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为什么会发什这种事啊。
都盖好被子、闭了眼睛、好好地道过晚安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片火红的景象。
────────好热。
在被吵的醒来之前,就先被妈妈叫起来了。
虽然是晚上,可是却很亮。
被爸爸抱了起来,一起在轰隆作响的走廊上跑着。
────────好难过。
从后面传来妈妈的声音。
爸爸说,你一个人先走。
先去外面等我们,就摸了摸我的头。
我点着头,照着爸爸的话去做。
────────好痛。
外面和屋里面没什么两样。
映入眼中的,全是红通通的一片。
所以我就闭上了眼睛。朝着不会热的地方走去。
一回过身,我家已经不见了。
因为我没有听话,所以才会受到惩罚吧。
────────眼睛、好痛。
边哭边走。
不快点回家不行。
可是,家在那里呢,我已经搞不清楚了。
用手遮住脸,抬起脸来。
在那里───第一次,和那光景正对面的对峙。
远处的镇上烧了起来。
已无法扑灭的火焰、改变不了所发生的事实。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远远燃烧着的火焰,不是被距离、而是被时间隔的老远。
"啊─────、呃───────"
肌肉好痛。
一呼吸,喉咙就热的灼烧起来。
肌肉活生生的磨擦着。
想要逃跑而动起来的手脚,却成为沉重的?锁而?绕着。
活着的我和大家的死之气息,就算是小孩子也能分办出来。
"啊────、咧────"
就算如此,也是好热。
不停抓着喉咙的指甲都变了色。
只要吸一口气,就有道灼热的气息刺着食道。
眼球已经放弃正常的功能,脑子也在头盖骨中闷烧着。
"为────、什、么────"
───好热。
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
"哈────────啊"
回想起来了。
这里好热───酷热异常。
可是又冷───怕的发冷。
周围一超过沸点的话,就会回复到冻结温度。燃烧着的血夜立刻就凝固停止,和眼中所见的完全相反。
那是相当的酷热。
所以却相当寒冷。
因为,热到异常了
但是。
那个,果然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
天空那,有个黑色的太阳。
虽然是晚上,可是却对有太阳这件事、太阳是黑色这件事,并不特别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全部一切都相反了。
因为如此,反过来说那也是正常的。
"啊────啊!"
但是,还是得逃出去。
因为害怕而逃跑。
周围的火一点也不令人害怕。
和那个黑影比起来,我想和人们一样的烧死,才是正确的吧。
所以快逃吧。
因为如果被"它"抓到的话,一定会被带到更恐怖的地方去的。
────迷迷糊糊的望着天空。
我知道总会下雨的,就伸出手来,缓缓的向地面倒下────
"────呃、啊"
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用醒来的头脑,缓纋地环视着我的房间。
"────是梦、啊"
我就这么躺着,安心的抚着胸口。
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从梦中醒来,发着呆了。
"可是,真是逼真的梦、啊。"
额头还能感觉到热度,我慢慢的自语道。
以前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这个恶梦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的记忆还很鲜明,在睡眠里彷徨在火炎之中。
我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回想出已遗忘的往日。
那一天的天空、空气的燃烧气味、没有出口的火焰之壁,就这么睡下去的话,就会成为现实持续存在着。
"────────"
我想即使是现今也没有改变。
可是,那还有其鲜明度。
伤口都痊愈了,记忆也都褪色了。
这几年来,只要梦见那场火灾,只有不停反覆的一整片的赤色。
那种就连爆烈空气的气味,都可以逼真地感受到的梦,为什么现在又────
"────────"
那是为什么呢。
那种东西,我已经不知道也忘记了。
不对,我连看都不想看。
"呃───────"
想吐。
一思考起来就头晕目眩。
别在想那种事了,我起了身打破思考。
"────起来吧。洗把脸、舒爽一下吧。"
是梦到了那种梦的关系吧,浑身是汗。
被铺也被汗弄的令人反感,头脑也还昏昏沉沉的。
"啊咧?"
手腕好重。
而且,无法使力,也站不起来。
"等────这是怎么回事啊。"
可恶,连说个话都很困难。
摇摇晃晃的把手伸向额头,好热。
"鸣哇。我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有点吓了一跳。
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冒。
虽然我一直不断受伤,可是只有感冒一直都没有患过。
"不会是因为这样才做了那种梦吧。因为身体热的,就像梦中一样。"
啊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理解。
虽然脑袋还迷迷糊糊的,可是不管一个还是二个怪梦───
"────、啊"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还在轻松个什么劲啊──────!!!???
"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迅速的起身。
嗯,确认被子里面。
现在是不说身体怠懒、手腕不能出力的场合了。
就算是石化也一定要确认。
如果是真的,那一大早不赶快去洗个澡、悄悄地将证据迅速的漂白、脱水的话,今后我的发言权就会有障碍了。
讲的更白一点,在卫宫邸里面,士郎的声望就会一落千丈了。
"───啧。并不是那回事啊。"
太好了。
那个,被子里面也没有入侵者,而且我的身体也没异状。
"是梦、吧。这样啊。因为,那只有做梦才会有。"
在睡觉时是不可能去学校的,而且我不认为,远阪她会想和我、那个、做出那种事来。
那么那个就是我自己任意做的梦了。
因为我还穿着睡觉时所换上的睡衣,而且隔壁的房间还有Saber在!
"也对。如果我外出的话,Saber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呼,一想到这就松了口气。
立刻就泄了力气,碰的一声,大大地朝背后躺下去。
"Shirou?怎么了,刚刚的声音是?"
从拉门的对面传来Saber的声音
看吧。
只是这样Saber就立刻感觉到,那么那个一定是梦。绝────对是梦。如果不是的话,那么碰到远阪时,我要拿什么脸去面对她啊。
"Shirou?"
Saber走进来了。
"───唷、唷。早安啊,Saber。"
我装出平静的声调。
"怎么了,Shirou。躺着向人打招乎,一点都不像你。"
"没有啦,刚好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情。"
Saber不可思议的偏着头。
那么。
虽然那个是梦,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忙,可是才刚解决了一个难题,又来了一个难题。
身体倦怠的爬不起来,那要怎么去做早餐啊────
"三十七.六度。嗯-,士郎会感冒,还真是稀奇耶。"
藤姐一手拿着体温计,斩钉截铁的下了诊断
哎,我也是这么猜想的所以一点也不吃惊,可是感冒会让人身体如此感到沉重的吗。
"还有其它地方会痛吗?喉咙会不会痛?头会不会痛?"
"?没有,都不会。只觉得身体好重又好热,奇怪了。"
"嗯-,没有其它地方痛就好了。
啊,可是,士郎你是一个很会忍耐的孩子,所以可能是没发现到也说不一定嗯,为了保险起见,其他的药还是要吃。"
藤姐从急救箱中取出感冒糖锭。
虽然她很擅长包扎伤口,可是像这样照顾病人却不熟练。
"谢啦,藤姐。还有,抱歉。我不能去做早餐。"
"别胡说八道了。士郎和早餐,你想到底是那个重要。虽然还好Saber有叫我过来,可是如果你还像平常一样做早餐的话,真的会被天打雷劈的。"
唔,真的生起气来了
也对。这种事,不能随随便便的说出口的。
"而且早餐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小樱已经煮好了粥,肚子饿了的话,就去吃吧。"
"咦?樱煮了粥"
那么,樱的身体已经复原了吧。
"樱,你的身体好了吗?本来不是比我还要严重吗?"
"是的,只是有点发烧,所以不用担心。
虽然昨晚很怕害,可是还是睡的很熟。这都是托学长看护的福。"
这样啊,太好了。
虽然我想暂时不能放心,可是一个晚上就好了,那就安心了。
"对了-、我忘记我忘记。昨晚小樱不是感冒了吗。"
"咦?是这样没错,不过又怎么了你不要一脸邪恶的表情啦。"
"呼呼。士郎你该不会,笨到被小樱传染到感冒了呀?"
"啥?樱的感冒传给了我,为什么。"
"啊咧,你不知道吗?小樱不是已经退烧了吗?那么士郎你还不明白?以前就有人说过,只要把感冒传给别人就会好了唷。"
"?"
我不明就理的把视线转向樱。
"────啊。
然后,我才终于明白藤姐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笨、笨笨笨笨笨蛋啊你!那、那是她昨晚有吃过药!藤姐你可别乱、乱开玩笑,那不是对住在这里的樱很失礼!"
我明白现在一定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三十七度的烧,一定冲过三十八度大关了吧。
"什么嘛,还是可以明白的嘛。士郎并不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呐-"
"啧什么啊,虽然教人生气,不过解开误会的话,就算了。"
"很好很好。那么学校就休息一天,今天就好好休养吧。Saber,士郎就拜托你了。
如果不看紧这个家伙,不知道你会做什么,所以要把他限制在被子里。"
"我本来就打算如此。只要监视着Shirou,不让他起床,给他饭吃就好了吧?"
"鸣哇,虽然你的说法有点危险,不过也没错,算了。Saber,就拜托你这么办啰。"
Saber不发一言的点着头
什么啊,是我多心了吗,有股不可言喻的危机感。
"那么,你也听到刚刚Saber是怎么说的了,在我们回来之前要老实一点唷。晚餐会买些可以让你恢复的东西回来,所以你就专心治你的身体。"
藤姐一脸笑意的说着为难我的话。
"?"
我发现在在她身后,樱不知道想说什么而低着头。
"那我出门了。好好期待我带礼物回来!"
藤姐挥着手,就去上班了。
"呼。"
把藤姐送出去后,我又躺回被子里。
只是送她到房门口而已,手脚就想累的立刻倒下去
虽然热度不高,可是看起来身体很疲倦。
我就照着藤姐的吩咐,除了暂时躺着回复体力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突然。
都已经过了七点半了,樱进了我的房间。
"樱?怎么了,已经七点半了吧。还不快点去上学的话,不就来不急了吗?"
""
樱一副为难的低着头。
当我发现,那就和刚刚欲言又止的表情一样的时候,
"那个,学长。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她抬起了脸,说出这样的话。
"?"
留下来是指,不去学校的事情吧。
"啊。樱你该不会还发着烧吧?"
"不是,我已经退烧了。只是,那个。"
她讲话艰困地口齿不清
唔。
的确她的脸色还不太好,果然身体状况糟成那样,要一个晚上完全治好,太强人所难了。
"这样啊,樱你还有点感冒在。可是行吗?
没有事先请假。"
"是的。那个、今天就偷懒一天。"
"?"
偷懒、是指偷懒休息吗?
"什么啊。樱你不是还感冒着,又不是不能偷懒休息。如果还有发烧的话,不回房间去睡觉不行喔。"
"嗯。欸,可是,我的身体好的很。"
樱头又低的更下去了。
"???"
樱,你想要说什么啊?
"那、那个。我认为学长感冒的事,是我害的。"
"什么啊,你把藤姐说的话当真?没关系,没那种事的。我啊,最近一到夜里就出去散步。因为那样我才会得到感冒的。"
"那、那么说也没错那个,因为我好了,加上昨天的回礼,所以我想照顾学长、偷懒一下!"
樱这样,像是被一指就会轰的响了起来,身体僵硬的说着。
"────唔。"
看来,樱对我的感冒觉得有责任在。
老实说,樱在我旁边的话,我也能安心。
Saber又非进入睡眠状态不可,如果樱能照顾我吃药的话,就太感激了。
"那个、学长?"
"嗯,那么就麻烦啰,樱。"
"这、这样啊。因为学长还有Saber在,我留着什么也────咦、学长?"
"嗯。就是拜托你照顾了,樱。"
"咦──────我、吗?"
"没错。Saber她也还没调回时差,所以白天要睡觉。虽然很难为情,可是樱你能做饭,就是帮了我。"
"是、是的!
我、我会尽、尽力的,学长!"
刚刚的紧张完全消失,樱转而用笑容来回应
嗯
果然,樱要笑成这样才适合。
六日目?起床~朝'体调不良~の看病'
嗯,不知不觉中,已经早上十点了。
吃过樱熬煮的粥后,身体完全恢复体力了。
早上的手脚无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只要能活动,那就没问题了,照这种状况也能去上学了吧。
然而,
正在怀疑这不是感冒而只是太过疲劳而引起的,想要爬出被子的同时,
"啊,不可以!学长,在退烧之前一定要安静躺着。"
想到樱一定会立刻跑来,只好把念头打消。
"────呼"
啧。
总觉得樱活力十足,而且早饭也是她做的,的确身体还是有点无力感,最后还是决定躺在床上。
樱在我吃完粥后,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就离开了。
Saber则在起居室休息。
直到刚刚为止还正坐在房间的角落,因为怕吵到我而移到起居室。
反过来也可以解释成,只有今天同意变更警卫场所罢了。
"我进来啰。学长,身体感觉如何?"
"托你的福,已经好多了。虽然身体还有些无力,不过已经退烧了。"
"太好了,那么就不用再吃药啰。等会吃过好吃的东西后,再好好地休息的话就可以放心了。"
樱向隔壁的房间走去,抱出新的被子来。
"?樱,你在做什么啊?"
"什么?是指新的被子吗?因为学长一直出汗,所以我想差不多也该换被子了。"
碰碰,樱用熟练地动作在我的旁边铺上被子。
而且还小心翼翼地把灰尘都掸掉。
"好了,铺好了。学长请你移到这来躺。啊,要先换衣服才行。我把被子去晾时,请换上新的睡衣。"
樱收拾好被子后,又俐落的拿出一套睡衣。
"────────"
真、真是完美的看护啊。
如此熟练与伶俐,已经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水准了。
"遗传吧。一定在遗传因子中就带有这项技能了。"
"?学长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啊,虽然这么对你说很失礼,不过樱也请假真是太好了。
老实说,我对樱又重新评值了。"
"那是当然的啰-。我来这里已经一年半了,学长家里的事都摸-的一清二楚的呢。"
哼哼,樱得意地挺起胸来。
看到她自信满满的脸,不知为何我就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样呀。那么被子就麻烦你了。那我就接受你的好意,像个病人一样乖乖地听话啰。"
"好的,请交给我吧。我去晾完被子后,就削苹果过来,请等着吧。"
樱把我之前睡的被子全部抱起来,往走廊方向出去。
"────呜哇。樱一次就全部抱走呢。"
一边佩服她的干劲,一边拿起为我准备的睡衣。
───再来。
拿毛巾把身体擦一擦,换过新的睡衣,老老实实的爬进被子等樱过来。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樱照刚刚说的,削了苹果过来,我正开怀吃着,
"真是的,学长,不可以太乱来。"
被樱教训了,已经恢复精神了,还是得躺着。
"啊,Saber也有帮忙吗?"
"是的,如果她没帮忙的话我也会很累的。托她的福,帮忙我打扫客厅。"
"这样啊,我也想看Saber扭抹布的样子呢。
像这样,用抹布擦客厅的走廊吗?"
"是的,我们二人一起擦的。Saber小姐还说,这样可以做为参考什么的呢。"
樱有些困惑的笑着说。
虽说已经熟悉了,但樱对Saber还是没有办法消除紧张意识。
"嗯,真是辛苦你了。但是也不要太操劳啊,樱你的病才刚好,光是要照顾我就很辛苦了,打扫之类的事就免了。"
"没有这回事。早上在这里过,晚餐也在这边吃,所以打扫是当然的事。因为,我"
───等于这个家的一员了。
像是小心翼翼地祈望愿望成真似地,樱扭扭捏地小声说着。
"───没错,我和樱和藤姐,已经是一家人了。"
"欸学长?"
"抱歉,我太过多心了。要是家人生病的话,看护也是当然的事。
就我来说,如果樱也病倒的话,不管樱再怎么不愿意,我也会看护的。
所以,想太多的我真是个笨蛋啊。"
对不起,自我反省中。
"────────"
对话停住了。
樱稍微惊讶的停住呼吸后,
"────是的,能明白过来的话真是太好了。学长你呀,就是对他人有点太过关心了。"
樱一边满脸幸福地微笑着,一边整理散乱的被子。
"────────"
这件事,直现在才发觉到。
这个家中一直都保持着干净清洁。
连用不到的房间也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有如切嗣老爸还在时的活气一样,充满着生活的味道的理由。
学校的学妹。朋友的妹妹。
自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认识樱后,不只是我,连这个家都照顾到了。
这一年半的日子里,真的是过的相当平稳。
虽然我实在太过于顺理成章,而完全未注意到。
只有藤姐和我无法做到的平稳,樱却帮我们带来了。
"────────"
慢慢抬起头看着樱。
不知道是因为还微微有些发烧的缘故,还是一脸幸福地做着看护的樱的缘故。
看见樱的笑容,不由得胸中一暖,困了起来。
"───,嗯"
正当快睡着时。
总觉得感觉好舒服,虽然大白天睡起觉来,对樱很失礼,不过我还是闭上了眼皮。
"───但是,学长?我啊,最喜欢这样的学长了。"
"咦────?"
刚刚,感觉好像说出了什么让心跳加快的话来的样子。
"樱?"
"学、学长!?
你、你醒来了啊!?"
啪啪,樱匆匆忙忙的移动了身体。
看到她如此反应过度,我脸也红起来了,热度也跟着回升,真是伤脑筋。
"啊、呜、那个,樱。"
"我、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那个,只有看一下脸而已,呃,那个,热度!对,我正想要量量看热度。"
樱慌慌张张的拿出体温计,紧张地俯身在我头上。
"学长,体温计!请、请测热度。"
樱慌忙的一手拿着体温计,一手撑起我的身体。
"咦────?"
软软的触感。
那个,微微碰到的,好像是樱的胸部吧。
"────────"
脑袋如同火山爆发。
本来绝不能回想的事,由于如此过于真实的女性感触,把理性全部吹走了。
"呜哇────!
等,等一下啦,樱───!"
"呀────!?"
我不得不使出全力,一秒也不能多等,从被子滚了出来。
咕咚咕咚地滚到被子的另一边,反正第一要紧的是离开樱的胸───不对,是樱的身边!
"学、学长?那个,我只是想要量一下体温而已。"
"不,不用!这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樱!"
"?既然学长这样说,好吧。
来,体温计。"
"不行─────!
现在不行,拜托你放着就好了!现在接近的话,让我想起昨晚的梦就惨了!"
我红着脸做着stop的手势。
────呃。
"昨晚的梦?"
因为我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吧,所以樱惊讶的看着我。
"啊呜。那个,做了个很差劲的恶梦。
可以的话实在是不想去回想,这个就别提了。说、说起来并不是樱你不好。只是我修行不足而已。"
"────哈啊。修行不足?"
樱张口结舌地看着我。
那是当然的啦,这种事情说出来的人就是呆瓜。
"那个,学长。你说的梦,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呀?"
"呜────"
虽、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叫我说出来!
"不、不是什么重要的梦啦。只是,内容有点不怎么好就是了。"
"学长。"
呜。因为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所以樱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实在是没法对她说谎。可是也不能真的跟她说实话。
怎么办呢────
2.なんとか误魔化す。
回答'念がる'
老实也要看场合。
那种梦,只是回想起来就面红耳赤的了,要是说出口的话,可能就会热的立刻倒地不支。
"学长,你梦到了谁了吗?"
"没有特别梦到谁。你想,梦这种东西不是一醒来就会忘的差不多的吗,所以不可能一直记住的。"
"是那样吗?那么,说你还记得的范围就可以了,我想知道。"
"啊!"
什、什么时候靠的这样近啊,樱不断的逼近从被子里退后的我。
"所、所以不是说过现在不能靠近────!拜托你放过我吧,这个话题禁止禁止禁止─────!"
我一边用力的挥着手、一边跌坐在榻榻米上。
可恶,真是修行不足。
平常并没有一直都注意到,因为那个梦的关系,一直在意樱的一举一动,也是没办法的事!
"好、好啦,让我一个人暂时待一会。病、病人的请求,不是应该要听从的吗!?"
我蹲在房间的角落向樱抗议着。
"唔。我知道了,不强迫你说了。
虽然很想要听,不过在这么下去,热度可能又会再上升了。"
樱惋惜地向后退。
"真是丢脸。察觉到我的想法,帮了我一个忙。"
然后,我就高高兴兴地回到被子里。
"那么学长,我该去做午餐的准备,就先告辞了。
准备好的话,会来通知一声的,所以请安静等着直到那时为止吧。"
"啊、嗯。午餐,就拜托你了。"
"是的。提出奇怪的问题,真是对不起。午餐就吃热腾腾的面吧。"
啪答,拉门被关了上去。
樱留下和平常一样柔和的笑容,往起居室而去。
六日目??食后'选肢。'
"我吃饱了。"
"我吃饱了。"
二个人一齐合掌一礼。
"随便做做而已。学长和Saber小姐都吃的干干净净的呐-"
樱开始做饭后的收拾。
餐桌上放着砂锅和三个大碗,还并列着各种面类佐料。
"啊,饭后收拾就由我来。我烧也退了,因该可以做。"
"这样子吗?那么算是体力检查,就拜托你了。碗就由我来洗,所以学长就请你把碗盘收过来,还有整理一下桌子周围。"
樱系好围裙朝厨房走去。
那么,我也该把砂锅和碗都收过去了。
"Shirou,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吗?虽然听你说已退烧了,可是脸色不是还不太好的吗?"
"咦?什么,我脸色发青吗?"
"唔。不是,我不是说你脸色发青,是不好。
Master────对魔术师而言是生命线的魔力不够充足。虽然我不记得昨晚的战斗有给Shirou带来负担,不过或许是那个寺内里会吸取魔力也说不一定。"
"────唔唔"
听她这么一说,柳洞寺的气氛好像有那里不对劲。
在里面的人们也都衰弱下去,应该是Caster所张的,能从人类那里夺取生命力的结界还张着吧。
"哎,身体已经恢复精神的话就没问题了。魔力的话,只要多多摄取养份就能回复了。虽然不知道我的魔力量有多高,可是只要好好的吃顿晚餐的话,就能恢复的吧。"
"嗯。身为当事者的你都这么说,那就不用再追究下去了真是的,就像樱说的一样。Shirou你相当的不看重你自己的事情。"
Saber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三个大碗叠好拿出去。
"拿给樱就好了吧?那边的锅子也让我拿去吧,所以Shirou就擦桌子吧。"
也不等我回答,Saber就迳自朝厨房走去。
"樱,碗就放这里吗?"
"啊咧,Saber小姐?啊、好的,要洗的碗放那边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还有、樱,刚刚的午餐很好吃。从早上开始真是多谢你了。"
"啊哈哈,我还不行。粥和面,算是学长的拿手绝活唷-"
""
从厨房那里传来和乐融融的谈话声。
"什么呀。樱那家伙,已经和Saber熟起来了。"
决定性的关键,因该是早上时一起打扫的吧。
不管怎样,二个人感情好是件好事。
"那么,我也来准备饭后的茶吧。"
把陶质小茶壶和茶叶在桌子上摆好。
现在时间是下午一点。
刚好是个绝佳的午休时间────那么。
1.外に买い物に行こう。
六日目?公园'冬の城~Iriya(II)'
"────啊、这么说起来────"
虽然从早上开始就手忙脚乱,完全忘的一干二净,可是和Iriya已经约好了
不对,虽然那个不能算是约定好的,但既然是由我这边提出见面的要求,不去公园等她就太说不过去了。
"Saber和樱"
二个人感情良好的洗着碗。
如果说要出去一下,就算是阻止她们也会跟在后头的吧。
可以的话,应该一个人去和Iriya见面。
虽然对不住Saber和樱,我还是留张纸条后,就偷溜出去────
"────呼。"
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溜到了外面。
'我去买晚餐的配菜,一小时后就回来'留张这么写着的纸条,没惊动到那二个人吧。
"喔果然不在。"
公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被住宅区包围起来的小公园寂静的、像是只有这里降雪似的笼罩着寒冷。
"哎。就算是Iriya在这里,要和她说什么我都还不知道呢。"
我坐在长椅上。
把拿在手中的塑胶带放在地上,抬头仰望阴沈的天空
去商店街买东西时顺便买了点礼物,看起来是派不上用场的样子了。
"────────"
恍恍惚惚的看着天空。
被建筑物围住的关系吧。
从这里往上看去的天空被切割成四方形,感觉比平常的还要远。
"───────好冷。"
吐出来的气息是白色的。
四周充斥着干燥寒冷的空气,看这个情形,就算是下雪也不会感到奇怪了。
"────那么、回去吧。"
提起塑胶带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时间刚过二点。
再不回去的话,就要变成大骗子了。
"咦────?"
往前踏出的脚步,冻住了。
无法动弹。
不管如何使力就是无法移动脚,就这样────
"────"
视线歪斜起来。
不对,并不是歪斜。
是视觉坏掉了。
眼球陷入头盖骨里面,无法把握自己和周遭的距离感。
"呃────、啊────────"
我理解到这是最糟糕的事态。
身体里面的东西像成了石头似地。
神经断线、视觉从"世界"被分离开来。
感觉就像是透过相机镜头看世界一样,全身全体,变成像是游戏中被操作的主角一样,令人做呕。
"Sa、ber────"
会被杀的。
一个人外出果然是错的吧。
我连抵抗都没办法,就在这里,在见不到对手的脸之情况下────
"什么-啊,吓了一跳吧?
因为Shirou全身都是破绽的嘛。虽然很好玩,不过作弄的有点过火了。"
───那是表示,我变成小孩子的恶作剧玩具了吗?
"啊,回复了。毕竟是只要视线接触就会被弹开了呢。"
"I────"
突然,从身后出现。
看起来像是好几分钟前就到公园了,因为太有趣了所以就站在我的后面一直看着,露着满意微笑的神情。
"可是没办法只凭自己从体内解咒脱困出来,看来你还不行。没有自外面来的影响就无法回复为自己,这个我早就料想到了。"
呵呵-,她一副臭屁的样子讲解着。
可是,这种胡说八道我当然没有听进去。
"Iriya────!你呀,突然就做了什么啊!就算我们同样是Master,可是从背后偷袭不是太卑鄙了吗!"
"唔,才不是偷袭。我从刚才就一直在你身旁了耶。可是你到最后都没有发现,在加上又打算回去了。所以刚刚那是Shirou自作自受的唷。"
"!?Iriya你有到我旁、旁边来吗?"
"嗯,隐身起来。可是,就算如此Shirou你也太粗心了唷。连我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只是放出咒缚的魔力而已,就被束缚住了。因为是身为Master,所以更要注意周遭状况。"
Iriya表示着真是的、要好好注意的样子。
"啊────嗯。是那样啊。"
实在是太像老师的样子了,我不自觉的就老实的点着头。
"嗯,知道了就好。
───对了,今天怎么了?Shirou你全身都没带什么,也没把Saber带出来。要休息的话,在家里休息不是更安全吗?"
"咦?不对,我不是因为要休息才到公园来
哎,没把Saber带出来,的确是太轻率了。"
"对吧?因为你的样子太奇怪了,所以我也不能置之不埋。可以和我说话的是昨天,结束了,所以不行,不过今天特别。"
"?"
Iriya说着奇怪的话。
大致说起来,我来公园是就为了那个。
"而且,为什么坐在这种地方?
如果我是做为一个Master而来的话,Shirou你现在早就死了唷?"
"你问我为什么,只是来和Iriya见个面而已。
昨天,你不是说还可以再见面的吗?"
"────────咦?"
啊,她吓到了
哎,那的确不能算是约好的,所以也没办法。
"为什么?我不是说,要杀了Shirou你的吗,Shirou还跑来和我见面?"
"那是Iriya的事情吧。我不一样。我只是要和不是Master的Iriya说话,而且────"
说要杀我的Iriya,却放弃了机会。
刚刚的咒缚就那样持续下去的话,我就真的会被杀了吧。
因为Iriya没有那样做,我果然不想和这个孩子战斗。
"────哎,Master不是不能在大白天战斗的吧。
那么现在先放在一旁。我来这里只是想和Iriya见面。Iriya你比起和我说话,更喜欢和互相打杀的吗?"
"咦───那、那样说我也很困扰。我二边都很想。虽然和Shirou说话很快乐,可是果然无法原谅,所以二边都难以决定。"
Iriya低着头越说越混乱。
她认真的表情,看起来比烦恼还要来的痛苦。
"这样啊。那么不管那一边都可以。不要在说要选择那一边了。"
"啊可、可是我。"
"啊啊。可是,现在好不容易见到面了,所以就聊天吧。
我也有带礼物,要战斗的话,就下次吧。"
我从塑胶带里取出装有鲷鱼烧的纸袋。
虽然在等着Iriya时候冷掉,可是也还稍稍有些微温。
"你看,贡品。所以这一次就放过我吧。"
我把鲷鱼烧强递给她。
"啊────"
Iriya虽然还犹豫着,不过也默默的将鲷鱼烧接了过去,嗯地、小小的点了头。
然后,就乱七八糟的聊起天来。
喜欢吃的东西、讨厌吃的东西。
喜欢鸟讨厌猫、喜欢雪讨厌冷、想要玩却不能玩、啰啰嗦嗦的监视女仆虽然讨厌可是却也喜欢,尽是些些孩子气的话。
Iriya只是聊着天就很快乐的样子。
一边满嘴塞着还有点温温的鲷鱼烧、一边坐在长椅上晃着脚
那种姿态,令人有种像是等待父亲回家的小孩似的幻觉。
"───嗯。Iriya不是一个人来到这个镇上的吗?"
"欸欸,跟Sella和Leysritt一起来的。虽然我不需要有人来盯着,可是身边总得需要有人来照顾的吧?"
看来Iriya带了二个女仆到日本的样子。
虽然知道了,可是那么,带着女仆是住在饭店还是那里啊?
"嗯?你很在意?我住那里吗?"
"咦啊啊,我很在意。因为Iriya总是神出鬼。不知道居住场所,有事情时就麻烦了。"
如果Iriya受了伤想要叫人来帮忙,不知道居住场所那也没办法赶过去。
至少告诉我住在那里,我也能稍微安心────
"────嗯。好啊,Shirou是特别的。那么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
突然。
Iriya轻巧的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咦────等等,Iriya。"
"乖乖听话安静下来。因为如果你抗拒太过份,说不定会有不对的东西跑进去。如果变成那样,要回复成原来的样子就很费事了,对吧。"
叽地、瞪着困惑的我。
"啊────是、是的。"
在她的迫力面前,不自觉的就点了头。
"真是听话的孩子。那么闭上眼睛。等会,不可以太过于四处东张西望唷。就算说是移植,但也是别人的视点,所以Shirou只在这里就会像晕车一样唷。"
"呃────!"
砰地、Iriya的额头碰上了我的额头。
我吓的闭上眼睛。
────才刚闭上眼。
眼界以惊人的速度加速、扩大。
不对,那是意识的扩大吧。
总之我看到从未见过的景像,而且似乎理所当然的,从高处往下面俯瞰着────
"怎样,看到了没?现在,Shirou只有视觉和我的森林连系着"
Iriya的声音响起来。
我连回答、点头都没办法。
现在的我所能有的,只有那个"视觉"而已。
我变成树木,眺望着宽广的森林。
身体无法行动。
因为我在一瞬间,变成了不能说话的树木了。
"路线怎么走记住了吗?那么,接下来往城墙移动。"
映像被切换了。
自己身体的感觉中断着,只存留视觉。
───自己直到现在都还和平常一样做为自己,可是却感觉不到自己。
树木接下来朝墙壁过去。
虽然我的感觉还是照旧,却连可以行动的手脚都没有;虽然身体还是自由的,却没有自由行动的实感。
"Leysritt。还找不到Iriyasviel小姐的影吧,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样啊。Iriya的话,一定在某处的吧。"
"Leysritt。不能那样的叫着小姐的名字。Iriyasviel小姐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你难道忘了从主人那里所赐与的使命吗?"
"Sella是负责教育Iriya的。我是负责、让Iriya穿上、第三法的礼服(HeavensFeel)。"
"那样啊。就连健忘的你,只有那个还记得啊。"
"我没忘、可是是因为Iriya,不喜欢、穿那个。一点、都不太想穿上去。"
"那个我也知道。可是时候到了,就算是讨厌也非穿上不可。我们是为了那而被做出来的。
小姐也已经有觉悟了。"
"Sella"
"什么事,Leysritt。"
"你不觉得累吗?"
"完全不会累!"
只听的到相同的脸、相同样子的女仆间的谈话。
在我发现到那是Iriya所说,照顾她生活起居的那二个人时,
缓缓地,回到原本的身体里。
"辛苦了。怎么样,刚刚的,有点像是变身魔术吧。"
"啊────鸣。"
我押住了嘴巴,忍住莫名的呕吐感。
突然回复到"自己"的映像,现在还有奇妙的真实感,让人很不好受。
"Il、ya刚刚那、是什么?"
"意识的移转唷。只把Shirou的视觉移到其他的东西上。"
"不是有从眼球连系着脑部神经吗?刚刚那个呀,不是经由眼球而从'不一样的东西'连系到脑部。
只有刚刚那时,Shirou的眼界不能从EmiyaShirou那里取得情报,而是观望着从我森林中的树木所见到的情报。"
"唔。也就是说,我不是变成树木,而是接收了树木的眼界,所以就误认为自己本身变成了树木了啰?"
"啊啦,虽然理解力很差不过很敏锐嘛。
没错,刚刚就是如此。那只是把人类这部机械的材料,在输入情报之前将之变动移转的魔术。
虽然要人类变成树木,是一件大事件,可是只把人类的意识和树木连系,那就还算是魔术的领域,对吧?像是要看见远处的附身就是这个魔术的应用唷。"
"原来如此。可是,那不是也很不得了的吗。像刚刚只有把视觉移到树木上,我就什么都不能做了。移转也可以用来做为让对方无力化的攻击吗?"
"欸欸,我们的特性就是力的流动、移转。
举例来说,远阪的魔术师把魔力转换到宝石中,而且,纯度可以一直被保持住。那种应用,也可以凭本意将他人的意识移转。
在想要封镇敌人行的场合,如果在对方输入意识之前,就把他移转到宝石或、无法活动的人偶的里面,那对方就会无力化。"
"可是"他人意识替换的移转"之成功率太低了,就连拿手移转术的我或是远阪的魔术师们,都无法当做攻击手段来使用。"
"刚刚Shirou可以是特别的。因为Shirou一点不反抗,那座森林又是我的东西。我本来是还想要在多连系一些时间的唷。"
"而且,正在意识移转中时,如果给予"意识的本体"刺激的话,意识就会强制被遣送回去的。
比如说虽然被移转的"意识"没有察觉到"本体"有危险,肉体也会感到危险,而会被"离开"的意识叫回去的。
虽然Shirou在披着树木的意识时自己什么都没办法做,可是只要摇一摇Shirou的身体,身体就会把Shirou的灵魂叫回去的。"
"唔。那不就像是在做梦吗?"
在做梦的时候,不管自己怎么样也无法醒来。
要从梦中醒来的话,大致上是要早晨的到来───也就是说,对肉体而言是根据习惯性的机能。
"嗯-,有点不一样。在梦中只要有理性就可以醒来了。
因为这样,所以移转术无法用来攻击。那是自己用来为了自保的魔术。"
"先把'自分的意识'移转到'使魔'或是'不能行动的人偶'上的话,就可以用那个身体,来探求安全的魔道,对吧。"
"。就是说,即使敌人把做为遥控机械的使魔打倒,自己的意识也只不过会回到本来的身体?"
"没错。行使意识移转的魔术师,会将自己的本体隐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唷。
其中尤其应该注意'使魔'的转移的场合,是对'有魂魄的使魔'。"
"把命令系统───移转到持有理性的东西时,在完全主导权的旁边,还有着"有魂魄的使魔之意识"在。"
"所以像是人类或是动物意识的移转,我们从那个脑子那边,只能和他一起分享他看到的映像。那就不是遥控机械,只是照像机了。"
"要是可以对活生生的'有魂魄的使魔'移转'自分的意识'而加以支配,那就不是移转术而是转生领域的魔术了。
那也是一种大型魔术,所以普通一般的魔术师是学不来的。"
转生。
就是生产出在自己的身体死后,可以继承自己灵魂的小孩之魔术。
虽然好像有一部分的术者成功,可是要把灵魂再现好像也很困难。
就算是从婴儿开始重新来过,可是如果不能百分之百的继承生前的能力的话,那就不叫'转生'而只能算是复制而已。
复制就是因为会越变越差,所以才叫复制。
在那一点上,变成婴儿而生出来的魔术师会比过去的自己能力更差。
"如果在移转之前就拘泥于生物的话,也有做出没有心───灵魂的使魔,而用来操纵的方法。
可是,现代的魔术师所做出来的'没有灵魂的使魔'实在一点也不强。只能从远处用魔力,像是操纵填充娃娃一样而已。
那样的话,只能用做为帮术者做"传话者"的功能而已。"
"而且,不管如何将意识移入'使魔'或'可以行动的人偶',只要本体老死的话,自己移转进去的意识也会消失。
术者并不会因此成为不老不死。"
"在物质界里只有灵魂才能永久不灭的唷。
可是谁也不能办到只有灵魂独自的留在这里世上。灵魂没有肉体就无法留在这个世上,得到肉体同时也附带有"有限肉体之死"的宿命。
哎,Einzbern和远阪,现在就像这个样子碰到魔术界限。"
───咚。
有个像是报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公园的时钟也指向三点。
不知不觉也过了一个小时了。
"啊我差多不要回去了。Shirou也要回家了吧?"
"嗯?啊啊,再不回去不就糟糕了。"
Iriya点着头回应,就往公园的正中央走去。
"嗯。虽然是真的是不能再提出来了,可是。"
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回过身来,"Shirou,明天也会来这里见面吗?"
小小的、白色的少女问着。
"────────"
笨蛋。
那种事,连回答都不用。
"───我明天也会来的。因为今天Iriya告诉了我你家在那里,下次就换我了。"
"嗯!那么约好了,明天也一定要来和我聊天唷!"
Iriya跑着离去。
在灰色的天空下。
银白色头发的少女,就形同妖精似地。
六日目?宅~玄'だいぴんち'
"我回来了-"
"你去那里了,Shirou!"
"你去那里了,学长!"
"鸣、鸣哇────!?"
我不加思索的往后一跳,碰的一声、背部用力的撞上玄关。
"现在不是叫鸣哇的时候了!一个人跑出去外面,连说都不说一声的吗!而且在你的身体状况还不好的时候,竟然背着我们偷偷的外出!"
"Saber小姐说的没错!
虽然有留纸条写二小时就会回来,但是你知道现在已经是几点了吗!?学长,你这二个小时里晃到那里去了!"
"啊────不对,等一下。我知道啦。我知道你们二个人都很生气。我知道了,所以-"
你们能冷静下来的话,或许也可以让我稍微的辩解一下吧。
"我看你完全不了解!因为昨天是你说要去学校的,而我也听从你的意见了,所以这次就不能放过你。若你真的那么有精神的话,很好。从现在开始到吃晚餐前,就让我来好好的锻炼你吧!"
Saber咚的一声、踏出一步把樱压了过去。
"是的,道场的打扫工作的话已经做好了,所以就不用顾忌的和Saber小姐切磋切磋剑道习吧。因为我已经从藤村老师那里得知Saber小姐的本事了,所以我想学长也一定也能满意的。"
樱又咚的一声、忿怒的踏出一步把Saber压了过去
"啊────鸣。"
不行,如果一个解释的不好,不但是火上加油、对牛弹琴,说不定Saber真的很有可能会和我解除契约。
"Shirou,回答呢!?"
"学长,回答呢!?"
"──────鸣。我有在、反省了。"
啦啦啦。
真是痛恨背后的玄关,让我无法续继往后退。
"那就马上行动吧。樱,你准备好急救箱。"
"是的。请-,请尽情的教训教训吧。"
那二个人迅速的走回走廊上去,步调配合的相当完好。
"鸣哇。我能吃到今天的晚餐吗。"
尽管如此,我如果不跟过去的话,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反击在等着我。
我就抱着反省之意,只有照她们二个人所说的,不去道场接受严格训的样子不行吧。
六日目?夕方'间桐慎二'
───开始练习了好几个小时。
和Saber的对打,应该已经不能称之为剑道了。
Saber原本也不是剑道家,也没有意思要教我用剑战斗的技巧。
Saber陪我所做的对打练习,只让我感到"战斗"的实感。
为了和Master之间的战斗───以性命相争的时候,能用实实在在的平常心发挥运动能力,习惯战斗。
那就是Saber所考量的,对我而言是相当值得感激的教导。
只凭一、二天就要练出剑术的效果是不可能的。
卫宫士郎可以仗恃的,就只有迄今为止锻炼出来的肉体。
那么,接下来只要取得即使身处绝境也能做出反应的经验,是比什么都确实的武器────
"────那里!"
"痛!"
────呃。
在跑出多余杂念的瞬间,Saber毫不留情的将竹刀刺向胸口。
"Shirou。就算你退避到射程范围外,也不能就松懈下来说起话。现在以你的实力不管是在范围内或外,都没有闲暇的工夫。
像刚刚那样的松懈的样子,只有在家里才能这样。"
"呃────抱歉,我的确太大意了。
咳咳、我押着咳嗽的胸口站了起来。
"嗯。若说Shirou有敏捷到令人吃惊的时候,那也有全身满是破绽的令人不可置信的时候。那种不稳性定若是能好好地控制住的话────"
Saber的视线向外面瞄了过去。
"怎么了,Saber?有什么吗?"
"没有。是樱在走廊边缘挥着手看起像是在叫Shirou的样子。"
"我、我吗?"
什么事呢。
樱这个那个的表示着,被Saber打的落花流水的我完全看不到,像是表示着停止训练的样子。
虽然我拒绝,但若回到起居室。
"我回到起居室一下,可以吗、Saber?"
"好的。从开始锻炼起已经过了二个小时了,稍微休息一下吧。"
"得救了。那么我就顺便泡个茶吧。"
"啊、学长。"
我快步的往起居室走去,樱正站在电话的前面。
"那个,有电话。从刚刚就在等了,请。"
樱从电话前面移开。
"电话?这种时间?"
是藤姐吧?是要帮送她忘记带的东西去呢,还是突然想出一个小笑话要讲给我听呢。
"喂喂。现在电话换人听了。
我是卫宫────"
"还卫宫、不是说种话的时候了!
你这家伙,怎么擅自就不来上学了!!!"
从听筒传来吼叫声。
瞬间,从这么小一个听筒,传出能响彻房子的音量,是那种魔术啊。
"呃~~~~、我听到了────"
耳朵嗡嗡作响地,脑袋摇晃起来。
"喂,你有在听吗!?卫宫同学,你真的没事,对吧!?"
呃,一点也不顾虑我这里的状况,继续说下去的陌生人,是远阪凛。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所以也请你小声一点。在来一次的话,我的耳膜就要破掉了。"
"哼、你还是老样子,脱线脱线的。你那个模样,看来是没发生什么事的样子呐。
啊-啊,亏我还替你担心。
""
电话的那一边满嘴的忿恨不平。
还是老样子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台词吧,远阪。
"真是辛苦你了啊呃,到底有什么事。
突然打电话过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是你那里发生了什么吧?你这家伙,我昨天都给你那样的忠告了,还跑去柳洞寺,对吧。"
"───鸣。为什么你连这种事都知道啊。"
"因为我有设下眼线啦哎,看你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因为你没来学校,所以就往稍微不好的地方连想。"
"哈啊。你认为我被打倒了?"
"没错。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剁的稀巴烂,埋在深山里面了。"
""
不对吧。
我不认为那算是"稍微不好"的连想。
"────真是不巧,我还健在不对,我现在也离死去不远矣。
对了,远阪你找我有什么事?"
"咦?那是什么意思?"
"互相揣测就到止为止。
啊,你找我要问的是柳洞寺Master的那件事吧。那个的话已经打倒了───不对,已经不在了。
柳洞寺的Master被自己的ServantCaster背叛了。
嗯,然后────"
啊,接下来不能再继续讲下去了。
就算是讲话声小到听不见,后面还有一个樱在。
像那种死不死的危险话题,不能再说了。
"总之,柳洞寺已经没有Master和Servant了。你想知道的事就是这个吧?"
"没、没错。你很清楚嘛。"
"那,我要挂电话了。现在特训中,总之身体痛的不得了。"
我道了声再见,就挂断电话。
"等、等一下-!"
"?什么啊,还有事情吗?"
"有、有啊!听好,明天一定要来学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啦、嘟-嘟。
电话被粗暴的挂断了。真不愧是远阪的一贯作风。
"真是的。看到我昨天去是那么生气,今天又叫我去,真是任性的家伙。"
我把听筒挂回去。
嗯,那就回去起居室,快速的把茶泡好吧
突然。
樱为什么头低低的。
"樱?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已经退烧了。只是看学长很高兴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咦?"
我、很高兴?
你是在说我接到远阪的电话很高兴?
"不会吧。我还发脾气了呢。"
"因为。学长,自己没发现到。"
樱为难的把眼神别开。
"唔?"
我虽然百思不解,总之先动手准备泡三人份的茶。
锻炼结束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的染上夕阳的色彩。
"学长,鱼的处理完毕了。接下来是不是南瓜和蕃茄?"
"啊,那边处理一下。接下来就是用调味料调一下味,好了的话就拿去烤嗯,今天也要作荼碗蒸所以把大碗拿出来吧。什么啊,昨天藤姐狠下心来买了螃蟹回来,就这样吧。"
"啊,是螃蟹风味的混合鱼糕耶。那个,既好吃又漂毫,所以我很喜欢。"
咚地、樱用两手拿出大碗,放在料理台上。
虽然我希望樱和Saber一起悠悠闲闲待在起居室的,可是她还是照惯例跑来帮忙,一点也听不进去。
"?"
突然。
在这忙碌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樱就在我身边了,所以是来了访客按门铃吧。
"啊,我去开门。如果是推销报纸的话,我会拒绝的。"
"樱────?"
樱毫不迟疑的向着玄关走去。
"────────"
胸口在骚动着。
我放下正在削皮的萝卜,去看看玄关的情形。
门铃响个不停。
不知道从那来的神经病不停的按着门铃。
樱向着访客打着招呼,喀啦地、把打开玄关的锁。
────瞬间。
"为什么你不回家!"
破口大骂声混某种钝重的声音,传到耳朵来。
那是在一瞬间里面发生的事情。
叫个不停的门铃。
"来了,是那位?"
一边招呼着、一边开门的樱。
"────呃。"
粗暴的把玄关门打开,把身子探进来的是慎二。
"哥哥!"
"你这───为什么不回家!"
然后,慎二看着缩着身子的樱,举起手来。
不是用手掌,而是用拳头,往樱的脸颊揍下去。
"────什"
我快速的跑着。
樱撞向墙壁弹了一下,就一屁股跌到地上。
慎二还举着拳头,向跌坐在地上的樱逼近────
"慎二,你在干什么!"
"───哼。对妹妹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吧。没有得到兄长的允许就外宿的家伙,被揍也是应该的。
"───你说、应该?"
"哈啊?我说,不听话的废物被揍也是应该的。
大体而言,唆使别人的妹妹不就是你吗,卫宫。你跟我还不是没什么两样?彼此都是尽情的享用着樱、用的很爽快,不是吗?"
"────────"
说不出话来了。
我真的是,
"啊,还有什么?昨天的这个候你不是已经对她出手了,因为还不够过瘾,所以不想放手对吧?原来如此,樱啊────"
对慎二,起了杀意了。
"───啊?你那什么表情。你不就是混蛋吗?"
"慎二。"
"哈、刚刚的声音真是不错啊!好啊,我们就继续清算之前的帐啊,卫宫。"
我握紧了拳头。
叫我冷静下来,办不到。
我要────
1.慎二を?る。
2.我慢する。
行动'激昂'
───我没办法忍耐,而且也不想这么做。
我用力的紧握拳头。
慎二的嘴角一歪,像是在嘲笑我似地,也摆好了架势────
行动'自重'
───把愤怒到白热化的思考,竭尽全力的忍了下去。
就算现在举起手来又能怎样。
和慎二的战斗早就结束了。
现在就算殴打慎二也没有意义,而且,在樱的面前,和她的兄长慎二打起架来,她看见了会────
六日目?~夜'倒れた~夜の予定'
"哥哥、不要!
拜托你、就只有这个请不要说───!"
樱哭喊的声音,让我回复了神智。
"────樱。"
"真是叫我吃惊。你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这该不会是头一次吧?"
慎二的声调,愉快的让人听不下去。
樱低着头、身体轻轻颤抖着。
"嗯?再说一次看看啊。因为我啊,刚刚没听清楚。"
"是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听,所以只有这个,请你不要在学长面前说出来。如果你叫我回去的话,我会、回去的。"
"嘿。樱,真的什么事你都会听吗?"
""
樱默默地点着头。
"这样啊。既然樱你都那么说了,我也不用把你带回去了。因为我是做兄长的啊,妹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呐,这样对吧、卫宫。"
"────慎二。"
"哈哈,别装那么恐怖的表情嘛。刚刚说的只是开玩笑,为了缓和一下场面气氛的小玩笑。老是记仇的人和阴沉沉的人是想像不到的吧?"
慎二回到玄关去。
"再见了。樱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卫宫。
───不过,樱。刚刚你说的,绝对不会忘记吧?"
他挥了挥手就走掉了。
慎二并没有把樱带回去,就一个人离开了卫宫宅邸。
又再次开始晚餐的准备。
""
找不到适当的话题,只好切着南瓜和蕃茄。
咚、咚,厨房只响着切菜的声音,气氛相当僵固。
"学长,要煮饭了吧。虽然藤村老师还没回来,可是差不多该吃饭了吧?"
"啊───啊啊,这样啊。虽然早了点,就这样吧。"
"好的。那么我就尽快准备。"
樱动作敏捷的行动着,一副没事情的样子帮着忙
脸上的表情摆明着是装出来的。
既然樱装做心平气和的样子,我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担心。
""
因为樱如此这般,我也只能学她那样。
受伤的人是樱。
如果樱都强颜欢笑了,那我不用笑脸回应就不行了?
"樱?"
茶碗落地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
樱的脚边,散布着破掉的茶碗碎片。
"────────"
"呃!"
樱的身体,突然倒了下去。
咚地、膝盖一软朝地面坐了下去,就这么往后一倒────
"樱───!"
我快速的把她抱起来。
呃。
抱在怀里的樱的身体,透过她穿的制服,也能发觉她发烧了。
"咦────学、长?啊咧、我、怎么了、吗?"
有气无力的声音。
樱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还是奋力的提起精神,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
"什么怎么了!樱,你的感冒还没医好吗!"
"啊没有,可是、这个样子、没关系、的吧?"
"傻瓜!没关系的就就不会突然倒下去的!"
───可恶,我真是个大笨蛋。
虽然知道樱还有感冒的样子,可是也没多加深思,让她忙碌一整天。
结果就是像刚刚那样。心身都疲惫的樱,倒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学长,那个。把茶碗打破了,真是对不起。
我立刻就整理干净───呀!?"
我把樱抱起来。
"学、学长!?"
"晚餐先放着。现在要立刻把你放进床里面睡觉。要抱怨的话,等你恢复了以后再说。"
我抱着樱向离屋走过去。
在路上,不管樱怎么说全部都不予理会。
老实说,脑子里已经挤出不什么话出来了。
"────────"
樱也乖顺地,在到达客房之前变得相当的老实。
低着头,老实的听从指示。
虽然她血气往上冲变得面红耳赤,身体的热度并没有因此也跟着上升。
我离开了客房。
晚饭的菜单要变更。
现在开始加紧速度,不做出回报她早上的粥不行。
十点前。
是吃完晚餐,开始准备巡逻的时间了。
""
樱在客房睡着。
晚餐只有我和Saber二个人解决。
藤姐大概有什么事情,所以没来。
"Shirou。差不多是时候了。"
""
Saber催促着我出发。
今晚────
3.いや、が心配だ。
六日目?夜~就?'间桐(III)'
────今天晚上,不能把樱放着不管。
虽然我留下来也不能帮她做些什么,但我还是想留在家里,想过去看她随时都可以跑过去看。
"抱歉,Saber。今晚就不巡逻了。现在,我很担心樱。"
"────我知道了。就遵从Master的指示。"
"咦?"
吓、吓了我一跳。
我还以为Saber一定会反对,可是她却爽快的接受了我的提议。
"你不要误会。身体状况不好的不只是樱而已。Shirou不也一样相当的疲劳,所以今晚就休息。
你的魔力迄今还未全满。和樱一样,今晚就不要勉强行事,休息吧。"
"───。谢谢你,Saber"
"用、用不着道谢。我是Shirou的Servant,以主人的身体为第一优先考量,是理所当然的。"
Saber说完,就坐在起居室,把手伸向茶杯。
"对了,Shirou?你不对明事理的家臣说些赞美之类的话吗?"
唔,不知道是别扭、还是期待,总之Saber提出可爱的要求。
"啊────对了,你等一下,Saber。"
我了解那就是'请我吃小点心'的意思,一面苦笑着、一面把藤姐买回来要给Saber吃的饼干递给她。
"────────"
关闭魔术回路。
在把扎进脊椎中的火炎鞭子抽出来后,呼-地、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草率地做过目前每日必做的练习,顺利的让人吃惊地结束了。
或许因为有和Saber定契约的契机吧,本来很难形成的魔术回路,现在变得容易多了。
"───可是,做出来却连一分一毫都派不上用场。"
现在的我,只能用"强化"来预先准备武器而已。
碰到突如其来的攻击时,没有立刻能反击的手段是致命处。
至少再减少一半、能缩短三十秒的话,或许也能有存活的机会吧────
"下次,向远阪请教看看。她的话,一定会知道有效的做出魔术回路的方法吧。"
哎,我并不是不知道她一定会要求些报酬什么的,所以不能轻易尝试。
"嗯?"
土地上有人走动的声音。
是缓慢接近的脚步声
午夜零时。
藉着月光而走过来的人影是,
"学长?你还醒着啊?"
是脸色稍微有些好转的樱。
"────────"
脑袋、暂时呈空白状态
樱这样子,完全没看过。
受到无法说明的打击。
大概是换上藤姐为她准备的衣服吧,那个───穿着制服以外衣服的樱,让我脑袋开始晕眩起来───
"那个、学长?"
"啊───啊啊,我还没睡。樱你还好吧。外面、很冷吧。"
"是的,我的热度已经完全下降了。为了转换一下心情,所以就出来走走,听到这里有声响,原来是学长。"
"这样啊。那、等会来暖一下身,再去好好的睡一觉。嗯,太好了、太好了。"
我在修理好的火炉里面起了火。
好,可以了。
这样的话,也能暖和一点。
"你看。虽然这里也很冷,不过比不上外面。"
那个,如果睡到不想睡的话,那我就来当你的聊天对相吧。"
"────好的。那么我就打扰你了,学长。"
樱稳稳的走了过来
嗯,看起来真的痊愈了,我可以安心了。
"好暖和。这个、真的修理好了呢。"
"如何。一开始修理的时候,己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虽然难搞啊-,但也只是琐碎的小事。"
"这样啊。'这种东西能修好的话,也能把藤姐分成二半的录放影机修好',学长你不是生气的说过吗。
可是结果,还不是没有丢掉又带回来了呐?"
"不对,那个啊,说是坏到不能用的东西并不只有这一个。"
虽然是坏掉的火炉,可是就我看起来还可以修理,只要被我看到的话,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学长,虽然我说过一次,但你没听进去。理解力虽然很强却相当顽固。你发现了吗?"
"唔。我很顽固吗。"
"很顽固唷-。而且还是蛮干到底。
因为你刚刚,不是完全都不听我说的话吗。"?
樱不是在责备我的吗,但为什么看起来很高兴
算了,反正只要樱有精神就好,别的就不用在意了。
"抱歉。刚刚因为脑子停顿下来,所以无法思考。"
"这样啊。学长,你那时候是在对我和自己生气的恐怖表情嗯。虽然给学长添了麻烦,可是刚刚,其实是不对的,所以有在反省吗?"
""
樱相当的平静。
虽然病才刚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平常一副'要努力'而振作着的樱不一样,我感觉这才是真正的樱。
"而且,我稍微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
我啊,小时候一直都关在家里面,想说的事也不说出口。我相信只要我不把真正的心情说出来的话,就可以和大家相处的很好,所以就一直沉默着。"
"可是,那是不行的。虽然不想让别人为我担心而保持沉默,可是那只会让父亲和哥哥更加担心而已。"
"这样啊。可是,如果樱是真心诚意的,把爸爸和哥哥当做是很重要的人,那就一定要把樱的心情传达给他们知道。就算不开口,还是有其他的方法吧。"
"没错。那样的话就可以了
那么,学长又如何呢?我从来没有听过,学长小时候的事情。"
"咦、我?嗯,和现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吧。白天就在镇上来回的跑着、为切嗣老爹做饭,晚上就是在这里弄着破铜烂?。"
我害羞的搔了搔脸颊
那个,和小时候完全都没有改变,我想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鸣哇。在镇上来回的跑着吗?"
"嗯-那个、模仿警察的事。我一直向往着,帮助弱小打击罪恶。"
主要的战场是公园。
在那里和同年纪的伙伴一起,勉强向比我们更年长的同伙打架,是家常便饭的事
哎呀,里面也有虽然是同年纪的,却擅长谋略,所以就算是和恶魔一样的强敌,也可以对付过去。
"原来如此,要从坏孩子的手中保护镇上呐。学长,你从以前就是这样子的人了。"
"樱。虽然你笑着这样说,可是我转身回头看过去时,实在很想阻止。真是相当丢脸啊。"
"这才不是丢脸的事。如果我在小时候碰到学长的话,一定会请你收我为部下的。
像我这样老是陷入思考中,一定要有人拉着我着手带我去外面不可。"
"樱、当我的部下吗。"
啊。哎呀,的确,如果小时候就和樱在一起的话,说不定我会每天给她特训的。
拿出精神-、跟我来、一起在河边跑步、在道场练习正坐,那样的可能性很高。
也就是说,我对身旁的部下就是这样子。
然后被我锻练起来的樱渐渐茁壮成长,那不就、
那样不就变成只披着一层女孩子外皮的恶魔了吗。
"────呜。"
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太好了。总之,樱文文雅雅的长大实在是太好了。
"那个、学长?"
"嗯?啊啊,只不过脑子秀逗了一下。自言自语,你不要在意。"
"好的。虽然那样、可是那个我可以问我想要问的事情吗?"
"?可以是可以,什么啊?"
"因为我从藤村老师那里听过。学长,你是被卫宫家收养的养子,真的吗?"
"───嗯?啊咧,我没说过吗?和藤姐说的一样,我是切嗣老爹的养子啊。"
"啊、那个、学长?那就是、那个-"
"哎呀,那也不是特意要隐瞒的事情,就是如此。樱你怎么了,为什么问这样的事情啊。"
"咦那个、学长都不会在意的吗?被带到不熟悉的家,那个、不是会有很多讨厌的事情吗?"
"啊-,还是靠藤姐出的主意
哎、开始的头一年或许是那样子的,可是那个也不辛苦,我觉得没有什么讨厌的事。"
"那、那么很快乐吗,学长?"
────唔。
被问到是不是很快乐,还是头一次呢。
在那场火灾之后。
和切嗣住在一起的头一年里,我想那只是忍耐着伤口的痊愈的一年
之后。
从那之后开始一直到现在,渡过着只是一心一意活动着全身的岁月。
学习魔术是为了不停的追逐着切嗣、
只凭一个人努力的探索着助人的意义、在镇中来回跑着。
那段时光。
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快不快乐之类的事。
"嗯-,怎么说呢。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快不快乐。我只是,想成为像切嗣老爹那样子的人而已。"
"那就和藤村老师说的一样,想成为正义之士吗?"
樱小心翼翼的问着。
而我、
"────嗯。是不是很奇怪。"
一边抓着脸颊、一边高兴的断言着。
"不会,学长没有错。勇往直前的,很帅呢。"
"─────"
她说的话让我放下心来。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会丢脸的把视线转开吧,想要诚实向她说声谢谢,话却只到胸口。
"那么,我还想问学长一件事。如果我变成坏人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咦?"
被她突然这么一问,脑子一片空白
如果、真的要认真思考起来的话、
"啊啊。如果樱变坏的话,我会生气的。我想一定会比其他的人,都要来的生气。"
我会比谁都要先严厉的责骂樱的吧。
"────太好了。如果是学长的话,那没问题的。"
樱安心的点着头。
"?"
看到她的笑容,我觉得以前好像也有过一次,偏着头回想着。
"我要回房间了。晚安,学长。"
樱回去了房间。
我一面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一面用力回想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到房间。
在不把Saber吵醒的情况下,偷偷钻进被子里,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
"────我想起来了。"
我总算是想了起来。
那是、没错────
────那时候也是那仓库那里。
二年前不对,正确说起来是一年半前。
是前年夏天的事情。
向我说着想来家里帮忙的樱,不知被我拒绝多少次。
虽然如此,但樱却不放弃,那时我也看不出来那是我所认识的樱吗,她不停的硬是来到家里。
所以我就让步了───老实说,是输给拼了命的樱,所以就把她叫到仓库去,宣布我投降。
'我输给樱了。因为输给你,所以这个就拿去吧。'
古老的钥匙。
我把以前收在仓库里、切嗣使用过的家里钥匙,交给了樱。
樱吓了一跳、怕害的拒绝了。
因为自己是外人所以不可以拿复制钥匙之类的,她突然就说出那样奇怪的话。
'我说啊。你每天都跑来帮忙,还能说是外人或是其他的什么吗。
那就随你高兴的使用我家而且,这样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我就那么说着,把钥匙硬是交给她。
那时候我看到了。
"是的。真是非常感谢你,学长。从重要的人那里得到东西,这是第二次。"
樱一脸幸福的表情,点着头。
"啊啊────这样啊。"
我回想起来,就是那件事。
虽然樱平常总是努力的保持着柔和的微笑。
可是像那样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就只有那个时候────
幕间'勇者の死'
柳洞寺。
在Caster死亡后,这里的土地就无人居住。
因为不明原因的病情而病倒的僧侣们都下山去了,所以寺庙的正殿变的空空如也。
大门闭的紧紧的,别说是参拜者了,连有关系的人都无法进入。
"───啧,好重的味道。连鼻子就要被薰歪了。"
在那无人的寺内,响起声音。
在月光的映照下,是个瘦高的青色身影。
没有一丝赘肉的精悍身躯,?带着一把鲜红色长枪的"他",是位被称做Lancer的Servant。
"喔喔。主人Caster死掉后,结界还健在啊
不,丑恶度比以前更增了五倍之多,还这个一比起来,Caster做的要好的多了。"
Lancer轻而易举的在寺内巡视着。
手里一直紧握着朱红色的长枪。
他是做刺探情报、监视为主的Servant。
虽然本人并不愿意,但若是Master如此命令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他的方针就是听从命令的指示,照着要求去做而得出结论。
因此,迄今虽和好几个Servant战斗过,但都是不分胜负。
只要Lancer还和现在的Master有着契约,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战斗。
这次的指令也不例外的,是侦察柳洞寺。
那么就不需要拿着长枪。
身为宝具等级的他的长枪,必要的时,召唤出来就可以了。
在目前没有敌人的情况下,他就完全没有装备长枪的必要性。
"叽叽叽叽,真是吵死人了。虽然就我所知的Caster是使役风,但毕竟还是充满湿气的女人。蜘蛛、水蛭、像这一类的还真是多────"
在寺内走动着。
他的步伐一点也没有防备,完全没有Servant应有的样子。
假如──万一假如,这里还有另一个Servant在的话,在不由分说的袭击下,可以死于非命的空隙相当的多。
"────啊啊,脑子被换掉的细线还在啊。
这里只有腐败的小虫而已。在无主的废屋筑巢而食,是你们常用的手法嘛。"
Lancer的恶形恶状一点也不见收敛。
青色的枪兵,像是对某个不在这里的人演说着。
"不过,连这个都有一只了呐。
虽然不知道从那里生出来的,一副就是和野兽住在深山里的长相呀-。在加上那个是什么啊,砂土的气味吗?
哈、就算看起来像只大蜘蛛,还不就是肮脏的砂虫。
啊啊,真是讨厌,为什么我非得要来这种地方,侦察这种潮湿的家伙啊,────呃!"
────银光一闪。
黑暗中───从混沌里放出来的三支凶器,被Lancer一扫就挥开了。
被长枪弹开、插到地上的凶器是短剑。
那不是用来砍人,而是被做成狙击为主的投掷短剑。
分毫不差地指着Lancer的两眼和咽喉做为目标,高速的投掷出来。
"────好本事。不过,不会有第二次了,砂虫。
也不打个招呼就出手取人性命,真不是好兴趣,凭这点就足已把你千刀万剐了。"
青色的瘦高身影和黑暗对峙着。
Lancer的正面───在黑暗厅堂中,可以微微看到,苍白如月的髑髅在笑着。
────连一句战斗吧、也不说,就开打了。
苍白的髑髅是不懂人话吗,只发出奇怪的声音,就朝Lancer袭击而去,
Lancer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向敌人的奇袭迎击。
髑髅所放出来的短剑,能和Archer的弓匹敌。
在这至极接近的距离里,从黑暗里交相飞错而出的数量,实际上是三十。
那些全部,都被Lancer若无其事的反弹回去。
"叽────?"
髑髅停止了。
实在是太怪异了。
不论Lancer是个如何优秀的枪兵,也不可能防御的住,精通穴道针术的髑髅之短剑啊。
而且对方还是拿长型武器。
并且也确实的在长枪挥击时所产生的缝隙间,放出短剑,狙击对手的死角,但为何却全都被反弹开来?
"喂。我想难不成你就只有那点能耐?"
Lancer的气势一变。
他停下脚步,本来仅只带着观察髑髅的敌意,确实地转换成杀意。
"那么就结束吧。
虽然不知道你是何人───哎,将那面具剥下来不就知道了。"
────短剑从黑暗中飞迸而出。
和向髑髅冲过去的Lancer交相错身,又返回追击的高速扫射───!
那也被挡下来了。
长枪的枪头,微微地、轻巧的晃了一下,Lancer只不过用视线一扫就将那不可能的飞剑无效化了。
"────────"
不断震动的是,髑髅的面具。
无法发出人语的那个,咽下了模糊不清的惨叫声,凝视着向着自己脖子突击而来的敌人────
"────、叽────!"
紧抓着稍稍晃动的长枪之空隙,向着Lancer的喉咙放出攻击的短剑!
"叽!"
髑髅的面具抖动着。
Lancer挡下飞剑的长枪,就这么趁势地从手中反转,呼噜、描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刺上袭击而来的髑髅的下颚。
防御与反击。
动作一气呵成,完全在同一时间进行。
自己猛扑过来的髑髅,完全无法防御。
────白色面具落地。
Lancer并没有继续追击下去。
他所接到的指令,只有观察敌人而已。
即使这是个绝佳的必杀机会,他却没有出手的权限。
"───笨蛋。不是跟你说过了,飞掷道具对我没有用的。不听取忠告,是你自找的。"
长枪的枪头收了回去,Lancer观察着隐藏着真正面貌的"敌人"。
黑色的身体。
用绷带包裹住的右腕。
用苍白的髑髅面具所隐藏住的脸───隐藏在黑暗里,还不能明白的看个真确。
否。
那张脸应该说是没有相貌,完全没有做出凹凸曲线来。
"叽────Lancer、你看到、我的脸、了。"
"你说的没错。你确实也是个Servant啊。快点爽快的报出你是那里的英雄。"
"───喀。原来如此,你有不必要的束缚。怪不得、没有下手、杀了我。"
被影子包覆着的Servant往后退去。
手里握着投掷短剑,转向不带杀意的Lancer。
"你还住手吧。我天生就具有能让目所能见的对手那里,所射过来的飞行武器无效化的能力。
在加上那还不是宝具的关系,从那种距离投掷过来,对我是没用的。"
"!───骗人,流矢的加护、吗可恶,不愧是有名的英灵,我这种的等级不一样。"
影子摇晃不定。
黑色Servant像蜘蛛般地伏在地上的瞬间、
一面放出短剑、一面跳到半空中。
若说他从地面上弹起来的跳跃力有如鹿般,那其步法就有如蜘蛛、蛇或蝎子之类。
把脸隐藏起来而逃走的Servant,只有逃跑的速度能和Lancer媲美。
Lancer当然也用瞬间爆力,不放过他地追随上去。
他都将敌人逼到绝境了,还需要浪费时间是不可能的事。
"啧───虽然确实刺中了他的喉咙,不过还真顽强啊。也没有治疗的打算,哎呀、该不会是把药一下子用上了吧────"
像只水蜘蛛般地滑行在水面的敌人,和尾随在后的Lancer。
虽然激起四溅的水花和敌人成形鲜明的对比,但速度就不及水蜘蛛般的Assassin。
"啧,连痛感都无法让他停下来,那么从根部斩除的话,就好了吧。因为和其他对手不一样通用,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缓一缓了────"
从手脚根部的大动脉切下去的话,对人体而言那就足已成为致命伤了。
大动脉的出血是相当激烈的,在实际战斗时被砍到的话,那就等同死亡了。
正确说起来,那是指普通的战斗而言。
Servant───英灵的对手,是无法期望会因出血量过多而至死的。
对于不以血液、而是以魔力做为主动力的他们来说,切断大动脉的效果很微薄,算是次等的手段。
虽然切断四肢就不是这么说了,但那有那么轻易就能斩断Servant手脚的。
在得手的一瞬间,自己的脑袋也会被斩了下来───大概会落到这种下场吧。
"太扯了吧。就算是靠药物,英灵还是没有治愈能力的。在下一波攻击时就要做个了结────"
以疾风之姿迸出四飞的水花跑着。
直到下一波攻击时还有二秒。
停下了脚步,向着逃跑中的水蜘蛛之左大腿处一闪而过───
"────!"
瞬间,Lancer从水面跳了开来。
───水面跳了起来。
不对,是潜伏在水面的东西伸出了利牙。
漆黑、轻薄的某物,向跳到空中的Lancer追了过去。
水面也能有这种事。
那种模样,让人连想到栖息在深海的古代海兽。
"───────这个、是?"
Lancer已无退路了。
迅速地把长枪朝水面戳下去,将所有全部的Rune*文字刻在湖底,张开结界,但那也轻易的被侵食掉了。
注:Rune文字,古代北欧所使用的神秘文字。
周遭被黑色的触脚团团包围,他所能立足之地不断的缩小着。
就连高等宝具的一击都能撑住的全Rune之守护,也无法将触脚停住。
那是────
"怎么样,Lancer。不动的话,会被吞下去的喔。"
浮在水面上的蜘蛛Assassin嘲笑着。
不过,那嘲笑对水蜘蛛当然也不例外。
那黑色触脚,不管对谁都侵食的吧,所以水蜘蛛绝对不靠近黑水。
因为知道只要一靠近的话───那个黑色触脚,立即就会对新的猎物产生兴趣。
"但还真是遗憾。要打倒你的是我。经验还不够多啊。只要把你打倒,就能补充、不足的智能了。"
水蜘蛛的短剑闪烁着。
向着无法动弹的Lancer放出凶器,可惜只不过成为投掷罢了。
那是无意义的。
就算被奇怪的妖手团团包围住了,投掷武器对Lancer还是没效。
"───不记取教训的家伙。哎,不过可以知道你变强硬了。"
Lancer观察着周围的妖手。
虽然被引诱到相当里面去,但是离对岸只有三十公尺。
这种距离的话───轻松一跳、就可以跳过去了!
"是在那里不能动的你输了才对吧。我观察的也很够了,就到止结束撤退。"
Lancer的身体一沈,长枪大大地一弯。
用长枪做支撑,Lancer一口气跳了起来。
在那里。
"什────么?"
简单描述的话,实际上就是放出单纯的"一击"。
从Lancer的胸口,虚拟的心脏被摘了出来。
从不可能的时机、远离水面那里,Assassin直接地、挖出枪兵的胸口。
最纯的魔术,最单纯化的咒术。
只针诅咒人这件事而强化,中东魔术的"诅咒之手"。
────Assassin的宝具、"妄想心音(Zabaniya*)"。
注:伊斯兰教中,司掌地狱责罚之苦的天使。
那个确确实实的破坏了Lancer的心脏,就这样───失去力量枪兵的身体,掉落在黑色水面上。
水面翻腾着。
迫不及待地、狰狞地、粗暴地。
就算是把肉投进饥肠辘辘的猛兽栅栏中,也不会出现这种凄惨的食用画面。
───无数的、只有黑色手脚的东西,消化着人型的英灵。
浮在黑色湖面、没有面貌的Servant,
一边愉快的眺望着眼前这一幕、一边满足地大口吞咽着从猎物那挖出来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