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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某个故事——

在梦里看到了。

像是从流淌着血液的互相连系着的细小回路里,看见了无法触及的记忆。

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又为了什么而奔走。

那家伙从没有向任何人表明过心迹。

在周围的人看来他只是一个乖僻的怪人。

再加上他的冷静、透彻而又寡言,恐怕会有人认为他是冷酷无情的人吧。

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

至少,知道的人都已不在。

即使被赋予了英雄的地位,即使背负了种种东西,也绝未曾向人谈起过那个理由(混沌冲动)。

因此,在周围的人看来,那家伙直到最后也是个无法捉摸的人。

因为连理由都不知道。

虽然他总是将大家从困境中拯救出来,但是谁也不理解他做这些事究竟是想要什么。

看,这样怎么可能不引起不安呢。

所以,如果他能追求一样就好了。

财富、名利、私欲、情欲、复仇、奉献。

如果是出于这些容易让人明白的原因的话,等待着他的,就不会是那样的结果。

成功的报酬总是背叛。

所拯救的东西如碎砂一般,从指缝里溜走。

这些都习惯了。

像傻瓜一样地习惯了。

本来,对他而言所谓的报酬,并不是从被救助的人那里得到什么,而是"能够帮助某人"这件事本身——

厌烦这种重复又重复的事厌烦到了想揍它的地步,心中不由得涌上一种感情。

被称为英雄的理由。

那家伙的理由,直到最后也没有让人知道。

周围的人不知道,而唯一应该知道的本人,也不知何时已经将其忘却——

所以,才不由得落下了眼泪。

在从起点到终点的漫漫长路之中,

明明连什么是正确的也不知道了,却一次也没有背离过最初的想法(最初的道路),这一奇迹。

然后,终于迎来了终结。

杰出的救助者,对被救助者以外的人来说就只是麻烦而已。

他了解了自己的极限,与世界的宽广。

能拯救的东西,不能拯救的东西都一并接受。

正因如此,他希望至少要让眼前所见的人能够幸福。

"那只是伪善",像这样将其轻蔑为狭隘的价值观的人有许多。

他的敌人比朋友还多,很轻易地就死了。

所以,这样的地方根本哪里也不存在。

这里就是那家伙的尽头。

无非是在死亡之际所看到的幻觉,一直埋藏在心底里的,那唯一的荣耀。

把这份光景当作唯一的武器(支撑)而不断战斗的英雄,在临终之际,陷入了迷惑之中。

好不容易到达了剑之丘。

在已经没有了剑手的那生锈的钢铁之丘上,他的战斗宣告终结——

依然是孤身一人。

即使这样,只要能拯救眼前的人们的话,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那家伙很满足似地笑了,如同高山崩落一般地,放开了手中的剑。

所以说,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后悔的。

他的目的很早以前就达到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自己,而只是为了无关紧要的旁人,一直拼命地奔走着——

第八天早晨~上学/凛大人生气了

"嗯。"

揉了揉沉重的眼皮爬了起来。

起床时间和平常一样是早上五点半。

身体已经没有什么睡意,不知为何昨天似乎睡得挺安稳的。

"哈我还真是单纯啊。"

一边嘟囔着一边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快速地换上了校服。

"——"

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还能听到那还处于睡眠之中的微弱喘息声。

那仅隔开一扇拉门的房间里,确实有着Saber的气息。

"——呜。"

"Saber的睡脸会是什么样的呢",在这么想的瞬间,头就像鸣叫的水壶一样发晕起来。

"——早饭。做早饭吧。"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呼呼地挥去头脑里的妄想,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早晨的饭桌。

怎么说昨天也出了那样的事,今天应该能吃一顿安静的早饭了吧,这本来是我的预想——

"然后那个医生,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居然说'藤村老师真是稀有的健康身体啊,要不要去献血啊,哈哈哈哈——'!?可恶,我好歹也是病人嘛。真是的,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

却像这样,被比平时更加精神的藤姐给完全覆灭掉了。

如果从赛马的角度来说的话算是大冷门,可惜仔细想想没准是优胜候补呢。

"啊,再来一碗酱汤。帮我把洋葱弄掉。"

"给——那接下来呢?你说晕倒的学生们被送到了各家医院,大家都立刻醒了过来吗?"

"是啊,虽然各人都有所差别,不过昨天应该都恢复了。四楼一年级的学生们和睡着了差不多,二年级的有些学生似乎有点记忆混乱。三年级的学生,那个呆在二楼教室的学生虽然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一楼的教室就"

藤姐难以启齿似地低下了头。

我似乎做了件坏事。

藤姐她到早上为止都在市内的医院里到处奔波。

一楼的教室——三年A班和B班的学生们的情况,她刚刚才查看过。

"抱歉,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总之学校还是和往常一样吧。"

"嗯。不过三年级的学生都是自由上课的,身子不舒服的人在家休息也没关系。三年级的学生们应该大部分都会在家里休息吧。"

这样啊。

也就是说,来上学的学生就是以一,二年级的人了

"我说藤姐。我们的学校里,谁是和柳洞寺有关的人啊?"

"不就是一成君吗?他是寺院的继承人啊。"

"也对哦。算了,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

"?"

一边看着天花板思考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碗。

我们学校和柳洞寺有关的也就只有一成啊。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就这么草率地认定,更何况我觉得他并不是Master——

"那我走了。就拜托你看家了,Saber."

"士郎也要小心。即使学校已经没有了结界,但既然Caster的Master还在就不能大意。令咒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行动请务必小心谨慎。"

"我明白。如果找到了Caster的Master,我会先回这里向Saber报告的。"

"——好的。为了不辜负你的期望,我就先去回复一下魔力吧。"

在Saber的目送下出了大门。

藤姐似乎还要处理事件的善后,把早饭迅速解决掉后就赶往医院了。

即使经历了那样的事件,校门口的风景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早上七点半,校门口依旧有一大堆的学生。

来上学的学生们一遇见熟人就会讨论昨天的事情,总觉得都情绪高涨的样子。

"——"

然后。

在他们之中,校门之前的是,

不知为何像这样子如门神般伫立着的远坂。

"——"

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不过她就这么站在校门的正中央我也没办法偷偷混进去。

"哟。早上好啊远坂。今天真迟啊。"

在走向教室的途中,停下了脚步向她打招呼。

"总之,我觉得一成很可疑。"

呜哇。

一开口就说得这么直接。

"可疑?你说什么?"

"他可能就是Caster的Master.以柳洞寺为巢穴的Caster,从柳洞寺前来上学的一成。这不可能没有关联吧。"

"没有的啦。那只是偶然相同而已。"

先试着替一成说说好话吧。

"那怎么可能!听好了,这几星期柳洞寺的山门一直是关着的呀!?外人无法进入,而别人看到的从寺里出来的也就只有一成了!如果这都不算可疑的话,简直让人认为你已经无所谓犯人是谁了!"

"我说啊。虽说没有其他人出来,不过一般来说和尚本来就不是会经常出寺的吧。"

"笨蛋,你是什么时代的人啊。现在的和尚不化缘怎么活得下去啊!"

"——"

哇,好严重的偏见。

如果一成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把这两年间的暗斗来个彻底了断的。

不过,问题不在这里。

虽然保卫一成的名誉也很重要,不过现在我更在意周围。

这里是校门口。

旁边围满了上学的学生,他们都被远坂这个校园偶像的狂态给冻成了坚冰。

"你这算什么眼神啊。怎么,卫宫君你要包庇一成吗?哼,我倒是无所谓。如果你要无视现实的推测的话,我也只好擅自行动了!"

虽然如此,但是这位校园偶像自己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个情况。

"远坂,过来这里一下。"

"什么嘛,你想逃啊?"

"才不是要逃。快给我过来啦。"

拉着远坂的手走着。

"等——等等,卫宫君!?"

要说什么也得待会再说。

不管怎样,现在得快点从这里撤退。

因为昨天的事件而停止晨练了吧,弓道场现在没什么人。

"——呼。"

太好了。

在这里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这样的话,剩下的问题是——

"——"

眼前一~~~直盯着我的远坂。

"我明白。我明白远坂想说什么的啦。我都说了我明白了,你就不要摆出那种表情嘛。看到远坂执拗起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才没有执拗呢!"

"呜"

如闪电般的回嘴,让气氛变得更差了。

但是,这时一定要冷静的对应。

不管怎样,这可是关系到一成的性命。

以远坂的性格,一定会用什么蛮横的办法去试探一成的。

"不要骗我了。Caster的根据地在柳洞寺,一成是从柳洞寺来学校上学的。为什么事到如今你却还无视这个事实呢。"

远坂已经发怒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基于其他理由我认为一成不是犯人

"——什么嘛。想反驳的话就直说。"

""

要是把刚才想的那种含糊的理由说出来的话,我肯定会比一成还要早没命。

话虽这么说也不能不去管远坂,现在一定要想办法说服她

"——好吧。不管怎样你都认为一成很可以是吧,远坂。"

"没错。也许卫宫并不知道、但现在的柳洞寺很奇怪。虽说Caster把那里当作了基地,但即使这样变化也显得太大了,或者说收集得太容易——"

"收集得太容易?你是说从市里吸取魔力的事吗?"

"啊——嗯,这是无关紧要的事不必介意。"

""

不。你现在比一成还要可疑得多啊,远坂。

"——总而言之!从那家伙每天都若无其事地从那种地方跑来学校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绝对有可疑了。嗯嗯,我从以前开始就想把家伙给一脚踹飞掉,这次的事情正好给了我机会。"

远坂是认真的。

虽然从以前开始就听说远坂和一成的关系很不好,不过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话说回来。

一成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到了远坂呢。

能让远坂变得如此急躁和好战,我倒产生了些兴趣不过现在可不是适合感兴趣的时候。

"——这倒也是。关于以一成的立场来说很值得怀疑的这一点,我和你有同感。"

"那是当然了。如果这样你还是要包庇他的话,那就和他同罪。"

"嗯。所以一成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究竟他是不是Master这件事就由我来弄个水落石出。"

""

呜哇。

这家伙明显就不相信我。

"相信我吧。我不会因为一成是我朋友就故意放纵的,也不会对远坂说谎。说到底根本不用担心。一成不会做那种坏事的。"

""

沉默的压力依然存在着。

以远坂来说,应该是在担心我会放过作为我朋友的一成吧。

会有这种怀疑也很正常,现在也只能不说话忍耐一下。

无论如何,我也只能让她信任我了。

"我知道了啦。一成的事就交给你了。"

"——远坂"

太好了,我总算是放下心来。

"不过,你要怎么调查清楚。卫宫君,你知道怎么识别Master吗?"

"咦?"

远坂问出了我的提议里最根本的漏洞。

"啊——那个"

"哦。难道说你就要用平常的那种口气'喂,一成,你是Master吗'地这样问?虽然说我们是合作关系,但是如果你准备做出这种搞笑的事情的话,我就在这里把你解决了如何?"

"——呜"

生气了。

她是真的生气了。

"等等。没事的,就算不问他也有其他办法能知道他是不是Master的。一成的事情我今天之内就会搞清楚,远坂你就先老实一点。有结果了我会立刻联系你的。"

"——也对。所谓合作关系也就是这样。"

带着满脸不满意的表情,远坂离开了。

"我相信你。不过,你最好别做什么傻事。如果一成就是Master的话,不谨慎的行动会要了你的性命。"

只说了这些,远坂就朝教学楼走去。

"——"

在目送她的背影离去之后,

"咦?刚才难道是"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注意到远坂可能是在担心我。

第八天午休学生会办公室/解除了一成的嫌疑?

到了午休,我跑去学生会办公室。

"打扰了。"

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门。

"哟。今天要在这里吃午饭吗,卫宫。"

一成一个人在里面吃着午饭。

"——"

好。正是机会。

"情况如何了。昨天的事件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若无其事地一边占了桌子一边向一成问道。

"这件事也没给出什么说明就了结了。只得到那种'放在一楼空教室里的药品如何如何'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回答。从昨天下午开始到今天早上在教学楼里的调查就只得出了这些结论而已。"

一成似乎是不大高兴,嘎啦嘎啦地咬着那貌似硬梆梆的胡萝卜。

"不过你的运气可真好啊。你难得从午休开始就逃课,没想到却因此逃过了一劫。嗯,算是平素的善行所得的善果吧。"

他又变得高兴起来,"善哉善哉"地说着喝起茶来。

这可不好办了。

不是那种适合问出那种事的气氛,还是先观察一下情况吧。

"啊——!?"

糟了,等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午休只剩下五分钟了——!

"?怎么了卫宫。头脑里灵光一闪吗?"

"灵光倒是没有。不过我想起来了。现在可不是悠闲地吃着便当的时候。"

"?"

手脚麻利地用布把便当盒包起来,用可怕的目光瞪向一成。

"唔,气氛不大对劲啊。话说在前头钱的话免谈,就算你再怎么死乞白赖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

咔啦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有时间了。

我"哈"地深呼吸了一下后说道。

"一成。什么都别问,把上衣脱掉。"

什么都不解释迅速地说出了想说的话。

"你、你说什么——!!!!????"

"都说了是叫你把制服脱掉了,不只是上衣衬衫也要脱。不裸露身体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说说说说说说什么啊你根本就是神经不正常了吧!?是那个吧,一种新的问禅吧?你是出题的吗!?"

"没错,所以你要回答。好了快脱吧,等放学了就来不及了!"

用力地把一成抓住。

"哇——!呀,快给我停手啊笨蛋,你这样子也算是武士之家的子孙吗!"

"——行了。"

直接说结果:一成的身上没有令咒。

在为防万一而进行的调查中,没有发现任何像是令咒的东西。

"太好了。哎呀,真是太好了。"

我嗯嗯地一个人点着头。

"好什么好啊!你这家伙,闹到这种地步却还说没什么事是什么意思啊你!"

"?啊,对哦。抱歉了一成。我有一些必须调查的事,虽然原因不能告诉你。现在已经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了。"

低下头向他道歉。

"唔——哼。知道做错事的话,道歉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一成一脸为难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但是,这样的话就又回到了原点了。

如果说和柳洞寺有关系的一成都是清白的话,那符合Caster的Master的可能人选就没有了。

"我说一成啊。最近,你们寺庙那里有什么变化没有?"

"嗯?变化?你指什么?"

"我也不大清楚。大概就是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事吧。"

"这样啊。要说最近的话,就是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吧。只是这样了,老爸和大哥还是老样子。"

一成说得很平淡。

"——"

有个陌生的女人。

那是在说Caster吧。如果是那个Servant的话,应该可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脸混在一般人之中生活的。

还是说,那个女人是Caster的Master吗?

"——"

要问问看一成吗?

在这里——

还是先问问看吧。

问了也是白问,算了吧。

第八天学生会室/严禁深究

"——"

不行,再继续对这个话题深究下去会很危险。

再怎么说一成也是住在柳洞寺里的。

如果我询问有关"陌生的女人"会引起他的怀疑,一成对此感兴趣的话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

然后——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Master的话,一成就危险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弄明白了一成和圣杯战争无关就好。

"啊,对了卫宫。慎二的妹妹,今天没来啊。"

"咦?樱她没来学校吗?"

"慎二也没来吧。两人都是无故缺席,老师他们还在讨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

被人提起了我已经忘记的问题一时说不出话来。

"哦,午休要结束了呢。回教室去吧。"

一成催促着我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

在回教室的途中。

樱没来学校的事,还有失去Rider的慎二的去向的事,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幕间给这个败者再一次的祝福

这声音,有如金铁交击一般。

"呼——呼——呼——呼——!"

随着那慌乱的呼吸,他造访了那个地方。

踏着地板的足音很响,步伐也不稳定。

他进来之后也不关门,身体像是被人牵引着要向前倒下一般,就这样往前方移动着。

睁大眼睛看了一下周围。

结束了早上的礼拜的教会没有人在。

唯一的光亮是从头顶的天花板射入的阳光。

寂静造就了严肃的空间,而静止的空间又孕育了洗礼过的寂静。

而在这之中,他就是那有如火焰一般的异端。

"啊——呼哈,呼——!"——

订正一下。

造访这种表达并不准确。

呼吸慌乱不稳,视线游离不定。

连四肢也如枯木一般颤动的他,更像是一个逃亡者。

他是来这里避难的。

这样的话就说得过去了。

害怕成这个样子,与被猎犬袭击的老鼠无异。

"战斗进行了六天。而你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

"——!"

他支撑起趴在地上的身体。

神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仰视着伫立在祭坛的神父,向他说出了什么听不大清楚的话。

"——"

神父皱起了眉头。

虽然没能完全理解他在说什么,但概括来说,他好象是来寻求帮助的。

也就是需要保护。

失去了Servant的Master,能以放弃战斗为条件寻求保护。

而那避难所、最后的保护者,就是这个教会。

这里的主人,是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

"——也就是说你要放弃战斗吗,少年。"

对这庄严的声音,他的反应就好像火花一样。

"那、那是当然的了,难道你要我去死吗!?反正,没有Servant就没有战斗力,谁还要当什么Master啊!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可以说根本就是受害者吧!?把我给当成目标那不就只是单方面的杀人而已吗!"

"——"

神父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更加地深入。

那目光如同穿透了皮,透过了骨,直达肉体的深处一般。

"——干嘛,你这家伙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什么意见。你是这次的第一个弃权者,也是这个教会建立以来的第一个来寻求保护的人。我应该代替作为管理者植根于此的父亲,郑重其事地招待你。"

"咦?你说什么,退出的只有我一个吗。可恶,简直太难堪了。不知被爷爷知道了他会说什么啊。啊啊,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把Rider这种垃圾分配给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恨恨地锤地。

击打地面的声音如钟般响着,神父像是很感兴趣一般地"哦"地一声放松了嘴角。

"也就是说,只是因为Rider没用,对吗?"

"没错啊!混蛋,她有用的只有身为女人的那一面而已。那家伙,我明明就那么依靠她,居然给我那么简单地就死了。那样的话还不如要其他的Servant还有用得多了!"

"——"

"啊啊。尽管如此我还是做得不错了。我好好地照着爷爷说的去做了,准备工作也很齐全!然而那些家伙们,居然联手起来对付我!那可是二对一啊,那怎么可能赢得了啊。对啊,会输又不是我的错。只是Servant的能力有差而已。然而那些家伙们——还给我装出一副赢得很了不起的样子——!"

然后他又趴到了地上。

他愤愤地锤打着地面,叹息自己的不走运,想起了阻碍自己的那些东西。

但是,抱怨的声音马上就消散了。

这种程度的憎恨根本打破不了教会的寂静。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他重复着那黑暗的痛骂。

而在此时——

哐的一声。

如同打碎冰冻的空气一般,神父的足音响了起来。

神父轻轻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就是说。你还有继续战斗的觉悟对吗。"

他的声音无比地和善,就这样俯视着来访的败者。

"咦——?"

他无法理解神父的话语。

黑色的圣职者,嘴角浮现出了殷勤的笑容,

"你的运气真好。刚好我这里还有一个无主的Servant."

像是在压抑着心中的快乐一般,宣告了新的救赎。

第八天放学后/可选项。

已经放学了。

由于昨天的事件,学生们不管有何种理由都禁止留在教学楼内。

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

现在——

有些担心樱。去间桐家看看吧。

对了,必须得和远坂联络呢。

今天是肉的特价日。做一顿好吃的让Saber高兴一下吧。

第八天放学后~回家/用电话联络

"对了。在远坂袭击一成之前,得告诉她一成是清白的。"

行善须及时。

在一成和远坂的关系闹到再也不能修复之前,先把我这个急性子的伙伴稳住再说。

"咦-?要找远坂同学的话,她已经回去了哦?"

就这样。

到处仔细地找了一遍,最后再一次去了2年A班的教室受到了致命一击。

"那家伙明明这么有干劲,没想到这么早就回去了"

总觉得我像是变成了笨蛋一样。

还是等回家再给她打个电话报告吧

回到家后查了一下学生名单,给远坂家打了电话。

铃铃铃。

铃响了十几次,正当我以为她不在家刚要挂掉的时候电话通了。

"你好,这里是远坂家。"

透过听筒传来的声音是远坂没错。

"喂喂,我是卫宫。现在有时间吗?"

"啊?你在开什么玩笑啊Ar——哎?不会吧,真的!?"

"我说啊。我现在可没闲到给你打骚扰电话啊。"

"啊——嗯,不是这样的啦抱歉,只是有点吃惊而已。对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卫宫君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还真是稀奇。"

"还问什么事,当然是一成的事啊。早上不是说好了,今天之内会弄个水落石出吗。直接说结果吧,一成并不是Master.他身上任何部位都没有令咒,不会有错的。"

"真的?你还真让我吃惊,还真的今天就去调查了啊。不过一成是清白的吗好吧,虽然接下来没有了目标不过也罢了。"

隔着一个电话无法得知远坂的反应具体是失望还是放心。

"不管怎样都辛苦你了。搜寻Master的方法明天再来考虑吧,你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就挂了。"

""

没别的事情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我有些介意。

"远坂。刚才你很吃惊的样子,你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隔着电话线,传来了远坂的困惑声。

远坂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没什么。只不过听你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点不同感到吃惊而已。"

用冰冷的声音说出了理所当然的事后,她切断了电话。

第八天晚饭~就寝/那个理由——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吃完了晚饭。

回到家,和Saber在道场练剑,中途藤姐回来了,做完晚饭,三个人一起吃,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Saber,你该不会在外国是有名的高手吧?自从Saber开始教士郎之后,士郎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这一点就连我也很吃惊。不过,士郎的老师是别人。这并非我的功劳。"

然后,就这样喝着饭后茶。

"——"

藤姐和Saber相处得不错,这倒是件好事。

打扰他们就实在是自讨没趣,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喝茶的好,而且身体经过和Saber的练习也很累了。

"有两个师傅?哎呀呀,这不是脚踏两条船吗。"

"不过他自己好象还没有察觉。不过也算了,结果好的话我就默认了。确实,士郎能掌握属于自己的剑法那是最好。士郎的身体早就已经锻炼好了,接下来只需以自己的思考来组合动作就行了。"

"啊,Saber你也很明白嘛。没错没错,因为士郎一直有在锻炼,身体可是很不错的。只不过以前他自己一直没有干劲罢了。"

"锻炼身体的确,如果有那样的道场的话,可以专心地进行锻炼。再加上还有大河这么好的练习对手,素质不可能会差的。"

Saber一边感慨颇深的点着头,一边喝着茶。

而藤姐则,

"嗯嗯。不过在那个道场已经很久没用来练剑道了。直到Saber来这里为止,那里并不是剑道场哦。"

啪啪地将饼干咬成碎片,一边悠闲地吞下去一边订正。

"不是剑道场?士郎没有在道场里拿过竹刀吗?"

Saber看起来很意外似地看着我。

"嗯?对啊,是这样的。自从他爸死了之后就没有用过了。"

"对啊。士郎啊,以前一有空就会和切嗣先生比试的,但是切嗣先生去世后他就再也没碰过竹刀了。我也很难过的啊——"

啪咔,啪咔。

藤村大河把脸趴在桌上,吧唧吧唧地嚼着饼干。

"——"

也不知到底算是有不好的预感呢,还是能预知未来呢。

藤姐变成这种样子的话,话题就必定是——

"啊——啊,怎么回事呢。那时候明明就是个剑道少年啊,现在却变成了个游手好闲的人。虽然在和人交往和剑道方面都没什么才能,不过,我觉得他明明还有弓道的天份的啊,但却又不练了。"

"——又说这种话啊。藤姐,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这不像是在倒退着走吗。"

我瞪了她一眼。

藤姐"哼"地一声边发脾气边吃着饼干。

呼。

看样子,这会是只讲这些就算了。

"哦。是在说士郎小时候的事吗,大河。"

"噗!"

好不容易她自己不讲了,Saber你干嘛又把话题给扯回去啊!

"哦哦?你想听吗,你想听吗?"

"是的,我很有兴趣。"

"好!那就让姐姐我说给你听吧!"

藤村虎军如同得到百万大军的支援,一下子士气高涨了起来。

"——"

没办法了。反正我茶都倒好了,还是少说几句喝自己的茶好了。

坚持到底还真是句不错的话,嗯。

"还有啊,别看他现在这么乖僻,他小时候可是很可爱的。不会去怀疑别人,只要你有要求不管什么事都会立刻接受。"

"嗯嗯。"

"不过有些地方却出奇地顽固,一旦决定下来的事就不会改变。这方面,可以说和切嗣正好相反呢"

"?切嗣他,和士郎刚好相反?"

"是啊。切嗣是个不管什么事都同意的人。好事和坏事也都是随其人各有志。一直都是个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

"——"

"虽然如此,看到有困难的人还是会想上去帮忙,士郎他一直都在学切嗣的这一点呢。士郎要比切嗣更加爽快,会大喊一声'不准干坏事'然后冲上去把镇上欺负人的坏孩子揍一顿。嗯,从那个时候开始士郎就是正义使者了。"

藤姐很高兴地在说着无聊的事情。

而在她旁边。

"?为什么士郎会是正义使者?"

Saber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哎呀。你要问为什么的话我也说不出来啊。单单只是因为憧憬吧。"

"憧憬也就是,正义使者吗?"

"啊嗯,是这样的。"

这样面对面的和人谈什么"正义使者"还真是让我不好意思。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嘛这个"

说到这里,我终于注意到了。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为什么。

卫宫士郎从小时候开始就憧憬着正义使者。

像是在为了谁一般努力,在自己可以做到的范围里,帮助着悲伤的人。

这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曾改变。

但是那个原因。

我那个"为了谁"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老爸的梦想,就由我来

"——"

这就是答案。

因为,那是差不多相当于我人生全部的那个人的临终。

因为我那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句话,留下了"我安心了"这样的一句话后离开了人世。

我想永远地守护这份信赖。

即使是在他已经永远逝去的现在。

想让他永远保有那份安祥——

但是这样子,

真的是正确的理由吗。

"士郎?"

"——"

听到别人叫我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啊,抱歉。我先回房间了。"

不知为何,有一股无名的不安袭来,我从座位上站起。

像是要逃跑一般地离开了客厅。

"——"

不,不是像是要逃跑,根本就是逃跑。

刚才那只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已。

可是当Saber的眼睛凝视着我的时候,却让我感到有一种似乎伪装要被剥落一般的害怕。

"为什么。我到底在怕什么?"

连自己也不明白的不安。

无形的恐惧,还有一股恶心感涌上了心头。

压抑着头痛飞快地跑回了房间。

藤姐今天晚上也有工作,已经回去了。

Saber则是和昨天一样,睡在隔壁的房间里。

"——"

今天也是无法入睡,一直瞪大着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间。

会睡不着并不是因为介意Saber——

为什么士郎会是正义使者?

而是因为这句话。

那个问题,一直回响在我的心中。

"——"

有人问为什么,我就回答是因为憧憬。

然后我知道了我为何会逃走。

因为——如果被人问道"为什么你会憧憬呢?"的时候,我绝对是无言以对的。

"——"

不,要说答案的话是有的。

但是,我下意识地约束着自己,不让自己说出来。

"——要成为正义使者的理由是"

这样的东西,为何,事到如今

为了成为切嗣,只知道拼命努力的童年。

之所以会憧憬正义使者,对——难道不是因为有着还没有实现的理想吗?——

那应该就是原因了。

现在的自己,不,十年前就抱持着的理想的真面目。

既然自己能得救的话。

那又怎会救不了所有的人呢?

"——"

但是,哪边才是错的呢?

自己所憧憬的正义使者这个理想。

随着年岁的增长,卫宫士郎也就与憧憬的东西离的越远。

因为无知而不懂得极限的孩子,通过学习知识了解了有限——

无法拯救的就是无法拯救。

奇迹,并非人力所能承担。

"——"

纵然如此,我还是相信长大的话就能成为像切嗣一样的人。

然而我学到的,却只是让我明白理想终究只是理想的那种理性。

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善后。

纵然如此,虽然明知毫无意义我却还是做着自己所能做到的事。

哪怕只有一个人得救也是好的。

正是为了拯救尽可能多的人,才失去了许多东西,强撑着走到现在只是因为不想认输,

就算被现实所击垮,只要自己不曾认输,就能强忍着继续走下去。

这个理想。

正是因为它不会伤害任何人,才让我相信它是美丽的——

老爸的梦想,就由我来

对,如果谁都做不到的话。

那就由我以这双手来继承这个愿望。

因此我必须成为正义使者。

追寻着切嗣的道路,保护他所憧憬的东西。

不出现任何牺牲,所有人都能像以往一样生活下去的话,那是多么的——

"那样的东西,不管在这世间的何处都不存在。"

"啧!烦死了,不试试看你又怎么知道!"

拼命地否定着浮现于脑海中的话语。

"抱持着理想溺死吧",他是这么说的。

那句话——简直有如说中了卫宫士郎这个人的下场一般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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