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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目?起床~教?へ'一缠の希望'

和平常一样的时间醒来。

近六点。

迎接黎明的天空微微透着光亮,今天也是乌云满布。

左手臂一点也不痛。

起居室里没半个人影。

要在远阪起床之前做好早餐。

开着电视、放着新闻。

一大早就打开电视,变成每天必然的动作。

"没有特别惹眼的事件呐。昨天晚上没有出来吧。"

没有出来,指的是那"黑影"。

"───啊啊。看来它也是要休息的嘛。"

我隐藏住安心,淡淡的回答。

"也对。要是连续两天都出现百人单位的受害人数,那可就不得了啰。"

早上过七点。

起居室里面只有我和远阪。

樱睡在客房里,Iriya也还没起来。

先不说樱,虽然我想去叫Iriya起床,但远阪曰:她太累了,让她休息吧;说的也对。

"────啊,士郎也去为今晚的准备休息吧。"

远阪冷不防地说道。

"为什么?"

"我说啊,要做最后的武器了啊。今天总算要把骨架组合出来,所以今晚就来实行"投影"吧。

对了,成功之后就要和脏砚决胜负。不能让牲者再增加下去。不管那影子是什么,只要打倒脏砚的话,圣杯战争就结束了。这样一来,连那来历不明的影子也会消失,对吧。"

"────远阪。你认为圣杯战争结束了的话,那影子就会消失吗?"

"对啊。不管影子的真实身份为何,它一定是以圣杯为目的而现身,绝对不会有错。

它是想要圣杯呢、还是被圣杯叫来的呢,我不知道。但是,不管是那一边,原因都出在圣杯上面,所以只要圣杯消失的话,那影子也会消失啰。

所以,只要战争结束,影子也会消失。

不管是圣杯战争过了期限、或是Master剩下最后一个人、还是───身为圣杯容器之物死去的话,那影子都会消失无踪。"

"─────远阪、你-"

真是的。

你早就知道那影子的真正身份了吗。

"现在的只是推测唷。

或许就算打倒脏砚那影子也不会消失。

或许就算圣杯战争结束那影子也不会消失。

所以现在要取得最确实的方法。不能依赖还不知道能不能到手的圣杯。我们就尽我们自己的力量,来打倒脏砚和那影子。"

说完,远阪站了起来。

不知在她在想什么,从我这里拿走为樱准备的水盆和睡衣。

"喂。你要干什么啊。"

"樱的样子就由我去看。我的房间也在隔壁,由我来看病比较合适吧。"

"唔────不行,樱的看病,就由我-"

"别说蠢话了。士郎,我看你都还没睡过觉吧。你那种身体会对我们会造成困扰,你知不知道?"?

都还没睡过觉,我吗?

"你才是在说蠢话咧。我昨天可是有好好睡觉喔。"

"笨蛋。看来你一点自觉也没有

真是的,要是认为我在说谎,那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啊。一脸苍白还带着黑眼圈,被照顾的樱也会担心的喔。"

"什────真的吗?"

"我干麻要说谎啊。真是的,好啦,士郎你快回房间去休息。傍晚时,我会去叫你的。

啊,要是睡不着的话,要我来帮你也行喔?就模仿Rider,让你一整天睡的不醒人事,怎样?"

模仿Rider指的就是模仿魔眼吧,但在我记忆中,远阪并未持有魔眼啊。

也就表示,远阪她。

"你打算拿我当实验体吗?"

"答对了。虽然到目前为止我是没啥兴趣,但有魔眼也不坏啊。虽然要做到像Rider那样太勉强了,但睡眠暗示之类的,我想我能现场办到喔。"

"────骗人,什么有魔眼也不坏啊。

你呀,还不是因为被打败过一次,放着不管又心理不舒服,所以想要练习而已吧。"

"有、有什么不好的!怎么样啊,士郎。

要、还是不要。"

"要的人是王八!我才不陪你做那种危险的实验,大体而言,真是睡上一整天的话,到明天早上都还醒不来。"

"啊,这样啊。学的太像的话,就不是睡眠而是麻痹了耶。士郎,这个简单,很容易办到。"

原来如此、了解了的远阪。

她一面若无其事的提出反驳,一面说着要不要认认看?不管她怎么说我都保持沉默。

"哎,我才没有那么神经质,要睡很容易啦。你不用操心了。"

"这样啊?那么樱的照顾就交给我,士郎你能乖乖的待在房间里吗?"

呃。

刚刚为止的轻松的口吻一变,远阪用认真的双眼问着我。

"────────"

我一下子答不出话来

我想待在樱的身旁。

虽然想待在她身旁,但现在还有其他该做的事情,如果老实和远阪说,让她板起脸来的话,就看不到樱了。

而且若是由远阪去照顾樱的话,我也能放心,现在就接受远阪的好意吧。

"好吧。那么,我就去房间闭关吧。

但午餐和晚餐都要由我拿去,除此之外的都交给远阪,好吗。"

"欸欸,樱的看护就交给我。只要她打算随意走动的话,我就会骂她、押她去睡觉。

对了,士郎你真的能独自入睡吗?果然还是来试验看看吧?"

"你真烦人耶,这种危险的事情我才不干。

可是,哎,谢谢你了,远阪。让你操心真过意不去。"

"我、我才没有特别在担心呢。那、那么我要走了,士郎也去好好睡觉!"

远阪慌慌张张的走掉

真是的,她是怎么搞的。

到底是敏感呢还是迟钝、冷漠呢还是温柔。

说起来,天才就是将人类的对远远的抛在后头,她也是这一类型的吧。

樱也真辛苦。要是我有远阪这种姐姐姐,也会无一时安宁吧。

"───哎,不过每天会过的更加快乐。"

啊啊。

所以我才想要让她们俩早点变回姐妹。

这场战争结束后,要是远阪和间桐之间约定的事也消失了的话,樱和远阪就能变回姐妹。

虽然十一年的岁月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掩盖起来,但至少可以慢慢地缩短距离,我希望她们可以要好到能若无其事地互相笑着。

为此要我帮忙,再怎样我都愿意。

之前也想过,对樱而这,这一定是个最大的礼物,我坚信着。

"啊-,对远阪也是呐。她虽然摆出一脸为难,但现在她的亲人也只有樱吧。"

啊,糟了。

不知不觉间,就想像起远阪她开心微笑着的表情。

抱歉啦,樱呃,这也算是一种花心吗?

"────不对,总之现在-"

不能一直都处在悠悠闲闲的状态中。

远阪打算今晚挑战脏砚

那就糟了。

打倒脏砚的话,战争就会结束。

战争终了的话,圣杯就会现身。

不对,严格来说是圣杯会"打开"。

脏砚说过,圣杯是扇门。

实现所有愿望的愿望机,不是圣杯,而是圣杯里头的东西

如果这是真的,那身为圣杯的樱会变的如何呢。

Iriya说过。

做为圣杯,越是接近完成的话,樱身为人类的机能便会逐渐失去。

"─────────啧"

结果,能救樱的方法只有一个。

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守护着樱。

我不知道圣杯会用什么方式来'现身'。

是Master只剩最后一人时而出现呢、还是由成为最后一人的Master来召唤的呢

要是后者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只要打倒脏砚、将威胁樱的存在排除掉,在过了战争期限前,按兵不动即可。

远阪说过,今晚就要找脏砚挑战。

那么就打倒脏砚吧。

要是她说要战的话,就表示有极高的胜算。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那个"黑影"。

即使打倒脏砚,影子也不会消失。

只要在樱还身为圣杯的情况下,影子就会不断出现。

影子每一出现,便会夺走多数性命。

要在战争期限结束前按兵不等,就表示要放着影子不管。

"只有、打倒一途了。那影子、就用我的手来打倒。"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是打的倒吗。

如果它是由圣杯内部溢出来的话,那影子自身就没有死亡的概念吧。

假如把它消灭的话,那身为投影机的樱本身也会消失吧,那就只能去消灭供给投影机魔力的实体了吗。

"实体、吗"

我不认为有这回事。

但是除了这样想,就没有其他可解决的对策。

"────圣杯的内部。

脏砚把十年前的战争里,四散的圣杯碎片埋入樱的体内。那时候就有其内部了吗────"

────呃。

等一下。

脏砚那老头,不是说刻印虫是由圣杯的碎片而做出来的────

"────言峰。他难道没有发觉这件事吗!?"

有这种事吗!

他从樱体内摘出刻印虫。

虽然少量,但还是把刻印虫取了出来,治疗樱的身体。

都做到此地步了,没有道理未发觉到。

他姑且也算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上次战争留到最后的Master。

那么,他应该也发觉到樱身体的异状了吧!

"啧────!"

我飞奔至玄关。

突然一闪,而浮现在脑海中支配我全身的,就是那个神父的脸。

"可恶,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

只要想一想就一定会想到的。

用樱的无意识之姿现身的影子、

"圣杯"的内部之物是什么,那男人不可能不知道────!

幕间'Foolish'

"啊咧?刚刚出去的是士郎那家伙吗?"

从玄关传来声响,远阪凛偏了一下头。

把头伸出窗外一看,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士郎往坡道向下跑去。

"那个混蛋!明明叫他要休息,居然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停下了调药作业,粗暴地站了起来。

虽然要给樱桐樱喝的药很重要,但现在得先去阻止士郎。

"这家伙,把别人说的话当耳边风!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虚弱!"

跑下楼梯。

总之,要快点追上士郎,她急急忙忙地冲向玄关。

"────啊,在这之前。"

一转念,不吩咐一下樱不行。

本来打算要和药一起拿过去,所以水盆和睡衣都还未拿给她,今早的体温也还没量。

虽然气士郎的冒失,但也不能把樱丢着跑去抓士郎回来。

"────哎,由她的气息看来还在睡觉吧。"

时间过不到一分钟。

反正士郎立刻就会喘不过气来,绝对是坡道还跑不到一半就会停下来的。那种身体连一公里都跑不动。

"要说那里麻烦,他本人没有自觉之处就是个麻烦了,笨蛋。"

反正,用跑的立刻就能追上。

现在卫宫邸里面最有精神的就是自己了。

因为游刃有余,所以照顾振作不起来的同伴,也是当然的义务。

"樱,我要进去了喔。"

不等回应便走进房间。

"我要出去一下。立刻就会回来,所以要乖乖躺着。替换的衣服我就放在────"

这里、这样。

话说到一半、

"────被骗了。终于开始行动了啊,樱。"

凛以击碎墙壁的气势,拳头一敲。

───房间里面没有间桐樱的身影。

躺在床上的,是间桐樱以外的人。

"还真是瞧不起人呀,Rider。身为Servant,却装成主人的样子躺在床上。"

"虽然非我所愿,但这是命令。

不过,这也是你太粗心了吧。麻烦你不要把责任全都推给我。"

"…………说起来。给人添麻烦的是那孩子吧、单方面地。"

咬牙切齿的声音。

凛带着敌意瞪着Rider,而Rider则闲闲地接受了她的敌意。

"ToosakaRin。若还有下次的话,请使用更有效率的监视方法。用翠鸟那种程度的使魔,是骗不了Sakura的。虽然她的技术不及你,但直觉这方面的才能和你可是同等级。"

"喔。感谢你的忠告但是,看你这样子不只是在给忠告嘛。"

"当然。Sakura命令,在她回来之前不能让你外出。"

"────"

啧、在微暗的房里吐一下舌头。

凛她一人,不管要打倒Rider还是逃出去,都办不到。

她就只能照着间桐樱的想法,留在这里。

"────真令人生气。明明一个人办不到,所以想要帮她的忙的说,结果,她还是一个人跑去解决了。"

"你不抵抗吗?虽然你这么干脆是很好,但真教人意外。"

"只要我不出去就好了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在樱回来之前我就老实待着吧。"

哈啊,她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

这表示没有她开打的意思。

凛垂下肩旁,把头稍微低了下去。

"可是,Rider。先说好,那孩子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不对,就算她回来,也已经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间桐樱了喔。"

魔术师以冷淡的声音,说出最糟糕的未来。

幕间'Trash'

啊────哈啊、哈啊、哈────

肺部好痛。

坐镇在上面的心脏,早就慌慌张张地发送出危险信号了。

咚、咚、碰碰、咚。

心脏一面向全身送出血液、一面狂暴抗议着,再继续行动下去老子就先挂掉啦。

啊────哈啊、哈啊、哈────

喉咙好痛。

每呼吸一次,就像是吞下荆棘一样。

因为太恐怖了,所以呼吸不下去。

明明只是氧气不足罢了,但由自己来限制呼吸等于是自杀行为。

啊────哈啊、哈啊、哈────

因为氧气不足,所以手脚也无法灵活地运作。

虽然脚步蹒跚地走到这里来,但接下去若是倒下的话,一点也不奇怪。

呃────呼、咳…………!

一想到此,就涌现出力气。

不能在此倒下。

要不然跑到这里来就没意义了。

她───我现在,一定要由自己来分出胜负不可。

让自己成为Master的那老人,一定要面对面的战斗来制止。

────呼────呼、呼────

调整好呼吸。

不要紧的,一点也不困难。

虽然对他人来说很困难,但自己一个人的话,就非如此。

就像是吃饭时碰面一样,在那老人面前说"不要",摇摇头即可。

然后───首先,那老人的企图就全部终结

之后,还没想过拒绝那妖怪的自己会变的如何。

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因为想不出来,所以就停止深思。

幸好,现在连头脑里的记忆都变的暖昧不已。

因为记不住下一瞬间的事,所以恐怖就变的比较小。

一面扶着墙壁、一面朝着几天未回的家走去。

阴暗的宅邸。

即使试着拾起散乱的记忆,但一点也不记得这间宅邸明亮过。

宅邸和平常一样。

和平常一样阴湿、颓废、黏腻。

但是────

"怎么会────为什么?"

和预料中的不一样。

宅邸里没有祖父的气息。

宅邸里连虫子的气息一点也不剩。

"哈────啊、啊…………"

支撑住快要崩倒的身体,环视着无人的起居室。

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间桐邸里没有那老人的身影。

地下室里没有那老人的笑声。

"骗人为、什么。"

一点也不合理。

祖父───间桐脏砚应该是想要回收我才对。

可是当我在卫宫家时既未出手,到现在为止也拱手不管。

所以现在是最大的机会。

只要我独自一人的话,那老人必定会出现,把我当成圣杯吧。

但是,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啊哈啊哈啊啊────"

意识渐渐稀薄起来

不行。

在睡着之前、在学长行动之前,一定要和间桐脏砚见到面不可。

一定要见到他,把这些事情了结不可。

见到的话───明明只要一见到面就能结束的说,为什么───只有今天、那老人不出现呢───!

"啊明明、知道的说!"

没错,他不可能没发现到。

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不管我跑的多远、躲在何处,都会被找出来。

要抓住现在的我是易如反掌,祖父的想法和行动我都能判断出来

即使我抱持着反抗的念头,他也不会在乎。那个人就和往常一样,只是把我当成道具来使用。

"但是为什么"

他不可能没发现到。

和神父的治疗、体内刻印虫的减少完全无关

因为,那只不过是保险的手段罢了。

即使是错误,但却是最实在的方法,他可藉此来把握住我的行动。

现今的我的身体状态。连心跳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独自一人、没有带着Rider而来到祖父宅邸一事,从刚刚起就得知了吧。

那么为何,老人一直将她────

"────樱。"

身后传声音。

那是、

"哥哥?"

在转身朝面向哥哥的瞬间

十四日目?教?'圣杯にむモノ'

我马不停蹄地往教会而去。

虽然在跑下坡道时,因呼吸乱掉而很难跑的动,但在跑下去直到十字路口时,就不会了。

"哈─────哈啊、哈。"

自己也吓一大跳,身体状况好的不得了。

以最短距离来说,从家里到教会,在实际上将近五公里的捷径上全力奔跑着。

"────啊。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了。"

我面对着教会。

如果言峰全部都知道的话,我就算使用暴力也要他全部说出来。

"────────啧"

礼拜堂就看的到神父的身影。

他仿佛早已准备好似地、

"哎呀,怎么了、卫宫士郎。虽然你不是个在进退两难时,会像神祈求、值得称赞的男人,但你不会是改变想法了吗。"

开着玩笑的来迎接我。

"───开玩笑。我才没空听你的讽刺。要说的话对你自己说。"

"喔原来如此,的确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呐。愧你还能用那样的身体过来。怎么了,若说来话长的话,要不要移到里面去。你站着说也很累吧。"

"可以。不过你先回答我,言峰。

你───早就知道樱是圣杯吗?"

"当然。当我打开那女孩子的身体时就看到了。我知道那是被间桐脏砚调整过的黑色圣杯。"

简简单单地。

这又如何呢、神父的回答像是如此。

"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一瞬间脑袋沸腾起来。

虽然理性叫着、要冷静啊,但言峰的回答让我化做空白。

"没错。那是怎么一回事,我比你还要清楚的许多。

间桐樱要是那样存活下去,就会杀了许多人类。所以我才给你忠告。"它"是不是有生存的价值,这样。"

"────────"

我一时语塞

对了。

那个时候,言峰的确有对我提出忠告。

一面想要救人、一面想要让樱活下来,是重覆着错误的行为。

"───那。那你为什么要救樱。

我只是想要守护着樱而已啊。可是,你并没有这样的理由吧。"

"我有。我和你一样,不希望让间桐樱死去。我无法让她所怀的新生命死去。

人类总会死亡的。如果说间桐樱会死的话,也是有其道理。若朝着死亡而去的只有她的话,那我也不会用尽手段救她。"

"如果朝着死亡而去的只有她的话,那么。"

也就表示,这家伙。

为了"黑影"的存活,才会救樱的吗!

"没错,卫宫士郎。受了重伤而失去性命是自然的天理。但我无法杀掉能够诞生的、想要出生之物。

你是为了救间桐樱而保护她。

我是为了救间桐樱所孕育的黑闇,而救她。

这就是我的理由。虽然彼此的目的不一样,但同样非得要间桐樱活下来不可。对此结论,你有何不满?"

"────────"

我没什么不满。

不管言峰的想法如何,那时候只有请他伸出援手。

而且───他还用光自己的魔术刻印来救樱。

对此结果,就应该好好感谢他。

"是这样吗。我对你在想什么没有兴趣。

比起这个,我更想要知道,言峰。事已至此,你应该知道"它"的正真身份了吧。"

"你是说威胁街镇的影子吗

哎,虽然我有我的想法,但是你呢。

你认为"它"到底是什么呢。"

"脏砚说那是圣杯的内部。虽然是圣杯内部的东西,但通过樱而跑到外面来。"

"───你由脏砚那直接听来了啊原来如此,很像那老人的作风。

那么,你对那老头所说的话全都相信吗?那影子是由间桐樱漏出来的圣杯内部,只要在她还活着的情况下,就会不停反覆着杀戮的行吗吧?"

"脏砚那有什么信用可言可是,那老头说的全都符合。我无法否认,樱和那影子之间有所关系。"

"这样啊。脏砚的说明并非骗人的吧。但是也没说出真相。

听好,溢满圣杯之力本是无色之物。

因为无色,所以绝对不会自己跑去袭击人类。没有目的的力量,就会维持着没有目的、雾散而去。"

"啊"

这样啊,听他这么一说,有道理。

说起来,从身为圣杯的樱那里漏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会随意地袭击人们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会袭击人们呢?"

"还用说吗。圣杯内部带有'杀人之物'。若非如此就无法说明下去了。"

"什──────"

杀人之物?

那就在圣杯内部、侵蚀着樱的吗?

"────────"

视线倾斜起来。

这种愚蠢之物,不管再怎么否定、

"────────"

那不就是我在十年前,用这双眼睛、抬头向上看到的吗。

"啧────那、那不是很奇怪吗!

如果说圣杯之力是无色之力的话,那一开始就应该不会持有'杀人'这个目的了呀!"

"啊啊。那是本来没有之物,应该是不会出现的矛盾。

───但是,"它"的确是潜入了圣杯的内部。

十年前。你知道的,我和切嗣留到最后,为了圣杯而战之事吧。

就在那时,圣杯内部已经被"某物"给污染了。应该是无色的力量,凭藉着所有的理解,而化成带有杀尽所有人类的方向性之'涡'。"

"哎,即使如此,也是"可能实现愿望"程度的魔力之涡。

身为愿望机的机能并未损坏。

要说问题何在,就是那是以恶来刻划善,得到幸福的手段。

十年前的火灾就是因此而发生的惨剧。

即使如此,我认为圣杯并没什么改变,不像切嗣一样认为那是恶,而破坏圣杯。"

"结果,不用说。我的Servant沐浴在被污染的圣杯中,由圣杯漏出来的污泥燃烧着街上,杀害人们。

那光景────若是你的话,应该知道吧。"

啊啊,我有看到。

的确,我用双眼看到全部的元凶!

"────那么,那个黑色洞穴是-"

"没错,是圣杯的门孔。

真是讽刺啊。燃烧着最高纯度、洁净无瑕的灵魂之杯。

里面只不过是渗入一粒毒素,洁净之物就完全变色了。总之,因为就是无色嘛。不管如何深邃广大,只因为一人,敌不过带有颜色的异己份子。"

"恐怕。在第三次的仪式之后,Einzbern召唤出不可唤出之物。结果,由他们所准备的圣杯战争之仪式,被不纯物给混进去。

从第三次到第四次之间。经历过六十年的岁月,在圣杯内部等待产出的"它",却无法出到外面来。"

"因为第四次的圣杯太过狭小了。

上一次因为还留有Saber和Archer,就到了期限,所以圣杯并未完成。虽然门有打开,但立即就被切嗣给破坏掉。"

"不纯物───那就是"它"、黑影的真正身份?"

"称呼"它"还不太对。

在被染黑的圣杯内部里,有的只不过是纯的"力"而已。里有是持有方向性的魔力。

持有'杀人'这个方向性,只为此而进化成诅之涡。混杂着只有人类的恶习而现身的魔。"

"那就是圣杯内部的现象───在夜晚中徘徊的影子之真正身份。虽然还未生下来,但只要间桐樱不在的话,就只不过是舍弃影子的身份之"预定出生的婴儿"而已。"

"预定出生的婴儿?别开玩笑了,樱才不会生出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来呢!"

"不对。要是间桐樱被做为正统的圣杯的话,从她的肉体的确会出现"它"。

但是她是特别的。

身为门的"它"侵食着间桐樱,而成为了门。"

"自身的诞生。为了从无到有,只要她接收了自身的力量,就能生存在此世。

本来是不带肉体的"力"。不需要持有身为人类的肉体。只要有人继承了力量,那它就能存于此世。"

"那并不是圣杯的内部漏了出来。

"它"是以浸透间桐樱而诞生出来的魔。

因此───那"黑影"绝对不是圣杯的内部。

"它"业已是间桐樱了。

侵食Master间桐樱要是继承了力量的话,她本身就会转变成影子的样貌。"

"────────"

等一下

等一下啦,言峰。

就算你这么说,我的脑容量装不下啦。

"本来就是不完全的圣杯

不对,当使用了在上次战役被污染的圣杯时,她早就结下契约了。

若是由Einzbern所作的圣杯,绝不会有此事发生。虽然圣杯内部满溢着诅,但那也只能附身在适合的人身上。"

"────────"

够了。

说起来,你还真是多话耶。

说的更简单些就好了。

比如说,那影子不是樱的无意识。

虽然脏砚那么说过,但袭击人们的影子,从一开始就是那力量。

樱她。

樱她本身,绝对不会如此希望的。

"圣杯内部充斥着诅的漩涡。若是没有适合的圣杯,那力绝对不会得到形体。

圣杯内部之物,是和能使自己确实"取得形体"的附身者连系着。

通常的圣杯若是Einzbern所制的黄金圣杯、或使用魔术师的肉体之青铜圣杯,就不会化为形体,而是成为不可确认的形体吧。总之,就是持有质量的力。基于此场合,或许只是增殖的肉块也说不一定。"

"────────"

我说啊,和我们无关系的话就摆一旁吧。

说结论。

我要知道结论。

我认为,如果打倒影子能有所帮助的话。

在樱变成圣杯之前,打倒黑影就能有所帮助的话.

但是────如果那影子就等于是樱的话,也就是。

"力被间桐樱这个附身者所得。

总之,体内是被埋入上次战役而漏到此世的"触觉",做为魔术回路而培育出来的人类。间桐樱身为圣杯,越是打开门扉,就越和内部之物化为一体。

不过放心好了。

只要在间桐樱还有理性的情况下,影子只不过是影子而已。

就算间桐樱被力再怎么污染,她还是有命令权。在身为圣杯的她将门关闭的情形下,内部之物只能寄宿在间桐樱身上,完全无法外出。"

"和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关系相同。

只要身为Master的间桐樱不允许,身为Servant的"力"就无法行使力量。即使带有压倒性的力量,还是无法颠覆主从关系。

"力"无法全力发挥杀人嗜好的方向性,是因为间桐樱的理性在阻挠。"

"间桐樱是会接受"力"做为自己的一部份呢、还是理性会忍受不了"力"的魔力量而崩坏呢。不管那一方面,间桐樱所孕育的黑闇就会因此诞生。

她业己等于是影子了。即使让圣杯战争结束,她也无法回到本来的样子。"

"────────"

那就是。

打倒那影子、确认其尸体时。

在那黑影子之下,就会出现樱的身体吗────

"哈────、"

我想,心脏大概停住了。

我用力地、像是要揪出肉似地押着胸口,让消失的呼吸再度开始。

"────那么。让樱继续活下去的话-"

"就表示那黑影会孵化而出。只要她的精神死去,那时地狱便会具体化。

不对,虽然我认为再这么下去肉体会先忍耐不住,但你做的很好呀,卫宫士郎。托你的福,间桐樱现在还保有圣杯的机能。"

"────!"

"你────你想要让樱变成怪物吗!"

"当然。不管"它"是什么,只要有诞生的意思,就无法阻止住想要生出来的东西。

而且别搞错,卫宫士郎。

不要把"它"叫做怪物。还未现身于世之物算是怪物吗?"

"当然是!那影子是恶魔。现在也是不停地在杀害人们的恶魔!"

"你太早下定论了。是善是恶,只不过是在发生之后被我们来决定。不管是谁,都无法否定还未成形之物。

什么?你说,犯罪者的儿子一定会成为犯罪者吗?因为如此,就要在生出来之前先杀掉吗?"

"什────"

什么啊,笨蛋。

本来它就是"杀人"之物吧。

实际上,那影子不是杀了人了吗────!

"你弄错了。那影子只不过是由它附身的间桐樱得到形象而已。和由圣杯生出来之物有不一样的地方。

那影子只不过是使用间桐樱,为了诞生为吸收人们的性命而已。就和只为了生存而想要吸奶的婴儿一样。

因为无意识,所以"它"的行动是不分善恶。"

"别说蠢话了,实际上,不是死了人吗!?"

"没错。因此才应该给予罪名和惩罚。但那是"它"诞生出来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谁都还不能否定"它"。

还未孵出来之物,却将之定下世上的罪名的话,只不过是排斥而已。"

"听好。人世是不存在着能明确定出恶的定义。

但是───即使如此,若是此世真的有恶存在的话。

那么阻止想要出生之物,难道就不算是绝对的恶吗?"

"────────"

我吞下话语。

樱会变成"圣杯的内部"不对,不否此事的话,就等于是同意了言峰的主张。

但是,现在就算纠正他所言,事情也不会出现变化,樱也无法得救。

"───言峰。你的目的,就是要樱变成圣杯吗?"

我带着敌意问道。

要说是宣战的话也太迟了,但我是为了弄清彼此的立场而问。

"我说过,是为此才救间桐樱。若是"它"想要出生的话,我就尽我所能为"它"祝福。

如同你拥护间桐樱,我则是拥护那胎儿。"

"───这样啊。那么、我们就是敌人啰?"

"当然。但是,我既不想要间桐樱的性命,也不像间桐脏砚一样想要圣杯的力量。

在圣杯内部之物。只有在"它"成为生命而诞生时拥护而已。若在出生之前,身为母体的间桐樱拒绝小孩子的话,那我会尊重那方的意愿。"

言峰是说真的。

这神父对圣杯战争的胜败毫不关心。

他想要的是结果。

我们和脏砚───不管留下来的是那一方,他想要看到的只有在其后现身之物。

他并不打算硬是让樱"变貌"。

这家伙打算,只在我们力所不及而樱变貌之时,才会对已产生变化的樱伸出援手而已。

"我明白了。如果你袖手旁观的话,那我也不会出手。不管你的理由为何,就是会帮樱吧

现在,知道这些就很足够了。"

"这样吗。虽然我帮的是母体,但怎么做可不让人插手。

那么,你要找我问的就这件事吧。那就快点回到间桐樱身边去。放她一个人太久可不妥当。"

"………………"

樱的身体───不对,神父打从心底关心地说着。

明明都成为明确的敌对关系,这家伙还是老样子,让人搞不清楚是敌人还是同伴。

"────不。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这大概算是对你发问的最后问题了。"

"喔。是最后的话那就没什么关系。好吧,你问。"

"────言峰。樱她、还有救吗?"

空气一变。

神父身上的压迫感又更加剧,对身为敌人的我提出建议。

"还有救。不过是一半一半。

若圣杯完成的话,那间桐樱这个人格便会消失。但是,若是她的精神多少能忍受圣杯所放出来之"力"的话───这仅存的时间就有希望。"

"恐怕,只能维持几秒。

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抑制住圣杯,反过来利用圣杯之力,排除掉在她内部筑巢之物。

重点就是要尽力。不论是把间桐樱培养成圣杯的刻印虫、或是附身在她肉体上之物,以圣杯之力'杀掉'的即可。

虽说圣杯被污染了,但还保有身为愿望机的机能。将此用做'杀害'之途的话,没有杀不掉的生命。"

"────结果还是要圣杯。打从一开始,这场战役就是-"

"没错,得到圣杯就是要汇集一切。

但是要留意。以圣杯之力转向圣杯一事。

若是寻常的魔术师,是无法抑制魔力,苦搞砸的话,十年前的惨剧便会再次上演。

还不只是如此。即使只御制住圣杯几秒,就会陷入疯狂状态。凭你一个人,是怎样都办不到的奇迹吧。"

"哼。但是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吧。那么我做。如果要这做做,那我们这方也有希望。"

"原来如此,你还有凛在。

凛是间桐樱的姐姐。要和妹妹的精神产生共鸣、缓和由圣杯而来的反作用力也很容易吧。

不过,我可不认为凛会同这愚蠢的赌注。"

"────────"

说的也是。

回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说服远阪改变方针。

"算了,这就让我来操心。

那、拜拜。虽然不爽但还是麻烦到你。即使我无法认同你的主张,但还是要谢你。"

"等一下。即然我都回答你了,我也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

我停下打算走掉的脚步

虽然不太愿意,但要是能抵销人情的话,也算便宜了。

"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说过是最后了吧。拜托你讲简单些。"

"什么。只是万一你用刚刚的方法救起间桐樱的话。

但是,你觉得这样好吗,卫宫士郎。就算间桐樱不在是圣杯,但她"吃人"这件事已无法更改。你打算要拥护这个罪人吗?"

"────────"

我停住了。

这一次,心脏真的冻结起来。

"无法忍受的不只有你而已。

她可是杀了大量的人类。我想,间桐樱本身也无法容许这样的自己吧。"

"──────那是-"

"犯下罪行,无法偿还而存活下去是很辛苦的。那么倒不如狠下心来杀掉她,还比较幸福吧?

这个方法既轻松、又能对被夺走生命者谢罪。"

"────────"

这样啊。

连锁效应这样就能结束了。

这和本人的意愿没有关系。

不管有什么理由,绝对要惩罚加害者不可。

如果是夺走生命的话────若没有返回等值之物,那被夺者是无法平静下来。

所以要杀了她。

如果对失去的人们心怀歉意的话,那就杀了当事者的樱吧、所有的常识都不停诉说着。

还不只如此。

结果要是救不起樱,还让樱成为圣杯的话,就无法制止齿轮的运转。

会失去比现在还要多上十几倍的性命。

和那一天一样。

毫无关系的人们、连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就这么单方面的死去。

我咽下涌了上来的胃液。

眼球充满血丝。

血液像是要从眼球滴了出来。

───即使这压迫、千刀万斩地袭来、

"────啊啊。可是,能偿还的。"

但我还是坦然的自白要守护着樱。

"───这样啊。这就表示,你不继承卫宫切嗣的意志吗。"

淡然的声调。

神父好像很失望地,无趣地看着我。

"切嗣老爹的、意志?"

"没错。你的父亲深爱着人类。

无比地高邈、远大、阔。永不休止地突破自己的界限来爱着人类,为此,自己化身为绝对的恶。

若是那男人的话────绝对、会杀了间桐樱吧。因为他是个为了正义,而舍弃了身为人类感情的男人。"

"这点就和你不同。

他可以为了正义───为了多数人的幸福,而舍弃了一个人的幸福。"

"───不对,你们所称之的幸福,并不能带给我喜悦。"

"咦?"

我找不出话来回。

不对,应该是。

以淡淡的语调说着的神父,并不是在对我说话。

"没错,不一样。

他从一开始便将幸福割舍掉,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东西好割舍。

虽然结果相同,但过程却大大相异。

他的存在让我非常不愉快。他的苦恼让我相当的不愉快。

若是得舍弃到此地步,那倒不如一开始不要有就好了。但是他却抱持着苦恼,在割舍之后又将之拾回。还说这才是人类的正常行为。"

"这就是决定性的不同之处。没错。若一开始就不持有的话。那我又为何会生在此世呢。"

神父的独白,并不是针对谁而发

只是,现在他所说的话包含着怒气。

虽然这个男人自认无感情,但其实是有的。

"哼。这么想想,你应该不会继承切嗣的意志。虽然他以舍弃来贯彻信念,但你只能以相反方向来办到。

你和我很相似。

你曾经死过一次,在复活的时候发生故障。虽然是后天所造成的,但和我一样是"天生缺陷品"。"

"什故障、我有那里坏掉啊。"

"你只不过是没发觉到而已。

你并没自我的概念。但没想到你会拘泥于一人的性命。不对,说起来───"

并非拘泥于多数人的性命。

拘泥于一人的性命,就如同拘泥全部的生命吧。

────没错。

言峰绮礼的独白,似乎带有羡慕的味道。

"───哎,算了。接下来,若只想救起间桐樱的话,那我不会阻止。只要背负着想背的罪业即可。

这是最后的忠告。

不管用何种手段,若想救间桐樱的话,就要杀了间桐脏砚。当那家伙抹去间桐樱的精神之后,就会移入空掉的肉体内。这样一来,要救回间桐樱就不可能办到了。"

"移───移入、脏砚、对樱!?"

"没错。因为老家伙的真正分份是寄生于人体的虫子。虽然不知道相当于魂魄之容器的脑虫潜藏在何处,但老家伙要附身在还活着的人身上,相当容易。

间桐脏砚就某方面来说,算是不老不死。只要能快速地找出留魂于世的虫本体,就能净化其魂魄将之完全消灭。"

"───这样啊。你倒是一反常态,说的倒挺干脆的嘛。不管怎么样,都一定得打倒脏砚不可吧。"

"哼。原来如此,这的确很好判断。

打倒间桐脏砚,让间桐樱成为胜者。再来就抑制住现身的圣杯,洗净间桐樱的身体。方针就自己去定。"

虽然不爽快,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和言峰说的一样,方针是越简单越好。

"再来只是我个人的意见。间桐樱的精神出乎意料外的强韧,再适合圣杯的"力"不过。

若说凛是阳性的话,那她就是阴性。要说间桐脏砚错在那里的话,就是这点。那黑影,让间桐樱成长到超乎脏砚料想。脏砚会对你出手也是因为如此吧。"

"───想守住间桐樱也无妨。

若是无法忍受住孵化之苦的话,那死的不过是母体罢了。"

我无话可回,只有用点头来回应。

言峰的目的是樱的变貌。

即使如此,和脏砚一比的话,还是好上许多。

"先说好,没有你出场的余地。那能让那来历不明之物孵化出来呢。"

"就是这种气势。只有脏砚,是绝对不能让与。"

哼、地一声,转身而去。

───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得快点,回到樱的身边去。

十四日目?宅~探索~间桐邸へ'间桐邸杀人事件'

"────────咦?"

一回到宅邸,头一个感受到的便是恶寒。

并不是有什么奇怪、也没有混杂着危险在内。

只是背部,隐约地掠过不好的预感。

起居室里没有半个人影。

Iriya还在和室睡觉。

远阪在客房做投影的准备。

樱她────

"樱。我进去啰。"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上门把。

───打了一个冷颤、背部有种冰冷的不协调感。

不好的预感,好像欠缺什么似地,我挥掉这预感,打开房门。

"樱"

当我看到Rider的一瞬间,她就突然地消失无。

在她身后。

樱所睡觉的床铺上,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啧"

电灯一亮。

我被这突然的灯光照的张不开双眼。

"你回来了啊。虽然想问你到那去了,但回来的可真迟啊。"

"远阪?这到底是────"

"看了不就晓得。樱她一个人跑出去了,我和Rider对瞪到刚刚为止

她被下了不能对你出手的命令吧。士郎一进来,她就化做灵体逃出去了。"

"什────"

远阪的声调很是镇定

不,错了。

那不是镇定的声音。

她那淡淡的口吻,是已经全面放弃的冷漠。

"────远阪。樱她、出去是指-"

"真的啦。看来像是在你出门之前就已经不在了,已经过了二小时啰。

虽然我不知道她拖着那样的身体想干麻,但就是不听从我们的吩咐,对吧。我虽然想要出去找,但却被Rider给堵住了,所以她是去做亏心事吧。"

"别───别说蠢话了!樱瞒着我们────"

会有这种事吗、我说不下去了

樱的恶梦。

樱是怎么看待一天比一天更加坏化的身体,不是我能得知。

"总、总之,要带她回来!如果让那种状态的樱独自一人的话,会-"

"或许会出现牲者吧。就像在学校时袭击我们一样,搞不好会从她目所能及的人来夺取魔力吧。

因为,你瞧。昨晚,那影子并没有袭击人,对吧,那孩子、一定很饿了吧。"

"────────────远阪"

我微微地别开视线,吞下远阪所言。

她的眼神。

"已经够了吧,士郎"这样,诉说着一事的终结。

"远阪、你-"

"要去找樱可以。我也赞成喔。

可是───当你找到那孩子,看到她的模样之时。如果樱已经不再是樱的话,你知道应做什么了吧。"

"───没这回事。樱她、还是樱。"

"当真?你不明白已经达到界限了吗?够了吧,士郎。你如果再继续包庇樱下去的话,头一个会死的是你────"

"无意义的推测以后再说。现在只有去找樱把她带回来之后再和你吵到能互相达为协意为止,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喂、等一下啊,士郎────!"

我在走廊上跑着。

樱到底跑到那去了,没时间去多想。

"────已经够了吧,士郎"

我像是要否定如此宣告的远阪似地,用尽全力向外冲去。

"Shirou。你要去找Sakura吗?"

"────"

突然。

从正要开门出去的我的身后,传来意想不到的声音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Iriya远远地、像是我们之间张着一面墙似地,从遥远的地方看着我。

"Iriya。"

"回答我,Shirou。你要去找Sakura吗?"

"────────"

我不发一语地点着头。

Iriya的声音充满着紧张。

和远阪不同的死心正因为同是身为圣杯,所以Iriya能得知樱处在何种状态吧。

"这样啊。可是,Shirou。Sakura会一个人跑出去,就是因为不想让Shirou看到喔。Sakura为了守护Shirou,虽然很害怕、不想死,但还是决定以身为圣杯的自己来分出胜负。

Shirou所喜欢的Sakura已经不在了。Sakura为了消灭自己,独自一人跑了出去。"

"────────"

Iriya率直的双眼。

我回望着她的眼睛,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不能让此事发生。

樱变的不再是樱的话,那我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这样啊。可是,Shirou。不管是我还是Sakura,在自己的内部都还带着另一个自己。那一定不是Shirou所熟悉的我,也和Shirou所想念的Sakura不一样喔。

Sakura回不来了。产生变化的Sakura已经是其他人了。

即使如此───你还是不愿意杀了Sakura吗,Shirou?"

她静静地询问着。

Iriya所言。

圣杯,只不过是被做出来的东西。

因为是以坏为前提而做,所以对坏掉之事没有犹豫的必要,这样。

我则是将Iriya这个名字,调换成Sakura的发音来听着。

"Shirou,我再问你一次。

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去找Sakura吗?"

"………………"

她这个问题到底包含着多少想法在内,我无从得知。

我只是老实地,说出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来。

"啊啊,我要去。对我而言,不管樱变的如何还是樱。Iriya也是一样。既使Iriya变成圣杯那种令人搞不清楚的东西,Iriya也还是Iriya。"

"就算、变的再怎么彻底。

只要里面还有Iriya存在的话,我想,那就是我所知道的Iriya。"

"────"

"真是困难呢,老实说我搞不太清楚。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我将手放在玄关门把上。

"在Zouken那里。Sakura能去的地方,除此之外别无他处。"

从我背后传来声音。

"我知道了。Iriya就在家里等着吧。我立刻就会带樱回来。"

我离开了玄关。

Iriya动也不动地伫立在走廊上,像是在遥望远方似地。

到达间桐邸。

我的呼吸一点也没乱掉。

明明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奔波,但身体却一点也未曾提出抗议。

"门、开着。"

我停下了打算按门铃的手指

是有谁进去了吗、还是出去了呢。

玄关的门扉就这么半开着,里面静得令人害怕。

没有人的气息。

间桐邸比以往都还要来的阴森。

一楼没有半个人影。

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着。

我踩着喀嗒喀嗒的脚步声,往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去。

二楼也没半个人影。

我从楼梯中间的平台,往天窗看着天空。

在我爬上楼梯时,就感觉到二楼上面没有活人。

我停下将要转回一楼的脚步。

活着的人。

对此不协调感,我往开着房门的房间走去。

────是樱的房间。

以前,曾经看过一次。

但没有进去过。

由慎二带着我过去的时候,樱红着脸把我们往外推出去。

那的确是二年前的事。

一点都没变。

有女孩子感觉的房间。像樱一样朴素的房间。

在那里、

"────慎二。"

横躺在床铺上的、是间桐慎二的尸体。

幕间'LastPeace'

"喂、废物,过来这里!"

"啊、呀!"

被推倒下去。

从背后被击袭,手脚还麻痹不已地,少女被推到床上。

"你这背叛者,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嗯!?"

他边大声喊着、一边压了上去。

男的阴阴地怒瞪着他拖过来的少女,将手指贴上久未碰触的肌肤。

"啊────!"

少女的下颚、颤抖地往上抬起。

肌肤从脖子摸过肩头到胸口的蹂躏触感,对他们而言是开始的兆头。

没错,和往常一样的顺序。

男的是绝对者。

在他绝对的命令下,不理会少女的意愿,靠过身子,露出满足的丑态。

只有在第一次时反抗过。

之后的秘密就重覆着同样的动作。

少女并未表现出嫌恶,本来她就没有感情存在了。

只是照着吩咐被侵犯、服侍、耽溺在淫荡中。

但,在已变成理所当然的行为的开头,还是会出现反应。

就算再怎么没有感情,还是无法抑止肉体的快乐。

这令人嫌恶的雌性肉体,只因为迎入男人而产生快乐的反应。

"哈───原来如此,你还不是一样。

没错,不管装的再怎么老实,还是没变。

你是间桐之女。卑鄙下流的魔术师,想要男人精液想到忍耐不了的淫货!"

男的粗暴的压住少女的身体。

"嗯!啊、呀────"

身体蠕动着。

男的把这当做和往常一样的反应,浮起笑容。

一点都没变。

结果,不管这女的跑到那里去,和自己之间的关系还是没变。

就算取回感情、被别的男的做过、只要这样压倒她,就会对自己索求。

这个女的是自己的所有物。

不管她是不是间桐的继承人,剥下一张皮,只不过是自己的玩物罢了。

所以,直到这瞬间为止他都还没发觉到。

在他身体下面的少女,并不是像往常一样兴奋。

别过脸去、蠕动身体的少女的反应,已经只剩嫌恶和抵抗,只有男人没发觉到而已。

"什么啊,今天还真是兴奋啊这样啊,卫宫无法满足你吧。哎呀哎呀,那好!卫宫现在也身陷泥沼了吧!

总之,是个对迷恋的女人服服贴贴的色情狂呐!"

比起侵犯少女,这个事实更让他愉快吧。

男人打从心底笑着,把手伸向少女的衣服。

接下来就和往常一样。

他并不是要?下衣服。

不知何时露出身体。

像是要撕裂少女的身体般地,拉破她身上的衣服。

"久等了。来吧,好久没做的乱交开始了!"

少女的胸口露出裂缝。

在这瞬间、

"不行────住手,不要靠近我,哥哥!"

少女全力地拒绝着压在上面的男人。

"────啥?"

男的动作停下来。

抽离了放在胸口的手,男人像是在和什么奇怪的东西对峙似地,俯瞰着少女。

"你在说什么?刚刚、你说了什么?"

茫然的声音。

少女的喉咙发出吞咽声,用尽全身的勇气回瞪着男人。

"───我、我说不要靠近我。我再也不会听从哥哥的话

学长。学长,即使是这样的我他都接受。说要保护我!我不是哥哥的东西。我已经、是学长的了!"

少女拼命地,想要脱离男人的压制。

但是男的纹风不动。

当然啦。以少女的力量是无法推开男人,被骑在上面也无法抵抗。

"────────、嗯啊"

空空洞洞的声音。

男的,俯看着倒在床上的少女、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别开玩笑、别开玩笑、你这个卖身女────!"

像是发了疯般地,他开始殴打起身为妹妹的少女。

"卫宫的!?再也不会听我的话!?

搞错了吧,你才没有这些权利!做决定的人是我,你只要和以前一样,低着头不说话就好了!"

他毫不留情。

自己的所有物、被绝对不会背叛之物所违逆的男人,已无丝毫理性。

"给我订正过来,樱!你是我的东西,不是其他人的!搞清楚,你只是个被卖到间桐的女人!所以,你完全没有反抗我的权利!"

狂暴地不断欧打。

""

少女一点也没有抵抗。

连脸也不护住,任凭被欧打。

她用双眼强力的意志,责怪着压在上面的男人。

"啧!"

碰到了他的痛处。

少女的眼神让他更加愤怒。

嫌恶着直视着自己的眼神。

所以、

"───对了。那么我也有我的想法。你那么喜欢卫宫的话,那随便你

可是啊、樱。这样一样,就不能对喜欢的人有所隐瞒了吧?"

少女最害怕的,就是全部的事情都被抖露出来。

"────────哥、哥"

少女睁大双眼。

"哈"

好笑。

少女充满绝望的表情,让他的郁愤稍微得到舒解。

"就是这样,樱。至今为止的事情,全都对卫宫表明,怎样。那家伙不是接受了你吗?那么,这些事情算不了什么吧?"

"────────不"

不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少女惊愕地。

像是回到以前的关系,用空虚的双眼,抬头看着身为哥哥的男人。

"哈。哈哈、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结果只有这点程度!听好了、樱,如果不想要的话,就老实一点。你是我的人偶,就算出错也不能反抗我!"

房间里填满了笑声。

对此,少女只当成远处刺耳的吠叫声。

"────────、为"

为什么、这样。

在虚无的心中,少女想着。

学长───要是秘密让士郎知道的话,比死还要讨厌。

和哥哥的关系、自己监视着卫宫家的职务、在地下渡过的十一年生活。

学长已经知道了。

这些大概早已判断出来。

不知道的只有和哥哥的关系而已,假如被知道的话,是不会被讨厌的。

士郎他、一定连这都能原谅。

"────────啊"

没错。

就像昨晚一样,以坏掉了什么来接受吧。

所以,无论如何已无法忍耐。

讨厌再继续剥削他下去。要变成那样,倒不如维持现状就好。

和往常一样,继续让哥哥侵犯就好。

"────────不、"

可是,已经办不到

以前可以忍耐的事情。

可是在被士郎抱了之后的现在,容许身为哥哥的慎二的侵犯,是比什么都要来令人的嫌恶。

"────────要、"

不管那一边都无法容忍。

不管是被哥哥抱的事情、还是秘密被士郎知道,都不要,心被紧紧的束缚住。

然后,剩下来的只有?露出来的感情。

迄今为止一直押抑着、十一年内一直不断紧盖的心、

男人的手捉着自己的胸口。

哥哥像是理所当然似地,将少女的身子曝露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住手、我不要,住手、哥哥!"

拼了命地、抵抗着压在上面的男人。

对这无力的抵抗,他笑了起来。

"哼、你在做什么、其实是很想要吧?你呀、只要是男人谁都可以。啊啊,所以还是得一五一十地告诉卫宫吧。至今为止你是如何地缠着我、如何污秽地交媾呐!"

笑着。

笑着。

哥哥愉快地笑着。

"────────"

然后,她打从心底理解到。

他一定会说的。

不管自己怎么做,他一定会对学长说的

无论如何。

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愉快,而打算糟蹋掉我。

"───────为什、么"

低声自问着。

为什么,总是这样。

只为了避开、只为了不想被知道,而一直忍受到形形色色的事情。

说着谎,骗着其他人,也骗着自己,即使是这样的自己也会得到幸福的,如此自我说服着。

只有在学长家里,才感觉到幸福。

但是。

为什么,这个人却不让我守着小小的幸福。

"────────"

不对,不让我守着的不只是这个人。

早在以前就想过了。

早在以前就憎恨着。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周遭的世界,都这么地讨厌着我呢────

"────"

使不出力气。

没有抵抗的力气,对这样的自己,身为哥哥的男人满意到俯看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像以前一样张开那肮脏的双腿啊,母猪!

不管是狗还是什么都没关系吧,你的用处就只有让男人使用而已吧!"

他得意洋洋地和往常一样侵犯着少女。

对此,她空虚恍神地抬头望着。

"────这种人,不在的话就好了的说。"

十一年里。

一次也未想到的事情,现在想着。

"────────"

呜、空气起了共鸣。

压在上面的男人倒了下去。

喷撒而出的鲜血。

少女坐起身体,凝视着无法言语的哥哥。

"────────啊"

当场死亡。

一条相当锐利的带子,啪地,击上他的头部。

后脑勺只有一条像笔划出来的细线。

细线直达脑部,可是从那细小的伤口并未溢出脑浆,而只流出红通通的血液。

"────────、啊"

她怔怔地望着。

杀了哥哥的影子摇曳着。

照着灰色的阳光而摇曳。

自己的。

照到太阳的自己的影子,平滑地站了起来,不停地摇曳着

"────────、啊啊"

所以杀人的是自己。

杀了哥哥的是自己。

明明能够理解,但少女却毫无感觉。

什么都感觉不到。

什么也。

什么也。

什么也。

嫌恶、恐怖、罪恶、后悔,全都没有。

浮现在空荡荡的心里,只有、这么简单啊,这件事。

"────────啊啊、啊"

做的很熟练。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头一次。

因为已经梦过无数次了。

因为梦见过────因为梦见过,所以能有样学样了吧。

"────────啊、哈"

还是搞不太清楚。

不过,要是再早一点动手的话,就好了。

若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话,再早一点动手,就好了。

没错,少女想着。

"────────呼────────呼呼"

什么都感觉不到,真是开心呀,她低语道。

真开心呀。

真开心呀。

真开心?

不是在开心,是很开心?

那是在何时。

何处

什么。

梦。

梦。

对了,我并不是在做梦。

那个梦、是────

不是梦。

夜夜徘徊在街上,杀了怀有不良意图的男人们的,就是自己。

没错,杀了好多。

杀了好多好多。

杀了逃掉的人一个也不剩的杀光不管是谁都杀快乐的杀戮一边笑着一边杀人一边笑着一边杀人一边笑着一边杀人,我一边笑着一边杀人!

"────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

好笑至极地笑着。

因为,不笑的话就会坏掉。

无法忍住不笑出来。

可是越是笑下去就越是啪啦啪啦地崩,止不住眼泪,所有全部都分不清楚。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肚子痛了起来。

越是笑下去,就越像是个笨蛋。

可是却是无比的欢欣,自然之至地反映出来。

啊啊,为什么自己像是个笨蛋似地愚蠢啊!

"────呼────呼呼、啊"

绽出狂笑的脸。

代替已无法动弹的哥哥,少女流泄出楚楚可怜、清脆地像是水晶般的笑声

然后。

把哥哥的身体,像是玩扮扮家酒般地百般玩弄过后,少女从床上站了起来。

在穿衣镜的面前,站着浑身是血的自己。

───在身后,站立着她所杀害的众多人们的影子。

自己的影子。

已经不知吃掉了多少人类的自身黑影。

为了不知何时会变成如此而死命地压抑着自己、

为了不变成如此而待在某人的身旁。

她笑了起来。

这种事情,打从一开始便是白费工夫。

"────什么啊。不是渐渐转变的啊。"

她在镜子前面转了一个身。

少女浮现出夸耀的微笑、

"───学长,请看。我啊,从一开始就是疯狂的。"

没错,她像是在请求"和我跳一曲好吗"地说着。

少女的意识至此终结。

不对,正确来说是取代。

只不过是至今为止不停紧闭住的无意识,浮到表层上来而已。

有个东西对着少女说着。

少女的背后。

在昏暗的深处,只现出气息凝视着少女。

"────樱,你杀了许多的人类吧。"

少女并未回答。

这种事,已无法点头。

"───你已经、无法身为人类而活。"

少女并未回答。

这种事,已不必提了。

"───那么,接受这个影子即可。没有人能够阻挠你了。夺取Einzbern家的女孩,将圣杯拿到手吧。除以之外,你别无存活的手段了。"

"────是的。就照您的吩咐,爷爷。"

她静静地点着头。

那是因为快乐而点头呢、

还是只是想逃跑而已呢。

少女对自己的心,已经无法判别。

只是,在接受下来的同时,痛苦不已的身躯却奇迹般地轻松起来

渐渐地攀延而上。

从身体中心起,黑色的污泥涂抹上肌肤。

痛楚化为火炎,灼烧着少女的肌肤。

像是诅。

少女雪白的肌肤,朝着不一样之形状改变着。

"────啊啊、这么一来。"

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

已经无人能够妨碍。

可以断言。在这场战役中,最强的就是自己。

那近似于绝对性的高昂性欲。

少女在想像中,将不断威胁到自己之物一一打倒。

刺入到处逃窜的双脚、哗啦哗啦地斩碎抵抗的手臂、缝起请求帮助的嘴巴、咬碎痛到流出泪水的眼珠,最后,一面笑着一面将心脏挖出来。

"嗯────"

身体打起冷颤。

在此影象中,只是想像而已就兴奋到喘不过气来

在其中。

不断出现的,是名为远阪凛、她所最敬爱的亲人。

十四日目?间桐邸?の部屋'选肢。'

"慎二。"

床上的,是慎二的尸体。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这种事情,明明无法推测的说、

"────樱、"

但却能判断出,对慎二下杀手的就是她。

"……………………"

思绪乱成一团。

慎二的尸体。

樱的行踪。

从昨晚起。明明离紧抱住樱的夜晚还过不到半天的说,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

'哎呀。正在想来的是谁,原来是卫宫家的小伙子啊。

虽然想说你来的正好,不过来晚了些呢。'

"────!"

突然的声音让我转过身去。

"啧!"

背后却没半个人。

早已判断出这间宅邸里没任何人了。

现在响起来的,只不过是人不在这里躲在某处的脏砚的声音。

"脏砚!你对樱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如你所见,不成才的孙子对妹妹出手,反倒被妹妹杀了而已。不是什么值得大呼小叫的事。

但是───唔,称他为不成才的孙子,这也是最后了。

虽然是派不上用场的男人,但最后还是实在地完成任务。'

呵呵大笑着。

即使看不到老魔术师的身影,但也能明白那张脸扭曲到何等丑恶。

"慎二的任务,是?"

'就告诉你吧。要让樱达到此地步,老朽是办不到的。因为老朽被"它"讨厌的很厉害呢。不管是用你还是慎二,绝对能带给"它"崩坏。

樱若是接受了自身的影子,就一定会带给此世无比的绝望。'

"────什"

'哎呀哎呀,这是老朽的过错。太低估了"它"的精神力。虽然以为可以很轻易就破坏掉,但"它"却决对不会因自身而坏。

长久的自责也该考虑进去的。没想到能将"它"的忍耐力培育的这么强韧。'

"────────、啧"

神经凝缩起来。

我───比起理解这老头玩笑话里头的含义,更迅速地紧握住右拳,瞬间打开魔术回路、

'不对,真要说的话,还是比较想让你来背叛樱哩?这样一来,也不会只停留在半吊子的觉醒上面,一定能让身心完全化为影子的吧!

但是,哎,那也是迟早的事了。

因为慎二的死亡,"它"终于能够接受自己的立场。接下来,只要看着便成。"它"会就这么趋向本能去吃人,因为暴食之故而自我毁灭。

老朽的工作就是这之后的────'

殴打下去。

对发出声音的黑暗,只不过是墙壁的东西,我用尽全殴打下去。

无意识用尽全身的魔力,一击就把墙壁打通的魔力,将沾染在房间里的黑暗抹的一干二净。

'喔喔,真教人害怕。不只是留下来当监视的虫子、连一整排的房子都被打碎了。哈哈,这样一来,声音很快就无法传过去了。'

"────啰嗦,给我出来、脏砚!我要在这里将你大卸八块!"

'哎呀哎呀,很可惜,办不到。Makiri五百年来的宿愿,终于能够实现了。

没道理在此被你杀掉,不过反过来若杀掉你的话,又显得不知感恩啊。'

"不知感恩?别说笑了,谁要你来奉承啊!"

'当然是在奉承啰。要是没有你在,也无法把樱培育到此地步吧。那个凡事只会忍耐的女孩子,是你教会她想要别人的欲望的喔。

没错,老朽相当地感谢你,卫宫士郎。这次的仪式,因为有你在才会如此成功。

因此而不杀你。也应该要让你看看,成长的如此完美的"它"之模样!'

"啧───脏、砚"

'呵呵,已到了无人能阻止的地步。杀了兄长的"它"已无歇手的余地。

Einzbern的圣杯。吸收那小女孩就等于是吸收Archer之魂魄,即能夺到到达门孔的钥匙。

这样一来就差一步。吾族Makiri的悲愿、第三法的再现终于、终于能够实现了!'

响着刺耳的大笑声。

我要────

1.急いでうちにる。

行动'最善'

"────────"

等一下。

夺走Einzbern的圣杯、是?

"────!"

我开始跑了起来。

已经顾不了响彻在房间里面的脏砚笑声。

反正他又不在这里,正从在安全的场所俯瞰着我们。

比起老年人嘲弄的玩笑话来,更重要的是────

'这样啊、那你要快点喔,卫宫士郎!

樱既已黑化,若是捉到Illyasviel,就会毫不留情地吞下去呦!'

"啧────!"

我像是要踩碎脚般地,往地上重重一踏。

"Iriya,你要平安无事────!"

从这里回到卫宫邸,尽力奔跑的话要二十分钟。

我一面瞪着灰色的天空,一面专心一致地朝着Iriya的身边飞奔而去。

幕间'Sacrilege~妹(VI)'

少女抬头望着天空。

灰濛濛的天光使少女的银发显得黯淡,在她红色的瞳孔落下阴影。

"对了。若Shirou回来的话,不说不行。"

并不是对谁说,而是银发的少女Illyasviel对自己的独白。

卫宫邸静悄悄地。

士郎和凛都出去找樱了。

Rider理所当然地没现出身影,宅邸里只剩Iriya一个人。

"───大空洞、天之杯。二百年前所作,最初所约定的土地。这个感觉是,已经开始发动了。"

在冬木镇所举行的圣杯战争,这回是第五次。

虽然圣杯降临的地点每次都不同,但这次回归到初次的场所。

也是理所当然。

利用在这块土地上四个方位之门,每失败一次便利用到下一个门。

第一次是柳洞寺。

第二次是远阪邸。

第三次是山丘上的教会。

第四次是那片焦原。

所以,这次的降灵地点又回到初次的土地。

开始的土地。

做出名为圣杯战争之仪式的规则,为了那虚伪的理想乡。

"────以英灵的魂魄来盛满的圣杯。

虽然他们的目标是以此来打开门的奇迹,但没想到,明明还未打开,就有东西栖息在里面了。"

真滑稽呢、Iriya喃喃自语着。

变成这样,已经谈不上是Einzbern的悲愿了。

他们失败了。

接下来要发生的、接下来要诞生的、是和他们期望相差甚远的"灾难"。

"置之不理就好。我的工作是打开一事。没有人告诉过我,要去关闭这类的。"

也就是、即使现在开始尽力去协调,也无法使之关闭。

身为圣杯的能力,现在是间桐樱比较强。

Makiri的圣杯所打开的门,不是Einzbern的圣杯能出手的。

能理解这点的,只有身为圣杯的少女,和同样变成圣杯的间桐樱而已。

"───来的及吗,Shirou。如果Shirou来的及的话,那我就和Shirou一起、逃到遥远的某处也行、不过-"

她心不在焉地望着天空。

少女迷惘着。

对于自身所承担的责任,和让自己活下去的渴求,到底选那边才好,她迷惘着。

"可是,Shirou。不管选那一边,死亡一事还是不会改变。"

结果是相同的。

不管是身为圣杯面向门扉,还是就这么逃跑,下场都是死。

那么───自己到底选那边才好、少女不停地向灰色的天空发问。

"────────"

所以她没发觉到。

有个潜入玄关、说着"我回来了"而走过来的人影。

是躲过卫宫邸所张设的结界呢、还是结界不把她视为"侵入者"呢。

"────────"

慢慢地。

不发出丝毫声响,从起居室移动到中庭的她,对着伫立在中庭的少女的肩膀,缓缓地伸出手来、

"───回来的可真晚呢,樱。你到刚刚为止,都跑到那去了。"

"────姐、姐。"

侵入者────间桐樱的手停了下来。

她对眼前的Iriya别过视线,只看着在中庭等待的远阪凛。

"离开Iriya。你再继续靠近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你打飞喔。"

那并不是威胁,在场的成员全都能了解到。

"────多管闲事。哎,就让Rin做到她满意,也没什么不好。"

一点吃惊的样子也没有的Illyasviel,走了起来。

少女对间桐樱和远阪凛───像是观望二人的对峙似地,走到中庭的另一头。

"这样啊。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等着了吧,姐姐。你猜到我会来诱约Iriya的吧。"

"哎呀。我和士郎不一样,没有帮助你的理由。我明白你在紧要关头时,一定会来捉Iriya。即使不是这样,你还是有过一次的前科犯,所以当然要看守着Iriya啰。"

士郎、这个发音让樱的眉头一掀。

令人不愉快、这样。

要是以前认识的她的人,一定会不相信自己所见,那是相当露骨的厌恶。

"真过份耶。姐姐老是这样。老是穷追不舍、把我当成笨蛋。因为自己洁净无瑕,所以瞧不起污秽的我

真的很令人讨厌。呐,姐姐。我真的有那么坏吗?"

不带感情的声音。

因此质问散发着寒气、

"并非如此。在你跑出这个家的同时,就是无药可救的大笨蛋了。因为你老是想要保持着间桐樱这人格,所以直到最后都不能信任。"

远阪凛斩钉截铁地说着。

"啊────────"

间桐樱的视线垂了下去。

只有这个事实,虽然不对但也只能承认。

"可是、我-"

"别说什么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们不是吩咐过不可以外出的吗。要是有其他意见的话,一开始就要和我们商量啊。

但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就跑了出去。单独一个人,只会重覆和以前相同的失败。

真是笨到不行。连这件事都无法遵守,所以你才会被别人乘虚而入、利用。"

"说的也是。的确,迄今为止都是如此。

可是,姐姐。我啊,已经不是弱者了。从现在开始,请姐姐待在家里面。因为学长,是要由我来保护。"

冰冷已极的视线、和满溢而出的不祥之影。

"────────啧"

远阪凛看破那是预料中之物,仅仅往后退了一些。

────那是焦急吗。

所以她才没发现到,那支撑着间桐樱的、最后的一招。

"怎么了,姐姐。离我离的这么远,看起来不就好像是在怕我一样吗?"

"────────"

糟了、当发觉到之时,已经太迟了

不对。

已经不是迟不迟的问题了。

本来在间桐樱对Illyasviel伸出手来的时候,不管怎么做,都嫌太迟了。

"喔。你觉得不必再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啰?"

"欸欸。对姐姐所吩咐的,已经没有听从的必要了。"

"────因为。我现在比你还要强。"

影子跳跃着。

从间桐樱的脚底,冒出大量的黑泥来蹂躏着中庭。

在那如同沉重油污的影子中、

"────樱、你-"

升出被黑泥所污染的剑之骑士。

"Saber,把圣杯捉起来。要是抵抗的话,动粗也不要紧。"

"────────"

黑色的Saber不发一语地听从

已无怀疑的余地。

那影子是什么。

被那影子吞下去的Servant会走到何种悲惨的下场,现在就近在眼前,远阪凛咬着嘴唇。

在那、瞬间。

"!"

"呃、啥────!"

毫不留情到一击、

放出遥驾远阪凛之上的魔力之影!

"啧…………!"

翻了个身着地。

那被放出来的影子,和那"黑影"等同地位。

被碰到的话,就完了。

即使只是掠过肌肤贴上来的话,瞬间就能覆盖掉远阪凛。

────这样一来。

被连Servant都无法逃脱的影子吞下去的话,远阪凛连用魔术回路抵抗都办不到,只有被吸收掉。

"呼、这个!"

接二连三地伸出影子的触手。

凛领悟到那不是"黑影"所为、而是间桐樱所保有的"魔术"。

间桐的魔术是规范他人的束缚。

但是,樱本来就是远阪的后代───架空元素、以虚数做为起源的操影者。

间桐樱因为持有二种属性,所以才能把"黑影"化为具体到此地步────!

"啧!!!"

轻易地就被逼到绝境。

而且,魔力的绝对量差太多了。

现在樱的魔力是无限的。

她魔力的贮藏量达到上亿。

由贮藏量约三百左右的凛来看,现在的樱是个无底的"怪物"。

一面操踪着Servant之中拥有最大魔力量的Saber、一面自在地操踪着"黑影"

像这种化外的魔术师,就算使用Servant还不知道打不打的倒呢。

"…………首先。虽然魔术本身相当单纯,但力量差太远了────"

肩膀一边起伏着、一边凝视着变貌的樱

不但没有打赢的胜算,连逃跑都办不到。

假设现在的樱───也就是有个和圣杯同等魔力的供给泉源在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若非如此就说不过去了。

"就算这么说。要是有魔力的供给泉源,在这世界中,有和圣杯等级相同的东西存在吗。"

呼、压抑住抱怨的冲动。

"啊、不行喔,姐姐。就在那里站住不动的话,不是很危险的吗。"

毫不犹豫地、樱将魔掌伸向凛。

一点也不心软。

间桐樱以她绝对性的优势斜起嘴唇、

"那么────让我们玩的更开心吧,姐姐。

虽然最后总是会抓到的,但在此之前请逃得优雅一点吧?"

没错、对着最爱的姐姐微笑着。

就如间桐樱所言,结果早就预料出来了。

无法逃离她的"影"。

只要她愿意,一口气就可以将中庭连带整个宅邸全部覆盖住。

对着一步一步地拓展"影"的范围的樱,凛是毫无招架之力的败北。

"呃────啊、啊────………………"

黑影将远阪凛包住。

胶状般的污泥将凛的身体束缚住、压迫着、恬不知耻地,化为大量的舌状入侵体内的魔术回路。

"什么啊,只有这点能耐而已吗?并没有我想像中来的强呢、姐姐。"

她愉快地往下望着被囚禁起来的姐姐。

───不规律的呼吸和胀红的脸颊。

被油污给涂抹上去的姐姐之姿态,看在同样身为女性的樱的眼里,无比刺激。

"呃────樱、────"

是为了享受她的痛苦吗,凛的脸部并未被黑泥覆盖住。

"呃────你、这─────……………………"

凛一面强忍住侮辱、一面回瞪着樱。

但是也只有几秒。

在她体内翻搅的黑泥,到处入侵着凛的内脏。

"喀!呃、啊、哈────、…………"

"呼呼。那么我就享用啰。真令人高兴啊。这还是第一次吃到魔术师的魔力呢。"

胶状的影子紧勒住远阪凛。

'进食'、用不到几秒时间。

"啊………、呃、嗯──────"

"真好吃虽然离饱腹还很遥远,但至少能补充一些呢,姐姐。"

远阪凛剩余的魔力消失了。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

凛精疲力尽地垂下了头,吐着痛苦的气息,没有抵抗的力气了。

虽然没有抵抗的手段、但────

"────只有这样子是不行的。要是不现在杀掉你的话,下次会被杀的就是我吧。"

会输给姐姐的

毫无根据。

以这实力差距,不管如何都无法被打败。

即使如此───在下次的战斗,被杀的一定是自己,樱确信着。

所以一定要在此杀掉。

夺取魔力使其没有力量,这样还太容了。

虽然是远阪凛的话就会这么做,但自己一定要趁现在下手不可。

没错,她说服着颤抖的自己,阔展魔掌。

"呃────姐姐,现在就-"

影子并没伸出去。

她摇着颤抖不已的肩膀,凝视着衰弱下去的姐姐、

"樱────!!!!!!"

最不想见到的人物追了过来。

十四日目'Finale'

"────可恶,发生了什么!"

在中庭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明白也不过了。

阴湿到令人作呕的魔力,形成似乎碰触的到的漩涡,朝外溢出。

异常到就算非魔术师也能感受的到。

"什────"

虽说有觉悟了,但当看到此景象的一瞬间,头还是晕起来。

被焦油般的黑影覆盖着的远阪。

伫立在中庭另一头的Iriya,和站在Iriya面前的闇色Saber。

然后,在中庭正中央的,是向远阪伸出手掌的樱的身姿────

"樱────!!!!"

我飞奔进中庭。

───虽然每一方都很危急,但现在最危险的是远阪。

被焦油黑影包住的远阪面容苍白,再多拖一秒下去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

"远阪!喂、振作一点!"

"────────"

虽然我抱起她来,但却没有回应。

"啧,等我一下、立刻就帮你?下来!"

我?着覆着远阪的黑泥。

然而,黑泥明明就是液体,但却有弹性的像是橡胶一样。

就算想抓紧也抓不牢、?下来立刻就回复原状!

"啧!这是什么啊,明明可以碰的到远阪的说,但为什么!"

不管怎么做都?不下黑泥。

我满脑子混乱、错乱地想把远阪从黑泥中拉出来。

在那里、

"───学长,你那是白费力气。我的影子只有我能解除。像学长那种程度的技术,反倒会被吸进去。"

"────樱?"

樱以我不认识、冰冷致极的声调说着。

"樱────你的、脸。"

千头万绪的思考停了下来

樱的脖子。

从那里,有个像是刺青一样的东西侵食着。

那是───就算看的不是非常清楚,但那的确是令。

樱的身躯,不停地蠢动着来历不明的令───

"真教人吃惊呐。看来你赶的很急呢,学长。

但是,还是老样子,慌慌张张的。你不是看到哥哥变得怎样了吗,怎么不开口叱责我呢。"

"呃────那是、算了。慎二的事情,现在不谈也罢。樱看来很冷静,所以好好地听我说。"

没错。

现在不和樱说不行。

虽然脏砚用玩笑话的口吻说着,但那是谎话。

樱还是樱。

要像这样,和我心平气和地谈话,和往常一样───

"不。我没什么话想说,也不想和学长谈。现在有发言权的人只有我。

因为不管是学长、姐姐、哥哥、镇上的人们,已经无人能叱责我了。"

"啊────"

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不对,那已经不算称之为寒颤了。

像是从延随到脊椎底部,被小刀切裂似地极寒的荆棘────

"对了,学长。为什么你要包庇着姐姐呢。"

"────────"

一瞬间,眼前一片空白。

从樱的背后站起来的影子。

"啊────"

虽然恶寒的只有背后,但全身都被恐怖给冻结起来。

"它"就是樱。

那"黑影"就是樱,虽然用听的还能忍受。

但是,像这样亲眼见到,就了解了

毫无招架之力、只被碰到就溶化掉的左手臂。

不带情感,像是机械进行作业般地杀了街上的人们的东西是────樱。

"樱、"

喉咙干涸。

眼球痉挛着、空间像是扭曲起来似地,在眼前歪斜起来。

全身的细胞发出警告、死命地、为了将冻结住的身体解冻而努力着。

但是无法溶解。

樱的气息。已经不再是人类、不再是樱,而是其他的东西了。

樱她是认真的────对我、抱持着杀意。

"没错,总是这样。明明说过要守护着我的说。但学长你却并非只看着我一个人而已。

───不过算了。因为正是如此,我才想要学长。"

────眼前的视线歪了起来。

我所不认识的樱所说的,让思考渐渐地全部崩解。

不对、这样。

────"它"并不是樱。

不可以去想,只能竭力埋进脑海里。

"学长,有我在会让你痛苦吧?

对学长而言,我很清楚自己是个多么大的负担。只要学长和我在一起,痛苦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所以我啊,一定得从学长面前消失不可。"

影子舞着。

中庭的地面,像是皮影戏的舞台一样。

"但是,我办不到。对我而言,能让我感到开心的只有学长而已。

所以学长,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我不允许学长再继续背叛我下去。"

"欸欸。所以呢,杀掉就好了。这样一来,比什么都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了────

而且,学长也可以不必痛苦下去了吧?"

────影子延伸着。

化为水波降落下来,要把我和远阪一块吞食进去。

我迷迷糊糊中,就把远阪推了出去。

黑色波浪从头顶落下。

我一点也没考虑到自己要怎么避开。

"────────"

我胆怯起来。

即使只有一瞬间,却想着樱不再是樱了。

因此事实,无法命令身体避开。

───已经知道了。

那是以前浸浴过的闇。

一定会发疯。那时候连一秒都忍耐不了。

在身体化为一片空白之前,心就会先消失。

"喀────啊"

身体萎缩起来。

体温在瞬间内降到零度。

那是出人意料外的痛苦、恐怖,所以我动起身体想逃到外面。

但是跳不起来。

说起来,我连地面都踏不到。

我就这么地、

"啊────咦?"

一回过神,人已经在中庭了。

在我的前面、整个视线中覆满着紫色的头发。

"Rider、你-"

"这是你的命令、Sakura。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卫宫士郎。"

"────Rider"

把我从黑色水波中救出来的是Rider。

"不要站起来。凭你现在的身体,要是站起来的话,便会昏过去。"

"────"

不对,现在不是讨论站不站起来的问题。

我就算跪在地上,但每呼吸一次,意识便往下一沈。

"………喔。你要反抗我吗,Rider。

那么,连你也一并吸收进来。因为摄取到预定外之物,所以就用不着其他的Servant了────我会把你和Saber列为特别地位的。"

影子站了起来

因Rider的背叛让她认真起来了吗,由樱开始扩散的影子覆住整个中庭

周遭早就被染成一片黑。

Rider一点也没逃跑的动作,像是带罪处刑的罪人一般,正视着延伸过来的影子。

"到此为止。别做多余的事情比较好吧,Sakura。

───你要是继续吸取下去的话,就无法回复了。"

"────Iriya。"

影子的侵食停止了。

"那是什么意思、Illyasviel。"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不管是吸取Rider、杀掉Shirou、让Rin无法再度振作,对现在的Sakura都毫无意义。只是把时间浪费在乱发脾气上面吧?"

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Iriya自己朝着樱走过去。

"────────"

"Sakura的目的是我吧。那么就早点动手。我可以乖乖地和你走,所以放了他们吧。"

"当真?我想要的只有你的心脏而已。

和我走就表示会被我杀掉,你觉得没关系吗。"

"这我明白。不管走那一条路,都会被杀,就算抵抗也是白费力气。

总之、现在最强的是Sakura啊。"

Iriya以淡淡地语调说着。

"────────"

我焦燥起来。

现在这种身体,就算动员到全部意识,都无法理解Iriya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

"那么,你要让自己成为活祭品啰,Illyasviel。"

"欸欸。那是我的任务嘛。

可是正式服装不在这里。若Sakura要身为继承人来打开门扉的话,非得要到我的城堡去取到不可。"

"────────"

"而且,Sakura也想分出个胜负吧?

那么就没有杀掉Shirou的必要。

明明是谁也不想杀才接受的说,但现在却想要把大家杀光光,虽然没办法,但也太矛盾了吧,Sakura。"

"────────呃"

影子渐渐退去。

不只是满溢在中庭的影子而已,连覆盖着远阪的黑泥,都渐渐淡薄下去,像是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可以。也能省下自己搜寻的工夫。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何种打算,但就让你的花言巧言骗去也好。"

长长的发丝摇曳着。

樱像是对我和Rider失去兴趣般地,无防备地转过身而去。

"────樱…………!"

我就这么跪在地上,将渐行远去的樱叫住。

"……………………"

"请不要再次来到我面前。

若学长出现的话,我就───只有、杀了学长一途。"

樱渐渐走远。

我不但无法追上去、也无法再度叫住她。

"就如Sakura所言。Shirou已无出场的余地了。

接下来的收拾是我的工作。因为Sakura把我带走,所以Shirou休息就好。"

连Iriya,我都无法帮助她。

"───拜拜。和你生活很快乐喔,哥哥。"

只有听着她那悲伤的道别。

"────────"

然后全身就解冻了。

不只是在"黑影"面前发抖的身体、

连把樱当成是他人的内疚都消失而去了。

我生起气来。

装作无情的样子,连樱的手都没去碰触。

还不只如此。

在最后───还让对我叫哥哥的Iriya,露出那种表情来────!

"我真是个大混蛋────!"

跑着。

在全身重的像铅、既恶心又发着寒颤、脑筋还混沌不明的状态下,我追起渐渐远去的二人。

"────别追了。你要是再靠近的话会被杀的。"

"啊………!!!!"

挡进我前进的是闇色的Servant。

绐终不发一语的她伸出剑来,静静地把我们压倒。

"退下去,Saber。不能让那二人走掉。"

"那是我要说的吧。你才是不能去追那二人而且。假如,我就算退下去,现在的你能做出什么来吗。"

"────────"

"这是最后的忠告。不管是用什么形态,樱将会得到圣杯。只有这样才能解放樱。

即使最后她还是会死,但也算救起间桐樱了。"

"若想救樱的话,就放手吧。

但是,即使如此你还是追了上去的话───那时候,我将砍下你的首级。"

闇色Saber的身姿消失。

也看不到樱和Iriya的身影了。

她们俩就像是沉到樱的影子里面似地,从我的眼前消失而去。

"────────可"

虽然动起身体,但使不上力气。

手脚就像是被切断细线的人偶一样,往地面落下。

"────────恶"

意识维持不下去。

在渐渐变暗的视线里。

被影子吞噬进去的樱的身姿,像是在谴责我一样,烙印在我眼皮上,无法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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