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教堂战斗开始——
在那之前,有一件事要说清楚
穿过森林时已是黎明时分
在前往教会的时候,她把藏在心里头的某个秘密告诉他
"趁现在这个时候说好了,那天晚上士郎还给我的坠子,那个,只有一个而已。"
她说的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并没有过多的去追究
他目前最大的敌人——再次向Caster挑战的现在,这种事情相比起来显得多余
坠子只有一个
在她的房间看到,并还给她的物品
那天晚上捡到的,在房间的桌子里已用完了的东西
其中有何矛盾,要追究也不是现在
"只有这件事不得不说个明白,士郎在我的房间捡到的坠子,是Archer交还给我的,就在士郎被Lancer刺杀的那一天。那时我想一定是那家伙拾回来的,不过看来是我想错了。"——
决战在即
抬起头,高耸的教堂在天空的另一边,其屋顶呈现在眼前.
最后再确认一下远坂所说的话
各人按预定计划进行
Lancer负责引诱Archer与Saber离开Caster身边,我与远坂乘机解决Caster。
听到由我们来打倒Caster,Lancer毫不留情地奚落了我们一顿。
"这个嘛,如果只是跟Caster一对一战斗的话没有问题,因我早有妙计"
远坂自信满满地回答。
计策是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到Lancer的嘲笑我并没有告诉他,在作战前对同伴说这种话会使成功率下降吧。
接下来,我只要按照远坂所希望的配合她就可以了。
保护Caster的葛木,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拖住他。
如果有必要的话,不管来多少次都要投影出那家伙(Archer)的剑(刀)。
闭上眼睛,让意识潜入体内。
游走全身的魔术回路,现在还算是安定状态——
使用与自己不相称的魔术,最终只会毁灭术师本身而已。
第一次使用,半身麻痹。
第二次使用,比想象的还要容易(成功),身体内部也没出现任何不妥之处。
第三次使用,是否能成功不敢保证,不过只是模仿那家伙的剑应该没有问题。
身体没有问题。
一直以来仅仅是制作魔术回路都很困难,但现在似乎只要转念之间就能制作。
简直就像是正常神经跟里面的模拟神经之间有一个开关,只要按下就会立刻翻转。
而且,正如我所想身体已经逐渐习惯——
剑容易准备。
投影,是卫宫士郎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战力。
与十日前相比有很大的进步。
并不只有魔术回路而已,握剑,使剑的方法都提高许多。
""
而理由
我停止了思索。
现在以打倒Caster,救出Saber为优先考虑。
这种无聊的自问等战斗结束后再说吧。
头很疼,越接近教会这种感觉就越甚。
那是跟搜索远坂时同样令人无法忍受的头疼,令大脑失去思考能力。
灰色的朝霞。
阳光为云雾所阻,黎明的光辉无法照耀大地。
头上灰蒙蒙一片。
此情此景,就像回到十年前的那个人间地狱——
这个季节,下雨了吧。
混沌的乳白色的天空。
云层停在半空不动,雨后的气息扑面而来,阴沉沉的天空下,那个男人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我们出现。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
眼尖的远坂早就看到。
"——"
不发一语,她默默地于眼前的弓兵对视着。
"那么,这次又有什么良策?你们应该不至于毫无准备的前来挑战吧?"
愉快地说道。
接着
"就这么定了,你小子的对手就是本大爷我。"
干脆利落的回答,青色骑士出现在远坂的正侧面。
"真令人吃惊,失去我之后,没过几天就跟新的Servent契约呀。唉呀呀。虽说如此,不过你的心情转变得倒是挺快得嘛。或许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
"不用管他士郎。不要中他的激将之计。"
远坂阻止狠狠地盯着Archer的我。
但是,看到她的脸就很清楚。
虽然知道是挑拨,但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的表情依然变得痛苦。
"哼。虽说从以前就看你不爽——你这家伙,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了"
"哦。一提到'叛徒'这两个字你就特别火大呀,Lancer.对这件事我也没什么要解释的,不过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也不是说要替小姑娘打抱不平什么的。只不过,是看你这种Servent十分不顺眼,
差不多就是这样。"
"英雄的荣耀吗?——真是的,那个家伙是这样这个家伙也是这样,每个人都象笨蛋一样把这种事挂在嘴边。倒是Caster跟你们不一样,没有坚持那种无谓的东西。我们都是已死之身,还有什么荣耀要去守护?老实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实在是搞不懂。"
"阿阿,这样也好,省下不少功夫。"——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
剩下的只有Lancer手中的枪散发出的阵阵杀气。
平静地承受的同时,Archer也释放出同样的杀气。
"——"
距离5间。
在十米左右互相观察的青赤骑士,即将继续那天晚上的战斗。
"Lancer"
远坂对着青色骑士后背说道,
"你们先进去。我打倒这家伙之后后再去帮你们。"
"知道了。不过Lancer,Archer他。"
"放心,不会杀了他。我会狠揍他一顿,然后让他跪在地上,哭着向你道歉。"
静静地注视着对手的Archer,听到这句话只是笑了笑,不发一语。
"——谢谢。这次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
我们迂回向教会前行。
身为门卫的Archer干脆地让我们通过。
不,应该说他不得不让我们通过。
现在他全神贯注在跟Lancer的对持上,只要稍有分心,下一瞬间胸口就会被Lancer的枪贯穿。
是不让我们通过而败在Lancer枪下,还是放过我们击退Lancer——
既然担任了门卫这个任务,要选哪个无需考虑。
绕过广场,没有踌躇的打开教会正门。
在我们的背后——
"——真是的。接下来的事情还真麻烦啊。"
"怎么了,Lancer?"
"没什么。既然都露出那种表情了,那么今天说什么也要拿点手信作回礼。怎么样啊,是不是觉得很迷惘啊?眼前这个不会轻易背叛主人之躯,稍微感到耀眼了吧"
"你还真是无聊啊Lancer.你知不知道Thegrassalwaysseemsgreenerontheothersideofthefence(谚语:隔岸风景好,邻家芳草绿)是什么意思。"
"哼,你说什么!可恶,以为我不知道是吧——!"
幕间对决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磨蹭。要在Lance和Archer分出胜负之前解决Caster"
"我知道。现在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不过,把Caster交给你真的没问题吗,远坂?"
"嗯。恐怕到最后都会被紧紧追逼吧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要出手,你只要把葛木先生尽可能的引开就可以了。"
由礼拜堂通向中厅的门越来越近了。
既然远坂都这么说了那就没什么好迷惑了。
原本,即使远坂遇到危险我能否及时出手化解就是个问题。
我的对手是葛木,如果太过关心远坂,不用说第一击就躲不了——
离Caster越来越近了。
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整个教堂充斥着她的庞大魔力。
仿佛预先已知道我们的袭击一样。
TraceOn
"——投影,开始"
我小心翼翼地按八段节拍在心中编织幻影。
已经习惯的东西,那家伙的双剑紧紧握在手中。
"嗯——"
头有点疼。
就算是习惯了,还是会给身体带来负荷。
在卫宫士郎本人没有意识到的地方,投影确实地在侵害他的肉体。
""
"?"
是错觉吗?
一瞬间,感到旁边的远坂仿佛痛苦般的低下头。
眼前一片黑暗。
脚不停地踏在通向地下的台阶上,前面的空间格外的宽敞。
就像以前那样,手撑在台阶的扶手上飞身跳到圣堂里。
"啊啦。从天而降啊,你们是猿猴吗。不知道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有教养的人,都会从台阶上下来。"
平安着地。
对这种近似于奇袭的乱入方式毫不介意,Caster悠闲地迎接我们的到来。
"——"
站在旁边的是葛木宗一郎。
他就这么站着,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杀气。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战斗姿态。透明般的杀意,葛木宗一郎最可怕的地方。
从这层意义来说,这家伙现在不折不扣是名为Assassin的暗杀者。
祭坛上,Saber仍然在那里。
情况跟两天前相同。
Saber在被施以磔刑(古代将人绑在柱子或十字架上刺死的刑罚),头低低地下垂。
"——"
还来得及,正当这么想的时候,Saber那意外的平静推翻了这个结论。
以前的Saber,还会浮现少许疼苦的表情。
为了反抗Caster的魔力,全身像是在呼吸一样不停颤抖。
但现在,仿佛被冻住一般异乎寻常的安静……
""
不妙的预感涌上来。
Assassin(小次郎)不在值得庆幸,如果真应了这种不安,我们就别想能活着回去。
"又见面了Caster.考虑了很久,果然你还是消失比较好。只要你在我面前出现我就特别头疼,特别是你这身打扮。这种紫色浴衣已经不流行咯,走在大街上怎么看都象是不知那里来的乡下佬。"
不输给悠闲的Caster,恶毒的远坂开始了口头上的反击。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心中却相反的,被焦虑一丝丝地填满。
"——"
Saber现在的情形实在无法乐观。
远坂从左边向Caster逼近,而我则逐渐向右方拉开距离。
Caster与葛木。如果要将他们引开,形成夹击之势,那么彼此都必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哼。上次大发慈悲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还故意回来送死。还是说现在的魔术师脑子都进了水,Archer会抛弃你也是理所当然啦。"
远坂的口舌攻势起了作用,现在,Caster狠狠盯着远坂,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我趁机开始移动。
远坂的对面,可以夹击Caster的地方。
"——"
葛木无言地盯着我。
果然。
这种程度的事,这个男人没理由察觉不到。
他一开始就已清楚。
我们锁定目标各个击破的事,远坂所采取的计策是什么。
踏前一步,葛木绝不允许我们对Caster任意妄为。
葛木是并没有被Caster操纵。
他是以自己的意识成为Caster的Master。
但是,尽管如此——从这种消极态度来看,葛木跟傀儡也差不了多少。
擅长使用魔术,从后方支援的Servent;
擅长使用格斗术,在前方战斗的Master。
跟一般Master与Servent的关系相反,这一点令人特别不解。
执着地追求圣杯的Caster与以自己的意识保护Caster的葛木。
"。"
到现在,还是想不出其中的奥妙。
假如,Caster的主人,葛木因为她是Servent所以更要保护她,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两个人一直以来才不得不采取那种手段吧。
"——"
远坂向我这边瞥了一眼
双方都已经站好位。
那么——接下来,就等那一边先行动手,放手一博。
不是我与远坂被击破,就是远坂能抢先打倒Caster,不论哪个,Caster的战斗都会在这里结束。
"那么开始吧。说起来跟你已经是三度交手。你这张脸我早已看腻了,就在这里结束一切吧。"
远坂向Caster踏前一步。
"这口气吹得真大啊。就算有个万一不过,你真的以为能打赢我吗,大小姐?如果要比力气也不在话下。今天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先从你的脑袋开始治疗吧。"
"是啊,一定无法取胜。但是真是如此吗?像你这种三流魔术师,一流魔术师的我没有输的道理。"
"哼,那就没办法了。大小姐,看来你从小太娇生惯养,得好好教育一下才行。"
同时摆好架势。
隔着数米的距离,如同镜像一般的两人。
这是信号。
我趁机攻击毫无防备的Caster。
"啧!"
理所当然的,这一击被葛木所挡下。
眼前是犹如幽鬼一般的暗杀者。
已没有余裕再关注远坂与Caster的战斗。
我们的意图早已被看穿。
根本就没有争取到时间,
操纵跟Saber战斗时同样的"蛇",葛木为取我的性命而来——
各自负担一半。
这是我与远坂同样的想法。
原本,这种怪异的组合如果不联手战斗就没有胜利的希望。
格斗与魔术,面对技量比自己高的敌人没有取胜的策略。
但是,反过来说也可以周旋一段时间——
葛木的对手是远坂的话一瞬间就可以收拾她。
我与Caster交手的话还没近身就完蛋了。
同样的,如果让他们两个有机会联手的话一样可以秒杀我们。
即是说。
这场战斗要如何打倒对方,不需考虑那么多。
与技量比自己高的敌人战斗,到底能撑到何时。这场战斗。跟在悬崖上踩钢丝没什么两样。
幕间必中之枪,无败之盾——
两把凶器交错而过。
双剑与长枪,两人得意的武器,为报主恩,志在取下对方的首级。
迅速果断,毫不留情。
每一次出手,都是必杀一击。
但是即使是Lancer也无法例外。
既然协力者远坂都说了"不用客气",而且这算是第二次交锋。
一次两次,本该瞄准心脏的枪偏离了正轨。不攻击要害部位的话是无法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这跟刚才说的不一样。
如果变成那样的话就真的会杀了他,不过,总之在拖到远坂凛面前还没死就行了吧。
之后的事就不关Lancer的事了。
"喝——!"
赤色长枪,不断侵犯着敌人的领域。
枪如闪电,誓要击溃Archer的防守。
跟上次那一战不同。
Lancer的枪,还是那天晚上的枪,但Archer已无法抢得先机。
这是当然的。
因为这已经是两人的第二次战斗。
到目前为止,Lancer都在令咒的束缚下行动着。
为了刺探其他Master的战力,他的Master下了一道命令——
"你跟所有的Servent战斗,但不许打倒对方,交手一次后要给我活着回来。"
荒唐的命令。
但被令咒所束缚,他不得不从。
就是因为这样,一直以来Lancer都在寻找着能无拘无束,没有束缚的战斗的机会。
所以,跟上次不同,这次Lancer终于能尽情施展自己的本领。
没有束缚的现在,Archer所面对的是Servent中最敏捷的英灵。
"唔——!"
再一次的,Archer不自然地发出苦闷的声音。
他自豪的双眼,锐利如鹰,但现在却跟不上Lancer手中的枪的速度。
上一次交手的时候长枪划出的是点状物般的轨迹。
但这一次却是化为闪光。
等看到的时候枪尖已来到眼皮底下。
既然这样,那么——
挥舞着得意的双剑,配合脚步,加速冲向敌人的枪所化成的无形领域。
"——"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为止还抵挡的住,这得益于上次跟Lancer交手的经验。
他虽然喜欢近身战斗,但跟Lancer使得出神入化的枪法相比,就明显逊他一筹。
迅速调整战法。
红色外套的骑士,把自己的攻击限定在会制造致命的破绽上。
当然,如果躲不开的话就必死无疑。
不过,只要不是要害受伤那么就算全身都负伤也不会毙命,他选择的就是这种"全身都满足于随时死亡"的战斗方式。
如果不这样的话,一直以来所做的事就失去意义了。
幸运的是,Lancer并没有轻视Archer。
不,也许只是单纯地享受战斗的乐趣吧。
如果非要比较厮杀的双方的实力差距的话,转念之间他就有三十次"发现破绽"的机会。
Archer这边——
利用前回所得的情报对敌人的行动进行预测,经过培养的战斗经验是他打破现在状况的武器。
被称为"心眼",经由修行、锻炼所得到的钢铁般的心。
这绝非寻常之物。
他所持有的唯一特技(skill)。
跟天生拥有"直感"的Saber不同,愚直的普通人以无人能及的毅力所锻炼出来的武器。
"——"
枪翻转,稍微地,Lancer停下进攻的步伐。
无法接受似的,他盯着眼前的赤色弓兵。
胜败一开始就一目了然。
打近身战的话Archer赢不了。
不,这种事一开始就很清楚。
弓兵的Archer,取胜之机在于远距离的狙击,这样才是正确的打法。
但是,他确实地挡住了拿出真本事的Lancer的进攻。
虽然在自己狂风暴雨的进攻下处于下风,但数回合过后,仍然奈何不了这家伙——
这家伙还真厉害,还是说我留了一手。
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到现在还不清楚这名Servent——Archer的真身,这点让他特别在意。
除了这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对手身手了得。
不过——有意无意之中,他也错过不少机会。
一次,突刺脑袋的攻击,途中改为横扫脸部。
另一次,粉碎肋骨的一击,但原本是想直取心脏。
像这样的失手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是不可能的事——
的确,不像是要杀死对方的样子。
如果是认真的话总觉得还少了什么。
宝具!
Servent的战斗,几乎等同于宝具的较量。
有必杀的手段却一直没有使出来这就是证据。
而不这么做的理由。
很单纯的,只是为了先前的那个承诺。
Lancer不禁烦躁起来
"——切!真是的,别以为本大爷只有这两下子——!"
"嘿——!"
"嗯——!"
枪与剑,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火花四散飞舞,两人同时退开。
Lancer的浑身一击,相应的,Archer也以全力反击。
离开不足五米的距离。
足够让Lancer再度展开攻势。
但,
"——我不明白"
断断续续地,青色枪兵嘟囔着。
"以你的本事,居然甘愿受Caster指使。如果你跟凛同心协力的话,何惧Caster有之。"
虽然杀意在途中消失,Lancer的架势毫无空隙。
像往常一样,Archer歪了歪嘴。
"——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啊。还以为你想问什么深奥的问题,原来还是这件事吗?Lancer,这只不过是多少提高一些胜算所采取的手段罢了。虽然不知道凛怎么想,但我认为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毫无罪恶感,充满自信的回答。
红色骑士确实对背叛主人毫不后悔。
"就是这样啊。我也真傻,特意问你这种事情。"
Archer完全同意。
像是无聊一般,哼了一声,Lancer徐徐抬起枪尖。
"的确你有两下子。如果说你选择这种手段,那么你这墙头草就尽可能去发扬光大吧——不过,这决非王道。你手中的剑,毫无疑问失去了它应有的光辉!"
青色枪兵霸气凛然。
仿佛在看一出闹剧,赤色弓兵愉快地笑了。
"啊哈哈。很不巧我可没有这种麻烦的东西。但是就算有又怎样。声名扫地?别笑死人了,Lancer.纵观古今,成王败寇,莫不如此,只要你赢了,就是英雄,至于以前你干了什么,人们才不会管那么多。这种多余的自尊心,乘-早-喂-狗-吧!"
"——"
瞬间,原本还算是松缓的空气一扫而空——
大气冻成坚冰。
足以扰乱世界正常旋律的魔力,倒转因果的魔枪像受惊的蛇一样,扬起镰刀形的脖子随时准备咬人。
迄今为止无比强烈的杀气。
仅仅是呼吸也觉得十分困难。
"你刚才说了'狗'是吧,Archer."
鸦雀无声的战场上,响起青色枪兵充满怒意的声音
"以事论事罢了,ChChulain(*注1)。英雄的荣耀这种东西,最好趁早丢掉。"
"——有种!看着吧,我马上让你消失。"
Lancer大力向后退。
将枪撑在地上,向前推出,退到谁也无法追击的地方。
一瞬间离开的距离就有百米以上。
Lancer跳着退到广场入口,在那里,像野兽一样四肢伏在大地上。
""
Archer的五感冻结。
恐怖,畏惧。
对手的这种起手式,他瞬间就明白。
Lancer后退的用意。
接下来敌人的一击,是必杀一击无疑。
GeBolg
"——好好见识ゲイ-ボルグ的利害吧!Archer."
伏在大地上的Lancer伸直腰
那姿势,犹如等待发令信号的Sprinter一般
"——"
Archer已无暇还嘴。
他迅速撤掉手中的双剑,以应对敌人的攻击。
但来得及吗?
Lancer摆出的这个姿势。
他所持的魔枪在传说中,无人可挡。
"——来!这一击,就当是送你上黄泉的手信!"
青色豹子动了。
远远就看到残象,Lancer如风一般向Archer疾驰着。
百米的距离。
Lancer就这么飞驰着,不借助枪来助跑。
青色之躯一沉。
枪兵一口气越过五十米,难以置信,就这么高-高-跃-起。
青色的枪兵飞舞在天空中,其姿如天兵天将降临。
手臂大力地将"一出手必穿心脏"的魔枪举过头顶。
周围的空间在悲鸣一般吱吱嘎嘎作响——
传说曰:此枪投出去后会化为无数的箭矢追踪敌人
名为:
Ge——!
"——刺穿!"
口中编织着言语,呼唤因果之枪,
青色枪兵象拉弓一样把上身尽可能地向后弯——
Bolg!
"死翔之枪——!!!!!"
伴随着怒吼,雷霆万钧的一击。
这原本是投掷用的宝具。
只要瞄准就必定刺穿心脏的魔枪。
无法躲避,不管躲多少次都会不断向目标追击的诅咒宝具。
GeBolg,生平未逢一败的英雄所持有的破灭之枪。
Lancer倾注全身魔力的一击,既躲不了,也挡不了——
故曰必杀。
被这把魔枪所瞄准就等同于到鬼门关报道!!
魔弹迫进。
将近一秒的时间,红色的骑士闭上眼睛。
是就此认命吗?
不!
剑铸吾躯
"——Iamtheboneofmysword"
冲突的光之刺。
从天而降的破灭一刺,就在即将击中红色弓兵的刹那。
LOAIAS——
"炽天覆七之园环(熾天覆う七つの円環)——!"
喊出真名,大气为之震动。
激突的枪与盾。
无法回避,突破任何防御的必死之枪——
被凭空出现之物所阻。
暴风和高温不断地将残骸物卷起,吹散,而Archer的"宝具"就这么硬生生地抵抗必杀之枪的侵略。
不知何时出现的七朵花瓣在守护着Archer,对抗着欲取主人性命的魔弹——!
有谁知道。
其名为AIAS,特洛伊战争中,唯一挡住大英雄所投之枪的埃阿斯之盾(*注2)。
形如花瓣,共有七片,每一片都足以跟古代的城墙匹敌。
投掷武器,对放出来的凶器只要使用这个,就可说是无敌的结界宝具。
在这盾面前,投枪只是碰到第一片就注定败退的命运。
至少就使用者Archer目前所知,他有自信没有枪能突破得了。
但是,这种自信瞬间灰飞烟灭。
象是嘲笑一般,必杀之枪一片接一片的贯穿。
"——什!!!"
六片花瓣四散凋零。
只剩下一片。
魔枪毫无减缓之势,以不穿过誓不罢休的气势逼近第七片。
要杀死自己的魔枪的一刺,就近在眼前。
"唔——呀啊啊啊啊!!!!"
以裂帛的气势,Archer将全身的魔力注入宝具里。
强烈的光芒中,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
"——"
返回地面的Lancer,只是,凝视着眼前的Servent。
Archer满身创痍。
向前伸出的右手还跟身体紧连着,但也仅此而已。
从他的神情跟手腕的伤口来看,可以想象现在忍受的痛苦有多大——
真是叹为观止。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贯穿AIAS的枪。
グソグニル
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刚才那一击,说不定比"大神宣言"(*注3)还要利害吧。
发自内心地,红色骑士向青色枪兵致以赞美之辞。
"——"
决不可能的事,远远超出Lancer理解的范畴。
最强的一击。
居然挡住了自己赖以成名的一击。
愤怒的视线,仿佛能让人中诅咒而死。
但更强烈的好奇心熄灭了怒火。
这一切都十分不对劲。
虽然Archer是正体不明的Servent。
但是有这样的英雄吗,身为弓兵却手持双剑,而且,刚才挡下Lancer最强一击的那个盾又是怎么回事。
这太异常了。
放眼世界,去那里找这种英雄。
"你这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也。"
"如你所见,只不过是一介弓兵而已。"
"你在耍老子吗,哪门子的弓兵会拥有如盾般防御用的宝具。"
"视情况而定,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过,现在的这个样子可不妙。被击溃的右手已消耗大部分魔力,AIAS也完全破坏。真是的,我所拥有的最强防御,现在也没有了。"
"——"
与说着俏皮话的Archer相反,Lancer继续沉默地盯着。
那里。
"Lancer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Caster那边似乎意外的棘手呢,连这边的监视也停止了。"
举起双手,像是投降一般开始移动两脚。
"原来如此。本来还认为是那样,不过,你小子一开始打的就是这算盘。"
"我有说过,这只不过是提高胜率的手段。"
"岂有此理,你这混蛋,我真想把你生吞活剥。"
心有不甘地,Lancer转身背对Archer。
他的任务结束了。
将Archer引开,已经没有那个必要。
至此不需要再去帮助远坂凛。
青色的枪兵现在踏上归途,返回到他的Master身边。
没多久,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草坪之中——
幕间完——
幕间凛之奇策
"啧——!"
无数拳影,正不停的往要害处袭来。
葛木的拳就像活生生的"蛇"一般。就算是以些微的距离避过,在避过的瞬间也会相应改变轨道扑过来。
Saber就因此而负上重伤。
虽有着近乎预知的反射神经,能在击中的刹那避过,但仍被这条诡异莫测的"蛇"咬中。
跟Saber的反射神经相比,可说是天差地别。
既无法象Saber那样以毫发之差躲过,又看不清葛木的拳。
如果你连敌人的下一击要打哪都不知道,还谈何防御?
"咔——!。"
肩膀左边的锁骨,刚刚被葛木的拳掠过。
"哈,咕——!"
媲美重锤的一击。疼楚从肩膀传到手腕,左手仿佛粉碎一般,短剑不由得掉在地上。
"咯。"
咬牙忍住,以剩下的短剑弹开挥向眉间的拳
"哈,啊。"
拼命后退。
葛木没有趁机追击,而是原地摆好架势。
"什——"——
这个架势,令人不寒而栗。
再中一下的话无法承受。
刚刚的数击相当诡异,但也相当高明。
完全没有实感,在远坂设计打倒Caster之前,贯彻只守不攻的战略,但葛木的第一击就让这个计划彻底破产。
回想上次跟葛木交手一事。
那次我成功击退袭击远坂的葛木。
那么这次投影出Archer的双剑,只是防御的话应该没问题——
但是。
反过来说,如果失去Archer的剑,局面就彻底不同了。
来了。
这次,葛木的目标,是夺走我手中的双剑。
"诶!"
右手的短剑也跟随他的伴侣而去——
被Caster强化过的拳,数回合内就把我的剑破坏。
TraceOn
"——投影,再开!"
立即复制好短剑。
究竟是即兴之作,太过勉强的投影,就别指望它有多高的完成度。
结果,就是不断承受攻击的双剑,武器精度不断削减。
"赫——啊,哈——!!"
就像垂死一般,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短剑见招拆招,努力地与葛木的"蛇"周旋着。
投影出的武器会带有原来使用者的思念,与其说是身体挥舞剑,倒不如说是剑指挥身体。
因此双剑使用的是Archer的招式,模仿的倒是似模似样。
然人类能与英灵比肩乎?
不。
所以现在的战斗,远远超出了卫宫士郎身体的极限。
再加上,绞痛般的头疼。
每次粉碎,再度投影,身体就会削弱一分。
魔力的消费是不同的。
每制作剑一次,体内本就不多的魔术回路就会减少一条。
在其数目减为零之前——
还能使用两次。
贮藏的魔力用完之时一切宣告结束。
不过,即使如此。
就算还剩下两次,这个身体能支撑到那时吗?
"欸呀?"
动如脱兔。
葛木的右拳。平常总是静若处子,陡然像枪一样无比迅速的刺来。
双剑一封,挡下了要贯穿胸口肋骨的这一击。
瞬间,双剑破碎,而受到冲击的我则被吹飞。
背后传来坚硬的感触。
刚才那一击令我飞出将近5米吗。
"哈——,啊"
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马上确认现在的状况。
受到那一击的冲击,整个心脏麻痹了。
勉强能呼吸已是万幸,更别说想提起一根手指。
需要数秒心脏才能再度运作。
在这数秒的空白里——
"呃——"
幽鬼逼近。
迅速缩短距离。
这个男人,只要有一瞬间的空隙就能杀掉我。
在身体恢复之前,已足够连杀我六次。
"——"
敌人在凝视着。
手脚还动不了,这种事当然知道。
原本我就不是使剑的料。
卫宫士郎所依赖的武器,一开始就一定是魔术。
但是——还没完。
我的使命是拖住葛木。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前,还不能轻言放弃——!
"嗯?"
"——"
有打击的声音,但却不是来自这里。
正在脑海里描述剑的构造图消失了。
想切下我的首级追来的葛木也停下脚步。
异变来自葛木后方。
背对着祭坛的Caster那里——
她同样也处于劣势之中。
不,明确把握双方实力差距的她,负担比他要重得多。
"——A——"
相当轻松地,Caster手指对着她。
アエロ-
编织着魔术"病风"
Caster不需要进行咏唱。
出生在神代的她,不用按顺序将自己与世界连接。
她所带有的神秘就像转动齿轮一样简单。
对她来说,魔术只要下一道命令即可。
自己的看门犬,也只是通知了一声"敌袭"而已。
八
"——Acht!"
她以秘藏的宝石抗衡着
没有充裕的时间咏唱咒文,但如果借助左手的魔术刻印进行简单的咏唱又抵挡不了。
身为魔术师的技量,可说是天与地的差别。
其间的差距,可不是将长年积蓄的魔力释放出来就可以简单弥补的。
做为魔术师的女儿所出生的她,到现在所积累的也只有十年以上的魔力结晶而已。
因此要使用宝石代替,为了应付这场恶战,她将剩下的九颗宝石全部拿出来。
"呼喔,还真有一套啊,比我想象的高明多了,大小姐。"
看到对方纯粹以魔力抵消自己的魔术,Caster仍然面带笑容。
几乎可以使用无限魔术的Caster。
以宝石为增幅器对抗的她。
实力差距一目了然。
她所拥有的宝石虽不知有多少,但也就是十颗二十颗。
这种程度的魔力,想击破Caster是不可能的事情。
七
"——Sieben!"
对手连续发出的闪电以第七颗宝石抵抗。
宝石剩下六颗。
还有六次,Caster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对方的秘术再次挡下自己的攻击。
"哦呀,这一手真是漂亮,还真拼命啊,只是保护自己的话使用宝石未免浪费。"
对小声笑着的Caster充耳不闻,为了下一击的准备她将宝石挟在手指中。
Caster说的不错,光是保护自己的话宝石是不会粉碎的。
这已经是第三次防御Caster的咒文。
只是,不这么做不行。
Caster的魔术,其威力大到覆盖整个圣堂。
Master的葛木身处于Caster的保护范围之内,但他不是。
如果她在Caster发动魔术前相抵的话,则一旁正在与葛木宗一郎战斗的他会被烧死。
"——呲。"
如果只是保护自己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绝对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本来这场战斗的前提就是他能拖住葛木,这一点至关重要。
"嗯哼哼,还打算继续抵抗吗?这信念还真是了不起啊,能一直保持到什么时候。好好认清你愚蠢的下场吧,大小姐"
Caster的手指动了。
六
冬之河
"——SechsEinFluB,einHalt!"
这次,她抢先攻击
在这样下去,宝石总有用尽的时候,到那时自己就跟待宰的羔羊一样。
Caster的魔术跟她的宝石。
既然双方所带有的魔力相同的话,那么谁先取得先手就可以占得先机——!
"——"
但,要快过Caster又谈何容易?
是使用咒文,迅速解放宝石使魔术成立的远坂凛快呢?
还是仅仅只说一句话就发动神秘的Caster快呢?。
这场战斗不存在所谓"先手"
而是双方对力量的比拼。
那一个力道不足,或是魔力用尽就败北。
那么——
"五三四Fnf,Drei,Vier!(终局,焰之剑,相乘)DerRieseundBrenntdaseinEnde——!"
这威力非同小可
连续解放数颗宝石,比刚才强数倍的攻击突破Caster的魔力——!
三颗宝石被解放。
再加上第四次使用虎之子,相乘的咒文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荷。
已经超出了她的限界的魔术。
"绝对不能使用超出术师本身容量的魔术。"
这句话是她对他说的,但现在却放出了违反禁忌的一击。
如果Caster防不住这一招的话别说圣堂,整个教堂都会崩塌,但——
紫袍魔女,毫发无伤,轻松地防下——
不,连挡也不用。
她所放出的魔力,如石沉大海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Caster的衣袍之中。
"——"
她还能说什么,就这么愕然地站着。
与此同时,背后传来象征他败北的声音。
剑破碎之声,身体撞到墙壁之声。
胜负已分。
她已无力回天,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
象是输给忍不住要逃跑的绝望感,身子摇晃地向前倾斜。
"啊啦,这就完啦?你不是还有宝石的吗?不要放弃,再试试看呀?"
"——"
她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
手头上所持有的宝石,是她现在最大的战力。
如果象刚才那样,就算将一百颗宝石叠在一起,她的魔术也伤不了Caster。
"是嘛,终于清醒了。与我作对你还差得远呢。不过我玩得真开心,大小姐。好久没试过象这样的魔术竞争。喔,这么说来的话你的价值也到此为止了。"
"呲——"
拼命忍耐着不让双脚倒下,仿佛不让什么东西吐出来似地用手掩住嘴,她无言地盯着Caster。
"怎么,不甘心?不过这就是现实。不是我自夸,跟你的魔术战对我来说只不过是顺便玩玩罢了。"
接着,Caster指着她。
这次真的是最后,死刑的宣告。
"消失吧。那小毛孩败在我的Master手下只是时间问题。而你——这边也差不多该送你上路了"
当Caster说出"死"字的时候——
有机可乘!
她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
二——强化——
"stark——GroBZwei——"
解放的咒文只需一句。
她俯下身子,脸上带着笑容小声咏唱着。
"嗯?"
"——"——
一瞬间,我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远坂与Caster。
两人的魔术战,以远坂的失利告终。
远坂象是在祈求饶命一般向前走着。
而Caster则毫无妥协地对远坂释放魔术——
在那瞬间。
远坂放出魔术抵消对方的攻击。
不只如此。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值得惊讶。
但问题是之后——远坂这家伙,仿佛理所当然般以无比惊人的气势,直冲过去痛殴Caster——!
远坂从烈火中飞身而出。
乘着双方的魔术相互抵消,眼睛暂时无法看清的空隙,跳到Caster面前。
"——?!"
同为魔术师的少女的行动令Caster大吃一惊。
那家伙在干什么,在魔术战中败北的魔术师随意殴打对手简直是大违常理。
即使是半调子的我,也无法对Caster这位卓越的魔术师行此亵渎之事。
不,这不是垂死挣扎。
瞬间,Caster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寸劲,如假包换的中国拳法。
"咕——唔!?"
咔咔声响起。
与葛木一样经过"强化"的拳头,远坂的这一击比想象的还容易贯通Caster的防御。
"呜——你,身为魔术师,竟然动手打人!"
"真不巧!现在的魔术师们,护身术可是必修课程!"
"——"
接下来的连携攻击,老实说,令人眼花缭乱。
寸劲之后,远坂身子一沉。
两手扶在地上,Caster曲膝弯腰。
没有格斗战心得的Caster,疑惑敌人为何突然消失,向下望了一眼。
底下,敌人的腿正疾扫而来!
那家伙,一边旋转身子一边使出扫趟脚,相当恐怖的力道,踢断Caster的双脚——!
"呀——!?"
吃了一下扫脚,Caster自然而然地背向地面倒下。
还没完。
扫趟脚之后,远坂顺势站起,向Caster的背后施以肘击——
"飞吧!"
停止身体的回转,踏前对准腰部全力再补一招正拳。
"呵呃!"
Caster被吹飞。
受到远坂正拳突的一击,Caster跟我一样身子撞到墙上。
"啊——啊"
背靠着墙壁,Caster呼吸紊乱。
"受死吧——!"
拉开了一段距离。
吹飞有数米之远,为了追上,远坂蹬了一下地面。
胜负明了。
Caster无法动弹,看样子受了致命伤。
两者的攻防只经过了数秒而已。
在我被打飞到墙壁边,跟葛木对持的短短5秒,一瞬间就分出胜负。
Caster已失去抵抗能力。
以足以媲美Saber的速度向Caster飞奔着,要给予其决定性一击。
以魔术进行数秒的"强化"。
远坂一开始,就把宝押在跟Caster的格斗战上。
Caster由始至终所看到的远坂都是一名魔术师。
为了制造空隙,好让只限一次的奇袭成功,远坂故意上演这场不利的魔术战。
正如她所想。
Caster被远坂欺骗,完全败北。
此战将以远坂的胜利告终——
不错。
"——不。到此为止,远坂。"
这个男人,运动能力简直就象是怪物一般。
如果把冲向Caster的远坂比作疾风的话,他就是魔风般的速度。
"诶——可恶。"
远坂停下了。
原本墙壁的另一端是Caster,现在,我看到了葛木宗一朗的身影。
"啊——"
远坂的身体动了。
感觉到死亡的威胁,没有犹豫护住脸部向后跳的瞬间。
跟将我吹飞同样的右手之一击,猛地攻向远坂的脸部。
"呲——"
以两手护住脸部向后跳开,远坂的身子被大力地弹飞。
背靠着我的正对面的墙壁,远坂的双手像是骨折一般向下垂拉着。
"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出四击仍未能取敌性命,你还太嫩。"
那个男人平静地说道。
但是,这不是远坂的错。
原因在我这边。
如果我能顺利拖住葛木的话,远坂便能解决Caster——
是我的责任。
千载难逢的奇袭,唾手可得的胜利,就因为我的不成熟,被葛木宗一朗这个有着卓越格斗技能的男人所阻——
对决决着。
"呵咕"
Caster的意识总算回来了。
葛木在守护着她,这段时间内一直在圣堂看护着。
万事休矣。
对Caster的奇袭只限一次。
远坂已然疲劳不堪,而我剩下的魔力也只够再制作两次剑——
如果。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她",我们休想能第二次活着回去——
"呃呼。十分感谢,Master.如果不是您的话,我早就被打倒。"
"客套话免了。Saber也差不多该起身,在那之前不要大意。"
"哼哼。的确如此,Master"
Caster指着祭坛那边的"她"
可以看到仍然被咒文所束缚着。
就在Caster想要解除之时。
"——啊哟。真可惜,再早数秒就好了。"
相当熟悉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游荡于与地面相连的台阶之间。
"——"
最早察觉到异变的是Caster。
葛木觉察不到。
为何呢,因为葛木无法感知魔力。
Caster动了;
她的Master——
葛木的头上浮游着无数的剑。
"宗一郎——!"
因受伤的缘故自己的魔力无法防御。
明白这一点的Caster横身挡在自己的主人面前。
TraceOn
"——投影,开始"
声音在头上响起,确实地说出了这句咒文。
"——"
令人浑身战抖的声音停止了。
出现在空中的剑,朝着同一个目标飞落,将那个人刺成肉串。
无数的剑将肉体撕裂,切断,贯穿之后,象幻影一般地消失。
只剩下大量的鲜血流淌在地面上。
"啊咝啊"
那是——
以自身为盾的女子,蹒跚着,拼命转动血迹斑斑之躯,回头察看后面的男人的情况。
"——"
葛木,仍然不发一语。
在他眼前,是被穿刺的Servent的身影。
不需要再隐瞒了。
脱掉外袍,展现在眼前的是从未出现在人前的美丽脸孔,女子缓慢地走向自己的主人。
"啊啊,啊"
身体沉重无比。
拖着濒死之躯,女子仰视着眉毛动都不动一下的主人面前。
洁白的手指,落在毫无表情的男人脸颊上。
"啊——您没事吧,Master"
声音弱不可闻,但毫无疑问満含着对眼前男人的关心。
葛木仍然没有变化。
轻轻地,啊,算是回答吧,他的视线仍然没有对着Caster。
"太好了,您要是有何不测,那就麻烦了。"
这样就行了。
不,看到眼前的男人平安无事,女子欣慰地笑了。
"但是,遗憾啊。好不容易,找到一直以来追寻之物。"
手指还停在脸颊边。
Caster的身体,腿部已然消失。
"不要悲叹。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完成。"
太过质朴的回答。
渺茫的梦想即将破裂,女子噗哧地笑了。
"只有这个不行喔。因为啊,这是我的心愿。"——
就在刚才,终于实现了。
稀世的魔女,象睡着一样崩落。
紫色的外袍飘落在地上。
失去主人的衣袍迅速变薄,随风消散,追随主人而去。
"——"
葛木目不转睛地看着Caster消失。
出现在我上面的,正是红色外套的骑士——
头很疼。
并不是乱用投影所带来的负荷。
而是那句咒文。
那家伙刚才所说的话,伴随着恶心狠狠地敲击脑髓。
TraceOn——
投影,开始吗?
错不了,那家伙说了"投影开始"。
不,一样的对自己暗示的言语,有些微不同,那家伙的确说了。
"——"
走下台阶,Archer矗立在圣堂里。
远坂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身影。
"Ar、cher难道说你真的是想这样做才?"
"——"
Archer没有回应。
那家伙的敌人,葛木的视线定格在他身上。
"狮子身中虫吗(注6)。你一开始就打算瞄准这里啊,Archer."
"阿阿。不过,对你们来说应该是特洛伊木马吧。被打倒的是希腊的英杰不是吗。如果要比喻的话这样更贴切。"
从背后捅了Caster一刀之后,Archer的态度依然不改。
"是吗。把你这种人招入帐下,Caster真可谓是引狼入室。"
叛徒就在眼前,葛木依然不改一贯口调。
身体还残留着战意。
失去了魔术师Caster,但葛木没有停止战斗的意思——
摆好架势。
没有Caster,葛木现在的战斗力大幅下降。
即使那"蛇"还在,能将拳头强化为钢铁的Caster已消失。
但毫不在乎地,葛木仍然维持着这姿势与Archer对持着。
"这样啊。你要继续打的话那就无需中止。"
双剑出现在Archer的手中。
两者的战斗,一触即发。
"吓——"
这样子,好吗。
葛木说过他对圣杯没有兴趣。
只是跟在Caster身边,形式上的Master而已。
那么,现在Caster已经不在了,葛木就没有战斗的理由。
"——等等。你为何还不罢手葛木?你不是说只是听从Caster而行动的吗。既然Caster不在了,你还有什么理由需要战斗。"
忍耐着令人无法忍受的头痛,以不服输的眼光注视着两人。
"——"
葛木,只是眯了眯眼睛,接着——
"不错。我是没有再战斗下去的理由。跟你一样,我对圣杯没兴趣。"
"那么"
"——只是,已经射出去的箭,就没有再停下来的道理。"
只是这样。
答案,仅此而已——
战斗即将开始。
两者的战斗,一回合内就会结束。
葛木的确有着超凡脱俗的格斗技巧,但对手是英灵。
即使再怎么"超凡脱俗",这也不是人类之躯所能应付得了的。
这场战斗的借口是对败兵之将的处理。
败者已定。
本来就是Master之间的相互厮杀,这结果也很正常。
但不就是无法认同,我才投身于这场战争的不是吗?
我要——
分支1:阻止
分支2:无权阻止——
分支2(理念):
"——"
我无权阻止
即使是Caster的傀儡,葛木也没有规戒Caster。
没有阻止肆意吸取小镇里的人的魔力的Caster,还促使她那么做。
那么——就算不是魔术师,葛木跟其他Master也没什么两样。
对Master来说,他们关心的是如何打倒,杀死其他Master这种事。
每个人都是知道这个道理,带着互相杀戮的觉悟参加这场战争的。
葛木既然没有求助,既是说他还没有承认败北。
眼前这个男人只有死了才会停下脚步——
那么——
身为Master的我,就不需要去阻止——
接着,瞬间的对持之后,葛木人影一晃。
葛木的拳没有丝毫衰竭。
那"蛇"确实地扑向Archer的眉间,要把他的头颅咬碎。
一纸之隔,Archer避开了,切裂声音的一击,贯穿了葛木宗一朗的胸口。
鲜血四散喷出。
战事,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结束——
分支1(理想):——
一定要去救他。
如果能不杀死对方就结束战斗,那自然再好不过。
这样说太天真了。
跟伪善没什么区别。
Master之间相互战斗,将对手打倒,杀死,这种事一开始已明白。
每人都是知道这个道理才置身于这场战争的。
既然参战了,那相应的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我也明白到了现在,再说这种事未免太卑鄙了。
但是,
既已决定为了帮助他人而战,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被杀而袖手旁观。
"——住手。这种胜负一点意义也没有"
为了阻止二人,强忍着越来越疼的头痛前进着。
瞬间。
葛木动了。
"啊——"
看到我试图制止所产生的空隙,葛木迅速逼近Archer,挥拳直击眉间。
常人如果中了,头盖骨会碎裂而立即死亡吧,而Archer并没有躲开的意思。
波的一声,正中头部。
红色骑士故意承受对手的攻击,并且——
来而不往非礼也,剑光一闪,贯穿了葛木的胸口。
鲜血四散喷出。
战事,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结束——
RealityMarble
固有结界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无话可说。
葛木宗一朗已死。
最后没有说任何话,也感觉不到后悔或是希望,这名幽鬼,自己选择了殉难这条路。
头痛难忍。
魔力几乎消耗完毕,魔术回路在不断地压迫着神经。
无法原谅那家伙,冷酷地杀死葛木的Archer,即使明白自己没有异议的资格也好,我生气似地挺直腰。
比刚才更强烈的头痛几乎让大脑失去判断能力。
"——"
幸好这个声音让我清醒了些。
Caster已然消失,那她的束缚也告解除。
圣堂的最后面,行使磔刑的祭坛前面,Saber倒了下去。
"阿唔"
Saber伏在地面上,辛苦的呼吸声不断传入耳中。
立刻就将头痛抛在脑后。
"Saber!"
马上跑过去。
只是相隔数米,就已觉得漫长。
"——士郎"
Saber抬起头。
看到正靠近过来的我,她安心地吐了一口气——
"——!"
"诶?"
突然,以肩膀撞击,将正接近的我弹飞。
突然而然的冲击,毫无防备,就这样倒了下去。
被弹飞数米,身体不断地与地面摩擦着。
"呲啊。!"
总算后背碰到地面停了下来。
"咕。"
脑中一片混乱,正想抬起头时。
瞬间——
再一次地,钢铁与钢铁相碰撞的声音响起。
"什——"
在面前的,是武装化的Saber.
而且——
在她面前,在我被弹飞之前的那个地方,有无数的剑突刺在地上——!
"——切,没打中。"
是那家伙。
与Saber对持着,无聊地嘟哝着。
""
虽然身体还没回复到正常状态,Saber仍然站直与Archer对视着。
"——这,家伙。"
理由,已用不着说明。
那家伙对准我背后放出剑,存心杀掉我。
注意到这一点的Saber,瞬间马上采取措施保护我。
""
远坂呆呆地望着那家伙,而Saber一边辛苦地呼吸着一边握着剑。
处于不同立场的两人,她的眼睛满是疑问。
打倒Caster的现在,Archer为何要杀死卫宫士郎。
"——"
只有Archer跟我保持冷静。
根本用不着惊讶。
初次见面时彼此都讨厌对方。
我跟他是绝对无法相容的对立面。
其中原因还不清楚,只是不想继续否认下去而已。
理由吗?
如果彼此否定对方的存在意义这一点是真的话。
那家伙想杀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咕。"
被弹飞的上身竖起来。
Saber拼命的一击。
毫无放水的突击,托她的福呼吸相当勉强——
本来,这样的身体就不该站起来。
Saber现在,全力撞击也只有那种程度。
现在的她连跟我交手的力气也没有。
以这样的身体与Archer战斗,无异于自杀。
"Archer,你在干什么!?"
远坂边走近边质问Aecher。
说的也是
Archer之所以听从Caster,是为了欺骗并趁机打倒Caster吧。
既然计划成功,Archer就没有袭击我的理由。
"这场假戏不是已经演完了吗?Caster已经打倒了,所以你再胡乱来的话我可不轻饶你!"
"不饶恕我?不明白啊,为何我非要被原谅不可。你又不是我的Master."
"呃Archer?"
"我跟你的契约已告解除。已是自由之身的我,你以为还会任由人类驱使吗?"
"——"
愕然地望着红色骑士,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东西似的吞了一口气。
"难道,Archer,你"
"我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而行动的。不过,在那边的你有些碍事。"
"——!"
远坂向后跳着退开。
迅速离开Archer,向还站不来的我这边合流而来。
无数剑从天而降。
封锁住远坂的行动。
两米左右长的大剑群。
象描绘轮子一样落在地上并竖立,组成了一个圆形的铁格子。
"啧——!"
轮子的中间站着一个人。
一瞬间,远坂就被囚禁在其中。
"从现在开始休想妨碍我。既然已跟你解除契约,你那麻烦的令咒就无法再束缚我的行动。之所以故意听命于Caster就是这个原因,要想使令咒无效化,除了破弃契约别无他法。"
背对着关闭在剑牢里的远坂,Archer开始走过来。
在那里的是Saber以及,双膝还跪在地上的我。
"你——何故,Archer!你到现在仍非杀士郎不可!?"
"——不错,我要亲手杀死卫宫士郎。这是已身为守护者的我,唯一的愿望。"
"什。么?"
Saber的体力恢复了些。
与她那纤细的身躯不成比例的大喝,来回于Archer跟我之间。
"Archer.你,难道是"
"不错。我应该已说过,Saber.我没有身为英雄的所谓荣耀。理所当然的,一开始就不存在这种东西。深埋于我体内的只有无尽的后悔而已——我,Saber。英雄是吗,如果不是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
Saber的战意消失了。
似乎明白了什么,现在她对Archer已无半分敌意……
"就是如此。退下吧骑士王。现在你是无主之身,犯不着白白把命丢在这里。而且卫宫士郎已失去Master的资格。就算救下他,也无法实现你的愿望。"
"——恕难从命。即使已不是我的Master,但契约不变。我已对着此剑发誓守护他。不知道圣杯战争为何物的他,回应了我单方面的誓言。若要我背叛这份信赖,办不到。"
紧握着手中不可视之剑。
不过,跟以前威风凛凛之姿相比已看不到那强大的力量。
"——是吗。那么,跟你的伪主人一并消失吧。"
双剑现形。
"呲——"
不行!现在的Saber,根本无法与Archer的剑抗衡!
"——笨蛋!快逃啊,Saber!!"
站起来,手伸向Saber背后。
不惜一切要把她拉开。
"喝——!"
Saber使尽全力蹬了一下地面,疾走冲向Archer——
战斗数回合即告结束。
以前压倒Archer的Saber,仅仅只挥舞了数秒剑,就不由得屈膝,弯下身体。
Saber的手,已没有剑。
持续不断地抗拒Caster的束缚的她,魔力已所剩无几。
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拼命地不让自己的肉体消失。
"——"
Archer举起剑。
双剑朝无防备的Saber挥下去。
这时,
"嗯啊啊啊啊——!"
从侧面,以浑身之力挡住了这一击
"啧——!"
双剑待机。
双手瞬间投影出武器,赤色骑士凝视着突然杀出来的我。
"哦。还以为你会乖乖地待在一边。不愧是你啊,只要想杀死眼前这个女人你就受不了。"
"——少废话。你想杀的人是我吧。那么,别搞错对手。"
对持着。
手中的武器同样是双剑。
体格虽然有差异,但摆开架势时,细微部分基本一摸一样。
"你模仿的倒挺像嘛。不过——你这身体,使用这魔术的话能否承受得了"
无情的嘲笑。
这家伙说得不错,这已是极限。
刚才强忍着头疼,加速回转魔术回路进行投影,离极限只剩下一条。
而且,一边打斗一边在脑海中继续描述双剑的Image,说不定在被敌人斩杀之前脑髓就会破裂吧。
"唔——"
"我已经忠告过你了。不要再使用投影。不相称的魔术只会毁灭本身而已。作为你奇迹般活到现在的代价——现在就于此偿还吧,卫宫士郎"
Archer人影一闪。
"唔。给我闭嘴,混蛋——!"
并且。
像是要斩断头痛般,双剑交合——
双手舞动。
所使出的剑技,没有一招不是模仿对方的。
武器是借来的,剑技也是借来的。
所以,赢不了。
即使身体处于万全状态,也是无法打赢的对手。
模仿再利害,也只是接近本物,无法超越真物。
本来,这个男人就不应该是敌人。
抱持着理想而溺死,那个男人说了。
虚伪的人生,那个男人说了。
无法反驳,这个理想。
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力量。
拯救大多数人,化身为英灵的存在。
自己除了这个愿望再没有其他什么的。
所以不是敌人。
眼前的男人,是这个理想的化身。
为了拯救他人而变强,这就是卫宫士郎的理想——
"唔——咕!"
剑粉碎了。
在挡住对方数次攻击之后,双剑的形体消失了。
意识无法保持清醒。
身体表面并没有受伤,但体内的血不断奔流着,传递着身体即将崩溃的警告——
"认命吧。卫宫士郎,你的大限已到。过度的负荷累积起来必然会压垮身体,这就是你的下场。"
对方举起剑。
"——"
神智不清的我,朦胧的双眼中,只看到左右两边各有一把凶器,越来越清晰。
就在此时——
"——告!汝之身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若遵从圣杯之呼唤,此意志,此义理——"
圣堂里,清楚地回响着远坂的声音
"——"
当然这边也注意到了。
正挥下来的剑因分神而迟了片刻,这样的话——
"唔,哈——!"
这个身体,如果只是躲避的话还做得到!
矮身一滚,躲了过去。
"你这家伙——!"
Archer喊着向我追来,他看到了还倒在地上的Saber。
"——则回应我!从此我之命运,寄托于汝剑之中!"
还被关在剑牢里的远坂,手伸向Saber。
她站起来,鼓起最后的力气向那边走去。
"以Saber之名起誓!汝为吾主,凛——!"
一开始就应该是这个契约。
与自身相应的Master,终于让她得到了。
烈风卷席而起。
与正规的魔术师缔结契约,取回原来的力量。
现在Archer眼中的Saber,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什"
不自觉得吸了一口气。
眼前的身影映入Archer的眼中。
那不断涌起的魔力漩涡,那无法给予伤害的白银甲胃。
彻底把他压倒的庞大魔力,仿佛无休止尽——
那才是Saber真正的姿态。
被誉为最强的Servent的剑之英灵——!
"——切。本来想办完事后再让凛跟我重新契约的,没想到被打乱顺序。"
已无暇顾及我,Archer定睛望着Saber。
"也罢,Saber,既然你已跟凛契约了,那么现在你跟卫宫士郎就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说过了,Archer!我跟士郎的誓言仍在!"
Saber断然拒绝。
不快地咋着舌,Archer握紧了双剑。
"现在你想怎么办,Archer.如果你仍要对士郎图谋不轨,我必将全力阻止。我希望你三思后行。现在跟我动手的话,你没有胜算可言。"
Saber的忠告没有错。
现在的Saber,即使跟Berserker正面对抗也不会落丝毫下风。
Archer虽不知是何方神圣,但也无法战胜Saber。
这种事谁都知道。
"——哼。只不过是刚回复了魔力,就敢口出狂言!"
说完后,Archer全速突进。
激突的两把武器。
化身为赤色子弹的Archer,以浑身之力向Saber挥出的惊人一击。
"——吓!"
Saber轻松地接下这一击。
突进的推力跟身高没有关系。
Saber一动也不动就弹开Archer的双剑。
以攻为守。
也许是Archer最强的力道,双剑合一而挥出的这一击——
"呲!!!!!!!!"——
不仅接下了,而且对手还显得游刃有余。
"可恶。!"
Archer不得不退开。
因为。
烈火怒涛般,Saber开始展开攻势——!
Archer光是防御Saber源源不断的进攻就已经手忙脚乱。
就算试图反击,Saber的剑已趁着空隙击向头额。
本来,就没有反击的余裕
Archer被Saber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剩下拼命防守
而且这局面不会持续多久。
Saber的剑带有莫大的魔力,每一击下去,干将莫邪就会被削弱一分。
双剑已承受不住对方的攻击,Archer两腕加力,分担双剑的压力。
战斗,比预想的要更快结束。
被Saber的剑舞所压倒,Archer不由得弯下一只脚,膝盖碰到地面上。
那是,Saber像是要结束一样全力向下挥剑。
必杀一击,Archer双剑交叉,挡住了。
战斗到此结束。
Saber的剑停住了,而Archer一动也不动。
如果不是交叉的剑减缓了攻势,Saber的剑早就把那家伙的头切成两半。
"呼——啊!"
手腕不断地用力,抵挡Saber这一击的Archer。
满头大汗,呼吸错乱。
"——"
相对地,Saber连气也不喘。
近身战,Archer根本赢不了Saber。
"——到此为止了Archer.并非完全状态的你,再打下去只是浪费魔力而已。"
"刚才我一直在想,就是刚才你所说的事。为了打倒Caster而使用那种数量的宝具,剩下的魔力应该没多少,再加上没有能让你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Master.魔力的供给已然切断,现在你还能有所作为吗?"
"哼——用不着你来担心,Saber.弓兵(Archer)这个职业,本来就擅长离开Master进行单独行动。就算没有Master,我也能在此世逗留两天。要杀死那小子这点时间足够了"
"愚蠢!你还把这种事挂在嘴边!难道说你根本不在乎圣杯,而只是要取士郎的性命!"
"——"
Archer闭口。
冷冷的注视着,脸上满是苦恼之情的Saber。
"这种事。Archer,错不了,这就是你的愿望。为何——为何,去追求这种事情。就算如愿以偿,你也"
救赎不了,吗?
差一点脱口而出,Saber连忙咬紧牙关。
"。呼。你想说我错了是吧。"
Archer的两腕暗暗发力。
那家伙,再看了Saber一眼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Saber.你啊,老是死抱着错误的愿望不放。"
听到这句话,一瞬间头昏眼花。
"——Archer"
Saber的剑慢了下来。
"嘿——!"
有空隙!Archer趁机站起来,一脚踢飞Saber!
"嗯——!"
被踢飞的同时,一个翻身,Saber漂亮地着地。
情况跟刚才没什么两样。
保护我的Saber,背对着囚禁在剑牢里的远坂的Archer。
两者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五米。
"呼。虽然一开始就明白,果然,以剑技而论我的确及不上你,Saber."
说着,Archer改为空手状态。
手中双剑消失,那家伙赤手空拳面对Saber。
"Archer.既然你已撤回剑,那既是说你打算收手——"
"不。我是弓兵(Archer),本来,就不是靠剑来取胜的。"
接着,那家伙
剑铸吾躯
"Iamtheboneofmysword"
以这边无法听清的声音,那家伙开始咏唱。
"停手吧Arcahr!我,不想对你——!"
"Saber.一直以来,我都想以解放者之姿出现在你眼前。虽然这次无法如愿——但也许下一次,我跟你会再次在某处重逢吧。"
未尝一败。未尝为人所知
"UnknowntoDeath.NorknowntoLife"
咒语在圣堂里回响着。
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咏唱这么长的咒文,必然会对周围环境产生影响。
魔术,是可以让世界产生作用的东西。
但,那家伙的咒文并没有让世界运作,可是——
"不过,说到底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的目的,就是要杀死卫宫士郎。如果有人想阻拦——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你,我绝不会留手!"
伸起左腕。
他的咒文,就要完成。
吾躯为——无限剑制
"███——unlimitedbladeworks"
明确地唱出这句言灵,那家伙改变了世界——
沸腾的火焰四处奔走。
类似于白色线条之物不断游走于地面之间。
瞬间整个圣堂就被包围在火焰的境界内。
视野内充斥着火焰的颜色,圣堂象是涂鸦一般崩溃。
无比迅速地,圣堂被异世界所替换。
"——"
头很痛,拼命地思考着——
我知道的。
这个魔术,这种异常的景象,我能够理解。
本来按道理是不可能明白的,但毫无疑问,我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
不知为何,头脑沸腾起来。
这是简单地说就是一个铸铁场。
火焰在奔腾,齿轮在空中回转。
一望无际的荒野,无主之剑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
这些剑,跟大地相连的凶器俱是名剑。
那家伙所使用的干将莫邪,原来是这个世界编织出来的。
换句话说就是无限武器的投影。
数不尽的武器,被遗弃在这个无限广阔的废弃场中。
红色骑士,就君临于这个废墟王国的中心。
"这是,什——"
这迷惑的声音是Saber。
周围是感觉不到温度的幻影火焰,她呆呆地看着赤色骑士。
"——固有结界。将心中的世界具现化,侵蚀现实的大禁咒。即是说,这家伙既不是剑士也不是弓兵。"
"对。生前,在没成为英灵之前是一位魔术师。"
远坂淡淡地解释着。
难道,这家伙,是
Archer的真正身份,开始有些眉目了。
"——那么Archer.你的宝具"
"没有那样的东西。我既没有圣剑也没有魔剑,唯一之物就只有这个世界而已。如果说宝具是英灵的symbol(象征)的话,那么这个固有结界就是我的宝具。只要是武器,见识过原物一次就可以复制,并储藏在这里。这便是身为英灵的我的能力。"
"——"
Saber吞了一口气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荒野,以及无数剑坟。
灰暗的天空,不见人烟,只剩下铁器的荒芜世界。
"这是你身处的世界吗,Archer."
"不错。要不要试试看,Saber.你的圣剑——我马上复制给你看。"
"我的圣剑意即你知晓圣剑的真貌,Archer."
"正是。那种东西也能完全复制,跟真物相差无几。如果变成这样,会演变为怎样?同样是圣剑,冲突之下,估计周围的人都会被卷进来而丧命吧。"
"什——Archer!你!"
"正是如此。你最好不要使用圣剑,Saber.不然的话我就不得不抵抗。到那时,会消失的不是我而是周围的人。你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这小子是吧。而我投影出圣剑的话就跟自杀没什么两样。如果变成这样,活下来的就只有卫宫士郎一个人。这样的话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Archer举起左腕。
背后的剑一把接一把地浮起。
"——放弃抵抗。运气好的话还不会马上毙命。事情完了之后,你的Master会帮你治疗的。"
Archer指着Saber。
无数的剑,瞄准Saber。
每一把都是足以致命的利器。
"——别想躲避。不然的话,后面那小子就要遭殃。"
那家伙的手挥下,这是攻击的号令。
""
无数的剑如脱缰之马般刺来。
Saber一步也不动。
要以手中的剑挡下全部的攻击,抱着必死的觉悟迎击——
TraceOn
"——投影,开始"
头很痛,脑袋根本无法思考。
魔术回路只剩下一份。
烧焦一般,无比凄惨地在内部融解。
这种事情,在看到他的世界之后马上一扫而空。
当觉察之时马上蹬了地面一下,来到Saber的身边,凝视着眼前这些碍事的剑。
"士郎!?不行,快点——!"
管不了这么多。
现在,飞过来的剑有十八把,全部以肉眼追踪,解析,这感觉实在太棒了,好到象是暴走一般。
超越最高速度,很快,很快,很快,很快。
不断逼迫着。
啪积,像是被铁锤所不断敲打,再落到后脑的感觉。
"别开玩笑——"
左腕向前伸出。
无需犹豫。
到现在都在不断地模仿。
这个道理、法则绝对没有错。
"看着吧,你这混蛋——!"
眼前飞舞的剑雨,没有复制不了的道理——!
碎片四散飞舞。
当睁开眼睛时,那家伙的固有结界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不断在空中飘荡的剑的碎片。
"哈——啊——啊,咕。!"
空气不断地从内脏传到喉咙里,象是身处地狱一般让人感到恶心。
"——"
那家伙厌恶地望着我。
"好——Archer,你——?"
将关在剑牢里的远坂放出来,接着抓住她。
"呲!唔嗯嗯嗯!"
被Archer抓住的远坂拼命反抗。
"啊——呃?"
Archer对准远坂的脖颈来了一记手刀,让她失去意识。
接着,圣堂的后面。
怀抱远坂,Archer跳到通往地面的台阶上。
"你想去那里,Archer——"
"到没有人妨碍的地方。现在我的魔力是用一份少一份,而那小子有你保护杀不了。"
"——因此你抓走凛当人质吗。"
"不,交换条件罢了。只要她在我手上,那小子一定会追过来。再加上,凛现在是你的Master,就算你想保护那小子,也不能拿主人的性命去代替吧。"
"——"
强忍着呕吐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就在即将失去意识倒下之时,那家伙的无耻之言一句句传入耳中。
"——郊外吧"
突然。
喉咙震动着,提出了这个令人无法预料的建议。
"什么?"
"——就是,郊外的森林。那里不是有一座无人之城堡吗。在那里的话,就不怕惊动别人。"
"士郎?"
"我不想再说废话。听好了,刚才说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眼中无数的点在熄灭着。
就像身处异次元一样浑身不舒服,仅仅能开口说话。
"郊外的森林。不错,艾因茨贝伦一族的城堡是吗。的确那里的话就没有人来打扰——唔哼,看来你已有所觉悟了,卫宫士郎。"
"罗嗦。才不是这种事。"
轻轻地反驳着,弱不可闻。
可以听到,体内的五脏六腑就是无法忍耐一般要逃到外面来。
"——在那之前不许对远坂出手。到了那时,不用借助Saber的力量,我会取你性命。"
一——定。
为了忍耐头痛,用手搔了搔额头上的皮肤,向对方宣告着。
"很好。既然地点选好了,就当做是回礼吧,我保证她一天的安全——不过不要拖拖拉拉,没有Master,我也没多少时间。这肉体也只能维持两天而已。如果在这之前杀不了你的话,那么对不起了,这位人质就会象玫瑰一样凋零。"
留下令人不禁要发火的嘲笑声,Archer的身影消失了。
"——"
当再也看不到那家伙的身影了,仿佛松了一口气,我跪在地上。
"士郎。!不要乱来,就算你能使出跟Archer一样的投影,还为时过早!"
Saber以手支撑着即将倒下的我。
"对不起,Saber.远坂被带走了。"
头嗡嗡作响,拼命想站起来。
"士郎那不要紧。凛没事的,Archer是不会加害于她的。不谈这个,现在你这边才危险。凛的事就交给我,士郎乖乖回家休息吧。"
"不。现在,这种空闲。"
想说没有,但细如蚊子。
可恶。
真麻烦啊,现在连说完一句话都办不到。
"这种事以后再说。现在我要带你回去。走吧,士郎。"
"——不——了"
无视我的抗议。
Saber将肩膀借给我,一步一级地踏向地面。
教堂外与Saber归还
天空,依然是灰蒙蒙一片。
教堂后面空无一人——
"哦。事情好像办完了,小鬼"——
是错的。
广场上的身影,是悠闲地站着的枪兵。
"——!"
扶着我,Saber紧盯着广场。
还差一步就能靠近Lancer,毫不犹豫地斩下去的气势。
"等等,你搞错了Saber.他是来帮我们的。"
"什?Lancer,帮助士郎你们?"
"啊,不错所以现在不用战斗。"
Saber不可思议般呆呆地望着Lancer。
看到Saber狼狈的模样,那家伙一定在心里暗暗偷笑吧。
"我明白了不过Lancer,你为何要帮助士郎,到底有何企图。"
"啊?你的脑袋是不是生锈了。绝对没有你所说的那种事情,你们不是有难言之隐才到处寻找援手吗?"
Lancer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吓"
虽然弄明白了那家伙的意图,不过连Saber也被彻底地嘲笑了一顿。
"喂。有什么好笑的,士郎。"
"呃。刚刚笑了吗,我"
"阿,笑了。看来我想错了,会笑就是说身体没大碍,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也不需要将肩膀借给你。"
脸上写满了怒意。
有些不谨慎,稍微安心了些。
Saber还是跟以前一样。
即使她不再能继续跟在我身边,她也不会变吧。
那么——我还要后悔什么。
"不好意思,不过算是缓过劲来。而且,也不是在这种场合。"
"——是,为了救回凛,现在需要充足的休息。Lancer.虽不知你的目的何在,如果没其他事的话请便。我现在没有跟你战斗的打算。"
堂堂正正地跟Lancer告别,Saber走下广场。
"?噢呀,一切顺利的话自然再好不过——不过看来不是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小鬼?"
"远坂被Archer抓走了,现在我们要去救回她。"
忍耐着头昏,我回答道。
"什么?等等,你给我详细说明一下。"
"——"
可惜,现在没有这个余力。
要说的话就有一匹布那么长,我现在比以往更思念家里的床——
"Archer的目的是士郎的命。为此他掳走我的Master凛,交换条件是跟士郎的单挑。只要一天内到达Archer所在之处,则保证凛的安全。"
幸好。
Saber代替我对Lancer说明,真是帮了大忙。
"——那混蛋。还真干得出来。"
撕掉刚才还是满脸友好的表皮,他对着地面咬牙怒鸣着。
"Lancer?"
"换句话说。那混蛋,一次两次地背叛小姑娘是吧。"
"啊呃。也不算是那种事,为何你的反应这么大?"
"——我能不火大吧可恶,我改变主意了。这件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再跟你们共同行动多一段时间吧。不然的话,睡觉也会被噩梦惊醒。"
这句话吐出后,Lancer自顾自地大步向前走。
"——"
Saber看着Lancer,没说什么。
他的心意明了。
Lancer的后背,像是在告诉将与我们同行一般。
"真是难以置信。士郎,你跟凛施了什么魔术,把他变为我们的同伴?"
Saber呆然地又带些感动地提出疑问。
可惜我已无力回答,被葛木那家伙打伤的左肩,痛楚一阵阵袭来。
不,本来就应如此。
我已没法听清她说的话,就这样昏过去。
幕间被囚的公主——
又回想起了,那家伙的梦。
被捧上英雄之座的他的记忆。
我这双手碰也碰不到的地方结束的,某位骑士的传说。
这个山丘即是那家伙的世界。
为了他人而战的那个男人,不断的战斗,得到的是无边无际的荒芜平原,一个人也没有的世界。
眼前的风景映入脑海中,他感到满足一般微笑地逝去。
"——不是傻瓜,是认真的。"
对,不管怎么说实在是太没脑子了。
不断加油,不断拼命,以凡人之躯不断努力着,以不断流血来换得奇迹。
如果说这叫不幸,是在撒谎。
只要大多数人感到幸福那么,在完成这个愿望之前他是不会输的,幸福必将到来。
但是,他却从不奢求与此相应的报酬。
相反的,是死后成为"守护者"被使役的命运。
"——"
对。为什么,没有觉察到这种事。
守护者是回应各个时代的呼唤而现身的。
即,反过来说,能呼唤不同时代的守护者。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所以,即使是遥远的未来,只要是英灵一样可以呼唤出来。
游离于时间轴外,处身于英灵之座的守护者们,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
当他成为英灵的那一刻,就已经升华为不同于人类的存在。
那样的话——同一个时代——
没有规定说守护者不能回到过去自己出生的时代,不能被自己出生的城市呼唤。
"——"
想到这个时,就会后悔无比。
因已无法挽回。
在旁边看着过去的自己。
在旁边一直看着自己。
此身已成为另一种存在,只剩下胸口无比的痛苦。
我全部知道,为他人不惜牺牲自己的这个大笨蛋的结局。
那家伙的愿望是成为守护者。
即使是死后也仍然要拯救别人,那么除了这个愿望别无他法。
他坚信着,既然生前缺少拯救别人的力量,那么成为英灵之后就能防止悲剧吧。
如他所愿,世界回应了他,他以自己的性命为交换条件救出百人左右的性命,世界则赐予其渴望之姿。
这之后,他相信可以拯救数万人的性命吧——
但,他的希望被狠狠地背叛了。
英灵,守护者所出现的地方只能是地狱。
他出现的场合,人类正以自己的手去毁灭世界。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人类是自作自受的生物罢了。
所以,他一直在重复着"毁灭"这个过程。
那家伙,就是被这种"地狱"所呼唤出来。
想救的人早已死绝的死亡之地,那家伙的手上沾满更多人的鲜血。
谁也看不到我的泪水,少年喃喃地说道。
永远的轮回中,再也看不到人类哭泣的脸孔。
还有一件事。
那家伙,一直以来,遭到各种各样的背叛。
到了最后的最后,连唯一相信的理想也背叛他。
体は剣で出来ている
Iamtheboneofmysword
血潮は鉄で心は硝子。
Steelismybodyandfireismyblood
幾たびの戦場を越えて不敗。
Ihavecreatedoverathousandblades
ただの一度も敗走はなく、
UnknowntoDeath
ただの一度も理解されない。
Norknowntolife
彼の者は常に独り剣の丘で勝利に酔う。
Yet,thosehandswillneverholdanything
故に、生涯に意味はなく。
SoasIpray,
その体は、きっと剣で出来ていた。
Unlimitedbladeworks
(*注4-1.2)
那是,他所拥有的唯一咒文。
这算什么?
什么呀,毫没来由的,我真想给他的胸口狠狠来一拳,然后当头叱责他一顿。
这本不应该是我,远坂凛的差事。
原本我就没有发言的资格,因为我也相信这种努力,这种痛苦必能开花结果。
但是,只顾埋头作战就不知收取报酬是错的。
因此,他的人生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回报,——而且,将永远守护着这个结果。
所以,那家伙诅咒着过去自己选择的生存方式,比什么人都痛恨着自己。
"身为Servent,除了相信自己之外别无他法。我可不象卫宫士郎那么天真,不会把好处白白让给别人。不管对手是谁,都不会拱手相让——"
对。
正因此,所以他才那样发誓。
我之所以会成为他的Master,就是因为跟过去的他一样,贯彻自己坚信的理想吧。
我再怎样也无法做出榜样。
那种事,无法给予他想要的报酬。
至少那种事连一点意义也没有。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过去迷失了道路的Archer,以为自己的人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但当他回过头时却发现——
"啊嗯"
小睡了一会,醒了过来,马上察觉手脚的感觉不对。
动不了,很痛。
"被绑住了是吧。"
附带坐在椅子上,以这种不自然的姿势入眠。
"——"
不想承认,正是最糟糕的状态。
干脆说什么都干不了。
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有类似手铐之内的东西拘束着。
脚也一样,无法站起来。
再加上,手铐脚链似乎施有抗魔术的特性,魔术回路无法顺利运转,魔力也无法生成。
"——"
确认好自己的状况,再看看周围的情况。
好冷。
这石屋并不是暖房,是已经不再住人的荒废屋子。
窗外漆黑一片从感觉上来看,似乎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喂。你想怎样,Archer."
眼前一片黑暗。
柱子的阴影处。
数重瓦砾堆积在一起,红色外套的骑士就坐在那里。
"不怎么样。你是用来钓卫宫士郎上钩的饵。这一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才是。"
"哼。就算没我在,士郎一样会擅自来找你。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才是。"
"也许吧。不过,那也只能怪你自己不好。在事情办完之前,碍事的家伙最好乖乖待着。"
Archer一边回答着一边在我面前现身。
已不再是以前那种亲密的关系。
现在真的只是,冷静而透彻的"清道夫"罢了。
"是吗。你是非杀士郎不可啊,Archer."
"不错。象这种天真的家伙,还是快点消失了事。"
不出所料的回答。
那家伙全身都笼罩在黑影之中,从这里望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冷冰冰的脸,就像能居面具一样。
那张脸已经是——活生生的要致人于死地的脸。
"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有多么天真。"
吸了一口气。
在这里说了,一切都无可挽回。
在这里说了,我的Archer就再也不会回来。
将这口气吸到底,坚定地,看着在黑影中的那个男人。
"但是我啊,就是喜欢那家伙这天真的一面。那家伙非得是那种人不可,如果不这样的话,他自身就无法得到救赎。"
"但是Archer你又怎样?难道你到现在还这么轻易的下结论——'那家伙的理想论是错'的不成?一次又一次地为他人而战,一次又一次地遭到背叛,一次又一次地不断重复这种令人厌倦的事情!这不就是,这不就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宝贵之处吗?Archer!"
总觉得已经是,把大脑能想到的东西不断地怒鸣出来。
"——"
Archer没有回答。
侧脸沉浸在黑影之中,那已不再是我所熟悉的脸——
幕间完——
深夜断罪之场
"——'要拯救所有的人是不可能的。'曾经立志要拯救所有人的男人说出这番话时,怎样也无法赞同——'听好了士郎。正义的一方所能拯救的,是已成为自己同伴的人'。"
我讨厌这番话。
对要成为正义一方的人来说,这种现实的话不应该出自其口中。
从此以后卫宫士郎的人生,说不定就是为了反驳这句话而活着。
即使为此牺牲也不惜。
拼命加油,努力地不让流血之事发生。
憧憬着切嗣,遵从着老爹的言传身教前进。
所以——
"啊——这样我就安心了。"
到了最后,也没有回过身来。
那只不过是扭曲的理想,远坂说了。
我知道。
那种事,在很早以前就明白。
没有谁也不受伤害的世界。
没有谁也不受伤害的幸福。
这全都是理想乡,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卫宫士郎要成为正义一方是吧,那跟伪善没什么两样——
到头来谁也救不了。
所以,
这种事,不用说也明白——
自己拯救不了他人,只不过是伪善的人生而已。
啊。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说出这种台词。
其他人不管谁来嘲笑,谁来否定都无所谓。
但只有那家伙,不能说这种话。
同一种存在。
同一个起源,假如其中一个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不,持否定态度的话。
那家伙不承认过去的卫宫士郎。
我再也忍不住了,怎样也无法认同那家伙。
即使,这是痴心妄想也好。
决定了,要相信自己的信念,从今以后比谁都相信。对,我——
"——"
睁开眼睛。
看了看一旁的闹钟,已经过了十一点。
"你醒了,士郎"
一旁正座的Saber,以平稳的声音说道。
从教堂回到家里后又过了半天。
自从我失去意识后,她就一直待在那里守护我吧
"啊,这一觉睡得好啊。身体感觉不错。疲劳一扫而空,头也不痛了。"
拉开被子,站起来。
手脚的感觉没什么不妥。
那么胡乱地使用魔术回路,可说是消耗贻尽,即使回路被烧断也不足为奇,但不可思议地,完全没事。
"——要去了吗,士郎"
唐突地,Saber对我说道。
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无言地点头应到。
"我明白了。但我要一同前往。因为,士郎,凛她是我的Master.去救她是我的任务。Archer由我来阻止,士郎。"
"正好相反,Saber.Archer由我来。"
打断Saber的话。
她不安地望着我。
"这不行,士郎。Archer,是你的——"
勉强压下这沉重的话题。
"我知道的,那家伙的来历,多半,初次碰面时就已知道。"
彼此见面的时候,毫无理由地排斥对方。
只有那家伙无法承认,顽固地讨厌他——
这是当然的。
不论是谁,看到自己的错误时都不会把眼睛移开。
"啊。不过,我压根就不打算承认那家伙。所以,只有那家伙,我不能不跟他作个了断。"
站直身子。
身体良好。
离期限只剩下半日已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
"士郎"
"不要再说了,求你了,Saber.Archer由我来解决,请你不要插手我们的战斗"
我低下头,拜托Saber。
"不,请不必做这种事。士郎。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只有遵从。此身既已发誓成为你的盾,那我就要一同前往,看到最后。"
"——"
这回答,无懈可击。
无比凛然的声音,连心中仅存的一丝不安也给抹去。
"谢谢,有Saber在一旁注视的话,心里踏实多了。"
"是。如果这样能帮上忙的话我很高兴,士郎。"
那笑容,啊,是多么的美丽。
既然如此,阵前准备完了。
卫宫的家就在后面。
世事难料,有谁会想到我们会再度前往那座城堡
"——喂。你们两个,当本大爷透明的吗。"
"诶?"
"吓?"
我们回过头来。
呀——
这么说来,的确没注意到Lancer那家伙一直在这里。
"什么啊。出人意料地轻松啊,你们。"
错不了,正是他的声音。
""
不自然地,想不出什么来反驳Lancer的话。
"Lancer.我不知道你有何企图,你并不需要和我们同行。Archer已是没有Master的Servent.你的Master应该没有兴趣打倒他才是。"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想过要把Archer那混蛋怎么样。
反正那家伙由小鬼来对付,我也安心了。"
"那么你为何要跟着我们。如果是要跟我决战的话,就在这里也无妨。"
"错,大错特错。我并没有要加害你的Master的意思。相反的,是要乘这个机会还清人情。"
""
Saber盯着Lancer。
对Saber严肃的目光Lancer毫不在乎。
"——我知道了,顺便你吧。如果你是为救远坂而帮我们的话,那你就去救她吧。"
"士郎!Lancer是敌人,不可大意——!"
"这一点大可放心。这家伙,他的本性不坏,而且讨厌说谎,也不擅长绕圈子套话。如果他要欺骗我们的话,在那之前就会露出马脚。"
"这话是不错,可是"
"不,或许Saber你不大喜欢,不过这家伙,即使放着他不管他也会跟过来的。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一起来,顺便监视他,这样不是更好吗。"
"这——才不过几天功夫你就变得能说会道了,士郎。"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啊。就是这样,Lancer.现在我们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可不要对我们胡言乱语。
做得到的话一起去也无妨。"
然后看了一眼Lancer,那家伙象是躲在一边看情侣斗嘴一样不断地偷笑着(*注5)
"足够了。不,这组合不错嘛。没想到Saber是这么的死板,不知变通啊。如果你能通情达理多一点的话就谢天谢地咯。"
"才,才没有那种事。不知变通的是士郎才对。我一直以来是多么的辛苦,又岂是你这个局外人所能明白得了。"
"啥啊?有这样的事,喂喂,说来听听吧,Saber.反正到城堡还有一大段路,可以边走边说,就当是下酒菜吧。"
"咝——!为,为什么我非要说给你听不可!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嘛!"
无法忍受似的,Saber严厉斥责Lancer。
"。啊呀"
看样子那两个人是无法友好相处的。
看到那样子的Saber,不知为何想起远坂怒吼的样子。
"——也罢。走吧。没有玩耍的时间了。如果可以的话越早到达城堡越好。"
说完,两人迈开大步出发。
"士,士郎。!我才没有玩耍!"
还在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Saber边怒鸣着边追来。
Lancer跟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轻飘飘地跟着。
时间是凌晨零点。
从这里到那座城堡的距离早已算好。
刚好能在约定的时间赶到——
到达的时候刚好是黎明时分。
深夜中,朝着无主之城所在的森林前进——
幕间——
黎明将至。
红色外套的骑士倚靠在石柱上,凝视着自己的手。
指尖用力,让舒张的手掌紧握起来。
残存的感觉,已然不到一半了。
纵然身为英灵,一旦失去了能够存留在这个世界的依靠也便无法存在。
由于Archer的职阶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才能留得一命,不过这也已经是极限了。
红衣骑士所残存的力量,已经不到原先的一成了。
紧握的拳也变得稀薄起来,似乎略一放松便会渐渐风化。
"——"
但是没有问题。
纵然残存的力量不满十分之一,要处决卫宫士郎还是足够的。
考量自己与目标的战斗力差距,这种程度的衰弱还不至于造成不利因素。
因此,只要战斗开始就够了。
对于他来说已然是唯一的目的,至此地步也就算告终了。
"——"
是的。
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在持续到永远的一瞬的不断轮回之中,只有以这个几率为希望不停的忍耐着。
他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去等待着无限趋近于零的几率,怀抱着几乎就不可能发生的希望。
然后愿望实现了。
不,还有最后一步就要实现了。
在那之后会出现何种情形,对于他来说已然无所谓了。
用自己的手杀死自己。
这就是,算不上希望也没有未来的愿望,同时也是支撑着不断被磨耗的他活下去的唯一愿望。
"——如此漫长。抑或是,弹指之间呢"
原本就是被召唤而后消失的身份。
这种事情究竟重复了几百、几千次呢,他已然记不得了。
只是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而已,这样的事实作为知识被记录在一本大书上。
英灵们所知道的其他英灵,也是来源于名为"召唤的积蓄"的无数知识积累。
说起来确实与书无异。
每当被召唤一次,其相关历史的书便会被送到家中。
自己不过是身处"理应无人"的自己家中,读着被送上门的书的存在。
麻烦在于,那本书何时才会被送上门来,对于他来说是无从得知的事实。
过去也好未来也好都无关紧要。
在他的房间里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所有的'书'。
总有一天会读到成就自我的'扫除'的记录,这才是他计算时间的唯一理由。
对于他来说永远也好一瞬也好毫无二致。
永远便是一瞬,一瞬也即是永远。
因此,无论这个时间是以何等微小的确率发生的奇迹也无关紧要。
直到获得这个希望为止,被召唤的时间是很久之前现在呢,还是成就目的之后又轮回了数千次之后的现在呢。
他所拥有的只是被打乱了顺序的知识而已。
未来也好过去也好现在也好,对于英灵来说有也等同于无。
"访客吗。知道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才找上门来的呢"
忽然,红衣骑士站起身来。
他的耳中已然听到入侵者的声音了吗。
在理应沉寂的城堡中,脚步声渐渐高了起来。
"——哎。真让人惊讶,远坂。我还半信半疑呢,没想到果然在这种地方啊"
语声响起。
毫不客气地踏进来的人,是名为间桐慎二的少年。
"哎呀、可不要轻举妄动唷,Archer.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对于你来说远坂已经没有用处了吧?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争斗了不是吗?"
间桐慎二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去。
他的视线尽头,是被缚在椅子上的远坂凛的身影。
少女什么话也没有说,以被缚在椅子上的状态瞪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也许对此感到很愉悦吧。
间桐慎二满意地舔着嘴唇,向着少女走去。
"——"
"啊?"
间桐慎二不快地向默默俯视着自己的骑士投去一瞥。
然后吊起嘴角,向着入口处回过头去。
出现在那里的人是一个金发少年——第八个Servant,ギルガメッシュ(吉迦美什)。
可以说,那是一种灾厄。
黄金之Servant淡然地望着红衣骑士——
但是在更深处。
满怀笑意扭曲的红色眼瞳中,只存在着虐杀掉面前敌人的意志。
"——"
红衣骑士依然默默无言。
即使是在目睹间桐慎二的出现,以及收到来自目前最强的Servant的挑衅时也无动于衷。
骑士泰然自若地觑定不请自来的敌人。
"哈哈、害怕了吧,Archer?没关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家伙可是连Berserker都能轻易解决掉的Servant唷。你会觉得恐怖也是很正常的——"
"——你想要得到凛吗,间桐慎二"
"哎?啊、啊啊、那是当然。不然干吗跑到这种地方来"
"是吗。那么就等我把事情处理完。解决掉卫宫士郎之后就随你便了。在那之前,这个还是我的东西。如果你不想听从的话也没有办法——虽然不大情愿,也还是得让你死在这里,ギルガメッシュ(吉迦美什)"
凝视着金色的Servant,红衣骑士如此说道。
"真好笑啊,小丑"
有这么一句话,对于他来说就值得一死。
金色的Servant已然将面前的红衣骑士,认定为绝对不容放过的抹杀对象了。
"哎。等一下,ギルガメッシュ(吉迦美什)。太急躁了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有什么不好的,既然说给我那就收下好了。反正Archer也没有Master.既然没有愿意与背叛成性的这家伙缔结契约的Master,那么放在一边不管他也会消失。远坂就在那之后领收好了"
依然吊着嘴角,间桐慎二斜眼望着红衣骑士。
在他的眼中,似乎正在玩味着数小时后便会消失的人的末路。
"真明智啊,间桐慎二。你的判断很是准确。在某种意义上,你比任何人都适合做Master"
"怎么,你这不是很有眼光么!真可惜啊,明明应该来我这里和我缔结契约嘛!"
间桐慎二向红衣骑士所在的相反一侧走去,同时极其高兴似的拍着手。
"不过很抱歉啊,我已经不再需要其他的Servant了。虽然很可惜,不过你还是老老实实消失掉吧"
"这不用你来提醒。那么,你的答复是什么。是在这里与我战斗呢,还是等着我自行消失呢"
"啊啊,我等着你。你是很有眼光的,在你解决卫宫之前,就把远坂交给我们来保护如何呢。不过,是呢。那样一来,那个也就是我的东西了吧?我要做些什么也都不要紧了吧?"
毒蛇一般的视线,直射向红衣骑士与远坂凛。
这是试探红衣骑士忠诚的话语。
然后——
"——虽然已经和卫宫士郎定下了不让她受伤的约定,不过到黎明时分也就无效了。只要时间到了,之后随便你怎么样"
红衣骑士用毫无感情的语气回答道。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见了吗,远坂,你的Servant,又把Master给卖了!"
污秽的石室内回响起嘲笑声。
这无所谓,说完,红衣骑士离开了房间。
"——"
"——"
走过ギルガメッシュ(吉迦美什)的身前。
丝毫无视那双充满愉悦的红色眼瞳,向着走廊走去。
在那一瞬间。
"——假货"
用侮辱一般的语气,英雄王如此宣告道。
注1:クーフーリン原名瑟坦特(SATANTA),他7岁的时候即徒手杀死猛犬,因内疚而改名。Cuchulainn,意为古兰的猛犬,并立誓一生不吃狗肉。
注2:特洛伊战争中希腊一方有两个埃阿斯,大埃阿斯比小埃阿斯有名的多,这里应该是大埃阿斯,两种说法:AJAX,AIAS貌似都正确。
注3:Gungnir世界之树Yggdrasil的树枝做成的长枪。由北欧主神Odin持有,当Odin掷出时,会发出划越空际的亮光,地上的人称之为"流星",这支枪投出后必定命中。这枪为神圣之枪,一旦对着此枪发誓,便不能再反悔。
注4-1:这段话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就不好画蛇添足,索性保持原汁原味。
注4-2:英文和日文的意思并不完全相同,不要以为写在一起,就一定是可以互翻的。^__^
注5:原文是Lancer对这两人的争执感到好笑,此处是加油添墨^-^
注6:佛门常语:狮子身中虫,自食狮子肉:
"如狮子身中虫自食狮子肉,非余外虫。如是,佛子自破佛法,非外道天魔能破坏。"狮子虽为森林之王,所向无敌,但却被自身虫子啃咬其肉,直至死亡。比喻唯有佛教教益弘扬的真理,可以震伏世间一切邪见,却不敌佛门内部不肖份子的侵蚀,甚至灭亡。错误地解释缘起,使教衰亡。基本上就是说最终灭亡佛教的会是和尚的意思。
14日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