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过神来,人已处在焦原。
发生了一场大火。
熟悉的镇上成了一片废墟,如同电影场景中的战后情景。
───大火也没有烧的太久。
当天空露出曙光时,火势已经减弱。
本来高高窜起的火墙已经矮下去,建筑物也全都崩坏。
其中,对只有自己还完整无缺,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议。
这一带,只有自己还活着。
是我运气太好了呢,还是自家的座落处地点良好呢。
虽然不清楚是那一点,但总之,还活着的只有我自己。
我想,既然幸存下来,就一定要活下去。
一直待在原地太过危险,所以我就漫无目标地走动起来。
并不是厌恶会像倒在四处的人们一样,变成焦黑焦黑。
比起不想成为那样的心情,
我更盼望的一定是,能有更加坚强的心情,把心聚合在一块。
即使如此,我也不抱任何希望。
因为,我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所以我未曾想过会有救援。
首先,不可能有救援。
不管怎么挣扎,都不可能走出这片火红的世界。
以小孩子的理解程度来说,这里绝对是地狱。
然后,我倒下去。
是已经没有氧气了呢,还是连吸入氧气的机能都丧失了呢。
总之,我就是倒了下去,凝视着开始阴暗起来的天空。
周遭全是烧成黑炭、缩成小小一团的人们之模样。
乌云覆盖住天空,宣示着即将降雨。
这样一来就好。只要一下雨,火灾也将结束。
最后,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上头的雨云。
明明都呼吸不过来了的说,有的只有一句,好痛苦啊。
我代替着连怨言都无法发出口的人们,诚实地开口说出此刻的心情。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
之后,我得到奇迹似地救助。
身体就此存活下来。
但是,我想我除了身体以外,其他部份已经化为黑炭,全都被燃烧殆尽了吧。
双亲啦、住家啦,失去这些的话,对小孩子来说,就等于是失去全部。
所以,除了身体之外,其他的全都化为零。
我想,简明扼要地说,很是单纯。
就是为了要让身体存活下来,必需付出的代价。
就是,心灵方面的死去。
─────────梦到了个梦。
────呃
一道白光让我眯起了眼睛。
我想着、好刺眼啊。
虽然只是因为我醒了过来,而光线射入眼中而已,但我却无法掌握状况如何。
我一定是连为什么会刺眼这回事,都还搞不太清楚。
啊────咦?
当眼睛习惯时,我吓了一跳。
我处在从未见过的房间里,睡在从未见过的床铺上。
虽然打从心底吃了一惊,但房间的洁白、干净感让我安心下来。
这里、是那里?
我呆滞地环顾四周。
房间很大,而且并列了好几张床铺。
不管那张床,都有人在上面,大家好像都受了伤。
不过,这间房间没有不吉祥的阴影。
受了伤的大家,是已经得救的人们。
────
我松懈下来,让视线茫然地游走着。
────在窗户外面。
晴空万里的蓝天,美的无与伦比。
从那时候过了许多天,我终于领悟所有一切。
这几天内发生了什么,我都能毫无疑问地回想起来。
即使如此,这时候的自己,和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那不是揶揄,而是接近事实。
总之,就是起了一场很严重的火灾。
我从火灾现场被救出来,有意识时已身处病房,双亲已经不在,身体被绷带包着。
虽然无法判断出状况,但我隐约知晓,自己已经孑然一身。
我想,要说这是理解的话,言之过早。
因为,在我周遭只有和我相似的小孩,所以我只是接受事实罢了。
───在这之后。
当我幼小的心灵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正在发愁之时,那个人突然冒了出来。
在我拿下绷带、能够自己吃饭的那一天,那个男人出现了。
身着皱巴巴的西装,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只比医院的医生还年轻一些的他,说像是父亲,让人感到更像是哥哥。
你好。你就是士郎吧。
充满着阳光般的笑容。
虽然让我感到非常可疑,但却是相当温柔的声音。
我就开门见山说吧。你觉得被安置在孤儿院好呢、还是被第一次见面的叔叔领养好呢?
他说,他可以领养我。
我们是亲戚吗?我这么一问,得到的回答是,完全是没有关系的他人喔。
总之,他像是一个没有出息、不能依靠的家伙。
可是,孤儿院和他,两方都是未知的地方,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那么,我决定要选择他。
这样啊,太好了。那么,早点收拾动身吧。因为不早点熟悉新家不行。
他就开始慌慌张张的整理行李。
他整理的方式,连还是小孩的我看了,都觉得糟糕。
当他狼狈地整好行李后。
喔-,我忘了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在来我这里之前,有件事一定要先告诉你不可。
这样好吗?他询问着。
接下来要去那呢?我轻松地面对他、
────嗯。刚开始呢,先告诉你,我是魔法使喔。
他是万分认真、夸张的如此说道。
有一瞬间。
现在想起来,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我对于他那句不知道是玩笑话还是实话的话,信以为真、
────呜哇、真厉害。
眼中闪着光辉,大约是如此回答他。
从此,我就变成他的孩子。
那时候的对话,老实说,我不是记的很清楚。
只是每当有事时,老爹就会说出这段回忆。
总是以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不断地重覆。
所以,对于父亲───卫宫切嗣这个人而言,这件事情,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值得高兴的事。
对了。
虽然对因意外而失去双亲和住家的小孩,丢出自己是魔法使这句话的切嗣老爹,也真是的。
但是我想,对此羡慕到眼中闪着光辉的我,也好不到那里去。
我就是这样成为老爹的养子,冠上卫宫的姓。
卫宫士郎。
当我念出自己的名字时,对于能有和切嗣同样的姓,有着压抑不住的自豪。
做了一个梦。
小时候的事情。
从我刚说服老爹,请他收我为弟子时时,从现在算起,大约在八年前吧。
当我能独自一人看家时,切嗣就时常外出。
切嗣总是挂在嘴边的从今天开始要在世界中冒险,说着孩子气的话,却真的出去实行。
从那时候起,他一直是那种调调。
一整个月不在家是稀松平常,严重的时候,还有过半年只回过一次家的记录。
卫宫家是座广的武家样式宅邸,里面只住有我和切嗣两人。
对还是小孩的我来说,卫宫的宅邸太过广大,也有觉得不知所措的时候。
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这种生活。
出去旅行回来后,像个得意洋洋的孩子说着话的卫宫切嗣。
快乐地等待听着旅途见闻,和他有着同样姓氏的小孩。
虽然总是独自一人待在宅邸,但切嗣的旅途见闻总能和寂寞互相抵消。
───父亲老是像个追求梦想的少年。
虽然令人无奈,但其身姿总是光彩夺目。
所以,或许我也梦想着,总有一天也要变成那样。
哎,顺带一提。
有个太爱做梦的父亲,在我童稚的心中,就会有种自己不好好振作不行的想法────
响起了个声音。
古老、沉重、生锈到难以推动的门扉,传来打开的声音。
昏暗的仓库立刻射入光线。
────啊
逐渐从睡眠中醒来的意识、
学长,你醒来了吗?
随着靠近的脚近声,感受到外面寒冬的空气。
嗯。早安啊、樱。
是的。早安、学长。
她是已经习惯此事了吗,樱露出很可笑的笑容,点着头。
学长,已经天亮了。虽然还有时间,但是睡在这里的话,藤村老师会生气的。
喔也对。你来叫我起床正好。老是麻烦你,真过意不去。
才没有这回事。因为学长总是很早起床。
偶尔才会有像现在这样,过来叫你起床的机会。?
她在高兴什么啊,樱比平常还要有精神。
这样吗。我倒很常被樱叫醒咧。
可是,比起被藤姐硬挖起来,还是樱比较好。嗯,教训不够,下次我会努力的。
我用刚睡醒的脑袋来回答。
因为头脑还无法好好运作,我连自己在说什么都搞不清楚。
是的,我知道了。不过,请学长不要努力,我会比较高兴。
樱噗哧地笑了出来。
糟糕。我的脑袋还没清醒,完全说不出正常的话来。
───等我一下子。我马上起来。
我做了个深呼吸,切换脑袋。
冬天冷冽的空气,这个时候刚好派上用场。
寒冷的空气,毫不留情地唤醒因睡眠不足而呆滞的思考。
在我眼前的,是身为学妹的间桐樱。
这里是家里的仓库,时间大约是早上六点左右。
学长?
啊啊,我醒了。对不起,樱,又让你跑一趟。
我明明一定要去帮忙做早餐的说。
没关系的。学长,你昨晚也很晚睡,对吧?那么,请你早上就悠悠闲闲地起床。那么,早餐就交给我来作吧。
樱兴高采烈地说道。
真稀奇。今天早上的樱,看来真的是很有精神。
笨蛋,怎么可以这样呢。既然我已经起床了,就一起去厨房吧。
好、准备完成。我们走吧,樱。
啊那个、学长-?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学长。我想,在你回到屋内之前,先换个衣服会比较好。
────啊。
被她这么一说,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因为昨天是在工作中睡着的,所以身上还穿着工作服。
因为是工作用的,所以到处都是污垢。如果我穿着这身进到屋内的话,不知道会被藤姐怎么叨念。
呜我好像还没完全醒来。总觉得我比平常还要脱线。
欸欸,或许吧。所以啦,早餐就交给我来准备,学长也能多点时间准备。而且你瞧,把这里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放着,会让藤村老师生气的,对吧?
说的也是。那么,我换好衣服再过去,樱你就先进屋去。
好的。就等你来喔,学长。
樱快步地离开了。
接下来。
首先,换好制服,再收拾乱了一地的物品。
这座建在庭院角落的仓库,如它外示所示,是间堆放破铜烂铁的仓库。
话虽如此,但对于自小时就喜欢拆弄拼装物品的我而言,这里等于是座宝库。
虽然老爹禁止我进入仓库,但我还是不守吩咐,每天偷偷进来,结果,这里就成了我的基地。
对于我───卫宫士郎而言,或许这里才是我真正的房间。
我只是住不惯广的卫宫邸,比较起来,在这种被杂七杂八的物品围绕的空间里,给我一种异常的安全感。
话说回来,真是浪费。虽说是破烂,但都还能用。
收藏在仓库里的东西,大多是故障的日常用品。
我喜欢这里,是因为可以把破烂带进去呢,还是因为有座堆积如山的破烂,才喜欢这里呢。
总之,每天偷偷进仓库来的我,养成在这里修理坏掉物品的兴趣。
我并没有特别惜物的性格。
我想,我在意的只是无法认同还能使用的物品,却弃之不用。
因此,我昨晚一整晚都在修理坏掉的暖炉。
明天才能修好吧。修到一半就睡着了,正是集中力不足的证据。
我甩开对自己轻微的厌恶。
总之,收拾好暖炉的零件,放到待修理的架子上。
待修理用的架子并不空荡。修好这个暖炉的话,下一个就轮到年代久远的录放影机。
不管那一个,都是被藤姐弄坏掉的,不过还是对此事实视而不见吧。
嘿咻。
换下工作服,穿上制服。
因为仓库就等于是我的房间,所以替换衣服等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其他的,就是被我揉扔在四处的草稿图,和一堆修练失败的破烂。
仓库本来是某种什么的祭坛吗,地上还刻着我看不懂的图纹。
───接下来呢。今天也是努力向上的一天。
啪、我对仓库合掌,就朝宅邸走去。
从仓库走向宅邸。
这间卫宫邸,是座落在镇郊的武家样式的宅邸。
切嗣老爹明明也不是镇上的名人,却有一座这么广的房子。
光这一点就很教人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卫宫切嗣在日本好像没有亲戚。
所以当老爹死了之后,这座广的宅邸也没有让渡给谁,渐渐地就变成身为养子的我来继承。
可是啊,老实说,我并没有管理的能力。
像是继承税啦、财产税啦等等困难的东西,全都由藤村家的老爷爷一手包办。
藤村家的老爷爷是住在附近的大地主。
切嗣老爹曰:像是黑道老大的老头子。
当然,这是偏见。
藤村家的老爷爷并不是像、本来就是黑道老大。
这到底有多大问题在内,我想也不必过于深究。
而且,要说藤村家的爷爷是恐怖的人吗,虽然他真的是位很有活力的人,不过却不是坏人。
而且,在我帮老爷爷改造过他爱骑的车子后,就会给我一笔很高的小费帮助我。
总之,因为种种原因,所以这座宽广的宅邸,住的人只有我。
切嗣老爹已经死了五年。
岁月的流逝真的很快。
在这五年内,自己到底成长了多少,一想到此,就叹了口气。
虽然为了成为像切嗣一样,而每天进行修,但实际上进行的很不顺利。
一开始我就没有资质,说起来也是必然的结果,但是在五年里毫无进步,实在值得深思。
一言以蔽之,就是理想过高,连起跑点都还未构着。
───────
不过,焦虑也不是好事。
总而言之,现在只能尽量将能做到的事,练的纯熟罢了。
接着。
首先,说到现在应该要做的事────
1.の手伝いをしに行こう。
2.いつもの日课をませてしまおう。
一日目朝の支度间桐樱(I)
对了,要去帮一下樱。
说起来,把事情全都推给学妹做,不但让人尴尬,对一大清早就过来的樱,也过意不去。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
早餐似乎已经快好了。
从厨房传出一股樱特有的早餐香味。
樱已经做好早餐,只差摆上碗筷,正在张望碗橱。
真没面子。至少由我来准备餐具,樱去坐着就好。
咦?啊、学长,你已经过来了啊?
还问。已经六点十分了,不正是吃早餐时间吗。你还没睡醒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学长没有参加社团,所以这个时间算是很早起床。
和社团没有关系。照你所说的话,那有晨练的樱,还过来我家,没有问题吗?
啊不,因为这是我自愿的,请学长不要在意社团的事。
啊啊,我已经听你说过很多次了。所以,我早起也和社团无关。因为樱都来了,我这个时间还不起床,不就太失礼了吗。
对我自己而言,在樱来之前起床才算早起,睡太晚的话,就会像今天早上一样,让樱一个人做早餐。
说起来,这只不过是从一年半前开始养成的习惯而已。
总之,樱去休息吧。接下来只要排好碗筷,就交给我来做吧。
我站在樱的身旁,从碗橱取出碗筷。
因为樱有时会异常顽固,碰到这种情况,不强迫她,她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啊,那么我也来帮忙。菜就由我装盘,就请学长先拿碗筷出去。
不,我说啊,全都给我做就行了嘛。
不行。因为学长是这里的主人,所以请你早晨就悠哉的渡过。
什么悠哉的渡过呀,让樱一个人忙,身为主人却悠哉悠哉的,不就失去一家之主的尊严。好啦,樱你就去起居室吧。
学长,就请你务必失去尊严。学长总是让我吃到好吃的饭菜,所以这是我的回礼。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学长能够悠悠闲闲的。
唔。菜钱不是共同分摊的吗,樱就用不着在意。要说感谢的话,应该由我来说吧。自从樱过来之后,饭菜都变的很丰盛呢。
果然。学长,你还是不明白呐。学长家中的饭会这么好吃,并不是因为这样。?不是因为这样,那是那样?
不,没什么。可是,请让我负责。因为我啊,只有在学长家中吃到的饭,才会觉得好吃。
红晕跑上她的双颊,樱开心地笑着。
笨───笨蛋,别说笑了。
要是被藤姐听到的话怎么办,她可不是能蒙混过去的人。
说的也是。被藤村老师听到的话,就糟糕了。
真是的。奇怪的话你就少说。
好的,我不说了。所以,就让我来帮忙吧、学长?
樱极奇自然、不慌不忙地抬头望着我。
好啦、随便你了。樱这么想做的话,就交给你啰。
好的。就随我高兴吧。
真是的。樱,你最近真的越来越不听话了耶。
或许喔。说不定,我越来越像藤村老师了。
她一面温柔地说着、一面将手伸向碗橱。
随之飘扬的黑发,以及滑顺的身躯,惹人注目。
────呃
该怎么说呢,真教人困扰。
她是进入成长期了吗,最近的樱,有股奇妙的女人味。
看到她那不经意的举动,以及赏心悦目的侧脸,我就会不经意地别过脸去。
学长?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你别在意。?
真是的、受不了我自己。
对着朋友的妹妹,我在紧张个什么劲啊。
话说回来,我和樱,本来也不是如此。
樱只是个懂事、不得不照顾的学妹而已。
说起来,间桐樱和我,完全只是学妹跟学长的关系罢了。
虽然樱是好朋友的妹妹,但是因为差一个年级,所以并没有特别亲近。
她像现在这里,来这里帮忙,是从一年半前开始。
当时我受了伤,樱过来帮我做饭,接下来等我注意到时,已经变成现在这样。
本来彼此都认为,将持续到我伤势治好为止,但因为发生了一些琐事,不知不觉中,就变成让她一直来帮忙做家务事。
总之,樱的饭菜不但好吃,连洗衣打扫都无可挑剔。
像现在这样,一大早就来帮我做饭,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是最近有些微妙的变化。
问题并非出在樱身上,完全在我自己。
────
老实说,樱是个美人。
不但在一年级生中特别显眼,排队想要和她交往的人也是一堆。
微妙的问题就出在这里。
对朋友的妹妹怦然心动,实在令人汗颜。
平常时候明明没有什么,但我偶尔会像刚刚那样,受到意外的冲击而面红耳赤起来,身为学长的我,是不是有问题啊?
一日目朝の锻道场风景
卫宫邸有间很气派的道场。
是在盖这间宅邸时,顺便建起来的。
纯是因为兴趣。
因此,兴建这座道场,并非为了什么目的。
────接下来、
在吃早餐前,来稍微活动一下筋骨。
虽然我并没有在练武术,但
如果要像我一样的话,首先,得要有一副强健的体魄
自从被切嗣老爹这么说后、锻炼身体成了我每天必做的功课。
九十九、一百、好
做完了例行的仰卧起坐,我脱掉道服换上制服。
因为我今天睡过头,所以能让身体动到尽性的时间也就少掉了。
我省略掉柔软操,仰卧起坐做到一定程度,就够了。
自己也不是肌肉多多的体格,就算身体底子再好,我一点也不想跟人打架。
身体只要能有应付意外事故程度的能力,还有能实现自己突发其想的点子,那就够了
本来,我想当的,是和运动员相反的人物。
喔,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我把吸了汗水的道服放进洗衣篮里。
时间是六点二十分。
对于早起的卫宫邸来说,这个时间吃早餐也算有点晚了。
早餐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从餐桌传出一阵樱特有的早餐香味……
学长,辛苦了。我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喔。
嗯,Thankyou。抱歉、我自己睡过头,还要麻烦樱。
那里,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喔─。而且学长也没有睡过头。因为学长没有参加社团,所以这个时间已经算很早起了。
和社团没有关系。照你所说的话,那有晨练的樱,还过来我家,那不就是起的相当早吗?
啊不,因为这是我自愿的,请学长不要在意社团的事。
嗯,我已经听你说过很多次了。
哎,所以说,我早起也和社团无关。因为樱都来了,我这个时间还不起床,不就太失礼了吗。
对我自己而言,在樱来之前起床才算早起,睡太晚的话,就会像今天早上一样,让樱一个人做早餐。说起来,这也不过是从一年半前才开始养成的习惯。
呵呵。学长真的对这种事很在意呢。美缀学姊常常说,卫宫明明很粗心,但却太守礼仪而很啰嗦。
一副想起来就跟着微笑的樱。
提到美缀,她是樱所属的弓箭社的女主将,是个和我有种种缘份的女同学。
呣。美缀那家伙,还在对樱说我的坏话啊?
是的。学姊说在学长毕业之前,无论如何都要用弓箭让学长好看,每天都很努力。
哈啊。美缀那家伙,现在明明段位是她高。那就是俗话说,回忆里的人总是无敌。虽说被美化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那也得看对象下定论吧。
因为美缀学姊,非常讨厌输给别人。我想,在学姊的心中,一定是把学长当做劲敌看待喔。
樱一边说着、一边盛饭。
时间快要六点半了。
弓道社的晨练是七点开始。
虽说是自由参加,不过也不能太混。
藤姐差不多要来了吧。哎,都这个时间了,还没来是她不对。樱,我们先开动。
说的也是。来,学长请用。
樱笑着把碗递给我。
────────、呃
突然。
明明是每天早上都习以为常的事,但不经意的,我的目光被她白皙的手指吸引过去。
───────呃
该怎么说呢,真教人困扰。
她是进入成长期了吗,最近的樱,有种奇妙的魅力。
看到她那不经意的优雅举动,让我吞口水的次数跟着增加。
是至今为止不把樱当成异性看待的反作用力吗,反而更让我意识到她女性的一面────
学长?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你别在意。?
真是的、受不了我自己。
对着朋友的妹妹,我在紧张个什么劲啊。
樱只是个懂事、不得不照顾的学妹而已。
说起来,间桐樱和我,完全只是学妹跟学长的关系罢了。
虽然樱是好朋友的妹妹,但是因为差一个年级,所以并没有特别亲近。
她像现在这里,来这里帮忙,是从一年半前开始。
当时我受了伤,樱过来帮我做饭,接下来等我注意到时,已经变成现在这样。
本来彼此都认为,将持续到我伤势治好为止,但因为发生了一些琐事,不知不觉中,就变成让她一直来帮忙做家务事。
总之,樱的饭菜不但好吃,连洗衣打扫都无可挑剔。
像现在这样,一大早就来帮我做饭,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是最近有些微妙的变化。
问题并非出在樱身上,完全在我自己。
────
老实说,樱是个美人。
不但在一年级生中特别显眼,排队想要和她交往的人也是一堆。
特别是最近,该有的全都有了,被她不经意举动吓到的次数,也跟着变多。
也就是说,微妙的问题就出在这里。
对朋友的妹妹怦然心动,实在令人汗颜。
平常时候明明没有什么,但我偶尔会像刚刚那样,受到意外的冲击而面红耳赤起来,身为学长的我,是不是有问题啊?
一日目朝食卫宫邸の朝
餐桌上排着早餐。
有鸡胸肉混鸭儿芹的沙拉、照烧鲑鱼、烫菠菜、红白萝卜的味增汤、连山药泥都有,真是无可挑剔的菜色。
我和樱两人,正坐说了声开动后,就开始安静的吃起来。
餐桌上,只响着碗筷的碰撞声。
基本上,樱不是个多话的人,而我也没有在吃饭时还能开口的本事。
所以,很自然地,吃饭时就会很安静。
虽然平常会再吵闹一些,不过今天早上,那个吵闹的人、
她昨晚是看了间谍电影吗,一边用报纸遮着脸、一边偷偷观察着我们。
藤村老师,我想,吃饭时还是别看报纸比较好吧?
藤姐无视十分客气提醒的樱。
虽说实在相当可疑,不过在早餐的饭桌上,藤姐行动诡异也是常有的事。
樱可能也习惯了吧,所以就毫不在意地继续吃饭。
说起樱作的料理,是偏向西式。
自从来我家帮忙之后,才觉会和式的料理。
因为我和藤姐都吃惯和式料理,所以早餐至少要配合我们的樱,学一些些和风料理起来。
如今,樱的手艺已经超越了身为师父的我。
尤其是照烧鲑鱼,火侯的控制已经近似神技。
连味增汤的味道也是一流,最近,进步到能磨山药做出山药泥。
话虽如此,今天并非第一次摆出山药泥的吧。
抱歉。樱、帮我拿酱油
好───啊,不好了,学长。学长的酱油昨天就用完了。
那藤姐的也可以。给我吧。
藤村老师、可以吗
嗯地一声,藤姐点点头。
卡沙一声,报纸跟着晃了一下。
来、请用。是要加在山药泥的吗?
啊啊。一般来说,山药泥就是要配酱油吧。
滋─,我把酱油倒在山药泥上。
咕哩咕哩搅拌后,配着饭吃上一口。
嗯,这山药泥的黏稠感,还有自我主张太过强烈的酱油辣味─────
咳噗!呜哇、好难吃、这是料理用酱油耶!而且还是蚝油!
我忍不住吐出饭来。
同时、
咕咕、啊哈哈哈哈哈哈!
啪沙一声,藤姐用力丢开报纸。
怎么样啊、这就是趁着一大清早,将料理用酱油和酱油标签交换大作战─!
哇~伊、兴奋到高举双手谜之女间谍。
大、大清早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今年都已经二十五了,藤姐你还老是这副德性的!
哼哼─、领会到我昨天的怨恨了吧。
对于和大家联手起来欺负姐姐的家伙,这是应有的报应吧?
报应不是人为的吧!我还想说你怎么那么安分,原来从昨天就在打这种主意,你这闲人!
对啊─。拜此之赐,我现在得赶快去打试卷的分数了。嗯,所以说,我再不快一点的话,就惨了。
咻地一声,藤姐坐回自己位子上,叭叭叭、急吼吼地解决早餐。
好,我吃饱了。今天的早餐也很好吃喔、小樱。
啊是的。粗茶淡饭而已,老师。
那我先走了喔。你们两个,如果迟到的话、我可会生气喔─
哒哒哒哒哒─,就这样跑走了。
说起她来,居然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真的是世上的一大错误。
那个,学长?
抱歉。明明是难得的早餐,却被藤姐那家伙搞的不能好好享受。
不是,我不是说这件事那个,昨天藤村老师发生了什么吗?对食物动手脚,以藤村老师来说是个的过份些了。
嗯没有啦,这个呀。昨天,不小心叫了她的外号。
那就难怪了。学长,你还没向藤村老师道歉吧?
真丢脸。因为是小事,所以就忘了。
不行喔。藤村老师,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学长叫出她的外号。学长一定又惹老师哭了吧。
不但有哭,还像脱兔般迅速地跑掉。拜此之赐,昨天的英文课自习。
接着,我虽然拿到大家用空白纸张做出来的学生荣誉奖状,不过我当然是丢到垃圾桶里。
真是的。那、今天早上的就是学长不对了。
对樱来说藤姐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样,所以她基本上是站在藤姐那边。
虽然这是件好事,不过我也希望她能替我这个老是让藤姐整的人想想。
说起来,藤姐是切嗣老爹的朋友,从我被领养起,她就经常在这个家中进进出出。
自从老爹去世之后,她还是经常露脸,现在则早晚餐都在我家吃,彻底摆明食客的身份。
───不对。
或许就是有这样的藤姐在,我才能在老爹死后,能够一个人走过来吧。
现在我跟藤姐还有樱,这三人是这卫宫家的居民。
话虽如此,只有我知道老爹是魔术师。
老爹曰,魔术师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分。
所以成了老爹的徒弟的我,也隐瞒住学习魔术一事。
只不过,虽然说在学习,我仍是个使不出半个满意魔术出来的半熟手。
像这样的我,隐不隐瞒都没什么差吧,不过遗言上有交代,我就这样边隐瞒、边持续每天的锻炼。
吃完早餐,开始上学的准备。
边听着电视上播出的新闻,边和樱一起收拾餐具。
───
樱呆呆的看着电视。
画面上打出瓦斯外泄意外、连续发生的耸动字幕。
镇的新都好像发生了重大意外。
事发现场在一座商业街大楼里,里头的人好像全都陷入缺氧及意识不明的病危状态。
虽然被当作瓦斯外泄而引起的意外,不过最近经常发生同样的事情。
刚刚的新闻,你很在意吗、樱
咦────不,没有。我只是在想,意外是在新都发生的话,那还蛮近的。学长,你是在新都那边打工的吧?
是啊,不过也不是多大的店面。我想,应该不会发生像刚才新闻报的那种意外。
话虽如此、这种意外也不大能事不关己。
瓦斯外泄,不管那种建筑都会发生,更重要的是有好几百个人遇害,让我心中隐隐作痛。
同样的意外层出不穷,也有谣言说,是因为快速开发新都时偷工减料才会引起的。
不管是真是假,我真的不希望再有牺牲者出现────
还真危险。我们也得多加注意。
啊,这点请学长不用担心。瓦斯的栓头我每次都会检查两遍,所以请放心。
樱自傲地挺胸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以前就有想过,樱有点莫名的脱线。
学长,里面的门有锁上吗?
锁了。我上了门闩,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那么、我把大门锁上了喔。学长,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想会晚一点吧。樱呢?
我和平常一样。我想我可能会比较早回来,所以晚餐的事前准备就交给我吧。
嗯,感谢。我也会尽早回来。
卡恰一声,把门上了锁。
樱和藤姐都有家门的钥匙,所以就决定最后出去的人锁门。
走吧。不快点的话会赶不上晨练的。
好。那我们就稍微走快一点吧,学长。
我和樱一起往镇上走去。
通过长长的围墙往下走出斜坡后,接着就是人口较多的住宅区。
卫宫家在斜坡的上面,跟镇中心地区有段距离。
像这样走下斜坡,就走出住宅区,再往下走,就会到达镇中心的交叉口。
从这里通往隔壁城镇的大桥、
往柳洞寺的坡道、
和我家在反方向的住宅区、
自己和樱常去光顾的商店街、
最后是现在要去的学校,有着许多条岔路。
不绕路地地直接往学校走去。
没和樱交谈过半句话,走上了斜坡。
因为才刚到七点,所以上学的路上没什么人。
除了我们,其他的就是参加早上社团活动的学生们,悠闲的走着。
那么、晚点见。社团,要加油喔。
在校门跟樱告别,也是一如往常。
因为樱有参加弓道社的关系,早上我们就在这里分开。
话虽如此。
今天早上,樱却没有往弓道社的方向去。
樱?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那个、学长。偶尔绕路来弓道场看看吧?
不了,我去弓道场也没事啊。再说,今天被一成拜托了,我得快点到学生会室。
这、这样啊。对不起、说了一些多余的话。
樱把头垂下去,鞠了个躬。?
那么、我先失陪了。请学长好好期待晚餐喔。
樱以十分抱歉地姿态,往弓道场的方向跑去。?
咦。她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含意在内吗?
一日目校~放课后日常(I)
一成,你在吗?
在啊。今天早上来的有点晚呢,卫宫。
是正在预习吗,看着类似文件的男学生把脸抬了起来。
只有一成吗。其他成员呢。这个时间到学校也不足为奇吧。
不、很不巧,我们的社员很业务性。工作时间决定的清清楚楚,完全不打算早到或加班。
所以,学生会长就自己打杂吗。好像很辛苦哪。
怎么会,这是我自愿的。让卫宫同情可就不合道理了。?不,我可没同情一成喔?
嗯呣,那很遗憾,不过听过就算了。彼此都多心了啊。
咚咚地,整理着文件的一成,是这间学生会室的大老板。
打算把闲散的学生会从根本改革而活跃起来的这个人,是我从一年级以来的朋友。
全名是柳洞一成。
跟古风的名字相反,有着优雅的脸孔,其实在女生间有着很大的人气。
而且还是学生会长,简直是如虎添翼、
嗯呣,早上果然还是要喝热到让舌头麻痹的热茶。
但是这样边说边啜饮着茶,还是让我很不解。
如上所述,一成的个性相当朴素。
虽然很容易被误解,但他本人不但和恋爱情事完全沾不上边,也不像一般学生一样游玩。
再怎么说,这家伙都是要继承山上柳洞寺的儿子。
因为本人也觉得继承很好,毕业后成为清高和尚的可能性很大。
对了。今天要做什么。
嗯?啊啊,总之先坐下来喝杯茶───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没时间啊。一边移动一边说明吧,拿着平时的道具跟来吧。
我就老实说啦。我们学校,在金钱的支出上很极端。
我知道。因为特别关照运动系社团,其他的预算就没有了,对吧。
嗯呣。结果,文化系的社员就受到不公平对待。
虽然我从今年尽力为文化系社团的预算奔走,但因为预算的流向不明,所以不顺利。拜此之赐,文化系社团的教室还是不好。
特别是冬天暖炉不足,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这样啊。───啊,把一字的螺丝起子给我。最大的那把。还有导线也拿来嗯,这样就差不多。
导线?嗯,这个吗?抱歉,我不太会分。
搞错的话就骂我吧。
对了就没关系啦。那,暖炉不足怎么了?其它的地方也有故障还什么的吗。
有。第二视听教室和美术社的暖炉好像有怪怪的。请求买新暖炉的请愿书越来越多了。
可是预算不足、对吧。果然只是老旧啊。里面没有坏掉就好。
呼呣。可以修好吗,卫宫?
可以修喔。这种时候,旧的东西才好了解。
只是配线短路,换上新的,今年就能好好使用了。
这样啊!厉害啊卫宫,能拜托你,我真是非常高兴。
你说的日语很奇怪呢,一成。
喔,再一下就结束了,你出去一下。
嗯呣,不能打扰卫宫。
一成离开安静的教室。
好像是以为我等一下要进行精密作业的样子。
不,要说精密的话也是挺精密的
我触摸着古老的电暖炉。
一般来说,就算再怎么熟练这类的修理,用看的也很难知道是那里故障。
能够判断出来,是因为我做的事并不普通。
我关闭视觉,用触觉观察暖炉的内部。
───同时。
脑中涌现出一个影象。
电热线断线的地方有两个电热管还在电源线圈那边用绝缘胶带想点办法
太好了,是用手边的工具就能修理的破损状态。
如果电热管失常的话,就不是外行人能处理的了。
那时候,就得用上非外行人的方法强化,不过现在这样只要看看内部就够了。
那是切嗣所教的,卫宫士郎的魔术。
────好,开始吧。
打开外壳,开始内部线路的修理。
因为已经知道破损的地方,所以之后的工作就简单多了。
唉。我只擅长这个啊。
没错。卫宫士郎几乎没有魔术的才能。
可说是补偿吧,我想只有像刚才一样,从物体的构造连想出设计图这点,倒是灵巧的乱七八糟。
其实,在重现连想出来的设计图时,老爹惊讶的睁大眼睛后,叹息着真是没用的才能。
我擅长的部分,似乎不是特别有意义的才能。
老爹说,用视觉掌握物体的构造时多半是白费。
本来,以魔术师来说,没有必要像刚才一样,特地将构造从头到尾全部把握住。
立即读取出物体的核心,抢在他人之前快速地使其改变,此即为魔术师们的战斗。
所以读取出设计图不但浪费力气,就算读取出来,也只是能知道那边容易通过魔力而已。
因此,自己得意的部分就用来修理故障品了。
再怎么说,我不用靠解体来找出故障的必要。
只要快速地找出故障部分,之后只要有修好的技术,大部分的物品都能修好吧。
哎,不过这也只限于以些许外行人知识就能修好的破铜烂铁。
───结束了。朝下一个去吧。
收起用过的导线,手上拿着起子跟扳手到了走廊上。
一成,修理完啰
────喔
走廊上,除了一成以外,还有另一位女生的身影。
────
我有点吃惊。
跟一成说话的是2年A班的远阪凛。
住在山坡上特大的洋房里的大小姐,还是优等生。
既是美女,且成绩优秀,运动神经也超一流,没有半项缺点。
个性既理智,又很有礼貌,不会因为是美人而骄傲,完全符合男性的理想。
因为是这样的人,不用说,当然是被男同学们当成仰慕的对象。
只不过远阪的状况,过于优秀而变成的高原之花。
男生们都说,能跟远阪说话的只有一成跟老师们而已。
哎,老实说,我也是男的。
卫宫士郎也不例外,是憧憬着远阪凛的男同学们中的一人。
远阪好像很不高兴地看着我们。
一成跟远阪关系很差,这个传闻看来是真的。
啊、不好意思。明明被拜托的人是我,却全都让卫宫做了。抱歉。
喔喔。
完全不理那位远阪而开始说话,一成真了不起啊。
别放在心上了。那,下一个是那边。没什么时间啰。
啊啊,下一个是视听教室。从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样子,这次终于寿终正寝了。
寿终正寝的话,那就修不好了。重买一个比较省事吧。
是这样没错,但姑且帮忙看看吧。虽然在我看来是临终,但由你来看的话,说不定是装病。
这样啊。那我就试试吧。
到早上的早自息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
要修的话,不快点就会赶不上吧。
我催着一成走向视听教室
只是,明明碰了面,还完全不理睬,说起来很失礼。
我站着朝远阪回过头、
来得真早呢,远。
老实地说出感想后,我就跟在一成后面。
刚好赶上。不好意思,卫宫,又麻烦你了。因为拜托的事情而让你迟到,就没资格当朋友了。
你不用在意啦。我迟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哎,不过一成迟到的话,就是问题了。
也是。哎呀,能赶上真是太好了。
一成呼了口气,拍着胸口走向自己的座位。
时间正好八点。
早自息时间开始前的预备铃响了,所以再五分钟藤姐就会到了。
───呼
因为从视听教室跑过来,所以呼吸有点紊乱。
轻轻深呼吸后,我走向自己座位。
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卫宫。我还在想,退掉社团后你在做什么,原来是去拍柳洞的马屁啊?虽然跟我没关系,但不要做出让我们社团评价变差的事啊。因为你呀,实在没什么操守。
呃。
在我座位前面,站着从国中以来的朋友间桐慎二。
从间桐这个姓氏就可得知,他是大樱一岁的哥哥。
唷。弓道社还好吗,慎二。
当、当然啊!虽然跟外人说也没用,不过少了一个爱出风头的家伙,可就平和多了。下次大会也能得到好名次!
这样啊。美缀也很努力啊。
啊?你是不是搞错了啊?弓道社社能打破记录,当然是因为有我在啊。卫宫啊,你已经是外人了,用了解的口气说话会丢脸的喔?
这样啊,我会注意的。本来我就和弓道社无关,所以也不会有关连吧。
我把书包放在桌上,拉开椅子。
什么意思。你是说对我的弓道社没有兴趣?
不是兴趣,是没事喔。我已经是外人了,随便跑到道场去很奇怪吧。
不过,有什么事的话,就说吧。有需要帮忙的话,我就帮忙。慎二很不会拉弦或修弓吧。
这样,谢啦。有什么杂事的话,会叫你的。
哎,不过应该没有吧。
啊啊,那就好。会留下杂事的人是没资格当主将的啊。不用太常惹藤村老师喔。她呀,生气起来真的很可怕。
啧!哼,多管闲事。总之,你已经是外人了,所以不要接近道场!
慎二跟平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位子。
嗯?他今天好像特别暴躁耶。
乱说话的家伙。明明是自己把卫宫赶出去的,还真敢说那种话。
怎么,一成、你在啊。
什么是怎么啊!面对着关切倾听的朋友,你这男的怎么这么冷淡啊!?为什么关切啊。我没有做什么要一成担心的事喔。
蠢蛋,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卫宫很容易生气啊。虽然揍了慎二大家会喝采,但女生们会有责怪风暴啊。把朋友放在这种微妙的立场就不好了。
这样啊。嗯,说起来也是。谢啦,一成。虽然不会变成那样,还是感谢你刚刚的担心。
嗯呣,懂就好。不过我很意外耶。卫宫明明就很容易生气,对间桐却很宽大呢。
啊啊,因为慎二本来就是那样。认识久了就习惯。
呼呣,是这样啊。
就是那样。了解的话就回座位吧。藤村老师差不多要飞进来啰。
哈哈哈。与其说她是用飞的,不如说是飘着的感觉。
早自息时间开始的钟响了。
虽然通常班级导师会在五分钟前进来,但我们班的导师不是那种人。
对2年C班来说,早自息的开始是在现在钟响的一分钟后,也就是、
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
迎接一边叫着迟到,一边哒哒哒哒地冲刺进来的藤姐时,才算开始。
好、赶上啦─!大家,早────
叩咚。
发出让人一听就觉得危险的声音,藤姐跌倒了。
────────
教室从刚刚为止的慌乱一变,弥漫着无可言谕的寂静。
如此唐突的场面转换。
不愧是藤姐,人体喷射机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刚刚撞到的是不能开玩笑的角度。
藤姐的头撞到讲桌,就倒下来了。
虽然趴着看不到脸,但却不容分说的激发起令人嫌恶的想像。
喂,坐前面的,把老师叫起来啊。
咦─,不要啦─在靠近的瞬间,会被一口吃掉,太恐怖了啦
又不是特技表演,就算是藤村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啊,既然这么说,就自己去叫啊。
呜哇,我不行。我做不来。
我也做不来啊!而且,为什么要女生来做!?男生去做啦、男生!
最前排的开始骚动了。
对坐在正中间的我们来说,现在还不知道藤姐的惨状如何。
因为不知道,所以大家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偷看。
等一下,老师没在动耶。不会是休克了吧?
某个人说了很合理的意见。
不过问题是,在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把藤姐带到保健室去。
大家也都是跟了藤姐一年的猛将。
也差不多想打破将导师带到保健室的这种习惯了吧。
藤村老师?那个─,你还好吧─?
某个有勇气的女学生出声了。
藤姊动也不动。
不安渐渐扩散。
刚刚跌倒的样子很糟糕喔。不是头部垂直地撞到讲桌吗。那样还没事的话,就是藤村无敌了。
嗯─,干脆挖藤村老师进棒球社、怎样。
别、别吓人了!老虎变成我们顾问时,就是我们到甲子园了吧!?
藤村老师、藤村老师!不行,好像没有反应喔!
喂、在你面前就你去叫啦。
咦咦!?我不要啦,如果死了的话、一定会被杀的!
但是,就这样放着不管,我觉得等一下会更可怕。
不过、没人想靠近耶。
没办法啊。既然这样、只有用那个啦。
嗯,就那个。
一、二、三─
大家一体同心。
啊啊,只有我跟慎二例外,因为做不出那么恐怖的事来,所以默不作声。
一、二、三─,起来─,老虎。
虽然是全班合起来的声音,但就跟自言自语一样小声。
特别是老虎的发音,小到听不到。
但是。
抖
刚才的沉默,藤姐身体有了反应。
呜喔、动了!?各位、有效了喔!
好─继续!
因为期末考逼近,所以大家都处于激昂状态。
明明不要去管就好了,还挥着手一直叫着藤姐的外号。
起来啦、老虎。早上啰─
老师,再不起来就是老虎啰!
别输了、老虎!站起来啊、老虎!
好─,老师、起床了!这样才是老虎喔!
老─虎─!老─虎─!
吼───!别叫我老虎───!
霹雳一闪
受到那么大的撞击还毫发无伤,藤姐威风凛凛地雄立在大地上。
啊咧?大家在做什么?早自息时间不能站起来喔。快快,要开始了,大家坐好。
藤姐跟平常一样站在讲桌前。
好像是,从冲进教室到站起来之间的记忆,脱落的一干二净的样子。
喂,老虎好像不记得耶。
Lucky,我们从早上运气就很好喔。
不,这样算是运气好吗
学生们吵吵闹闹地回到座位上。
呣。刚刚是谁,把老师当笨蛋了吗?
不,没有喔。老师你多心了吧。
这样啊,那就好。那今天早上的早自息要开始了,大家要乖乖听好
藤姐悠闲地开始早自息时间。
在一些通知事项里还杂着闲聊,所以完全没有通知到什么。
就这样,大家要遵守放学时间。门限是六点,有社团活动的同学们,不可以待太久喔。
咦─,六点,那不是一下就到了吗─。大河老师,运动系社团能不能不限制?
不能。还有后藤同学,对老师要称呼藤村老师,下次叫名字的话我会生气喔?
好─,以后我会注意─
后藤同学一副完全不会注意的样子坐回座位。
真是太天真了。
藤姐是个说生气就生气的人。不管对方是学生、还是自己是老师,都没关系。
刚才是极度逼近真正生气的最后通牒,后藤那家伙居然没注意到。
那么,今天的早自息就到这里。大家,第三节的英文课再见啰─!
藤姐挥着手离开。
2年C班导师,藤村大河。
外号是老虎。
虽然是个会让她发怒的外号,但这是真的所以也没办法。
明明是女孩子,因为名字叫大河的关系,藤姐让人很容易亲近。不过藤姐本人很讨厌老虎这个外号。
藤姐说,一点都不像是女孩子。
但是,她本人就是那样,外号会不像女孩子,也是自作自受。
开始上课。值日生,号令。
就这样,第一节课的老师跟藤姐交错地进来。
因为藤姐总是把早自息时间用到最后一秒,所以我们班的早上总是如此。
然后,跟平常一样,一天课程结束了。
有赶着去社团的、马上回家的、没事做留在教室的,各式各样的学生。
要说我自己,都不在那三类之中。
不好意思,有空吗、卫宫。要继续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有时间吗?
不,要说有计划的话是有啦。
我并不是要去玩。
本来之所以退出弓道社,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要打工。
老爹去世后,至少生活费要自己出,就开始打工,也有五年了。
做了那么多工作,也有些是不能拒绝的。
尤其,今天的就是。
小酒馆因为要货,老板说男丁越多越好,所以希望我能去帮忙。
只是,的确这也不是自己非去不可的工作。那单单只是工作结束后,想热闹点才召集认识的人那一类。
────
有两个选择。
我要────
1.生徒の手伝いをしよう。
2.アルバイトに行こう。
一日目放课后高の花(误字にあらず)
事情才做到一半。
把早上的事接着做完吧。
计划变更。继续今天早上的事,交给我吧。要在考试前把设备的修理结束掉。
得救了。那就去看看美术社的病号吧。
好。喔,要确实把人赶开喔。被人看着我没办法集中。
当然。我不会让别人来打扰的。
我跟着快步走到走廊上的一成,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室。
离开校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学校的门也关了。
时间是七点,虽然完全超过门限,但因为一成的调解,所以完全没被骂。
哎呀,今天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定会报答你,不要客气尽管跟我开口。
这样啊,有事的话我就会说。哎,我想目前没有吧。
我又不是想要回报才帮忙的,也没有要勉强拜托一成的事吧。
真是的,人太好也该三思吧。虽然有卫宫在是得救了,但让其它人随便使唤,我可无法忍受。虽然助人是好事,但也应该稍微看一下对象吧。卫宫的情况,是太来者不拒了。?我有那么随便吗?
嗯呣。这就是无心之下被笨蛋们随便利用了。卫宫你自己也很忙,所以偶尔拒绝别人的请求,也不为过吧。
────
虽然我搞不太清楚,但一成好像是在为我担心。
我从中学时就常被别人说成,卫宫不会拒绝别人的拜托,而且不求回报的大力帮忙。
一成是觉得这样不好吧。
不过,我也是自愿去做的,自己觉得做不来的事,也会爽快地拒绝,所以没有问题。
一成,你不用担心啦。我最了解我自己了。而且,助人是善行吧。这可不是该被寺庙的儿子责怪之事。
不过啊,卫宫是太超过了,这样下去会崩溃。
我就接受你的忠告。那、明天学校见啰。
嗯呣。那就明天见。
一成一脸无法苟同的表情走掉了。
一成的家,柳洞寺,必须要从这里往山上走才行。当然,回家的路就在此分开。
一日目放课后BrownieChocCake
虽然对一成感到抱歉,但还是打工优先。
虽然并没有约好一定要露面,但我说过会尽量,所以不遵守不行。
抱歉了,一成。因为我事先有约,早上的工作可以下次再继续吗?
事先有约?啊啊,是打工啊。这样啊,就不麻烦你了。我那边的事不急于一时。你就别把我的拜托放在心上,去好好打工吧。
抱歉。明天早上再继续,全部修完吧。
嗯?我说,也用不着那么赶。最紧急的在今天早上就修理好了。剩下来的,等到卫宫你有空再修理也没关系。
这样啊。那么,等我没排打工时,再继续就好了吧?
不要紧。到时,再麻烦你啰,卫宫。
再见了,一成中规中矩的告别后,就离开教室。
────接下来、
我也不能再耗下去了。
虽然没有硬性规定时间,但决定要去打工的话,不快点赶去镇不可。
真是输给他们。明明只是偶尔去帮忙的说,一出手薪水就给三万元。
可说是福从天降呢,还是天降红雨呢。
今天要去的打工处Copenhagen,是间小酒馆兼卖酒超市,所以要卸货的话,需要许多人手。
少说也要五个人,可以的话是人越多越好的浩大工程。
虽说如此,但因为大叔总是这么说:
帮忙的人不用过来了
好像对所有的打工人员这么说,就能让人放心。
不过,进去一看,来帮忙的工读生只有我一个,其他的就是店长大叔和他女儿Neko而已,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都是你这个混蛋,所以没有一个人过来。
虽然Neko责备着大叔,但出乎意料之外,来了一个牺牲者。
喔喔-他们俩轻松地拍手欢迎我,没办法,我只有尽我所能整理起仓库,搬运起来。
────因此。
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过了二小时,卸货也照预定结束了。
真惊人耶。士郎,要不要来块咖啡蛋糕?
工作后的小憩,大叔一边吃着咖啡蛋糕、一边佩服。
没有啦。我只不过是习惯粗重工作,而且也在这里打工很久了,仓库那里放什么我都很清楚!从小在这里工作,可不是做好看的!
这样啊。啊咧,士郎已经来帮忙五年了啊?
差不多啦。从切嗣老爹去世后,立刻就愿意雇用我的,只有大叔你这里了。
哎呀哎呀。呜哇-,看来我也跟着老了。
大叔满嘴塞满掺有兰姆酒的蛋糕。
Neko在一旁温酒。
这一家子,店长嗜吃甜,女儿爱吃辣,两方的嗜好平衡的很好。
嗯-,不过,多愧有你-。让你过来帮忙,只能当场支付你蛋糕,就太说不过去了,来,这些是我的心意。
三张万元大钞递了过来。
整整工作一星期,都还没有这个数字,三小时的劳力工作居然给了超过的工资。
啊,谢谢。
虽然困惑不已,不过既然递过来,我就收下。
然后,当我要离开Copenhagen时、
嗯,等一下。卫宫,今天的卸货你是从那听来的?
累死了-、在暖炉前缩成一团的Neko叫住了我。
我想想,是古海先生告诉我的。
啊哈,把自己的工作硬推给学生,那个混蛋。哎,不过也好啦那么,今天的卸货,你只是听说就跑来了啊。
啊-哎,我觉的,既然有空的话,就来帮忙帮忙。
────古海虽然是个混蛋,但卫宫也是个蠢人?
哎,算了。你啊,就是无法拒绝他人的拜托,对吧。之前,我和老爸感冒躺在床上时,也是你来帮忙顾店的。?才没这回事。我啊,做不来的事情也不会答应。我只做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嗯哼。那个时候,你不也感冒着吗。
哎,算了。欸-,我就有话直说了,卫宫虽然是个好人,但也是个蠢人,这一点让我蛮担心的,所以你叫藤村下次来这里一下。
Neko一边喝着温酒,一边对着我指指点点。
有点像是蜻蜓点水。
啥。欸-,总之,就是要我和藤姐说一声?
没错。拜拜,不要操劳过头了喔,年轻人。
啊,我什么时候过了桥啊。
在我不知不觉间,从隔壁镇的新都回到了深山镇来了。
一日目夜の宅白い少女
在夜晚的街道上走着。
我边仰望着冬日的星空、边走上坡道,发觉到附近一个人影也无。
现在是七点半吧。
这个时候,就算到处都有人在走动也不稀奇,可是外头却没有半点人烟。
这么说来,的确是。
就在前几天,连深山町这边有也发生了一些事件。
好像是闯入民宅的强盗杀人事件吧。
路上没有行人,学校关门时间会变到六点,也是为此吧。
瓦斯外泄和强盗吗。发生了危险事情呢。
这样一来,在晚上走动的人会变少,也是当然的。
让樱一个人独自回去也变危险了。
先不说藤姐,樱的家是在对面的住宅区。
要从今天开始得送她回去───
嗯?
瞬间,眼睛一花。
才刚说到没有人烟,坡道却现出一个人影。
坡道中间,那个人影定定地站住,似乎正由上往下看着我这里。
───────
我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
有着一头银发的少女开心地笑了一下,悄然无声地走下坡道。
在那,途中、
不赶快召唤出来就会死喔,大哥哥。
由她口中,说出了奇怪的话语。
爬上山坡就到了我家。
看到家里的灯光亮着,樱跟藤姐似乎都已经到家了。
一进到客厅,就闻到美味的饭香。
餐桌旁有着正在吃晚饭的樱和藤姐。
今晚的主菜是奶油焗鸡肉,最喜欢白色系料理的藤姐看来心情很好。
学长、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们先开动了。
我回来了。抱歉,我回来晚了。我能早点回来的话就好了。
没关系的,还来得及。请等一下喔,我马上替你准备晚餐。
嗯,拜托了。我去洗手,盯着藤姐,别让她偷吃别人的菜。
是的,我会好好看着。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跟仓库一比,是间比较空荡的房间,但我本来就没什么嗜好,所以这样也算是有摆饰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藤姐随便放置的不明用途物品。
洗了手,换完衣服回到餐厅时,餐桌上已摆好了晚饭。
我开动了。
好的,希望能合你口味
樱过于谦逊了。
在这一年内,樱的料理手艺进步神速。
现在的状况是,我的西洋料理完全赢不了她,和风还有点办法,中国风则是彼此都没接触。
虽然自己徒弟的进步很让人高兴,但做为被弟子超越的师父,总觉得很令人落落寡欢。
────呣
果然很厉害。
鸡肉是会越煮越硬。因此,虽然麻烦,但要在烹煮之前先将表面烤得恰到好处,才能做出美味的多汁的完成品。
因为火候要掌握的很巧妙,所以是笨拙的藤姐绝对做不来的专业技巧。
怎么样呢,学长?那个,我是觉得今天做得很好吃
无话可说。白调味酱也是绝妙啊。洋风料理我已经无法与樱匹敌了。
嗯嗯,自从小樱开始做饭以来,跟肉有关系的菜就变好吃了。
这时。
之前一直专心吃饭的藤姐抬起头来。
啊。不行喔─,士郎。学生怎么能这么晚回来。
啊呀。
本来以为因为樱的晚饭而心情好,但一看到我就变成不高兴的模样。
真是的,你又是在帮别人了,对吧。虽然是好事,可是这种时候要早点回来。早自习时间时不是说过,最近很危险吗。
那个,可是我特别对士郎说的喔。
我说啊。你也用不着特地在早自习时间说,在家里说不就好了?
因为在家里说你也不会听。在学校公开说对士郎比较有效嘛。
老师,我想那是滥用职权,公私不分吧。
不,不这样做对士郎没效。
平常老是在帮别人,很吃亏吧。偶尔直接回家悠闲一下也好啊,笨蛋。
呣。你说的笨蛋是什么意思啊。又没关系,帮别人的忙,如果能因此帮到人的话,也没什么吃亏呀。
唉,你跟切嗣真像哪。士郎你这样,姐姐会担心的喔。
那有在担心啊,藤姐很有精神地吃着饭。
那个,藤村老师。听你刚刚说的,学长从以前就是这样吗?
嗯,从以前就那样。就像是一有人有困难,自己就会主动去帮忙的那型。不过不是多管闲事,士郎只是单纯地早熟啦。
呼呼呼地、藤姐露出促狭的笑容。
藤姐。你在多嘴的话,我会生气喔。樱也是,不要过问无聊的事。
我盯着她们两人看。
虽然藤姐啧、吐了一下舌头同意,但是、
藤村老师,请继续说下去。
樱很认真地接受课程。
那我就说啰。这个嘛─,士郎的个性,就是没办法不管有困扰的人喔。可说是帮助弱者对抗强者的那种人。他小时候的作文啊,写说我的梦想是当上正义之士。
────
又在讲以前的事了啊,藤姐。
不过,因为全都是实话,所以我也没法插嘴。
而且,就算现在当正义之士也是我不能改变的目标。
唔哇。好了不起的小孩呢,学长。
嗯,很了不起喔─。有女生被年纪大的男生欺负就一定会去救人,而且因为切嗣很懒散,所以也很拼命地去熟悉做家事。
啊─啊,那时候明明既可爱又纯真,怎么现在会变成这么别扭的孩子啊─
因为有藤姐在吧。看着差劲的大人,小孩子也会想很多喔。不甘心的话,就自己作饭看看呀。
──────什么
藤姐受到打击。
来以为她会就此低头反省、
呜呜,姐姐好伤心喔。小樱,再一碗。
一下子又伸出碗来要第三碗饭。
一日目夕食后おつかれさまでした。
吃完晚饭来休息一下,时钟正指在九点。
接着,来做些什么呢?
到夜间的锻炼前还有时间。
我要────
1.を送って行く。
2.藤ねえと游ぶ。3.大人しく休む。
一日目夜を送る、初级编(Fate路线为初级编,UBW路线为中级编,HF路线为上级编)
还未向帮忙做晚餐樱道过谢,去和她打一下招呼吧。
对了,天色也很晚了,干脆送她回家好了。
整理完客厅的樱,正在收拾准备回家。
啊咧,学长,你不是去洗澡了吗?
啊,不急,送樱回家后在洗。
咦你是说,要送我回家吗?
啊啊,因为最近不太平静。樱的家,不是蛮远的吗。你还特地来跑来这里帮忙,送你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樱听了脸色一变,闭嘴不语。
我说了什么让她不愉快的话吗?
对不起,学长的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请你早点休息。回家的路我很熟了,所以一个人走也不要紧。
不行,就算如此,最近不平静。短时间内,我还是送你回家的好。
但是,如果被哥哥看到的话,又会给学长添烦麻的。
啊──
对了。
樱的哥哥慎二,大大的反对樱来这里。
樱表面上是到藤姐的家,所以慎二不好强加阻止,要是看到我送她回去的话,不免又生风波。
───那个,不管我用什么藉口解释,慎二是不会放过樱的。
如果送到中途的话就好了吧。只走到十字路口那边,也不会被慎二看到吧。
樱又陷入无言的沉默。
或许对樱而言,去藤姐家却被我送回家,无法自圆其说吧。
啊啊,那么就──
我送她回家吧?
突然,被称做老虎的英语教师出现。
那怎么行啊,这样不就本末倒置了吗。就是因为女孩子在晚上外出太危险,现在又多出一个女孩子的来的话──
不对。
称呼眼前的藤姐为女孩子,大有语病。
更重要的是,藤姐并不是闹着好玩才当上弓道部的顾问。
被藤村家的爷爷锻练出来的剑道五段的身手,可不是装饰用的。反正,还有很多理由。
───是藤姐的话,就没问题了。就算变态出现也会被打跑。
那是一定的啦-?所以,由我送樱回去的话就没问题了。这样好吗,小樱?
好的,那么就麻烦藤村老师了。
决定啰。那就走吧,我想,现在也差不多也该回家了呢。
藤姐拉起樱的手走出去。
啊,樱,等一下。?学长,有什么事吗?
晚饭,你做很好吃唷。老是麻烦你,真是太感谢了。
────
是的,学如果不嫌弃的话,下次我会再努力的。
樱满脸笑着说道,就离开了客厅。
────
我自己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真是的,最近,常常被樱的意外之举吓到。
时间的流逝也真是快,在没多久前只当做是学妹的樱,现在却让我意识到是个女孩子。
我真是没用啊。因为到现在为止都把樱当成家人看待,所以没法一下子立刻接受这种变化。
一日目夜を送る、中级编(译者的网站上没有此段翻译)一日目夜を送る、上级编(Fate路线为初级编,UBW路线为中级编,HF路线为上级编)
还未向帮忙做晚餐樱道过谢,去和她打一下招呼吧。对了,天色也很晚了,干脆送她回家好了。整理完客厅的樱,正在收拾准备回家。啊咧,学长,你不是去洗澡了吗?啊,不急,送樱回家后在洗。咦你是说,要送我回家吗?啊啊,因为最近不太平静。樱的家,不是蛮远的吗。你还特地来跑来这里帮忙,送你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樱听了脸色一变,闭嘴不语。我说了什么让她不愉快的话吗?对不起,学长的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请你早点休息。回家的路我很熟了,所以一个人走也不要紧。不行,就算如此,最近不平静。短时间内,我还是送你回家的好。但是,如果被哥哥看到的话,又会给学长添烦麻的。啊──对了。樱的哥哥慎二,大大的反对樱来这里。樱表面上是到藤姐的家,所以慎二不好强加阻止,要是看到我送她回去的话,不免又生风波。不过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不管慎二怎么说,在这种不安全的时候让樱独自回家,才比较有问题。我不会在意的啦。总之,最近不太安全,所以我一定要送。可是,这样的话,果然对学长不太好意思不会的啦。平常都受你照顾,所以送你回家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还是说,樱你想一个人回去?咦没有,我没有这样想。那就好啦。而且我对自己的身手还算有算信,一般的歹徒都应付的过去,所以在这种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保护樱的。我用眼神催促樱出来走廊。学长?真的不要紧吗?或许会害你和哥哥又吵一架。没关系。男生之间没有争吵的话那才奇怪,而且趁这个机会和慎二直说比较好。他啊,讨厌被摆明有事瞒着他。如果有什么不满的话,直接和他吵起来还比较爽快。嗯?为什么,樱一脸惊讶的表情。怎么?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不是这样的,只是觉得学长和哥哥感情这么好,感到高兴而已。?要说感情好,那很难。或许只有我一个人爽快,慎二就不是这样了。这样啊。可是不管哥哥和学长吵了多少次,不都还有在来往的吗?哥哥一定是对学长感到难以对付,可是又比其他人来的喜欢,所以一直对学长很在意。哥哥是个别扭的人,所以越讨厌的人反而越喜欢。那那,你这样说让我很困惑呢。是的,因为很羡慕学长,所以让你小小困惑一下。樱愉快地笑着。啊──呜看到她的笑脸,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虽然说是满脸的笑容。不过这样笑着的樱,感觉上是第一次看到。总、总之我先送你回家。要是让慎二看到也没关系。看到妹妹被送回家,他还能有什么话好说吗。这样啊,比起一昧瞒着,或许这样做还比较好也说不定。那么,我就接受学长的好意了。交给我吧。偶尔也该尽一尽当学长的责任。碰地,我拍了拍胸口。樱温顺地笑着颔首,表示万事拜托。走下了斜坡,到达了十字路口。周围一个人影也无,使得平常熟悉的住宅区令人感到相当寂静。────────虽说将近十点,不过镇上好像完全进入沉睡中。这种安静,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可说是因为一直发生事故,所以夜晚一到,就夺去这附近的活力吧。学长?那个,我家在这个方向。咦?啊啊,抱歉,稍稍呆了一下。樱的家是这边最上面吧。不对,最上面的是远阪学姊家。间桐家虽然也是在上面,不过不是在最上面。啊,是这样啊?咦,你说的远阪该不会是那个远阪?是的,就是二年级的远阪凛学姊。学长,你不喜欢她吗?察觉到我的心情的樱,的确正中要害。呃我的表情有那么明颢吗?没有啦,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我和她连话都没说过,也不很认识。只是她是有名的优等生,不管在那里都很显眼。我所知道的和别人没啥两样。樱你呢?你们都同样住洋房的,有没有因住在附近而有往来吧?没有呢。虽说住的很近,可是远阪学姊的家在山坡的更上面。但是,学长你也知道远阪学姊的家也是洋房呐。樱越说声音就越小声。啊啊,刚好有听到传言说,远阪的家好像是幽灵屋。说到幽灵屋的话,那洋房是一定要的啦。这样说也对。远阪学姊本身也喜欢一个人住在那栋房子的样子。在我小时候,还听说山坡上面住有可怕的魔法使呢。嘿,可怕的魔法使啊,我也有听说过呢。哎,这么说起来洋房这边像是全都住有魔法使的样子。对了,樱你相信吗?我相信啊,因为那时是小孩子嘛。所以,老是惦记着不可以跑到山坡上面去。这。我是半开完笑的问着,樱却一脸认真的回答。继续往山坡走上去。虽说和我家方向相反的住宅区,那种气氛还是完全没变。越向山坡上面走去,房子就越少,而杳无人烟的杂木林就多了起来。镇上的机能都聚集在山坡下,所以越往上走房子就越少,那是理所当然的。在少数位于上面的房子中,坐落着樱的家,间桐邸。啊。樱突然站住。嗯?什么,有东西忘了拿吗?啊不是,没有忘了什么东西学长,我家附近有其他人在吗?樱不安地四处窥望着。?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影。虽然没什么人,不过发生了什么事吗?啊没有,如果没人的话就好了。最近不知为何,常常在我家附近看见生人,所以我想今天可能也有。──这样的话,那个人不就危险人物了吗。是怎么样的人呀?嗯-啊那个,金发、长得很帅的人。像是模特儿,所以我想要是学长看到的话,也会大吃一惊。樱红着脸回想,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着。樱啊。这样说,是要我担心好,还是不担心好呢?这样啊,听起来不像行迹可疑的人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最近并没有人搬过来,所以觉得有点奇怪。嗯嗯。嘛,总之要说奇怪也可以这么吧。好,如果还在你家附近徘徊的话,我会对慎二说的。搞不好捉到的话,就会一五一十的招供出来。好的,那就拜托学长了。但是请不要太粗暴呦。如果学长和人打起来,我会担心的。樱边说着边露出微笑。呃,放、放心吧。我会先问过再动手的,樱你用不着担心。看到樱的笑容,不由得转过视线,回些无关紧要的话。真是糟糕。最近不知为何,目光常常被樱的举动吸引住。在这之前并不会如此,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是樱目前正值成长期呢,还是自己到现在才发现到呢。说起来,樱实在是个美人胚子。虽然这样很令人高兴,不过像这样不知道眼睛该往那放,也颇感困扰。身为学长,态度不更坚定些不行。那么就晚安啰,学长。我很高兴学长送我回到家。笨、笨蛋,道谢的话就免了。晚餐还麻烦你做,要道谢的话因该是我才对。樱只是一脸满足的微笑回应。啧。如果喜欢的话,从明天起,就让就送你回家吧。好的,只要学长你可以的话,就算偶尔为之也没关系。虽然哥哥会不高兴,不过我还是觉得,和学长在一起比较安心。学长,那么明天见啰!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樱明朗地道别后,就消失在间桐邸中了。───接下来。我也要回去了。虽然拜托藤姐看家,但老实说还是会有些担心。咦?奇怪,刚刚听到的是什么?再听看看。吱吱唧唧的,像是秋千摇晃的声音。不知听了多久,才发觉到那是虫的鸣叫声。但底是什么虫子啊。总之,都到了这个季节还活着呀。不禁想像着,在冬天的寒空里,躲在黑闇中的天牛。────突然。咦,有三处亮着灯呢。刚刚亮起来的房间是樱的房间吧。而且,一楼亮着的是慎二房间那么,为什么会有三个房间亮着呢??慎二家里不是只住着慎二和樱二个人而已是有客人呢,又或只是慎二正在用那个房间呢。不管怎么说,来了这么多次间桐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房间亮起灯来呢。哎,那么大的一个房子。有其它地方亮起来也不是稀奇的事。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罢了。怎么搞的,总觉得心中乱糟糟的。有着令人不快的预感。唧──,在寒冷的夜空中,传来不合季节的声音。如果有前兆这玩意的话。潜伏在草地深处的虫,正如同三尸虫般地不吉。
一日目夜みかん星人の逆袭
啊-,饭后来稍微做个运动,顺便去看看藤姐在做什么。
───对了。为了报她对樱多嘴的仇,趁机去偷袭她。
嗯?什么啊,你还没去洗澡吗-?
她正打算吃饭后的水果吧,藤姐剥着橘子皮。
桌子上滚动着二朵像是盛开在水面花朵般的橘子皮。
明明连苹果都削不好,为什么她只有橘子皮能剥的如此艺术,是不是用上什么术啊。
我等等才要洗。你刚刚说的话让我太没面子了,在去洗澡之前,来向你抱怨一下。
咦-?又不会怎样,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小樱也听的很高兴啊。对了、接好,今天的份。士郎,一天要吃一个喔。
咻、她从水果篮中拿出一颗橘子,丢给我。
呜哇啧,别想拿橘子收买我。
虽然说给樱听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不能在学校里说啦。一成听到的话,又会在奇怪的方面担心了。
美缀同学的话,会放声大笑吧-。什么啊,用不着你交待,我也明白啦。士郎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不会对小樱以外的人说的。
我-说-啊-,就连樱也不能讲啦。对樱说起那些无聊的事情,会给樱添麻烦的。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的话,我会真的生气喔。
我很认真地提起气势,瞪着藤姐。
哈哈-。什么嘛、我知道了、原来是这回事啊,也就是说,士郎你啊-
但是,掩着嘴角偷笑的藤姐,居然一副很快乐的样子。
啊。什么啊,我真的要生气了啊。你又知道了什么啊,混蛋老虎。
呣呣-、我狠狠地瞪着藤姐的蠢样。
随便你叫-。也就是那个,对吧,士郎讨厌让小樱知道。
虽然被别人知道想要成为正义之士这点,你也不会在意,但是被小樱知道的话,却会觉得丢脸,对吧。
什────
才、才没有这回事呢。
嗯、嗯,这样一来,我更应该说啦。
对了-,原来士郎也渐渐意识到小樱了啊-。
虽然身为老师,会有点担心,不过从保护者的角度来看,却又有些放心了呐。不过姐姐觉得有一点点寂寞耶。
她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大嘴一开,将整颗橘子塞入嘴中。
只要是拳头大小的食物,藤姐都能一口塞入。
虽然我觉得,在热带地区的人可能举动更粗野,但是我想,成熟的女性不需要这种野性的魅力吧。
啊啦?学长,你还没去洗澡吗?
突然。
洗完碗盘的樱来到了起居室。
啊啊,我和藤姐说一下话,晚点再去洗。樱,要吃橘子吗?
我把手伸向盛满橘子的水果篮。
虽非预料,但三个人一起来个饭后小憩,也不坏啊。
啊,橘子的话,刚才藤村老师给过了。是我事先准备好的橘子,很好吃的。
因为小樱不吃生的水果啊-。
因为做菜的关系吗,不先冰过就无法吃入口───对了、小樱,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是的。饭后的收拾工作都做完了,现在也该回家了。
这样啊。那么,我也要走了。小樱,来吧。最近附近不平静,所以让我送你回去。
藤姐停住吞食橘子的动作,俐落地站起来。
看她的模样,像是个有责任感的大人。
咦可以吗,老师?
当然的啦。小樱和士郎,都是托给我照顾的嘛,我一定要确实地送你回到家。士郎,你也觉得妥当吧?我们回家后,要好好关紧门窗再去睡喔。
────了解。藤姐的话,不管是出现色狼还是大熊,都能让人放心。
怎么可能啊-。我也没拜法对付熊的啊。嗯,我会先逃回来。然后我们两个再一起去收拾,隔天就有熊肉火锅可吃了。
藤姐露出一副闲闲的笑容。
嗯。
普通时候,藤姐老是照自己的步调走,波及到周围的人,虽然藤姐身为老师是很迷糊,但却又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
小樱、我们走吧。士郎,明天见啰。
好的。那么,学长晚安。
嗯。
她们俩一起离开宅邸。
我目送她们走出玄关后,就依藤姐的吩咐,锁好门窗。
一日目夜更におつかれさまでした。
───也好。
稍微休息一下,来为晚上的锻炼做预备。
洗澡水也烧好了。就拜托藤姐送樱回家好了。
既然这么决定,就速战速决吧。
首先,叫醒在客厅打瞌睡的藤姐、向樱为晚餐道谢、目送两人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
一日目就锻(魔术回路)
就这样,一天结束了。
午夜十二点前,卫宫士郎每日的必做功课魔术。
────────
我盘腿坐着,调整呼吸。
让脑中尽可能化为一张白纸。
脱离外界的接触,意识全部转向内在。
────同调,开始
好像自我暗示般地,我念出说惯了的咒文。
不,那真的不过是自我暗示罢了。
对于没有什么魔术刻印、也没有魔道知识的我来说,咒文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的手段。
本来,人类的身体里并没有流通魔力的神经。
如果要做出拟似神经,让自己暂时改变的话,就必须要有控制自己的身体、以及全部神经的集中力。
魔术,是跟自己的战斗。
举例来说,在这瞬间,我的背脊上就像被烧红的铁棒刺入一样。
那根铁棒,正是我所能准备出的唯一一条魔术回路。
当这条回路通到身体深处、与其它神经连系上时,自己才能使用魔术。
这并非比喻。
实际上,在卫宫士郎的背脊上,有着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像火条般之物,正慢慢地插入。
────我是个魔法使喔。
这么说的切嗣,其实是魔术师。
学习众多神秘、深入世界构造、实行奇迹的纯粹魔术师。
小时候的自己,憧憬着这样的切嗣,硬是缠着他教自己魔术。
但是,魔术师并不是说当就当的。不但需要有天生的才能,也需要有对应的知识。
而我,当然没有天生的才能,切嗣也没有教过我魔道的知识。
问他为什么时,他回说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既使在现今,我都还不懂他话中的含意。
不过,小时候的我是怎样都没关系吧。
总之,我认为只要能使用魔术的话,就能变得像切嗣一样。
可是,天生的才能───像是魔术回路的数量啦、还有代代累积下来的魔术成果啦,我都没有。
切嗣的魔术成果也就是卫宫家传承的魔术刻印,好像要有血缘关系才能够移植。
做为魔术师的证明.魔术刻印,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是会出现排斥现象。
所以,身为养子的我,无法接受卫宫家的刻印。
哎呀。
其实,从不知道魔术刻印是什么东东的我看来,有没有它,都和我没有关系。
因此,接下来的就只能看我自己能怎么做了。
想要当魔术师的话,就只能学习适合我本身特质的魔术。
所谓魔术呢,说极端一点,就是放出魔力的技术。
魔力,也可以用生命力一词来代换。
魔力,有分成充满世界的大源,还有在生物体内生出的小源。
要分大源小源的话,不用说,当然是大源比小源来得优秀。
一名人类作成的小源魔力,跟充满世界的大源魔力,力量程度是不同等级。
不管是什么样的魔术,使用大源的魔术都能轻易凌驾个人使出的魔术。
因为如此,优秀的魔术师都擅长于从世界汲取魔力的技术。
跟过滤器类似。
魔术师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转换回路,从外界汲取魔力,转成人类也能使用的魔力。
这个转换回路,魔术师称为作魔术回路。
这正是天生的才能,魔术回路的数量是一生下来就已经决定好了。
一般人几乎没有魔术回路。
因为那本来就是很稀有的东西。
所以,魔术师累积了好几代的血统,让生下来的子孙们能有较适用魔术的肉体。
做过头的家族,就像在做品种改良一样,增加生下小孩的魔术回路。
哎,因为如此,生在普通家庭的我,也不能期待有很大量的魔术回路。
既然这样就,只剩一个办法。
切嗣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似乎都至少有一个适合的魔术系统。
虽然他说,这是顺从个人的起源,藉以来取出魔力,不过那部分我完全听的雾煞煞。
能够确定的就是,既使像我一样的人,也有一个可以使用的魔术,如果加以锻炼的话,或许有一天就能变得跟切嗣一样,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我只学了一个魔术。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切嗣在犹豫很久之后,以很严肃的表情,承认我为他的弟子。
──听好了,士郎。所谓的学习魔术事,既是从常识脱离出去。该死的时候就要死,该杀的时候就要杀。
因为我们的本质并非生、而是死啊。魔术,除了自我灭亡,没有第二条道路───
小时候的心灵不知道恐惧为何事。
切嗣把手放在用力点着头的卫宫士郎头上,无可奈何地苦笑起来。
───我所教你的,是被称为端之类的事物……
所以,不但不能在光天化日下使用,也不能因为困难而怠忽锻炼。
不过,就算放弃也没关系。
最重要的事情呢,是魔术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使用喔。这样一来,士郎虽然在使用魔术,却不会成为魔术师。
切嗣呢,大概不希望卫宫士郎成为魔术师吧。
我觉得那也没关系。
我所憧憬的是切嗣,而不是魔术师。
只要能跟切嗣一样,跟天上的太阳一样,能够为了他人的话,那就────
────────啧
杂念跑出来了。
感觉就像是,刺入身体的铁棒,滑到了不能进入的地方。
咕、唔────!
如果在这时乱掉呼吸的话,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拟似作出的魔术回路,不但会侵蚀身体,还会将体内撕成片片。
到那时候,就结束了。
卫宫士郎,就会成为在这基本步骤中失败,因而丧命的半熟手了────
───、────、────────────
像是要咬碎牙齿一般地咬紧牙关,我再接再厉。
像在针山上行走一般地挣扎之后,铁棒到达了身体深处,总算融解成身体的一部分。
到这地方,花了快一小时。
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总算作出一条拟似神经,将自己变成制造魔力的回路。
────基本骨子,解明
接下来的,就是让魔力自然流过。
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
只能像这样在体内做出魔力,将魔力流通的魔术使而已。
所以,我的术也只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
────构成材质,解明
强化物体。
把握目标物的构造,注入魔力,使其能力暂时强化的强化魔术。
────基本骨子,变更
眼前的是根折断的铁管。
将魔力注入里头,就能单纯完成硬度强化的魔术。
本来,在自己以外的物品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跟入毒物一样。
就跟卫宫士郎的血,对铁管来说不是血一样。注入不同的血,就算强化也只是会加速其崩坏吧。
为了防止、为了转毒为药,不但必须正确把握住目标物的构造,还要在开放的空隙里注入魔力。
──、──,构成材质,补强
如果是熟练的魔术师的话,应该很轻松吧,但对连魔力的制造都不能顺利进行的自己而言,困难的就像是要射中几百公尺外的目标一样。
顺便一提,弓道射一次的距离是二十七公尺。
比那难上几十倍的话,不用说有多困难了────
咕!
体内的热度急速地冷却下去。
通过背脊的铁棒消失了,被挤压到极限的肺部,贪婪地寻求氧气。
哈───啊、哈啊、哈啊、啊────!
我的身体弯成ㄑ字形,在连意识都能轻易失去的头晕中忍耐着。
啊────啊,可恶、又失败、了吗────
铁管并没有变化。注入的魔力好像四散在外面。
在本来就有形体的东西上加工,真困难。
我所做的事,就像在已经完成的艺术品上.再添上一笔。
在完成的物体上加工此事,内藏降低其完成度的危险性。
应该要补强的笔划,有时也会降低艺术品本身的价值。
所以强化的魔术既单纯又困难,好像很少魔术师喜欢使用。
不,我并不是喜欢使用,只是没有其它能力才没办法。
虽然干脆揉捏无形的黏土来作出代用品来,还比较轻松,但是那种只有形状再现的代用品,只有外形而没有内在功能。
周围放置的破铜烂铁都是如此。
这些是当我强化魔术失败时,顺便练习作代用品,让心情冷静的,但也全都没有内在功能。
因为能明确地想像出物品的设计图,所以能极相似地做出外型,但内部却空无一物,当然是完全没有功用可言。
────────
我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
回过神来,发现全身像是被水泼过般地,全身都是汗。
不过,这个程度就结束,算是侥幸。
刚刚的情形真的很危险。
如果回复的慢了一个呼吸,内脏几乎会全部坏死吧。
如果在快死的时候进步的话,应该还有希望哪。
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本来,害怕死亡的话,魔术就不会进步也是有其道理。
既然学了魔术,死亡就常伴身边。
既使是每天习惯了的、没什么的魔术,也会因为一点小失误而爆发,夺走术者的生命。
对魔术师而言,开头的觉悟就是接受死亡。
───切嗣说过,那是很可悲的。
说不定那是表示,他不希望我有那样的觉悟。
所谓帮助他人的这件事,就是谁也帮不上忙。正义之士,是非常自私的、吗
当我小时候说要变得跟切嗣一样时,切嗣重复跟我说着这些话。
我不知道话中的含意。
只是,卫宫士郎,一定要跟切嗣一样到处帮助别人,成为正义之士。
相反的,在基本步骤都顺利不了啊。怎么会在紧要关头出现杂念呢,笨蛋。
想要用视觉捕捉物体的构造,太天真了。
优秀的魔术师,只捕捉出患部,注入恰到好处的魔力。
────我的梦想,是成为正义之士。
想起了晚饭时藤姐说的话。
我不认为这是不好意思,或是不可能。
因为,那是绝对肯定的事情。卫宫士郎要接续在卫宫切嗣身后。
所以就算还未成熟,我也做着自己办得到的事。
我不知道正义之士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只在自己做得到的范围里,帮助别人,以这样去接近目标。
然后,这五年间,虽然打算只朝前看去,但却因为不顺利而迷惘起来。
啊啊,真是的,我完全不明白啊、切嗣。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成为正义之士啊。
我透过窗户看着天空。
为了他人而莽撞行为,并非正确。
只要助人就是正义之士,我想并非如此。
虽然我清楚的很,但不管怎么错都不对。
这五年来,我一直抓不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