷卫宫。你今天好像又请假了,身体不好吗?』

接起电话的同时

我听到了慎二混着模糊笑声的声音

「慎二吗?有什么事,我是觉得我们彼此没什么话好说的」

『什么啊,真冷淡哪。我可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才打电话的呢』

「告诉我一件事?」

『啊啊。是无论如何都非说不可的事,你可以到学校来吗。再拖下

去也不好,我是忍耐不了才跟你连络的。对了,远阪在那边吗?』

慎二的口气,有点奇怪

虽然只听到声音还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但他好像很兴奋,或是很

紧张的样子

从话筒另一端听得到学生声音,好像是在学校里

时间是刚过两点,是第五节课结束,正好在下课时间吧

『喂,我在问你喔卫宫。远阪在那边吗,还是不在?』

「现在不在。正好离开了」

『是吗,正好。我想就我们两个说话。───我会告诉你件好事的,

现在就来学校吧卫宫。当然不能跟远阪说喔』

「───────」

我不知如何回答

慎二的样子有点奇怪,而且要说话的话,1我们现在就在说话了

没有必要特地赶到学校,而且背着远阪行动也是背叛了她

「───不,不好意思我不能去。有事的话等下礼拜吧。那时我就

会去上学了」

『啊?你在说什么自私的话啊。那就太晚了啊,我刚刚不是说

我忍耐不了了吗!』

慎二怒吼着

是很激动吗,透过话筒也听得到他紊乱的呼吸声

『哼。是在考虑吗。也对呢,果然不可能一个人来嘛。这电话

怎么看都很可疑嘛。卫宫也觉得危险啊』

慎二突然一变,怪笑了起来

「等一下。冷静下来,你很奇怪喔慎二。我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

『啊哈哈哈哈!别骗人了卫宫,远阪把事情全部都跟你说了吧?

不用瞒我啊。也对呢,卫宫是剑士的主人嘛。比我能杀更多更多的人

嘛!』

慎二非常的高兴

虽然跟这家伙认识五年了,但也没有看过他这么兴奋的样子

「慎二,你」

『好了啦我在学校等你喔。要快一点卫宫。现在过来还赶得上第六

节。正好是藤村的课,迟到也没关系吧』

「不,就算是藤姐有人迟到也会生气喔。而且如果只上第六节课,

比缺席还容易被念的」

『那是自作自受不是吗。啊啊还有,如果让远阪知道的话我会真的

跟你绝交哪。过去我一直都对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最后,你该

尽一下身为朋友的义务吧?』

话就说到这里

话筒重复响着单调的声音

「────干嘛啊,那家伙」

不过该怎么办呢

找不到刚才还在应该还在家里的远阪,也不能带Saber到学校去

但是,如果拒绝慎二不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么事

他好像因为昨天被远阪严词拒绝而浮躁着,不管他的话很可能又会

对樱动手

「对啊。天还亮着,应该没关系吧」

既然这么决定就快点吧

跑着去的话应该赶得上第六节课吧

在校门看不到人

因为在上课中,从外面看来,学校好像没有人一样

是没在上体育课吗,校庭里也看不到学生

不过,只要再几十分钟就会一下转变了

第六节课结束后就放学了

不管校庭还校门,都会马上变得热热闹闹的吧

上到三楼

走廊上当然没有人

教室里大家都在上课,要这样走到C班会有点尴尬

「算了,也不会完全被看到,赶快到教室去吧」

C班在走廊的前头

这里是楼梯旁边的H班,所以其实得走过五个班级才行────

「咦────?」

突然地,一阵头晕

伴随着呕吐感往全身袭来

「啊────咕」

胃部在蠕动

感觉一下翻转了过来

眼前一片赤红

就像眼球内充了血一般,一切物体全都转为红色

「啊────啊、咕────!!」

明明气温一点也没变化,却只有身体异常地发热

「────这是、什么啊────!?」

脚不听使唤

身体使不出力气

就像砂漏一样,我什么都无法做地衰弱着

每次呼吸,体内的东西就好像要吐出来一般

「咕───、唔!」

很难呼吸

喉咙好痛

走廊,不,是校舍内的氧气都不见了吗

我像被痛苦的肺部催促着一般,下意识地走到墙边打开了窗户

「什────」

意识冻结了

在这太过异常的状况下,我连混乱都忘了

───窗户外

校舍周围,是一片赤红

学校像是被割据了一样地,被红色的世界笼罩

而校舍,就是完成这红色天幕的祭坛

然后,我总算

接受了这情况就是"那东西"

「────!」

我离开了窗户

用理性控制着无力的双脚,进入了眼前的教室

这就是,"那东西"的结果

没有学生是坐在椅子上的

所有学生都倒在地板上,原本应该在讲桌前的老师也是

───还有气息

每个人都像在求救一般痉挛着

还没有人死

他们只是无法站起,就这样渐渐腐朽

他们倒在地上的悲惨模样

甚至让人连想到了,四散的垃圾

「啊────咕────」

呕吐感加强了

但我还是保持着冷静

观察着倒地的学生们

呼吸困难,但还不是没办法呼吸

只是体力正在衰弱而已,动作快一点的话还有救

然后在我要确认身边学生的脸庞时,脑中深处像是被敲了一下一样

「───皮肤、在」

在溶化

并不是全部人都这样

应该是有个人差异吧。有些特别衰弱的学生,皮肤开始溶化了

黏稠地

像肿瘤一般腐烂的手臂,还有像死鱼般的眼睛

「────────」

我知道的

我知道这景象的

「────────住手」

这是地狱的景象

这种东西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就叫你、住手啊」

所以,比恐惧更强烈的

愤怒,支配了这身体

「!」

左手在痛

手背上刻的令咒,让我知道了"敌人"就在附近

「哈、啊!」

我呼吸慌乱地跑着

脑中已没有了理智

「唷卫宫。你比我想的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怎样,你喜欢这表演吗」

走廊前端

在C班教室前站着的是,间桐慎二

手在痛

令咒在告诉我,站在那边的男人就是元凶

「────这是你干的吗,慎二」

我无法顺畅地呼吸,跟慎二保持一段距离地瞪着他

是很满意我这样子吗

慎二夸张地张开双手,在红色的走廊上大声笑着

「正是。知道你到了之后,我马上就发动结界了。要抓好时间很费

工夫的喔?因为太早的话你会跑掉,太晚的话又会跟你见面啊。以我

来说,我只是想看卫宫脸色苍白的样子,不想弄出无谓的纷争嘛」

「───是吗。说有话要说,也是骗人的吗」

「话?话是现在才要开始说的。我得让远阪知道,我跟你哪个比较

优秀,也得向卫宫因为说谎而道歉呢。看。虽然没对卫宫说,但学校

的结界是我铺的喔」

慎二好像觉得很好笑似地笑了

「────────」

然后

我也,真正地了解了

「啊咧?没有我想的惊讶哪。怎么,我明明说了这结界不是我做

的,卫宫也没有相信啊。啊哈,不错不错,你也有不相信人的时

候啊!」

高兴的笑声,像锥子一般刺进我的头部

「────────」

要说的话,我已经非常惊讶了

我的觉悟,只有到设下这结界的主人是慎二或是另一人而已

只是如此

这种天真希望的结果就是这样

在那时───知道慎二就是主人的那时,我就应该想到会这样的

所以,这是我犯下的错误

「慎二,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东西。你说不想战斗也是骗人的吗」

「不是,那是真的啊?我也没有想去发动这种东西的。这只不过是

交涉用的材料喔。如果有这炸弹在远阪也不会轻易袭击我,如果有个

万一还可以当最后王牌喔」

「是吗。可是远阪说过距结界发动还需要几天。是她看错了

吗?」

「哼,真像远阪的意见。不过啊,虽然结界没完成但形体早就做好

了喔?只是要发动的话是没问题的。不过,因此效果会弱一点0这样

要杀一个人也得花几分钟吧」

「─────住手」

呕吐感已经退去了

我明确地盯着慎二,说出了这句话

「住手?住手什么?你该不会说要我停止这结界吧?我可做不

出把发动了的东西收起来这种浪费的事啊」

「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令人不爽哪。你在命令我吗?这可是我布下的结界喔。能决

定要不要停止只有我,想要我住手的话至少得跪下来才说得过去不是

吗?真是的,不管藤村还是你,都不晓得自己的立场哪」

「───喂。你说藤姐怎么了」

「咦?啊啊,藤村啊。这结界发动后啊,那家伙还能动喔。其它人

都倒成一团了,还一个人站着的喔?然后就走到没有倒的我面前,叫

我去叫救护车哪。好了不起呢,这就是教职人员的典范吧?」

「可是我可不能叫那种东西来,也不想去叫啊。不过藤村那家伙还

是紧抓着我很烦人,我把她踢飞后就动也不动了呢!哈哈哈、那家伙

这样应该会第一个死掉吧!」

「────────」

我完全地转换了

虽然远阪说过按下脑中的开关,但不是那种转换

卡锵一声

在脑中扣下了扳机,身体内部完全转换

「────我再说一次。停下结界,慎二」

「你真是搞不懂啊。你越说我越不想停下来。那么不爽的话就用自

己的力量停下来给我看看啊,卫宫」

「───是吗。那么,就简单了」

也就是说

在解决这结界前,要先解决你

身体飞跃而出

体内如火般发热

我跟慎二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尺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只要一瞬间就可越过

我的身体内,充满了无法与装上魔术回路时比较的活力────

「哈、你真的是个笨蛋哪────!」

黑影蠢动着

原本沉淀在走廊角落的黑影,化为实体骚动着

全黑的刀刃

像断头台一般,将接近慎二的东西砍倒

「────────」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魔术

奔驰而来的黑影有三个

这种程度────

───>止??必要????!

────没有必要停下来

不管那黑影有着什么威力,只要没中就毫无意义

三片刀刃破风而来

「────、笨的人是你啊慎二!」

这种东西,跟Saber的一击比起来真是太容易闪避了───!

「什!」

我从交错的黑影缝隙间穿过

一点危险也没有

我在那黑影上,完全感觉不出异样

那就没有问题

Saber教过我,只要不是让你有直觉会死的事物就不要犹豫

「慎二────!」

我踏前

没有黑影保护慎二

还剩几步,只要再踏前三公尺就───

「住手、别过来!」

慎二逃了

在我朝他背上伸出手的那一瞬间

「────!」

我全身感到一阵寒意,连忙缩回手

切过空间的轨迹

黑色的刃物,切过我刚才还在的空间

「!」

我停下脚步

是从那里出现的

我眼前的是,连走廊上邪恶的赤红相形之下都显得无力的,不祥的

黑色女性

「啊────」

理性因为恐惧而停止

会被杀

虽然不愿想象,但自己悲惨地被断头的样子,还是浮现在脑海里

───那是

与刚才的黑影天差地别的,压倒性的死亡感

「很、很好Rider!别客气,那家伙就随便妳了!」

Rider消失了

我────

───>战????????

「唔────!」

我连忙后退

现在很危险

首先要重整姿势,然后再让慎二停下这结界────

「啊!?」

我连发生什么事都无法理解,只是拼命地后退

「哈啊、啊、啊!」

眼前因为恐惧而一片空白

我连自己在害怕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如此,我还是拼命地抬起了手,保护住头部

「呜!」

有刃物刺在手臂上

削过骨头的声音,宣告了下次就是必杀

「啊、咕────!」

我逃了

没有转身的时间

我用两手护住要害,拼命地向后逃窜

「咿───呀!!!!!」

刃物发出刺耳的声响,切裂我的身体

眼前被由自己身上喷出的血雾给覆盖

而在那瞬间

Rider以无法辨识的速度逼近

「咿!」

每次被砍到时,我发出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

但我还是拼命地,在可以一次杀死数十人的攻击下逃命,不停地往

后退

「哈────哈啊、哈啊、啊────!」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承受着Rider的短刀的,是我的手臂

衣服已经碎裂,手上满布伤痕

但还是能当做盾牌吧,我拼命地挡着朝头部、眉心、心脏放出的一

不是以我的意志

而是身体因为不想死而对Rider的攻击做出反应

「啊────啊、哈啊────」

肺部早就无法呼吸

我只不过是被眼前的死亡感所逼迫,不停逃跑的野兽罢了

之后等着我的,只有力尽被杀而已

「咕────啊、唔────!」

所以她就说过了啊

不要跟从者战斗。卫宫士郎是无法与其战斗的

听了她这话,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呢。明明现在就必须

尽快抓住慎二,解开这混帐结界的,我还在干什么────!

「妳在做什么啊Rider。够了吧,赶快杀掉他啊。反正那家伙什么

都做不到的」

慎二的声音在夸耀着胜利

Rider点点头,突然大幅举起短刀

───准确地朝头顶而来的一击

我根本无法闪避

顶多只能尽力避开要害而已

「唔!」

───短刀刺在肩膀,锁骨的下方

突然传出尖锐的金属撞击声,还有咋舌声

「咦?」

怎么回事?Rider的短刀尖端,刃口破裂了───

「真惊人。我的刃物是杀不死你的」

Rider停止了动作

而当我在思考,怎样利用这唯一机会的剎那间

「────那么,就请你摔死吧」

我受到如铁锤般的冲击,飞出了窗外

「啊────」

只是腹部吃了一记回旋踢而已

这样就让我飞了出去,撞破窗户飞到空中

这里是三楼

本来就算不管我也会失血而死的,再从这高度落下就会当场死亡吧

不,一般来说,在受到可以把人踢飞数十公尺的那一击的时候,就

应该死了吧

「啊────啊」

我伸出手

是我还没落下吗,还是死前的错觉呢

我的身体,还留在空中

「啊────我居、然」

我像是要做些什么地,拼命地伸手

天空一片血红

校舍在咚咚地鼓动,像生物的胃一样

───我要就这样

眼看这一切发生而死吗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一个人都救不了、自己死掉吗────!

「我居、然────」

我不甘心地咬牙

赢不了的。连战斗都无法战斗。我明明知道的,却还做错

我没有理会身上的痛楚

只是愤怒的快要发狂

───大言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到

不让Saber战斗的结果,就是这样

「────」

我是笨蛋

我一个人谁也救不了

真的要让这战争结束的话,我该做的事,是早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那家伙说过了

想要不跟任何人争斗、不杀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杀吗

当注意到自己的错误时,首先应该决定要改正什么、要责备谁

───然后

在我像是要抓住天空而伸出的手臂上的是,正等待我下令的令咒

───

───>?????召唤??!

「─────来吧」

我像祈祷般地念着

我的生命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为了阻止这残酷的事情

「不───过来、Saber─────!!!!」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呼唤着自己的剑

令咒消失了

而空间,也同时出现扭曲

那就跟字面一样,是魔法吧

披着银色铠甲的Saber,像是冲破空间上的波纹一般出现了

「呃啊!」

我背部撞击到地面上

「啊────啊、啊───!」

呼吸停止

内脏因为落下的冲击而一起移位了

肋骨有几根断裂了吧,正好刺进去了

「啊────唔────」

即使如此

我的身体也没有报废,染满血的两手也没有碎裂

「士郎!」

Saber跑了过来

我振作起没有感觉的两手,想办法站了起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

事而站直身体

「没有说明的时间了。妳能了解状况吧Saber」

「请等一下士郎。我能了解,不过在那之前你的身体────」

「Rider就拜托妳了。只有妳能打倒那家伙」

「不行,要先治疗士郎的身体。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不对。还有更应该先做的事吧」

跟我比起来,现在必须尽快打倒Rider跟慎二

没有比这更应该优先的事了

「不过、这样子你会」

Saber只关心着我

要说不高兴是骗人的吧

但是我没时间争论

要是Saber不愿意的话,就只有用第二个令咒了

「唔」

是我的决心传达给Saber了吗

Saber无奈地同意了

「我知道了。主人,请指示」

「打倒Rider。我会对付慎二」

她不说话地点点头,然后就如旋风般朝校舍疾奔

───冲上楼梯

Rider跟慎二在三楼

从令咒的反应就知道慎二还留在那里

在爬上三楼的瞬间,爆开了火花

「Rider吗!?」

虽然我没看到,但好像是Saber注意到从头顶奇袭的Rider,把她

的攻击弹开了

「───士郎,我会在这打倒Rider。你去将Rider的主人!」

不用Saber来说

Saber是不会输给Rider的

这是我跟Rider战斗后,对她的力量有了些感觉而有的确信

Saber的战斗能力,超越Rider许多

「交给妳了!不过不要追Rider太紧,只要阻止慎二这就结束

了!」

我跑过Saber身旁

Rider致命的短刀间不容发地朝我而来,而Saber的一击则将Rider

本人都打了回去───!

我在走廊上跑着

视线的另一端,是慌张的慎二

「空手还是不利哪────!」

要做武器的话就需要长条状的东西,像是───这柜子里的拖把就

可以!

「────同调,开始」

我边跑边注入魔力

是因为没有杂念吗,还是因为没有做多余事情的体力了呢

我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地将塑料的拖把"强化"了────

黑影鼓动了起来

我明明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却完全没有迟钝

再加上,我现在有武器

那么

已经连躲都没必要躲了

我用拖把将袭击而来的黑影一一打碎

虽然拖把断掉了,不过毕竟是临时造的武器,这也没办法吧

而且,现在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慎二────!」

「咿────!」

我从正面打向慎二

从满是伤痕的手臂上,传来了几乎要让人昏过去的痛楚

我揍向慎二的腹部,顺势把他压到墙上

「咕、你这!」

慎二想把我的手拉开

而我立刻把他的手踢开

────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把他被踢开的手压在墙上,就这样折断了

「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

慎二的惨叫,已经听不清楚了

「────唔────」

糟糕

一放松就好像会昏倒一样

要趁手脚还能动的时候────

「咿!」

我抓住慎二的头发,压到墙上

「───要惨叫等会再说。现在马上停下结界,慎二」

「别───别、别开玩笑、谁要听你的」

我用另一只手抓住慎二的喉咙

沾满衣服的血,染上了慎二的身体

「那就只有先把你结束掉了。我是怎样都无所谓喔。赶快决定」

我在抓住喉咙的手加强力道

───是因为魔力在体中循环的关系吧

像这样的颈子,好像可以轻易地折断一样

「哈───少来了。你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而、而且我还没杀

人喔。只是从大家身上分一点生命而已────」

「───我知道了。永别了,慎二」

我开始用力

没有犹豫

只是,有着些许同情

因为慎二没有学到,魔术师在杀害魔术师时,是不会犹豫的───

这是身为魔术师的基础

「等────等一下!等一下、我知道了、是我输了卫宫!我

马上停下结界、我会停的!」

「」

我放松了加在他喉咙的力量

「───哈啊、哈啊、哈啊可恶、蛮力挺大的。喂Rider!

把鲜血神殿停下来!主人的性命很危险啦!」

慎二朝远方的Rider叫着

「────────」

Rider没有回应

不过,Saber听到后退开了一步

Rider垂下短刀,稍微动了动嘴唇

「这样就好了吧。这结界好像是特殊的,在架过一次的地方就

不能再轻易地架起了。我不会再在这里张结界了,把手放开啊」

「怎么可以。既然我赢了你就得听我的话。───慎二,放弃令咒

吧。这样就不用再跟你战斗了」

「什───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没有令咒的话就不能

让Rider服从了。这样一来,我───」

「这样你就不是主人了吧。那就到新都的教会去就好。那里好像是

保护退出战斗的主人的地方哪。不然呢。难道你说为了自保才张

结界是骗人的吗,你是为了胜过其它主人才架出这种结界的吗」

「我可没那么说喔。我只是想说,当上主人,让从者服从的话」

以为这样,就是当上魔术师了吗

不过那种东西,就算当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到此为止了慎二。你不放弃令咒的话,我就把你的手切断。

这样你就没有当主人的资格了哪」

「啊?把手切断?」

慎二像是觉得很疑惑地歪着头

那不是在演戏,慎二好像是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

「不,我是说────」

「士郎、退开!」

是Saber的声音

是因为在道场辛苦锻炼的结果吧,我的身体对于Saber叫喊的反

应,比头脑还来得迅速

我放开抓住慎二的手向后跃

在这同时,Rider的短剑挥过我刚才还在的地方

「Ri、Rider!?」

「───主人请退后。我们要从这场所脱离」

「士郎、退后!Rider打算把本来维持结界的魔力全部解放出

来!」

「!?解放魔力!?」

Rider的样子的确很不寻常

不管是本来应该跟Saber对峙的她竟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从她全身

散发的寒气,都显示了跟之前的Rider不同层次的威压感

「Ri、Rider!?妳在想什么啊、连卫宫的从者都赢不了还要

做什么啊!」

「是的。我的确是比不上Saber。不过请放心。我的宝具能够凌驾

其它从者。不管对手是谁,都阻挡不了我的疾驰」

Rider举起了短刀

「什────」

在场的人,全都发出了惊呼

怎么回事,Rider把短刀刺向自己的脖子────

然后,一口气割开

鲜血飞洒而出

从身上包裹着黑色装束的Rider脖子上,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妳────妳在、做什」

连身为主人的慎二,都因为Rider的举动而屏息

就算从者的能力超越人类,那也是致命伤

Rider这样做,只会让自己大量失血而消失不是吗

「!?」

不过,那只是不知情人们的多余担心罢了

飞散的血液停留在空中,开始慢慢地画着阵形

那是,以血描绘的魔法阵

连看都没看过的纹路

散发出连比喻都无法比喻地不祥感,如生物般的图形

是从Rider身上生出的,强大的魔力凝聚体

刚才的结界,跟这魔法阵相比就像是骗小孩的东西

「什!?身、身体被压、迫────」

因为漏出的魔力实在太强大了吧

我的身体像是被强风压迫一样,一点点地退后

「士郎、快离开!Rider打算使用宝具、待在那边会被卷进去

的!」

Saber说着把我拉开

她一边保护着我,一边跟Rider的魔法阵对峙

「───想要逃吗Rider。要想连自己的主人都卷进去的话,我就

只有在这里把妳送到另一个世界了。我不会让妳使用那种宝具的」

「呵呵。怎么会,守护主人是从者的责任对吧。我只是要带主

人一起逃走罢了。不高兴的话就请追来吧Saber」

「不过───那也要在妳看了这个后,还有心要战斗才行」

───我听到了鼓动声

Rider的头发,伴随着仿佛像是撕开肉体一般的声音,飞扬了起来

───

「唔!」

「士郎、蹲下!」

我被Saber拉着手倒在地上

爆炸声与闪光

我在狂风中闭上了眼

但是,即使闭上眼我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有个白色的物体飞过

有个像是巨大的光箭一般的物体,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冲过了走廊

────

「────────」

当我抬起脸来,眼前的是凄惨的破坏痕迹

看不到慎二跟Rider

刚才的光并不是朝我们而来,似乎只是要脱离这里而已

「唔────────」

伤口在痛

原本在脑中敲下的扳机又消失了

体内奔走的热度,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士郎?」

连Saber的问话,都听不到了

我的意识,就这样落入了空白的黑暗中

我做了那个梦

这个梦对我而言,就是『死』的映像吧

所以当我接近死亡时,这个我不想看的景象就会复苏

尸体堆积如山

人们逐渐崩溃

这时,每个人都在求救,又每个人都没有得救

那是很痛苦的

很痛苦很痛苦、连活着都很痛苦,甚至让人觉得干脆死掉还比较轻

我意识朦胧地,不带什么意义地伸出手

不是为了求救而伸的

只是,在我的最后

觉得,天空好远哪

然后意识逐渐消失,抬起的手也落在地面上

本来应该,会落下的

大大的手,握住了我无力垂下的手

那家伙在那场火灾中,只是想要救人地跑了进来,然后找到了我

我还记得那张脸

那男人的眼睛在流泪,因为找到了还活着的人,而从心底感到高兴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过高兴了

甚至让人觉得,被救的不是我,而是那男人吧

然后

男人像是在感谢什么一样,让就在死前的我都觉得羡慕地,把我这

个陌生的小孩救了出去

───那就是转机

接受死亡的软弱,转变成了想要活下去的坚强

空空荡荡的内心,被得救的喜悦给填满了

我为了不放开男人的手,用尽力气动着手指,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之后,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与救了自己的男人见面了

那是十年前的事

在那之后,卫宫士郎只是在切嗣身后追赶着而已

只想着要变得跟那家伙一样

并不是因为被他所救

只是因为忘不了他当时的脸,想要承接那幻影罢了

我以此为目标地奔跑着

在心底的某处,不让别人注意地梦想着

没错───我抱着的希望

就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当时的切嗣一样笑着的话,那会是多

么大的救赎呢────

「────────」

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客厅

时钟的声音,觉得更吵了

我好像是睡在地板上,抬起手来,看到两臂被绷带一圈圈地包了起

「────外面,好暗呢」

我撑起身体

时钟指着晚上十点

「───什么好暗啊,你这不知感恩的家伙。醒来后该先说的不是

那个吧?」

「───远阪。怎么,妳在啊」

「什么我在啊。我可是在你身旁一直照顾你的,你这态度还真过分

哪」

是这样的吗

那就很对不起远阪了

「抱歉。我头脑好像有点僵硬。没办法顺畅地想事情总之谢谢

妳,远阪。又让妳照顾了」

「────算、算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士郎也受了那么重

的伤,意识会模糊也是当然的嘛」

「那,有没有哪里痛的?虽然外伤是合起来了,但内部还不知

道。有异状不处理会很糟吧?」

「────没有。虽然很疲倦,但不会痛。只是,总觉得───」

感觉像是飘浮在空中一样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想不起来,今天自己做了什么────

「────!远阪、学校呢!?我在那之后怎么了!?」

「没事的,请放心吧。学校那边有绮礼去支持了。走廊的修补和事

后处理就交给那家伙了,所以不用去想也没关系。他好歹也是神职人

员,不做点事会遭天谴的」

「───那家伙?那学校那边」

「没有出什么大事。虽然很多学生被送到医院,但性命好像是保住

了。大家都说是营养失调,要在医院休息两三天」

「────是吗,那就好」

太好了

虽然解除结界的有点晚,但还不是赶不上

一放心下来,全身就失去力气

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气,靠在墙上

「那我的身体,也是言峰治的吗?就算是远阪,也治不了那么

重的伤吧」

「你在说什么啊。那是你自己治好的喔。跟Berserker那时候一样。

伤口自己就合起来了的超强回复力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怎么可能记得。我自己也搞不懂啊。在跟Saber订契约前,我的

身体可是很普通的喔」

「哼─嗯。说不定祖先是蜥蝪什么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说啊。别用认真的表情说那种恐怖的玩笑。我也很不

舒服喔。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变成什么东西了」

「这不是很好?不管怎样,你都因此而好几次死里逃生了嘛。都已

经二次得救了,就算当只蜥蝪我想也很划得来喔?」

「远阪。欺负重伤病患很好玩吗」

「现在不是重伤病患了对吧。算了,总之先去向Saber道谢吧。虽

然原因不明,但士郎的身体会这样也是托了Saber的福嘛」

「────啊」

被远阪一说,我混乱的脑袋总算清醒了

我现在应该做的事

被她所救、需要她的我,有着必须尽快告诉她的话

「咕────」

我立刻站了起来

身体的关节果然还是会痛,但这种事不必在意

「远阪,Saber呢?」

「在道场。我要去房间拿行李了喔」

远阪脚步轻盈地走向别栋

「痛」

关节在发疼

我咬牙忍耐着,加快往道场的脚步

走到了道场

Saber一个人,像是在冥想一般正座着

「士郎!?你醒来了吗!?」

注意到我进来的Saber,很快地站了起来大步走近我

「抱歉,刚刚才醒来。那,Saber」

「什么抱歉!我有像山一样多的事要对你说!不管我而自己

赴敌人之约、还想要一个人战斗、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意!」

「你知道,这每一件事都是会直接导致死亡的愚蠢行为!不、实际

上你是差点就死了。像这样让我着急你很快乐吗!」

「啊────不是、那个」

「什么!如果只是半调子的解释我可不理会。今天一天,我要好好

听一下你的想法!」

Saber像是要把我吞掉一样地逼近

虽然的确是很有迫力,但怎么说,看到Saber表露出这么多的感情,

我很高兴

「我知道,我会好好说的。那就谈一下吧,Saber。我身体已经

没问题了」

「咦士郎,伤口好了、吗」

「啊啊,好像是。总之是活下来了」

「是吗───太好了」

刚才的气势不知道跑哪去了

Saber像是从心底感到放心地松了口气,像在祝福我的平安一般,

温和地笑了

「────────」

觉得心痛。原来我让原本没有表情Saber,不安到了会露出这

种表情的地步

我并没有去信赖她

即使如此,她还是接受我为她的作战伙伴

「────────」

我是,笨蛋

连这样纯粹的信赖都没注意到

连让她战斗这么单纯的信赖,都没有给她

「Saber」

我自然地开口

对着过去只要对看就会不好意思的人,真的非常自然地,从正面看

着她

「什么?有什么事吗,士郎?」

「────抱歉。我是,笨蛋」

我鞠躬

「什士郎,请不要这样。刚才只是说得过头了。虽然我的确有

生气,但你没有必要道歉────」

「有。身为伙伴,向Saber道歉是当然的。抱歉让妳担心了。以后

只要有Saber在,我不会再一个人战斗」

「────士郎,那」

「啊啊。Saber,把妳的力量借我吧。我一个人赢不了其它的主人。

对我来说,妳的帮助是必要的」

「那么,你就是承认过去的行动是错了吧?士郎身为主人应该

尽力在后方支持,战斗是我的责任」

「────────」

不对

只有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错

我现在,也不想看见Saber受伤的样子

因此我过去才不准她战斗

错的只有这点

因为如果决定要跟她一起战斗,我就应该全力的保护她────

「不。我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Saber要保护我的话,我也要

保护Saber。我没办法,只让Saber战斗」

「────────」

Saber没有回答

道场里飘着冰冷的空气

「────────」

即使如此,只有这点我不能让步

既然这样就只有拜托到Saber答应为止了。当我这么想着而抬起头

来时

「唉。这么顽固,还真像你呢」

「咦?那个、Saber?」

「真是的,到现在我也不必回答了吧。我是你的剑。除了我,还有

谁能成为你的力量呢,士郎」

这么说着,Saber伸出了左手

「────────」

我想不出什么适合的话语,握住了她的手

确实地相握的感触

从相遇后经过数日,我们总算───订下了,真正的契约

「?你们两个,在握什么手啊?」

为什么妳这家伙会刚好在这时候出现啊!

「────」

我跟Saber慌慌张张地放开手

「?有点可疑喔。该不会背着我在讨论作战吧?」

「不,不是那样的。那个、只是为了观察主人的身体健康,在量脉

搏而已」

「────」

我呆住了

Saber说了个非常奇怪的谎

不,话说回来,为什么连Saber也慌慌张张的

「嘿。真特殊的量脉搏方法呢」

远阪好像很不可思议地看着Saber

是因为不习惯说谎吗,Saber的举动变得越来越可疑了

这时候不帮忙的话,情况会变得更奇怪的

「喂,有什么事吗远阪。妳刚刚不是说到房间拿行李的吗」

「啊,对对。来Saber,这个给妳」

「谢谢。麻烦妳了」

远阪把一个手提袋交Saber

收下袋子的Saber,很稀奇地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这是最后一件了所以要小心喔。就算是强制召唤,强迫武装的话

衣服也会破掉的」

「对不起。因为事情突然,没有想到那边。不过,凛还有着同样的

衣服真是太好了」

「嗯。设计很单纯,像制服一样嘛。绮礼那家伙,都只塞给我一些

俗气的衣服。算了,反正是跟我不搭的衣服所以也没关系。不过

为什么一定要这件衣服啊,Saber」

「───嗯。因为士郎说过很适合我」

哈啊

虽然不太懂,但那好像是Saber的第三件衣服

因为我家没有女性衣服,于是Saber就跟远阪借衣服了

「」

可是

这种女性话题,要是在我不在的地方讲我会很感激的

我也是男人啊

难得说点认真的话,一下变这种话题不就会让人脱力了吗───

然后,因为没什么事可做,我被远阪跟Saber逼着去睡觉了

虽然意识恢复了,但我的身体却还是重伤

被Rider切割过的两手,本来是必须从手肘切除的重伤,而且从三

楼落下的身体也是满布伤痕

不管有多少事情要想,现在得先睡觉让身体治好,这好像是她们共

同的看法

「」

不过,我跟慎二必须尽快做出个了结

慎二是毫不犹豫地发动那结界的

我也知道,放着这种家伙不管是有多么危险

「可恶这不是睡觉的时候了可是」

眼前像是晕眩一般的空白

恢复的只有头脑而已

一躺下来,还没痊愈的身体就渴求着睡眠

「明天到了,明天────」

到明天就不能像这样休息了

就算身体还没治好,也必须要抓到逃走的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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