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被射进窗户的阳光照醒,觉得脖子的附近有着奇妙的沉重感。
"嗯────、呃"
脖子的沉重感是肩膀僵硬所造成的。
因为趴着睡觉的关系,脖子的肌肉都僵固了。
因为如此,背上的伤也好了许多。
已经不会痛了,这样一来就没日常行动上的问题。
"───糟了。已经过七点了。"
"啧、痛痛痛。"
一起身,腹部就跟着痛起来。
看来只得老老实实的行动了,因为只要一个动作剧烈,被打到的地方就会疼的要命。
"───变乌青了啊。会带来暂时的不便吧。"
也只能忍耐,别无他法。
只要动作小心一点,我想对实际生活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换好衣服后走出房间。
从起居室传来早餐的香味,看来樱已经正在准备吧。
"早安。抱歉,睡过头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学长,早安。学长也会睡过头,还真是稀奇耶。"
"鸣,真丢脸。不知道为什么,等我发现时已经是早上了。"
"因为受了伤,所以也没办法嘛。虽然我刚刚有去叫过一次,可是学长完全起不来。我想可能是太疲倦了吧。"
鸣哇。
樱有过来叫我吗,我怎么都完全没印象。
因为肩膀僵硬的关系吧,所以头脑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抱歉。我先去洗把脸。立刻就回来,等我一下。"
"没关系,学长可以慢慢来。今天早上就由我一个人来准备,所以请慢慢的洗脸。"
樱实在是精神十足。
"?"
哎,樱都这么说了的话,不领情就太不给她面子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我就接受你的好意,去洗脸啰。"
"好的。今早的味噌汤是我的得意之作,所以请满心期待吧。"
嗯、我点着头,就先走过起居室向走廊走去。
"─────呃、等一下。"
好像怪怪的。
就算精神再好也好过头了吧,而且总觉得,今天好像有那里───
"!"
传来物体倒地声。
因为这几天听得都听习惯的关系,一下子就判断出那是人倒下的声音。
"樱────!"
跑回起居室
都已经倒在地板上了,樱还行动迟缓地慢慢的从地板地上爬起来。
"樱"
我用手支撑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
"啧。"
扶起樱的身体时,发现又热的和之前一样。
紊乱的呼吸与被汗打湿的衬衫,在在说明着樱的病状。
"啊────学、长。"
被我扶了起来后,渐渐地恢复知觉。
樱用恍惚、涣散的眼神看着我。
"真是的,我不是请你慢慢来的吗,怎么立刻就回来了欸、请等一下。我立刻就去准备早餐。"
她满脸带笑的说着,放开了我的手。
"────樱、你"
她的举止比起勉强行动,还更像是根本没发现到自己的体温上升。
"等等。早餐的准备还在其次。现在要先回房间去躺好。樱,你的体温很高耶。"
"咦?体温很高、是在说我吗?"
"啊啊可恶,连自己都发觉不到的话,那不就真的很严重了吗!为什么、会如此────"
连这种事都没有发现到啊,我真是的。
就算再怎么为Saber的事情沮丧不已,连在待在身旁的樱的状况都未能留意到,我到底在干嘛啊。
"那个、学长?我真的没什么问题。刚刚只是稍微跌了一跤,并不是特别头晕"
"别说蠢话了,都烧成这副德性了耶!?就算我不用体温计也能知道!"
"啊────"
我拉着她的手到客房去。
总之,今天一定要让樱休息。
帮她向学校请假、准备好给病人吃的容易消化食物,早上就───对了,去拜托藤村的爷爷,让藤村邸的女佣人过来这里。
"啊、那个学长,到底要带我去那里?在去学校之前,不把早餐好好地吃完可以吗?"
樱还搞不清楚状况。
早上的情绪过于高亢,所以连热度也都没注意到吧。
"学校就别去了。樱今天一整天,都要一直待在房间里。就由我去帮你请假。反正在教室也碰的到藤姐,所以到时候说就行了。"
"咦────不要去学校、是在说我吗?"
"没错。除了樱以外还能有谁。我对了,虽然还受着伤,不过精神可好的很。没有休息的理由吧。"
"────────"
就连我也没有要非去学校的理由了。在失去Saber的现在,我实在是没有余力再去上学。
虽然如此,只有今天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昨晚的事───直到和远阪报告间桐脏砚和Assassin的事情前,我不能够关在家里不出去。
"总之,樱今天就休息一天。因为平常都很努力,所以偶尔好好地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我只要把事情处理完毕,也会立刻赶回来的。"
"啊───不、不用了,我真的没关系!
所以我要去吃早饭,去上学。这样的话,这种热度,一下子就会好的吧!"
"笨蛋,那有这种事情。为什么如此乱来呢,樱。"
"我、我才没有乱来呢!
是学长你太过紧张了,我可是好的很,才没有发烧,学长你不是还受着伤吗!那为什么只要我休息,那样子────"
"咦鸣哇,樱!"
"啊────咧?好奇怪喔,学长。为什么、我会喘不、过气、来呢────"
樱就这么倒在地板上,不停的喘着气
被我扶起来的身体,异样的沉重。
樱是没有站着的力气呢、还是身体变得重到站不起来了呢。
反正,樱就是热到无法靠自己走动,只有她本人才会认为自己精神还很好吧。
"笨蛋。听好,今天你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休息。虽然你不愿意,不过如果在这么胡乱使用体力下去的话,可是连明天也休息定了喔。"
"可是、学长。我一定、要去学校。"
樱呼吸不整、像是在梦呓地说道。
"────────"
我无视她所说,把樱抱起来走向客房。
我把她抱到客房时,樱已经睡着了。
啊,虽说睡着了,不过还有一些意识吧。
痛苦的呼吸着,只有一次,紧紧的握住我抱着她的手臂。
"────────"
首先要把她放在床上去睡。
"啊学、长?"迷迷糊糊的声音。
樱望着天花板,所以看不到我。
"────────樱"
杂乱的呼吸和染成朱红色的脸颊,还有和汗水紧紧贴住的衣服和───每呼吸一次就会突出来的大大的胸部。
"呃──────"
她的姿势太过煸情了,我慌慌张张的移开视线。
樱都已经被热度折磨的很了,我为什么还如此的不谨慎啊────!
"糟了。果然不去拜托女佣人是不行的。"
我是无法帮樱换衣服、擦身体的。
幸好她一躺下去,呼吸就趋于缓和,照这样下去的话,只要吃个退烧药就能好转了。
只要她能自己走动的话,就带她一起去医院去拿个感冒药或是处方笺,就行了。
"樱。我立刻就去叫人来,在这之前你就睡吧。如果是藤姐家里的女佣的话,你也很熟吧。"
"────────"
她没有回答。
虽然呼吸还很难受,不过她已经先睡着了的样子。
"───呼。真是的,樱实在是硬撑的太过份了。都这个样子了,还要去学校。"
我自言自语的质问。
樱已熟睡了,我知道她是不会回答的。
"那么。我要去学校啰。"
我离开床铺向门走去。
───突然。
"我想和学长一起去学校。"
那样的回答,传入我耳朵。
"樱!"
我转过身去。
樱就这么睡着,难受地闭着眼皮。
"什么啊。梦话而已。"
这次我就真的离开了客房。
半路上。
"因为。我要保护学长的嘛。"
她用热的呻吟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
在我去学校的半路上,绕到藤姐家去,拜托她家的女佣人。
藤姐她那不太爱打扮的个性,让我偶尔会忘记,其实藤姐她家是这住宅区中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虽然不是公司,可是却有几十个称做员工的凶恶大哥。
因为大部份都住在藤村邸的离屋,所以总而言之是个大家庭。
因为能帮忙家务的人也必然地增加,所以我一拜托就能派遣没事做的女佣来过来。
───嗯。
在樱来我家之前不知让她们帮忙了多少次,所以碰到紧急状况时也能派出帮手来帮忙。
因为是樱认识的女佣,所以我想可以十分放心的交付出去。
九日目??校~屋上'?への报告'
然后午休时间来到。
由于有了在屋顶上碰面的默契,首先,我就立刻把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说出来看看。
────呃,其结果是。
"你说什么!?
间桐脏砚不但是Assassin的Master,而且还想要杀了失去Saber的卫宫同学你!?"
这样,远阪不同于往常的生气起来。
"是、是这样没错,不过你干嘛突然这样。"
"才不是突然!
就我所听到的是脏砚那老家伙,因为打倒Saber了,所以才想杀了卫宫同学,对吧?那不是很奇怪吗,不管怎么想,顺序都完全错误!"
吼噢、远阪探出身体来瞪着我。
与其说说那是大喝声,倒不如更接近于迫力,使我不自觉地后退好几公分,但已经身处固定水塔的内侧了。
"给我等一下。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卫宫同学?刚刚的话,难到你都没有想到什么吗?"
远阪凛用非常不满的眼神的瞪了我一眼。
"鸣"
我连她的迫力都应付不了了,在让她这么地逼近眼前,更是让我提心吊胆。
又加上这里的狭窄空间,已经无法让我再退后了。
此时的我正像是无路可逃的袋中鼠、不不,是人类。
"嗯-请问,到底有那边不对呢?"
"是优先顺序的问题。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相处时,脏砚却没杀了你。
虽然Assassin能赢的话是最好,但也有输的可能性,所以脏砚应该会先打倒身为Saber之Master的你,对吧。"
"不对,虽然你这么说也没错。
但脏砚却有着Assassin绝对会打败Saber的自信,不是吗?"
"怎么可能。卫宫同学你不也能判断出,Assassin比Saber还要弱的吗?所以,那老家伙是不会下此赌注的
若非如此的话,那就有两个理由,对吧。
哎,虽然一深思下去也就只有两个罢了。"
"两个理由?嗯-,那就是-"
2.俺を杀したくなかった、とか?
3.爷さんの余裕だった、とか?
回答'正解'
"那是因为,他不想当场杀我吗?"
"哎,这是最叫人接受的理由啰。
并且、照这么看来,只能视为是脏砚不想让Saber消失而已。卫宫同学死亡之事对他而言是损失,仅只能让Saber消失罢了。"
"或许是吧。嗯,我就只有这点用处啊。"
"噗,你在闹什么别拗啊。啊,这完全是从脏砚观点的推测,你听听就算了嘛。"
"?不,虽然我没有特别不满。这就是事实。不过,远阪你为什么会为这件事发脾气?"
"!────我、我并没有特别生气呦。
是卫宫同学你弄错了吧。"
回答'正解'
"脏砚还游刃有余吗。因为他有自信不论何时都能杀了我吧。"
"没错,虽然还有其他的理由,不过让卫宫同学活着,或许因为脏砚还有余力吧。
虽然这个推论还有些漏洞,不过"
?の质问'これからの行动は'
"总而言之,因为Saber本身对脏砚还有用处。
所以希望身为Master的卫宫同学还活着,对吧。不过,脏砚另外又有杀卫宫同学的理由。
我再问你一次。那老家伙,的的确确说你已经没有用处了吗?"
"────────"
我回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远阪的小女孩还有利用价值。
不过你的用处就到此为止了,小伙子────"
"啊啊。他还说、远阪你还有利用价值。"
"这样啊。虽然完全猜想不出来他要把我干麻,不过这就是他一直躲我的原因吧。
只要我们一碰头,一定会有一方伤亡。不过,脏砚他本身也希望我能再活下去,所以为了不和我碰面而躲起来────"
嗯嗯、远阪陷入了沉思。
""
───接下来。
该说的都说了。
若说还有其他该说的事情的话,那就是────
2.俺一人じゃダメだ。远の手を借りないと。
?の问答'选肢'
────接下来的事要怎么做,一定得决定好。
我选择继续战斗下去。
间桐脏砚和Assassin。
徘徊在镇上的黑影。
环绕在圣杯周围的Master之间的战争。
即使失去了Saber,我也决意阻止到底。
那么,现在就不是在意面子的场合。
为了不让牲者再继续增加,我需要远阪的帮忙。
"───远阪。
我失去Saber,令也没了。那么,我再也不是Master了吧。"
"也对。我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卫宫同学已经不是Master了。没必要继续和圣杯战争有所牵扯,被其他Master狙击的危险也几近于零。"
"这样啊。我会想要圣杯,是因为Saber说她一定要。在失去了Saber的现今,我对圣杯也没兴趣了。"
"喔。那么,你已经不战斗啰?"
远阪的眼神冰冷。
那完全是平等、不掺杂私人意见的,身为Master而问的话。
"────────"
那不是问话,而是忠告吧。
这是最后的机会。
要回到原本的生活还来的及,她可以帮我备好抽身而出的回去道路。
"──────不。"
但是,我的答案早已定论。
现在只有将她的好意牢牢地记在心里。
"没有这种道理的吧。就算我已经不是Master,也不会退出战争。因为我已经决定,为终止战争挺身而战。"
"───这样啊。那么、就表示我们的关系也还得继续下去呐。
虽然彼此都是敌人,但首先在打倒那"影子"之前,先保持休战状态吧。"
"?"
不期然的,远阪笑了起来。
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情吗,刚刚她的面无表情就像是骗人似地,让人感到亲切。
哎,那不是我能得知,所以算了,不过────
"───等一下。你为什么说我们是敌人啊。
我已经不是Master了耶。没有和远阪你互相仇视的理由吧。"
"你在说什么啊。就算没有Servant和令,但你是Saber的Master一事,是不会更改,对吧。
就算不完全符合条件,但卫宫同学还是被圣杯选上,所以直到最后还是有得到圣杯的资格。虽然没有能力,但做为竞争对手的这件事是不会改变。"
"是这样子吗?就算我没有意愿取得圣杯,也一样吗?"
"全凭状况而定,对吧。假如说变成是你得到圣杯、而卫宫同学也变得非得需要圣杯不可,一定得要使用圣杯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没有欲望的人类呢,就是因为没有欲望才会被自己以外的东西牵着走。"
"唔。远阪,你想太多了。假设我变得需要圣杯,但我也没有可能取得圣杯啊。"
"所以我说假如啊。不过可能性也不是零。
所以我说,根据以上情况,我们就是敌人。允许已不是Master的魔术师逃入教会,也是因为如此。
虽然失去了Servant,不过对其他的Master而言,还是碍眼的阻扰者。关于这点,卫宫同学也要加以留意而行事。因为想要杀掉你的,不只脏砚一人。"
"唔你的忠告,我就感激的接受了,不过-"
那个,远阪又是敌人了,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
"?你干嘛一脸为难啊。迄今为止,我们不都一直是敌人吗?那么又有什么困难啊?"
"有啊。那就是我一定要借助远阪你的力量啊。"
"啥?"
她定住了。
远阪的眼神像是看到怪物似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要借助我的力量,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就我一个人太勉强了吧。要终止圣杯战争、就表示要打倒其他Master。可是我却没有半点力量。"
"我知道,这实在很丢脸。可是现在不能在意面子。因为我能做的事情很少,所以我想这是其中最好的办法。
所以我不想成为远阪你的敌人。
───我不只是要和远阪休战,更想要身为一个协助者来出力。"
"等等。卫宫同学,你神智清醒吗?"
"我很清醒。虽然我的力量不够做为协助者,说不一定也会对你碍手碍脚。
我没有能和你联手的长处,而且我也没有可以回报你的东西。
对了。就普通来说,这样是无法成立协力关系吧。"
"哼、哼。什么啊,你也知道。
就如你所说,魔术的基本就是等值交换唷。要借东西给没本钱的家伙是不可能的,对不相称的技术者伸出援手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不成,你也知道,对吧。"
"因为我们迄今为止一直处于休战状态,所以才一起商量,但是要成为协力关系的话,那又是另当别论。互相协力就是同伴,这样一来,就一定得平分报酬。"
"啊啊。我了解,所以拜托。
───远阪,帮助我吧。你的帮助,我有生之年一定会还。"
"有生之年啊,你────"
远阪别开视线,话语含糊起来。
我也清楚那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但是,就我所知最能信赖的人就是远阪,如果是远阪得到圣杯,我相信不会出什么差错。
所以,我想协助的对象、胜利的Master,就只能考虑远阪。
"远阪。我想听你的回答。"
我直接了当的正视着远阪。
"那、那能轻易决定。和不是Master的家伙联手,我也──"
"远阪。"
"所以、我不是说了,就算你如此要求,我也没办法出手帮你,而且-"
"远阪。"
"看你的样子,就好像是要正式定契约似地。"
然后。
远阪大大地垂了一次头后"───啊啊,真是的,我知道了啦!那么交换条件!"
她直直地回看了我。
"?什么样的交换条件?"
"交换条件就是交换条失!
就表示,要正式地定下契约。
所以,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能遵守我所说的话,那我也就不多加考虑。"
"???远阪。我刚刚也说过了,我现在连回报远阪你的东西都没有喔?"
"别管那么多,给我听好!"
"呃!我、我知道了,总之,先听你的。"
"很好。那么,第一。要成为协力关系也是可以,不过,在此场合下,你能完全的遵守我所说的事情吗?
在战斗的时候,不管怎样的指示你都能毫无怨言?"
2.いいえ。
返事'何よアンタ'
"我拒绝。要我绝对服从,太强人所难了吧。"
"我说啊。才第一个问题,你就劈头回拒,你当你是谁啊。"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子啊。虽然完全是假设,但如果被指示执行怎么看都不合理的作战,那我会很困惑的。"
"我才不会那么蠢呢。如果看起来是那样,那是卫宫同学你的理解力不够吧。
哎,算了。那么,如果是你能同意的作战的话,那就能遵守了吧。"
"啊啊。那样我会服从的。"
?の问答'信できる?里切らない?'
"那么,接下来第二问。在你信赖我的情况下,能够信任我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事情是如何残酷,你都能够不背叛我吗?"
2.いいえ。
返事'何よアンタ'
"唔虽然我当然是不会背叛你,不过我无法完全同意。
你说不管事情是如何残酷,是怎么残酷法?"
"那还用说,就是死啊,只要一步之差就会死掉的事情啊。因为卫宫同学你又没可用的长处,所以就一定要有此觉悟,对吧。
要不然还能有什么?两手空空就想和我交易,你说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鸣。远阪,你就别戳我痛处了。"
"理所当然的啰。我们又不是要出去玩,所以你没有这样的觉悟,那我不就亏大了。"
"OK,我知道了。不管什么事,都由你来妥善处理。"
?の问答'服する?'
"这样啊。那么、卫宫同学,今后你能做到对我绝对服从吗?"
"────呣。"
远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着吓人的话。
看起来像是最后的质问,但这也太────
1.するか!
返事'わたしを胜たせてね'
"────喂,这样好吗!我承认,身为魔术师的远阪的指示是相当优秀。但是,偶尔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吧。
假如远阪你说出奇怪的事情来,那么我可不能简简单单地答应。如果我认为是你错了,到时候我也会直接反对你。正当的协助就是这样子的吧。"
"当然。不那样的话,也无法做到互相协助吧。
因为我有个爱独断独行的毛病,我想如果没有一个抑制功能,就太危险了。
欸欸,如果你能担任这个功能,就算是帮到我的忙了。"
"咦────────"
等等,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虽然我已有会被抱怨的觉悟,做好反驳的准备,但远阪却状似满足的点着头。
"那么,最后一问。
假如说有件卫宫同学无法办到而我能办到的事,不管如何你都会帮我吗。
而且情况相反的时候,你也能同样做到吗?"
"?我能做到但远阪无法做到的事?"
有这种事情吗。
像是远阪她实际上很不会做菜,这样?
"喂。这是最重要的问题,所以回答啊。Yes或No,快点。"
"不是啦。那个,可不可以举个具体点的例子啊。"
"啊啊,真是的!也就是指,让我获胜这件事情!"
"────────"
远阪红着脸、别扭的说着。
就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一样,和迄今为止远阪的形象相差甚远。
因为啊、那个────
"啊啊。
因为有我的协助,远阪一定能获胜。我向你约定。"
我自然而然地就认为,她认真的态度还真是可爱。
"那么放学后,就约在正门口见面。
从今天起,就暂时请卫宫同学到我家里来进行社团活动吧。"
"唔────社团活动、到远阪你家?"
"对。在我们联手情况下,不教你一些就算是你一个人也能战斗的方法不行,对吧?
哎,虽然在那天晚上,就判断出卫宫同学是门外汉,但没想到经过这些日子,你还能活下来。"
"不,那种事就别在意,倒不如说是别人的帮助,但是───那个,从今天开始?"
"当然的啰。首先,要掌握卫宫同学你的能力,从今晚开始,一定要订定好往后的方针不可。
虽然会让你很晚才回到家,不过,卫宫同学你不是一个人住,所以没问题吧?"
"咦?虽然你说的没错,不过为什么你连我一个人住的事都知道啊,远阪?"
"!因、因为,之前不是有帮过卫宫同学你疗伤的吗,那时候你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我就那样揣测。
总、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卫宫同学你在就正门口等我就好了。"
"────────"
远阪轻轻的挥了挥手道别后,就跑掉了。
今天是星期五因为有六小时的课,所以放学时都过三点了。
"算了。虽然和樱说过会早点回去,不过也不能从头一天开始就拒绝。"
对在家休养的樱实在抱歉,不过今天就跟着远阪。
哎,远阪也不是恶鬼啊。
只要和她提起樱的事情,只限今天,有早点回去的可能性吧,一定。
九日目?下校~远邸'?真'
"────────"
我在校门前面等着远阪。
天空是一整片的灰,看起来快要下雨的样子。
风也是冷飕飕地,如果下雨的话,那么晚上想必会变的很冷。
"什么?你在想事情吗?"
───突然。
一回过神,远阪已经来到我面前。
她是跑着过来的吧,肩膀还不停的上下起伏。
"没有啦。看起来快要下雨了。"
"啊啊,你指天气啊。看起来像是会下小雨呐。晚上也还要巡逻,下太久的话,也会让人烦恼呢。"
唔。
看远阪的样子,已经把今晚的巡逻排入预定了。
虽然那也是我所希望的,但在这之前,我想顺便回家探望樱的状况。
"远阪,虽然你这么说-"
"我知道啦。身为一起行动的伙伴,我会好好的锻炼锻炼你,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一定会让卫宫同学你能够独当一面,你等着瞧吧。"
远阪自信满满的说着,开始走下坡道。
真是服了她。
看她笑成那样,今天想早点回去这句话,我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从十字路口起,朝南爬上长长的坡道。
这里开始就是并列着洋风建筑的住宅区。
远阪家就在这条坡道的顶端,比樱她家的位置还高。
"鸣哇────"
这就是远阪邸啊。
比大小的话,樱的家虽然比较大,不过不知为何,让人感到道地的外国风味,而使我看呆了。
而且,是心理作用吗,好像有股寒气。
像是拒绝来访的空气,令人觉得从坡道上面飘来如此的气氛。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脚步。我家就在这里啰?"
"啊───啊啊,我知道。只是,不知为何有种威压感。"
"这样啊。因为我这里和卫宫同学你家不太一样。连不熟悉魔力气息的你,都能感觉得到这里的冰冷感。"
远阪轻描淡写的说着,就继续向前走去。
"喂,快点过来啊。我可没有设下陷阱,所以你也不用畏畏缩缩的吧。"
远阪从玄关向我招手。
"不是啦。我会畏缩并不只是因为气氛的关系。"
我一边嘟嚷、一边下定决心踏进远阪邸去。
的确是有股冷冰冰的气氛,不过那还在其次。
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我到远阪凛家中打扰,不过对男人而言,这就足以构成大事件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啊。
哎,这种事情就算和远阪说明,不但不能让她理解,充其量只会被她嘲笑的吧。
────呃。
"为、为什么不是起居室,突然就把我带到你的房间啊!"
领我走到起居室后,毫无预警的远阪就把我带到她的房里。
"没为什么,只是因为这里器具齐全啊。
虽然可以在起居室喝茶,可是你又不是特地来这里泡茶的吧?"
"啊────鸣。你说的、也没错啦。"
那个,你能不能稍微为同年龄的异性伙伴考虑一下啊。
"?总之,你找个适当的位子座下。虽然圣别*要用鼠尾草和卡片来举行,不过因为我都不太会用,所以现在我就先说明。"
注:基督教里,为了要和圣灵有所接触,用来清净人或物的仪式。
啪答,远阪拿起放在床旁边的箱子。
箱子就和冒险电影里面出现的宝箱一模一样。
"嗯-要用到大师父的玛瑙啊,也是没办法的啊咧,鼠尾草用完了。Archer,你帮我从地下室拿二、三株回来。"
"要鲜红的鼠尾草吧。哎,只是要辨别那男的,不需要做到那种地步吧。"
"那是我的自由吧。对了,你拿回来的话,就暂时到地下室去休息。我和他之间已经定下协定,所以不用你从头到尾的护卫也不要紧。"
"───这样啊。那男的大概也没有对你下手的胆量。我就去为晚上做准备吧。"
刚刚的、是Archer吧。
灵体状态时气息也跟着稀薄吧,完全感受不到他那强大的魔力。
"真教人吃惊。同在一个房间里,却感受不到。"
"成为灵体状态就是如此唷。假设他回复实体,只要还在这座宅邸里面,魔力也不会外泄出去。因为把魔力从外面遮断,是一个工房基本中的基本。"
"嗯。那么那个Makiri不对,是间桐,他们的宅邸也是一样的吗?"
"欸欸。本来,那里已经没有隐藏魔力的必要了,因为要隐藏的话,不是要藏住从家里泄漏出去的魔力,而是魔术师本人的魔力。"
"哎,无论是那一种,只想要隐藏魔力的话,那也容易。虽然我本来是打算把Archer也一起带去学校,可是现在那家伙还没完全恢复,所以白天就让他休息了。"
远阪她喀啦喀啦,一脸不快地翻着宝箱。
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找不到要用的东西似地,不过她该不会是那种、和整顿归纳划不上等号的人啊?
"真是的,普通伤势不都能简简单单就治好吗,但为什么Saber的剑伤就是治不好,Archer那家伙。不得不让我联想说到那是不是有什么因缘在内,不过呃,为什么只找得到大师父的宝石啊普通用不到的时候老是看的到,可恶。"
她把身体探进去摸索着宝箱。
那个箱子,虽然看起来小小的,但却深得像是连远阪都装的进去。
"────哈啊"
不管如何,我除了有所觉悟外,别无他法。
如果说有我能办得到的事,那就是祈祷远阪她能找到她想要的道具吧,我就漫无目地的眺望着远阪的房间来────
"?"
突然。
我眼中映入相当不得了的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
在房间的角落,高度差不多到腰部的矮书柜。
在那上面,放着一张像是被遗忘的照片。
我拿起来抖落上面的灰尘,判断出已经摆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打扫过吗又不是这样。只有这张照片沾满灰尘耶。"
远阪看样子是不喜欢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吧。
不对,要是如此的话,不要摆出这张照片不就好了吗,是重要到不愿意碰触的物品吧。
"不过呢。"
人啊,还真是说变就变。
看起来约是五、六岁的远阪,不知为何,可爱的让人大吃一惊。
"从以前起,头发就这么长啊。嗯、这是?"
照片中的远阪,姿态就是现在远阪的缩小版。
但是我发现到,只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让你久等,准备齐全了。接下来会让你痛~到说不出话来,不过不用担心呃,怎么了,卫宫同学?"
"啊啊。远阪,这个。"
我把我发现的照片递了出去。
"什么啊,这不是我以前的照片吗。我是把它摆在角落,不过这又怎么了?"
"咦没有啦,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看。"
不知为何,虽然这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但我还是不敢说出口。
真是的,这种事也没有特意问的必要,到底是有什么卡在心上啊。
"啊。对了,卫宫同学你要说的是缎带不一样,对吧。"
"────────"
我只有用点头来回答。
"那是一定的咩。女孩子啊,不是会有很多条发带吗。就算是再怎么喜欢的发带,你想、有可能十年都系同一条吗?"
啊。
原来如此,照她这么说也对。
只不过是条缎带,我到底是在挂心什么啊。
"不过啊。虽然我很想这么说,可是发带是特别的。对女魔术师而言,头发是最后一手喔。就连绑头发的也要使用相称的魔术品,所以能代替的物品也不多。"
"欸。那么你那条缎带,是什么样的魔术品?"
"欸欸。因为止住头发的生长,就表示留住魔力。远阪家系并未持有魔眼,所以至少连头发都要当成预备魔力,非得储存起来不可。
嗯,因为要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发带还是自己亲手做的最好,对吧。"
"那个,是我最初作出来的缎带。虽然我很喜欢,可是、哎,因为有很多原故,所以我就送人了。
接着,无益的谈话就到止为止。Spa和圣别就要开始了,首先坐到这个椅子上去───"
九日目??の部屋~夕方'选肢。'
远阪的魔术诊断,意外地简单就结束了。
只不过是焚香用塔罗牌来占卜,回答了几个判断性格的问题。
远阪她、
"───完全不符合。再继续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这么说着,早早的就放弃判断卫宫士郎的魔术回路。
"鸣哇。这样还判断不出来啊?"
呃,我不自觉的就反射性的问出口。
"真是失礼呦。我已经判断出卫宫同学和五大元素没有关联来了喔。而且刚刚的圣别,因为我也不是专门的,所以再继续调查下去也没有用。
接下来只要让我看过卫宫同学所使用魔术,就可以从中推测了。"
就是这么回事。
然后,我就以远阪准备的黏土为对相,复习"强化"的魔术。
黏土就是块状的ether,是个不管如何的加工,都会复原回到本来形状的奇妙东西,也可以灌进大量的魔力。
虽然简单的强化过却又回复原来的样子,让我不安,但、
"那是类似视肉的东西,所以不用再意。因为那是不管灌入多强大的魔力,一天就会回复原状的材质。"
是这样子的啊。
顺带一提,视肉就是在中国的传说中,不管怎么吃都吃不完的肉块哎,总之,我就是以黏土为对手,一直认着"强化"。
虽然不能在远阪的跟前出现失败,但是十次中只有成功二次。
连当Saber还在的时候,可以轻易就发现的魔术回路,现在也都令我相当的费工夫。
在"强化"的魔术中,被远阪提问了好几次。
那个文是自己发明的啦、强化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会用的魔术啦、师父切嗣是用什么样的教法啦,还有───最容易想像出来影像是什么啦。
呃。
每问一次,远阪的表情就越加的阴沉下去,最后终于陷入沉默。
是有那里让她感到不对劲吗,被她一脸沉思的表情靠得这么近,让人坐立不安。
"远阪?那个,虽然我想这也是当然的,不过你是不是因为我太不熟练而被吓到,现在后悔定下协力关系了吧?"
我不安的询问最有可能的原因。
"咦?嗯,虽然后悔了,不过说你太不熟练,是要说以你的场合教法就是错误的呢,还是要说居然敢使用这种方法而存活到现在呢。"
远阪一个人独自陷入思考。
"?喂-,远阪。你在在听我说话吗-"
""
为什么你要瞪着我啊。
"算了。总之,看来不从根本开始不行。还有刚刚所说的,卫宫同学的工房里还留有"投影"过的东西,是真的吗?"
"还留着啊。只要是没有坏掉,普通我都会留着。"
在"强化"喘口气时,或魔术不能自由运用时,我会试着进行"投影",在刚刚的质问中有回答过。
远阪像是拘泥于此,叫我一次就好,使用黏土来投影。
主题就是陶壶。虽然直到中途都很得心应手,可是结果还是失败。
"───嗯。首先,要来训练卫宫同学开(On)关(off)的转换。
实际在体内做出开关的方法,是最直接了当的,所以今晚就住在我家吧。因为要施加剧烈治疗,所以你要在这里睡一晚。"
"咦────要在这里、睡一晚?"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安心啦,并没有要特别用到手术刀,只是要给你喝一些药而已。哎,虽然药效会强到让你暂时动弹不得。"
"啊不是啦,我不是讨厌剧烈治疗啦。"
我看了看时钟。
时间已经快要五点了。
因为今天是阴天所以没有察觉到,已经傍晚了。
远阪对既身为战友、又是魔术师的我如此费心。
虽然我很高兴,也算是帮到我的忙,但我还是担心留在家里樱。
这里────
1.いや、これ以上をひとりにさせられない。
决?'?さま、怒る。'
我还是很担心樱。
虽然对远阪感到抱歉,但还是应该挑明讲吧。
"远阪。那么,我回一下我家没关系吧。"
"咦?你家、是指卫宫同学你的家?"
"啊啊。樱因为感冒还?床不起,我想要去看看她的情形。如果要我在这里睡一晚的话,那我不先回去看一下樱的样子,我不能放心。"
"糟───这么说起来,是这样啊。"
她呆掉了。
也没错啦,提出要协力的,还是由我这里先开口,却又说因为今天碰巧不行所以要先回去,不管是谁听到都会生气的吧────
"混蛋!如果你早一点说出来的话,那我就不会把你留到现在了的说!"
"咦?"
她大发雷霆地站了起来,快速越过房间,穿上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要走了喔。要在这里做的事情都办完了,接下来的在卫宫同学家做也行。只要樱的看病结束后,就可以继续下去,所以快点回去。"
"咦────啊、啊啊。你这样真是帮了我一个忙。"
"哼。因为一想到就会生气,所以就趁现在告诉你吧。
───你的本份并不是"强化"、而是"投影"喔。
虽然我不知道在那里出了怎样的差错、误会,不过你本来应该是属于"制做方面"的魔术师才对。"
远阪迅速地在走廊走着。
"?"
虽然我听了大惑不解,总之,还是追在远阪的身后,离开了历史悠久的远阪邸。
九日目?宅~?校へ'Over'
秒针走动的声音让人感到相当吵闹,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时间过四点了。
学校早就已经放学了,就算在回家路上绕到商店街去,现在也应该早就回来了。
"怎么了呢。学长,好慢呐。"
她靠在墙壁上,喃喃自语道。
"────啊、咧"
钝感、伴随着感度,头晕了起来。
从口中发出小小的惊讶声。
连秒针的声音都能格外清晰地听到,但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耳朵里只有响彻着单调的声音。
喀喀、规律响着的时钟指针和、
咚咚、痛苦地传送血液的心脏。
这两种声音,就算掩住耳朵也会直接传达到脑子里,让她的晕眩又更加强烈。
"真是奇怪了感冒,不是完全治好了吗。"
所以女佣人也回去了。
量体温的话,已经是正常温度了,就连午饭也是自己做的。
过中午后,也已经回复成平常的自己,满心期盼着这间宅邸真正的主人回来。
"────好热────"
但现在又为什么,体内好热。
她认为热源并不是来自自己,而是自己以外的某物。
血管和血管之间、肌肉的重叠,连些微的隙缝都没有。
在那之中有种自己以外的某物入侵,像是车子的引擎一样地回转着。
───那样想像起来,她的热度就升高到无边无际、破天荒的异常。
那种感觉要说奇怪也是奇怪,要说不舒服也是不舒服。
痛苦的不仅是自己而已。
身体内部的血管和神经等等,游走在这里头的某物也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若要举例的话,那就像是身处在溢满肉的罐头中,寻找着出口的小狗。
热的元凶潜伏在体中的那只小狗,拼了命地全力消化着赋与它的任务。
一想到此,不知不觉就感到爱怜,她对那种感觉也憎恨不起来了。
"时钟的声音,真大声"
恍恍惚惚地抬头看着时钟。
时间是四点半。
在过一会儿。在过半小时的话,一定会回来的。
在那之前,要先静下身体来,一定要使在体内到处流动的某物镇定下来不可。
"没关系这种情况,已经有好几次了"
对,早就习惯如此了。
从小时候起也就被管束、矫正了无数次。
所以这一次也能简单的就镇静下来───热度没有下降,体内的某物自行加快了速度。
"讨厌好像怪怪的,学、长"
身体无法平静下来。
迄之为止都能办到的事情却做不到了。
是现在有什么是不足够的、有什么是必需的、有什么改变了吗。
虽然拼了命的思考,可是时钟的指针却吵的让思考一点也定不下来。
"────啊咧?这个、声音。"
当发觉到那不是时钟的声音,而是这间宅邸自己发出来的警告声时。
"什么啊,卫宫不在呀。真刚好。"
穿着鞋子走进来,出现了她相当熟悉的人物。
"哥、哥"
"哼?什么啊,才刚想卫宫不在你就发起春来了吗。和爷爷说的一样,Rider使用过度而引起反作用了啊。"
男的走上了起居室,向着靠在墙壁上的少女走过去。
"啊────"
虽然想逃跑但却使不用力气。
否,本来就没有逃跑的力气了。
即使逃出这里,到头来───自己还是无法逃脱出去。
"最后的出场啰,樱。你不是说过了吗,什么都愿意做的吗。"
低下头望着她的表情,仅只露着痉挛的笑容。
"────哥、哥"
"哎呀,快走啊,要和卫宫一决胜负了。你不是也想看看那家伙哭泣的表情吗,所以就到特等席等着看吧。"
男的拉着少女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
"啊────我、不要、!"
虽然想挣脱出被捉住的手腕,可以她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男的厌恶地把她拉近身边,粗暴地掐住她的脖子。
"别在违抗我了,樱……你啊,只要照着我所说的话去做就好了。"
"我不要────不对,和约定的不一样,哥哥!你不是说过不再对学长出手的吗!"
她披散着头发抵抗着。
男的停下了脚步。
放开了抱住的少女,毫不留情的抬起脚踹进她的腹部。
"鸣────喀呃"
从趴在地板上的少女那儿,传来啜泣声。
"我还真是温柔啊。虽然有从爷爷那里拿的预备药,但我还是没有使用到啊。"
男的强迫趴在地板上的少女站起来。
"啊鸣、鸣────"
把咳个不停的少女抱过去后,男的又再次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放心吧,我会遵守约定。不会杀掉卫宫的,也不会追究到现在为止的事情。我啊,只是想说不给那家伙一点教训,就心理不爽快。"
男人把嘴巴靠得快要碰到少女的脸颊那般近,愉快的说道。
"呃────、鸣────"
脖子被掐住,少女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
不管如何反抗都只能如此,像是接受已经不知体会到多少次的事实般地。
"没错,你只要这样就好了。那么我就先走一步,樱。这里是卫宫的阵地呀,要玩的话,就得回到我做的阵地去。Rider,你把这个女的带过去。"
男的粗暴的推开少女,就离开了起居室。
"────Ri、der"
伏倒在地上的少女抬起了头。
在那里,长长地流泄到地板上的头发,是Servant的身姿。
"我回来了!"
我大声说着,进入玄关。
"────────"
瞬间。
有种厌的不协调感向我袭来。
"卫宫同学,走廊。"
走廊上面有着类似脚印的痕迹。
只剩下樱的鞋子在。
没有我拜托过来的女佣人的鞋子,宅邸安安静静地。
"樱"
走到了客房。
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讨厌的不协调感,转变为不祥的确信。
回到起居室。
樱也不在这里。
从走廊延伸而出的脚印直到起居室就没有了。
有个什么人穿着鞋子,来到这里做了什么后,又出去了的样子。
"卫宫同学。你看这边的地板。
虽然很小,但那是血迹────"
"我知道了。樱在这里待过。"
没错,我知道。
樱待在起居室,独自一人等着我回来,现在不见了。
走廊上有着没看过的脚印。
能说的就是这些了。
还得不出结论就太奇怪了。
只要稍微冷静下来,答案就立刻出现。
冷。
冷。
冷。
冷静下来思考的话,就可以读取出发生了什么事来。
但是,为什么────
"────────、啧"
我的脑袋,却一点也无法运作。
"等、等一下,卫宫同学!?"
"────────"
应该要再更早点回来。
应该要再更认真思考。
我不是因为害怕会发生这种事,才要樱暂时住在我这里的吗。
间桐脏砚说过,樱是完全无关。
为什么我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只要樱还是间桐家的人,就不可能没有关系。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这么简单的就全完接受,这么巧合的话呢────!
"─────"
电话铃声响起。
我看到远阪沉默的点了点头,就慢慢地拿起话筒。
'喂喂?卫宫,你终于回来了啊?'
打电话来的是慎二。
我立刻就判断出,决对不会有错。
"樱怎么了?"
'啊?什么怎么了,我带回去这是应当的吧。因为那家伙是我的啊,不能老是放在别人家里面吧。'
"慎二"
'哈哈!好啊,就生气啊,卫宫!是不是后悔樱被带走啊!'
远阪是听到慎二的声音吗,她探出身子来。
我用单手制止她,催促着对话继续下去。
"就不要拐弯抹角的说话了。有事就直接说出来。"
'欸───你知道了啊。那好,我们来分个高下吧,卫宫。你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一件事情没解决吗?'
"不,我想,是你逃跑了吧。说什么分出高下的,根本没有过吧。"
'根本没有!那个是Servant的差别,又不是你的能力!要是没有Saber的话,我就用不着逃走了!现在也是,只要Saber没有过来的话,我就不会输给你!'
Saber没有过来的话?
对了。
看样子慎二好像不知道我失去Saber的事情。
啊啊───所以他把樱抓走。
也就是说,这通电话。
"慎二。你打算用樱做什么。"
'没什么。但那得全看你的态度而定吧?
如果你一个人到我这里来的话,那樱就不会有事。我说的意思,你当然能了解吧?'
"啧────!"
我止住了远阪。
如果再让远阪加入的话,那慎二会做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要我不带Saber去战斗?"
'没错,你能理解到重点,很好,真是帮了我。
───地点就在学校。听好,一定只能你一个人来。因为这里张有Rider的结界,如果你把Saber带过来的话,我立刻就能得知。
如果变成那样───到时她会碰到什么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敢保证啰。'
"呃、啊鸣!"
听筒的那一端,传来有什么被踹的声音。
"我立刻就去,你等着吧。还有,我先问你。你是身为Master呢,还是身为樱的兄长呢。"
'啥!别开玩笑,为什么我会是那个废物的兄长。哎,因为她还有能把你引出来的用处,所以也不能算是完全没用啦。'
"────我知道了。
就来场Master间的对战,慎二。"
'啊啊。要打的话,就说到这了。'
挂上了听筒。
我就这么脚跟一转,向走廊走去。
"等一下!
你真的打算一个人过去吗!?"
"他是那么指定。远阪,有话回来后再说。"
"回来在说,那是我要讲的台词喔。
慎二把樱带走,是打算把她当做人质,对吧。
你啊,就那样过去的话会被杀的喔。而且如果被樱看到的话,她会受不了的。应该要在这里观察,在订定做战计划。"
我知道啊。
可是已经没时间了。
听筒那端的呻吟声,还残留在耳中。
"────对了。慎二不会在樱的面前杀人的。"
"嗯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如此,不过如果她把樱当人质的话,那可能性就很高呃,卫宫同学你不要紧吧?虽然你表面上看起来冷静,但实际上该不会是气到发昏吧?"
气到发昏?
那就表示,我头脑里浮现的就只有现在立刻冲到学校去,挥拳向慎二揍过去啰。
啊啊,如果如此────
"我现在气的脑充血。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截至目前为止,因为那是他们兄妹的事情,所以都没开口的我,现在也忍不下去了。
那家伙居然说自己不是兄长。───那种人,居然把樱捉走。"
"被捉走了的话,再抢回来不就好了。远阪你不要插手。"
我走到外面。
头顶上的天空暗沈,天色就快要暗下来了。
今晚一定会下雨。
在这之前,一定要和樱一起回到这里来不可。
九日目??校'兄と妹~VSライダー'
"给我等一下!你不是说,因为你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去帮助别人,所以才要和我联手,不是吗!?"
"────────"
我停下了脚步。
她说的话,像是当面泼了盆冷水到我沸腾的脑袋上去。
"────抱歉。可是樱很危险。虽然我也知道一个人去等于是自杀行为,可是我也只能这么办了。"
"也对。只在慎二还把樱押着的情况下,就算我跟着过去,也帮不上忙。
可是,卫宫同学,如果你能设法把樱从慎二手中救出来的话,那接下来就由我来对付。"
"────由你来对付,是指慎二?"
"不是慎二,是Rider啦。Servant的对手就一定得是Servant,对吧。
所以我会尽可能躲在你们附近,总之,一定要把樱救出来。如此一来,即使是身处在随时会丧命的状态下,我也绝对会帮助你的。"
远阪像是说给自己听似地说着
这的确是给远阪增加负担。
我就是知道会如此才会向远阪借力,远阪她也确实遵守了。
并且我满腔怒火的心也有所觉悟了。
我要依赖远阪。
其代偿是,一定要───把樱平安无事的救出来。
"我知道了。那救出樱之后的就拜托你了,远阪。"
"欸欸。但这可是有附带条件,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尽力保护好樱的喔。
就算是Archer也办不到一面以Rider为对手、一面把樱顾的好好的。因为用自己做为交换来救出樱,这可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校园里一点活力都没有。
因为多起昏睡事件,所以提早了下课时间。
六点前,别说学生了,连老师都没有一个留在学校里。
"────慎二的所在处判断出来了吗,远阪。"
"以他的性格来看,是在校园里面吧。他一定是在高处、并且是所熟悉的地方布好阵势。"
那么能符合的场所就只有一个。
慎二就在三楼的教室。
"我先过去。远阪你等会在跟过来。"
"欸欸。过十分钟后,我也会从正门潜伏进去。
虽然已经没什么好交代了,不过这里张有结界。即使我隐藏住气息还是会被发现,所以你要吸引住Rider和慎二的注意力,不要让他们发现到我。"
我点着头,跑了起来。
────背部烧起灼热的铁块。
魔术回路早就已经完成了。
我所能被允许的就只有"强化武器",不是为了打倒敌人,而是为了保护樱而使用,我对自己焦虑的心如此诉说着。
"!"
停下了脚步。
三楼的走廊上站着着黑衣的Servant,和手拿刀刃对着樱的慎二。
"你这家伙────!"
我停下来的双脚再次踹向地面。
在那里───黑衣的Servant、Rider堵在我面前。
"请停下来。如果你再继续向前的话,Master就会对她出手的。"
"啧!"
我止住了冲向前去的身体。
嘴巴在痛着。
用力的咬紧的牙齿,发出喀啦喀啦的悲鸣。
"慎二────!"
"唷。和我想的一样飞奔过来了,卫宫。因为是你啊,我想只要我这么一说,你就真的会一个人过来了唷。"
"啧────"
才刚冷静下来的头脑又白热化了。
我的眼中完全看不到面前的Servant、Rider,脑袋晕了起来。
"你那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会如此做呢。
樱是慎二的妹妹啊。
身为兄长的不是应该要保护好妹妹的吗。
身为家人的话,不是要互相帮忙,一起开怀大笑的吗。
但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我所不能帮忙的,就是
身为兄长的居然把刀子对着妹妹的樱的心情,为什么────!
"你这家伙,真的是脑袋清楚,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吗,慎二────"
"当然啦。因为我脑袋可清醒的很,所以才会用到这最后一张王牌。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梦话啊,你。"
"啧!"
我把身子向前倾。
现在不立刻跑到那里去,把樱带开来的话,心里实在不舒服。
"────────"
还有她在阻挠我。
Rider像是守护慎二般地,用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真是分不清楚状况的人啊。你到底是为何而来。
你来到这里,是遵从我Master的意愿。若是有战斗的意思,那就不应该只身前来,对吧?"
"呃────"
Rider所言无误
我一定要冷静下来。
在我还照着慎二的话做时,不是为了要打倒慎二,而是只能考虑要如何把樱救出来。
"───────呼。"
做个深呼吸,调整好探出去的身子。
慎二就这么手抱着樱,愉快的看着我的狼狈样
樱就这么垂着脸,一点也没有抬起头来的样子。
是失去知觉───又不像是如此。
樱是用自己的双脚站立。
默默的低着头,是因为抬不起头来吧。
"───慎二。你对樱说出我们圣杯战争的事情来了吗?"
我毫不隐藏我的愤怒,瞪着慎二。
"啥?"
"────对了。啊啊,事情就是如此!
啊啊,放心吧,卫宫。因为你都不说出来,所以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我们两个不但是Master,而且还一直互相打杀到现在呢!"
"啧────"
"你想要隐瞒吗?笨-蛋,那一定会曝光的啦!她啊,好像早就察觉到你在隐瞒什么了啦。可是自己只不过是个学妹,所以就不敢开口问呀!"
"鸣!"
樱的脸颊被小刀指着。
樱把脸背过去,即使如此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拼命的咬紧嘴巴。
"来呀,不用多虑,现在就问吧,樱。现在的卫宫是无法隐瞒事实了吧?你瞧,心愿不就要实现了吗!"
"────────"
樱的嘴巴闭的紧紧地
她就那样低着头、
"啊啊?你干嘛什么都不说啊,你。
听好,我不是叫你问的吗?像是卫宫是怎么看待你的事情啦、知道你是肮脏的间桐女人是不是很讨厌啦、你就好好的用自己的嘴巴去问!"
"慎二────!"
她看起来像是对我万分道歉似地,我再也忍耐不住了。
"已经够了吧。我依照约定来了,放开樱。"
"啥?我和你有过什么约定吗?那是命令。
我只有说过,只要你一个人过来,就不对樱出手而已吧。"
"────────"
"别那样瞪我嘛,卫宫。我也不是鬼啊。你想要帮助我妹妹的心情,我很高兴呢。如果你表现出你的诚意的话,我也会有所回应的。等到事情结束后,就这么放樱回家去也是可以。"
"这样啊───那是约定吗,慎二。"
"啊啊。如果你照着我的话去做的话,我就放了樱。
这是约定。我一定会遵守的。"
"我知道了。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是要我在这里跪在地上向你道歉吗?"
"不必要做到那样。被男人低头能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是为了战斗才把你叫出来的。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两人该一分高下了吧。"
Rider向前跨出一步。
她既无杀气也无敌意。
只是服从Master的命令,Rider朝着我不停的迈进。
"不过,只是打架的话,不是很没意义吗?因为我不是魔术师,所以不公平,要只是打架那我也知道赢的人会是我。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就由她来做你的对手吧。"
"────────啧。"
终于说出来了吧。
要我活生生的和Rider对战,对吧。
那不就等于说你去死吗。
"什么,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我已经交代过Rider要斟力道的。
哎,他那么来回乱窜也叫人看了碍眼,所以把他两手两脚完全击溃好了。"
Rider的手中并没有短刀。
确实,让人感受到有收敛实力的意思。
"很简单吧?就像是要揍混蛋一样照办就行了。
啊啊,可是你也不能简单就倒下去了唷,卫宫?如果你在我还没满足之前,就没命的话,那不够的部份就得由樱来补足啰。"
"────────"
Rider向我靠了过来。
再三步。
Rider的手就能构的到我了。
"哼。不能抵抗、可是也不能简单倒下,这样啊。
真是有够矛盾啊,慎二。你到底想要什么。"
"哈,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我啊,仅仅只是想要狠狠的打垮你罢了!!"
Rider的身体一跃。
"────"
我抬起两手准备接下打击。
瞬间────
像是要连肩带骨都要击飞的冲击,贯穿右手臂。
"呃、喀────!"
重重地狙击我防御脸部的手臂。
右手臂还在,并没有被打飞掉。
只是完全麻痹掉了,什么感觉也没有。
"哈!"
我迅速的整顿好意识。
我并不是两手空空的。
要是没有把可以守护着我的衣服从一端起"强化"的话,手脚就会被打飞了。
薄薄的学生制服变成铁片,不让无防备的身体有些硬度的话,就会在下一个攻击时结束了────!
"呃────!"
保护脸部的左手臂晃了一下。
如同大铁锤的一击贯穿了强化过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打坏了左手臂。
"哈────这、个────!"
两只手臂在一瞬间就无法使用了。
───不对,就连动起来,也完全没有在动作的感觉。
反应变的这么迟钝,已经不能用手臂来抗挡Rider的拳头了。
脸───脸被打到的话,只要一击意识就会被夺走!
Rider一点也不留情。
她照着慎二的命令,简洁地不停出拳。
那无机质的动作,只是挥动着手臂,让人连想到机械。
"啊、喀!"
使着无法任意行动的两手臂,总之,先把脸部结结实实地护住。
本来Rider的拳头,我是是无法做到"看到防御"。
只有为了不让意识被夺去,专心一致的护住头部。
"呃、喀────!"
Rider居然改变手段。
Rider不再狙击满是空隙的两手臂之防护。
Rider只朝空荡荡地胸和腹,不停的强打
那说不定会让人晕绝过去的一击,虽然让两臂到了麻痹的程度,但却不够强悍。
"───────、────"
真是奇怪。
如果照我在柳洞寺看到的Rider之怪力的话,只要一击的,我的胃袋大概就会破裂吧
照慎二所说,她手下留情了吧。
不对,就算扣除掉,虽她然为了不打倒我,而没有狙击我的脸部且斟酌过力道的话,这个Rider还是很奇怪。
"──────、呃"
真的要说的话,是她的迫力完全不一样。
Servant的威压感,和肌肤所能感受到的魔力量成正比。
在柳洞寺看到的Rider是个强悍的Servant。
但,在我眼前的Rider,就像是以前在公园里,输给Saber那时的Rider一样。
虽然我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这样的话───那又是个向慎二下手的绝好时机───!
"咳、噗!"
我向前倒下去。
是厌烦和像是沙袋的对手进行练习似地,Rider更加的踏进我身旁,朝我腹部一击。
"────"
由上往下的一击,打得我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刚刚那击,实在有效。
昨晚还没完全痊愈的腹部之伤让我惨叫出来。
胃液逆流至嘴边,膝盖也完全支撑不住,跌到地上。
"怎么了,这样就结束了吗,卫宫?在樱的面前不是要更加振做吗。看你那副德性,实在是太难看了吧!"
我倾向前倒下。
"────────"
Rider把我稍稍的提起来,看着我的颓圮。
在那里、
"呃────啊!"
我抓着Rider的手臂,勉强把身体撑住。
"────!好哇,卫宫,真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啊哈哈,你真的是很好好笑耶!"
啊痛。
可恶,刚刚那击真有效,虽然没有打到头部,头却晕眩起来───
"啊-,可是哎呀,果然还是三流的杂耍。照这样下去,还不是会不停的重覆同样的事情。我差不多也腻了,接下来就爽快的一击KO,做个总结吧。"
────同样?
笨蛋,你说到底那里是一样。
站立位置和刚刚不同了。
在我靠着Rider站起来时,她的手臂一伸,明目张胆地把我站立位置换到相反方向去,令人难以想像她的动机。
"────距离剩五公尺左右。是忍耐力强的你会赢。"
"咦?"
我抬起头来。
刚刚,Rider她在说什么啊。
"休息结束了。开始第二回合吧,卫宫。"
Rider甩开我的手。
黑衣的Servant,仍旧再次展开让人连想到机械的无机质攻击。
───把我向后逼退。
Rider一拳又一拳地并不打算给予我致命一击,都朝着害以外的地方狙击。
"────────"
浑身麻痹。
被殴打到的地方化成乌青,血流混浊,连痛觉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说是被殴打到的疼痛,倒不如说是为了加强残留在体内的痛感。
从损坏肉体这点下手,Rider毫不留情的向我进攻。
"──────悟吧。"
伴随着无感情声音,黑衣Servant将彼此的间距缩短。
我对此意思完全了解。
这个不是慎二的意思。
不再狙击我的脸部、
将我身体逼到极限却还让我能够行动、
这些并不是因为被慎二命令要斟酎力道────
"好了啦,不用再手下留情了!杀了他,Rider!"
"呃!?哥哥、不行!"
Rider甩动着长长的头发,朝我踏进一步、
用目前为止都无法比拟的一击,重重的击上我的胸口。
"喀────────"
无法呼吸。
感受不到地面。
那强烈的一击,就算判断的出来也把我的意识夺走了。
"学长!"
被Rider打飞、浮在空中的那一瞬间,听到模糊的惨叫声及欢喜声
樱的声音,比刚刚还要更加地接近。
───要落下了。
普通的话,就会这么背部着地死掉。
用不着需要落下的冲击了。
本来,那一击能很轻松地就把人类打的远远地。
就连受到打击的同时,胸口开一个大洞,也不会让令人奇怪。
"、哈"
但是我还活着。
只要时机抓的恰恰好的话,不管是谁都能弹跳到后方。
刚刚那一击并不是为了要杀掉我。
并不狙击我的脸部,让我的身体还保有行动能力的攻击,并不是慎二的命令────那完全是,Rider她的意思吧。
"────喝、"
距离正好。
眼看就要掉到地上面的时候,身体一扭,在千钧一发之际调正姿势。
"咦?"
左手一伸,把眼前的小刀夺了过去。
用手掌包覆着小刀的刀锋。
切开手心陷入肉中的感觉,托已经麻痹的福,我完全感受不到。
"咦、咦────!?"
剩下来的右手臂往上举起。
已经无暇考虑到手心被割进去的事情、
我用力的握紧右拳,往慎二的颜面殴了过去。
VSライダー'の真。'
"呃────啊"
我把小刀丢掉。
我对满是鲜血的手看也不看,总之,先朝樱跑过去。
"樱!"
"学、长────"
樱并未抬起头来,而是无力的朝地上坐下去
樱躲避和我谈话。
那是因为慎二的原因呢、还是因为我一直隐瞒她至今呢,我判断不出来。
我所能知道的,就只有樱从早上起,体温就一直高居不下而已。
"好了。有话以后再说。
现在先回家,然后────"
"!"
"到此为止。胜负分出来了唷,慎二。"
突然。
远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背后。
Rider被Archer砍倒,蹲在地板上。
Rider的衣服渗出了鲜血,虽然不会立即死亡,但也无法继续战斗下去了。
"远、远阪!?
卫宫,你这卑鄙小人,居然没遵守约定!我不是叫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没错。不过你不是说那不是约定而是命令,对吧?那么就没有理由把卫宫同学称做卑鄙小人了唷。"
"那───那能这么狡辩!我叫卫宫一个人过来,那他一个人来不是应当的吗!"
"说的好。
我的确是和卫宫同学一起过来的,不过并不是因为卫宫同学求我来的。我完全是因为自己想来,才过来这里的唷。"
"骗人!我又没叫你来,你来干嘛!
卫宫那家伙,装做一副笨蛋诚实样,骗过了我!"
"啊啊,那个呀?很简单。在你打那通电话来的时候呢,我刚好也在旁边。间桐同学,你的声音太大声了。就算卫宫同学想要隐瞒,也被我听到了唷。"
"满意了吗?在你把樱抓走的情形下,没有道理要我按兵不动,对吧。你将卫宫同学引诱出去的代价就是,完全地和我成为敌人了唷。"
"呿───什么啊,你也是,满口都是樱
樱。樱、樱、樱、樱樱樱樱樱!
真令人不敢相信,你也拘泥于这种事情!那种家伙,只是个不说话、畏首畏尾的废物罢了!你看清楚,成为Master的是我!
一定是这样子的,你在意的不是那种家伙、而是我,对吧!!"
"这样啊。那么你得意的Servant还能作战啰?
只是被Archer划开肚皮而已唷。做为具现化核心的心脏和头都还没坏掉。如果你是个独当一面的Master的话,那现在就立刻把Rider治好。"
"呿────既然你那么说的话!"
慎二一面远离我们、一面取出一本册子来。
"那是────"
在公园里燃烧殆尽的,慎二所支配的令。
居然还留着!?
"站起来,Rider!这是Master的命令,站起来打倒Archer!"
"────────"
毫无反应。
Rider就这么蹲着,一动也不动。
Rider的脚边全被鲜血所染红了,而且鲜血还继续的流个不停。
现在最需要帮助的不是慎二,而是Rider。
叫Rider战斗,只不过是命令她早点向死神报到而已。
"可恶!你不是我的Servant吗,那么就战到死为止啊,你这蠢货!"
慎二用力的握紧住手中的书本。
那是对他而言使用令的方法吗,Rider身体颤抖了起来,试着要站起来。
"住手───太勉强了,住手吧,慎二!在这样下去Rider会死的!"
"哈!这些家伙有这么容易就死掉的吗!你就安静的照顾那个废物就好了!"
慎二的命令一点也不缓下来。
"啧!"
我放开樱的手,又再次向慎二跑过去。
───在这瞬间。
"不行!在、这样下去、的话!"
"────樱?"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樱押着腹部,发出像是着魔般的声音。
"什────!?"
和那天晚上一样,慎二的书本自己烧了起来。
"────什"
密闭的走廊上吹起一阵风。
朝着本来倒下去的Rider和───就这么蹲着的樱的身体吹去。
"────骗人。这是Rider?"
摆出架势的远阪,和不发一语、凝视着站起来的敌人的Archer。
Rider完全痊愈了。
她那发威的身躯,和我在柳洞寺所看到的完全一样。
"────?"
呃。
突然,她的身影凭空消失。
Rider的身姿忽然从我的视线中不见、
"卫宫同学、趴下────!"
"!"
在迅速蹲下来的我的正上方,飘过了长长的头发。
"樱!"
在一瞬间内,Rider抱着樱跳了起来。
抱着樱的Rider朝我和远阪的反方向───比慎二所在之处还要稍微前面一些,在我们和慎二中间着地。
"咦你在做什么啊。是谁叫你把樱带过来的,你说啊。"
"没有,没有人命令我。我只是身为一个保护主人之身的Servant而已。"
Rider把抱着的樱放了下来,朝慎二投去一瞥
虽然眼部被皮带给覆盖住,但她的视线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
"别、别蠢话了。你的主人可是我。你不保护我,任意乱做什么啊────"
"Sinnzi。支配的令是会浮现在Master身上的。我一次也没有承认过,身体未出现圣痕的人是我的Master。"
"什────么,你!"
"你是假的主人。在你失去伪令书的情况下,我不会跟随着你。"
然后,Rider转身背向慎二。
她的背部,宣告着不会再转第二次身回去。
"───喔。原来事情是这样啊,Rider。"
"和你推测的一样,Archer的Master。
所以,你不是早就发觉到了吗?"
"欸欸。我认为实在太奇怪了。
从间桐的人那里不可能再出现Master的。因为间桐之血早就作废了,已经生不出能使用魔术的人材了。"
"所以身为间桐家的慎二,是绝对无法成为Master的。但被召唤出来Rider,却又选择间桐的人做为Master。"
"然后呢。我认为这是间桐脏砚把你召唤出来,再交给慎二。
但其实原因是这么单纯啊。连脏砚都无法出手。因为,现在的间桐家里面,最符合做为Master的人就是───"
远阪并未看着Rider。
她的视线就仅只、
"───间桐的正统继承人。
这一代的魔术师就是你了,樱。"
""
直地,望着樱而已。
"────────啥?"
我无法正常发出声音。
远阪和樱。
我只有交相望着她们两人,用来把握住她刚刚所说的话
左手痛起来了。
松弛下来的意识,现在渐渐地、告知着用手抓住小刀的疼痛。
"────────"
原来如此。
我好像松懈下来的样子。
远阪的话夺去了我的听觉,樱左手的令夺去了我的视觉,即使如此───我的心、却并没有相当惊讶。
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呢,我只能这样的思考而已────
""
樱就这么低着头,只是更加缩起自己的身体。
她的举动,只是不想被我知道、像是谢罪似地。
"令的让渡。是"听从间桐慎二的指示"这种指令的令吧。
因为这样,所以Rider成为慎二的Servant,在这期间,你就失去身为Master的权限,成为普通的魔术师在我最初看到你手腕的时候,你已经把令让给慎二了吧,樱。"
""
樱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在那里、"混帐,再来一次,樱!再让一次支配权给我!"
慎二像是要依靠她似地,向她奔去。
""
"喂,你干嘛不说话!你不是没有参战的意思吗?你不是斩钉截铁的说讨厌当Master,所以答应让我来代替的,不是吗!
那你现在还装什么乖孩子样啊,你!"
慎二举起拳头
没有必要去阻止他了。
"Ri、Rider你───要违逆我吗?"
"你并不是我的Master,Sinnzi。如果你对Sakura出手的话,就会成为我要排除的存在。"
Rider推开他的手。
慎二押着被Rider捉住的手臂,踉踉跄跄地退后。
"哈、哈哈────没错,你等着后悔吧Rider。不管你怎么说,只要樱做出书本来,就会回到原状。
当你回复成我的Servant时,会有什么事情等着你,你知道吧────"
"没有用的,慎二。对于其他人,而且还不是魔术师的人类,交出Servant来是近乎不可能的。能办得到的只有把让渡出令支配权而已。"
"我、我知道啊。令不是还剩一个。
因为樱她不可能违抗我,而且。"
"所以我说已经结束了。樱的刻印只剩一个了。如果使用掉它的话,那就没有能阻止Rider的手段了。
这样一来Rider就自由了唷。用令做出来的虚假命令权,是不可能束缚的了Servant。当你向Rider下达命令时,书本就会像刚刚一样烧掉的唷。"
"什────那么,我不就-"
"欸欸。你已经没有成为Master的机会了。
不对。用借来的令操纵Rider的你,打从一开始就无法成为Master唷。"
开始皲裂了。
劈啪一声、间桐慎二这个存在出现裂痕了。
"哈────哈。原来如此,一开始就太勉强了。就是这样,我就是没有魔术的才能。从爷爷那里被当做失败作品、最后落得被废物同情的下场
没错,这是当然的。我都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像这样,一开始我就无法胜任,我知道啊!"
"────哥哥。"
"好啦,别再意我,樱。这是游戏。我知道我没有才能。间桐的继承人是你,我是不可能做出厚脸皮的事情。"
"哥哥,够了。"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啦。
所以樱────接下来的,就由你来做。"
"咦?"
"所以啊!我说你就代替我来狠狠的打倒这些家伙呀!听好,不管是卫宫还是远阪,都是敌人!你是间桐的继承人吧,那你就稍微拿出一点做为出来!"
"慎二,你这家伙───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明白吗。
樱不能作战,而你也无法有所做为了。在没有Rider的情况下,我们也不会对你出手的。接下来你就老老实实的,躲到圣杯战争结束为止。"
"我才不听你的。───来啊,樱。你不是一直都很听我所说的话吗?"
""
没有反应。
樱紧紧的握住另一只手臂,背向慎二、"我不要。住手吧,哥哥。"
她明明白白地,拒绝慎二的吩咐。
"────樱。你现在说什么?"
"我不要。哥哥你破坏约定。你不是说过不会杀掉学长,却又破坏这个诺言。
所以、我已经────"
"────────"
樱并未回头面向慎二。
慎二像是在眺望着别人似地,笑了起了。
"────────"
在我感到不妙的恶寒瞬间。
"───那好。你就死在这里吧。"
啷、发出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啊、呃────!"
樱倒了下去。
两脚无力的蹲在地板上。
"哈,再见了,樱!你身体变成那样,要恨的话不要恨我,去恨爷爷。什么,反正迟早会用到,现在让你轻松一下不是比较幸福吗────!"
慎二飞也似地逃掉了。
"啊────哈、哈────!"
樱痛苦的在胸口乱抓。
───他耳朵上的装饰品碎裂,从那里面,滴下类以药品的液体。
"啊────、不────要!"
膝头着地痉挛起来。
不对,那不算是痉挛。
樱颤抖的相当激烈,像是因地震而倒塌的建筑物似地,她就那样的倒了下去。
"樱!"
我不知道该如是好。
我只是关心樱的身体,而跑了起来。
"混蛋────!你判断不出这个状况吗!"
"呃。"
我止住身体。
Archer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捉住了我的肩头,然后、
"离开这里。如果你一不小心给予她魔力粮食,那就无法回复了。"
把我往后一扔,Archer说着奇怪的话。
"粮食?这么什么啊,你到底────"
在说什么啊、这样的问题立即消失无踪。
"────────"
走廊上红成一片。
四周的空气化做雾状沾湿肌肤,墙壁和墙壁间,浮出像是蜜般浓稠的汗液。
"好痛────!?"
肌肤灼烧起来。
这个空气。
这个赤色的世界变成被魔术概括进去的异界了。
在其架构之中,溶解了此处里面的所有东西,不会错的,那是正体不明的"结界"。
"远阪、这、是────"
吐不出气息来。
不对,只要一呼吸,喉咙就会灌满了雾气,从内侧开始灼烧起来。
"是慎二在学校张起的结界呐。
而且,因为Master从慎二变成了樱,所以威力也变的天差地远了。"
"什──────"
我移回视线
在变成红黑色的通路深处,有着蹲着乱抓自己胸口的樱、
和为了保护樱而和Archer对峙的,Rider的身影。
"────从那里退下,Rider。你的主人暴走起来了。在她尝到他人魔力之前,若不阻止的话,会养成习惯的。"
"我拒绝。我的任务就是守护Master。只要在你想要杀Sakura的情形下,我就不能让你通过这里。"
"喔。那你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主人死去吗。你的Master很明显地不停的在消耗魔力。放着不管的话,一定会死掉,你知道吗?"
"不会。比起失去魔力,只要再摄取更多的魔力,就可以避开自灭了。
幸好,这里有二个魔术师。虽然Sinnzi逃走了,但他们就已经逃不掉了。
在Sakura被虫子吃掉之前,我就收下你的Master吧。"
"哼───就算换了主人,但本性还是没变啊。
比起他人的命,看起来还是自己的性命可爱啊。"
"你不也是如此。比起我的Master,更要保护着自己的Master。"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就没有互相顾忌的必要了───!"
Archer飞奔起来
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像是胃袋似的结界,红色的骑士开始朝蹲着的樱跑去、
和站着阻挡的Rider起冲突。
"等等───远阪,这样好吗!?那家伙,和Rider打起来了!?"
"现在也只能开打了,对吧。再这样下去,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保持不下去了而且虽然同样身为魔术师,但樱已经落入邪魔外道去了,不管怎么做都无法阻止她了。"
"咦────?"
落入邪魔外道?
那是指破坏协会规则,将魔术用做恶途的人、还有无法停住魔术回路而自灭的人吗?
"────等一下。那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樱会-"
"所以就说她暴走了啊。虽然这个结界是Rider做的,但是发动的人是樱。虽然我不知道慎二做了什么,可是现在的樱没有判断能力了。"
"不管是樱还是我们,一定都处于同一状态吧。就像是因为痛苦而想要气气,她想吸取的气气就是他人的魔力。───这样子,身为冬木的管理者,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什────置之不理、你打算对樱做什么!?"
"你去问Archer。我啊,没有办法止住变成那样的魔术师。可是如果是Archer的话,或许他有其他的方法也说不一定。"
"哎,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之前Rider不做出什么事情来啊。虽然看起来是Archer这边比较强,不过Archer他啊,好像处于下方的样子。"
"处于下方?"
我把视线转回走廊。
两者之间的战斗,连我看来都是Archer凌驾其上。
本来以力量来说,是Archer赢。Rider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
"────────"
但是。
的确,有点莫名奇妙。
Rider的武器是属于敏捷性的。
因此要她像现在保护着樱,这种打法对她不利。
Rider的本领就是如疾风般地袭击,而不考虑防御战。
那么Archer早就该击破Rider,到达樱的所在之处,但这实在太奇怪了。
到现在还没办到───该不会Archer他,被Rider压制住了?
"呼────!"
Archer的剑朝空中一劈。
Rider长发一甩,顺势反仰躲过剑锋,同时冲向Archer斩了过去。
但是,回避和攻击一气呵成的不只是Rider而已。
Archer使用右手另一把剑挥开Rider的短剑,把冲过来的Rider击退。
────一进一退。
两者的攻防约在伯仲之间,Archer既无法向前推进,Rider也无法击退他,互相响彻着剑击声。
"呿────"
焦急的是Archer。
不但打不退实力比他低的对手,而且被张在周遭的结界徐徐地夺走体力。
再加上,我和远阪已经达到界限了。
虽然只是停止呼吸而已,就痛苦不已了,只是待在这个走廊里意识就渐渐的被削掉。
这样下去,在Archer打倒Rider之前,我们两人就要先倒下去了。
"嗤────"
Archer发出不满的憎恨声。
在那里、"───我判断出你的实力了。
真是可惜,现在的你是打不倒我的。"
像是告示着后悔的声音,Rider站住不动。
"什么?"
"我说,你无法获胜。你并没有使用宝具。是你的Master禁止你使用呢、还是你本身也为樱操心呢,我不知道。
但是,只要在你不用到宝具的情况下,就到此结束了。你是赢不了我的。"
她停下她唯一的武器站定,Rider和Archer对峙着。
"哼。我并不是为你主人操心。只不过是没有使用的必要罢了。
你不是也没有使用到宝具。直到刚刚Master都还是间桐慎二的你,还没有储存够使用宝具的魔力吧。"
"你说的没错。做为主人的Sinnzi是无法供给我魔力。为此,现在我还没使用过我的宝具。"
"这样啊。把使用不到的人做为对手,就不用消费到魔力了。只要把你斩倒,接下再砍断那个小女孩,事情就结束了。"
"欸欸。那么你就上吧,Archer。
对于我来说,你就用不着顾忌下手吧。"
Rider回答的语调相当平稳。
───她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Rider连短剑都放了下去,只是面对着Archer、
"不行、Rider!"
从她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稍稍停了一下动作。
"Sakura.你就在那里乖乖忍耐。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我来解决。"
"住手───已经够了、Rider。我并不是、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才把你叫过来的。"
"这个命令我无法听从。不管和什么相比,你的性命都是第一优先。"
Rider举起她的手腕。
她和Archer间的距离只有四公尺。
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黑衣的Servant将手伸向自己的脸部、
"───而且。
这也是你的希望吧,Sakura。"
她解开那黑色的封印。
────瞬间,全都凝结住。
Rider的裸眼。
那是在无数魔眼中,属于最高位的非人之"眼"。
"────────"
灰色的眼睛。
就连用水晶工艺都无法模拟出,她那异质的眼球。
无法寄宿光线的角膜。
连系外界的方形瞳孔。
虹膜是凝固的,不允许眼睛闭上。
传达视觉情报的网膜细胞,一切全部使用直达上亿的第六架空要素Ether。
───是诸神所钟爱的艺术呢、还是诸神所嫉诅咒的天性呢。
Rider的灰色眼睛不但无比的异质,同时,也美丽到无人能出其右。
"呃────!"
Archer僵固住了
因为他是近距离、正面的看到Rider的魔眼。
打算闭上眼睛时,眼皮业已凝固了,要遮住脸部,也动不了手臂了。
想要前进讨伐Rider,但其两脚,也已经石化到膝部了。
"骗人,石化的魔眼!?"
远阪的声音近似悲鸣
身旁的远阪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也无从得知。
因为我也被Rider的魔眼囚禁住,无法移开视线了。
血液渐渐凝结。
全身的流动化为固体,感觉也渐渐中断了。
────魔眼。
那是魔术师有持有的,单一行动的魔术行使。
本来是从外界得到情报之被动机能的眼球,转为从自己本身来推动而变成有主动机能之眼。
说起来,就是本来做为视力的东西,全都以魔术来代替,只要用魔眼注视着选为目标的对象的话,其魔术佅力就会飞跃式地大幅度增加。
简而言之,那是不可以去看的东西,其恐怖的魔术特性是只要看一眼,对方就会被吸入魔术中。
这种隐匿性和能力,魔眼是魔术师之间一流的证明。
把自己的眼睛用魔术回路重新改组的技法,和被称为魔术刻印之物相当接近。
本来,人工的魔眼只能持有魅惑或是暗示的程度。
保持着强力魔眼之人,绝对只限于"天生带有者"而已。
束缚。强制。契约。炎。幻。凶运。
像那些介入他人运命的魔眼是特例,而在这之中最高位的魔眼是"石化"之魔眼。
现代的魔术师并无法持有此魔眼。
虽有石化的魔术,但能做到的魔术师却少之又少。
那是不由分说,仅只"看到"而已就会被石化,是何种的神秘啊
自己封印.暗黑神殿(BreakerGorgon.)。
那是以神域之力封印起来的神之诅咒。
是神代的魔兽、圣灵才能持有的恶魔之瞳。
只用视线就能将人类石化,是证明英灵Medusa魔术宝具────!
"啧────凛、快离开!朝你那里过去了!"
已经石化到腰部的Archer,大声警告
在其对面。
从解放魔眼的Rider深处,不停散发出某种红黑色的波动来。
"啊就算你、这么说、也!"
远阪的行动迟缓。
不好的波动从走廊另一端流了过来。
波动如长枪般的尖锐,一直线的瞄准远阪而来。
"────────"
会死。
我被比我还要强力的魔眼迷住了,远阪一步也动不了。
这样下去,不快点躲开的话,远阪会被枪尖贯穿胸口的。
那是,再数秒后就会发生在我眼前的景象、
3.何もできない───
魔眼开放'直'
───无法移动僵固的脚。
我就维持踏不出脚步的模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枪贯穿我面前的远阪、
"────、咦?"
我茫然地、眼看着黑枪改变轨道。
───翻转的凶器。
眼看着即将飞来贯穿远阪胸口的黑枪,变向朝我而来。
黑色的枪尖调头回旋。
黑枪仿佛是捕捉到比远阪还要来得美味的猎物,吃下了站立不动的我。
"────呃"
咚、钝重的一声
身体好热。
像是感染到严重的热病似地,视线软绵绵地扭曲起来。
"────学长?"
远远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渐渐地失去了现实感。
白茫茫的头脑,与左手的出血,像是绘画颜料般地搅拌在一块。
"────不"
樱就这么痛苦的抓着胸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滚落到地板上的我、
"不────啊啊啊啊!!!"
我像是断线般的人偶,趴在地上望着樱。
"怎样?身体的状况,有稍微缓和下来了吗?"
"─────────"
我靠在教会长椅的椅背上,不发一语地点着头。
"这样啊。那么就没有治疗的必要啰。接下来就等着一起和体力回复,所以你就安安份份的待着吧。"
远阪一边说着,一边在离我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我们彼此内心之间的距离,不知比这还要远上多少倍。
我们互相都没有开口说着无用的话,就这么在礼拜堂等着言峰。
"───────呃"
一握紧左手,肌肉就一抽一抽的麻痹起来。
这痛楚的质感,和在手掌心中间钉根钉子下去没什么两样。
比起被Rider强烈打击过的身体,比起被樱刺到的左手臂,握住小刀的左手掌更加来得疼痛。
被阴沈的乌云阻碍到,看不见夜晚的天空。
雨云告知着、雨、马上就要降下来了。
""
那像是长枪般袭击我的东西,好像是樱的魔术。
间桐家所传授的魔术特性是"吸收"。
那是魔力不足而痛苦不已的樱,在无意识下所放出来的魔术。
樱为了寻求解脱所放出来的魔术,缠绕上我的左手臂,从根部夺走了我的魔力。
魔力即生命力。
如果被夺去的话,那也是有倒下来的道理。
之前和Rider的战斗已把体力消耗掉的我,就完完全全的失去意识,之后,就靠远阪她把我运到教会来
听说樱在我倒下的同时也跟着失去意识。
"───那个孩子,自己攻击自己呢。"
远阪这么说着,跟着又补充说明,现在她在到教会的深处接受治疗。
九日目?~教?'妹(I)'
从耳环里面洒落而出的液体是毒药,现在正由言峰在清洗。
远阪什么话也没说。
Archer也不在,也没有看到Rider的身影。
在教会里面的只有我和远阪两个人,等待言峰的登场。
"────远阪。"
我维持着坐姿叫着她。
"什么"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也对。好啊,我就对你明说吧。就算想要瞒你也没办法,并且也没意义了。
你想问的是樱的事情?"
啊啊、我点着头回答。
远阪轻轻的做个深呼吸后,就用平常的口吻开始说着。
"───事情是发生在很久之前。间桐的血缘渐渐地稀薄下去,生出来的小孩子的魔力魔术回路也变少了。
因为间桐本来就是别处的魔术师,所以和日本这里的水土不合吧。
从在这个镇上扎根时,间桐就开始衰退,到了这代的继承人慎二,终于连魔术回路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间桐的历史就从此结束了。
如果要有人能继承间桐所追求之物的话,那交由弟子来就好了。可是间桐仗着是名门,不断地拒绝接受外来者。"
"结果,生出来的继承人之魔力渐渐低落,到最后魔力完全的消失殆尽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虽然想要收弟子,可是已经没有魔术师愿意来到落的名门了。持续了这种状态好几百年的间桐Makiri的历史就到此结束了。"
"可是,还是他们对此并不死心呐。慎二的父亲从外面收养一个养子,将间桐的魔术传给这个小孩。"
"───对了。
因为卫宫同学你的情况特殊,所以不会知道,魔术师家系是一子单传的。除了被定为继承的孩子之外,绝对不会教其他的小孩魔术。脏砚不也这么说过吗?
如果从兄妹之间选出一个为继承人,另一个要不就是用普通的方法养大,要不就是送出去做养子。"
"────────"
继承人不需要有二个。
如果在兄妹不对,姐妹的场合,不需要的一方要怎么办呢。
隐瞒是传授魔术的家系而被养大的人也是有的。
但是,那样既困难又没效率。
如果累积好几代血缘的魔术回路而养育出来的孩子,假如完全没有生下继承人,使其优秀遗传因子陷入沉睡,不就违反本意了。
那么────
"远阪。"
"没错。我啊,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衰退下去的间桐已没有希望可以得到得养子,对吧。
变成如此的间桐,依赖自古以来就定下盟约的远阪,是有其道理的唷。"
"我父亲到底是打算要让那个成为继承人,我不得而知。只是,我就留在远阪家、那个孩子让间桐家带走。
那是十一年前的事情。
从那时开始,我和那个孩子完全没有再见过面。说是和间桐家决定好了,那个孩子已经是间桐的继承人,所以我被告知不能随意和她见面了。"
"这么啊。那么远阪和樱是-"
"亲姐妹唷哎,虽然一次也没有互相这么称呼过。"
她简洁的话语,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情感,我不知而知。
我只是终于了解了。
她一直询问樱的事情的理由。
Archer没有使用到宝具,就是这个理由。
"太好了。远阪,你是站在樱这一边的。"
阴郁的胸口稍微射进了一丝光芒
接下来樱会如何、要怎么办,已经用不着考虑了。
虽然在这个只有黑暗预感的道路上,只要还有远阪在为樱担心着,我想就有希望。
"你错了。我不会站在她那一边的喔。"
───但是。
远阪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如此断言道。
"不会站在她、那边?"
"欸欸。如果樱这么下去无法治好的话,那我只有把她当成发狂的Master而处理掉。没有道理放着胡乱袭击他人的魔术师不管,对吧。如果绮礼无法把樱治疗好的话,那个时候就得由我来处理了。"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樱不是你的妹妹吗!杀了她什么的,就算错在她好了,你也不能说出口吧!"
"樱是间桐家的女儿喔。从十一年前起早就已经不是我的妹妹了。"
"远阪、你────"
"哼。假设说,就如你所言一样,我们有血缘关系,但结果还是不会变的。而且,这也不是身为局外人的你所能插口的事情。"
远阪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样,不就和慎二-"
没什么两样了吗,这样。
正当我要说出你这样是实在是最差劲时。
"你们在做什么。虽然手术结束了,但是患者现在还处于危险状态。要吵闹的话,到外面去。"
从教会的深处,言峰绮礼出现了。
"言峰、樱她!?"
"绮礼、樱她───!?"
"真是的。这算是互相仇视、还是气息相通呀。真是搞不懂你们两个。"
"啊────"
"────呃、哼。那是你的误会吧。"
"这样啊。那么坐下来。我来说明间桐樱的病情。"
"────────"
"────────"
我们回到了原本的坐位,同时认真地、竖起耳朵倾听神父所说的话。
"那我就简单的做个说明,间桐樱的体内混入了毒虫。这个毒虫就是被称为刻印虫的东西。那是类似人为所做出来的三尸虫,你们有听过吗?"
我摇了摇头。
三尸虫───听说那是栖息在人类体内,将寄生主人类的恶行传达给地狱的阎魔王的虫子。
虽然三尸虫我有听过,但刻印虫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知道吗。哎呀,那本来是无害的寄生虫。
那只是种从宿主那里吃食魔力,来维持活动能力的使魔。只能告知宿主是否活着,是使魔之中最低位的。"
"哼。就像是用魔术做出来的监视装置吧。
脏砚要监视樱的事情啰?"
"哎呀。也不能确定刻印虫的主人就是间桐脏砚喔。"
"───真不巧,现在我没有心情和你长篇大论。除了那个老家伙以外,还能有谁会把那种东西植入樱的体内呀。"
"原来如此,的确是这样。间桐慎二是无法操作刻印虫。所以,使出这个手段的除了那只吸血虫以外,没别人了。"
"我说的没错吧。好啦,说结论。樱是能救呢、还是不能救呢。"
"───你可真性急呐,凛。虽然你能把握她的身体状况,不过那边的少年就不行了。
为了他的缘故,是不是该做个说明?"
"呃"
远阪为难的把视线别开
她的表情,表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樱的身体状况。
"那么,怎样样呢,卫宫士郎。凛说她只想要听结论,那你说呢?"
"不,你就照顺序来说明,言峰。"
我想对远阪真是抱歉。
可是我不能退让。如果那是和樱的性命有关系的话,那么我一定得全部听完不可。
"那么我就继续。
刚刚说明的刻印虫,现在正侵蚀着间桐樱的神经。
那是在十一年间,于间桐樱体内培育出来的结果。刻印虫成为类似魔术回路的神经,和本来的神经互相结合而传遍全身。
由刻印虫变化出来的魔术刻印,在普通时候是停止的,对间桐樱毫无影响。"
"但是一但运做起来的话,就会侵入间桐樱的神经,以她的魔力为粮食而不停地发动。
之前的状态就是因为如此。刻印虫在体内徘徊,夺走她做为生命力的的魔力。"
"那种状态只要再持续半天下去的话,间桐樱就会死亡。
把做为动力之魔力吸光的刻印虫,为了得到养份会更进一步的吃掉间桐樱的肉。魔力被吃空的间桐樱,接下来会被体内的刻印虫夺去肉体。"
"那是何种程度的痛楚,我想持有魔术刻印的你,再清楚也不过了吧。
从人体末端不停的诉说的有异物混入的不快感,有时还会让生命活动产生障碍。到达神经之处混合着"不同"的神经,只要稍微一动就出现不快感,就算是恶心想吐感也会让人难受到欲死不能。"
"从这点来说,间桐樱的意识能撑到刚刚为止,让人叹为观止。
是间桐樱的毅力太坚强了呢、还是她已经习惯刻印虫的发动了呢。那得要向她本人询问了。"
"────────"
有个声音响起。
那听起来像是牙齿咬合声,是我自己所发出来的。
那是何种程度的痛楚,持有魔术刻印的话,那就再清楚也不过了────是这样子吗?
我也能判断出来的。
我才不过是插入一根魔术回路而已,就全身上下都布满冷汗了。
那么,樱就是我的好几倍。
那种痛楚────不是能让我如此轻易就推则出来的。
"等一下。你说过,如果是发动起来的话。那么,刻印虫在普通时候是不活动的吗?"
"嗯嗯。她被砸到的药物,只是让刻印虫觉醒而已。
刻印虫只不过是做为监视功能。
它只有在间桐樱破坏'某种条件'时,才会开始发生制裁而吃起她来。"
"────────"
只是不断地听着神父所言,我就快受不了了。
虽然我知道,那不是神父所为,但我还是向正在说话的神父举起来手。
我押抑着我妄自的激情、
"那是、什么样的条件?"
催促着他快点说出话的核心───事情的核心。
"要间桐樱倒下来,凛才能救她吧。但是Rider对此不是加以阻止吗?
那么,条件就很明白了。就是放弃做为Master的战斗。那就是刻印虫的制约吧。"
"虽然迄今为止,把Rider交由间桐慎二的事情算是同意战斗,但在她拒绝的现今,刻印虫就会不停的折磨着间桐樱。虽然现在平静下来了,但只要时间的经过,刻印虫会继续折磨那个小女孩吧。
"你在做什么。
是Master的话,就早点参加杀戮的行列。
办不到的话,就把你杀掉、吃掉────"像这些。"
"────"
我的思考开始崩毁。
只是听到神父的诉说,眼前就火花四迸,我变得纯只想要杀了那个老人。
"那就是附加在樱身上的条件吗,言峰。"
"就是如此。没有其他条件的样子了。"
"那么────!那么,让她变成不是Master的话,就好了吧。把令用光和Servant解除契约的话,就不在是Master了吧───"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我不是说过了吗,发动刻印虫的条件就是'放弃Master的任务'。
若用自己的双手切断和Rider之间的契约,那刻印虫就真的会把间桐樱吃的净净清清喔。"
"这样啊。看是要战斗生存下去呢、还是不战斗让刻印虫杀掉呢、现在樱有能所的选择就这些了呐。"
"就是这样。只要在不继续参加圣杯战争下去的情况下,刻印虫就会不停的折磨宿主。
这种状态继续持续下去的话,别说肉体了、连间桐樱的精都保不住。不管怎么说,她全身上下都有魔术刻印了。
那算不算的上是正常人的行为,如果是你的话,就能判断出来吧,凛。"
"说的没错。已经习惯了的话,我想定期地切断手臂就好了。
因为我只有左手臂有刻印,所以能这么办,但若是全身上下都布满刻印的人类,那做为人类的机能都会被侵食。
那样子,就不能算是魔术师,而是魔术回路之块了。人类的脑髓精神等等,全都被魔力的波动重新书写过。"
"什───那么,樱不就-"
"在让她持继现今状态的话,就危险了。
虽然我不能判定她还能维持多少天,但随着日子的推进,刻印虫的侵食也会不停继续的。如果不能在传遍全身之前就排除的话,那只有等死了,而且在这之前也保不住她的身体。"
"我所能做到的只有洗净毒物而已。
虽然有能把失去的魔力和精神唤回来的手术,但是其成功率实在是相当低。
───我要说的就这些。
要我下结论的话,就是这样下去是无法救起间桐樱来。你了解了吗,卫宫士郎。"
"────────"
我那能了解这么多。
没有办法救樱?
那有这种蠢事。
直到昨天为止,她都还是那么有精神的说,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样、会发生这种事情来!
"────排除。对了,刻印虫可以摘取出来吗?
如果能知道有毒素混杂在里面的话,那能清除掉吧!?"
"要摘取出来实在很困难。刻印虫业已成为魔术回路、而变成间桐樱的一部份了。即使连植入刻印的术者本人,都没有办法解
对了。如果你一定要摘取出来的话,那么就只能依赖圣杯的奇迹了。"
"呃────"
圣杯。
最后还是得走到这个地步吗。
樱只能身为一位Master战斗下去、
能帮助樱的就只有圣杯的力量了吗────?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致了解了,绮礼。首先要先向你道谢。"
她一点也没有感谢的态度地低下了头,远阪再次面向神父。
"不过这不是太过突然了吗?她被植入刻印虫并不是昨天才有的事情唷。那为什么突然,今天就到达极限的界线了?"
"你现在还在说什么啊。
间桐樱的身体被加工过不是有好几年之久了。眼睛、发色都和远阪的色调完全不一样了,她的身体一开始就被弄过了吧?不是从昨天、今天才开始不正常的。"
"哎,而且也没有出现像这次的一样的破灭。
间桐藏砚大概在这次的战争里,没有用到间桐樱的打算。总之,是还未调整到达战斗用的状态。会如此操纵间桐樱,因该是备齐了某种无法预期的条件,现在只能这么看待了。"
"无法预期的条件,吗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就是指从昨日到今天,樱突然变成脏砚的双眼啰?"
"或许吧。不是间桐脏砚、而是间桐樱她本身,发生了脏砚所无法预期的变化,看起来应该是这样。
但是这只是其中一个要素而已。还有其他急速激烈变化的理由。
那女孩子只要行使Servant,就会经常性地消费掉魔力。为此,如果直达刻印虫的魔力之粮供应不过来的话,那饥饿的虫子们会怎么办呢。"
"这样啊。就算没有了要身为Master去参战的条件,魔力不足的部份,也会不断的剥削着樱的身体───。
可是,如果她连Rider都不使用的话,就不会失去魔力,所以也可以稍微────"
"啊啊,暂时可以过着像迄之为止的普通生活。
反正,那老家伙就没有打算要让樱就这么自由下去的想法了。"
"说的也是。若不是如此也就不会在樱体入植入刻印虫了。
不战斗的话就会被体内的虫子杀掉、
战斗的话会消费魔力,那孩子的身体仍旧会被剥削下去
不对,不只是如此。植入刻印虫子脏砚,如此在意她的话,那他是很中意樱的。"
"───中意、樱?"
"欸欸。结果就是,樱的性命被脏砚握在手中。所以,如果要救樱的话,就一定得打倒脏砚。
───可是,卫宫同学。
如果要打倒脏砚的话,那就得先打倒樱喔。那孩子是脏砚所操纵的人偶。脏砚若被逼急的话,一定会把樱当做盾牌。"
"事情就是如此。对脏砚而言,间桐樱是只好用的棋子。就如同挑唆间桐慎二一样,他也会操纵樱的。
实际上,以做为Master的能力来说,是她较优秀。只要他催促起虫子们,就会变成比间桐慎二更好的、脏砚所喜好的Master而暴走。"
"─────啧"
"但是,我也难以同意老人的打算,而着急不已。
间桐樱的手术要继续施行。刚刚那是除去被洒到的药物,而还在麻醉状态。
现在才真正是要施行让她回复身体、摘出刻印虫。"
"咦?等等、绮礼你-"
"虽然相当绝望,不过我会努力。我不能任由间桐樱就这么死亡。神父只能依赖圣杯的奇迹,这种形像我不能接受。"
"────────"
难怪远阪会如此惊讶。
连才认识不久的我,对现在都言峰都大感意外
这不是推测,而是确信。
言峰是正经、认真的要帮助樱的。
或许因为这正是神父应该要做的事情,但是,能真实的感觉到这真的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到底是吹起什么风啊?你会帮助他人到这种地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耶。"
"并不是心血来潮。我只是觉得她死了可惜。
反正,对你们而言,在这里能少掉一个人竞争会比较好吧。"
神神轻描淡写地回答。
远阪不发一语地瞪着神父后。
"─────交给你了。手术结束的时候,我会再过来的。"
就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教会。
远阪走掉了,教会又回复成原本的寂静。
神父默默地送走远阪,我毫无半点头绪,只有继续留在坐位上。
"你在做什么。就算你留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妨碍到我也是个麻烦,在手术结束之前,你就随便到那里打发时间。"
"────我会妨碍到你吗。事关手术就得信赖你了。以前你不也是治疗好我带来的女性吧。"
"嗯。不过那时和现在的手术规模相差太多了。
间桐樱是被自己魔术击中才停止暴走。恐怕是伤了你的事情,引发她内部冲突。简单来说,就是她将自己的心杀掉,停下了被脏砚操纵的自己。"
"我要去动手术了,这就等于是要让停下来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本来,托刻印虫的福,她的肉体才能存活下来。如果只是要唤回精神的话,首先就成功了。"
"但是,你在场的话,就麻烦了。若你听到间桐樱的苦闷声而闯进来,那就坏事了。第一,你也没有义务背负这种苦恼。因为你和间桐樱就形同他人一样。"
"────他人、可是?"
"我的意思就是,别同情间桐樱。
你留在这里没有半点用处。就学凛一样,早点离开就好。"
"───为什么。如果我什么都做不到的话,那至少不能让我在这里祈祷樱平安无事吗?"
"那是罪愆。你没有资格和间桐樱同享伤口的疼痛。
不能了解吗。我的意思就是,你在这里会让手术失败。现在对间桐樱而言,卫宫士郎只不过是个有害人物。"
"什────"
什么、我问不出来。
神父的话沉重地、指摘着连我都不知晓的罪行。
"间桐樱对你抱持着罪恶的意识。很有可能会因为你待在身旁,而拒绝清醒过来。"
"对我有、罪恶的意识?"
"没错。与其说是罪恶的意识,倒不如是说忏悔。
───她不停地承受着性虐待。间桐脏砚到底是对她施加什么样的教育,是不难想像。
我只述事实。间桐樱并不是清纯可人的处女,而是已尝过男人滋味的魔女。"
"──────"
我并不惊讶。
我早就有此感觉。
在知道樱是Master的同时。
在樱的手上亮出令之时,我也是如此安静地接受事实。
"那女孩子一方面不愿意让你得知、而另一方面却经常向你寻求救赎。
藉着魔术继承之名而在她身上持续什么样程度的凌虐,你是不知道的。"
"但是───虽然近在她身旁,却连这种事情都发觉不出来的人,还能做什么。
你连在这里祈祷的资格都没有。既使如此,若你还能为间桐樱着想的话,那就出去。现在你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件事。"
"────────"
我站了起身。
并不是输给了神父的一席话。
只是这是真的───神父的话,完全正确。
如果真的为樱着想的话,那我现在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我无法思考的头脑,不能不为樱着想。
我背向神父,走出教会。
"啊啊。我想,接下来的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我没有回过头的多余力气。
就这么望着出口,停下了脚步。
"刚刚有提到过。间桐慎二在行使Rider时,不是牲了一位女性吗。虽然因为你的机灵而救了一命,但如果当初放着不管的话,那女性本来是会死的。"
我火大起来。
为什么,我能理解,他在这个场合还特地说出口的理由。
"没错。到底是那里有过错,现在不说不行。在Servant袭击人类的场合里,其责任要归属Master。"
"樱的────你的意思是,那是樱的错吗?"
"怎么会。我所要说的是责任的归属。我并没有下对错的意思。事实上,那位女性是托你的福才得救的。"
────但是,假如。
那个时候,我的选择有错的话,Rider不就会杀死那位女性了吗。
那也就是────
"没错,我说的是今后的事情,卫宫士郎。
既使间桐樱就这么回复,结果还是一样吧。
就算她取回清醒的意识,总有一天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来。
到那个时候,你到底要保护那一边呢?"
───总有一天,樱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吗,我无法判别。
"────────"
我无话可回。
像是为了逃避神父的话,我加速脚步走向出口。
"卫宫士郎。你还记得你成为Master的理由吗?"
我咬紧牙关向前走。
神父的话,如同最后通牒。
"你不是说过要成为正义之士。
那么,就要下定决心。
为了守护自己的理想、信念───就像卫宫切嗣一样,抹杀掉自身吧。"
我闭上门扉。
神之家的门扉,像是背负着十字架般地沉重。
九日目?教?外~公园?夜'まもるべきもの'
───有雨水的味道。
广场上一个人影也无,没有一个人来拜访教会。
在那里,有个男人离开主人远阪的身旁,等待着我。
"───Ar、cher"
为何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等着我,我一点也不觉得不可思议与疑惑。
红色的骑士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我,像是和什么诀别似地,只闭过一次眼皮。
"你了解了吗,卫宫士郎。
你要战斗的对手。你应该要杀掉的,知道是谁了吗。"
在如此情形下、我应该要回答一个形式出来。
"────────"
他仅只说着,就令我的心脏冻结
我知道呀。
我说过为了停止战争、为了阻止把没有关系的人们卷进来的Master,而要战斗的。
为此决定、我借用了Saber的力量。
那是我无法推翻的事实。
那么───现在的樱,是我首当其冲、不得不阻止的Master。
"────────"
虽然了解却说不出口。
"────────"
红色的骑士什么话也没说。
在灰色的天空下,我们就彼此互相凝视着,站立不动。
"那么就随你高兴。我已经变更我的目的。在"它"出现的情形下,已经不是为私怨而行动的时候了。"
"咦?"
"这是我的忠告。
你只要守着迄之为止的信念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你选择了错误之路的话,那卫宫士郎就没有未来了。"
"───那是指、我会死掉吗。"
"如果封闭自我就算是死亡的话。
没错吧?你、卫宫士郎迄今为止是为了人们的存活,而不断地努力下去。扭曲此誓言,为了一个人的活命而舍弃所有人,你能做到吗。"
断言的声音没有丝毫嘲弄的意味。
Archer所说的话仅只是包含着某种决意、与空虚的成份。
"卫宫士郎会选择那条道路,我不知道。
但是若你否定了迄今为止的自己,只为了让一个人能够活下去的话───这笔罪行的帐款,一定会制裁你自己的。"
远去的脚步声。
他毫不迟疑、不被迷惘所束缚地,开始走下坡道。
当我一回神时,已经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我没有回家的意思、也无法在教会里面等待。
这座公园离家里很远、离教会也很远
从知道樱是Master起,过了数小时。
这里和还下不定决心的自己很相似,处于不上不下的地方。
"────────"
回答啊。
不做出回答是不行的说,但脑袋却乱成一团,连要思考什么都决定不出来。
───她不停地承受着性虐待。
间桐脏砚到底是对她施加什么样的教育,不难想像。间桐樱并不是清纯可人的处女,而是已尝过男人滋味的魔女───
"吵死、人了。"
不用这么反覆不停,我也知道啊。
我也算是魔术师。
那是什么样的事情、樱现到在为止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这种事情────
───那女孩子一方面不愿意让你得知、而另一方面却经常向你寻求救赎。连这点都发觉不到的男人,是没有资格为她担心───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我知道啊,用不着你来说、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
为什么,我都没有发觉到呢。
"啧"
里面的牙齿碎掉了。
是今天咬的太过火了吧。要是没碎掉才真是奇怪。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不停地挤压着手心露出来的神经。
直接刺向脑部的痛感。
即使如此,也无法将脑中的憎恨切碎。
"────────"
脑中燃烧着火焰。
那件事────只要把至今为止所得知的事情再次回想一遍,不由得就发狂起来。
樱她笑着。
不论何时都露出沉稳的微笑。
那是建立在何种痛苦之上,我都不知道,我一直都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下来
不管她的笑容是真是假,都没关系了。
我只要一想到樱一面笑着、一面不断着隐忍痛苦,就升起一股杀意。
"间桐、脏砚────!"
不能原谅那老家伙。
不需要他的补偿。我现在就想立刻消除他,在樱的面前将他排除。
因为,全都是那老家伙的错。
只要脏砚不在的话,樱就能过着一个普通少女的生活,也不会发生体内被植入那种不知名的刻印虫的事情来了。
只要脏砚不在的话,樱就不用成为Master,也不会因为慎二而惊慌失措,可能恢复到现在为止的平稳生活了。
所以、
只要那老家伙不在的话,这种事情就────!
拳头往长椅上敲打着。
左手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不停地滴落在白色的长椅上
那鲜艳的色彩将我的意识移了过去。
"真不成熟───只要那老家伙不在的话,要怎样做才能办到、你说啊。"
自己愚蠢的程度,真是令自己厌恶。
"那还不是、完全没有关系。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是想怎样。"
往快乐的方面想想吧。
间桐脏砚要樱做什么呢、还是对她干了什么呢,已经无法否定。
只要一想到就厌恶不已,就像是不停吞吐地蛇信般,被夺走至极重要的东西之嫉在游走着。
那样也不能减轻我的过错。
是我自己完全没发现。
脏砚做了什么,全都是没有发觉到的我的过错。
"────不对。我并不是没有发觉到。我是-"
我只是、不想去发现而已。
和间桐脏砚对峙的夜晚。
老家伙说和樱没关系,我就真的相信了
真是愚蠢。
那时候,我为什么会相信那种话呢。
只要在樱还是间桐家的人情况下,就不可能没有关系。
在失去Saber的夜晚,我就已经体会到间桐脏砚是对人命不屑一顾的妖怪了。
那我又为什么。
对我而言那么凑巧的事情,就简单地全盘接受。
实际上,早就发觉到了。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到的推测
我没有那么吃惊的理由就是如此吧。
在得知樱是Master的时候也是、在得知樱到现在为止都一直被侵犯的时候也是、那都是我已经了然于心。
我不去多加思索是因为、发现到的话就无法维持目前的生活。
发现到的话就非得战斗不可。
如果间桐脏砚是人人所厌恶的话。
那正义之士,就一定得和那样的人战斗不可。
"────────"
不对。
我已经决定应该要走那条道路了。
如果樱就这么成为脏砚所操纵的人偶、像刚刚一样不分是非地使役Rider的话,那我应该做的事就决定了。
我是为此而学习魔术。
为了要将人们从蛮?的灾难中解救出来,安安稳稳地生活着。
"啧────"
所以我已经决定好了。
和那位红色骑士所说的一样。
───学长,如果我变成坏人的话───
我不想要伤害到樱,对她也很同情。
但是不能例外。
就算她对我再如何重要,如果"它"掀起像那个时候一样的惨剧的话、
───太好了。如果是学长的话,那就没问题。
"鸣────、呼!"
只能排除。
不该对这种事情迷惘,但为什么。
"哈────、鸣、呃、呕────!"
我要如此拼命地压抑住、争相而上到达喉咙的呕吐物呢?
"啊────哈啊哈、哈、哈────"
我忍住恶心感
已经过了一些时候了吧。
没有时间可以花在无聊的烦闷上面。
远阪她说,等到手术结束时,就会回去。
镇上有着雨水的气味。
在下雨之前,要再去一次教会,打听樱的身体情况,然后────
"Shirou,你在这里!"
咚。
冷不防地,从背后被抱住。
"Iriya。"
不必回头也能知道。
因为会在这个公园碰到的,一定是那位白色少女。
"哈哈哈,吓一跳了吗?我在镇上走着走着看到Shirou,不知不觉就叫起你来。"
Iriya快乐地笑着。
"────────"
看到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令我难受。
虽然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但是我现在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笑着。
"啊。Shirou你干嘛啊,无视我的存在。我在说话你还一直低头,对女孩子很失礼唷。"
""
我希望能静一静。
老实讲,我没有多余心力去在意其他人。
"呣。Shirou你真是的!不好好地听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喔!"
"Iriya。真是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陪你。
如果要玩的话,一个人去玩吧。"
"欸欸-?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的说,那样不是太无趣了。
从那天起Shirou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了。今天让你逃掉的话,就一定不会来了。"
"又没有特别约好每天都要在这里见面。而且已经是晚上了喔。Master啊,不是在晚上碰到的话,就要互相厮杀的吗。"
如此刻薄的话才刚讲到一半,恶心感又回来了
自我厌恶到想要殴打自己了。
我只不过是、想要得到满足感才如此逼迫着Iriya。
"为什么?Shirou你已经不是Master了,对吧?所以今晚可以放过你吧?"
"呃────Iriya为什么知道我不是Master了?"
"哼哼-。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Shirou你失去了Saber,Rin被Rider给打败了吧。可是因为Rider的Master也倒下去了,所以还剩下二个人,对吧?"
Iriya快乐地说道。
"────────"
在我看来像是在嘲笑樱的身体状况。
"即使已经分出胜负,结果还不都一样。Rider的Master会自灭吧,Archer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没有Saber的情况下,就没有能赢得了我的Berserker的家伙了。
呐,所以我们来玩吧!因为Shirou也已经不是Master了,所以我就特别招待你到我的城堡去!"
Iriya无忧无虑地跑了起来。
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刺激到我、
"吵死人了!我不是说我没有空吗,要玩就一个人去玩!"
"呀!?"
我就这么激动地、将Iriya推倒。
"啊───────"
───要后悔已经太迟了。
Iriya呆呆的站住不动。
就算不目看,也能明白她受了多大的惊吓
她表里如一的纯好意,被我推到一旁去。
那行为就近似于父母拒绝孩子。
我这个样子───将Iriya至今为止的好意,全部都糟蹋掉了。
"────────"
Iriya不发一语地凝视着我。
""
我忍受不住她的眼神,微微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Shirou。"
幼小的手,抚着我的头。
"咦?"
我抬起脸来。
Iriya她一脸担心、不安地窥视着我的脸。
"Iriya。你、没有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因为Shirou哭了,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连我都讨厌你的话,那你不就太可怜了。因为我啊,不管Shirou做了什么,都会站在Shirou这一边的。"
"────────"
我刚前瞬间一片空白
就那么一句话。
只是这样一句话,咚地一声、将我的脑袋清的干干净净地。
"站在我、这一边────"
"没错。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是理所当然的嘛。
这种事,连我都知道的唷。"
站在某人的一边。
为了什么而成为站在同一阵线,Iriya明明确确地说着。
"────────"
那到底正不正确,可以真正的判断出来。
至今为止保护的东西、和现在想要保护的东西。
那一边是正确的、那一边是错误的,大约可以判断出来了。
在了解这点之后,我要────
2.の味方になりたいんだ。
九日目?公园~教?へ'雨に走る'
"────────"
在这么继续自我欺骗下去,即使向前迈进也一定会后悔。
责任的所在、善恶的有无。
比起被这些事情追赶,失去樱才算严重
至今所下过的决心已用不到了。
因为我只想要保护着樱而已。
"───啊啊。保护好喜欢的女孩子,是理所当然的吧。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Iriya。"
"对吧?因为Shirou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Iriya开心地笑着。
"────────"
她的天真无邪赋予了我莫大的勇气
这个选择到底对不对,我不知道。
但是,绝对不会令我后悔。
"对不起,Iriya。我差不多要走了。"
"这样啊。因为你表情是那么难过,所以我就原谅你。下次在见面吧,Shirou。"
"啊啊。再见了,Iriya。还有,谢谢你。"
我离开公园。
我挥别了迷惘,朝着教会跑去。
"────────"
答案已经决定了。
从切嗣老爹死后到现在,樱是如何地支撑着我,我不知道。
那是我一直深信的学妹、从未意识到是异性的女孩子。
如果想要她待在我身边的话,那就照这个样子,继续欺骗自己下去。
但是,已经不是用蒙混就能维持的状况了。
───卫宫士郎,不想要失去间桐樱。
现在就只有这样。
如果什么都无法考虑的话,那就只有相信这唯一可以确定的的心情
不过,在我如此觉悟的意识深处。
"如果你只为一个人存活下去的话──"
Archer像是预言的话语,为什么我挥之不去呢。
开始下起雨来了。
冬天的雨毫不留情、不断着击打着奔跑中的身体。
幕间'掬いの手'
唏唏嗦嗦的声音。
那个声音相当熟悉。
那是无数虫子拖着身子、无数虫子爬行在墙壁上的声音。
"────────"
这个地方相当熟悉。
阴暗潮湿的密室。
被做在地底下的灵庙。
带到间桐家时,第一个被给予的房间,就是这闇黑的绿色。
"────────"
在那闇黑的中心,有个人型
虽然迷惑着那到底是不是可以称做人,但外表是人类。
那个人型把她叫到跟前,命令着不是间桐慎二、而是你要作战。
"────────"
那是已有所觉悟的事。
至少直到二天前为止,都是这么接受着。
但是,现在却无决心了。
他───从判断出卫宫士郎是Master时,她就缺少战斗的意愿。
让她去卫宫家是为了监视。
但是卫宫士郎既没有身为Master的适性、也没有圣杯战争的知识。
那是立刻就可以判断出来。因此,等于一开始就不必派遣监视者。
她以监视的名义为辩解,继续当着卫宫士郎的学妹。
没有和他战斗的必要、这样。
即使总有一天自己的真正身份会曝光,但还是有着互相战斗之日绝对不会到来的乐观看法。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结果呢。
"爷爷,一定要把Master全部都杀光不可吗"
老人的回答早就知晓了。
因为知道,所以她就未曾如此问过。
但是。
"怎么样呢。你无论如何都要这么问的话,那把一个人或二个人做成消遣的玩具也行。
只要把Servant夺走的话就好。剩下来的Master,看你是要做成玩具、人偶,全随你高兴。"
老人的回答,和她的预期有稍微的差距。
"────────咦?"
"不了解吗?我说、没有必要把Master全部杀掉。只要处份掉活着会造成危险之辈即可。剩下来无法造成阻碍之辈,你要放过也行。
因为是可爱的孙子所拜托呐。仅管说是吾族的悲愿,但多少也能通融一下。"
如此的话语,解开她所仅剩的警戒
那位老人,偶尔会有莫名温柔的时候。
在实行间桐的魔术"教育"时,完全没有人性,且残忍的和虫兽不相上下。
但是在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就像是慈祥的爷爷般地令人感到亲切。
""
所以是不可能被骗的。
这只是心血来潮呢、还是经过计算的温柔呢、她无法得知,本来───在这里点头就会变成和他战斗的情况。
不问生死,只要条件成立时,无法避掉战斗的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
"怎么,这样还不满吗?真是的,麻烦的女孩子。因为你这么胆小,所以能到手的东西都无法到了。听好,这次不正是个好机会吗?想要的东西,靠力量去取得就好了。呐、樱啊。你要一直都停留在监视者这个位置上面吗。若有想要的东西,去夺取就好了。不管是力量还是权利,你不是都有吗。"
""
她并未回答。
本来就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只是个憧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接受这件事。
自己是污秽的。和他完全不相称。
所以能够坐在他身旁座位的,一定是个能更加符合他的人。
自己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再求追更进一步的幸福,只会招至破灭
那并不仅是对自己。
对他本人也一定会招来不好的结果吧。
"爷爷。我无法战斗。Rider就让给哥哥吧"
有了再教育的觉悟,她颤抖着声音说着。
在这里反抗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在等着,她相当清楚。
手脚的感觉被折断、被丢到虫子群里面的恐怖,她是永远也无法习惯。
迄今为止保持理性的界限是二个小时。
今日会有多少倍、不对,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一想到一定得在那种事情里忍耐到底不可,就会疯掉。
""
手脚发起抖来。
再教育的恐怖令她想尖叫
但是,她恐惧的决不是疼痛。
她所恐惧的,只有。
无法忍耐痛楚下去,而变成服从老人的意思这件事。
"唔。那么就没办法了。没有道理用无理的强迫,来失去重要的继承者。这一次也彻底地从旁观战好了。"
"────────"
屏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老人是不是认真的,但是他就接受了她的辩解。
全身的颤抖停了下来,暖暖的安心感扩散至整个胸口。
───她那变得毫无防备的心、
"但是,这样就令人有些不满。在这一次的入选者中,远阪家的小姑娘是其中最上等的。若连运气都站在她那边,或许我们所说也能让她得到手。"
让老人打从心理惋惜的声音,潜了进去。
"────姐姐、吗?"
就在此时,恶魔进入了。
她有预感。
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会赢的吧她就是那种人。总是能够把想要的东西全都得到手,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意气风发地向前走去
一点不回头望向站立不动的自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都拿走。
那么────她一定会胜利吧。
"────────"
体内,化做冰般地冷了起来
那样子怎样都行。
已经习惯了。
已经习惯了。
已经习惯了。
───这种事,早就已经习惯了。
姐姐全部能得到手中。
不管是我所忍耐的痛苦、不停的憎恨、光辉的未来、然后,就连我唯一可以寄托的那个人,都会从我的面前渐渐消失不见────
"────────"
脚边扭曲起来。
只是这样的话就感到头晕目眩,她吐了口气
胸口好痛。
她轻轻的抽慉一下。
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针刺到似地,被厌恶的感觉袭击
开始下雨了。
寒冷的冬天雨水,毫不在意地打湿屋顶的排水管。
"───────"
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
好像是梦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石造的房间,自己睡在治疗台上面。
眼前一片黑暗───站着和自己一样,看不到东西的神父。
"醒了吗。需要说明状况吗,间桐樱。"
"不用。自己的身体,自己可以了解。"
简洁的回答。
她并没有看着神父,只凝视着雨声所敲打的墙壁。
"很好。那么就早点穿好衣服。远阪凛和卫宫士郎在隔壁等着。不对他们说明你的状态不行。而且,你光着身子也无法逃走吧。"
"我能逃跑吗?"
"要逃不逃是你的自由。我只不过是把你救起来。你要怎么做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情。
哎,当着救你的人面前死掉,就白费心血了。你不想要存活到最后吗?"
"那是,为什么呢?"
"这样子比较有趣。你若活着的话,会造成远阪凛和卫宫士郎的痛苦吧。增加苦恼的人数,对我而言是种喜悦。"
神父如此回答,转身背向她。
神父朝礼拜堂而去。
连一眼都没望向在治疗台上面紧抱自身的少女。
"那么。他们会让间桐樱生呢、还是死呢。如果你对他们的选择有兴趣的话,就待在这里好了。我这呢,虽然看起来相当简陋。但不知道为何只有这里,建造成可以一清二楚地听到礼拜堂的对话。"
神父一面忍着阴郁的笑声、一面往中庭而去。
"学长。我该怎么办。"
抱着单脚的膝盖。
传出来的低低鸣咽声,被雨水声掩盖过去。
九日目?教???と峙'Set?Position'
───打开门扉。
远阪她好像者老早就到了,站在礼拜堂的角落。
并未坐在椅子上、而是动也不动地站着墙边的远阪身姿,让人感到她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就是,假设樱体肉的刻印虫没有取出来的话就是敌人了,一副冷酷魔术师的脸孔。
""
远阪并未望向我,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只有长长地雨声,响彻在礼拜堂内。
那到底持续了多久呢。
"手术结束了。接下来的,就不是我能力所及。"
打破了沉闷地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寂静,言峰绮礼出现了。
"咦────等一下,绮礼。你的魔术刻印、怎么了?"
"哼,看不出来吗。如你所见,全都用在间桐樱的治疗上了。"
"───用、用上去,你?"
远阪说不出话来。
"?"
我则是一点也搞不出清楚,那代表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言峰用掉他所持有的魔术刻印,看出这点的远阪睁大了双眼我只知道这样而已。
"知、知道吗?那是魔术刻印耶、魔术刻印!
那是代代累积下来的东西耶,你为什么在短短数小时内就没有了!"
"没有办法。我从父亲那里接受的刻印,并不是像你那种恒久物一样。是只要使用就会消失的消费型。因为我们家本来也不是魔术师的家系。
哎,看做和令同等级就好。"
"────那么,真的是?"
"啊啊,刻印全都使用在治疗上。总之,因为是要摘出了十一年份的脓疮。连一点刻印也没残留下来,没什么好意外。"
"────────"
我和远阪两人,都屏了一口气。
神父所说的,就是为了樱的治疗,而将自身的魔术刻印全都用掉。
那是何等高昂的代价,不用看远阪的脸我也能知道。
言峰只是为了运到这里来的樱,就将自己的财产全部用光了。
"言峰。你-"
"什么?客套话就免了。说要帮人的是你们。我不过是回应你们罢了。"
"啊不是。不是的那个、谢谢、你。"
"别向我道谢。反正,你以后就会撤回对我的感激了。"
"────以后会、撤回?"
那就表示说────
"喂、樱呢?你待在那里────"
"虽然保住一命,但只不过是撑了过去。
虽把大部份的刻印虫都除掉了,但侵蚀太深的就不可能摘的出来。侵蚀到神经内部的是无法除去。虽然把心脏摘出来的话,就能把全部的刻印虫摘出,但是那样间桐樱本人也会跟着死去。"
"我所能办到的就是把和神经同化的刻印虫除去、缓和痛楚、减弱从脏砚那里来的压力而已。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把预定今晚要死的人,延长其寿命而已。而且,如果根植在神经里面的虫子有所动作的话,就了我一番心血。"
"什────那么,樱她-"
"什么也没有变,就这样。
虽然对日常生活不会造成阻碍,但在间桐脏砚的态度下,很容易再次暴走。那老家伙其中一个打算,就是要不顾本人的意思,强制她作战吧。简单来说,就是已经引燃导火线的炸弹。"
"────────"
说不会动摇,是骗人的。
但是我既不惊讶、也没有迷惘。
已有觉悟了。
不管樱处在那种状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都决定要站在樱的那一边。
"这样啊。那就只剩下一件事了。虽然对用尽刻印的绮礼很抱歉。"
远阪从墙边开始走动。
在我领悟到她打算做什么的瞬间、
"喂、等一下,远阪!"
我捉远阪的手,阻止她前进。
"什么?有话等一下在说。"
"你在说什么啊。你打算杀了樱吗?"
"不是打算,是只能这么做了,对吧。你不也有了这层觉悟才回来这里的吗,卫宫同学。"
九日目'Rain'
"我才没有这种觉悟。我是为了樱才回来的。
如果你要对樱下手的话,我会阻止你。"
"啧────"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听好,樱如果不身为Master作战,就无法活着。
若在身为Master的情况下,她的身体就非得从他人那里吸取魔力不可!
你看不出来,即使用尽各种方法,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吗!?那么,我在这里杀了樱也是为她好!"
"什笨蛋!又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你干麻就擅自得出结论啊!"
"才不是呢!如果樱的问题只有樱的话,那就还有希望喔。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对吧?只要在那个混帐老家伙、脏砚手里还握有樱的性命之情况下,樱就是他的操纵人偶唷!
你想那个老家伙有可能放过樱吗?"
"────那个、"
"瞧,你不也知道。脏砚决定不会让樱快乐那么。这样下去只有越来越痛苦,而且结果也是逃不掉的话,那在这里做个了结,就不会出现牲者。不管是樱、还是被樱波及到的人,都能获救。"
"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凭着一缕希望而使被害扩大。像这种无法早一步做出决断的软弱,反过来会令她更加痛苦喔。"
"────────"
远阪说的一点也没错。
如果从救活不救死这点来看,远阪的决断是正确的。
其他的考虑全都是充满了打算和妥协的失策。
放着不管的话,十个人都会死。
如果事先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就能救起九个人的性命的话,那就────
───那就是。
我、卫宫士郎在心底的深处、一直否定、采纳的过去之现实。
"────不对。你错了。"
"卫宫、同学?"
"我不会让牲者出现。
你这边───连试都没试过就得出结论,远阪你这样不也是软弱吗?"
"别、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救樱?那要怎么做呀?要救那个孩子、也要救被那个孩子杀掉的人们!?别笑死人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办的到!"
"────啊啊,我是办不到。可是我要保护樱。结果会如何,我现在开始想。"
"啧───!喔。那么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放开我的手。要不然,我就彻底地把你打飞滚到外面去喔。"
"────你试试看。不过,远阪。你别想所有的事都能照你的意思进行。"
我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的手。
因为我很紧张。
远阪她───不对、我相信远阪她也是一样紧张。
虽然我们互相彼此挑衅,但是为了我们无法让步的人,已经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怎么了!?"
"咦、什么!?"
礼拜堂的外面。
恰巧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的声音,令我们互望了一眼。
"卫宫同学,现在听到的是?"
"────是窗户破掉的声音。而且,接下来的是-"
"跑步的脚步声。出口的确只有这个礼拜堂还有后门而已,但是为什么打破窗户跑到外面
不,对了。这间教会的窗户多半都是钉死的。
没别的办法才会打破窗户的玻璃吧,才刚治疗好就这么乱来呐。"
"刚治疗好────该不会、是樱!?"
"除了她还能有谁。她休息的房间,不知为何可以听得到礼拜堂这里的对话耶。因为听到你放话说要杀她,所以才逃出去吧。"
"什-"
"抱歉。这是建筑结构上的缺失。"
"少骗人了,你这个假神父!这绝对是你搞的鬼,对吧!"
远阪甩开我的手,跑了出去。
你跑走的方向不是教会的内部,而是通向外面的门扉。
"远阪────!"
"有话等会说,现在先去捉樱!真是的,她拖着那样的身体要去那里!"
她慌慌张张的打开门扉向外飞奔而去。
远阪伞也没撑,就冲向下着雨的夜晚中。
"啧────"
我也不能再磨菇下去。
虽然不知道樱会跑到那里去,但是不能放着她一个人不管────!
"等一下。你要去搜寻间桐樱也好,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啧────什么啊,长篇大论就免了。现在不是这种场合!"
"哎,别这么说嘛。重要的事情不说出来的话,我也很麻烦。因为凛还没听到就跑掉了,所以就一定得和你说吧?"
"啧那是有关樱的事情吗?"
"没错。从结论来谈的话,间桐樱无法长保。
因为刻印虫还在,所以今后也会继续侵食那女孩子的身体。
虽然要取出来简单,但是那女孩子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的冲击。要活生生的拔出四分之一的神经。在痛楚到休克死亡之前,人早就死了。"
"但是,置之不理也是一样。
欠缺理性的"它"会不停削减魔力,间桐樱很容易就会自取灭亡。变成这样的话,"它"就只是个暴走的Master。
为了维持自己Servant的机能,不知要牲多少人类,但到最后也会忍耐不住而自灭。
───这就表示。不管你用尽各种手段,都无法救起她来。"
"────────"
像是瞬间被强裂闪光照到似地,头晕目眩起来。
"已损坏的东西是无法复原、失去的东西绝对再也取不回来。若要救那女孩子,就只有回到十一年前了吧。
即使如此还是要伸出援手吗,卫宫士郎。
不管怎么做在数日后都会死掉的女人。帮助这种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
无法吐出气来。
神父的话令我痛楚不已,为了站稳脚步就得费好大一番工夫。
"这种事,我不清楚。但是你不也把樱救起来了。要问意义,这不就十分充足了吗。"
"那么。因为那是我的责任,我才治疗她。为寻求协助而来访的人,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回啊。"
"────骗子。只是因为责任就把魔术刻印用光吗。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你是想要救樱的。
你不想让她死吧。那么就和我一样。"
我瞪着神父
他是同意了吗、稍稍的偏了一下头。
"或许吧。那么你就快一点。若被凛抢先一步,那她一定会对间桐樱下手的。在此之前,你就给予那位迷途的孩子一片遮避的屋檐就好。"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我背向神父,和远阪一样,朝雨中跑了去出。
────吐出来的气息是白的。
冬天的雨寒冷地、冻结住从肺部传出来的热气,啪答啪答地打在脸颊上。
"────樱。"
路上没有半个人影。
在街灯照射的虚无夜晚里,我漫无目标地不停跑着
要制止樱。
那并不只是若不早点找到她,就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的预感而已。
我现在更想要牵着樱的手,以此来确定她的体温。
"哈────哈、哈────"
胡乱地到处来回跑着。
她到底到那里去了,我不知道
现在的樱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不管是我家卫宫邸、还是间桐家,都没有容身之处的樱,结果,只能徘徊在夜晚中。
"应该还走没多远。如果是能躲雨、人烟又稀少的地方────"
我乱七八糟的推敲着。
但是,现在只能任由思绪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哈、哈、哈────啊"
我渡过桥。
新都的车站前面没有樱的身影,也没有人看到连类似樱的女孩子。
就算是晚上,但新都还不到路上没人走动的时间。
路上的人影虽少,但还有几个人在走动。
但是没有一个人看过类似樱的女孩子,或许樱避开新都而回到深山镇去了。
身着制服的樱,在雨中是很醒目的。
如果樱避开人们的视线,那就是向着深山镇而去───我这么想着,在雨中穿梭的途中。
"────────樱"
我停下了脚步。
在桥的下面。
在没有光线、毫无人影的红砖道上,樱独自一个人伫立着。
我跑下公园去
她发现到我了吗。
樱就这么低着头,把身体曝露在冰冷的雨中。
"樱"
我边叫边向她跑去。
"不行,不要过来!"
然后。
樱用从未有过的态度,死命地拒绝我。
"────────"
我停下了脚步。
樱并未抬起头来,紧紧地握着裙摆。
她的姿势,如同自己是个羞愧的罪人般地难过
不能再继续靠近。
我感到直到樱自己抬起头来之前,绝对不能再向前靠近。
"────樱。"
"请、回去吧。
现在接近我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的声音颤抖。
是冰冷的雨水和罪恶感,让樱发着抖
我没有办法将她的颤抖拂拭掉。
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
"───回家吧,樱。你的感冒还没有完全治好吧。"
"学长。"
樱吸满雨水的头发晃了起来。
樱稍微咬着嘴唇之后、
"我不能回去。现在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回去呢?"
她用着混杂着憎恨的声音,果断地说出口。
"──────樱。"
"够了,学长。对我这种人,不用勉强在意。"
"因为,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吧?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有着怎么样的身体,全部都知道了吧?那么────已经、接下来就-"
全部结束了,这样。
无声的话语,以白色的气息诉说着。
"────别说蠢话了。和我听到的事情怎样都好。我所知道的樱,只有到现在为止跟我在一起的樱而已。
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而结束呢。"
"因为,就是结束了。
学长。我不是处女吧?在我小时候,被带走时就被袭击、第一次的经验早就已经结束了。不只是如此,身体还是一直被莫名奇妙的东西触摸着。"
樱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肘。
那像是要惩罚体内所沾染上的污秽之物般地,自虐性的行为。
"────────"
"还不只这些。我一直对学长隐瞒着,我是间桐的魔术师之事
成为Master的时候也没说出来,学长带着Saber小姐过来的时候,我也用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来骗你。
你瞧。因为这样才适合,才不会被学长生气吧。"
"────樱。"
"可是,我真是个傻瓜。虽然没有打算要敷衍下去,但我还是认为可以一直欺瞒到底的吧?
自己的体内栖息着爷爷的虫子也没关系。我深信只要确实地把持住自己的话,就不会输给虫子,但还是完完全全地输掉了
其实那时我被洒到的,是媚药。那没什么毒性,只是会让感觉更加敏锐而已的吧?我啊,只不过是被药洒到而已,自己就变得糊里糊涂地,伤了学长。"
"远阪学姐是对的。我是个胆小鬼、爱哭虫、卑鄙小人。就算我很清楚,但还是无法违抗爷爷,连自我了结都做不到。
我讨厌痛苦、也讨厌恐惧,比起其他人更看重自己,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她哭了。
樱她不停着啜泣着。
哭着、不知如何是好,又更加地陷入悲哀之中。
"────────"
我感觉出来,那是后悔。
───到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看过樱哭泣的样子。
这个意义。
这种只是责怪自己的哭泣的意义,我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呢。
"别哭了────樱。"
"所以────全部、都是我不好。
我是爷爷的操纵人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像之前一样,发狂起来,总有一天、一定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这样子的我,还能回什么地方去你说啊,学长!!"
樱把自己逼入死角
谁都无法责怪樱。
正因如此樱才只能自己责备自己。
自己是坏人。要责备作恶的人类,就只有给予惩罚。
"─────所以,不要再哭了。"
樱曾经说过。
因为自己是胆小鬼,所以一定要有人强拉着她的手才行,这样。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终于了解了。
我想要守护的。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
连想都不敢想会失去的。
如果不想再继续哭泣下去的话。
只要我拉着她的手,带到阳光普照的地方去,那从现在开始樱────
"对不起,学长。我一直都在欺骗学长。
不过,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我不是能待在学长身旁的人。所以只限于今,从明天开始就要装成不认识的人。
在走廊碰到也只是擦身而过、放学后也和其他人一样装做不认识、晚上也是一个人回家,把到现在为止的事情全都忘光!"
────啊啊。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我该怎么办。
我都没有察觉到,对不起。
"可是我做不到!只要一想起来身体就会发抖,好恐怖好恐怖。我好怕,比想死时把小刀放在手腕上还要可怕,所以无法停止不去学长的家。就连要停止欺骗学长都好恐怖,四周全都充满恐怖的大家,已经连一步都动不了了,到底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
可是,我相信这样很好。
虽然樱说不知道比较好。
所以,我就让樱一直哭泣下去。
"真傻。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我不能够再次踏入学长家里。所以在此之前,由我先离开会比较好,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我都这么想。
只要是为了学长,我一定也就不会变得如此悲伤、如此哭泣,我虽然知道────"
所以,不用为此继续哭泣下去了。
谁都无法责怪樱,那么樱就只有自己责备自己。
"可是───可是我还是、瞒着不说!
和学长在一起的时间,我想守护着!
对我而言,仅只是如此才有意义而已,但为什么!"
就算其他人都不原谅,我也只想代替樱,不停地原谅樱。
"啊────────"
我抱住她冰冷的身体
环住她的手臂,一点都不值得依靠。
我既无法用力的抱住她、也无法将樱揽在怀中
我无法解救樱。
我就只能像这样,她想要有人待在身边,我就来到她身边而已
笨拙地抱住樱的手臂。
虽然我现在只能这样,但只有下过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
"学长、我────"
"不要再哭了。就算樱是坏人,我也完全能明白。"
"────────"
摒住气息的声音。
混杂着罪恶与后悔的樱的困惑。
我像是要否定般地,尽全力的诉说着我的心情。
"────所以,就由我来保护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樱自己要杀掉自己────我都会保护着樱喔。"
"学、长"
"这是约定。我只成为樱这边的正义之士。"
抱着她的手臂,稍稍地加些力道。
虽然现在只是互相碰触。
但宣告着这个誓言,是比什么都还要来得坚不可摧。
""
这到底有多少效果呢。
那样冰冷、僵固的樱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樱她,樱不管说了什么,仍然和迄今为止的樱都没什么两样。
就连拥抱的感触、肌肤的热度都丝毫未变。
互相吐出白色的气息,下个不停的雨势,不知何时也停下来。
在冻人的夜晚中、
"不行,学长────这样下去,一定又会伤害到学长的。"
樱像是忏悔般地说着。
"────────"
雨停下来了。
夜、冰冷如同严冬般,我放不开抱着樱的手臂
然后。
"我会伤害、学长的说────"
────会很痛苦的,这样。
流下一道泪水打湿脸颊,樱说道。
────这样子,一个选择结束了。
恐怕是、决定性地结束。
这到底是恋情呢、还是爱意呢,我分不清楚。
只有───这份恋心的终结,是没有报偿的。
如此确信的预感,无法从胸中拂去。
九日目?宅~玄'妹(II)'
回到卫宫邸里时,雨已经完全停了
我和樱从公园起,就一直互相牵着对方的手。
走着走着就平静下来,虽然在爬上坡道时,彼此都感到很不好意思,但结果手还是没有放开,就走回家里。
"咧咧?玄关的灯亮着。樱,你有回到家里过吗?"
"嗯,我想不是我。是不是藤村老师呢?"
"啊啊。"
这样啊,我牵着樱的手,向门走去。
樱她冻僵的双手,现在比往常都还要温暖。
血液流动的生命感触使人感到安心,我们像是从学校归来似地,越过门去。
"欢迎回来。虽然我想这样很没礼貌,不过还是自己进来打扰了。"
"远、远阪────"
"姐远阪、学姐。"
"欸欸。虽然估计最后还是会回来这里,可是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的回来了哎,我想如果是卫宫同学的话,那就解释的过去。"
"啧────!"
我迅速地把樱推向身后,和远阪面对面对着。
"远阪、你是!"
"理所当然,对吧。身为远阪的魔术师,就不能放过间桐樱。身为冬木的管理者,若不给予处罚的话,那我就会被协会给盯上。等到那时候,就太迟了。"
"谁知道事情会变怎样。樱都还没做什么出来。如果你一定要对樱出手的话,就先过我这关。"
"说的也是。你是不属于协会的单人自由魔术师,趁现在取缔你也行。
我要杀了樱。如果你来妨碍的话,就连你一块杀了。"
""
我神经变的敏锐起来
远阪的指尖。
只要稍微有所动作时,就是开始的信号。
要比远阪的魔术咏唱更要早一步将樱带出去。
之后───之后的事情,只有之后再考虑。
现在只为了逃离这里的事情,集中精神。
和远阪的魔术之间的实力差。
还有要如何对付Archer,我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
远阪的嘴唇,微微开张。
当我发觉那不是魔术的咏唱,而是想要说什么的时候。
"住手、请你住手,姐姐!"
樱冲进我们两人之间。
"────樱。"
"和、和学长说的一样。我、我还只有伤过学长而已。如果学长都原谅我的话,那么我就没有要受惩罚的必要。"
"────你呀。真的可以好好的把握住自己的身体吗?
你那样的身体呐。"
"可以、的。我还不要紧。
而且,远阪学姐你是认真的吗。学长已经不是Master。Saber小姐也不在了,学长也回到本来的样子,身为Master的远阪学姐还对学长出手,这说的过去吗。"
"────可以喔。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都没关系。如果妨碍到我的话,那我会毫不留情的清除掉。"
"────那么。如果一定要和学长战斗的话,就由我来和远阪学姐打。身为Rider的Master,我是不会输给远阪学姐的。"
樱一面怯生生地、一面竭尽所能地和远阪对峙。
"────────"
是对樱的决心惊讶呢、还是在这里和我们战斗不利呢。
"这样啊。如果你那样说的话,那就身为胜利的Master留到最后。要帮助你的方法,仅剩一个。
只要把圣杯拿到手的话,就能简单地挣脱掉脏砚的咒缚。"
"啊远阪、学姐?"
"我并不是特别放你一条生路
如果要做为互相争夺圣杯之敌的话,那么不管如何一定会有战斗的机会。只是,现在场合不对罢了。"
掠身而过。
远阪既没敌意、也没杀意,不理会我们的惊讶,俐落地通过我们的身旁。
"远阪。"
"哼。好不容易成了共同战线,不过也仅限一日呐。只要你还继续包庇着樱,就无法说是协力关系了,对吧。"
"────────"
"不过你不要忘记。不知道樱何时会暴走。
虽然死在那时是你的自由,不过───预先保留的牲者,就是你这个人喔。"
她头也不回的飘身而去。
"学长、那个。我-"
"笨蛋,别一脸不安的表情。刚刚那是远阪独有的讽刺。因为她啊,兴趣就是捉弄人。"
""
我推着樱她一振不起的背部,总之先走上走廊。
我和樱两人都冻僵了,不早点换衣服就糟了。
"预先保留的牲都,就是你这个人喔"
那也就表示,我被樱杀掉的时候,她就要和樱对打。
以这为最低限度的条件,远阪离开了。
"───────"
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一边对自己说着、一边牵着樱的手走向起居室
牵在一起的手,真的相当温暖。
樱还活的好好地,就在这里。
现在这样就好。
不能抱着除此外的迷惘,让樱感到不安。
"唔?"
等一下。
就算再怎么温暖,我想樱的手温也太高了吧。
"樱。你该不会、热度又回升了吧?"
"咦?啊、那个,怎么了吗。我体温很高吗?"
她自己判断不出来吗,樱说着奇怪的事。
"不,虽然没有那么高,不过比我的体温还要高耶。只是碰着就热呼呼的。"
"啊────那,那个、一定是感冒!因为一直淋雨,所以我想是感冒。"?
为什么,樱害羞地低下脸。
"这样啊。没错。那么快点换好衣服,让身体暖和起来。晚餐就由我来做,所以樱就去量体温,如果中感冒的话,就穿暖和一点来起居室。我晚餐也做些好消化的食物。"
"啊不、不用,不需要吃晚餐了。那个,该睡了,所以请学长也休息!"
樱叭啪叭啪地,小跑步跑开。
"??"
哎,这样也好。
我这样下去也会感冒的,去洗个澡让身体暖和起来。
九日目?深夜?自室'体の重なり'
洗好了澡,回到房间里。
脱掉湿衣服换上干的后,才渐渐地感觉到,终于回到家里的实在感。
"───────哈啊"
我坐上榻榻米,一边揉着僵硬的肩膀、一边叹着气
今天,真的是相当漫长的一日。
发生了好多事情,产生了许多的纠纷。
整理其中告别后所残留下来的事情。
"对了。樱是Rider的Master。"
虽然迄今为止好像是让给慎二,但现在樱是Rider的Master。
那么,Rider就潜伏在这附近,现在也正守护着樱吗。
"对了,我和Rider也见过好几次面。
如果是她在守护樱的话,那我就得和她好好谈一谈。"
虽然外表看起来难以相处的样子,不过我想Rider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樱处在不知何时会被脏砚袭击的状态,能依赖的大概只有Rider了
哎,因为照言峰所言,只要Servant越使用下去,樱的身体就会越加恶化,所以依赖Rider是最后的手段吧。
"好。明天就请樱来介绍吧。
啊-可是,她会不会对被Saber打败的事情怀恨在心啊。"
不由得就垂下肩膀来
在樱回到这里的情形下,就得和Rider住在一起了,所以不好好打个招呼────
"────谁!?"
"呃!"
做好能迅速跳开的架势,瞪着拉门
房间外面。
走廊边缘,有个不发一语的影子伫立着。
"────────"
没有反应。
人影在走廊上,窥视着我这边的举动
可恶。
房间里连能拿来当武器的东西也没有。只好空着两手,先发制人了────
"────学、学长。那个,睡了吗?"
"咦?什么,是樱啊。"
我解除跳开的架势,跌坐回地上
真是的。
如果有事情的话,叫一声就好了咩,樱到底是怎么了呀。
"怎么了?要洗澡的话,就随你使用。替换衣服的话,不是有藤姐的吗。"
"是的。我已经借用过浴室了。连藤村老师的洋装,也借来穿了。"
"??"
令我更加摸不着头绪。
那么,我想是其他不好意思开口的事吧。
"那个学长。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啊。怎么了,态度这么严肃。"
我打开拉门。
然后,进入房间里来的樱她、
"────────"
换上了家居服的樱,好像有那里怪怪的。
"────────"
咕咚、我吞了一口口水。
是我太多心了吗,体温急速上升。
"啊────、不对。"
我?然地用手盖住嘴巴,转过脸去。
"呃────────"
有点糟糕。
虽然转过了脸,但眼睛却想要看着樱。
心脏在一瞬间开始砰砰砰地吵了起来,脑袋像是无法好好的控制住地逃开,令人慌张。
"────呃"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我不太清楚理由何在,但是───现在的樱,太过艳丽了。
""
樱就这么站立在门口。
她的模样,不只是艳丽,还渐渐地让人感到有那里不对劲。
"樱?怎么了,有奇怪的地方吗。体温怎么了?果然是感冒吗?"
"不是。虽然有些热度,不过不是感冒。
我的热度、不是、病。"
樱说话艰困地垂下视线。
"────────呃"
她的姿势,说不定会让我放开拼命拉住的?绳
在这几天里,樱有时候会这样。
所以这就表示,对于我所不知道的樱的一面、同年龄层的女孩子的意识,从此之后要习惯。
可是,现在和迄今为止完全无法相比。
"樱?"
"我不行了,学长。我一个人已经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樱红着脸,忍耐着羞耻这么说着。
"忍───忍耐不下去,是什么啊?"
"和学长想的事情、一样
在我的体内的虫子,一边吃着魔力、一边说还不够所以,还想要更多。虽然和学长牵着手,觉得很温暖,但是身体却开始、疼痛起来。"
"────────"
她结结巴巴的话,同时又带着微妙的热度。
让人感到,樱对曝露自己阴暗面有着羞耻和───某种愉悦。
"学长,你知道了吧。我在间桐家被教育成魔术师。血缘不同的我,为了能成为间桐的魔术师,爷爷重新改造过我的身体。"
"结果就是,我变得这种、立即就想要男人的讨厌的身体我要是没有魔术师的精液,就会变成这样、全身发烫奇怪。"
"────────"
头晕目眩起来。
是在不知不觉间冲进异次元里面吗,房间开始软绵绵地笑了起来。
啊,最好奇怪的是我。
这样───如果是真的,那就一定得向脏砚发怒不可,但是我现在只想看着、樱的身体而已────
"学长。学长你为什么,要包庇这样的我呢。我早就肮脏不堪了。就算学长喜欢,但为了学长是不行的。
但为什么会和远阪学姐───姐姐为敌,而保护着我呢。"
樱的声音,像是钟楼般的在脑中响着
保护樱的理由。
连想都不必想。
因为想都不必想,所以即使在现在的情形下,还是要说出口。
"───不对。我不是包庇你。是我需要樱。因为樱是我所需要的,所以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所以───就算远阪是樱的姐姐,我也绝对不会让步的。"
"那是身为家族的一份子呢还是说,是把我识为一个女孩子呢。"
"────────"
已经不能看成是家族的一份子了。
在这几天中───不对,虽然我没有发觉到,可是我想在很早之前,就需要樱了虽然都含糊其事地遮掩过去,但早就到达限界了。
"────啊啊。我喜欢樱。"
我像是被迷住般地点着头,明明白白的说出口
虽然知道那是不能说出来的话,连点着头都感到不自在,但已经无法抗拒了。
"那么,请抱我。
不这样的话,我会───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呃────可是樱,那是-"
但是、
"学长。我很污秽吗?"
她那一句话,把所有的障碍都破坏掉。
"───────、樱。"
舌头无法灵活转动。
思考完全冻结在头顶那。
───樱露出她整双腿。
我死命地要从那紧紧揪住心脏的情景那里,努力着别开视线。
"樱、────"
冻结的不只头脑而已。
眼睛怎么也无法收敛看着樱的四肢的眼神,身体,也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学长。"
樱羞愧地、颤抖着指尖。
微微震动身体的反应,就是从两腿间流出银色的体液。
"────"
这情景,令我头昏眼花。
虽然在这里碰触不到,但那的滑亮的光芒,把樱的温度传了过来。
"请你看着,学长。不要把眼睛别开,看着我这副讨人厌的身躯。"
"────────、呃"
我无法反抗她的声音
虽然知道越是直视樱,越是给她侮辱,但是视线就是无法从樱那里移开。
滴落下来的银色水滴。
曝露出来的秘处,已经十分地湿透。
现在溢出来的、在脚上滑动的黏稠淫水。
因羞耻而合着的大腿,不停地流着体液,水滴已经流到脚踝了。
───月光和黏稠的水滴纠缠在一起。
樱的体液,受着光的照耀清楚浮现。
像是把光封锁在内似地,白色的双脚间在闪烁着。
───那是、
"很奇怪吧,。学、学长想背过眼睛,是理所当然我只想要像刚刚牵着手那样,一直持续下去
只不过是接近学长而已,就变成这样,一个人自慰也无法完全平息,已经只能想着学长,像这样污秽地对学长、"
───为什么,她会把自己想成是污秽的。
"为什么。一点都不污秽。樱很漂亮的。"
"────学长。"
樱的声音微微上升。
快要跪到地上的膝盖,像是得到一些支撑似地打直了。
"我不是在说谎。直到现在都装作没发现到地,只能一直敷掩着自己,但樱真的很漂亮
所以不要那么自责了。樱的身体会变得这样,不是樱的错。"
咚、沸腾的心脏。
我一边压抑着下半身的充血,一边告诉着樱。
用理性来努力抵抗。
然而、
"那么就请抱我吧我现在、立刻就想要学长。"
樱带着冒着热病的声音,粉碎着。
"────────"
像是在耳边嗫嚅的哀求。
樱的声音回响到骨髓而去,抽掉了微小的理性。
───不对,本来就无法抗拒。
看到最喜欢的人的裸体,还能冷静下来的就不是男人了。
"────樱。"
"学长就一直看着也行因为我、感觉也会好过点。"
如同灼热的铁块,樱诱惑的话语。
───头。头脑也判断的出来。
想要樱的自己。
已经无法隐瞒的充血、勃起的生殖器。
樱对我要求着,樱的身体也必需要魔力───我的精子。
"────────"
那么就没有抗拒的理由。
只要顺势接受樱的话,两方都能满足
可是,那样一来。
有某种最重要的理由,就会暧昧起来了───
"学长。"
樱的声音好近。
已经近在眼前。樱的身体就在我面前
无法动弹。
是紧张、是混乱。
不只是腰部,连手指头,都无法停住被什么东西附身的樱。
咻、轻易就落下的裙子
脱掉衣服的磨擦声。
樱把洋装脱掉全裸地,我也动作僵硬地把上衣脱掉───
H场景:请看图。
────之后,做了个梦。
完事后,两个人都疲倦至极地睡在同一床绵被下。
樱满脸通红地困惑着,不要吗?我一问她,她就摇着头,结果就红着脸一起进入被子里。
"────────"
做了个梦。
自己睡着了,因为疲倦到不到天亮就睁不开眼睛,所以这一定是梦。
所以,就这样。
现在也抱着樱。
"────────、"
在梦中也是一直索求着樱。
那是和樱性交的刺激。
如果原谅的话,那就一直抱着樱,想要像这样肌肤贴着肌肤一起睡着
喜欢嘛,这样。
学长、不管她叫了几次,我都愉悦地颤抖着,想要回应樱的心情。
"────────、呃"
不停地抱着樱。
即使在梦也不断的抱着樱。
───都已经那么强烈地互相索求过了,还是把樱抱着。
索求着、那样还不够满足,再继续下去,真的想把樱弄坏的程度,凶暴地────
"────────、啊"
在想什么啊。
就算在怎么样,身为人类、
"啊────"
视线歪斜起来。
樱不在了。
不是抱着樱的吗,什么时候起,变成抱着不知名的某物。
"哈────、啊"
好热。
感觉脚下面溶化了。
往无边无际的欲望里沈了下去。
在樱这个快乐的海洋,照着字面上的耽溺进去
梦见凶暴的梦。
在高温的焦油之海中,梦见某种糟糕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