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已经处于几十年来最危险的状况,在这个能源枯竭的星球,拥有sakuradite就等于拥有了无限的财富和对地球的霸权。然而对于弱小的日本来讲,拥有富士山矿区反而是件可怕的事,我们的国家太弱了,没有任何对外敌反击的能力。一旦我们国家的能源称为强力国家的目标,日本就要面临灭亡的危险,所以我们现在是考虑如何保全国家的时候了,一旦稍有差池,日本就要从世界上消失。
国会圆形议事大厅中央台子上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大概50岁左右年纪,微微有些发福的身体使他能够撑起身上笔挺的黑西服。此时他正在努力说服面前这500位面目麻木的议员,但是长时间以来平稳的和平生活,已经使这些人失去了危机意识。
一位矮胖的公明党议员很大声的打断了台上男子的演讲:对不起,枢木首相,您的同主题演讲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可现在已经不再是随便可以发生战争的时代了。在如今这个经济合作和政治对话强过导弹的时代,我想我们是安全的,不存在您的忧虑,何况您认为谁是我们的敌人呢?谁会来进攻日本呢?
枢木玄武首相和矮胖议员的目光短暂对视了一下,这位满脸油光和倦意的议员表情和大厅里所有人一样的木讷,仿佛他所说的这些是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远处紧急出口处有两个保卫在悄声聊天,看样子不是在议论首相的议题,大约是在讨论晚上下班后去哪里喝点小酒吧?大厅里500位议员,表情和这两个保卫没什么区别,大家都习惯了这种枯燥的会议,他们中的一些人虽然盯着手中的报表,看似认真的样子,估计脑袋早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这些家伙根本就像是一群穿着黑西服的蚂蚁,碌碌无为,只会每天准时进出这座国会大厦,做着和昨天一样的事。国家的为了想倚靠这些家伙,根本就不可能。枢木首相心里灰暗了一下。
你难道不认为我们的国家现在已经面临着战争吗?一个拥有如此巨大能量资源的国家,不正是那些超级强国的目标所在吗?枢木首相对着矮胖子反问道、
日本在成为和平国家后经历过无数危机,像很多年前的朝鲜核弹不也在各国斡旋下解决了吗?矮胖子显然在和首相唱反调,和同样是公明党的议员们都表露出赞许的表情,似乎许多张嘴在同时反问首相。
这不光是思想上的差异,也有不同党派间看着不顺眼的习惯存在。日本是个三权分立的国家,议会又是由几个大党组成,在这个议会制的国家里,执政党的首相说什么话都会遭到反对党的讽刺。不管首相说的话是否原本和他们的想法就是相符的,只要他是不同党派的,就算他的提议对国家有百害无一利,也要无原则的支持。这就是所谓的派伐,本党的利益高于国家利益,这是每个医院都不愿说出口的原则,同时又是大家习惯性的共识。
日本这个国家在这种扯皮式的着那个直接沟里喘着粗气走到今天。
难道阁下想说是布里塔尼亚么?或者中华联邦?矮胖子有同党们的支持,语气更加咄咄逼人。布里塔尼亚难道一直不都是我们的盟国吗?他们为什么进攻日本?只是为了能源?是了,我们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谈判,关于sakuradite问题,这是个利益分配问题,尽管现在不是那么顺利,我想这会是场漫长的谈判,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拖着他们,直到条件对我们有利为止,毕竟我们手上有资源,这是他们需要的,他们有求与我们。至于中华联邦,虽然我们都知道他们具有的潜在力量,可那是个从未主动发动过战争的国家,何况我们国家还有着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基地和驻军,他们呢要是进攻日本一定也会忌惮布里塔尼亚的利益。所以,日本是绝对安全的,我不明白首相究竟在怕些什么。
枢木首相扶着讲台的手抓紧了台边,不禁叹了口气:眼下对日本威胁最大的,难道不就是布里塔尼亚帝国?他们已经征服了许多国家,建立了10个殖民区,是什么使你们对他们如此信任?我们现在关于能源问题的谈判很不顺利,布里塔尼亚皇帝是个满脑子强权思想的人,他不会允许谈判如此无休止的拖延下去。
那么您是说,他们马上就会进攻日本,将日本变成帝国的第11区么?然后我们就要可悲的是去作为独立国家公民的荣誉,被称作11区人。矮胖议员的话引来了议会厅里议员大笑。毕竟这太难以叫人相信了,日本真正的危机应该是自然而非来自外国,那本名叫《日本沉没》的著名小说所表现的危机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匪夷所思,但那也比日本被武力攻击这种是来得更可信些。
这难道不是很有可能的吗?枢木首相大声叫喊着,但是却无法压过大厅里嘲弄的笑声。
矮胖议员显然知道议员们几乎都是站在他一边的: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增加军费开支吗?日本的军费即使在金融危机时也是排名世界第三,如果再增加的话,哪怕万分之一,国民也要抗议的。纳税人的钱不用来解决养老金问题,却用来养庞大而无用的军队,不用吃也不能用的武器,这样国家就会安全了吗?我们又如何向布里塔尼亚解释我们增加军备的原因呢?如果我是皇帝,倒是会因为这个原因向日本发动战争。再说了,即使日本将百分之百的国家收入都用于军费,也根本无法与布里塔尼亚抗衡。或者首相还有更好的办法不用多花一日元就打败布里塔尼亚帝国?
很遗憾枢木首相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我想我们应该有危机意识,再如此下去,日本离变成布里塔尼亚帝国11区只怕也不远了。
也许,解决眼下的纠纷的最好方法应该是成立一个有能的内阁,重新选一位能解决问题的新首相。
矮胖议员的语气显然已经充满挑衅,这令枢木首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矮胖议员说的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眼下和布里塔尼亚帝国的谈判如此不顺利,危机逼近日本,他作为首相确实难辞其咎,也许真的应该考虑辞职,至少他确实也那么想过。
是了,现在的日本就是如此,所有人都像蚂蚁一样生活着,社会的结构如同金字塔,从最底层到尖峰,完全由同样的砖垒成。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存在,为什么生活,从底层的公司白领到他这个首相,每个人都是一身长年不变的蓝黑西服,梳着三七分的头,从早到晚来往于家与办公桌之间。日本社会就是由他们这些蓝黑色的蚂蚁画成的直线组成,每天生活没有任何悬念,人们只是为了50岁之后的生活奔忙。
也许我什么都不该做,这个浑浑噩噩的社会需要一些刺激,哪怕是最糟糕的,像这样活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我这个首相只是为了维持这个灰蒙蒙的金字塔社会缓慢腐朽而存在么?
枢木玄武靠着转椅又大又厚的靠背,两眼直直的看着挂在他办公室墙上的那张巨大的世界地图。日本在世界地图上是那么的小,即使是在这张大尺寸的世界地图里,也是那么不起眼。他拿起桌前摆着的照片,相片上左面的是他自己,右面是妻子枢木加奈子,妻子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他们的儿子枢木朱雀。两年前,加奈子因为交通意外逝世,玄武为了儿子没有再婚,这也意外的在他当选首相时为他取得了多数选民的信任选民总是如此,他们习惯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决定他们要选择哪个候选人做首相,而不是这个人的能力,大概他们更喜欢挑选显得比较亲近的家伙吧。
对于玄武来讲,朱雀和工作就是他的全部,作为首相几乎没有多少隐私可言,朱雀是他仅有的私生活。
门被人有礼貌的轻轻敲响,从敲击的节奏枢木玄武可以听出来,那时他的秘书安田。安田是位今年24岁的标准女性,从实习生一步步走到玄武身边,成为他的秘书,对工作严谨而善于变通,是个相当合格的首相秘书。算起来她的岁数也不小了。可好似乎从高中时代起,她就没有谈过恋爱,一门心思的只是贯彻日本式的努力精神,上学和男同学比学习,工作了和男同事比工作。
也学她是想嫁给工作了。枢木玄武偶然也会无聊的这样想,有这种工作狂的部下,对上司来讲也算是件好事了。
请进。枢木玄武将相框放回桌子上。门被推开一条刚好能过一个人的缝,进来的是位有着栗色齐耳半长发,穿着刻板黑色西服套群的女性,个子不那么高,但是耀挺得直直的,手里拿着文件,看起来就非常有精神。
她就是安田。
严岛基地方面坂本司令官的消息。安田面无表情的将文件放玄武面前。他那边似乎有些麻烦了。
偶然你也可以笑笑吧?不要总是板着脸。玄武看着安田的脸总是想那么说,这个女孩似乎生就一张冷脸,不管上下班都是万年不变的黑西服套裙,什么时候都是一脸工作中的样子,即便作为她上司的玄武有时也会有点受不了。
文件写的简短,大意是新任驻日布里塔尼亚帝国军的司令即将飞抵严岛基地,商谈7月15日例行的两国联合海陆军演事宜。新任司令是布里塔尼亚皇族的人,年龄还很小,基本上可以算是名誉的了,不过好像很麻烦。所谓的麻烦大概是指对方年龄很小,又是出了名任性的皇族成员,所以坂本司令官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待吧。最下面是坂本司令官的署名。
玄武皱了下眉头说:这种事也要来请示我吗?
大概可以理解吧。站在桌子前面的安田看着首相,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过去的布里塔尼亚驻日司令官都是普通将军,这次却换了个皇族的小孩,坂本司令官应该是手足无措了。再有就是,这位新的司令官带来的亲随都是布里塔尼亚纯血派,都是些目空一切的少壮派军官,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这些人对话,也是坂本司令官比较头疼的事。
玄武随手将文件往桌子角落的文件堆里一放:让他自己妥善处理把,都是要抱孙子的爷爷级人物了,也该学学怎么样哄孩子开心。
啊对了,我想起个人来。去年会见坂本司令官时,他带来的那个副官你还记得吗?他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厉害,总是站在坂本老头子背后不爱说话的那个,好像还是全日本剑道冠军之类的。
说起这个人来,玄武脑子里立即勾勒出了那张脸。可能是看到坂本司令官的文件,又看到眼前这个板着面孔的安田让他想起了那个家伙。虽然那个人只是在坂本司令官身后站着,玄武也是是和他握了下手,但是那张死板板的面孔,还有惜字如金的作风,倒是令他记忆深刻……那个板着脸的副官和同样板着脸的安田站在一起时,真的好像一对兄妹,现在两个原本无关的信号拼凑在一起,让玄武突然想起了他。
藤堂镜志朗上尉,严岛基地第6师团第13特别作战部队部队长,坂本司令官的爱将,剑道九段,得过三届日本职业剑道比赛的冠军,被称为生错了时代的战国武士。三年前妻子因为癌症去世,没有再婚,有一个两岁的儿子
玄武摆摆手打断了安田如同电脑语音回放一样的标准语音,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忽然觉得是个很亲切的男人呢。回发的文件补充一句,告诉坂本司令官,会见布里塔尼亚的未成年司令官和公子哥们时带上这个藤堂。对孩子的教育光靠拿糖哄可不够,有时候也要吓吓才行,这是我奶奶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