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溃双眼的强光。
强劲吹来的风,从"入口"开始推挤着身体和意识。
光线过于强烈,无法感知是何物。
曝晒在风中的身体,一分一秒地氧化、发黑。
在"此处"待了多久了呢。
不满一秒的无限,和近似永远的瞬间。
没有时间的时间,年化为秒单位。
故此,永久曝晒在风中的身体,斑点像是磨镜般地一点一滴地被削蒪。
"────────、啊"
往前去。
这里、好痛苦。
没有着力点的无重感、
没有大气的真空。
风所侵蚀的世界,无法以血肉之躯存在的场所。
为此要向前进。
每前进一步,体积便加倍,连呼吸和前进都变的困难起来。
一。
二。
第三步就不可能了。
这样下去无法继续向前。越往前走风就会吹的越猛,刮着全身。
但是,若想逃跑的话,只能往前进了。
风是从光的那一边吹来的。
光既是"入口"、也是"出口"。
────这里、好痛苦。
所以,不快点朝对面走去的话。
通过出口的话,便能断绝这痛苦了。
"哈────啊、啊────!"
伸出双手。
用尽全身之力伸出双手。
光就近在眼前。
但却完全到不了。
无论如何,就是到不了。
好痛苦。
伸手伸到吐出血来,还是到不了。
为何。
只不过是以前面一公尺做为目标而已、
为什么、
却会像是以遥远的彼端、天空的尽头做为目标似地────
"────Shirou。"
"咦?"
被一叫就啪地、醒了过来。
"不行喔。因为痛苦而取下布来的话,会死的喔。"
"────────"
我呆呆地、观察着眼前的Iriya。
"啊咧、Iriya?为什么你会在我房间里啊?"
"还为什么咧,我的房间就在附近啊。因为我刚刚就醒来了,所以就跑来观察Shirou。"
哈啊。
看样子,Iriya是先观察在说。
虽然没什么,但Iriya会这么做,该不会是────
"唔。我该不会做了恶梦啊?"
"没错。Shirou,你发出痛苦的声音把左手臂的布扯下来了喔。
哎,我想你一定会这么做所以才过来看看的。Shirou在睡觉时为了止痛而拉扯着,现在稍微觉得轻松些了吧?"
"啊────"
被她一说,我才发觉到右手抓着左手臂的布
为什么会这样啊。
如果Iriya没有过来的话,那我不就会在睡梦里把圣骸布?下来了。
"────这样啊。早上真是谢谢你了,Iriya。"
"不用道谢也没关系,因为我和Shirou很要好咩。
约好的,对吧?在Shirou痛苦的时候,我要伸出缓手的啰。"
"────────"
她的笑脸,暂时夺走了我的目光。
我知道Iriya是真心的、是因为好意而说出来的,不知不觉胸口里也、
"呼呼,而且也看到Shirou的睡脸了。虽然痛苦但却拼命地忍耐,Shirou真是太可爱了。"
全力踩下刹车,抑止住悸动。
"────Iriya。不可以悄悄地走进别人的房间喔。
尤其是早上和晚上。因为我也是一般普通的男人,所以有很多的不方便。"
"这样子啊。能具体说明到底会如何的不方便吗?我想要知道详细一点。"
"呜───不行,连你这么问我都会感到困扰。
大致上来说,因为Iriya是女孩子,所以不可一大清早就跑到男人的房间里。
听好,太危险了。真的很危险喔。Iriya你也是,对房间的主人、天真无邪的思春期少年的心脏不好。"
"这样子吗?可是我更加不清楚了耶,Shirou。你不好好地把为什么不好、为什么会危险说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
银发的少女就这么四肢着地,向我匍匐爬来的状态、
"你瞧,我又更靠近了喔?呐,为什么我早上过来你会不方便啊,Shirou?"
"啊、啊啊啊啊!!!!"
咕咚、我就这么捉着毛毯往后方一翻。
太危险了。
男人有男人的生理现象,那是每天早上都会有的。
要是被靠到这么近的话,可是会被冠上身为男人之不名誉的烙印────
"啊"
"啊────"
呃,后脑勺和柱子撞个正着。
"啊啊────所以、我不是说、很危险的吗。"
我一面陷入眼冒金星中、一面辩解着。
"呜、嗯、对不起呐,Shirou
那个,很痛吗?"
很痛。
虽然痛到星星满天飞,但现在听到Iriya的声音,就不能说出丢脸的话来。
"不会啦,没关系的。因为你,让我完全地清醒过来,所以就不用放在心上。"
我使力地甩着头,站了起来。
早上的生理现像,因为刚刚的冲击,就变得完全听话起来。
"好。时间也差不多,我要去做早餐了。Iriya,你早上想吃什么?有不喜欢吃的食物的话,趁现在快说。"
"咦?骗人,Shirou会作饭!?"
"哎,普普通通啦。西式糕点的话对了,松饼之类的话,如何?"
叮、Iriya的表情一亮。
总觉得对Iriya来说,我会做料理是一件令她高兴的事。
"嗯-那么要不要一起作?虽然本来想说做好早餐再去叫你的,但Iriya已经起来的话,就一起去起居室会比较好。"
"真的吗!?嗯,我要去我要去!我想看Shirou穿围裙的样子!"
"这样啊。那就我们三个人合力来整垮远阪吧。
因为我和樱约好早上要一起作饭了,所以有Iriya加入的话,就有三人份的力量了。"
"────算了。如果有Sakura的话,那我就不去了。Shirou,你一个人去吧。"
"咦怎么突然。说什么有樱在的,Iriya你讨厌樱吗?"
"不是。不管从那里来看都是我喜欢的类型。只不过因为那女孩子不适合Shirou,所以我无法认同而已。"
"?────什么不适合啊,Iriya?"
"本质上的啦。虽然Shirou你不也已经发觉了,但却拼命地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对吧。现在就算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说完后,Iriya就往走廊走去。
"还有。虽然我不知道是有怎样的恍神状态,但毫无头绪是无法向前迈进的。你看到的东西是Archer的魔术,不是Shirou的魔术喔
虽说总有一天会变成Shirou的技术,但现在只是存有可能性而已。若照现在的状态投影的话,那Shirou的肉体会从内侧开始崩坏的。"
"投影的话────?"
我呆呆地、重覆着Iriya的话。
瞬间。
当地、击下开关。
在诊疗台上所看到的梦中光景。
那是发生了什么呢、有着什么意思呢,隐隐约约地进入脑中。
────那个、恐怕是。
复制眼睛所能确认的"武装",做为自己的剑,无限延伸在地表上的投影魔术────
"没错。Archer的宝具就是只有他能使用的"魔术"。
Archer是能确实地复制出目所能及的武器之英灵。这股力量,继承了他的手臂的Shirou也能使用喔。虽然你现在没有意识到,但只要发觉到的话,连起动交都能完全想出来。"
"可是,你不要认为能使用就去使用。那个神父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喔。只要一次,解开那块布投影的话,就绝对救不起Shirou来了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把布拿下来。我可不允许你像Kiritugu那样随便就死掉。如果在杀了我之前把我一个人丢着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Iriya向着走廊边缘走去。
她的忠告既严厉地担心着我的身体、又混杂着对我憎恨的杀意在内。
十一日目?朝食'BadNews'
"学长,芜菁洗干清了。鸡胸肉准备的如何?"
"───啊啊,拔干净就完成了。切成四块就可以煮了。"
"哈啊。学长,你拿出咖哩粉要做什么呢?"
"嗯,要做成咖哩啊。再撒上烤沙丁鱼。就算是讨厌吃鱼的Iriya也会吃吧,做成咖哩风味的话。"
"原来如此,学长,你真高明!欸、那么处理部份由我来,煮的部份就拜托学长料理了。"
"咦?不,沙丁鱼不用菜刀也能处理,所以我来。只是刮鱼骨时要帮我一下就好,所以樱就用柴鱼酱油来煮南瓜。只要煮成甜甜的一道配菜就好了。"
"是、我了解了。啊,用单手就把鱼处理的那么漂亮,好像寿司店的师傅喔,学长。"
樱兴高采烈地说着,就高高兴兴地打开冰箱。
是好好地睡了一晚精神都恢复了吗,樱一大早就心情很好。
"────────嗯"
而且我自己也是,和樱这样站在厨里,也感到很快乐。
樱相当地俐落,像是读取到我的心思般地准备着。
和这样的人一起做料理,实在是相当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学长?寿司师傅,怎么停下来了呢。"
"嗯?啊啊,稍微发了一下呆。不快点不行,差不多要七点了。"
呼,在不被樱发现的情况下,我悄悄地吐了一口气,继续处理沙丁鱼。
因为沙丁鱼的鱼身很柔软,用手来处理比用菜刀来的更佳。对于左手还无法行动的我来说,是勉强可以处理的材料。
"可是,学长你是什么时候学到这种技巧的啊?只用右手就能处理鱼,不是普通的技巧吧。"
"这不是什么技巧啦。是时机和气势的问题。只要发觉到的话,樱也能办到。"
"哈啊。有这种事情啊。"
"这是这样喔。只要有技巧的话,一把菜刀不但能肢解一头牛,也能做出精细的冰雕来喔。
好了,接下来就拜托你啰。鱼骨取出来的话就可以烤一烤,放进碗里面。"
我离开了砧板走到瓦斯炉前。
在平底锅下开了火,倒入半小匙沙拉油。
因为是熟悉的老动作了,所以我就心不在焉地做着。
"那个、学长?"
"嗯?"
我随口应了一声。
"或许是我多管闲事。那个,你和Iriya小姐发生了什么吗?"
"────────"
拿着平底锅的手停住不动。
但也只有一瞬间。
我的动摇,不会传到樱那里去吧。
"啊啊。在来厨房之前稍微和她聊了一下。Iriya果然是Iriya,很难搞啊。到底要怎么对付她才好,实在很困难。"
"那是身为Master问题之类的吧。
Iriya小姐她、是不是说还要继续战斗、这样。"
"不对。总之,Iriya她好像没有战斗的意思不对,或许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了,也说不一定。虽然她是以身为Einzbern的Master而要得到圣杯,可是Iriya比起圣杯,还有其他的目的。
可是,那是-"
比这场战争的开始还要更早之前,早就消失不见了。
Iriya的目的。
她想要见的卫宫切嗣,早就在五年前死了。
那么───取而代之的,是我能做点什么、应该做出什么呢。
"呐、樱。假如Iriya说不想回到自己的国家去的话,可以让她住在这里吗?"
"啊────那个。这里是学长的家。问我的意见,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在说什么啊,这里不也是樱的家吗。而且收养Iriya这种大事情,不和家人讨论就办不成了吧。"
"啊────我、是家人吗!?"
"啊啊。这里,除了樱以外没别人了。"
不管是Iriya还是远阪,都无法如此完美地做到料理助手呢。
"樱,我平底锅都准备好了喔。"
要樱拿去已处理好的沙丁鱼。
樱用摇摇晃晃的动作接下来沙丁鱼?
怎么了,突然那样子。
该不会是热度又回升了吗?
"是、是的,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和Iriya相处融洽的!"
"───嗯,这样的话我会很高兴的。Iriya也说过不讨厌樱,所以好好地聊天的话,就能和乐融融了。"
啊啊,真的变成那样的话,就太令人高兴了。
在和圣杯战争与Master没关系之后,这个家里面就住着樱和Iriya,无忧无虑地做着早餐。
这样幸福美满的未来祈愿能实现的话,不管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
"早安。星期天还真是早起呢,你们俩。"
突然。
有个什么很恐怖的东西走过去了。
"学、学长,刚刚是不是有奇怪的人走过去啊?"
"唔。连樱都看到的话,就不是幻觉了。"
呃,我们一起胆战心惊地偷瞄着起居室。
咚地、粗鲁地坐下来的人,满脸不高兴地,呆滞地倒地茶,接着又不爽快地按下了电视的按扭。
"吓我一跳。远阪学姐、她早上有低血压啊。"
"………………"
不对,樱。
那不是低血压,更进一步说,你不能指望她有那种可爱的脾气吧?
早餐开始了。
在饭桌上的分成我和樱,远阪和Iriya两组人马坐着在一起。
"啊啦。比一般调味的还要好呢,Sakura。这个的话我也可以吃喔。"
什么啊,Iriya到底是赞美樱呢、还是在攻击樱呢,令人搞不清楚。
"真败给你们。我可是不吃早餐主义者呢。"
远阪还是远阪,一面发着牢骚一边将煎蛋往口里送去。
"────唔"
呃,为何就不发一语、集中精神地吃起早饭来。
"………………"
早餐静静地进行着。
只有远阪打开的电视在吵闹着,依序播报着新的新闻。
"嗯?"
───电视放送出熟悉的风景。
绝对没看错。
放送放出新都公园的电视,从早上就开始播着无法理解的新闻。
"在中央公园的失踪者附近有着大量的血迹?"
那是,栩栩如生的奇妙事件。
今早,在进行每天的晨跑时,五十多岁的男性在公园里发现血迹,报警。
接受报警的警方人员,发现看起来像是一人份的血迹,还有看起来像是被害者尸体一部份的东西
尸体一部份的好像是肉块,收集起来还不到50公斤。
"警察对四个人的身份咦为什么是四个人?血迹不是只有一人份吗?"
"那个啊,尸体的一部份共有四人份的吧。
那是吃剩下来的,所以只留有一部分而已,但是这样子还是无法下判断。"
"远阪。
吃剩下来的,这也是Servant───脏砚干出来的吗?"
"谁知。脏砚所为是怎么样的,我是不知道。可是,看起来是那影子做的,不会有错。你看,画面那边。杂草不是都变黑了吗。那个,和那影子出现在森林时一模一样。"
"────────"
远阪明确地断言道。
但是,我有两点无法同意。
"什么啊。为什么那个影子,会做出到现在为止还未做过的事情来呢。"它"是有从镇上的人们吸取魔力,但像这个状况、那个-"
直接杀害人类的事情,还未曾有过。
"也对。若是考虑其理由的话,就是没有敌人了,对吧。已经没有要从正面打倒的Master了。那么,现在开始就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随自己高兴去做,对吧?"
"───那就是,完全不考虑后果啰。"
"或许吧。虽然我自己这么说,但照我看来并非如此。假如脏砚和那影子有关系的话,那这或许是预料之外的事故。
如果脏砚本人现在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我用这个煎蛋打赌。"
远阪,你虽然这么说,但煎蛋你早就吃完了。
她那像鹰般锐利的眼神,向着唯一还没吃完煎蛋的我。
"唔。预料之外的事故,是什么啊。"
"无法善后处理啊。别说是血迹了,脏砚那老家伙连一块肉都不会留下来的。也就是说脏砚不在现场,只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影子在进食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还有一点。就是刚刚的问题,为什么会知道被害者有四人?血迹和遗体,不是只有一人份的吗?"
"合不起来啊。单单就是只能有一个的部份,却冒出四个来吧?这样一来,连鉴视都不必就能判断出被害者的人数了。
你看。在一整片的血海中,只有四只左手,那不就可以判断出有几个人了吗?"
远阪若无其事地说着。
"────────"
只要一想像那副场景,我就倒尽胃口。
十一日目?朝食后'今后の方针。'
吃完早餐后。
"士郎。有件事情非做不可,你跟我来一下。"
呃,就把我带到道场去。
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正好想和远阪讨论一下今后的方针,也算是一个机会。
虽然如此、
"喂喂。我叫的只有士郎而已喔。你们干麻也跟着过来啊。"
远阪好笑地损着不在预定里面的同行者。
"那个,因为远阪学姐带有奇妙的杀气,所以我想学长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我说你啊。我和士郎都定下合作约定了,所以不可能会暗算他吧。这种事就算不说也能了解的啊,为什么还跟着过来啊,樱。"
"因、因为───保护学长、是我的任务啊。"
"和你就说到这里。
那么、换下一个?你不是早就判断出来我要做什么事情了吗,那干麻特还地跑来凑热闹啊?"
"不对。我和Sakura一样喔,Rin。
虽然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却无法判断要用何种方式。我是为了不让你对Shirou做出奇怪的事情,才来监视的喔。"
"哎,算了。我是为了士郎着想,要调整他的身体,不要在旁边乱出馊主意、妨碍到我。
我没时间悠悠闲闲的进行了。"
她在吃早餐前就准备好了吧,道场里放着远阪的皮箱。
里面塞满了像在远阪邸里看过的器具,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想像出来
"抱歉。在这之前,我可以稍说一下话吗,远阪?"
"什么啦。你该不会是要说关于会痛的话讨厌啦,这些话吗?"
"那是当然的啰。不管是谁都讨厌疼痛的吧。
大体而言,普通在没有说明的情况下看到这些的话,谁都会逃跑的吧。"
嗯嗯、旁边两个点着头。
令人欣慰的是这次加入二个声援者。
"说明不够充足真是抱歉啊。反正,和你一比我就太过普通了啊。如果要抱怨的话,那就出去也可以啊。"
啊。
是被三对一的状况惹恼了吗,远阪闹起别扭来。
"不、我没什么好抱怨的。远阪要做什么我稍微能够了解。我知道了,所以这方面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处理。不管有什么指示,只要远阪说的我都相信。昨天晚上,就这么约定好了。"
"哼、那你还在等什么。
没有疑问的话,就乖乖地听从我的话。"
"不,不是这么说的。我想先确认的是往后的方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应该在这里决定好吧。"
三人一齐脸色一变。
我说出口的事情,也包含昨晚被暂时延后的全员的问题。
要和什么战斗、要怎么做。
决定好了的话,就不能回头了。
不对,早就无法回头了,也包含了为了再次确认的宣言在内。
"………………"
"我不参加战斗。虽然若有人来袭击我的话,那我就会战斗,但我自己没有战斗的意思。在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即使赢了而留到最后,会变成如何也判断不出来。"
"我也和Iriya一样。那个,我认为我们无法赢过我爷爷的。
如果胜败都已经分出来的话,现在只要老老实实的待着,爷爷应该也不会再出手了。"
"………………"
远阪什么都没说。
我是无法测量出她的打算,但在Iriya和樱不同意的情形下,我想信她的意见和我一样。
"───这样子啊。我成彻底防守的意见。
樱就不要走出这个家,巩固对脏砚的防守。
樱有Rider守着,若彻底执行防御战的话,就可以保护樱和Iriya了。"
"在这期间,就由我和远阪来考虑打倒脏砚的手段。
老是关在这里也是会被突袭的,不能继续放任那家伙任意胡来。因为,无法断言不会再发生像今早的新闻同样的事情来。"
远阪并未插嘴。
不管她真正心意如何,但她就算只有两个人也打算要和脏砚对战的吧。
"虽然无法放过脏砚,但也无法放过那影子。我和远阪从今晚开始会到镇上去,所以樱和Iriya待在这里要小心。"
我对全部的人确认着、没有意见吧。
────突然。
"你、你在说什么啊、学长!"
"樱?什么的,这也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吧。
要战斗的就只有我和远阪而已,所以我们一定要打脏砚砚。"
"这样子太奇怪了!
学长,你不是失去了一只手臂了吗!?那代表着什么意思,你真的理解了吗!"
"咦────、樱?"
"我无法了解。学长,你太奇怪了。都碰到这种事情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呢。
接下来的不是学长能力所能及,这种事情,实际战斗过的学长,不是已经了解了吗───那为什么,又说出如此乱来的事呢。
这样子的话都只剩一只手臂的话,就不会再碰到危险的事情,我正在放心时,为什么───"
"……………………樱"
樱不停地颤抖着。
她就这么低着头,被自己的话震着身体。
她的颤抖来自何处呢,我不知道。
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回答樱的问题而已。
"樱。我要让樱获胜。为此而战的。
也包含着不能放过脏砚和那影子在内。而且我也更想要圣杯。这不是为了某人,而是为了我自己任性的愿望。"
───没错。
并不是要做谁的同伴,那是从决定站在樱那边时时所抱持着,卫宫士郎任性的愿望。
"…………那是、为了我吗?"
"───没错。如果要把刻印虫从樱的体内摘除的话,那也是为了樱。"
"不要紧的,樱。如果没有胜算的话,首先就是制造出胜算,没有胜算是无法战斗的。
要做出胜算当然也是有风险,因为要付出代价,所以我不能做不会受伤的约定。
───可是,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说过会保护樱的吧。那么,你不待在我身边我就无法遵守约定。"
"学、长"
樱痛苦地垂下视线。
那就看起来像是她在谢罪一样。
"────好了、好了,就到此为止?
既然已决定好方针了,所以现在在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吧。
樱和Iriya就留在这里看家。我和士郎首先去巡还夜晚的镇上。虽然就算发现脏砚他们,也不会轻易挑起战斗,但只有在有胜算的场合里战斗,削灭他们的战力。
这就是今后的方针,OK吧,士郎。"
"啊啊啊。如果远阪这么打算的话,我也觉得有希望了。"
"────哼。还不到能这么说的地步。"
"对了,樱。虽然绮礼无法从你体内完全摘出刻印虫,但是可以大幅度抑止住它们的活动喔。所以只要不像慎二那时般,直接被做了什么的情况下,刻印虫就不会暴走。
反过来说的话,只要在你留在这个宅邸里的情况下,脏砚就不会成为最后一人。因为那老家伙迟早会来抓走樱的,所以你是没有不战斗的这个选择。虽然知道,但还是要叫你老实一点。"
"呃也对、可是───就算是爷爷,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也不会做出过份的事───"
"樱,你够了没,不要再有那种低声下气的想法了。脏砚既不是你的祖父、也不是你的师父。重覆着那种非人道的行为,你认为脏砚还算是人吗!?"
"…………不。我连一次、都没有认为爷爷是人过。"
"那么请你也有所觉悟。就像我和士郎在外面战斗一样,你现在也非战不可了。
假如脏砚袭击这里时,你无论如何都要逃掉。只要Rider没有倒下,圣杯就无法完全。在Rider还活着的情形下,连你都还有一丝得救的希望。"
远阪态度坚定地扬言道
不愧是身为姐姐的威严。
樱轻轻地点着头,我知道了、如此回答着。
十一日目?午前?道场'远先生の魔术讲座(荒疗治ドキドキ编)'
呃,接下来。
正想要问她,把我叫到道场来要做什么时、
"对了。首先就拜托你裸身。
虽然心底有个底了,但不先看看士郎有副怎么样的体格,就无法好好掌握了,对吧。"
她居然说出骇人听闻的话来。
"咦、"
"咦、欸欸─────!?"
"咦、欸欸───"
被比自己还要惊讶的声音吓到了,我只好也发出像样的声意来。
"什么。刚刚那有什么好惊讶的啊,樱?"
"很、很令人惊讶啊!要学长裸身,远、远阪学姐想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还用问,当然是为士郎啰。
虽然你也很危险,但士郎的状态也是恶劣到不输给你。现在不先预先做好众多预防工作是不行的,樱你不也明白吗?"
"那也是啦,可是-"
"知道了的话,就不要多嘴。
喂,那里的!别发呆了,赶快脱掉上衣!要给你刻上除魔刻印标志,穿着衣服就没办法动手了!"
远阪严厉地瞪着我。
"呜…………"
但是,樱的视线有种令人微微作痛感。
她用不安的眼神问着,你要去姐姐那里吗、这样。
"快一点。不快一点让身体熟悉的话,就赶不上夜间巡逻了。"
"呜…………唔"
事情就是事情,现在不是怕羞的场合了。
虽然不好意思光着身体,但只脱掉上衣的话,就像换衣服一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哈啊。我脱好了,远阪。呃,接下来要怎么做?"
"过来我这里。我要把我的魔术刻印移植一些上去。"
"呃!到你那里、要我这副德性靠近远阪你!?"
"当然的啰。因为我要直接用左手碰触,把握士郎的肉体感觉,再分出一些除魔刻印到上面去。会又痒又痛的,忍耐一下。"
快点、远阪不耐烦地挥着左手。
"呜────"
既然都来到了这里,也不可能逃出道场了。
我只有听天由命地向远阪靠近
那个,我觉得樱的视线比刚才还要令人发疼。
"那么要开始了,但在这之前有个确认事项。之前虽然说过要打开士郎的体内的开关,但那个要停止了。
如果现在变得能够轻易地开合魔术回路开关的话,士郎你自己就危险了。"
"啊────啊啊,我知道了."
我只能用紧张到变调的声音来回答。
不只是声意走调,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我这里既是裸着身,又和远阪靠的那么近。
会紧张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等一下。虽然你浮躁不安的,但有没有好好地听清楚?"
"────我有在听。我有好好地在听。"
"?那就好。
然后,这次是要反过来动抑止魔力的手术喔。
现在士郎的身体不安定,不知道什么时候,魔力会从Archer的手臂开始倒流。所以,首先要在左肩、肚脐、喉咙动手,你自己也要尽力像是在无意识下没有和左手连系一样。"
"同时这也是对付那个"影"的对策。
只要那影子在场就会不停地吸周遭的取魔力。从现在开始,士郎所刻上去的刻印标志也有抗魔力的效用,和那影子面对面时也能比较轻松喔。"
说完,远阪就把她的手掌,放在我的胸口上。
"?────!"
我拼命地忍住吓到想往后一跳的脚。
"啊咧,很烫吗?不过还可以忍耐吧?因为要从我的左手移植刻印上去,所以至少要这个温度才行。"
"不────不管是冷是热,都好啦。"
吓我一跳的是,远阪她贴上来的手掌太柔软了,搞不好会弄坏我的心脏。
女孩子纤细的手指,每在我胸膛上滑一下,脑袋的热度就往上跳一度。
"好,胸腔方面大致都能掌握住了。接下来是肚脐,不过会有点痛喔。要整个插进去,尽量不要乱动。放心,不会受伤的,所以我不会搅拌太久的。"
"喂────搅拌是、远、阪────!"
我的身体痉挛了一下。
───腹部。
腹部只被远阪的手掌碰着,就快要受不了的说,还要用某种小小的、像是棒子的东西,穿过皮肤插到身体里面去────!
"啊────等、等一下、那里、不行────"
"所、所以我不是说过会痛。气会散掉,不要大声说话啦。你就算起了什么不好的反应,我也不会在意的喔。"
"笨、笨蛋啊,你────!"
什么不好的反应,被你这么一说,我脸又更加地红起来了啦,笨蛋!
"呼。这样子肚脐方面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肩膀和喉咙,你逃不掉的,就老实一点吧。"
"………………"
不,可以的话我想如脱兔般地溜开。
虽然很想逃,可是真的那样做的话,就会更加意识到远阪,反而无从辩解。
"你啊,好好地挺胸口来。现在是肩膀了,要忍耐住。咬紧牙关,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来。"
"啊────啊啊。我会尽我所能地努力。"
总之,实在是丢脸毕了,我把脸从远阪那里转开。
我一定是从脸红到身体去了。
我不是知道这是为了魔术的吗,还脸红耳赤地,远阪动起手来也是很辛苦的吧
哈啊。
做出这种失态的举动,今后要用什么脸面对远阪比较好啊。
"好了,这样子就结束了。我还要收拾道具,所以士郎就先去冷却身体吧。"
远阪手持急救箱,向着放着皮箱的角落移动。
"────────"
我还是红着脸,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呼吸了
突然。
"?"
樱一副欲言又止的别开视线,两手紧紧地绞在一块。
"樱?那、那个,你怎么了?"
"………………那个、就是。"
她偷偷地瞄了我一眼。
樱就哈、地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吸了一口气、
"那个、学长!我、我们,不是做过了吗?"
嗫嚅着说出不得了的话来啊。
"────────"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颊,一口气冲到沸点红了起来。
"啊────呜"
脑子里咕噜咕噜地。
那一晚的事情,只要回想起来的话,便会忘掉自己现在的处境,那个、太刺激了。
在这种地方,还是从樱的口中确认的话,搞不好会受到刚刚和远阪的双倍打击,而就此沉下去────
"那个学长?"
"────────"
不对。
现在不是说不话来的时候。
"────啊啊。我是抱了樱。"
"没、没错吧!那、那么,你对姐姐还慌慌张张的,不是很奇怪吗!"
呣-、樱嘟起嘴巴扬着下巴
樱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令人发疼,因为樱是在闹别扭,我终于明白了。
"抱、抱歉。但是、樱,我并不是特别对远阪那样子的,刚刚那个是、不可抗力吧。"
"我、我知道啊,可以无法忍受。学长是、我、我的恋人啊"
"─────呜。那个、我知道啊,可是-"
刚刚那实在无法抗拒嘛。
我也是男人,对方又是我从一年级开始就仰慕的远阪凛,所以也是无可奈何。
"对不起。那个、下次我会克制住的。为了不慌张地面对远阪,我会努力的。"
"真的吗?如果再有下次的话,连我都会生气的喔。"
我直直地凝视着她。
那表示着,我打从心里在反省、努力,这样子的回答
哈啊。
我现在才发现到。
在一个屋檐下和三个女孩子一起住,是件令人相当紧张的事情吧?
十一日目??食の准备'妹(IV)'
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半。
眼看就快要吃午餐了,厨房吵吵闹闹的,而且还被难以接近的紧张感包围着。
"那个、远阪学姐。中午我打算做大家都能吃的菜,你有什么不太喜欢吃的料理吗?"
厨房里面。
樱背向冰箱,战战竞竞地问道。
然后远阪、
"喔。那么,我就做麻婆豆腐吧。"
就直接了当地一口打断,自己就开始任意做起豆腐。
"───关系险恶呢。Shirou,你真的打算让那两个人做饭吗?"
Iriya端正地正坐在坐垫上,毫无忌惮地阵述着意见。
唔呣。看样子,连Iriya都能判断出来,樱和远阪间霹雳叭啦地冒着火花。
"那两个人,放着不管感情也不会更加恶化。
虽然知道会这样,但你为什么这么做啊,Shirou?"
"为什么啊,只不过是顺势推舟吧。
一提起午餐要怎么办时,远阪说她自己要做、樱又坚持那是自己的工作。虽然商量了老半天,但还是拉不开那两个人,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一起做饭不就好了咩,这样。"
"Shirou这么说吗?嗯。这样啊,那就不得不接受啰,那两个人。"
同意了吗,Iriya姿态端庄地啜饮着茶。
不愧是公主殿下。虽然不清楚喝茶的礼节,但她只是啜饮着茶,举手投足就洋溢着高雅的气氛。
"可是、Shirou。若说要公平起见的话,那由Shirou作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Rin和Sakura一起做呢?
远阪和间桐是敌人,Rin不是想杀了Sakura吗?"
"那是到昨天为止的事情了。远阪因为不想和樱战斗,所以才会提供我们协助吧。而且那两个人也不是敌人啊。我认为她们感情融洽、良好所以才拜托她们做午餐的。"
"咦───感情融洽、你说她们吗!?"
"?我刚刚说了什么令你吃惊的话吗。我和Iriya不也同是敌人,但感情融洽吗。那么,远阪和樱也是一样吧。"
"欸那个、我和Shirou是特殊的"
"没什么特别的啦。看了就能明白的。你瞧,远阪那家伙比往常都要来得粗暴吧。虽然如此,她立刻就能注意到樱做错的地方。那样子,就表示-"
"…………她从头到尾都有在注意呐。可是却不想知道地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无视着樱呢。"
"啊啊。樱她自己也知道,所以比平常更容易出错。樱也在意着远阪,真是没办法。"
"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有这么一回事。那又为什么,她们俩不是都急着想要感情变好的吗,却因为害羞而不敢互相说话啊?"
啊啊,我点着头。
我是不了解远阪的心情啦,但至少可以明白樱的心情。
樱喜欢远阪,我认为她想要让自己被喜欢。
不是如此的话,樱也不会开口叫她姐姐了。
"嗯。啊啊,看起来真是不中用呐、Rin。"
像是有感而发的低语道,Iriya把视线移向厨房。
"────────"
我跟着偷窥着厨房。
调理到一半了吗。
远阪和樱在狭窄的厨房里面,肩并着肩各自做着料理。
"────────"
"────────"
她们两个就这么紧闭着嘴,一个手拿平底锅、一个手拿鸡蛋
然后,在连我看了都会觉得尴尬的沉默之后。
果然是姐妹,完全在同一时间开口说话。
"什么?有话想说的话,就说来听听,所以你就说吧。"
"啊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远阪学姐你才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没什么。硬要说的话,就是你的调味手法真是少见。所以,我只是想稍微请教你一下,也能派上用场吧。"
"这、这样啊。我也是,如果我能够教远阪学姐料理秘诀的话,会很高兴的。"
"──────唔。"
"做好了。真令人惊讶呐,我还想就这么持续下去呢。"
"………………"
不但没有否定还很令人怕害。
远阪那家伙,虽然普通时候都不太搭理别人的事情,但为什么唯独对樱那么迟钝啊。
而且樱也真是的。
虽然在我面前都用姐姐来称呼,但对上她本人就那么拘束多礼。
"────樱。"
"咦?啊、是的,有什么事吗,学长?"
"我有点话要和你说。来这里。"
"学长,外面有什么啊?"
"不,和外面没有关系。只是有些悄悄话要说而已。"
"哈啊悄悄话、吗?那个,是不能对姐姐说的事情吗。"
"就是这个。我想说的就是你刚刚叫的。"
"?"
"所以说,我指的是对远阪的称呼。樱、你在远阪面前叫不出姐姐来吧。虽然真的想要这么叫,但勉强要叫还是无法顺利地叫出口吧?"
"咦───那、那个,顺利地叫出口,是对姐姐吗!?"
呃。
虽然想试着诱导她,但樱是比我想像中还要来的腼腆、怕羞、在意姐姐的妹妹。
"不、不是的,是远阪她没发现到。不知怎么回事,她对上樱就变得超迟钝的也有弄糟了的话,会被樱讨厌的想法在内。"
"我、我不会讨厌的!姐、姐姐会讨厌我是一定的,但是我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就很高兴了。能像现在两个人一起做午餐,我做梦也想不到"
"嗯。那么老实说出来不就好了吗?即使迟钝如远阪,只要樱正面对她说的话,一定会发现的。这样一来樱也能-"
我认为远阪想要和樱感情融洽,就算我不说,她自己也能发现吧。
"那个、学长?"
"───没什么。总之,先试着叫远阪姐姐看看。
这样一来,那家伙的态度一定会有好玩的大转变。"
"这样子、吗。我认为远阪学姐她,即使被我叫姐姐,也只是会感到很困扰而已。
我是间桐的魔术师,不像姐姐一样什么都办的到。有我这种没用的妹妹,远阪学姐一定很失望吧。"
"笨蛋。不要把多余的事情带到姐妹关系里去。你不是喜欢远阪、远阪不是你的姐姐吗。
那么,就没有其他的关系吧。我可以保证。樱和远阪,一定能相亲相爱的。老实说,我还真有点嫉妒呢。"
"咦是、是这样吗?"
"没错。所以就好好地叫一声姐姐。
像是樱能如此相信她,我想远阪更加想要相信你。所以不要怕害。也算是为了那家伙,我希望能从樱的口中叫远阪姐姐。"
"────────也算是、为了姐姐。"
我是无法判定樱的心中有着什么样的顾忌。
但是,在她像是祈祷般地合起双手思考后。
"是的。我会努力试试看。"
像是感谢般地,露出柔和的微笑。
────回到了起居室。
樱对我使个眼色后,就鼓起勇气向厨房走去。
"欢迎回来。Sakura肩膀抖个不停,发生了什么吗?"
"嗯?没啦,接下来就靠樱的勇气了。哎,虽然顺利地下定了决心-"
"?"
嘿唷、我坐下坐垫。
"───姐姐。接下来是炸肉,交给我来做可以吗?"
"欸欸,只剩炸肉而已,就交给樱吧呃,樱、你刚刚?"
"好的。那么接下来的炸肉就由我来做,就请姐姐、将莴苣切一切。排盘也拜托了。"
"咦────欸欸,那也、是行"
场面僵硬起来。
她们俩陷入完全的沉默状态中,紧张的气氛和刚刚完全没得比。
"────────"
"────────"
她们两个像是摒住呼吸的凝视着对方。
"那个。果然很奇怪吧,姐姐。"
"笨────一、一点也不会奇怪。被那样叫有什么好吃惊的啊。"
"那么、就是-"
"我、我没意见。要怎么叫是樱的自由,我不也是直接就叫你樱的吗。哎,有两个都要叫学长的人在,也会搞混,你那样叫不就可以更加轻易判断出来吗?"
哼,口里念着真是拿你没办法、远阪背过脸去
她的脸红成一片,无法隐藏的笑意,就连樱也能判断出来吧
之后,她们俩就共同合作,轮流出错。
彼此搞出都弄错装盘的失败、炸肉也洒得厚厚一层胡椒粉、麻婆豆腐也辣得像鬼一样、再加上电锅没有按下开关,无法吃饭,像这样惨不忍睹的大悲剧。
即使如此远阪和樱有缝隙的话,就不会一个人幸福地在那里偷笑了。
"输给她们了。真是不中用呐。"
Iriya一边吃着让舌头发麻的麻婆豆腐、一边受不了地说着。
我不发一语地对她的意见点着头,心怀感激地品尝着她们做的乱七八糟的料理。
十一日目?午后'选肢。'
吃完午餐后,就回到房间休息一下。
远阪好像有事的样子,把Iriya带着到客房里闭关。
"要借用Iriya的力量,定出打倒脏砚的对策。你熟悉刻印也要花些时间,下午要休息也行。
士郎在旁边只会碍手碍脚的。"
就是这样。
现在的我们没有对抗脏砚的手段。
目前只能等着远阪准备、完成"某物"了。
另一方面,樱也回到客房去了。
在收拾饭后残局时,樱头晕了好几次。
虽然从早上起就很有精神,而放下心来,但樱还是被热度侵蚀着,完全没两样。
如果感到有点疲倦的话,就回房间休息,听到我和远阪这么一说,樱也就回到客房去了。
"──────"
变成一个人了,就来看看左手臂的状况。
完全动不了的左手臂,现在手肘还是无法动弹。
虽然感觉依然麻痹,但托此之福也不会觉得痛。
要说痛的话,被远阪植入的刻印还比较痛。
肩膀和喉咙,还有丹田。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植入螺丝钉的科学怪人。
"左手臂是借来的、身体是用螺丝来固定的。"
让我连想到SF电影中的半机械人。
虽然突发奇想是很有趣,但我却笑不出来
虽然打算看看左手臂的状况,但不想站在镜子前面。
时间快两点了。
那么、接下来我要────
1.远とイリヤの子を见に行く。
2.そういえば、ライダーに?ってないな。
行动'?とイリヤ'
去看看远阪和Iriya的样子吧。
我对她们在做什么也很好奇,或许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也说不一定。
"不行。你会碍手碍脚的,快点出去。"
呃。
才刚敲客房的门一秒,就不给我反驳余,被一口回绝了。
"唔,你那是什么态度。一脚踹开别人的好意,后果会不堪设想喔。"
"你那算什么好意。从现在开始要做的是远阪和Einzbern独门秘技,所以不可以让其他的人看到。
我很高兴你想帮忙的心意,但是不管是对我还是对Iriya,士郎的行动都算是危害。你不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家的秘密,对吧。"
"────────"
原来如此。
听她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就算再如何合作的体制,也是有不能泄露的事情。
那就算了。
"远阪。你干麻带眼镜啊?"
"什么什么的很奇怪吗?"
"不,要说奇怪的是───"
你那装作优等生的样子,更倍加升级到会长的等级,但、
"───真是、相当合似啊。"
"呃这、这样吗。因为我只有在独处时才会带眼镜,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会很奇怪吗?"
"啊啊。虽然已经了解远阪的本性了的说,但还是会被优等生的形象骗过去。你那是拟态吗?"
"────"
唔?什么,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了吗?
"远阪?我怎么觉得背中有股奇妙的寒意?"
是我太多心了吗,我试着用眼神问问看。
"啊啦,真是凑巧啊。我的肩膀也在抖动呢,卫宫同学。
我想我也该认真起来,让你尝尝翻白眼的滋味。如果你还有闲暇到处乱晃的话,我就来锻炼你,直到不能动为止,怎样?"
"啊────唔"
好恐怖。这家伙是认真的。
被吩咐说要保留体力,但却到处乱跑的我,大概会被修理的很惨。
"抱歉,我太轻率了。我就照远阪所说,老实的在房间里休息。"
"哼。算了,如果你静不下来的话,也是有事可以做的吧?需要士郎帮忙的,不只有我们而已喔。"
"?需要我帮忙的,在那里?"
"近在隔壁。对那孩子来说,士郎不在身边就是大事件了。请有所自觉,你就是樱的精神来源。"
"────"
轰、我的脸热了起来。
像这样,从他人的口中被当面抖露出来,真是太丢脸了。
"啊、嗯,收到。如果可以照顾樱的话,我就去。"
我像是机器人般地僵硬地点着头。
"这样不就好了吗
真是的,虽然你对一般事情都随随便便,但只对无意义的事情机灵而己,真是笨蛋。"
客房的门被关了起来。
樱的房间就在隔壁而已,距离不到一公尺。
"静下心来、静下心来───只是去看看情况而已。"
我大大地做个深呼吸,瞪着隔壁的客房。
我、我完全没有什么好内疚的。
我只是要去确定,樱是不是有好好休息而已。
行动'かわいい女の子'
对了,从早上起就没看到Rider的身影。
因为是她,所以正躲在暗处看守着樱吧,但如果人在的话,不去向她打声招呼不行。
宅邸里没有Rider的身影。
虽然有准备Rider房间,但看起来从没用过。
要是有既能让她中意、并且又可以了望樱的客房之地点的话,想来想去就只有这里吧。
既能看着樱的行动、又没人迹、又可以隐身的,就是仓库了。
"Rider,你在吗?"
我对着没半个人的仓库叫着。
"我正在待机。有什么事情吗,士郎?"
是变成灵体了吗,Rider伴随着明显的气息出现了。
"………………"
虽然是为打招呼而来,但像这样面对面,我仍然会紧张。
时常保持着距离是Rider的个性虽然不是特别在意,但身为男人,她的模样让我不知道眼睛该摆那才好。
"我在问你,你有什么事情呢?"
"啊,没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还没打过招呼,所以想和你道声早安。"
"───这样吗。你还真闲耶。"
被她讽刺了一下。
啊,这还算是预料中。我还宁可Rider有这种态度,我也比较好应付。
"嗯,很闲啊。正好手头没事,就晃来晃去了。Rider在这里担任樱的护卫吗?"
"欸欸,因为我是Sakura的Servant。
只要她没有命令,我就不必保护你和ToosakaRin。"
"真的吗?太好了,Rider这么做我也安心了。"
我安心地抚着胸口。
我还担心着或许会如此,看来樱没有胡来。
"谢谢你,Rider。从今以后樱也拜托你啰。"
我举起手来,离开仓库。
"───请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
我停下了要走回中庭的脚步。
"有什么事情吗。我能回答的事情不多喔?"
"不,因为事关于你,所以不可能无法回答。
───Emiya士郎。我不了解你现在的言行举止。
我拒绝担任你的护卫,为何你还会说太好了呢?"
"啥?什么啊,我还在想是什么咧,原来是这件事。
虽然如果是由Rider来做护卫的话,可以百分百的安心,但是身为男人,不自己保护自己怎么行呢。
远阪她哎,是她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能自己解决吧。"
"。你要凭那身体保护自己、吗。在我看来只是逞强罢了。"
"是在逞强啊。因为战力低劣,所以不逞强就撑不下去吧
哎,老实说我是很不安,但也没办法,而且也希望Rider能守住现在的立场。你一动樱就会疲倦。我不希望樱过份使用魔力。"
"───原来如此。的确,我一行动,Sakura就会痛苦。
在即使只像这样实体化,也会带给Sakura负担的情形下,你不想让我增加多余的工作吗?"
"没错。我希望Rider只要守护樱就好了。
呃,假如我战败的话,那时Iriya也拜托你了。"
"你的算盘打的真好啊。连明知我是阻挠者,在最糟糕的时候还是要拜托我?"
"嗯、但是果然不行吗?"
"────────"
Rider没有回应。
隐藏在眼罩后面的视线,直直地凝视着我。
"啊-,那么来交换条件。如果Rider碰到危机时,我一定会帮你的。在互相让步的情形下,你能多多关照Iriya吗?"
"我无法回答。在我陷入绝境时,就是你业已处在高死亡率的情况下。所以现在的提议完全没有魅力可言。"
"呿。也对,我在Rider碰到危机时就会先被打败,所以没意义啊啊-,抱歉。说起来的确是全为我自己着想。"
可是真糟糕。
这样一来,把Iriya带到更加安全的场所才是正确的。
Iriya不喜欢教会,可是一个人留在城堡里────
"───真是的。你可真是危险人物。"
"咦?Rider,你在说什么?"
"欸欸。我说,我在考虑刚刚的提议。若你能救了身处险境的我,那之后我一定会回应你的愿望。这样可以吗,士郎。"
"啊───真、真的吗!?你现在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要条件刚好符合。只在你先救了我的情况下。"
"────────"
我瞪大了双眼
虽然我很高兴Rider接受了我的提案,但比起这个,更让我吃惊的是。
"Rider。你现在在笑吗?"
"没有。这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我没有笑的道理。"
"不,就算没道理,你还是笑了。虽然那是相当微妙、令人不易察觉的变化,但-"
"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我都否定了,那就是你的眼误。"
Rider断言说道。
嗯,被她这么一说,我想也是。
"……………………"
"……………………"
唔又被奇妙的沉默包围起来。
虽然打算就这么回宅邸里去,但总觉得有点留恋,很在意Rider的视线。
虽然她沉默寡言、冷冰冰的态度一点都没变,但却有些欲言又止的迹象。
"……………………"
"……………………"
开始散发出类似对峙的紧张感
可是。
现在才真正地发现到,Rider还真高。
飘曳的长发与纤长的四肢。
既使只看过一次,但眼罩后面的脸孔是个绝世美女。
虽然远阪和樱也是美人,但我觉Rider的层次完全不同。
"有什么疑问吗,士郎?"
"咦?啊啊,虽然还不到疑问的地步啦,但我可以问吗?"
"没关系。什么事情?"
"啊啊。Rider的身高,很高耶。到底有多高啊?"
我就试着直接问问看
呃。
为什么,Rider居然往后一退?
"Rider?"
"没、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拜托你别在意。"
"可以是可以。对了,你身高有多高?因为比我还要高,我想大概有超过170以上吧。"
"这、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若还有其他疑问,那就问吧。"
"无法回答?Rider,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高吗?"
"没、没有这回事总之,问其他的问题,士郎。若再继续问下去,会破坏气氛的。"
"唔"
Rider出现明显的动摇。
能让冷静如斯的她慌张成这个样子,该不会是────
"Rider。你很在意自己的身高吗?"
"────────"
Rider身体一硬。
看起来我猜中的样子。
"……………………"
"……………………"
不知为何又互相沉默起来。
呃,是耐不住沉默吗、
"很、很奇怪吗?我会拘泥于这种事情。"
"咦?不,要说奇怪,不知道理由就无法判定。为什么你会在意呢?"
"理由就算不说也能明白吧。即使是你也应该能了解。身高这么高的女人,不仅难看还不可爱────"
"为什么?这样不是很帅气吗,Rider。"
真是的,奢侈的烦恼。
我还真想要有这样的身高呢。
"……………………"
"……………………"
呃,又沉默起来了。
虽然差不多也注意到了,我是不是妨碍到Rider的警卫工作啊。
"呃-。我妨碍到你了吗,Rider?"
"正是如此。我为了防备MatouZouken的袭击,而将形踪隐瞒起来。被你这么一叫出来,就没有隐瞒形踪的意义了。"
"什么啊。那么我差不多要回去了。妨碍到你,真是抱歉啊。"
"啊───等、等一下,士郎。"
我被她叫住第二次,回过身去。
Rider像是有烦恼什么的,紧紧地咬着嘴唇后、
"───若你手边正好没事情,就请你去为樱看病。因为你的在或不在,左右着Sakura的情绪。"
"啊这样子啊,我立刻就去。樱,要是没有好好盯着立刻就会乱来。我要去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地在休息。"
就照着Rider所言。
离开这里后就立刻过去,下午就用来照顾樱。
"───啊。对了。我忘了一开始到这来的原因了。"
第三次、是Rider回过身来。
"什、什么啊,士郎。"
"啊啊,早安,Rider。早晨的招呼,不是还没问候吗。"
太好了、太好了
呃。
"───早安,士郎。那么,我也有一件忍着没说出口。"
Rider回复成往常的态度,冷淡对望着我。
"嗯,怎么了。"
"你行动中无用的成份太多了。早晨的问候也太迟了。现在已经过正午了吧。"
"呜,真丢脸。老实说,直到刚刚为止,都把Rider的事忘的一干二净的。"
"我就说吧,往后希望你能多加留意。
还有,请忘掉刚刚的话。"
"?刚刚的话,什么啊。"
"我说你认为我是阻碍者的这件事。因为错了,所以要订正。"
"我可从未认为Rider是阻碍者过喔。"
"欸欸,我已经明白了。因为你过来这里,并不是特别要做什么,只是为了问候而已。"
───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我绝对没有看错。
我从正面看到Rider的嘴角,的确是愉快地在笑着。
十一日目?の看病'远い夕暮れ(I)'
"樱,你在吗?"
我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门。
"啊咧,学长?"
听到门扉对面传来倦怠的声音。
"啊,请稍等一下,我立刻就换好衣服!"
已经睡着了吗,觉得她好像慌慌张张的。
然后约过了二分钟后。
"久等了。请进。"
"啊嗯,我来打扰了。"
话说现在将要进入女孩子的房间,所以就紧张起来。
虽然之前也有到过这间房间,但那个时候和现在的状况不一样。
那时候樱是失去意识,但现在却是樱开门请我进去。
"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学长?我因为稍微睡了一下,所以没听到有什么声响。"
"啊,没有,不是这样子的。我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才过来,只是为了看看樱有没有好好的在休息而已,但是────"
从结果来看,却是打扰到樱的安眠了。
"哈哈,那么我就及格了吧。我这不是在好好地休息吗?"
"啊啊。把你叫起来,真对不起。因为樱无法判断自己的身体咩。明明发着烧却还勉强到处走动的什么啊,我好像保护过度了。"
我一下子就泄了气地反省起来。
然后,樱就轻轻地笑了起了。
"呜。我果然是太多心了吗?"
"不会,没这回事。学长很敏锐。
真相是,我想要继续做打扫工作。
如果学长没有过来的话,我还打算稍微溜出去一下。"
"呣你要溜出去吗,樱。"
"是的。因为我明明这么有精神,却硬要我像病人般地睡觉,我不要。所以不管会被学长怎么念,我都要照平常的行动。
可是,这样一来让姐姐生气的话,就不是闹着玩了。
像是:太过勉强又倒下去的话,又会给我们添烦麻、这样。"
"────嗯。"
对了。
午餐后,我就阻止住想要洗碗的樱。
可是我一个人劝不住她,正在烦恼要怎么办的时候,远阪正好过来解围。
不过她还真是不简单、
'如果你倒下去的话,会被杀的?定是我们喔'这样,虽然是很过份的一句话。
"这样啊。远阪,生气了呢。"
"是的。我把姐姐弄生气了。"
樱看起来很高兴地说着
这样啊。
不管怎么说,远阪担心的意思有实在地传达出来。
"那么不好好休息不行喔。
不管樱想要做什么,都会让樱的身体疲倦。如果樱能像这样乖乖地休息的话,我和远阪都能安心地外出了。"
"说的也是。可是,我是真的很有精神吧?现在只是身体状况不好,明天的话一定会好的。你看,就和之前的感冒一样,只要这样休息一天的话,就能恢复了。"
"笨蛋。虽然跑来吵你的我是没资格这么说,但樱要好好躺着。如果想睡的话,就睡吧。
吃晚餐时我会过来叫你的,在这之前就悠悠闲闲地度过吧。"
保重啦,我转向客房的出口。
────突然。
"啊────"
樱拉着我的衬衫下摆。
"樱?"
"那、那个────我就照学长所说的,好好地睡一觉,但是。
那个,学长能陪在我身边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
樱不常撒娇。
是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吧,所以平常都是独自一人处理事情。
那样子的樱,会样现在对我提出任性的要求。
不对,虽然这样子的任性不算什么,但这是樱所能表现出最大限度的任性吧。
所以她会一脸不安地窥视着我的脸。
明明只要是樱拜托的,我什么都会听,但樱对我撒娇的,竟然是这么微不足道之事。
"────啊啊。那么,我再多待一会儿。"
我忍住想紧紧抱住樱的冲动,硬是挤出这句话。
"耶-!那么我去泡茶,学长!我请你喝我珍藏已久的中国茶叶!"
说完,樱就立刻朝向门口。
"等一下。泡茶就由我来,樱待在床上。这样一来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啊对、对耶,我好像有些好笑呢。"
樱兴高采烈地回到床上。
在好经过我身旁时,我给了樱一个爆栗,就去泡茶了。
────然而。
情况比想像中还要来得消耗精神力。
总之,完全只和樱二人独处。
樱就近在眼前,只要稍稍往下一瞄,映入眼帘的就是雪白的脖子、和娇嫩的胸口。
就只有这些,那个────脑海中就会浮出那天晚上的情景,让我不知道眼睛要摆那才好。
"可是,是真的吗?连我都能发觉到,学长真的喜欢姐姐呢。因为学长在姐姐的面前就相当开心的样子。"
所以,连樱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随便看樱的话,就会压抑不了
那个,我也是个男人。
只是回想起那晚的情景,就想强行推倒樱,再次品尝她的身体。
"也对呐。和姐姐一比起来,我就没什么魅力了。学长好像也很喜欢Iriya小姐呢
那个,学长讨厌胸部大的女孩子吗?"
我用深呼吸来压抑自己。
樱的身体都已经这样子了,是不能推倒的───不对,抱樱的话就是帮助樱。
那么这也不是桩坏事。
虽然不是坏事,但────
"………………"
───对了,隔壁不就是远阪她们吗!
如果现在做那种事情的话,一定会被发现,这么一来,会被轻视说,大白天的在干什么啊────
"呃,樱?呃-,我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来吗?"
突然,发现到樱莫明的落寞下去,让我猛然从妄想中惊醒。
"没什么。学长什么都没做。就是什么都没做才是问题。"
"?"
"那个、这样的。我在说很敏感的话题。学长,都没听进去的样子。"
"呜抱歉,我的确心不在焉。呃-,我想你确实是在说远阪的事情,但"
"欸欸,没错。我在说姐姐的事情。学长好像对姐姐能住在这里感到很开心吧。"
"啊────"
对了。
对樱而言,现在的情况是如何呢,我想听听。
"对了,如何。樱,你是喜欢远阪吧。那么现在的情况,高兴吗?"
"欸欸,我很高兴。可是,也有同等的不安。姐姐既是我的理想,又有一大堆我所没有的。所以一靠近就会想要转过视线,无法诚实地开心起来。
总觉得不管是姐姐还是自己,都在责怪我,你在做什么啊,这样。"
"────────"
樱所说的,我总觉得可以理解。
如果"自己的理想"就近在眼前的话,对于还不成熟的自己而言,会太过耀眼而使双眼发痛
哎,这种心情我很能理解,但。
"樱。你的理想,是像远阪那样吗?"
我小心仅慎地试着发问。
这问题,如果远阪在这里的话,搞不好会狠狠地揍过来。
"是的。我一直想要成为像姐姐那样子。啊,当然不只是身为魔术师,还有身为一个女孩子喔?
不管姐姐做什么,不是常常都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吗。我啊,只有一次也好,想要变得那样帅气呢。"
樱高兴地说着
唔唔。
虽然变成那样我的心情会很复杂,但是、哎,远阪的确是很帅气。
带有对自己行为举止责任,以这点来说,她相常有男子气概。
"原来如此。但是,樱不是直到现在为止都没和远阪碰过面吗?说是什么是间桐和远阪间的盟约。这个远阪她相当清楚不过。"
"是的。你问我为什么会发觉到呢。
不论是我还是姐姐,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但是实际上,我只知道我们是亲姐妹而已。"
"然后我就变得更加留意,就算我们彼此隔的很远,还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虽然从未说过话,但一年级上学期时,就听过很多远阪学姐的传闻。"
"───哈哈哈。是毫无瑕疵的优等生传言吧。
要说的话,因为她是有名的人,所以不愁听不到。"
"是的。而且也不是完全没遇见过。
不但在学校打过好几次招呼,而且也常来箭道部见习。"
"就是、这样呢。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想。只要她能看到我,就已经很足够了。只要她能注意到我,就很幸福了,我知道再奢求更多,一定会被讨厌的。"
"?会被讨厌,为什么?"
"我是间桐的魔术师,和姐姐是不一样的。所谓的魔术,基本上不是被限定用途,对吧?
连学长的魔术都是为了要有某种成果,而产生出某种现象。我想不是从一开始就被限定"目的"的吧。"
"嗯也对。虽然可以决定要做的事,但如何处理强化,每一回都不同。"
"可是,间桐的魔术不一样。间桐的技术,一开始就是限定在"从他人那夺取"的魔术。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用途了。只能以他人的痛苦为粮食,并没有教导要如何回馈他人的喜悦。"
"…………"
这样啊,可是我却无法点头。
樱被教导了怎么样的间桐魔术,我是不知道。
樱被教导的魔术是邪魔外道之类,樱自己也觉得可耻
樱和远阪的问题,转变为两家的魔术之不同。
樱越是忌讳、厌恶间桐的魔术,就越是抱持着对自己的厌恶感────
"樱,你讨厌间桐的魔术吗?"
"学长。你这等于是在问人类讨厌呼吸吗。"
呃。
樱突然抬起脸来,说出像远阪一样的话。
"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只是,不这么做就无法活下去而已。
我打从一开始,只是为了如此而让给间桐家的小孩子而已。不能成为间桐的继承人的话,只能消失罢了。"
"────────"
"啊。学长,请不要露出这种表情。虽然教育的确是很严厉,但并不如学长想像中的辛苦。"
"而且啊,要严格说起来的话,是比不过学长的。
虽然伤害别人的话,是很快乐,但是自己伤害自己的话,就很怕害了。
只要还活着的我,是没有办法自己拉下帘幕。
虽然要割别人的手腕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自己割自己的话就很怕害了。"
"可是学长两边都能办到那个,学长晚上到底在做什么修练,我有看过。
只、只有一次而已喔?有次碰巧回来拿忘记的东西时,听到仓库那里有声音,而过去看看样子。"
樱万分报歉地低下了头。
然而,被因为这种事情陪罪我也很困扰。
"不,不用道歉也没关系。那是我警觉性太差吧。因为我没有发现到樱也在场。无法留意周遭的情况,是身为魔术师的失格。"
"……………………那个、是-"
"对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是樱才刚过来这里的时候吗?"
说起来,我希望是那个时候。
虽说慢如牛步,但我还是有所进步。
如果是最近发生,而我没有注意到樱的气息的话,那不就从以前开始一点进步也没有。
"去年、大约夏天左右的事。好像是藤村老师带西瓜来、那一天的样子。"
"────这样啊,太好了。"
我安心地抚着胸口。
如果是半年前的事情,哎,多少也能辩解一下。
"呃,对了、樱那个,你看了有没有什么感想啊。"
被别人看着魔术的锻炼,除了切嗣以外还是头一遭。
虽然这几天有在远阪面前实际演练过,但和在仓库的锻炼大大相异。
因为如此,樱的感想和测验的观点相近。
樱也是间桐的魔术师,或许也可以期待能有好的分数────
"欸-。关于内容,请让我行使缄默权。虽然我不是姐姐,但若被我分数打下去,会很糟糕喔。"
"呜────那表示,是红字吗?"
"啊哈哈,这样说来还,是满江红呐-"
"────────"
真是服了她。
你这到底是像你姐姐,还是不像啊,樱。
"可是,学长?那时候我真的只有瞄到而已不对,并不是瞄到,而是恐怖的让我无法看下去。"
"?恐怖到看不下去?"
"是的。不只如此,我好几次都想要去上前阻止
学长的锻炼太不寻常了。在我看起来,学长像是要刺穿自己的喉咙一样。那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看起来如此照我看到的样子,学长的锻炼很是危险。"
我了解樱想要说的话。
对我而言,要发现魔术回路是近乎于死亡的行为。
连只要布满体内的集中力少了千分之一的话,整个身体都会被吹不见。
可是,那正是身为魔术师理所当的的代价。
经常与死为邻,是切嗣老爹所说的。
"───这样啊。虽然是真的魔术师的话,听起来就是那回事。可是如果我表现的很危险的话,仅是我还不够成熟吧。"
"那不一样。不够成熟也好、半熟手也罢,都不是这么说的。大致上,如果被这么说的话,就是明明没有资质却要行使魔术,但学长是特例。
魔术并不是用来使用,而是要让身体记忆的。像学长那样,每次只为了如此就发现魔术回路,不是普通的魔术师。"
"?"
"我说的是最后的结果
学长每晚都在做杀掉自己的工作。并不是被某人强迫,而且也不是为了自己,一直以来独自一人,顽固地守护着。"
"我认为这连姐姐也办不到。
学长是不分善恶,是只要下过一次决心之事,就会守护到最后为止。所以,在我们之中,学长一定是最强的。"
"等────────"
你一脸认真的这么说着,让我很不好意思耶,樱。
"笨───笨蛋,就算捧我也没有用!
要、要说强的话,不是还有远阪在,还有虽然不知道樱是那一类魔术师,但也是间桐的继承人,而且还有Rider在!"
"不对,强的是学长。那并不是指魔术回路,也不是魔术特性,纯指的是心
这种事情,从碰面时我就知道了吧?
这个人,一定是个绝对不会背叛的人。"
"啊──────那、那个。"
她用一脸沉静的表情说着,我实在无法反驳。
"Thankyou。就算是巴结,如果是樱这么说的话,我很高兴。"
我一边红着脸、一边老实地道出心情。
樱她、
幸福地笑着,直直地望着我。
"…………呃"
真难为情。
看到她这种表情,刚刚甩开的妄想又再度起动。
"呃-,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樱也睡吧。还有晚上呢,下午就老实地休息会比较好吧。"
嗯哼、我刻意地试着咳了一声。
视线转向隔壁转向隔着一层墙壁的对面,远阪和Iriya。
"也、也对。还有晚上,隔壁又有姐姐她们在。"
她是察觉到我的心情吗,樱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着
虽然是自己先说出来的,但我的表情一定也是如此吧。
"那么我回房间啰。做好晚餐会来叫你的。"
"那────那个,学长、请等一下!"
"?要我等一下,怎么了?"
"那、那个对了,在我睡着之前一直陪着我,我很高兴,可是"
她说的断断续续的,让我不由得苦笑起来。
出现这种状况,就是有事想要拜托我。
如此战战竞竞地央求着,看来樱不了解我是多么地喜欢她啊。
"啊啊。如果不会吵到你的话,那我就待这里。等到樱睡着后我再出去,这样可以吗。"
"好、好的,当然可以!我会努力保持清醒的!"
所以啊,樱。
虽然听你这么讲我很高兴,但这样一来不就没意义了吗。
樱一躺上床铺,就静了下来。
她是很疲倦了吗,我感到她好像一躺下来就被睡意袭卷。
啊,虽然这么说、
"可是,学长。虽然我今天休息一整天就可以恢复,但学长的手臂要怎么办呢?"
她是不想乖乖入睡的吗,就算躺在床上樱还是说着话。
"我的手臂啊,没问题喔。只要包着这块布,不但感觉不到疼痛,还可以一点一点地行动起来。照这样子下去,明天就可以正常行动了。"
"太好了。你看,从让姐姐处理过后,不是已经过很久了吗?那时候做的虽然是紧急处理,但不是已经没效了吗。"
樱安心地微笑着。
"────。已经过了很久、樱。"
"姐姐也真是的。虽然要移出自己的刻印是可以,但远阪的魔术刻印是无法在远阪家以外的人身上安定下来。虽然知道维持不了七日,还要特地吃这么多苦头。"
樱若无其事地谈着。
那是────
"维持不了、七日?"
我听到了相当、不合时宜的话。
"对吧?手臂差不多是该切掉了,所以不好好照顾不行。因为我的间桐魔术无法从根本来解决,所以下次我要问Rider,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呐───"
樱昏昏欲睡地迷迷糊糊的说着。
"────────"
我无法回答她
若要说樱的言行很奇怪,那是因为她快要陷入沉睡中,所以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学长,你还在吗?"
"啊啊。我还好好地待着。"
"太好了。学长,请待在我身边。
因为单独一人就会梦到恐怖的梦,所以要好好地、我────"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樱安安稳稳地甜甜入睡,进入深眠中。
我安静地熄掉电灯,离开客房。
"……………………"
明明是看着樱平稳的睡脸,但胸中却黑暗混浊。
请好好地为我───看守着
在落入睡眠的前一秒。
无意识地,樱没有发现到自己这么说。
幕间'歪み'
"樱,我进去啰。"
不等应答便推门而入。
反正他在开门时,从没有一次等过妹妹的应答。
"什么啊,还没回来吗。真是个废物啊,那家伙。"
一边恨恨地说着、一边踏入室内。
间桐慎二一边抓着墙壁、一边像是瞎了眼的狗一样,在妹妹的房间嗅啊嗅啊地徘徊着。
"樱。今天也去地下吗。啊啊,又把我丢着,到下面去干麻了吧。"
反覆着无人回应的质问。
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几天,他的妹妹并未回到宅邸来。
明明知道主人不在的房间里没有人,但间桐慎二还是在室内徘徊。
"跟平常一样。哈哈,真是的,还真的是跟和平常一样!"
冷不防地丢出碰到的时钟。
玻璃破碎的声音,比想像中来得刺耳。
"跑到那去了啊。把兄长埋在鼓底,所有的人都在随便乱搞什么啊!"
发起?来,乱扔东西
这也和平常一样。
这几年下来,已经变成每天必做的功课,只不过是补偿行为而已。
从他明了真象的三年前开始,就拼了命的抵抗,为了赦免自己和妹妹。
────从他出生时,间桐血缘的职务,早已结束。
拥有尊贵血缘的他们失去了力量,间桐沦落成"人类"。
特别之事只剩下积蓄的知识而已。
往昔的魔道名门,已注定要在这极东之地,不为人知地灭族。
这个事实,自他年幼时期便听过。
间桐是承传着秘密仪式的一族,是特别的存在。
那业已是过去式。
已没有能行使间桐魔术之人,今后要完完全全地身为人去和社会有所关连。
但是,他并不这么想。
的确,魔术回路等等的已断绝,无法实践操作所谓魔术之秘密仪式。
间桐的魔术师至他父亲那代便结束了,自己也知道没有继承间桐之名的资格了。
可是,即使如此,间桐还是有秘密仪式的记录。
断绝的只有血缘而已,储存下来的知识并没有失去。
────对少年而言,那就是十分"特别"之事了。
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间桐是被选上的一族。
即使失去了魔力,无法成为魔术师,但其价值还是不变。
自己身为这个特别家族的小孩,抱有着生出来就是特别的荣耀。
虽然是身为有缺陷的魔术师,但确实是被选上的家族的小孩、这样
这被选上的家族,不知何时混入了新的小孩。
父亲带回无依无靠的少女,说要收做养女。
已经是十年多前的事了。
名为樱的少女,从那天开始成为他的妹妹。
一开始,他就无故地讨厌妹妹。
因为不希望特别的间桐家族被混入异己份子。
但是随着时日过去,他开始承认妹妹。
名为樱的少女是个不多话、平庸、只有看家狗程度的人。
敌视她的存在只不过是在浪费间时,考虑用来使唤的话,那种程度的驽钝也就显得可爱了。
他搜寻著书籍,记下无法使用的魔道,自认为是间桐的继承人。
能进入间桐家书斋的只有他。
身为养女,绝对不会被选为继承人的妹妹,是没有阅读藏书的资格。
妹妹无法学到间桐唯一残留下来的知识,只能身为一般人而结束人生吧。
这种情况,大大地满足了他的自尊心。
知道这点的他,就不对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分开来教育一事抱有疑问了。
能习得魔术的只有一人。
那么,自己和妹妹会被隔开,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错。
如此一来,他对她就感到同情。
住在同一个家,有同样的亲人,对只有自己是"特别"一事沾沾自喜,为没被选上的妹妹感到悲哀。
那是如同由下往下望的优越者之悯怜───对他而言,成为最能依靠的"自尊"。
哥哥把妹妹视为缺陷品。
妹妹怕着哥哥,老是想要躲开视线地低着头。
一想到那是由羞耻而生的动作,他就侮一边辱着无能的妹妹,同时又疼爱着她。
直到他得知他所不知道的真实为止。
"咦────────?"
在偶然发现那房间时,他只能发出那种声音。
自己所不知道的房间。
自己所没被教导的知识。
还有,自己所不具备的才能。
在那里全都有了。
房间的中央有个全裸的少女。
周遭是黑色的群虫和令人恐惧的祖父。
父亲他───用着未曾看过、像是看到麻烦者的眼神,向进来的他投了一瞥。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
他所相信的、造就他的,整个全都转而背叛他。
特别的不是自己。
被隔离的不是妹妹。
要被可怜的不是她。
然后,由上往下望着之同情的不是自己────
他的生活骤然转变。
已经没隐瞒的必要,父亲就态度一变,变的比以前更加照顾妹妹。
妹妹什么也没说,只是像以前一样还是低着头。
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像是要从他的视线里逃开似地态度,代表她的言语。
"对不起,哥哥"、这样。
像是在同情。以前,自己用来对待妹妹的感情,现在变成她在说了。
'哈────哈哈、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起来。
打从心底感到好笑。
好笑到想要起杀机。
认为是玩赏动物的居然是真正的主人,自己只是个丑角。
滑稽的是自己呢、还是她呢。
一定两方都是吧。
他的立足点整个翻转过来,就这么回到宅邸,然后领会到。
并不是世界特意倒转过来。
倒转的───是自己一个人的误会。
虽然一开始就倒转的是自己,但到此地步才渐渐地发觉到悲惨的只有自己而已。
之后的三年,对他而言只有痛苦。
父亲亡去,祖父只注意樱。
间桐慎二成了这间宅邸的空气。
被当成在或在都好的人,实际上,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了。
对他这个空气,她同情着。
对不起,这样。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每和他对上一次面就赔罪。
自己获得了间桐慎二的位置,对不起。
"干麻道歉啊,你────"
无视到底的话,不就好了吗。
这样一来,不管是憎恨、还是希望都不会有了。
樱不停地赔罪。
赔罪就是指,要交出某种东西来。
这样的话────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一想起迄今为止的屈辱,虽然能理解,但还是深信那个废物是不恰当的。
"哈────那家伙是怎么了,又去卫宫那里了吗。
明明是间桐的继承人。明明是间桐的继承人。明明是间桐的继承人────!"
房间里一点生活的味道也没有。
那也是当然的。
对间桐樱而言的"房间",就是地下的虫子仓库,这里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房间。
不管弄坏、摔散多少东西,房间的主人一点也不会在意。
这里门口所挂上的门牌,上面会写着间桐樱是不会改变的。
"啊啊,明明如此干麻道歉啊,你!对不起、对不起的!?那么,如果觉得抱歉的话,就不要违逆我啊!如果有罪恶感的话,就继续补偿下去!如果明白自己是被卖过来的话,就老实地成为我的东西!"
他胡乱地扯着衬衫。
直到现今为止都还是自己的东西。
既不会反抗、也不会思考,只不过是每天活着的人偶,为什么会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呢。
"────获得了啊。你获得了吧,卫宫。"
那是个错误计算。
知道她会被卫宫士郎吸引住。
虽然她对什么都不抱兴趣,但从认识卫宫士郎开始,就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会说话了。
她渐渐地取回自己,最后违抗了他。
明明管教成绝对不会反抗的了,岂知她偏袒的不是身为兄长的自己,而是外人的卫宫士郎────
"所以我不是说了。到那家伙的家里不是件好事。但爷爷却说,一定要她去监视卫宫家不可那种笑话────!"
这么指示的祖父,一点也没回收樱的意思。
让她这样就好,这么说着,而且还吩咐他要谨慎。
"────等着瞧,我一定会要你偿还的,樱。只有你,是绝对不能违背我的────"
没错。
若说人偶反抗的话,那就只有再次回到从前的关系。
如果她变得像普通人一样抱着希望,变回人类的话。
"啊啊。像从前一样啊,让希望再次不见的话,不就好了吗。"
嘻嘻嘻嘻地笑着。
映在模糊窗户上的脸,像是髑髅般地阴森森。
十一日目?夕食'异、前兆'
傍晚了。
远阪还在忙、樱也还在睡,能做晚餐的只有我吧。
虽然反应迟钝,不过可以动了的左手臂,做简单的料理是没问题。
"呃-我看看来个炸旗鱼,然后马铃薯炖肉,就这样。"
一边确认冰箱内容物、一边敲定菜色。
因为从昨天起多了两张吃饭的嘴,食物少的好快。
明天趁空档时间去下面商店街补货吧。
"开动-啰!"
一到起居室就看到晚餐做好了,是这种状况令人高兴吧,坐在餐桌上的每一张脸都显得相当愉快。
虽然惦记Rider没来,但她也有她的考量吧。
Rider最优先的是守护樱。如果是她的话,和或许会成为敌人的远阪和不来,也说不一定。
"晚一点会来吃吗,Rider?"
Rider好像喜欢没有人迹稀少的地方,大概是在仓库或道场吧。
"嘿。士郎的得意手艺是这个啊。樱是西洋派、士郎是和食派?"
远阪一边挟着炸旗鱼、一边意外地看着我。
炸的酥脆褐黄的旗鱼片,沾着散发生姜清香的高级酱油。
远阪满意的好像是这道菜。
"我比较喜欢这个喔。Shirou料理手腕真棒,令人高兴耶。"
另一边,Iriya满足地塞了满嘴煮的甜甜的马铃薯
明明是马铃薯炖肉却只挟马铃薯吃,令我感到遗憾,但看到Iriya高兴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呃。
樱就这么举着筷子,一副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樱?怎么了,没有食欲吗?"
"啊那个、我有食欲啦,可是那个、学长?
这道马铃薯炖肉,有放砂糖吗?味道有点怪怪的。"
"咦!?"
不、不会吧,决定要做马铃薯炖肉还会出这种差错!?
"可恶,等我一下!"
我从桌子正中央的大盘子里挟了一些马铃薯炖肉,放入口中。
"唔?"
………………真是奇怪耶。
这味道不是和平常一样吗。
"怪怪的耶这个,是不是砂糖和盐放反了?
一点都没有甘甜的味道"
"喔?马铃薯炖肉不就是这个味道吗?除了加入和其他不一样,能提升味道的调味之外。这个味道,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喔。"
"我是头一次吃到所以无法判定,但很好吃耶?有些甜甜的才容易入口呀。"
樱一脸不信的神情,把筷子伸向马铃薯炖肉
一口。二口。三口。
"樱?"
"咦?啊,我好像正好挟到没入味的地方。对不起,还说怪怪的。学长今天做的饭也很好吃。"
樱笑了起来,再度开始吃饭。
"……………………"
樱像是没事人的样子,不停地动着筷子。
虽然觉得她的样子怪怪的有点不安,但樱接下来却是精神十足。
而且也吃了三碗饭。
远阪在她旁边一副吃惊的表情,樱津津有味地不停地动着筷子,将饭和菜吃得一干二净。
十一日目?夜?巡回'远?(III)'
十点刚过。
"已经这个时间啦。差不多要出发喔,士郎。"
准备完毕后,远阪就出现了。
"────我知道了。那么就拜托你看家喔,樱。"
按照计划,和远阪去镇上巡逻
虽然对抗脏砚的手段是去巡逻镇上,听起来很愚蠢,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
我们一定要打倒的对手是脏砚和Assassin,还有Saber和来历不明的黑影
老实说,没有一个是正面挑战就能打赢的对手。
现在,在远阪准备好'对抗手段'之前,只有忍耐了。
但是,即使如此也没道理要在宅邸里面闭关。
就像今早的新闻一样,间桐脏砚开始袭击镇上的人们了。
现在即使无法与之为敌,但为了不让牲者再次出现,我认为夜晚的巡逻并非无用。
"………………"
"………………"
我们不发一语地穿着鞋子。
不管是远阪还是我,都知道在夜晚跑到镇上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虽然脏砚的目标只有樱,但我们在镇上走动的话,会碍到他的眼
最糟糕的,是会发生和那座森林一样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实在就很难启齿。
"喂。你在想什么啊。"
呃。
明明彼此都没有认真商量的多余时间了,远阪还瞪着我────
"如果要送行的话,已经够了。乖乖地回到房间去,樱。"
"………………"
────看来不是。
樱阪站在走廊上,一直瞪着樱。
"姐、姐姐。我还是、也一起跟去。只有姐姐和学长,晚上出去会很危险。"
"────樱。"
因为如此才跟上来吗。
虽然我很高兴你有这份心,不过方针已经决定好了。
"不行。樱不也明白脏砚的目标是你吗。樱就和Iriya一起待在这里,保护自己。"
"那个我知道啊。可是,不但学长一只手不能动,连姐姐也没有Servant,那个-"
"樱,别说笑了。你是我们的敌人一事是不会改变的喔。像你这样,不知何时会变成脏砚的棋子的人,是不能把背后交给你的。"
"啊可是,姐姐。"
"你只要保护你自己就好了。如果对我们有一丝丝歉意的话,就请你不要拿这种事来烦人。你只要有Rider,保护住你自己和Iriya就好了。"
"远阪、你────喂、等等!"
"你呀,不要发呆快点走啦。在拖拖拉拉之时,或许又有牲者出现也说不一定喔。"
远阪捉着我的手,强拉我走出玄关。
"啊────总、总之,樱留在家里要小心喔!Iriya就交给你啰!"
我就被远阪强行拉离玄关。
"……………………"
樱什么也没说,落寞地留在玄关。
"喂,等一下啦,远阪!我会好好地跟上去啦,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哼。看来是唠唠叨叨的我不好啰。"
远阪放开了手,停下来急促的脚步。
"什么嘛,你那表情。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啊?"
呃,突然变这样。
虽说远阪快步走着,但她有种莫名想打架的架势
真是的。
如果这么在意的话,不要那样说不就好了吗,笨蛋。
"哈啊。那我就说啰,远阪。刚刚的事情,你不要对樱说的太过份啦。樱又不是喜欢才会有那样的身体。"
"我知道啊。正是如此,我才一定要说个清楚,对吧。如果采取暧昧不明的态度的话,只会让脏砚乘机而入而已。"
"因为是个说清楚的好机会,所以先说好,但我一点也不同情樱。
因为不管是脏砚所操纵的人偶也好、被间桐收养的事情也罢,都和我无关。那孩子自己的问题,就算由我说出口也是没办法的呐。"
"────远阪。"
"听好?我会待在那个家,不是因为樱,而是你喔。
我的目的是圣杯,不是要帮助樱。
为了如此所以我要监视樱,你不喜欢我也不在乎。所以我还是会说出像刚刚那样的话,之后也会把樱当做敌人来对待。"
"那么,远阪被樱讨厌也没关系吗?因为现在是陌生人,所以就毫无关系?"
"没错。你有意见吗?"
"傻瓜。当然会有啊。"
真是的,一点也不像远阪。
明明是和平常一样果断地说着,但却紧握着拳头,想要拼命地欺瞒。
"我知道了,如果远阪要用这种态度来说的话,就随便你。
不管远阪你要采取什么样的态度,都要把心情好好地传达给樱。"
"咦───喂,你说的传达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是多么地重视着樱啊。连局外者的我都能发觉到,所以要全部让樱明白。"
"啧────你误解了,我只是、那个-"
"没有什么误解不误解的。人们啊,对不关心的人是不会认真发脾气的。远阪对樱很严厉不正是如此吗?虽然嘴巴上没说,但在你心里,樱现在也是重要的妹妹。"
"什────什么啊,笨蛋,住口啦,不要说这种肉麻的话!!!!"
远阪满脸通红地发怒。
然而,没有平常的迫力,结果真的被我说中了。
"什么啊。会很麻烦吗?"
"很麻烦啦。这是理所当然的吧,这种事。"
"这样啊。那么我就顺便告诉你更加麻烦的事。我希望远阪能和樱感情好起来。樱她喜欢远阪,远阪也喜欢樱,所以像刚刚那笨拙的话,我看不下去。"
"我说啊。我是把樱视为敌人喔。要变得要好,是没办法的,而且,第一你说,事到如今要怎么变要好啊。"
"怎么做嘛、照现在的情况下去不是很好吗?远阪,要有自信一点。就我来看好也是个好姐姐喔?"
"啧────废、废话到此为止!首先去今早新闻报导的现场!"
远阪一转过脸,就冒冒失失走了起来。
好、好,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后就跟在她后面。
────突然。
"士郎。"
就这么别开了脸,叫着别人的名字、
"那个,谢谢你。我觉的现在的事很高兴。"
我想远阪是红着脸在嘟嚷吧
中央公园里没有人。
连白天都杳无人影的公园,因为昨晚的杀人案件又更加安静。
"杀人案件啊。虽然一般来说不能当成案件,而是要当成事故来处理。哎,的确,谁都无法得知尸体到底消失到那里去了,用杀人来称呼也怪怪的吧。"
定眼一看,草丛里还残留着血迹
一水桶量的血液,随意到处泼撒在地面的痕迹有四处。
发黑的地面互相分开的话,因为是被袭击的人类拼命地逃跑吧。
"远阪。虽然你说这不是脏砚所为,但怎么样?来到现场后,有改变印象吗?"
"说的也是。虽然我认为是那个"黑影"所为,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黑影出现,一定会把周遭的魔力、家家户户全都吞食进去,对吧。可是这一带的魔力并未枯竭哎,这里发生的事情,是预定以外的进食吧,我这个看法还是没变。"
这里能得到的情报只有这些了。
我和远阪二人,离开了发生惨剧的荒地
结果,新都除此之外没发生别的动静了。
因为昨晚的案件太过栩栩如生,或许脏砚他们今晚不会行动,也说不一定。
时间、就快过了换日时间。
一边吹着从河边吹来的冷风、一边和远阪踏上归路。
然后,突然。
"远阪。樱她是间桐的继承人呐。"
从以前开始就在意的疑问,我试着发问看看。
"现在又怎么了吗。不是没有什么隐瞒的事情吗?"
"不,不是那个啦。继承人是指,樱也是魔术师吧。那么,樱是使用那一种魔术啊。"
"啊,这件事啊。"
"这样啊,间桐的魔术是"警戒"啦、"强制"啦,虽然我听到的是这样。听说连令这项,要是没有间桐的话,就做不出来。"
"喔。那么樱的魔术是"制约"啰。可是,这样说的话-"
那一天。
被刻印虫苛责的樱所放出来的魔术,是Rider的力量吧。
"我想不是制约。那是Makiri的禁,不是他们拿手的魔术。
哎,就算在怎么想都没意义吧。樱她连使用魔术的魔力都没有。有多余的魔力就会先被刻印虫吃掉,所以应该无法放出魔术吧。"
"这样也好。对了,由远阪你来看,樱的实力如何?有像是间桐的继承人吗?"
"要说魔术回路的数量,那和我一样喔。
士郎,你忘了我们是姐妹吗?"
"啊"
说的也是。
所以间桐才想要樱做养女。
"那么,果然和远阪一样啰?"
"要怎么说呢。我是属于五大元素,而樱像是架空元素的样子。可是因为间桐是水属性,所以她是硬被变成那样。像鸟这种能在天空飞的动物,你想,要是硬把它丢入海中的话,会怎么样?"
"会死吧,我想。"
"没错。要让身体能适应海中,就得要相当拼命。
虽然她做为远阪的魔术师的话,会大大有成就,但若硬要变成间桐的魔术师的话,不管是樱还是士郎都不会有什么差别。
不对,是身体有锻炼的你会强上好几倍吧。"
"那么,假如远阪和樱打起魔术战的话-"
"十回中十回都是我赢。樱的魔力量无法突破我的防御墙。"
原来如此。
虽然不知道樱是那种魔术师,但能确认出和远阪的力量差。
远阪并不是虚张声势的家伙,现在她说的是直实不虚的实话吧。
"可是说来也丢脸。我既没注意到樱是魔术师,也无法判断樱的实力。
我还自诩为是樱的保护者,真是个大笨蛋啊。"
"我说啊。因为樱她体内的魔力都被刻印虫给吃掉了,所以就算近在身边,也不知道她是魔术师喔。"
"而且,那个孩子只为了不让你发现,就相当努力呢。所以这种事情,就算有错也不能当着她本人的面提起喔。"
"………………"
啊啊,不用你我也知道。
即使樱是魔术师,对我而言樱还是樱。
本来我也很没有用。
就算樱的真实身份如此,也只能照往常一样地对待她。
"对了。如果远阪同意的话,我要樱像以前一样来我这里。
虽然我不是打算要以魔术师的身份出手帮助,但这样可以吗。"
"当然啰。如果你对开口对樱拜托了的话,到时候你就要把樱带回我家里来喔。"
如此微笑的远阪,温柔地让人大吃一惊
看吧。
你真的是个好姐姐耶,远阪。
"可是,那样也太勉强了吧。樱居然会在你家笑。从昨天开始在吓到的事情中,这是最令我吃惊的一件事喔。"
────突然。
打从心底开心般地,远阪说出奇妙的话。
"咦樱笑起来、是-"
平常就是那样子,又怎么了吗。
"欸欸,是我杞人忧天吧。
那个呀,虽然我和樱并未说过话,但只要一有空闲我就会去看她。从那孩子进到和我一样的学校开始,我每天都会去箭道部逗留。"
"─────啊啊。那个我知道,可是-"
"嗯。然后呢,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就注意到了。那孩子,一次也没笑过。"
"────────"
那是。
虽然我头一次听到,但在听到的瞬间,也是个能让我同意的事实。
回想起来,在学校碰到的樱,老是阴着一张脸站着。
"哎,只有你在的时候是例外。
士郎偶尔去箭道部时,樱就会笑。
总而言之,樱有活力的时候呢,就只有卫宫士郎在眼前的时候而已喔。"
"………………"
虽然远阪的话,应该让人感到高兴才对。
但为什么,这个事实却有点、
"樱,在别人面前不会笑吗。"
我认为,这是带有相当危险成份的事实。
十一日目?宅?自室'封印解除~崩序曲'
回到房间后,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一点。
"────────哈啊。"
咚、我往被子上坐下去。
夜晚的巡逻一事无成。
如果要说有的话,只有再次认识了早上的新闻是现实。
"………………"
应该打倒的敌人。
一想起总有一天一定要战斗的"它",老实说,只有寒气和恶心。
脏砚和Assassin还算是'人类'可以打倒的对手。
但是那两个人就不一样了。
本来,连黑影有没有"死亡"的概念都还是个问题,Saber也是,是我们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打倒的对手。
但是───只要街上继续出现牲者,那就已经不是"不赢"就能解决的状况了。
"Archer的手臂、吗。"
我把手放在红布上
有武器。
虽然不知道会通往何处,但要武器的话,有。
问题是,那是不是我能运用自如的东西呢,是不是我能胜任的东西呢,这样。
"…………只有一下子的话,没关系吧。"
我解开红布的结。
缓缓地解开被包地紧紧的布,停止住的血液开始流动。
中途。
觉得听到从远处传来野兽的吠声。
刺痛。
体内吱吱嘎嘎地刺痛地。
那就是痛楚吗。如果这是痛楚的话,那迄今为止所经验到的痛楚都不能算是痛楚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塌塌米的凹凸。柔软的被子,好痛。感觉像是坐在针山上。空气是剧毒吸三次就会死。远远地传来鸟鸣声。风好强。没有水气。干燥的肌肤变成砂子。哗啦哗啦地流着哗啦哗啦地削减着啦啦地崩坏着。
从被削掉的洞穴被刺入火筷。
从消失的肩膀开始有三十二处。
各自是、脖子静动脉气管脊髓交感神经关节、左右两胃肺上上叶中叶下叶、大动心?隔膜脾胃袋肝?囊大肠八器,小心翼翼、精心仔细、正确无比地穿刺着。
"啊────、呃。"
垮下去了。
时间猛然地减低速度。
点三四零秒速看到六十兆细胞的崩坏景色。
"─────、───────"
一点都不痛。
一点都不痛。
一点都不痛。
有的只是恐怖。
以惊异性地速度侵略着结尾处、
以狂想性地影像停滞在倒处、
眼前的死亡、背后的死亡、现在的死亡、痛楚不是肉体性的痛而只不过是每被死亡叩一次门就发生的否定炸裂而已────
"哈、啊────……………!"
听到声音。
跪着的自己的头,咚、地倒在塌塌米上的声音。
"啊────啊"
瞳孔好热。
一回过神,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啊────啊啊、啊"
拼了命地吞下压迫到喉咙的叫喊。
背部拱起、头就这么使命地靠在塌塌米上,右手紧紧地握着左手臂,不停地哭着。
"────啊────啊啊、啊────"
好恐怖。
从十年前的火灾开始就欠缺的。
好恐怖。
身为生物理所当然的畏惧。
好恐怖。
自己就要在此结束了,打从出生起,这么地想要逃跑。
"哈────────啊"
并不是因为痛才拒绝着死亡。
并不是因为还想活着才不想死。
那只是、纯的恐惧而已。
"────啊………………咳"
重新绑好红布。
打好结,像是无法再次松开地,用力、再用力地拉了好几次。
"────不行啊。这个、不行啊."
一面传出呜咽声、一面哭着。
神父说过,使用左手臂的话会死。
那有这么荒唐。
只不过是解开布而已,就会死。
或许身体可以承受的住,但解开这块布的话,先会死去的是精神。
只不过是稍微松开、让肩膀碰到外面空气而己,意识就一片片地破碎。
连这个都忍耐不住的我,没有这块布就活不下去了。
────厌恶。
这只手臂,如果是身为不是人所能碰触的矛盾存在的话,业已,被宣告终结的作废身体,向着终点站跑着有着皲裂的船底的船就只有回天乏术地沈地海底只有乘客没有发觉到,发觉到的时候,不管怎么做都太迟了────
"…………呃、啊────"
────粗暴地喘着气。
"────啊、呃"
────梦到了、恶梦
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还无法站起来。
就这么蹲着,用搞着不清楚的脑袋、忍受着搞不清楚的疼痛。
"呜────呃"
想不出什么来。
左手臂好痛。
像是被切断般地疼痛。
虽然试着要想出为什么会这么痛呢,但连一秒前还在奔驰的思考,却想不出个方法来。
"嗯───────"
痛楚渐渐上升。
好歹要把断绝的意识凑在一块。
是睡着了吧。
四处散落的记忆,觉得像是被菜刀一截一截剁碎的洋般,搅在一块的话,就能料理地很漂亮。
咻、咻咻。
看吧,用酱油来着色胡椒来调味稍稍拌些太白粉搅在一起的话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就像是凑在一起的伤口。
"呜哇────那样太恶心了吧。"
我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语。
在多管闲事之前,连被搅的乱七八糟的头脑都用不着思考,也能对那种东西都能得出结论。
也就是说,不吃恶心的东西会比较好。
左手臂早就不见了。
依赖没有了的东西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
因此,绝对无法成为卫宫士郎的武器。
这异物要用终其一生来封杀、
有人要终其一生被这异物污染。
"呃…………!"
用布来压抑住是无用的。
如果真象是无法逃离这剧毒的话,那方法只有一个而已。
"───、─────"
虽然可以下判断,但我还是恋恋不舍地抱着左手臂。
把枪口对准太阳穴。
想像出来的枪的板机。
左手臂就是枪的板机
拉起来的话,被定住的机能就像是击出的弹丸,从头脑的头盖起轰掉吧。
"………………"
身体颤抖起来。
将呼吸压到最小,凝视着空白的墙壁。
"………………"
我再次用力地抱着左手臂,倒下了身体
闭上了眼皮。
把无意义的软弱声音吞了下去,为明天的准备而入睡。
十一日目?夜?自室'心の重なり'
微弱的声响。
踩在木头走廊上的脚步声,吵醒了我。
"────────"
意识昏昏沉沉地起来。
时间是凌晨快二点
从入睡后算起,我还睡不到三十分钟。
无意识地压着左手臂,从被子上面挣扎着爬起来。
"────樱。"
房间外面。
我对着发出脚步声的走廊唤道。
完全并不是我感受到她的气息。
只是隐约感觉到,走过来的人是樱。
"……………………"
拉门打开。
樱踌躇不已地打开拉门,进到我房间里来。
"────────"
樱一边羞耻地咬地嘴唇、一边又不知如何是好地垂着头。
"学长,对不是。我又、"
樱像是在责备自己般地赔罪。
"────────"
然而,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樱过来这里的理由。
脸颊潮红、身体火热地迎接夜晚的的苦楚,我已经充分了解了。
被刻印虫夺走魔力的樱,一定要定期地用魔术师的精液来补充不可。
"───抱歉。回来的话,就应该立刻到樱那里去。让你感到痛苦,对不起。"
我站了起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
被左臂引走注意力,而忘了樱的体质,就算道歉也不可原谅。
"咦、学长?"
"啊啊。如果樱愿意的话,我想要抱樱。"
我用左手臂把樱揽进怀里。
我想由我无法行使运作的部份,来保护着樱。
"啊────、呃"
"学、学长!?不不、不要紧吧!?"
"啊,不、没什么。只有站起来有点晕眩而已。"
───可恶,真是丢脸。
无意识地使用到左手臂,就会回想起刚刚的疼痛。
明明只要有包着布就不会痛了的说,我又在害怕个什么劲啊。
"啊,不脱衣服不行。樱,你脱掉衣服了吗?"
我甩开晕眩,转身面向樱
突然。
"啊对、对了。学、学长!那个,我有一个提案是!"
她是开心呢、还是没有自信呢,莫明有精神的樱说着奇怪的话。
"?什么提案?"
"啊,是的那个、学长,夜晚的巡逻很累人,对吧?"
"………………唔。"
虽然疲劳是无法否定的事实,但是、并没有消耗到无法抱樱的程度。
也就是说,就算疲倦也想要抱樱。
"呃-、是累了。虽然很累,但我想要抱樱。
因为如此,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那个、你都来到这里了,就不要再推测说今晚会怎么的。"
我也已经准备OK。
如果还让樱有所顾忌的话,那我会闷闷不乐一个晚上的。
"────好的。所以我有个提案。因为学长很累吧,所以请让我来开始。"
"────?"
樱微笑着。
还有在搞不清楚状况下的我,嗯、地点着头。
以下H场景,跳过
啪、地关掉意识的电源。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无法思考。
只有痛苦的愉悦、还有这一夜互相重合的秘密情事,全都想不起来。
"呃────这样子、就好像-"
和樱的身体交合就像是自己在做梦一样
跌入了深深地睡眠中。
打从心底感到疲倦的身体,连樱回到她房间里、脑海里生出来的不安、这一晚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忘光光。
回到一个小时前,那浅浅的睡眠里────
幕间'梦(II)'
────那是,一整片的赤色海洋。
熟悉的风景沉入海中,街道像是鱼塭。
每呼吸一次,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浓重地缠住喉咙之物。
氧气不足痛苦不已,但越是呼吸,像水般沉重的空气就越是流进肺部。
所以,这里是海里,绝对不会有错。
痛苦地不停地喘息。
本来应该栖息在陆地上的生物。不应该像这样生活在海中。
以钻出海面为目标,爬到街道的最高处。
但呼吸困难还是没变。
由上往下望着宽阔的风景,氧气不足的喉咙灼烧着,因为痛苦,所以憎恶起安稳地沉睡的街道。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这里并没有空气。
不想在这里痛苦。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唏嗦唏嗦地拖着尸体。
溅到身体上的血液,滑腻鲜红地令人目眩神迷。
好痛苦。好痛苦。还不够。好痛苦。
黑色的触手不知收纳了多少人的尸体。
歪曲的触手不知紧握了多少人的尸体。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啪喳一声地捏碎、溅湿了全身。
氧气不够。
因氧气而痛苦。
轻轻地水压。
忍受不住的水压。
全身上下胡乱地涂抹着鲜红的血液。
恐怕,这样是只是为了能在深海中生存,而相信的耐水服一样。
伸出了触手,展开歪斜。
黑色的触手映着月光,成为巨大的影子,像是要压碎街道的一部份似地,溜下去了────
"啊、啊………………!"
睡的难受而喘着气的喉咙。
惊愕着逼真厌恶的梦,紧紧地抱着火热的身躯。
手突然一滑。
两手、满满地涂着鲜血。
"啊、啊────!"
闭起双眼,将自己的手移的远远地
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的话,两手就会变的干干净净吧。
答答地颤抖着。
像是坏掉机械般地颤抖着。
啦啦、好像要从耳朵里震出螺丝钉一样,不断颤抖着。
然后,这样下去里面的零件就会掉落的一塌糊涂,总有一天会变得空空如也而无法动弹───这样的想像只会令人更加恐怖,一点也停不下颤抖。
"────脸。对了、去洗一下脸────"
向着洗脸台而去。
连几步路都走不了。
无法令颤抖的手脚听话。
快要倒下来的身体,总算是靠着桌子而撑住了。
"啊啊、────"
视线一片模糊。
不但走不到门口,连门都看不清楚。
自己刚刚到底是梦到什么样的梦呢,为什么连自己怎么下床的都想不起来。
"呜啊。"
坏掉了。
什么也想不起来。
什么也无法思考。
有的只是情欲和饥饿。
想要的就只有火热的肌肤和呼吸和手的触感和阴茎和精液和好温柔好温柔的话语而已。
虽然空荡荡但却乱七八糟的内部,只有不断地诉说着想要更加地拥抱。
"啊────────呜"
就这么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摇着头。
恐怖和无边无际的自我厌恶。
到底怎么了。
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无法满足呢。
几个小时前,明明和淫乱的妄想一模一样地被那么疼爱过了的说却完全没有丝毫的满足。
开心到心情舒畅,明明认为无法比这个更加幸福了的说却完全完全地无法满足。
自己一定是非常非常的空虚,所以用他一个人无法填满。
可是却一点也不想要用他以外的人来填满。
所以希望想要更长更久地、一直那样下去而成为他的东西。
若是为此,明明认为时间、感情、其他的人、全部都不见了的话也可以的说为什么做不到呢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也没办法,只有自然而然地,发觉到自己做出"它"的事来。
"啊────"
头晕目眩。
不要再做奇怪的妄想。
一瞬间,真的很老实地、
这样也不坏啊、这样想着就害怕起来。
"啊────呜呜!"
把身体靠着桌子。
支撑住要垮下去的身体。
恐怖的梦变得日益清晰。
日益恐怖的梦变得不再认为恐怖。
所以,自己开始坏掉了。
迄今为止只有身体而已。
那是,现在连心都开始变得奇怪了。
"呜呜、呜。"
从紧紧咬住的嘴唇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记忆暧昧也好。
想不出几小时前的事情也没关系。
手脚变的不再灵活、一生都要?床不起也不会害怕。
可是,自己变得不是自己的话,我不要。
渐渐变成坏人的话,我不要。
像这样一点一滴地奇怪下去的话,最后会发疯吧。
若变得如此,一定────自己会变成让他最痛苦的存在吧。
"────────"
好恐怖。
自己渐渐怪异下去真的好恐怖。比什么都要来的恐怖。
自己变得奇怪的话就摸不到他,他也不会再爱自己了。
连在一起都变得无法办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不只如此。自己变奇怪的话,他就会和不一样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要这样。非常不想要。
虽然直到现在,还认为他应该要和自己以外更加适合他的人在一起,但却无法容忍这种事情。
────因为。
他已经变成自己的东西了咩
所以好害怕。
真的变成那样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所以好害怕。
"呜────呜、恶────"
可是,都明了到此地步了,却救不起来。
无法表明这个故障。
说出来的话,只有再度回到和迄今为止相同的、寒冷之处。
可是在已经明了温暖之后,就无法再次回到寒冷之处。
她想要、更加地。
待在这里,对那个人微笑。
但是,现在的状况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会失去什么,已经相当清楚了。
这个愿望只是个欲望罢了。
她变得幸福的话,一定会糟蹋掉那唯一一个,希望她变得幸福而祈愿着的人。
如果无法幸福的话,那就这么下去,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渐渐坏掉的话也好。
反正一定会变奇怪的话,那就在现在消失,到无人之处去变成怪物的话也行。
这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还有一丝希望。
因为很温暖、很幸福,所以还想要更多地祈愿着。
为什么只有自己呢。
非得要从这种、理所当然的欲求中被断绝不可呢────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甩开自己的软弱。
绝对不是嫉。
绝对不是怨恨。
只是想要、多少能被赦免而辩解着。
"不对────这才、不是我、"
摇着头否定。
既使头脑空荡荡地,也要盖住昏暗的心。
───这条道路,绝对没有幸福的出口。
因为完全明白,所以就别开了双眼。
"呜────呜呜、呜────"
混浊起来的思考,早就落到梦里了。
她扼杀着想要得救的愿望,独自不停地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