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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砚の最期'

────那是,祭星的祭坛。

燃烧着的火炎,如同天与地的连系。

闪烁的火焰,照耀着混沌不明的空洞、

烘烤着覆盖在上头的坚硬天盖。

可是,这并不是正当的祭祀。

系着宇宙的天空不但是在地底深处、

连照耀混沌的火炬都不是赤红色,而是黑色。

因无风吹动而混浊的空气,渗出岩壁来的水滴,全都呈现出剧毒的颜色。

说是让龙栖息的地底国,其实,更像是仿照巨龙的胃袋。

这里没有半个来访者。

会在这种异域寻求救赎、会在这种异常光景中献上祭品的、一定是那些逃避阳光、魑魅魍魉之流的。

"喀────"

在这异域中,苍白的髑髅面具哽咽着。

被漆黑火光所照耀的他,就是因言峰绮礼而失去主人的Servant.Assassin。

"───这里吗。没有了魔力的提供,快要保不住身躯了。"

苍白髑髅匍匐在岩壁上。

在他的目的地面前,站着一位少女。

身缠黑色诅的少女,茫然地望着渐渐逼进的髑髅。

"叽────终于到了。

魔术师大人。我看不到您,您还健在吗?"

离少女三步之遥。

Assassin就像只蜘蛛般地贴在岩壁上,朝着虚空呼喊着。

"────唔。你终于来了,Assassin。"

呼喊,果真有了回应。

在虚空中响起的,是老魔术师的声音。

应该被言峰绮礼给消灭掉的老人,还健在于地底深处。

那也是当然的。

在森林里被击溃的间桐脏砚,只不过是虫子的集合体罢了。

老魔术师的真正身体、让魂魄留在世上的附身,正在最佳安全的场所中沉睡着。

就算是神父的圣言,若不将身为正体的虫子击溃的话,就无法消灭这位老魔术师。

"可是,手脚全都被击溃了。现在的老朽,无法生出能够传送给你的魔力。而且,也没闲工夫再去地面上寻觅新的肉体

唔。正是麻烦的时候。樱,和Assassin结下契约。失去Berserker的现今,需要新的护卫吧。"

老魔术师的声音回响着。

黑色诅的少女───间桐樱毫无反应。

不但无视身为绝对者的老人的话语,没有光芒的眼睛只是定定地盯着虚空。

"你在搞什么啊,樱。没有听到老朽的吩咐吗。"

包含着苛刻的声音,同时也带有危险的意味。

老人有些不满。

不但让Illyasviel轻易地逃掉,还失去了Berserker,对少女的没用,升起一股怒气。

"───樱。再说一次。你没有听到老朽的吩咐吗。"

冰冷的轻蔑。

在这种声音的面前,少女还未违逆过老人一次。

那并不是因为恐怖,而是因为绝对的支配力。

少女确实畏惧着老人。

因此,少女无法违逆老人。

其原因,就是少女的心脏、

"───请等一下,魔术师大人。这女孩子,是不是已经没有理性了。接受了那些数量的怨念。那不是脆弱的小女孩所能忍耐的。"

"────唔?"

老人的苛责消失了

缓缓流动的静寂。

被漆黑火炎照耀的地狱,响起唏嗦唏嗦的虫子爬行声。

"唔。看来像是如此。虽然想说还能再维持一阵子,但居然如此草率收场。"

老魔术师既打从心底感到遗憾、又打从心底感到高兴地说着。

少女没有回应。

她的意识,早被黑闇给吞噬了。

"那么────照预定,将这女孩子?"

"别说的那么难听。那不是照预定,而是彻底没法子了吧。因为间桐樱的理性消失了。这样下去,就无法控制住那个怪物了。

因此,虽然明白这是连畜牲也不如的行为,但还是得将空洞化的孙女吃掉吧。"

嗤嗤地笑了出来。

那是从少女的喉咙。

老魔术师的笑声,使用上变的空荡荡的间桐樱的声带。

"那么,请您快一点。我的身躯正在消失中。再不快点取得魔力的话,就会消失。"

"唔。那么,就开始吧

哎呀哎呀,老实说,真是可惜啊,樱。将"它"孕育到此地步的是你,虽说打着至少把得到圣杯的荣光让给你的算盘,但还是没办法。

若要怨恨的话,就怪自己吧。赶不上仪式、让Illyasviel逃掉,都是你的过失。"

哩、一声。

少女的脖子,好像有只虫子在蠢动。

看不到其模样。

少女的肌肤并没爬上虫子。

───那不是在外面,而是在内部。

对少女而言,除了无法逃避、渐渐逼近自己心脏的歪邪思想,没有其他的了。

虫使者、间桐脏砚。

他的正体、连系着他那腐败魂魄的附体,是潜伏在间桐樱心脏的拟似神经。

"咯,虽然身体还未变化完全,不过,就不要太过要求了。这副已无理性的身躯,就由老朽接手吧。

永别了,樱。身为实验体的你,相当地会忍耐、相当地讨老朽高兴!"

发出在血管爬行的声音。

腐败至极的间桐脏砚之灵体,命令身为正体的虫子,吃掉少女的脑。

────然而。

"无此必要,爷爷。我还好的很。"

将手摆在自己的胸前,少女睁开了双眼。

"喔。虽然想说你被吞噬了,但居然还撑的住。…………唔。那么、樱。事情有点变化,老朽无法维持Assassin。

虽然会给你带来些许负担,但你就代替老朽,和Assassin结下契约好了。"

老魔术师像是理所当然似地下着命令。

但,少女摇着头拒绝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樱?"

"我不是说过了吗,爷爷。无此必要啊。"

响彻虚空的冷酷声意。

瞬间。

匍匐在岩壁上的苍白髑髅,被巨大的黑闇吞了进去。

"叽────!?"

"什────!?"

惊愕已经太迟。

暗杀者的身体,在一击之下被压缩掉,只留面具在半空中。

"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具也掉下来了。

在髑髅面具下面。

应该是真正面目的脸,和面具一样是髑髅。

"呼呼。什么啊,我还在猜想你长的什么模样,原来你是没有脸的人啊。

你也用不着隐藏长相嘛,看你带着面具,还以为你有张脸,没想到是这么无聊的人。"

"叽───小女孩、你───"

"既没有脸,连名字都舍弃掉了,还是渴望永远不过,真是可惜。想要寻求永远,却又不想要像爷爷那样,持续生存下去。

就算是圣杯,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让你取回名字。"

"消失吧,山之主。你谁也不是,只是个暗杀者,连一个真正的人都当不了。"

"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连濒死的绝叫都被影子吞噬下去。

苍白的髑髅暗杀者,被少女的影子吞噬的一干二净。

"喀────你疯了吗!?在做什么啊,你这个笨蛋!"

老人混乱到几近狂乱。

是被突发的凶行吓到了吗,还是───感觉到某种无法言喻的恐怖,而狂乱起来呢。

少女对身为支配者的老人的叫喊,报以微笑。

"因为他啊,对学长出过二次手,对吧?

所以我就杀了他。因为,能够伤害学长的人,只有我而已。"

"什────"

"对了,爷爷?爷爷啊,已经用不着他来保护了吧。那么,让他空闲下来,不就太可怜了吗?"

然后,她的手指一滑。

少女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心脏,深深地伸入神经中,拉出一只虫来。

"啊────!!!"

恐怖、混乱的大叫出声。

挖入自己的心脏、神经中,少女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什────什么、你在做什么、樱────"

用力地扭动着。

少女以无神的目光,观察着身为祖父、名为祖父、像是祖父的虫子。

"什么呀。实际做起来,还真简单。我啊,以为爷爷还要更大只的呢。"

不。实际上,间桐脏砚真正的虫身,并没有如此矮短。

老魔术师为了寄生在少女的心脏上,而换到比较合适的这只虫子身上。

因为要栖息在心脏,所以要能符合心脏。

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奇怪的嗜好正是老魔术师的失败处。

"樱───樱、难道-"

"我实在相当感谢神父。若不是他先把爷爷消灭掉的话,我真的会被爷爷吃掉吧。"

被看穿了。

不,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老魔术师既未隐瞒自己的目的,少女也没有违背老魔术师的意思。

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对老魔术师而言,少女的肉体迟早会成为他的。

所以───少女等待着反叛老魔术师的机会。

"等───等一下、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不对、你搞错了,樱!附身到你身上去是最后的手段。若你还有意识的话,门扉全都会给你的。老朽只要荣耀间桐的血统即可。

只要你成为胜利者、将一切都拿到手中,这样就好了,樱!"

虫子用力地扭动着。

对着指尖捏住的秽物,少女优雅地笑了起来。

"那更好。因为,已经不需要爷爷了。接下来,只要我一个人就能打开门扉。"

发生了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老魔术师所犯下的唯一一个失误。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樱!

老朽可是为了你在打算的喔!?

那、那有恩将仇报的蠢事────"

"再见了,爷爷。

二百年来都待在地底下蠢动,想必累了吧?

───来吧,已经可以消失也没关系了。"

老人,将少女培育的太过火了。

没有发觉到少女孕育着黑闇,错当成是纯之物来培育

祭坛只剩下少女一人。

摇曳的黑色火炎,对少女表现出来的独立欢庆着。

"───────呼"

黑色少女凝视着沾在掌心的血迹、

"呼呼────呼呼、啊哈哈哈哈哈哈────"

空虚地像是被切断丝线的人偶,不停地笑着。

最终日'地下洞穴へ'

没有出现半个阻挠者。

沉入黑闇中的柳洞寺,像盘坐的巨人般,令人感受到某种异常的力量。

头顶上是吹起风来了吗。

凝耳倾听,就会听到轰轰作响的大气声。

"感觉到阶梯上方有力量。好像在寺内后面的水池,被做出好几个场地出来。"

"不对,不在柳洞寺。上方的场地,只是做给想要圣杯的Master表面之门扉若要去圣杯战争的大圣杯那里,不是要去上面,而是在下面。"

离开了阶梯,远阪走入森林中。

"Rider、你不要紧吧?柳洞寺有张设结界吧。我听说过,Servant只能从正门进入。"

"多多少少会有些压力,但我还能忍受。

只要进到里面去,这块土地就是最适合Servant的灵脉。只要吸入充满在大气中的魔力,就能快速回复。"

"这样啊。虽然会有点痛苦,但请你稍微忍耐一下。"

拨开树枝,走在夜晚的山里。

山里连条兽道都没有,完全只能走在像是绝壁般的岩石上。

"唔───照Iriya说的,大概就在这附近士郎,你有没有看到类似入口处的地方啊?"

"类似入口处、是什么样子啊?"

"像是能让人走进去的岩缝啦、或者是奇怪的神社啦。再怎么说都是入口处,怎么可能没有伪装呢。"

"别胡说八道了。因为有星光,所以夜晚的森林能够看的清清楚楚的────"

啊。看的格外地清楚耶。

那是从柳洞寺里部延伸出来的吗,周遭全都是冬天的枯木。

看不到一丝人工物的纵迹,有的只有枯木和潺潺流动的小溪。

"小溪?"

等一下。

有小溪的话,就是从那里有水涌出来吧。

"Rider。那条小溪的前方,有个岩石固定住耶。

虽然太暗了而看不清楚,但那里该不会有个山洞吧?"

"─────。士郎,暂时不要转过头来。"

啷、发出小小声的金属音。

Rider拿掉目罩。

"真的有。是天然的洞穴吧,可以让人进入。从这里大约走一公尺就能看到了,不过有用魔术伪装起来的感觉。"

"这样啊,太好了。───远阪,有类似之处耶。"

我向远阪说着,朝小溪的方向下去

说是小溪,只不过是从岩石流出的清水罢了。

水流的源头重叠着好几个岩石,仅有供一人侧身进入的空隙。

岩石做的好像窑洞一样。

一眼看过去,像是只要一走进去立刻就会撞上岩石,没想到真的能让人进入。

"────可以。这岩洞,可以容易通过耶。"

远阪头也不回地朝黑闇中前进着。

"你先进去。后面就由我来守卫。"

Rider点了点头,潜入黑闇中。

当、的声音。

摸索着湿漉漉地地面向前迈进。

地面的角度剧烈地向下倾斜

好窄,黑闇压迫而来。

若不背靠着岩壁的话,立刻就会跌入永无止尽的黑闇中一样。

"………………"

在黑闇中,趴在倾斜的岩坡上,缓缓地往下走去

前头到底有多黑闇,虽然继续往下走着,但却判别不出来。

耳朵里,只听的到自己的喘息声。

"士郎。趁现在,我来问你一下。"

突然。

走在前头的远阪,冷不防开口问道。

"好啊,什么啊。"

"宝石剑。你为什么要做呢?"

为什么呢,她是因为往下走到无聊起来了吗,用着副冷淡的口气,像是随口问问一样。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不是说我要杀了樱吗。

将武器交给我,真的好吗?"

"───────"

原来如此、我在黑闇中点着头。

的确,就如远阪所言。

"不好啊。虽然不好,但没有远阪在的话,就无法救樱了。如果想要救樱的话,二个人比起一个人,还要有效率吧

而且,也约定过,要投影宝石剑出来。

我还没完成过远阪约定好的事情。所以,我想要好好地履行这最后的约定。"

之前。

当失去Saber后,我向远阪寻求协助。

远阪也回应了我,确实地定下约定。

让远阪获胜。

约定好,让远阪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那已经无法遵守了。

所以,只有这个约定,一定要遵守住。

那个时候。

信任着什么也没有的我,为了名为远阪凛、我所喜欢的女孩子。

"喔。你真是一板一眼呐。"

"啊啊。还比不上远阪你啦。"

恢复静寂的黑闇。

交谈就此结束。

我们互相不望对方,若无其事地朝地底而去。

像是通往黄泉的漫长道路。

当我用身体判断出,穿过条螺旋状的通路,已经走了约百公尺以上了的时候。

黑闇的洞穴,摇身一变来迎接我们。

只能让一个人接一个人前进的道路,变成一条通往更深处的走道。

完全不需要光线。

某种发光的苔藓,将洞窟照成一片幽绿。

走道满溢着生命的活力。

那也太过活力充沛了。

满溢的活力,像是在歌颂生命诞生的空气。

大量的"生气",化做目所能视的魔力之流。

"────────"

活力满溢到让人想吐。

虽然闪耀着生命温暖的光辉,但却是污秽到让人想背过目光。

"……………………"

"────────"

没人发出一语。

这里是死亡之地。

发出声音,将紧张缓和下来,就等于和死亡连系上了。

"───走吧。接下来,就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

远阪朝着走道的深处、漆黑空气的源头迈进。

我和Rider也一面注意周遭、一面往前走着。

"……?"

不经意地,瞄到地面上的赤色痕迹。

那绝对是血迹。

血迹一点一滴地朝着深处而去。

"────────"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吧。

看这血迹,像是个混身是伤的人?

"士郎"

"抱歉。马上就去。"

我甩开浮在头海中的料想,往前迈进。

我已经没空去多管他人的闲事了。

"呃───────"

一松懈下来,意识便断掉。

为其他事情分心的话,自己就会消失。

"………………"

我用力地握住右手的坠饰。

以痛楚来唤醒自己,朝着幽绿的光中而行。

最终日?中空洞'最强のサーヴァント'

暖暖的微风吹拂着脸颊。

穿过走道后,出现个广的空洞。

大小约有学校操场大。

虽然上方黑沉沉一片而看不清楚,但高度应该有十公尺左右。

完全没有生命的迹象。

这被遗忘的地下空间,酷似从前在某本图鉴上看过的月光荒野。

在那里、

缠绕着绝对杀气的Saber,正等着我们。

空洞里只有她一人。

樱、脏砚、Assassin,没有一个在这里。

挡在我们面前的,只有转变面貌的她一人。

"──────Saber"

"──────────"

即使叫她,也得不到回答

当然的。

Saber的职务除了排除入侵者,就没其他的了。

她既是这里的守门人,也是处刑者。

若是身为守护樱的最强Servant、Saber的话,只要她一个就能做为我们三人的对手。

"哼。看来、不是用说的就能让我们通过的啊。"

远阪身子一矮,把手伸向隐藏在腰后的宝石剑。

───远阪打算正面作战。

虽然我不知道那把剑有怎样的能力,但和Saber正面交锋的话,大概会碎掉吧。

这样一来,就不妙了。

若对手是知实力如何的Saber,那我们也有对抗策略。在后头还有脏砚和Assassin的状况下,使用上唯一"秘密"的宝石剑的话────

"等一下、远阪!Saber她────"

"凛。我并没有和你相争的理由。请你别错把剑锋指向我。───在这里杀了你的话,就违背了樱的命令。"

"!"

Saber沉静地,用着和以前同样的声调,劝谏着有战斗打算的远阪。

那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我和远阪,就算不问也能明白。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这里的守门人吧,Saber。"

"是的。不管对手为何,都由我来消灭想要通过这里的人。

这是樱的命令。但是───"

"我是例外。樱她想要和我见面吧?"

Saber不发一语地点着头。

"喔。很认真呢,樱。"

短短地念了一下

远阪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后,就朝Saber走去。

"远"

"抱歉啦。因为以上的原因,所以我就先走一步啦。"

远阪风凛凛地往前迈进,通过Saber的身旁而去。

在她的身影溶入洞窟黑闇之前。

"士郎。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但我信赖你。你可不能辜负了我的期待喔。"

"啥?"

不。

在这个局面,不管你说的再怎么意味深长,我脑袋转过不来也没用啊。

"我、我说啊,用不着我来提醒你,要排除万难跟过来吧!你如果真的想救樱的话,就不要拖太久。"

远阪长发一甩,头也不回的往深处消失。

"────────"

Thankyou,远阪。

现在的我,干劲十足。

也就是说她啊,叫我趁着她阻止樱的时候快来,拐弯抹角的来声援我。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将要死在这里,Shirou。"

"……!"

Saber的杀气急速上升。

远阪朝着深处前进,只剩我和Rider留下。

这种状况───已经没有必要再抑止杀气吧。

"杀掉,这可不能充耳不闻呐。你能下手的就只有想通过这里的人吧。若他只是留在原地的话,你应该不能出手吧。"

"若真的只是留在原地的话,那当然。

但是,这个男的无论如何都会往前走的。即使明白赢不了我,也一定会前进。我没说错吧,Rider。"

"没错。不愧是之前服仕过他啊,Saber。

对他的性格,当然也是了若指掌。"

Saber的眼睛一眯。

手中握着被染黑的圣剑。

───来了。

我和Saber。

不论是谁,只要再前步一步的话,Saber就会用上全力,一击就打垮我们吧。

"………Saber。无论如何你都不退下吗。"

"无须多言。我说过,那是我的任务。"

我紧握着左手臂的圣骸布

Saber,一点也不迷惘。

我们早已是敌人了。

在森林中已经认识到,无法颠覆的事实。

那是、

"───这样啊。那么,我就在这里消灭掉你。"

明明白白地,不得不承受下来。

"────"

"我要救樱。为此,你就是阻碍者。"

敌人不只Saber而已。

还有身为元凶的脏砚和Assassin。

因此,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下去。

"士郎,你退到后面去。照计划,Saber就由我来对付。"

Rider解开魔眼的眼罩,用单手将我挥到后方。

Saber举起剑来。

───从剑锋散发出来的剑气,已经捕捉住Rider了───

"别说蠢话了。不是说过要二个人一起上的吗。Rider对Saber的话-"

"虽然无法打倒,但可以牵制。幸好,Saber并未有防御魔眼的属性。

虽然无法让魔力比较高的她石化,但是可以带给她压力。使尽全力的话,就可以和她互相抗衡。"

Rider的眼睛捕捉住Saber。

能让目所及者石化的魔眼,可以暂时削弱Saber的能力。

"机会就由我来制造。你不要乱动,抓好逃跑的机会。"

"Rider。"

"────那么。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士郎。"

Rider的身影倏然消失。

以高速的脚程,黑色的骑兵朝着剑士疾奔而去。

Rider神速的一击,无法用人类的肉眼辨识。

但Saber轻轻松松地接了下来。

"───很好。首先,就来消灭你,Rider。"

强大的压迫感充满着空洞。

黑色的剑士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展开行动。

幕间'き王女の?'

视线一广。

当通过黑闇中时,少女───远阪凛,忘了这里是地底下一事。

无边无际的天幕、以及黑色的太阳。

广大的空间已经不是洞窟,而是荒凉的大地了。

直径足足有二公里。不,应该有三公里吧。

在遥远的另一端,有块形同墙壁的岩石

那既是这场战争的开端,也是终点。

登上那山崖的话,视线应该能广阔的像站在巨大的火山口吧。

那就是,存在二百年间,不停地运作的系统。

收纳着被称为大圣杯的巨大魔法阵之巨大岩石,从状的内部燃起漆黑的火柱。

咚、咚,以及胎动黑影。

照耀着荒野的亮光,是从"那个"泄漏出来的魔力波动

远阪的文献记载着,这是被称为开端的祭坛。

在其正中心。

环状回廊、心脏世界的天之杯。

现正孕育着无法计量魔力的它,创造出不辜负其异名的"异界"。

"那就是AngraMainyu真不愧被称为此世全部之恶呢────"

凛一边嘲讽、一边朝着祭坛走去

虽然挂念留在后头的士郎他们,但自己的状况也不甚乐观。

大圣杯满溢的魔力,已经不是凭人类之力所能及之物。

那个是,已经能够称为'无尽'的魔力漩涡。

就算集中起全世界的魔术师,让他们随自己的喜好使用,也用不光的贮藏量。

就算耗尽人类一生的寿命也使用不尽的魔力,有个限度好了,但无法称做无尽。

"没有不可能的、吗。凭这个魔力,的确是可能实现所有愿望的圣杯。"

让手脚麻痹的死亡预感、压倒性的战力差距,看到这些,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

但远阪凛却一边以嘲讽来缓和,一边走着。

───目前的她所警戒的,是间桐脏砚和Assassin。

在她内心中,间桐樱并不是个"该应注意"的对手。

只不是失去自我的间桐樱,一点也威胁不到凛。

反正,樱只是脏砚所操纵的人偶。

对她而言,最大的敌人除了间桐脏砚以外,别无他人。

和间桐樱的对决,被当成是事后再来处理的事情。

"…………奇怪了。虽然我走到祭坛了,但-"

那个脏砚,应该不会允许他人入侵到祭坛中。

在走向祭坛的途中,一定会有埋伏。

但是不但没有碰到,凛还走到了祭坛。

"────────"

想想看。

不被脏砚妨碍的理由,似乎感受不到脏砚和Assassin的气息的情况。

一步一步推想下去,凛得到了一个推论。

虽然一面否定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但也一面轻易地认可。

否,是不得不认同。

深究原因,就是。

"───我真高兴呢,姐姐。你没有逃跑,反而来到了这里。"

她的推论,变成无庸置疑的事实。

抬头往上一看。

在高高的山崖上。

背对着黑色太阳的间桐樱,欢迎着自己的姐姐。

"────────呃"

她的压力、压倒性的变貌,让凛稍微往后一退

少女的相貌,变的超乎凛的料想。

AngraMainyu是没有实体的Servant。

只是依人类的空想、人类的愿望为形,而得到肉身的"影子"。

因此,其力量全都交由生出影子的附身者。

间桐樱,现在正是AngraMainyu。

让名为"此世全部之恶"的诅向外界流出,带有方向性的"机能",全都是因为名为间桐樱的少女。

"真糟啊。要是绮礼在的话,或许会说是神的代行者吧"

向上望着无边无尽的魔力所化身的樱,凛解放宝石剑。

───但是,头顶上的少女,可以与其正面交锋吗。

支援魔术的武装、辅助仪式的装备,共有二大系统。

一个是增幅机能。

增幅、补充魔术师的魔力,强化魔术师本人所行使魔术的预备燃料。

此即为正统的辅助装备,只要是魔术师,至少都会拥有一个的魔术道具。凛的宝石也属于此系统。

还有一个是限定机能。

武装变为"魔术"的其中之一,成为特殊的魔术道具。

以魔术师的魔力为动力源来起动,实施特定的"神秘"。

最大的好处是,只要灌入魔力,就能实行连使用者都展现不出来的魔术。

虽然应用不广,只有单一用途,但因此都是用在大魔术上。

出手必贯穿心脏的长枪、

使役圣兽的鞭子、

消除所有魔术效果的短刀。

Servant所持有的宝具,大部份都属于此系统。

"────────"

但是,凛持有的宝石剑该归那一类呢。

是给予拥有者魔力的辅助武装呢、

还是以特异的能力打倒敌人的限定武装呢

可是。

不管是那一类,现今的间桐樱不认为会有能对付她的武装。

魔力量的差距是压倒性的。

不管是那一类的魔术,间桐樱只要吹一口气,便能吹跑吧────

"怎么了、姐姐,怎么胆怯起来了呼呼,可别说现在才胆小起来了呐。"

"才没有。说起来你才是,老是在你身边的保护者跑那了啊。胆小鬼一个,保护者不在附近的话不就惨了吗?"

"────────"

空气一冻。

满溢着暖和生气的大空洞,混入昏暗的杀气。

"────────"

黑色少女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爷爷已经不在了。因为太碍眼了,所以连同Assassin一起消灭掉。"

嘻嘻、露出优雅的微笑。

"………………"

连问都用不着问。

间桐脏砚,被间桐樱杀了

当然也就没看到人了。

那个老魔术师,在最后一步被自己所养的狗给杀掉了。

"原来如此,你完全自由了嘛。不管好坏,脏砚迄今都是缚束你的支配者。

以自己的手来结束掉脏砚,就再也不用害怕了吧。"

"不,还没呢,姐姐。

只消灭掉爷爷是不行的。我明明变的这么强,什么事情都办的到,但还是被囚禁着。"

"明明、明明已经变的连姐姐都望尘莫及了,但在我内心深处的姐姐还是消除不去。现也,姐姐也在我体内不断地苛责我。

所以────只要你还在,我就无法自由。"

少女如吟咏般的声音既轻柔、又沉重。

此矛盾,就是少女已经不正常的铁证。

满溢着杀气的大空洞,实际上,混满着优越与畏惧的狂想。

"哼。真是让人不愉快。杀了脏砚和Assassin,看来连绮礼都被你杀了吧。

只是因为嫌恶就搞的这么大手笔。还是说,你已经杀人杀习惯了?"

"欸欸。因为,不管是杀人还是吃人,都没什么两样。

不杀人来玩的话,每天就无聊到没有意思,不吃人的话,肚子会饿的很难受,对吧?

你瞧,都是一样的。姐姐也没变。我只是理所当然的,做着大家都在做的事情。"

"───喂。你这些歪理,是当真的吗?"

"这才不是歪理。我是正确的。

错就错在我变强了。因为我变强了,所以只有改变迄今为止的常规。"

"我───我变强了。变强的话,不管做什么都能被允许

没错。变强的话、变的不输给谁的话,我所做的一切都能被允许。我变的不再是我的话,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全都能说成是当然的、没办法的吧!"

带着怒气的叫喊。

那是,除了这么相信以外,没地方可逃,哭的抽抽抽嗒嗒的小孩子的倾诉。

"明白了吗、姐姐。我变成这种人了。所以不管是谁都能杀掉。这种事,对我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

"喔。那么,你就对每一个你所看到的东西乱发脾气吗。但是,士郎怎么办。他到现在都深信救的了你。你可以毫不在乎的对他出手吗?"

"啊────"

少女的脸孔一僵。

凛所问的问题,对少女而言是最后的关卡

治好了她在姐姐面前自大的情绪。

少女,想起了来到附近的少年,取回了狂乱的心。

然后,露出了平稳的笑容。

"是的。连学长也不例外。

不───我最想杀的人只有他而已,姐姐

欸欸,我啊────"

────想快一点、吃掉学长。

"────────"

间桐樱的回答,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凛握着宝石剑,目测着与头上"敌人"的距离。

"哼。还说什么要和AngraMainyu互相残杀。

虽然知道是个笨女孩,但没想到笨到这种程度。完全被吸收进去,早就不是人类了。"

充满明确杀气的声音。

远阪凛以身为这块土地的管理者,认定亲妹妹为"魔物"。

"────呼。还在逞强呢,你就老实承认吧,姐姐。

看到这么强的力量,其实很羡慕吧?很嫉妒吧?所以才会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特地跑来杀我

没错。你又在打算要从我手中夺走这孩子,只让自己得到幸福吧。"

影子快活着。

和以前完全无法相比的魔力块,能够匹敌Servant宝具的"吸收魔力"。

一个接一个,全都昂起头来。

"我不会交出去的。那是我的力量。能给姐姐的,只有后悔与绝望。

那个啊────我会慢慢地让你学到的。"

一涌而上的影子有四个身躯那么高。

仿若守护少女的巨人,对着下面微小的人类伸出手来。

"────让你看看力量的差距,姐姐。

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就像掉到湖中的虫子一样,在天之杯中溺毙吧。"

影之巨人迫进。

既无法也防御无法闪躲的超绝力量,吞入远阪凛。

VSセイバー'Burst'

二个黑影相互冲撞。

一个是以超高速度在地面奔驰着,贴着地面、从前后左右、以令人眼花缭乱之姿朝着目标袭击的Rider。

长发飘扬的奔跑之姿,美的如同划过夜幕的流星。

但是。

流星,终究不过是颗小星星。

Rider目标的剑士。

泰然自若地摆出架势,接下Rider猛攻的Saber,一点也没有落败的样子。

不管Rider如何迅速地来回跳跃,往死角处进攻,Saber只要一挥便将Rider的短刀全数弹开,而且还确实地"伤到"Rider。

坚固的让人联想起严烈的黑色太阳。

只要一靠近,就会被烧尽的巨大恒星。

不管在宇宙中如何奔驰,刹那间就会消失的流星怎么可能与其对峙。

"哈────、啊────"

奇袭不但被弹开,连身体都被伤到的Rider

连以超高速度自傲的她,都不得不接下Saber的反击才能脱离。

在电光火石间,接近与脱离的Rider爆出黑色的火花。

即使是Rider,都只能勉强避过致命伤。

实力的差距相当清楚。

Rider的速度越攻越慢。

令人看的目不转睛的高速移动和连续攻击。

对Saber来说,只是身体能够自然痊愈的伤害。

完全用不着考虑之后的事情。

不用上全部的能量向Saber不停连攻的话,就无法抑止住Saber。

Rider不停的进攻,是为了要封住Saber的攻击。

若让Saber转为攻势的话,别说自己,连身为主人的少年都会被瞬杀。

因此,虽然明白能量会用尽,但Rider还是不停地跑着。

───体力一分一秒地流失。

Rider只能再持续二分钟左右。

她已经完全达到界限。

Rider的两脚因为使用过度,正从内部开始崩坏。

反过来看Saber,毫发无伤。

Rider的攻击一次也没伤到Saber,以不动来迎击的Saber,体力一点也不见衰竭。

剑技、体力、魔力。

以这三点来看,Saber压过Rider。

因此───Rider所自夸、唯一优势的速度失去的瞬间,就会被Saber踢到地上吧。

Rider的速度每况愈下

到Saber补捉到Rider,只是时间的问题。

再过数秒,恐怕当下次的攻击被挡下来的话,就是Rider的死期。

然后,失去体力和魔力、使不出全力来的瞬间,Rider就会被Saber斩成两断。

"────────"

但是,那是预测的事实。

在来到这洞穴之前。

Rider对少年告知战斗的结果,就是如此。

她早就明白,这场战斗会败北。

要改变死亡结局的方法,只有一个。

为了那一瞬间,他凝神屏气地等着────

Rider朝着Saber进攻。

同时、

松开左手臂的束缚、

投影、

即将、

开始。

────消失了。

松开圣骸布、检索

Archer的左手臂。

被吹飞了。

强劲的风。

睛眼所及之物的内容,无法理解,令人想哭。

抽离右手。

绑回圣骸布。

连一秒都无法忍耐。

会失去。

会失去重要之物。

检索→选出。

不,这瞬间,全身各处正在死去。

Rider正在做殊死战。

绝对不能示弱。

我我也自己办的到的事情,战斗,

一秒也不能松懈。

机会就由Rider来创造。

我为了配合她,要预先解放左手。

选出→解析。

可是,好痛。

又痛又恐怖。

快点────快点、、Ridr。

"────────"

消失了。

有某种重要之物,不见了。

想不起来不见的是什么东西。

一直收藏在胸口之物,业已回想不起来。

保留。保留。保留。保留。

啪。

右边的肺部,从内部开始破裂。

"咯────噗"

又来了。

无法保住意识。

如果要比拼命的程度,Rider也一样。

不能输。

以全部的精神来直视着Rider。

她说过,性命就交给我了。

Rider有Rider的战斗,

我,也有我的战斗────

"…………!"

Rider的动作停止了。

是已经没有脱离的体力吗,Rider在Saber面前跪下去。

Saber长剑一翻。

这样下去,Rider会先死。

我要、

3.まだ机?を待つ……!

VSセイバー'Crazy?TrainII'

"────、Rider…………!"

要相信。

要相信她,等待。

现在Saber斩下去要怎么办。

已经准备好的投影要做什么。

我们的作战已经定好了。

Rider不但接受、也承认我为暂时的Master。

那是────

"────!"

Saber的长剑挥空。

Rider已经脱离Saber身边。

而且将距离拉到最大。

她将距离拉开直到空洞的另一端。

Saber无法追击。

她的两脚,被Rider的锁炼缠住。

Rider跪下来就是为此。

她固执地攻击Rider的上半身,以最后的手段锁住Saber的两脚,将短剑差入岩石中来封锁住她行动。

"这种程度,想绑住我!"

Saber的全身游走着魔力。

Saber以带电的一击,轻易地粉碎锁炼。

"────!"

但是太迟了。

仅仅只有二秒的空隙,就让Rider拉出充份的"助走距离"。

"宝具────!"

距离五十公尺。

拉开如此的距离,Saber瞬间领悟到Rider的目的。

那么,迎击的手段只有一个。

若是最大的攻击,只有用最大的攻击来对应。

────流泄出漆黑光芒。

卷起强风,Saber的剑灼热起来。

将在一秒后来袭的彗星。

为了切断Rider击来的纯白光辉,展开最强的宝具。

"Saber啊啊啊啊啊…………!!!!!"

Rider的手一挥。

摆出召唤的魔法阵。

在她的面前,现出以鲜血集结而成的巨眼。

"────来吧,Rider────!"

刀刃一横。

收拢、画弧、达到临界的星光。

以两手携起燃烧的黑色太阳。

"────"骑英の""

咏唱出真名。

Rider的身姿,瞬间被白光包围、

""约束された────""

曝露出真名。

Saber的剑成为猛烈燃烧的黑炎、

""手纲────!!!!!!!""

""────胜利の!!!!!""

照耀着空洞的二个光芒,互相排除着自己之外的光────!

时间,瞬间停止。

全力驱使卫宫士郎的内部,伪装成刹那的永远。

"────投影、开始"

检索。选出。解析。投影。

那是我的工作。

第二次的投影。

消耗自身的魔术。

但是不这么做,就无法打倒Saber。

就算Rider用上宝具,也敌不过Saber的宝具。

那是早已明了的事情。

────所以,由我来做出胜机。

如果Rider的宝具破坏力较劣等的话,不足之处就由我来补充!!!

(体はで出?ている)

"───Iamtheboneofmysword"

该使用的、要选择的,已经决定好了。

投影瞬间完成。

在弓兵知识内,最强的防守、能让Rider获胜的宝具是、

ロー?アイアス

""炽天覆う七つの环────!""

念出其真名,瞬间就化为实体────!

"咯────!"

伸出去的左手臂一振。

手臂内的神经肌肉血管疯狂地跳动着。

右手拼命地压住痉挛快要散开来的左手臂。

"呃!啊、啊、啊────!"

忍住。

投影还不能停止。

两边的光芒还在冲撞中。

如果现在失去了アイアス的守护的话、

Rider瞬间就会被蒸发掉────!

"啧────啊、、────!"

胡乱弹跳的左手臂,从左肩开始朝体内击出子弹。

无法抑止的魔力在体内四处弹撞、

像是橡皮擦一样、

EmiyaShirou的内部,渐渐化为空白。

"、

────、!!!!"

吼叫着。

被体内的痛楚、失去自我的恐怖赶出来的叫喊。

决提崩流的魔力。

完全破坏掉两方的对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漆黑的极光被击碎成四处散逸的羽毛,空洞,被眩目的白光照耀着。

二个Servant弹飞开来。

以向前疾奔的速度,活生生地撞上岩壁的Rider。

骑英の手纲的九成光线,全都被Saber的圣剑抵消。

"────────、啊。"

跑着。

无法理解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才好,只有跑着。

一面跑着、一面解放Azoth剑。

"────Sa、ber"

跑过去。

跑了过去────跑到她身边,压住她那无抵抗的身躯。

"啊────Shir、ou────?"

打到了她的头吗。

Saber缓缓地,抬头望向我。

"────────、啊"

映在Saber眼中的我,到底是什么模样。

我跨在Saber身上,举起短剑,低头看着Saber。

"────────"

Saber本身回复的还不到一半。

如果不趁现在刺下去的话,她立刻就能完全回复。

趁现在刺下去。

浑身是伤、无法抵抗、站不起来的Saber,不趁现在杀掉的话,会被杀的就是我们。

誓い

"啊────、啊"

本来快要消失的意识,现在却十分地清晰起来。

"────────"

我的意识回复了吗。

Saber用着冰冷的瞳孔,凝视着眼前的我。

我要、

2.……この腕を振り下ろす。

'───君を忘れる'

毫不犹豫地。

我就这么望着Saber的瞳孔,回应她的视线,挥下沉重的手臂。

她并未抵抗。

以明确地一击,结束掉Saber的性命。

"──────────、───"

回想起来了。

清清楚楚地、迄今还活生生的温暖。

像是不让我忘记似地,她的体温如此地接近。

我连此记忆,一并杀害。

挖出自己的记忆、丢到触摸不到的地方。

绝不再次想起。

绝对,不会再次想起她来。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被谅解。

我选择了这条道路。

为了救樱,而杀害他人。

最亲近的、直到最后都还保护着我的少女,我以自己的手来杀害。

不管后悔也好,忏悔也罢,都不会被原谅

和某人站在同一阵线上。

为了唯一一个心爱的人,而不停地舍弃重要的事物。

在此前方。

不可能存在和失去之物互相凝望的光辉。

"────可是、Saber。"

却还是费尽一生时光,不停地追求着和失去之物互相凝望的幸福。

我所亏欠的,总有一天,当我无法动弹时,就会看到。

即使如此───不堪入目、滑稽、没有价值,我还是继续舍弃责任。

我不知道幸福何在。

只是,就算看不到结局,我还是发誓着绝不放弃。

"────谢谢。不知道、让你帮了多少次。"

短剑的重量消失了。

黑色剑士直到死前,都还是紧闭着嘴巴,茫然地向上看着我,沉入黑影之中。

幕间'?石ゼルレッチ'

黑色的波动逼近。

像是为不让名为远阪凛那渺小的猎物逃走似地,张开两手,化为大浪袭卷而去。

解放、斩

"Esltfrei.Werkzeug───!"

六具身躯的巨人。

但是,黄金的闪光不容许巨人的存在。

对着无边无际涌上来的漆黑诅,凛一刀将之劈成两半。

"什────"

身为影子主人的间桐樱,大吃一惊。

少女会看的目瞪口呆,也是当然的。

漆黑的巨人,每一体都与Servant的宝具匹敌。

巨人之于远阪凛,每一体等于是无法逃避的死亡化身。

而且,还是六具身躯。

可是全都被一击给消灭掉,远阪凛一面毫不费力地登上山崖、

一面短剑一挥,立刻就消灭第七个影子。

"怎么可能────

?は远くに私の足はを覆う

Eserzhlt───MeinSchattennimmtSie……!"

次、接

"真缠人!Gebhr,zweihaunder…………!"

宝石剑放出光芒。

无色的刀身散发出七色光辉,由中心提供无可匹敌的魔力、

解放、一齐射

"Esltfrei.Eilesalve────!"

大空洞,被刺目眩眼的黄金光芒照耀着!

"呼────!"

一举扫除拒抗入侵者的影子们,远阪凛爬上山崖。

眼前站着间桐樱。

黑色少女,愕然地瞪着爬了上来的姐姐。

"骗人────怎么、可能"

伴随少女的低声自语,站起无数的影子。

刚刚的数量,根本无法和现在的相比。

因为间桐樱的焦急吗,还是浮在她背后之物,感觉到主人的危机吗。

对著名为远阪凛、微不足道的人类所投射出去的魔力,已经超过一亿单位的了。

"───真是盛大的欢迎呢。若有协会的人在场的话,铁定会昏倒。只要有这些魔力量,可以让一个部门运作百年有余呢。"

"───那么,将之砍倒的姐姐又该怎么说。我发挥出来的魔力,是姐姐的好几千倍。姐姐你一个人,明明没有消灭我的影子之魔力,但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纯只是以力量决胜负。

我是无法解除诅。对于用魔力做出影子来的你,我只不过用魔力来抵消罢了。你用眼睛看不出来吗?"

"骗人!

姐姐你才没有这么多魔力。不对,从刚刚起一直放出来的光芒,宛如-"

最强的Servant。

那不正是Saber的宝具、Excalibur的光芒吗,少女咬牙切齿。

"是那把剑吗。虽然我不那么认为,但真的很像Saber的宝具。用姐姐残存的微弱魔力也能起动,只能消灭影子的限定武装────"

"啥?喂,你看不出来吗?到现在为止,你到底学了什么啊,樱?"

"什────别、别把人当笨蛋!因为,也只能这么说明。"

"用不着说明。这既不是Saber宝具的复制,也不是灭影的魔剑。

这个啊,樱。可说是远阪家传的宝石剑、名为Zelretch。"

"咦?什么?"

"真是够了。你居然连Zelretch的名字都不知道

虽然不论怎么说明,都很愚蠢,哎,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天敌喔。

现在的你,以永久存续的魂魄来产生魔力,还算不上是第三魔法。

然后,我呢───则是在无限平行世界中旅行的爷爷、第二魔法的仿制品!"

────宝石剑一闪而出。

随着短剑的舞动而放出光芒,消灭掉守护间桐樱的影子。

仅只如此,可说是小一号的Excalibur所放出来的光与热,就能削掉内部岩壁,震动大空洞。

的确,这是单纯的魔力相拼。

那是什么魔术───不对,是魔法。

现在的远阪凛,的确,有着能和间桐樱匹敌的魔力贮量────

"啊────啊"

"用不着接近战呢。别看它这样,也算是远距离武器,就算你周身都被影子守着,也不成问题。

打到看谁先用尽力气为止,也不坏呢哎,真要这么打下去的话,先垮掉的会是这个洞窟吧。"

"怎么可能你在骗人吧。

姐姐,你不是连一点魔力都不剩了吗。就算有那把剑,应该无法继续发出攻击────"

"喔?那么就来试试看。好啦,尽量攻过来吧,樱。不管你怎么做,都无法伤到我。

哎,虽然手段粗暴,但也算是替你上课,就死心吧。只不过是变强了些,就任意胡作非为,我会让你感到后悔。"

"────!"

"!

?はかに私の槛は世界を缩る

又来了、Esbefiehlt───MeinAtemschlietalles……!"

接、解放、大斩

"Eins,zwei,RandVerschwinden────!"

"────────"

间桐樱实在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她只能因为恐惧,而不停地使役影子们。

光之剑却毫不留情地将之全部消灭。

间桐樱既感到胆怯、又觉的混乱。

因此,她并未发觉到。

远阪凛额头的汗水。

每挥出一击,就切断一次手臂肌肉,那是使用宝石剑的代价。

"啧────虽然魔力量不会输,但是我的身体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光芒抵消掉袭击而来的影子。

但是,两人之间的力量并非势均力敌。

远阪凛与间桐樱。二人间的战力差依旧没变。

间桐樱的魔力贮藏量,直达兆亿。

可说是就算耗尽一生的时光,都无法使用殆尽、无穷无尽的贮藏量。

"为什么────!?我不是比谁都还要强的吗。

已经没人能够叱责我。

但是,为什么,姐姐又突然追赶上我!姐姐的魔力,明明已经被我全部吸收掉了啊!"

"你说错了。就算有再多的魔力贮量,使用的还是术者本人。

明白吗?不管有多大量的水,只能以水龙头的口径大小流出。

间桐樱的魔术回路瞬间放出最大量,约一千单位左右。

所以,不管你有多少魔力贮量,能够一次对我放出来的魔力,是不会改变的!"

"呀!?"

"所以!我并不是准备好和你同等量的魔力,而是每回放出一千单位左右的魔力即可!

就算你拥有多到不可思议的魔力,宝物也会变废物────!"

光芒舞动着。

以千单位魔力之光对千单位魔力之影,的确是以力拼力。

但是,远阪凛的魔力其实连百单位都不到。

实在矛盾。

本来是无法与之势均力敌地对抗,不用说,全都拜她手中那把"剑"的力量。

不但每击出一击皆放出千单位魔力,紧接着又补充上魔力的光之剑。

那并不是增幅远阪凛的魔力。

她只是将大空洞满溢的魔力聚集起来,填充到宝石剑上,再放出来罢了。

魔术师个人所持有的魔力,与充满大气中自然的魔力。

那个比较强大,自不待言。

以个人而言,魔力比间桐樱低下的远阪凛,所能凭藉的只有大气的魔力了。

诚然,大空洞中满溢的魔力确实达到千单位。

一次的话,还能够借助大气的魔力来击退影之巨人。

───但是无法持续。

即使是大气的魔力,还是有其限度。

和用尽魔力的人类一样,大气魔力的回复需要极大的时间。

───但是。若这么假设。

如果这里还有一个'大空洞'存在的话,那么对抗的次数就能再多一次。

若能实现这个"假设"的话,那将会如何呢。

平行世界。

开启如同排列在镜对镜中'和这里同样的地方'之洞穴,从那里引出还未用过的'大空洞的魔力'的话,那将会如何呢。

"!这种歪斜,和圣杯一样────姐姐,你该不会!?"

"没错,不是只有你能从别处引来魔力。可是,你别弄错喔。我可没有多一个无用之物出来。我只是彻底地借用到存在平行世界中的大空洞魔力而已。

从映照在对镜中、无限的平行世界里,从每一界各积聚一千单位的魔力,再使尽全力来对斩!"

"……!"

有著名为大圣杯巨大贮藏库的少女,倒抽了一口气。

"什么。怎么可能!"

"明白了吗,樱?若你是无底洞的话,那我就是无制限了────!"

────宝石剑Zelretch。

此即连系着无限排列、并行世界之路的"奇迹"。

这把剑的能力就是如此。

仅能开启微小的隙缝、连人都无法穿过的狭窄洞穴,让人窥视到紧邻'带有不同可能性'之世界的道具。

既没有增幅魔力的效果,也无法产生出每挥一击的千单位魔力。

但是,这样就相当足够了。

每当用尽这世界的大空洞魔力后,紧接着,从紧邻世界的大空洞引出还未被使用过来魔力即可。

使用殆尽的话,再往下一个世界移动。

再用完的话,又往下一个。再下一个。再下一个。再下一个。

平行世界是无止尽的。镜对镜的可能性是无限的。

因此,无制限。

和远阪凛魔力贮量最大值是不是千单位,都毫无关系。

无底洞的贮藏、与无限持续的供给。

在二人的魔术回路性能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完全立于同等位置────!

不知响起多少次地鸣的回响。

凛的宝石剑不仅只斩落影子而已。

多出来的力量,还渐渐地破坏大空洞。

这样一来,做为大圣杯的祭坛,也不可能安然无事。

在这么续继战斗下去的话,会败北的是间桐樱。

假如,远阪凛的体力在用完之前,持续猛攻的话,那接下来会发生的,就是洞穴的崩垮。

"哈────啊、啊────"

影子停止了。

事已至此,总算明白了敌人的真面具吧。

肩膀剧烈地起伏、喘着痛苦的呼吸,间桐樱瞪着从容不迫的姐姐。

"不管你怎么做都一样,樱。你所得到的力量只有这点程度。你那浮躁不已的脑袋,稍微清醒一些了吧。"

"别开玩笑了────!不公平,姐姐、全都是姐姐,为什么───!"

再度重覆起攻防战。

知道毫无意义、理解到这是自掐脖子,间桐樱不停地叫喊着。

长久的。

长久下来积存的郁闷,伴随着对唯一骨肉至亲的怨恨。

"没错!我好羡慕姐姐!

能够留在远阪家,总是光辉耀眼,不知辛劳为何物地成长的远阪凛,我好憎恨啊。

所以,我想要赢。一次、只要一次就行,我想要被姐姐称赞:好厉害啊!但是、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允许呢!"

"────────"

凛斩落袭击而来的影子。

咬紧牙关,窥入妹妹的内心。

"为什么呢!?只有我不一样。明明同样是姐妹、生在同样的家中,我却什么也没有!

被丢入那种黑暗的虫子堆中,每天每天都被当成玩物!从未有过像人类一样的生活、温柔的话语!"

"────────"

憎恶。

并非对身为姐姐的自己。

"每天都像是快要死掉似地。每天都看着镜子想要去死。可是我又怕死,我不要一个人消失掉!

因为,我听过我还有个姐姐。

因为我是远阪的小孩,姐姐一定会来救我的,我一直、一直这么相信!"

"但是,为什么姐姐没来呢。

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总是漂漂亮亮地笑着。一点也没注意到悲惨的我,幸福地住在远阪家中。

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同样是姐妹,一样都是人,为什么只有姐姐一人,可以笑的如此开心!"

"────────"

那股憎恶,并非对身为姐姐的她。

而是面对世界与自己,无法说出口的恳求。

"不是人类了、吗!?

当然的啦,我在很久以前,就不被当成人看待。眼睛、发色都变的和姐姐不一样了,连所有的细胞都转变成Makiri的魔术师!"

"十一年、十一年的时间啊,姐姐!

Makiri的教导不能算是锻炼。那些人,一点也不期待我头脑的好坏。

直接刻划在身体上,被当成只是个能够行使魔术的道具。笑着、越是给予痛苦越能成为好道具。"

"其中,连我所吃的东西也满是毒物,吃饭就和恐怖与疼痛划上等号。

若被放入虫仓中的话,连吸一口气,都要经过爷爷的许可才行!"

"────────"

哭起来了。

哭泣的少女所放出出的影子,她不发一语地将之斩落。

"哈哈,已经狂疯了。可是,好痛好痛,我越是请求住手,那些人就越高兴地续继虐待我的身体。

所以,姐姐和大家的脑筋都不好。什么都办不到。我能办到的,就只有像这样说出我的痛苦来而已。"

"────────"

被施虐的魂魄。

无法得救的身躯。

那是────

"可是,这全都是我的错吗?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爷爷、把我卖到间桐家的父亲、不来救我的姐姐!

我又不是因为喜欢,才变成怪物的!大家、都是因为被大家逼到死路,我只能变成这样了!"

那是、

"────哼。那你又为什么说出来啊。"

────真是、多么可怜啊。

她,却一点也不同情。

"什────────"

"或许吧。但是,就算又哭又叫也不能改变什么,变成怪物的话,不是好的很吗?

因为,你现在完全不会痛苦了吧。"

冷酷地全面肯定

少女的叫喊、过度的举动,只是为了寻求温暖的行为。

所以否定。

为了让身为怪物的自己被肯定。

这样一来,就是因为你的软弱了、这样。

总是、总是清高不阿的姐姐,毫不隐瞒地说出真实。

"姐姐───姐姐、这么说的话────!"

影子沸腾起来。

被姐姐压制、拒绝战斗的少女,伴随着绝望将诅咒化为具体。

"喔。那么,我有句话先说在前头。

我啊,从未感受过什么痛苦。

几乎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干脆地承受下来,不管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能处理的好好地。

所以,我既未曾像你一样被逼到死路过,也对被逼到死路的人的烦恼,没有半点兴趣。"

"我的个性就是这样。对他人的痛苦,完全无法理解。

所以,老实说,樱尝过何种艰辛、过着何种残酷的日子,我都不了解。抱歉,我也不想了解。"

简洁的话语。

她并不是在说谎。

只对诉苦的妹妹,说出真心话、

"可是,樱。就算我是没神经的人好了。

我一次也没有想过,自己是得天独厚的人。"

直直地。

注入全副精力的心情,回看到名为间桐樱的少女。

"────啥?"

无法理解。

刚刚,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一次也没有想过?

自己是得天独厚的人?

"────什么、嘛"

───憎恶,使脑部一片赤红。

到现在、现在才说这种狡辩的话来,只能当成是在开玩笑。

────吵死人了。

"现在才说───自己不是独天独厚?"

发狂起来。

开始崩坏。

一次也不曾回头来看过我。

还大言不惭地显示自己光辉的才能和幸福。

────吵死人了。

"竟然───竟然、这么────"

明明既不喜欢也不讨厌我、

明明有着我再怎么希望也得不到的东西、

还坚持着只有自己干净漂亮───!

────绝对不原谅、姐姐那女人。

"够了───!

我才不想听、我才不要听你的狡辩,我对姐姐、已经───!"

不需要了、这样。

像是拒绝自身黑暗似地,少女吼叫着。

"────────"

那是,远阪凛所能做到的最后抵抗。

坚定地将决意往后拖延。

虽想打算等着卫宫士郎,直到极限为止,但已经无法继续拖延下去了。

────不。

本来这就是自家姐妹的问题,交付给士郎的打算,是错误的。

远阪凛本身、对间桐樱的心软。

"樱"

"────咦?"

若无其事地、像是道早安般地呼叫着她的名字。

───瞬间。

远阪凛,果断地决出胜负。

幕间'妹(VII)'

"樱"

叫着她的名字,丢出自己最重要的武器。

世上没有能够取而代之的魔法使遗产,像颗球般地被丢了出去、

事象崩

"────Welt、Ende"

大空洞,被一整片的光给包围住。

爆散开来。

展现出人力所不能及的奇迹之宝石剑,于崩坏之时,将所有的影子全数消灭掉。

然后,跑了起来。

朝着间桐樱一直线地跑了过去。

樱因为畏惧光线,动也不动。

不管得到多么强大的力量,她仍旧是个没有战斗经验的门外汉。

所以,只要愿意,要打倒她并不困难。

远阪凛果决地缩短二人间的距离。

边跑边紧握住另一把藏在背后的短剑。

"────"

樱毫无反应。

虽然明白会被杀掉,但已经太迟了

确实地杀掉。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她迅速地挥出短剑、

────啊,不行了。

领悟到自己已经落败

会被杀。

能够理解到,连闪都闪不了,会被那把短剑插入心脏的。

虽然身体试着想要反击,但绝对来不及。

"────会被杀掉"

一点也不觉的恐惧。

已经习惯被别人伤害了。

如果是用远阪凛的手,也觉的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讨厌疼痛,因为自己的死亡太恐怖了,所以闭起眼睛。

如果就这么消失的话,应该能够愉快一点吧,所以就安心起来。

"────?"

可是,不但不会痛,连结局也没有来到。

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温暖的感触。

当发觉到真实情况的瞬间。

间桐樱,溃散的视力回复了

鲜血汩汩地流着。

温暖的感触是人类血液。腹部被划开、啪嗒啪嗒地流着血。

还有坚定的───快要倒下去的身体,由紧紧抱住自己的姐姐的身体中,流出无法救治的血量。

"姐、姐?"

为什么?少女问道。

的确很是迅速。

明明确实会被杀的是自己啊,但直到最后,她却没有刺出短剑。

"啊-啊。我也不能老是念士郎啊。"

模糊不清的声音。

那是,少女一直所憧憬的、

虽然是个喜欢讽刺、不留情面、可是却又温暖又柔和,名为远阪凛的少女声音。

凛想着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简单来说,从刚刚开始,一进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发现到了。

在接近间桐樱的途中,就感觉到,自己果然无法对樱下杀手啊-、理所当然的感受。

"哈啊。我真是个笨蛋啊。"

对自己真的感到很惊讶!。

直到最后关头才发现到,自己可真是愚蠢到家了。

要是能够早一点发觉到就好了

哎,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凛只有认命了。

"嗯,真是没办法呐。

我啊,看到不管什么都搞的一团糟的人,就是无法置之不理啊。因为我喜欢每件事都规规矩矩的,看到努力的人没有得到努力的报酬,我就无法忍受。"

───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很喜欢樱呢。我不但想要一直看着你,也希望她能够总是面带笑容嗯。我一直相信着,只要我过的越辛苦,你就能够越快乐。

所以───我没有半点能够去想到痛苦的闲暇。"

她万分珍惜地抱着樱。

一生中的第一次、姐妹拥抱。

她对贯穿自己的腹部,像是得到得之不易的宝物一般,温柔地拥抱着妹妹。

"───姐、姐───"

体温渐渐消逝。

但她却完全不曾吐过一句怨言。

远阪凛,她所后悔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无法拯救紧抱在怀中的少女一事。

"对不起,原谅我这个任性的姐姐

还有,谢谢你。那条缎带,你一直系着,我好高兴。"

像是随风飞散的红花一般,跌落到祭坛上。

"────、啊"

重量消失了。

仅只一瞬间。随着海市蜃楼般的温暖,身为姐姐的人消失了。

───可是、樱。就算我是没神经的人好了。

我一次也没想过,自己是得天独厚的人───

"────、呀"

那句话,到底包含了多少孤独在内。

少女的苦恼,只有少女才能了解。

其他人是无法理解、也无法解放。

那绝对不是伪善。

一模一样。

她所憧憬、一直相信的少女,也有着无人能够理解的孤独。

"────────我"

这样一来,该怎么办才好。

总是自信满满、拥有着自己全部的渴望、身为一个理想的存在。

这样的姐姐,也和自己一样,同样是被许多东西给束缚住的人类。

"────我、"

那么。

结果,并不是她的世界嫌恶着软弱。

胆怯到抬不起脸来的,是自己造成的───

───这样的自己,虽然不中用,还是有人爱着。

"为什么────我会、坏掉呢。"

是那里、出了什么差错了吗。

全部都是。

那么地渴望着的东西,其实是近在眼前。

她明明那么温柔地拥抱着我、如此地挂念着我、

我───却用自己的双手,将之粉碎。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无法回抱的双手,就这么僵固着。

少女浑身沾满所爱的姐姐的鲜血,开始强烈地诅起自己来。

终局'大空洞へ'

听的到声响。

使洞窟微微震动起来的冲击。

强光与巨响明明远到只能微微感受到,但洞窟还是轰隆轰隆地震动着。

远方的雷声。

模馍糊糊地浮现在脑海中,我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远方的雷声呢,但却想不出来

Saber渐渐消失在影子中,同时,手中的短剑也跟着崩坏。

是消灭Servant这样强而有力的使魔,所必需付出的代价吧。

注入远阪所有积蓄而作成的Azoth剑,碎散的毫无踪迹。

"────────"

我紧紧绑住左手臂的束缚。

魔力使用掉一大部份。

不管是Archer手腕中残留的魔力、还是自己本身残留的魔力。

虽然加一加还能使用,但投影只剩最后一次了。之后,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抑止住Archer的手臂。

"────────Rid、er"

对了。她的情况不知如何。

我站了起来。

身体僵硬。

觉得关节硬的像钢铁。

搞不好被子弹打到,都能反弹回去。

"Rider、你没事吧?"

我踉踉跄跄地走着。

一边走。

血一边流。

从弯曲的脚部,好像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装作没看到。

虽然脚部疼痛的像是被铁棒插进去似地,幸好,还能咬紧牙关走动

远处,传来某种鸣响。

往昔,年幼时常常听过。

说是年幼时常常听过,是因为我还保有赤子之心吧。

小时候,对许多事情都感到很有兴趣。

"Rider。"

我往她冲撞的岩壁走去。

Rider依旧健在。

只是她的身体破破烂烂地,魔力也完全使用殆尽。

看来没办法立刻就能动弹

让她再多休息一会比较好吧。

"我先过去了。当你能够走动时,再跟上来。"

我对着趴在地上的Rider说道,就朝深处走去。

"呃────呜你比想像中,还会使役人嘛。"

看来,她还有些微意识。

Rider连站都站不起来,眼神涣散地望着上方低语着。

"抱歉了。现在也只能靠你。等你稍微恢复后,再立刻赶过来吧。"

"────欸欸。我立刻就会赶过去,你就不必担心了。"

Rider很理智。

比起现今硬是要站起来,她更明白应该确实地恢复过后,再继续行动。

这一点,和毫不动脑思考的我不一样,真的是很可靠

地鸣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不能再继续蹉跎下去。

我动起举动维艰的身体,追在远阪后面。

"呃────哈、哈啊、哈、哈────"

我不停地喘着气。

手扶着岩壁往前迈进。

速度还不算慢。

虽然身体僵硬,但习惯的话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呼────呃、咳、咳咳。"

好像有什么溢出了嘴角。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擦了擦嘴唇。

"啧、啊────"

大脚的肌肉麻到快要跌倒。

应该是断裂了。

衣服从里面破掉,都能看的到身体内侧。

我拼命地假装没看见,向前走着。

────接近了。

暖暖的微风轻拂着身体。

"────走吧。"

啪、我拍了一下脸颊,开始跑起来。

穿过黑闇。

视线突然一广,变成似曾相似的广大荒原。

不、不对。

这并不是我看过的那个风景。

之前,在Iriya内部记录所看到的荒原,并没有存在那种"东西"。

"────那个是-"

正是这场可笑战役的元凶。

从我身边抢走樱的万恶根源。

"────已经、得到肉身了。"

朝着全身袭来的威压与不愉快感。

以相当具有生命力的气息,在我面前宣言着即将来临的诞生。

闪光与地鸣。

光线从山崖上方放出,啪、不加思索地削着洞窟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哎,能够搞的声势这么浩大的人,一定是远阪啦。

而且────对了。

"你啊,很焦急吧。"

滴溜溜地转着。

明明没有眼珠子,但扭曲的胎儿还是瞪着我看

绝对不会错。

是因为不满远阪的暴走吗,这家伙想要立即出到外头来。

但是,身体还未完全成形。

那黑柱内的就是它的胎盘。

若那里尚未形成完全的"肉体"的话,那它就无法出来。

所以才───焦急着深怕胎盘会被远阪破坏,不在乎美丑,只想要即刻让身体完全就好。

身为持有肉身的Servant,想要被召唤来这个世界。

"────开玩笑。"

跑着。

不顾一切似地光与影的冲突。

"────樱────?"

当我由下往山崖上跑过去,试图辨识那是樱和远阪的冲突时。

大空洞的时间静止了。

放出的光芒强烈到让人如此认为,然后───

姐姐、这样。

伴随着如同孩童的哭泣声,世界也跟着强烈地晃动起来。

内部岩壁的破坏并非因为强光。

那是从根部的部份开始崩坏,因为那巨大的影子,打算出到外头来的蠢动。

"刚刚、是───"

背部一僵。

有种不祥的预感。

樱那放声大哭的声音,让我有种最糟的预感。

"远阪────远阪、远阪────!"

跑着。

呼吸乱掉、驱动着快要不听使唤的手脚,跑上山崖顶端。

────震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咚、碰。

从荒原的某处,传来大块岩石落下的声音。

"哈────哈啊、哈啊、哈啊、哈────!"

我已经无暇去顾身后了。

一心一意、浑身沾满泥土往山崖上跑去、

烙印在视网膜上的,是自己来的太迟一事。

"────────远阪"

地面摇晃着。

远阪的脸,因为伏倒在地而看不到。

跌落地面的远阪,像是一朵由树上掉落的花一般。

"……………、…………学、长"

我抬起头来。

在远阪的对面。

像是为了逃离浑身浴血的远阪似地,樱不停地诅咒自己。

终局'解放'

"────樱"

"我、我杀了、明明那么珍视、我还是、杀了、姐姐───"

樱并非对我说话。

樱在排拒、这样的自己。

浑身沾满远阪鲜血、全身黑化的自己、和自己连系着黑影,半疯狂起来,卯足全力地憎着。

"我、真笨。对不起、对不起。这样子只有痛苦而已。姐姐明明就说过、不行的话认输就好了,我居然、笨到不明白,学长明明是如此地信任,我还背叛了───"

影子束缚着樱。

覆盖在全身上下的黑色令,束缚着樱。

"不要已经、停不下来了可是、也回复不───不行、讨厌、我不要这样子───!"

───不停地拒绝。

樱抗拒着影子。

嫌恶自己、抗拒着影子的诱惑,打算自己杀掉自己。

但是、又办不到。

对影子而言,樱是必要的本体。

如果樱想要自杀的话,影子绝对不会允许。

樱的自残与自责、还有她的抗拒,全都使影子逐渐粉碎中。

"────────"

远阪,她赢了。

附在樱身上的影子正在掉落。

她果然在最后一秒,选择了樱的性命。

樱就是樱。

不管被影子如何吞噬,她的本性还是没变

让樱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是我。

如果那个时候───不畏惧被影子吞噬的樱、立刻甩她一巴掌的话,就不会到现在这地步了。

"──────、啧"

我朝远阪跑过去。

她勉勉强强还有呼吸。

────现在死心,还太早了点。

"樱。远阪还没有死。"

"──────────?"

"没错、她还没死。还有救。不对,是一定有救。我和你一定能救起她来。对吧,樱?"

"啊────咦?"

樱的眼神终于又恢复了光采。

───影子的束缚也跟着缓和下来。

樱迟缓地、将眼前的我和远阪映入眼中,安心地吐了一口气、

"啊────!不行、快逃啊,学长────!"

我拼了命地、将自己按下去。

"────、呃────"

覆在远阪身上,背后吃了影子的一击。

"啊────不、不是的,学长,我、我!"

从樱的背后,影子一个接一个地涌出

笑死人了。

明明尚未出生,危机意识却强的很。

"我明白了。这是小孩子不死心的垂死挣扎。不想让樱被夺走,所以就开始使出缠人攻吗。

───你等着。我立刻就去痛殴你一顿,把你拉开樱的身边。"

我开始朝樱走去。

"不─────不行、停下来啊,学长────!"

影子掠过脸颊。

本来应该击飞脑袋的影子,因为樱的喊叫,而改变了轨道。

"哈────啊、啊、呜…………!"

樱像是在抑止似地,紧紧地抱住自己。

但是,影子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不停地增加数量。

"鸣鸣鸣、鸣鸣鸣!"

在哭。

樱在哭。

并不是因为侵蚀自己的影子带来的痛楚。

而是无法抑止住自己,对只能被影子操纵的的自己感到无限悔恨地哭泣。

"学长、不行了。我、抑止不住。姐姐、明明都已经告诉过我,我输了我并没有变强。我只是个懦弱、胆小、过份的人。"

再一步。

影之枪又再度掠过我的脸颊。

"────!停下来、为什么一直走过来呢,学长!

如果再继续接近的话,学长会被杀的!"

再一步。

右手、放在左手肩膀处。

"为什么。快逃呀。快点逃跑啊、学长,带着姐姐快逃!

忘了我的事情就好!因为、因为我一定会死在这里、一个人就能安心死去!我、我不想让自己这种模样、给学长看到!"

────每前进一步,影子的束缚就越发收紧。

我的前进,带给樱身心上的创伤。

"为什么听不进我的忠告呢!?

学长、学长再继续靠近的话,我会无法忍耐下去的。在学长杀了我之前,我就会先杀掉学长的!"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要带着樱出去、救出远阪。刚刚不就说过了吗、樱。"

"───学长、你又这么说了

放手吧。我是救不起来的。不、是不能救起来。我啊,不是资格有活下去的人。"

再一步。

"呃────"

咚、影子直接打上腹部

并没有被刺穿,只是打击而已。

看来,刚刚的是樱以自己的意志,来阻止我的攻击。

"看啊,学长。我、我就是这种人。事到如今,不但回不了头,这孩子也不会放开我的。

而且────如果、回复了的话。"

"我也、杀过许多人了。不管什么人都杀,哥哥也杀、爷爷也杀、连姐姐也想杀!

这种───这种人还有什么指望呢!夺走的东西无法返还。我已经杀了好多人。即使如此、即使如此,学长也想让我活下去吗!"

"────────"

对了。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无法偿还的罪愆,会将樱逼到死路的。

救不了。

无论如何,就算那不是樱的意愿,但夺去多条人命的愧疚,将长久地留在樱的内心深处。

就算解放了影子、回到本来的面貌,但樱的深处将会残留着阴影。

但是。

"───当然啰。要尽到夺取的责任啊,樱。"

我解开了左肩的束缚。

最后一次。勉勉强强延缓了死期,拉下红布

意识渐渐远去。

在自己消失之前,往前去。

趁现在还能言语时,对樱说出非说不可的话来。

"学、长"

"对了。罪愆的所在、罚责的负荷,我是不了解。"

"啊!"

影子朝着肩膀与胸口、右脚与腹部刺来。

霹雳啪啦。

但是影子并未刺入,而是散成火花四溢。

"可是,我会守护住。我会从所有过问樱的罪行中保护着樱。

即使是伪善好了,保护喜欢的人到底,一直都是我生存下去的理想───"

往前去。

樱已经近在眼前。

"骗人────学长的、身体-"

投影、开始。

浮现出来的,只有一个。

卫宫士郎残存的魔力,全都灌入复制中。

最后的投影。

我举起破除契约的短剑。

樱的表情,完全看不清楚。

"学、长"

"要处份了。会很痛,要咬紧牙关喔。"

"─────────"

听到了抱定决心的吞咽声。

然后。

好的、一声简短的回应,樱挺出自己的胸膛───

像是,降至樱身上的处罚似地。

"回家吧,樱。───和这家伙切断关系"

一口气、刺入她的心脏。

终局'アンリマユへ'

解放了。

覆盖在樱身躯上的黑色令,破碎四散。

破除契约的短剑。

不但能使所有魔术效果归零,还能破除和Servant的契约之宝具。

它并不会夺走樱的性命,只是破除束缚着她的契约而已。

───影象无法连续下去。

樱、还活着。

是因为从影子解放出来的反作用吗,她现在像是睡着似地横躺着。

远阪───远阪、也还有救。

她的出血停止了。因为她所持有的正统魔术刻印的关系。

刻印是远阪家留传下来的魔术结昌。就算远阪失去了意识,也不可能让继承人轻易地死去。

"────────"

大空洞摇晃起来。

AngraMainyu。

此世全部之恶,强大的诅翻滚着

可恶。

即使失去樱这个附身,黑影还是无法消除。

培育的太过火了。

那影子,已经到没有樱也能外出的地步了。

只要大圣杯还在,总有一天,就能够靠自己的力量爬到外面来。

────破坏。

包括影子在内,这座巨大的魔法阵崩垮着。

AngraMainyu的胎动,让大空洞渐渐地崩落

但是,我不认为这座洞穴崩垮后,它也会跟着消失。

一定要当场,将它消除的不留一丝痕迹才行。

有可能吗

啊啊,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只要悄悄地靠到它的脚边,再猛然放出最大火力。

只要AngraMainyu还待在漆黑炎柱中,就无法动弹。

趁现在它还没出到外头来之前,一刀两断,把它打回原本的'虚无'。

若想实现的话,就要────

以我知道的范围内最强的宝具,来一举扫灭那怪物。

"────────、咳咳"

呼吸停止。

到AngraMainyu的脚边,约一百公尺左右

不要紧的,也不是多遥远的距离。

再一次。

只要再投影一次,就能终结全部。

不要紧的。一定办的到。

快点结束掉,带着她们俩回到地面上、

"士郎、你听的到吗?"

有个不认识的某人,拍着我的肩膀。

"────────"

是谁呢。

并非不认识的人啊。

我知道的。虽然外表看起来危险,但我想起来了,这个女性相当可靠。

"太好了。你能带着远阪和樱,出到外面去吗?"

"─────士郎?"

长发的女性瞪着我一会儿,上下打量了一下。

"那么,你呢?"

"我要解决掉它。虽然立刻就能结束,但远阪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樱也是,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会受到它的影响。看来AngraMainyu未死心,或许还想要樱来作它的Master。"

"────我了解了。Sakura和Rin就由我来送出去。

你放心好了,做这点事的体力我还有。"

"拜托你了。不管怎样,先把她们俩送到外面去。洞窟,快要崩垮了。欸-、Ri───Ri、Ri*、可恶,以你的脚速,那些落石不成问题吧。"

注:士郎记忆欠缺到,已经叫不出Rider来了。

"…………………………。

────那么。送她们俩到安全场所以后,我会再来接你。"

"啊-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以她们俩的急救为优先。现在只有你可以托付了。我也会迅速逃离这里,所以先医治远阪吧。要是她不在的话,樱也幸福不了。"

的确,这位女性并没有治疗的技术。

即使如此,我也只能硬将远阪的性命交给她。

"我一定办到。但是,士郎,你也一样。

对Sakura来说,你和Rin都是必要的。请你铭记在心我无法同意,支撑Sakura的少掉你一个。"

"……?"

"我走了。────祝你胜利。"

身着黑衣的女性,轻轻地抱起她们两人,朝着斜坡奔驰下去。

───在渐渐崩垮的空洞中,一边躲过从天而降的落石、一边朝出口急奔而去。

"────────呼"

这样一来,我就能放心了。

交给她的话,一定能救出她们两人。

接下来───

只剩下收拾最后的残局。

终局'この世全ての'

"────、────、────"

意识断线了。

只不过百余公尺而已,但却长的好像永远无法到达。

"────、────、────"

大空洞的崩坏,只差时间问题了。

天幕到处崩落,在如同荒原的地面上,渐渐地堆积起瓦砾山。

"────、────、────"

关节僵硬。

手脚扭曲的好痛。

虽然一恍神就无法呼吸,但我以坚强的意志撑住,好不容易又再度呼吸起来。

我会那么急切地想要呼吸,是因为没有氧气,人类就无法行动。

但是,如果说,现在已经没有氧气的我,想行动的话,即使吸入大量的氧气,也无法立刻行动。

"────、────、────"

好热。

从身体内侧,生出数百刀刃来。

逃避不了的串刺之刑。

身体跑出刀剑。

可是,早就已经明白会如此。

说起来。

投影到了最后,就是按下定时炸弹的开关。

所以,这种结束早已定局。

"────、────、────"

双脚沉重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痛楚、疲劳、空虚,让心脏濒临破裂。

可是,再一下下。

消灭掉它的话,就全部结束了。

没有半个阻碍者。

────虽然话是这么说。

"哈──────、啊────"

影子摇晃着。

在名为大圣杯的火山口前。

被赤黑的火炎照耀着,某人站立在那里。

"────言峰、绮礼。"

"啊啊。看来我们彼此都勉勉强强地存活下来了呢、卫宫士郎。"

满溢着强烈意志的声音。

在这个没有生物的世界里,这男人,像是宿命一般地阻挡在我面前。

"───你在打什么算盘。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你出场的份了。"

想要活下去吗,根本用不着这么问。

那男人,已经是死尸了。

感受不到魔力波动的身躯。

在心脏的位置有漆黑的印记

和我一样,流着生命沙漏的最后残沙一般,微弱的火炎。

言峰连心跳都没有。

那男人,已经没剩余的残命。

这不是猜测,而是断定。

言峰绮礼,只要再几分钟过后,就会死亡。

"别问我这种早就明白的事情,好吗。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这诅诞生而已。"

"────什么啊。你办不到的。它又不是你的东西。"

"当然啰。我既无法干涉、也没有干涉的打算。

但是,我不是说过吗。我要为诞生之物献上祝福。

眼看它就即将出生。那么,我从想要阻止它诞生的敌人手里,保护着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当真、言峰,你那副即将死去的身躯能做到什么。假如,如你所愿,它真的出到外面来好了,你也────"

"你也一样吧。早就已经失去理智了。即使达成目的,但我们的末路都是一样。

你是要来消灭它、而我是来守护它。

但是,不管达成那一个目的,皆无人能够得到结果。你知道这点,还是来到此处。

───无意义的争斗。从这点来说,我和你都失去理智了吧。"

"────────"

言峰没有退下的意思。

只要他不退下去,还待在原地的话,我连最后的投影都无法尝试。

投影需要时间。

但如果露出空隙来的话,在作出Saber的宝具之前,脑袋就会先被打碎。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守护着它。

即使它出到外面来好了,也不可能报答你。但是、你为什么-"

往死亡深渊而去。

因为承认、身为人类敌人的"此世全部之恶"吗。

"没有什么原因。对我而言,这就是唯一的娱乐。

────卫宫士郎。

就如同你将他人的幸福,感受成自己最大幸福一样。

我呢,也只能够将他人的不幸,感受成自己的最大幸福。"

"────"

"而且,有非杀不可的原因吗。在出生之前就先认定为恶,这不正是傲慢吗。如果有想要孵化出来的生命,就让它孵化出来,这不正是爱吗。"

"什么爱不爱的,听你在乱扯。它是已经杀了多数人类。所以不能让它就这么出到外面来。"

"喔。那么,我问你。你所指的善恶为何。杀人就等于绝对的恶,你是这么认定的吗?"

"那个、是"

这种事,应该回答不出来。

现在的我,无法分辨善恶。

在决定拯救樱的前提下,身为卫宫士郎的我所相信的正义,已经荡然无存了。

"───算了。本来就没有答案。人类就是这样。没有明确的答案,以变动的真实为正。我们人啊,打从一开始就无法成为真实。

人类同时兼具善与恶,其属性的划分,全凭自己的选择。一开始就是零,出生一事是没有罪恶的,应该这么告诉你。"

"───啊啊。也就是说,就算有罪,但婴儿本身是没有罪的,对吧。"

"没错。人类是从出生开始,靠着学习来偏向善、恶的生物。

某处的圣典也这么记载。人类是比天使更加优秀的存在。原因就是,虽然知道何谓罪恶,但还是有不朝罪恶而去的人存在。

和从一出生起,只知道善的天使不一样。

人类呢,因为是带着恶而以善来生活的生物,因此,比只知道善的天使来的更加优秀。"

"────然而。

就算是令人想要作呕的恶人,也有开玩笑似地善意。

虽然是拯救多数人类的圣人,也有一时兴起的恶意。

这个矛盾。虽然是对立的善意和恶意,但身为人的都是肉身的圣杯。

生存一事若是罪恶的话,生活才算是惩罚。生命若有其善,生命就有其恶。

因此────"

"────还未出生之物,是无法问罪。

即使是无人盼望,也不是天生就是罪恶。

直到它诞生的瞬间为止,都没有受罚的理由。"

那就是,名为言峰的神父的回答。

这个男人真的是───因为此理由,而期望人类赦免"全部之恶"的吗───。

"───所以,你就允许吗。它打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杀戮而生。如果早就知道它出到外面来,就会杀害多数的人类的话,那对我而言,就是货真价实的恶!"

"这样啊。那是指它存在的本身就是恶。反正,它本来就是这么被创造的。一开始就是被生出来当成恶的。

它和人类不一样。只持有恶性,是由人们所创造出来的纯唯一的神。

但是───即使它的行为是恶,还不能判断它本来就是如此认为。"

"咦?"

本人"此世全部之恶"AngraMainyu,自己是怎么想?

"没错。

"此世全部之恶"本身对自己的行动,会认为是"恶"而叹息呢、还是认为是"善"而嘲笑呢。这并非我们所能推测。

如果,它持有近似人类的思想,而对自己的存在感到叹息的话,那它就是恶。

但是,如果它对自己的存在不抱丝毫的疑问,那它就是善。无论是被如何期望之物。若是不对自己的机能抱持疑惑的话,那就不能算是恶。"

"什────"

"没错。

天生就没有持有之物

一开始就不被世界期望之物。

那就是诞生的意义,没有价值之物存在的价值,它看起来就是如此吧。"

"在将全部一切化为无、全部一切破坏掉之后,只剩下它一个的话,真的能原谅自己吗。

我想要知道。

和外面有所隔离,不停地孤独生存下去一事,到底算不算是罪行,我想问其是非。

为此,我杀了你父亲;为此,我让间桐樱存活下去。我本身得不到答案。所以,我希望有能够答出来之物的诞生。"

"───这就是我的目的,卫宫士郎。

我和不期望报偿的你处在相对位置上,同一等级的愿望。"

"───────"

我无法理解。

这个男人的愿望、追寻,和我相差太远

所以,我能判断的只有一个。

这家伙────为了这种事情,对樱、

"你是为了这种事情,而利用樱的吗?"

我拼命想让朦胧的视线清楚起来,浑身充满着敌意瞪着神父。

那男的。

"没错。为此,我牺牲了许多性命。因此,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说过了。我就是为此而存活下去。

只是为了解开我的疑问而在此地。

而且,就算死亡迫近眼前,我也绝不改变。"

一点没有别开视线的意思,用已死之躯断言着。

"────────"

明明白白的宣言。

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后悔或有错,以当然至极的姿态说道。

"………………啊啊,这样啊。"

我明白了。

我和这男人合不来。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互相排斥

真正的原因,我终于知道了。

实在不想承认。

看来,我似乎喜欢这个名为言峰绮礼的男人。

为了否定这点,为了直到最后都不想发觉,我拼了命地敌视他。

他曾经说过,我们俩很相似。

现在,我终于理解。

我想,因为我们本身一样都是罪人。

为了甩开这道枷锁,而不停地贯彻单一生活方式。

───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但却相信此即正确的救赎之道,继续地寻求着不被给予的救赎。

"─────你不会退下去吧。"

同样的,我也不会退去。

虽然他的身躯已死,但最后却不是想要实现愿望

没错。因为是最后了,所以并非要守护誓言。

他就是以这种方式生活。

迄今为止,未曾走过此外的道路。

所以,就算一分钟后自己也将死去───除此之外,也不晓得其他真正正确的生活方式。

"哼。而且啊,坦白说,我这也算是迁怒。

虽然以前只是隐隐约约感到,但事已至此,我终于还是发觉到了。"

我向前踏出。

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没剩多少时间了。

所以,要迅速分出胜负。

在自己生命之炎燃烧殆尽之前,根绝掉对方的生命之炎。

"────我啊,很羡慕你们呢。

即使寻求也得不到、想要掌握在手中也握不住。不管设下多少规范,全都从手指缝中流泄而出。"

"你们是感受的到幸福的一群────"

"这些郁闷,只有在此清算了。"

"────因为,我曾未感受过幸福的滋味"

啊啊。不管如何努力,什么都得不到的这个男人,空荡荡的。

寻求再寻求,但却未曾得过一个幸福。

他的生活方式所得到的,只有死亡一途。

那么───只朝唯一一个方向生存的人,怎么可能现在才放弃呢。

"───这样啊。那么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言峰。"

我再度呼吸起本己停止的呼吸。

将空气送入肺部,身体切换成战斗模式。

"不要紧。反正,我们彼此都没时间了。"

言峰的身躯充满了力量。

已经不是魔术之战了。

我们彼此都是死亡之躯。

能做的到的,只有以拳对拳。

完全不保留任何技术或策略,只用残命来互相冲击、殴打。

他要杀了我,才能实现其愿望。

我要打倒他,才能破坏其愿望。

就以彼此的性命来做赌注。

在性命用尽之前,要打倒他,还有消灭影子。

我往地面一踩,一直线地朝着"敌人"迫去。

"、哈────"

不过,我的双脚连这样都做不到。

跌落至地面,瞪着从正面袭击而来的敌人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闪躲不及,只好以浑身一击来迎接!

但是,我击出去的右拳挥了个空,受到冲击的是我的胸口。

"咯、────!?"

言峰的身影不见了。

那速度。以那架势袭击而来的敌人,瞬间就从视线里消失、

在我的左侧弯下他修长的身躯,以手掌击打我的腹部、

闪电般踢出的左右双腿,毫不留情地将我踹上天。

"哈────咳…………!"

如火舌般闪烁上踢的双腿。

被踢的痛到意识远去,忘了到底经过多久。

"咳、────"

不知道我被踢飞多少公尺了。

就算身体和脑袋分家也不足为奇的冲击。

不,真要说的话,连刚刚那击打腹部的二击,都带有破坏肉脏的威力。

"你────"

我知道了。

没有起手式的最短轨迹。圆弧形的线条,一开始就将由外至内的伤害考虑进去、

"明明是神父,为什么会使用中国拳法。"

而且还是独门秘技。

根本不是能有样学样的动作!

"不是的。我只是模仿。只是模仿拳师拳路的架势,不带内力在内───对付你这种杀也杀不死的人,就很足够了。"

转身面对被打飞的我。

"啧…………!"

又追击过来了。

我硬是弯曲起僵硬的关节,爬起身体。

"…………?"

然而,言峰动也不动地,望着自己的拳头。

他的手,红成一片。

"你的身体,真是麻烦呢。连攻击都要用上性命。"

那是、

空手击碎刀刃集合体所付出的代价。

"哈────啊"

我将四散的意识聚集起来,面向敌人。

但是,构不成问题。

那家伙,即使对方布满死亡荆棘,也不会停下手来。

"不过,真是有利的条件啊。

追究起来,我和你之间的战斗-"

"啧────"

言峰身躯一沈。

没有锻练过的肉体,准备好一秒后的爆发。

"并不是与外敌之战,而是赌上自己的战斗────!"

────敌人逼进。

以格战技术而言,言峰比我不知高明上多少倍。

但他的拳头已经碎了。

这样一来,在生命的沙漏空掉之前,盛装生命之沙的身体会先被破坏掉。

"哈────"

我直视着以火花速度迫近的敌人。

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要比上次更迅速、比他闪躲的速度更迅速,击出我的拳头来。

────耳朵里只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停崩落的大石块之声、如雨般倾盆落下的土块,我都不看在眼里。

应该打倒的人物,就近在眼前。

对持续好几百年的偏执、一个世界的崩垮,一点都不关心。

对卫宫士郎而言。

只有克服这个"敌人"一事,才是留到最后的意义。

幕间'悲愿の果て'

────渐渐地崩毁。

崩坏已成定局。

花费千年岁月,Einzbern家的探求。

花费五百年岁月,Makiri家的悲愿。

没有到达、没有反转的余地、没有成果,连续不断的一个世界,即将就此结束。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在此崩中,它仍旧保有意识。

────还不想死────

身躯只剩下赤黑肉块的集合,连人的模样都算不上。

那是栖息在此地底的群虫。

全部集结起来,只能形成一块肉块,连人类的外形都无法维持。

"喔、喔喔、喔、喔────"

它那痛苦的到处乱滚的模样,只不过是一块"会动"的肉块罢了。

即使如此,还是活着。

那块腐败的躯体,一面诅着渐渐溶化的自己、

────还不想死────

一面以自身的执念,存活在世上。

"喔喔────喔喔、喔────喔────"

在地面爬着。

Makiri脏砚。保存魂魄的附身体被击溃的老魔术师,用他的执念继续残存在这世上。

但是,灭亡只剩时间的早晚。

硬塞入以腐败的魂魄快速生出的虫子中,连第二次受到的伤害都还未痊愈。

────还不想死────

成为肉块的老魔术师,即使痛苦到了极点,也还一息尚存。

腐败到了最后,就这么抱着遗憾结束。

在眼前。

仰望着长久寻求、只要再一步就能得到手的,具化的永远。

"喔────喔喔、喔喔喔喔"

是临死前的痛苦吗、还是因为遗憾呢。

────还不想死────

厌恶死亡。

在此消失的话,还能办到什么呢。

五百年。

撑过持续五百年痛苦的成果,应该得到的报偿就近在眼前,为何非得消失不可呢。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回想起来的,只有痛苦。

Makiri长久的愿望。

被赶出故乡,流落到此极东之地,无法溶入异国法则中而衰退的魔道名门。

───但是,不对。

真的如此的话,那还有救。

如果是因此理由而断绝血脉的话,或许就能老实地接受灭亡吧。

────还不想死────

但是,实际并非如此。

他们并不是在日本水土不合。

像这样的外在因素,是不可始终结Makiri家。

他们只是因为脱节。

从身为Makiri祖先的探求者开始,已有三百年。

三百年即为魔术师家系的界限。

名为Makiri的魔术师,到脏砚这一代已经开始衰退。

痛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老人只能否定。

Makiri家族早就在那时停下脚步来了───拼命地遮掩与抵抗,就是名为间桐脏砚的全部人生。

────还不想死。

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没错,没有死去的理由。好恨这个腐败的肉体。痛苦再痛苦。总之,就是痛苦。五百年来只有痛苦。人生只有痛苦而已。因此,寻求永远有错吗。好痛苦好痛苦,无法被满足只有痛苦,怎么可能不留些许痕迹就消失而去呢、怎么可能就这么痛苦地死去呢,圣杯就在我面前开启了,那么,倾听我的愿望、回答我的疑问,我的愿望就是不想死,就在那里,登上山崖去的话,就能实现愿望,明明想要实现愿望,但这副身躯却无法到达,只不过这点距离,回顾五百年间,等同尘土,只不过这点距离而已,为何、为何会如此的遥远呢────────────────!!!!

"喔、喔喔、喔、喔────"

虽然自己四处飘散,但肉块还是在地面爬行着。

这是何等的执念啊。

应该动弹不得、否,连行动机能都没的它,只凭怨念往前移动。

已经是由纯的执念化身而成的怪物。

连崩垮的声响都听而不闻,视线中只剩圣杯的它,前进着。

在这此世都不可能存有的丑恶面前、

"────相貌变化到此等地步了啊,Makiri。"

有着一个拥有铃铛般清脆声音的人。

"什、么?"

视线抬了起来。

在摇晃的视线中。

有位少女的身姿。

"────────"

肉块停止了前进。

它着迷地抬头望着少女

老魔术师看的,并非那位少女。

而是,存在久远记忆中的那个女性。

不管岁月如何流逝,都毫不褪色、长存心中、Einzbern家的黄金圣女。

───二百年前。

为了构筑出大圣杯,将自己做为活祭品,身为天之杯的同胞。

"────────"

从那一天起,一点也未见衰老。

圣杯之女,和他一样有着向往的眼神、

"回答吾、吾之仇敌呦。汝、为何不愿死去?"

只扬起一次、令人怀念的声音。

"────────"

单纯的问题,让它痛苦不已的思绪停了下来。

为何。

为何。

为何。

真正试着说出原因来的话,就感到奇怪。

为何不想死呢。

为何没有死的理由呢。

明明只要结束的话,就可以从痛苦中解放出来,但还是不停地抱着所有痛苦,紧抓着生命不放,又是为何呢。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想起来了。

没错。最初,是为了崇高的目的。

将万物掌握至手中。

明白所有的真理、

到达未曾有人到过的境地。

超越有限的肉体、到达魂魄的无限。

名为人类的物种。

被预先制定的界限定住,想要脱离脑髓这永无止尽旋转的螺旋之外。

所有的憎恨、痛苦,全都是为了痊愈与消去。

────回想起来了。

当得知没有乐园的悲叹之后。

若此世为空无的话、若连创造肉身一事都不被允许的话,那就奋起朝向能够被许可的场所而去。

并不是要作出全新的世界,而是要将自己、将人类的性命转变成崭新之物。

"喔────、喔"

对了。

只要抬起头来,就能到达那片宇宙、那个尽头、

再度崭新出生,没有人想像过的地平处、

到达吾等描绘不出来的理想乡。

────为此。

为此而寻求圣杯。

寻求人力所不能及的奇迹。

在达成之前,没有消失的理由。

不论被打败多少次,就算有多少次领悟到以肉身是到达不了的,只在还存活着,就永不放弃。

───没错,梦想之物只有一个。

为了废除此世全部的罪恶。

吾等,为了无法实现的理想,赌上性命。

"────────喔"

所以,要残活下去。

即使在所有的仇敌都消失了之后,明明知道毫无意义,还是只能不停寻求着。

相信着存在有其意义,只要存在,总有一天,或许能够培育出继承自身意志之人。

所以要继续生存下去。

即使明白痛苦不已,也没有死去的理由。

即使要改变自身,也想推翻掉年轻时候不成熟的悲叹。

此即为自己的生存方式,也是自己答不出来的答案

没错。

即便在前方的未来,没有任何报偿也是一样。

"喔────喔喔、喔…………!"

这就是、最初的愿望。

这种苦痛。

和不停挑战无法实现的愿望相比,不想死去这个愿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对了。就是如此啊、ユスティーツァ"

抬头望着世界。

大空洞已经崩垮了一半。

间桐樱被解放出去,也被带出这世界之外。

被创造出来、绝对错误的"第三魔法(AngraMainyu)",如同海市蜃楼般地摇晃着。

───那、就是全部吗。

老魔术师,终于能够接受无法达成一事。

"结束了吗。

吾等的愿望、苦痛、Makiri的使命────全都将在此地结束了吧。"

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的。

Makiri的旅程,像是永无止尽般地,没想到会在这里终止。

"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

这长久苦痛的尽头,还不能断定是凄惨的结局。

一定、才正要开始而已。

他们的试验,只能算是旅途的开端。

五百年不算什么。

因为,只花费这点岁月,怎么可能达成。

吾等的愿望,还要更加遥远、眩目、尊贵,一定能在未来的某处完成。

从现在起,超越无可计数的寒暑、花费千年、万年的岁月所得到的,是名为人类这个物种的成长。

那么,虽然以这种琐碎小事做为开端,但却是必要的因素。

他们的宿愿,并非就此结束。

旅程才刚要起步。

从现在起,长久、长久地────虽然他们的目标还很遥远很遥远,但伴随着梦想的结束而重新开始。

"────但是,真遗憾啊。哎呀、还差一步呢。"

死心的话语,老魔术师果然回神了。

不管目标多么光辉灿烂,他还是以恶行为主的邪魔外道。

直到死前都无法推翻,断掉他生存的执着。

────最后一人,消失了。

寻求奇迹的少数魔术师们,身为长久生存下来的当事者,身为不断的傍观者,终于渐渐崩垮。

"五百多年────呵。回想起来,只是瞬间即逝的宿愿。"

肉块消失的不留痕迹,被崩落下来的大石块吞。

即使不复原本相貌,也依旧生存下去的它。

魔术师伴随着长久渴望的目标,一起崩垮,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终局'この生、全ての善'

"────────"被掌底*猛击。

注:手掌和手腕的交接处。

不管身体变的如何,结果都一样。

旨在破坏内侧而非外侧的攻击,冲击力毫不留情贯穿进去。

一面倒的战斗。

我的拳头不但被躲过、弹开,还被拉过去,结结实实地吃下敌人的攻击。

当、言峰的拳头每击上我的身体一次,视线就越加发白。

那并非敌人给予的伤害所造成,而是伤痕累累的身体,从左手臂开始重新转变而来的疼痛。

"────────"守住头部。

只有脸部还未变成钢铁。

头部若被直接攻击到的话,就完了。

在我的拳头打不着对方的情况下,那只有让双腕尽力防住朝头部而来的攻击。

不但痛感早已麻痹,连视力也即将消失。

传达至脑内的痛楚,只有从左手臂而来的侵食。

带血的拳头,击碎我全身所有的骨头。

左手臂着急地想要修复,结果────

全都、空白一片。

景象、意识,全都白化到无法恢复的地步。

"────────"连思考一事,都伴随着刺痛。

为了不让被破坏的身躯死去,而生出刀刃来。

其代价就是脑髓被削掉。

结束,不管那一边都快了。

"呃────咯、呼…………!"

对方的拳头的骨头也碎掉了。

敌人还是忍耐着,以苦闷歪曲的脸孔攻打着我。

"────────"躲开攻过来的拳头,击出右拳。

被弹开了。

同时左侧腹部吃了一击。忍住切割脑髓的刀刃,又一击。

"────────"还、

还能动,已经动不了了,这、这是最、

"────啊"

"啊────"

有佅了。刚刚的,有效了。

身体明明已经没有痛感了,但身体内部,还是因为疼痛而哭了起来。

被击飞的身体,撞到落下来的岩石,滚下山崖,勉勉强强才撑住。

"────啊""、啊"

────。

站不起来。

这痛楚若因冲击而来的话,那由重制身体传到脑的痛楚,实在难以想像。

狂乱着。

连一秒都忍受不住的灼烧,变的什么都无法思考。

────在这之前,落入沉睡的话。

就这样,闭起眼睛的话,那就。

"结束了吗。那么,我要打碎你的头颅啰。"

敌人渐渐靠近

敌人也一样,已经无法走动。

我们已经处在、一分钟后就算消失也不足为奇的情况。

那么────、已经────

"啊"发过什么誓言。

你发誓过、要守护着谁呢。

"啊、"活下去。

若少了一个人的话就救不了的、她这么说过。

"啊、啊"失去了什么。

为此、你失去了什么。

"啊、啊啊────"敌人接近了。

像是要击溃我毫无防备的头部,拖着脚渐渐靠过来。

────别开玩笑!

我不会输的,那男人没有任何目的,对他而言,只是一副理所当然地守护着的模样!

可是、我有、

我有目的、

要彻底打垮他的理由、非胜不可的理由,我确实有────!

"啊啊、啊────啊"

我不知道,已经哭泣了多久。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直哭泣着。

只有在我面前才显露笑容,一直独自一人哭泣着。

"啊────、喔"

对了。

所以才、非守护不可。

所犯的罪、苛责的罪、想起来的罪,全部由我来守护。

只在我面前露出笑容的少女。

我以没有未来的身躯,说过要守护她───

───我希望、有一天,能在我以外的人前开心地大笑着。

为此,你就是阻碍者。

"喔───喔喔、喔────"

─────消失吧。

只有你继续存在,樱就无法再度露出笑容────!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喀────、唔────!?"

"啊、啊啊啊啊啊────!!"

一击。

对着靠过来击打我脸部的敌人,我抡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击出。

"唔、你居然、还────!"

"言峰、绮礼──────!"

二击。三击。四击。五击。六击。七击────!

"哈、哈啊、浑、蛋───啊啊啊啊啊!!!!!"

殴打、殴打、殴打、殴打!

在死前、临阵脱逃的话,就真的没下次了,趁这个奇迹、这个好机会,注入剩余的所有残命────!

"呃────、啊……!!!!!!"

飞出去了。

以对打的觉悟,果断、强烈的挥出拳头。

"啊、咳、咯────!"

可恶,对了,对方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被我打到,他可是比我不知强上多少倍、

轻轻松松地接下我的反击后,绝对会击出致命的一击来────!

"哈────。啊────!"

啊啊,怎么办呢!

实力差是推翻不掉的。

敌人飞身而来,打算击溃蹲在地上的我的头部。

会输。会输。会输。会输。

一目了然、明显至极。

即使如此,只要,我的身体还能行动────!

"Kotomi、"

只能站起来,被敌人影子给覆盖。

不过,不听使唤的双脚───啊啊,右脚真的完全动弹不得了───还是挣扎着,撑起身体来。

现在还不能结束。

以这样的脚无法俐落躲过敌人的一击。

我还是打算全力回避将在一秒后来到的死亡一击────

"────、ne?"

虽然男人就近在眼前了。

但拳头却伸出停在我面前的半空中,看着已经来不及的身姿。

"到此为止了吗。单单只是时间之差啊。"

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口上。

有着漆黑印记的所在,本来应该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时间之差。

在森林中就已经死去的身躯,这男人的时间,比我还要早一些吗。

"是你赢了,卫宫士郎。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体还能再维持几秒,如果还有目的的话,就快点去吧。"

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和在教会见面时没有两样,以漠不关心的语气宣告着。

"────言峰。"

"你是最后的Master了。

到圣杯面前,实现你的愿望即可。"

最后的Master。

这句话包含着深沉的重量,神父以依旧以不变的声调,脱口而出。

当然啦。

这男人即使在死前还是不会变的。

连即将死亡的这一瞬间,连是维持着是我最讨厌的敌人。

"───啊啊。为了报答你对我的折磨,我会毫不留情地、破坏掉你的愿望。"

"───────、"

男人、在死前露出了笑意吗。

我那几乎报废掉的眼球已无法看清,

连个送葬者都没有,神父这一次,真的从这苦痛的世上消失而去了。

最期の投影

"────────"

呼吸起来,尽力吸入能让身体动弹的氧气。

喉咙只动了一下。

幸好,一点也不会痛。

五感、真的完全化为钢铁了。

────不管再怎么努力。

意识、已经无法维持住了。

────走吧。

最后的、一个工作。

解放左手臂。

意识渐渐地消失而去。

"投影、开始"

最后的投影。

以我所知范围内最强的剑,将大圣杯连同那诅完全破坏。

"────────"

这样一来,绝对能够结束。

我要、

1.行う。→终局'终局'→NormalEnd

2.……いいのか、それで。→终局'奇迹の果て'→TrueEnd

终局'终局'

"────、────、────"

意识又断线了。

"────、────、────"

大空洞的崩垮,只剩时间上的问题。

天幕到处崩落,在如同荒原的地面上,渐渐地堆起起瓦砾山。

"────、────、────"

关节僵硬。

手脚扭曲的好痛。

神经灼热。

从身体内侧,生出数百刀刃来。

逃避不了的串刺之刑。

身体跑出刀剑来。

这是早已知晓的事情。

投影到了最后,就是按下定时炸弹的开关。

所以,这种结束早已定局。

"────哈、啊────!"

破裂了。

不停地破裂下去。

就这么哗啦哗啦地粉碎着,和四处滚落的石块没什么不同

可是,还来的及。

虽然身体已经没救了,但如果现在停住了的话,就会失去努力了一整天的意义而终结。

只延长一天的性命。

虽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意义,但现今还是小心翼翼地依恋着。

仅只一天。无论是一小时也好、一分钟也罢,都是弥足珍贵的。

只要能存活下去,不管再怎么难看、走到何等的极限,都还想存活着。

"哈、啧────…………!"

露出裂缝。

不是在外面,而是在里侧,大脑内部破碎了。

司掌行动原理、即快乐连锁行为的部位。

是"活下去"一事最重要的部份。生活就是追求快乐,没有此机能的人类和野兽无异。

"哈、啊"

一点也不好。

即使如此,还是恋恋不舍。

自己要以自己的样子存活下去,强烈地执着。

即使如此,还是渐渐地破裂。

连强烈咬着右指头的痛楚,也无法防止记忆的消失。

每前进一步,我就一点一滴地消失。

这样子,太勉强了。

一定连自己是谁、要做什么,都将化为空无。

所以,现在站了住脚,等待救援────

"────啊啊,想起来了。"

可是,什么呢。

有个巨大的理由,让身体向外。

"樱────去赏花吧。"

你一定要、完全你的工作。

────时间停了下来。

不痛了。

小小的一步,花费了一日。

────忘了要怎么呼吸。

不痛了。

小小的一口空气,费尽一日也吸不进来。

────失去了意义。

痛感、是什么呢。

有机部份被无机部份取代。站在不动。在向下坠落的途中,伸出手去捉住墙壁。

相当微小。小到只有指甲大小的立足点,让全部的存在留了下来。

维持不了。

脚底、崩垮。

丧失了行动原理。

丧失了行动理由。

丧失了存在意义。

感受不到恐惧。

为了什么为了谁而存在的呢消失了。

已经、早已活不下去。

无论原来的理由为何,都动不起手臂来了。

"────投影"

说出来的话语。

连司掌所有语言的大脑功能都失去了,却还残留着一些。

"────开始"

肉体已死。

但是,现今、灵魂还残留着。

摆出射箭八动作。

负荷由肉体传到魂魄,更进一步、其意义

"────────、啊"

然后,卫宫士郎死去。

始终维持站立的姿势,和一架机器没什么差别。

即使有能举起作出来的剑的机能,但没有行动的意思,和残骸有什么不同。

但是,即使没有人工的智能。

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织梦的机械。

约好了。

当冬天过去、春天来临时────

连意义都无法理解的文字排列。

直到最后还记得,该尽到的、微小的希望。

HeavensFeel/NormalEnd'樱の梦'

然后,我醒了过来。

神清气爽地,无论是意识还是身体,都像是别人般的清新。

"────啊咧、学长?"

明明一起入睡的说,但被子里却看不到人影。

一看时钟,已经早上十点了。

"啊,去作早饭了吧。"

这样啊,我装作得到结论,从被子里爬起来。

身体轻盈的让我吓了一大跳。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让他抱过而已,就好像锁在手脚上的枷锁都解开来似地。

"啊────欸-、对了。"

一回想起来,身体就轰、地火热起来。

昨天晚上,我和学长睡在一起,身体交合了

从那座森林回来后,虽然学长少了一只手臂,但之后一定能好起来。

我的身体状态相当好,这样一来也能让Rider好好努力了。

已经不会再发生不好的事情。

这里有学长和姐姐在。我们一定能渐渐好转起来。

"啊────、呜"

恶梦。

为什么像这种最糟糕的坏事,会在梦中出现呢。

"学长?"

吹进屋子的微风,使人心情舒畅。

外侧也让阳光包围着,只是走在其中,心情就飞扬起来。

身体真的很轻盈。

该不会是,我在睡梦中减轻体重了吧

稍微老实透露一下,我本身比较容易胖,每天晚上都和体重器奋战着。

但是,不但没有成效,学长还'樱,你是穿衣服看起来比较瘦的那型耶'说出这种让人想晕倒的话来,那我变轻的话不就大大繁荣、不对,是大大成啰。

"学长────?"

真的,身体变的好轻松,光是走动起来,就能看到世界的转变。

────身体如此轻盈。

空气如此甘甜。

心跳如此温暖。

仿佛是渗入体内的毒素,全都拔除干清似地解放感。

被爷爷移植进去的虫子、

紧紧地黏在心脏的污泥、

深深地附在脑中的讨厌恶梦,全都奇迹似地不见了────

"呐、学长?"

没有半个人影。

走廊非常地安静。

"学长学长?"

没有半个人在。

暖乎乎的阳光。

"学长───学、长?啊,该不会是在和我玩躲猫猫?"

谁都不在。

清凉的空气。

"哈────啊咧,真奇怪、耶学长,明明不过是躲起来罢了。"

不可能如此。

不可能没有半个人。

因为,那个是恶梦,

可是,最后我所看到的他的模样。

身体全部损坏,已经、再也见不到面了、

"不对───骗人、骗人的吧,学长?"

没错,那一定是骗人的。

已经连人类的外表都不复存在了。

那种模样是不可能行动的,但他还是好好地地留在这里,在某处等着我回来────

"学长────学、长────"

可是。

看到起居室里的日历,已经───从那天起已经过了十天以上,二月份也结束了。

"啊────、不…………"

跌坐在地上。

全部、都明白了。

不对,当我醒来时早就已经知晓,但我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讨厌───出来、出来,出来呀,学长!

只、只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学长、我不能没有学长,学长、学长、学长~!!!"

人格、化做一片空白。

濒临疯狂却无法发狂,令我痛苦不已,却只能不停地哭泣。

这就是真相。

我是个胆小、爱哭鬼,不知道其他补偿的方法,连感谢自己还活着一事都办不到。

然后,漫长的冬天结束了。

我呢,从束缚我十一年岁月的东西中解放出来后,失去了唯一的指标。

"哎,樱你真是顽固呢。那我就老实地,接受你的好意。"

冷漠的少年曾说过的。

一脸吃不消的表情和重重的叹息

已经有所觉悟了。

以会被嫌弃、会给人增添麻烦为心理准备,她和少年接触。

可是,在相当微小的部份。

被少年嫌弃而感到辛酸的内心,同时、

"啊,在这之前,要重说一次。因为是我让樱来照顾,所以一定要由我这边来拜托。

───请多指教了,樱。在我的伤口医好之前,请你过来帮忙。"

看着以咳嗽来遮掩害羞的少年,在我其它大部份的内心中,产生了重要的愿望。

春天来临。

"呼。终于告一段落了呐,樱。

协会的调查也结束了,接替绮礼的神父也是个好人,我们也没受到任何责备。

这样子,可以算是HappyEnding吧?"

果然还是姐姐坚强。

明明比我还要没有精神的说,但随着春天的到来,也跟着恢复活力,精神旺盛地行动着。

"对了。樱,你要不要来我家?如果要搬出间桐邸的话,来我这里也比较轻松吧?"

对于姐姐的顾虑,我真的很高兴。

能和姐姐一起住在远阪家中,是我长年梦想中的其中之一。

我一个人无法独自忍受漫漫长夜,今天也是,姐姐如果回去的话,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

正因如此,我才更得要能够独当一面不可。

"这样啊。樱要一个人前进啊。那么,我就不勉强你啰。在毕业之前,我都会待在家里,所以放假时就过来玩吧。"

我等你喔,姐姐说完就回去了

是来这里的途中,飘到头发上去的吧。

桃红色的花瓣,在半空中缓缓飞舞着。

"嗯?樱,你该不会是第一次作饭吧?"

虽然并非如此,但说是熟练,其实没半点本事。

在来这里之前,拼命地阅读食谱,家政实习课也做的和普通人一样好。

可是,老实说,要拿自己作出来的食物给谁吃的话,还真是相当恐怖。

"不是的。我会作简单的料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嗯-哎,多学学就能熟练吧。

好、就从基本开始。来,会很烫手,要有心理准备。"

所谓的基本就是饭团。

用好烫好烫的白饭包着料,两个人一起捏着饭团。

想起来还真蠢。

我对此还有点别扭。

可是一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张像是要报双亲之仇的认真脸孔,怒气也就发不起来了。

然后────

"来,交换。我做的拿去,樱做的饭团就给我吃啰。"

我那捏的太硬的饭团,他就在我面前塞进嘴巴。

快速地吃下我手作的饭团,然后道出,好吃、两手一合。

我不知道学长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但是,从第二天开始,稍微羞涩的意识消失了,变的想要再次听到好吃这句话。

春天来临。

"真的好吗、小樱?虽然让小樱来做这个家的管理者,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可是-"

处理掉间桐邸后,得到多到让我吓一大跳的钱数。

要维持这间宅邸,相当足够了。

我拜托藤村老师的父亲,将土地权利和有的没有渡让给我,不管将来如何,我打算一直待在这里。

"你能想的这么远,我很高兴啦。

可是呐,小樱。士郎已经不会回────"

我只是摇了摇头。

藤村老师一副没辄地垂下肩膀、

"我明白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露出母亲般的笑脸,离开了卫宫邸。

稍稍,想起了辛酸的回忆。

"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纠纷结束后,我们跑的远远的吧。

至今为止都还没去那里玩过吧。偶尔出个远门,吵吵闹闹的也不错。"

只要愿意,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他认真的说着。

因为他那过度的纯真,所以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那么约好啰。当樱的身体治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后、"

啊啊───约好了。

春天来临。

深深地觉得,不能和人们碰面。

独自一人是很艰辛的。

只有让回忆不停地反覆着,啪地、我想要切断电源。

虽然,这样一来我是为了什么、

───当然的啰。要尽到夺走的责任啊,樱───

啊啊,非得做出什么不可。

虽然不论是独自一人也好,与谁在一起也罢,都是艰辛的,我,有我该做的事情。

可是,我不明白什么是赎罪。

到了现在,我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为谁而做。

所以,那就为了自己。

为了约定的日子,年复一年,栽培着花草。

春天来临。

即使独自一人也已习惯,和其他人在一起,也能感受到些许的快乐了。

可是,害怕的还是没变。

只是和其他人交谈而已,就感觉到从全世界袭击而来'赎罪'的声音。

───可是,我会守护住。从今以后,我会从所有过问樱的罪行中保护着樱。即使是伪善好了,保护喜欢的人到底,一直都是我生存下去的理想───

真的很任性。

只是口头说说,却没有做到守护的约定,我觉得实在是太差劲了。

所以,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

我要对他发出一大堆任性话,要把我的困扰加倍地奉还给他。

嗯───可是,我最后还是会原谅他的。

即使说是伪善,但只要有这句话,心情也就能够稳定下去。

虽然是没责任感,但如此说着的人,是我所爱、也是爱着我的。

春天来临。

春天来临。

春天来临。

春天来临。

没有半个人来访。

不过,也不特别感到悲伤。

偶尔,平稳到使我感到疑惑,我还正常吗,就这么等待着春天。

绝对,会有不悲哀的时候到来。

我相信,痛苦一定会结束。

可是,我只担心一件事。

"太慢了啦,学长。这样下去,我不就要变成老婆婆了吗?"

当那天来临之前,希望我还能健在。

春天来临。

最近啊,身体越来越无法行动。

我和往常一样,走到庭院来浇水。

"师-父────!我来帮忙了喔-!"

弟子也来了。

我明明是独自钻研,并没有多大的本领,但还是有来请求指导的弟子。

远阪家新的继承人,是个和姐姐很相像的好孩子。

阳光撒落。

我坐在固定位置的摇椅上,眺望着庭院的风景。

"啊。师父,请不要睡着。讲从前的事情给我听嘛。"

对我而言,那是最快乐的事情。

虽然只能将回忆化做话语,而话语只能变成故事,却能让我重温往昔的怀念时光。

"啊,笑了。我啊,最喜欢师父的笑容了。和我家的啰嗦老太婆完全不一样,师父是个大美人呢。"

阳光暖和,时间悠缓,偶尔像是折磨人似地流逝而去。

为了迎接约定日子的来到,我长久持续地播种。

赎罪之花。

在我的罪愆被赦免之前,我要在这里等待春天。

然后,春天又再度来临。

岁月如梭。

我闭上眼睛,再张开。

山丘上,开了满满一整片的樱花。

从那令人怀念的山坡上,以那时候完全相同的身姿,少年挥舞着手───

NORMALEND——HFROADFINISH

终局'奇迹の果て'

────一点也不好。

使出投影来的话,绝对无法回复。

自己也知道,不管怎么做都是消失。

即使如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能找的出其他的方法来。

约好了。我要从全部的事情中守护着樱。

我的性命,可不能随便消失。

樱───我想要和樱一起生活下去。

所以、还不能────

"────投、影────"

但是,也别无选择。

樱的罪。能够让樱得到幸福的绝对条件,就是破坏这诅

意识、也变的细如砂粒。

樱、我────

"────投影、开始"

和你的、约定────

""

手中握着剑。

的没有身体,最后的、

────不行,Shirou不能死呦。

因为,要关上这扇门扉的,将是我。

"────────────"

那是。

已经想不出名字来的、某人的声音。

"────────、?"

明明想不起来,但还是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想,那是因为非叫出口不可。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就不可能回来了。

────呐。

Shirou,想要活下去吗?不管是怎样的性命、无论是怎样的形体,Shirou也想要继续活下去吗?

"────────、"

我想要活下去。名字。只有她的名字,绝对要叫出口。

可是,我要活下去。明明知道只要一点头的话,就会消失,但名字、我想活着,打从心底深处,祈望着活下去。

────嗯。

太好了。我也这么认为。因为,Shirou比我还要祈盼能继续生存下去。

"────────、"

你在说什么啊、笨蛋。

听好了,回去吧。再继续前进的话,就回不去了。

那家伙,就由我来带走,可恶、你的名字、明明非想出来不可,但脑袋笨到,连至极重要的名字。

────那么,我让你看看奇迹吧。

虽然是之前给你看过的魔术、远视之应用,但这一次的可厉害啰。

怎么说呢,就是大家都想要看到的魔法。

"────────、ya"

算了。不看也行。你快点回去。

我、

────可是,只能给你一具简陋的容器呢。

能够使用的,只有我的身躯而已,无法完全再次显现。不过,放心好了。只要和Rin一起尝试、实验,很快就能回复本来的模样了。

"────────、ya……!"

不停地朝正中央前进。

身着白色装束的某人,仿照初代的仪式,为了起动而将自己作为祭品,慢慢地关上大圣杯。

────拜拜。

虽然我和Shirou没有血缘关系、

但能和Shirou成为兄妹,真的是太好了。

"────────"

riya。

不要去,你真的觉的太好了的话,就不要去啊。

不能牲。不是说过,要住在一起的吗。你说过,要一起生活,好好地补偿以前的孤独。

虽然如此────虽然如此,如果真的要牲某一方的话,那就────

───不是的。

你不是说过,做哥哥的要保护好妹妹吗

欸欸。因为我是姐姐。那么,就一定要保护好弟弟。

"I──────riya"

回想起来了。

她的名字。

切嗣真正的小孩。被我从旁插了进去,而一直独自生活的幼小少女。

只比我还要大上一些、有着银发和赤眼的───

"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

传达不到。

已经无法听见。

被光芒给包围住,什么都看不到。

她、在最后。

露出了诀别的笑容、咚-、地关上大圣杯的门扉。

可以、看的见天空。

只能微微地、伸出手臂,朝向天空。

可是、已经没有半点的残留。

这具身躯,连些微的魔力都毫无残存。

沈了下去。

让她救出来的性命,沈了下去。

我懊悔地紧握着手。

掌心,有种冰冷的痛感。

让渐渐下沉的意识清醒过来────

"不要紧的。因为Rin会帮你的"

────啊啊。

掌心中还留有微小的奇迹。

只有一口气的魔力量。

虽然没什么作用,可是,只是伸出手去就能得到帮助,小小的、小小的一块坠饰。

伸出手来。

肌肤感受到柔和的大气、以及温暖的阳光。

这双手中,有着广蔚蓝的天空────

HeavensFeel/TrueEnd'春にる'

"────呼,终于到了。"

咚。

我将塞满礼物而鼓胀胀的行李箱放到地面上,使劲地伸起好几秒的懒腰。

上头的天空清澈到不见一丝云朵,春天的阳光使心情不由自主地舒畅起来。

哎,虽然坐了长时间飞机的眼睛还感到有些耀眼,但一想到从长途旅行的不自由中解放出来,脸部也就跟着缓和下来。

"啊,百货公司不见了。变成电影院耶我才离开没多久,就有改变了啊。"

我一面揉着肩膀、一面眺望着街道的模样。

从伦敦到日本的乡下都市,要花上二十五个钟头有余。

被封闭在座位上的身体变的如铅般沉重。加上长时间坐在狭小的座位上,臀部痛的不得了,更糟糕的是,飞机着陆时头部突然往天花板重重一撞,到底是怎样啊。

"因为是经济舱,所以无话可说。我至少也该选间像样点的旅行社嘛。"

教训。长途旅行的旅费不可吝啬。

就算再怎么欠缺金钱、经常为资金感到烦恼,老是被和我相争主席位置的ルビィアゼリッタ嘲笑"啊啦MissToosaka,如果为钱烦恼的话很乐意请你来做我的女佣喔月薪保证有第四街一间破烂低级咖啡店女服务生的一年份呦喔呵呵呵话虽如此但我可都是说真的所以明天早上就替你编排进去吧?"

回国时的旅费,也绝对不能节省。

嗯,下次必定记取教训。

这次的来回机票都买齐了,总之,回程时还要忍耐那种破烂的飞机。

"我看看、公车是要等二十分钟啊。

───哎,太麻烦了,走路吧。"

呦、两手提着行李开始走着。

到家约要走一小时。

虽然稍微费时,但到约好的时间之前还有空档,所以刚好。

"────嗯。真令人怀念啊,海岸的微风。"

听着车轮啦啦的声音,眼睛让风吹的细了起来。

────啊啊,终于回来了。

一年不见的故乡仿佛有所变化,又像是完全没变。

我一喜一忧的看着应该已看习惯、没什么特别的镇上风景,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年一次的返乡,到伦敦留学的第一次回国。

只是走在一年未回的镇上,就幸福无比,毫无由来的开心起来。

哎,不管再怎样开心,重的要命的行李箱重量还是无法改变啊。

"────好。这样子就OK了吧。"

淋了个浴,检查外表是否和平常一样,有没有奇怪之处

虽然并不是特别在意着谁,哎,一年没有见面了,如此在意也算不了什么吧。

啊-、不对,有个地方,说是在意倒不如说是令我挂心,不过今天就先视而不见吧。

宅邸比预料中的还要干净,半点灰尘也无。

或许是因为樱偶尔会过来打扫吧。

真是令我感动莫名。虽然我很感激、但是。

"这孩子,不会是在这里做了奇怪的事情吧怎么,我印象中没有这瓶洗发精啊。"

有洗发精的是浴室。书房啦、厨房啦、玄关、中庭等等是不会放置洗发精的

不。

虽然并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出现在浴室中,里面不就大有玄机吗。

"───啊,已经三点了!啊啊,真是的,我到底花了二个钟头在做什么啊!"

嗒嗒、冲刺到玄关处,察觉到正打算穿上轻便鞋,立刻换过长靴,再度冲刺。

约好的时间是四点。

可以的话,我打算早点过去视察敌情,但是头发还乱糟糟的,战斗力也跟着下降。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样一来,也只好爽快地从正面分胜负。

"────────接下来呢。"

虽然还有许多感触良多之处,但人都来到这里了,就忘掉无意义的思绪,快点进去吧。

穿过大门,朝玄关走去。

然后,按下门铃。

叮咚,响起令人脱力的铃声,门扉哗啦一声打开。

"────────"

"────────"

吓我一跳。

吓到我的原因,就是Rider出现在玄关,而且,她还穿着普通的衣服,让我大吃一惊。

"我回来了。虽然有点早,但我先过来啰。

樱在吗,Rider?"

"───欸欸。Sakura在房间里,Tiger在起居室等着。"

"啊,藤村老师也在啊呃,现在是春假,当然会在。嗯,那么我来打扰啰。首先,先去起居室,可以吧?"

"好的。我去叫Sakura过来。

踏入走廊。

在我们肩并肩走向起居室的途中,我稍稍地偷瞄一下Rider

这应该说是意外的伏兵吗?

虽然她本来就是神级的美女,但穿着普通衣服,又让她更加显眼。

真要形容的话,就是超高等级的美女。

当女人称赞女人为美女时,那她就是真正的美女。

虽然我在国外常常碰到许多姿容姣好的人,但像Rider这种等级的美女我还没遇过。

哎,严格说起来,Rider本来就是人类之上的存在,所以没得比较也是应当的吧。

她再怎么说,都是霹雳无敌的Servant。

不仅让降灵系的魔术师见一面就三天无法工作,当听闻她是英灵化身的使魔时,工房就关闭了一个月之久。

"Rin?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嗯,对了。从那时候起,身体状况如何?能够稍微习惯现今的状态吗?"

"这件事啊。和二年前比起来,算是安定多了。

虽然自Rin不在起有点不稳定,但大约从一个月前开始,就安定下来了。看来,Sakura也抓到诀窍了。"

"这样啊。哎,Rider和樱的相性很合,所以用不着太过担心。不过你该不会还瞒着樱采集鲜血吧?"

我小声小声的问道。

并不是特别责备她,只是担心吸着吸着会有麻烦的事情跟上来。

"这你就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蠢到让樱发现。"

"………………"

还真是微妙的回答啊,大概是还没给谁添上麻烦,所以还安然无恙吧。

这就是身为魔术师的恶癖。

像Rider这种程度的使魔,太有价值了,所以多多少少对她背地里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吧。

"不过还有。我有些事情想和Rin商量,晚上能空出时间来吗?"

"唔嗯。既然是说悄悄话,就不要在这里说,到远阪邸去吧。今晚我要留宿在这里,所以明天晚上,好吧?"

Rider静静地点了点头,朝着樱的房间走去。

────、突然。

"欢迎回来、Rin。"

"谢谢。留在家中看守真是辛苦你了,Rider。"

我露出微笑回应她后,Rider就朝着和室而去

哎呀,吓我一大跳。

真的是位美女呢。

"啊啦。欢迎你来,远阪同学。看你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呢。"

"是的,我来叨扰了。藤村老师也是,一点都没变的模样,真教人安心。今天的社团活动休息吗?"

"啊-,因为听到远阪同学今天要过来,所以我就偷懒。哎,今年的主将相当可靠,所以今天的招生入社会议也没问题啦。"

"招生入社会议?弓箭社的社员减少了吗?"

"嗯-,算是增加吧?你瞧,去年的主将不是小樱,对吧。虽然增加的只有男学生,但女学生却没有到达预定人数

对了,远阪同学你已经毕业,所以不知道吧。

哎,今天的主将是个很帅气的男同学,所以好好表现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加入呐-"

"哈啊。帅气的男同学,是谁啊?"

"就是美缀同学的弟弟。而且啊,还是个和姐姐完全不一样的胆小鬼。社团绍介会的时候,叫他站上去的话,绝对会浑身僵硬。"

"………………"

那是你们选错人了吧

哎,弓道本来就给人严格的印象,所以用女孩子来打头阵,或许会比较好吧不过,话说回来,绫子的弟弟啊。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她有弟弟耶。

"对了,你在那边生活过的如何?有没有因为是日本人而被欺负啊?你瞧,美大的学生不是心中只有敌手,而无法建立朋友关系吗。"

"藤村老师,那是你的偏见。献身艺术的人呢,是不可能心胸那么狭隘的。"

"啊。嘿嘿,你生气了啊。"

真要有的话,就是只对自己关心而已,但就算撕裂我的嘴巴,我也不会说出来。

在加上我上的学科名额有限,虽然藤村老师的不安有百分百的准确,但我还是避而不言

突然。

藤村老师一脸意有所指的表情,看着我的脸偷笑着。

"───怎么了,藤村老师。"

"嗯?远阪同学,你变漂亮了喔。是?掉羊皮的真实面目呢,还是变成大人了呢。在国外碰到好男人吗?"

"────────"

好男人吗,为什么女生只要凑在一块,话题立刻就转到这上面来啊。而且还这么直接了当。

"啊,好像有反应耶。怎么样,你不是在花之伦敦吗?像这样、碰地撞在一起见面的瞬间被谜样的组织追赶手牵着手一起逃跑,剩下来的十分钟在着火的伦敦桥上吻别,有没有啊?"

"没有。并没有这种事情。"

"唔。那么,关于异性的话题完全没有?"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哎,说是有呢、还是没有呢。"

回答的暧昧不清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也是有接到类似的邀请,至少光研究方面我也希望能有个伙伴

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认真不起来呢。

每当尝试和男性交往时,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另一个浑蛋的脸孔,就没办法集中。

虽然难以置信,但或许我真的是喜欢上那家伙了,每天都抱持着这个疑问。

────不对。

这种事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啊,小樱。"

"呃……!?"

我的反射动作立刻挺直背部。

让我如此大吃一惊的樱

呜哇。这孩子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哈、哈哈。樱,近来好吗?"

是的,樱点着头。

然后,脸上浮现喜不自胜的表情、

"欢迎回来,姐姐。看到你这么有精神的样子,真令人高兴。"

她露出相当开心的笑容,祝贺我的归来。

接下来的一小时。

从我出国留学起的一年里,大家互相交换着彼此的回忆,热热闹闹地不停的话家常。

"对了。樱,你已经毕业了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来我这里的话,我可以帮你写介绍信函喔。"

"这样啊。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现在我这里还有事,要学习的话,也找的到人教导。"

"唔。就是你信上提到的、接替绮礼的神父吗哎,看起来也像是个人不错的老爷爷,比到我那边去还更好吧。

但是呢,偶尔不出去试着冒险是,不行的喔。

在加上你又是个懒骨头,老师要选越有活力的越好吧。"

"啊,这点就不必担心。Rider她非常的严厉呢。

只不过稍微偷懒一下,她的表情就好恐怖。"

"啊-也对,真的是很恐怖,她要是真的认真起来的话。"

再怎么说,她都持有石化的魔眼。

真的生气起来的时候,迫力十足,搞个不好会连人带衣服都被变成石头

啊。

怎么了吗。藤村老师一点精神也没有。

"藤村老师?"

"咦?啊,什么?对不起,我没有在听。"

"不,没有什么事情因为你突然沉默起来,我很在意。"

"啊,嗯有一点呐。

看到小樱和远阪同学,我就会想起士郎。如果现在在场的话,就太幸运了,那孩子啊,又错失重要关头了。"

"啊-啊。士郎回来的可真迟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藤村老师手握着茶杯,凝视着窗外。

她的眼神飘的老远。

抬头看着令人心情舒畅、没有一丝云朵的蔚蓝天空。

"啊───啊咧,气氛怎么变的奇怪起来了啊

欸-,是我的错吧。"

"没有这回事。藤村老师提到学长的事情,我很高兴。"

"啊哈哈,不行呦,小樱。对小樱来说,士郎已经不再是学长了吧

哎,总而言之。我突然想动一动筋骨,去道场挥几下竹剑吧。"

藤村老师是在担心吗,她离开了座位。

───接下来。

虽然我很高兴她的挂心,但这样一来有些话就很难说出口。

"哎,正好。现在我就不必顾虑太多了。

不先把想听的事情听到不行。

对了,樱。你那边怎样。这两年来,进行的如何?"

"───是的。我能够渐渐地老实承受许多事情了。被罪恶的意识压垮也不再逃跑。

我想,就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渐渐努力上进就好。"

"这样啊。虽然我只只稍微晃了一下,但镇上也完全恢复了原状呐。二年前的伤痕不但没了,连奇怪的事件都没有再度发生

虽然是我把自己该尽到的责任推给樱做,跑到协会去,但能够如此也是相当好了。"

"是的。代替姐姐实在很困难。拜此之赐,在这一年里,我才能变的更加坚强。"

那不是指魔术的技术,而是指心吧。

哎,人类比起光坐着烦恼,倒不如起来行动还比较好。

"可是,姐姐你那边如何呢?我好像听到有很多纠纷的样子耶?"

"我?啊-,嗯,说是纠纷的话也算是啦。"

接着,要从那里开始讲起呢。

追回去的话,开端是在二年前。

────圣杯战争。

从关连到那家伙和樱、还有我的那场战役起,已经过了二年。

大圣杯不但崩坏,连圣杯战争的基础都完全消失。

在这块土地上圣杯的探求永远地关闭起来,冬木镇终于回复了平稳。

虽然回复,但我们这方面的结局还未到来。

管理地上发生一连串的骚动。

虽然冬木的土地是远阪家的,但那是魔术协会所认定,并非完全属于远阪家的土地。

绝对要将所有神秘隐匿起来、在这条魔术协会的大原则下,我们却将这条原则破坏殆尽。

首先,在圣杯战争中,波及一般社会甚大的危害。

接着,从魔术协会派遣而出的Master被暗杀。

最重要的一点,是被协会测量到'根源之涡'的发生

哎,上面两点是绮礼的责任,总之,因为绮礼是魔术协会派遣来的监督者,所以还能据理力争。

可是,第三点就无法可法了。

因圣杯而出现的门扉。到达根源的仪式,应该要在魔术协会的监视下才能进行。

不过,由协会来尝试的话,搞不好会变成大战。

有一天.突然在极东之地观测到类似'根源之涡'的发生,当他们在又惊又喜的同时,又突然消失。

虽然那些伟大的前辈对于擅自打开门扉一事感到气愤,但当真的无法成功而门扉消失时,又好像想把我们大卸八块。

呃,我明明光收拾善后都快忙不过来了,还被带到魔术协会的总部、英国伦敦的时钟塔。

然后,站在坐了三百人的会议室中心,开始一场大审判。

各部门长都过来裁夺远阪家,其他的还有迟了一步而来捡便宜的魔术师集团,我想就有点像是游街示众吧。

"啊-,我也到到为止了吗。这样一来要和协会绝裂逃入中东圈呢,还是待在日本抗战到底呢。"

总之,我已经有所觉悟,逃脱的准备也齐全了,但是,若是有舍弃之神的话,就有捡拾之神。

在弹劾远阪凛的议场中,

"───不。弟子的不成材,我也要负上责任。"

为什么,数百年没现身、比现场伟大的前辈还要再伟大一些的大爷爷会出现,将我所有全部的罪状一笔勾销。

当然啦,并不是大爷爷代替我接受惩罚。

魔术师的世界,就是等值交换。

大爷爷呢,若无其事地

"好吧。那么我就来收弟子。教授的名额是三人份。各部门,期待你们选出最有前途之人来。"

发出爆炸性的宣言。

再怎么说,都是行踪不明的魔法使现身,加上还出口说出愿意收弟子入门。

会场一片混乱。

像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管不着那么多了,每个人都跑回各自的部门去,没日没夜地为了选拔人选,不停地骚动着。

对了,大爷爷对着张口结舌的我开心地笑着、

"歹竹出好笋,这是你们国家的俗语吧。Toosaka虽然是我的弟子中最没天份的,但居然只传了六代就达成了。"

宣说着事情的原委。

"什、什么意思呢,大师父"我慌张到头脑失灵。

因为,我认为如果被发现的话,一定会被杀掉。

魔法使们是不会将自己的魔法泄露给他人。

我本能地领悟到,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排斥近似自己行使的奇迹。

但是,敌人也不是好惹的。

宝石翁轻抚着我的头,赞美着。

"就利用协会那些人吧。虽然这里是个狭窄的场所,但道具可是一应俱全。"

不愧是大师父。

在平行世界中到处旅行的大爷爷,胸襟果然阔

没错。

老实说,我能够再次做出宝石剑。

无论是设计图还是理论,我都在那场战役中把握住了,只要备齐材料、加上时间的话,就能够习得第二魔法了。

哎,因为需要庞大的资金,一年二年、不,要花上十年二十年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办到呢

哎呀,反正我就是无罪赦免了。

再加上,时钟塔也同意让我免试入学,当我高中毕业后,将冬木的管理工作委任给妹妹樱,立刻就往伦敦出发。

接下来的一年。

我一面让时钟塔的生活搞的团团转,一面和樱一样,一点一滴地扩展我的生活领域。

"这样啊。对了,姐姐。卫宫家───学长的事情呢?"

"完全没有问题。

不但报告中没提到,连绮礼的记录里也只记载着"被卷入而死亡的一般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知道他的事情的人只有我和你而已喔。"

"────────────"

空气、稍微沉重起来。

在那之后。

被Rider送到地面上来的我和樱,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Rider直接把我送到远阪邸内,让我补充魔力。

只要有了魔力,远阪的魔术刻印就能硬是让我活了下来。

虽然暂时无法进食,但我还是立刻就回复。

樱和AngraMainyu连系的后遗症,还有,那家伙不在的事情,一时之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她没有陷入恐慌中,也没有陷入自闭里

像是那家伙随时都会回来似地,继续硬是让自己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

老实说,看到她那种情形,倒不如陷入半疯狂状态中,我还有方法能够医治

可是,那也已成过去式了。

随着时光流逝,日常生活也渐渐地改变着。

樱毕业之后,说出要暂时留在镇上的话。

我将休假花在故乡中,一周后一定要回到伦敦去。

"────────"

我啊,到底是在期待什么而回到这间宅邸来呢。

一年前。

不,从二年前起,我就常常过来这里。

虽然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年前,但在我毕业之前,可说是完全溶入这间宅邸内了。

所以呢。

像现在这样,一回过头看到厨房时,仿佛就能看到那家伙一脸无趣至极的表情,手持着菜刀的模样

被卷入圣杯战争中的不成熟魔术师。

结果,获得胜利留到最后的是他,而且────

"我回来了-!哎呀,抱歉抱歉,因为去拿从一成家佛檀分到的供品,所以回来晚了。"

而且,现在也像这样,一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样子。

手中提着小山似地购物袋,士郎走进了起居室。

────啊。

当然,我和他四目相交。

"───呦。啊,你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很有精神。"

呵呵,傻笑起来。

在走廊做过深呼吸,努力表现出平常的模样,这些全都让我看在眼中。

"───好、好久不见了。你也是完全没变,还是一脸痴呆样。"

咦,为什么我的声音完全走调啊!?

而且樱那家伙,居然轮流互看着我和士郎,在那边一个人偷笑!

"学长。你就别装模作样,会让姐姐取笑的呦。哎,姐姐也是一样,你们两个真是半斤八两呢。"

樱明快地说出令人生畏的话。

"───我又没有特地装模作样。远阪不也是家族的一份子吗,会在家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又没什么特别的。"

这男的手中还提着相当大量的购物带

真是的。

那些数量是怎么回事啊,光我们这些人绝对是吃不完的,笨蛋。

"───也对。我真是穷紧张了。这家伙,完全都没啥改变。"

"是的。学长真的是完全没变。"

"……………………"

喔。明明一脸想要反驳的样子,又放弃了,回复本来的表情。

"哼,随你们说吧。───对了,远阪。今晚会过来吃饭吧。"

"欸欸。我还想要住一晚呢。"

"这样啊。那么,好好休息。长途旅行很累吧。晚餐就由我一个人来做,你和樱就悠闲地喝茶,等吃饭。

你们也积了一堆话想聊吧。"

他一边朝着厨房移动、一边穿上围裙。

那就是在一年里,不对,正确来说是在半年里,烙印在我脑海中的就是这副情景。

"谢谢。那么我就接受你的好意。"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啊啊,对了,欢迎回来,远阪。虽然我一点也不担心,但看到你和往常一样也就放心了。"

"欸欸、我回来了,卫宫同学。看到这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我很高兴喔。"

然后,这间宅邸的主人勤快地开始为全家准备晚餐

哎呀哎呀。

这一年来到底恢复了多少呢,我满心欢喜欢期待着。

"唔嗯。你的身体状况看来不错嘛。虽然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一来,不管对方谁,都不会露出马脚来了。学校方面没问题吧?"

"是的。托你的福,我们一起毕业了。"

这样啊。

那么,就已经没有我的事情了

哎,本来他是不需要我和樱的帮助,但是要休学一年啦、蒙混过藤村老师的解释啦,能在这些事情帮上忙也是很好啦。

对了。

为什么这家伙还活着呢,可以算是超出魔法的奇迹。

卫宫士郎的肉体完全地坏了。

被Archer的手臂侵食、因为超过投影的界限,所以魔术回路完全破坏殆尽。

可以说是达到是连圣杯都无法复元的"死亡"境地。

但他为什么还能活蹦乱跳的呢,因为在这里的是士郎的'分身'。

啊啊,不对,这么说也不正确。

总而言之,士郎的身体已经死绝了。

要让死绝的肉体再度复苏,圣杯是办不到的。

圣杯───Iriya所能做到的,只有被称为第三魔法的神秘。

以第三魔法,Iriya的确能让士郎的魂魄再度复苏。

不但能让士郎再度复苏,而且又给他一具毫发无伤的容器。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第三魔法。

只凭灵体、意识就能流入他人脑中加以支配,真是了不得啊。

用第三魔法具体展现出来的魂魄,如果还被给予完全带有人类机能的肉体的话,算是完全的重新作出"灵魂形态"。

不是凭肉体的遗传因子,而是以灵魂的遗传因子为准则吧。

Iriya让士郎的魂魄重生,又给予一具什么都没有的基本容器,让'卫宫士郎'复活

但是,那不能算是完全,Iriya的第三魔法果然还未到达原本的境界吧。

自大空洞崩垮数日后,由Rider找回来的士郎呢,和原本的样子有────点不同

啊啊,不对,说是找回来,更像是捡回来,说的更精准一些,就是摘回来,可以这么形容吧。

哎呀,当我刚看到的时候,大大地吃了一惊,不管理由为何,看到实在很难不被吓到的。

可是冷静地思考起来,那么会作料理的士郎,或许是操纵着他魂魄的"生命",干涉到这里的世界吧。

记忆、脑部、魔术回路等等,这些东西实际是储存在灵魂内,而非肉体上。

正因如此,虽然容器的运动机能差劲,但命令系统方面可说是世界无敌的状态

哎,即使如此,在前半年内,还是不停地反覆着失败的实验。

不但无法以浇水来养育,也没有能够做出人造人的设备。

结果,将间桐家的藏书全都卖给协会,买入有名的人偶师父所遗留下来的空白人偶,终于变成现今的状态

这么说起来是有语病,士郎和我们一样,是个完全的人类。

不但能到病院接受手术,感冒也要吃感冒药,被杀掉的话也是会死的。

只要魂魄寄宿到肉体上,肉体就会再次显出魂魄的情报,而固定在肉体上面。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就像是个没有Master也能自由行动的Servant。

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活在这个时代中。不但能够成长,寿命用尽的话也会驾鹤西归,还能够做出美味的料理,和往昔的卫宫士郎一模一样。

"可是,原本就是中古货呐。不管尝试着去找再多的技术高明的人偶师,都找不到比现在这个还要好的空白人偶呐。

虽然想去找出这个空白人偶的原师父,拜托他再作一个,但是那位师父啊,因为受到协会的封印指定而逃跑了。真要找的要,可得费一番工夫吧。"

"说的也是。可是,现在的学长也没什么问题呀。只有魔力运行的不太好而已,之后应该能比之前好吧

那个,我是这么认为。"

唔-嗯。

不管使用多么上等的空白人偶,结果表现出来的的还是灵魂,所以不够完美的地方,我想其性能是不可能向上成长的────

"───咦、等一下。"

为什么,樱满脸通红。

"樱?"

"咦呃-、那个,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子是使用过度,但是我的身体、还是、那个-"

"────啊。"

对了。

樱的身体,还留有和AngraMainyu连系的后遗症。

即使和AngraMainyu切断了契约,但樱成为圣杯一事仍旧无法更改。

倒不如说是因为和AngraMainyu连系一事,所以和那一边的连接还持续着。

如此庞大的魔力积存在樱的体内,不定期排出来的话,樱的身体就保持不住。

在没有大圣杯的现今,Rider能够留在这里,都是因为樱的庞大魔力量。

对了,她那些用也用不光的魔力,放着不用就太可惜了,当然要提供给士郎啦。

士郎现在的身体,虽然魔术回路稀少,的确,没有樱的帮助的话,就会退回之前的状态。

"哈啊。你们还真是有许多复杂事呢。"

"是的。前途多难嘛。"

───哎,的确,虽然对普通的生活而言,问题多如山高,但若以魔术师身份生活的话,就是很大的利点呢,樱这样的体质。

"对了。仔细想想,我们还真是恐怖的一群人啊。"

士郎是第三魔法的成功案例,只要从现在开始好好修行的话,将来就能够运用自如地使出固有结界。

樱算是以身为圣杯的部份机能而生活着。

再加上有Rider在身边。

呃,我如果再制出第二魔法来的话呢。

"───────────"

讲明白点,就是无敌。

我真希望协会能举办一场魔术大会。我们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优胜,这样一来奖金也会多到不行吧。最好是大方地来个五千万左右。当然是英磅啦。因为我是日本人,所以也不用付消费税。

"唔"

糟了,我居然有点当真起来。

真要如此的话,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定会非常幸福,如同生活在梦中。

资金要是足够的话,就能再次做出宝石剑,也能和协会说拜拜,回到镇上来。

这样一来的话,就要────

"────哎,妄想妄想。做人还是脚踏实地最重要。"

彻底死心。

老实说,我想那样就太过乏味了。

我对现在的生活不但满意,而且还很期待接下来的变化。

而且,我们也不可能老是处在一块,永不分离。

我们这些有着麻烦因子的一群,不可能在这块乡下地方安稳地生活下去。

"姐姐?怎么了,现在露出的邪恶微笑是"

"咦,有吗?你看错了啦,樱。"

接着,我从座垫上站了起来。

现在没有悠哉的时间了。

再怎么说,我都只能待七天而已。重要的晚餐,即使一次都不能错过。

"士郎,我来帮忙,炉子借我吧。就让你们瞧瞧,我在英国练出来的手艺。"

什么-、等等的抗议声一律被我驳回。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脸上的笑意停不下来,妥当地穿好准备给我的围裙。

"接着────"

卷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啊,在此之前。

想起了当我回到镇上时,最想要确定的事情。

从那时候起,过了二年。

我转身面向平稳地成长起来的妹妹。

"樱,你幸福吗?"

"────是的。"

看着她满脸的笑容,就用不着言语来解释了。

光这一点,我就有回来的价值。

因此,我也感染到幸福的气氛,抬头望着蓝天。

不知不觉地冬天已过,春天来临。

猛然察觉外面已经是一整片的春色,完全看不到寒冬的踪影。

我们将失去的与得到的放在天秤上,藉此来核算成果。

────接下来呢。

虽然在这个小镇上上演的故事已经结束,但我们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结局之日在很远很远的未来。

总之,看来明天也是晴天,休假才刚要开始。

在崭新的一日,怀抱着崭新的未来出发吧。

脑海中浮现的,是悠悠哉哉地往山坡下走去的景象。

来吧。

今年也一样,约好的赏花行,一起去吧────

TRUEEND——HFROADFIN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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