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各种邮件.
光是对于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的酒会邀请就有十八封,同时兼备了约会性质的吃饭和
观看表演之类的邀请是三十二封.
前者是男性士官占了大多数,后者则全部是来自女性士官的邀请.
努力了一阵后莱拉停下手,轻轻撩起进行挑染了的刘海,为了再次开始的邮件地狱而叹息
出来即使如此也算是过了接近一个月的安稳日子,这是她就任以来的最长记录。如果没有相对于对于新人的通过仪式的那个战斗球事件的话,记录应该还可以再延长一些吧?
因为路西法多早就说过,不分公私,他的日程表一概由莱拉管理,所以这些邮件都被
路西法多全部转发给了莱拉。
确实,如果是熟知他的人际关系和个性的莱拉的话,就算不一一询问路西法多,也可以切
实可靠地处理好这些邮件。
约会方面的邀请,只要将事先完成好的婉转拒绝的邮件发送给全体人员就可以了。在那
之后,她会做出对方的所属部队和姓名的清单,在事后征得路西法多的承诺。
因为如果事后直接在什么地方见到被邀请的对象,双方的对话和态度对不上,被人发现是
副官擅自拒绝了的话就很糟糕。
比较麻烦的则是酒会的邀请。
以上司的执勤日程表和交友关系的远近为基础,在考虑到对方邀请的真意等等的情况下,
只做出暂定的预定表,然后再一边和路西法多确认一边进行调整。
除此之外,作为管理人员,还不能不去注意自己中队内部的人际关系。
为了发生什么问题的时候,可以有时间去从部下们那里获得信息,所以不能把日程安排得太过
紧密。
“算了,直到一个月之前他还是巡洋舰的舰长,现在的部下数字只有那时候的四分之一,
只是去掌握这种程度的人员就不能嫌麻烦了。”
自己说服着自己的莱拉,操纵着电脑的光学键盘,暂且开始制作邀请的一览表。
虽然拥有值得骄傲的华丽战绩,但是路西法多的晋升却没有周围人所想象的那么顺利。
至今为止,他的日子一直是在令人头晕目眩的晋升和降级,以及与此相伴的隶属部队的
变更中度过的。
因为大尉的平均年龄是三十岁,所以不计算获得勋章的数量和种类的话,从结果上来看,
路西法多只是比平均数值略快了一些而已。
而肩负着必须成为他的副官的义务的莱拉本身的等级,也随着上司军阶的变化而改变了
不止一次。参加的都是同样战斗的莱拉,虽然比上司的等级要低,但是获得的勋章数量却要多
得多。
……说实话,上次的事件就连我都觉得进宇宙军监狱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虽然成功地歼灭了恐怖组织,但是却让卫星上的第一大基地变成废墟。当听说这一点的时候,
就算是面对大部分的问题都不会动容的莱拉,也不禁感觉到脸上失去了血色。
如果交给军事法庭处理的话,从至今为止的审判结果来看,两百五十年以上的监禁应该是
怎么也逃不了了。
而最后之所以只是降了路西法多两级军阶就完事大吉,主要还是因为战略电脑MM系列对于路西法多的力挺。
当然了,如果在被宪兵队拘留之前,他若无其事地对莱拉说出的台词传进上层耳朵里面的话,
不管MM系列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等待着路西法多的也一定是枪决无疑了。
“我可不打算在无聊的别墅度过发霉的后半生,如果真的要上军事法庭的话,你就说全是听从
我这个上司的命令好了。”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早就打定了主意,“谁会老老实实地服役啊!我要是不越狱那才奇怪了呢。
所以尽管把罪名都推到我的头上好了!”因此才对她这么说的。
通过这次的事情,莱拉至少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如同她以前就怀疑的那样,路西法多完全不存
在什么遵守法律的精神,他两手上的PC环也不是绝对可以信赖的。
不过在守法精神问题上面,莱拉也不存在可以非难他的立场。
“等事情降温之后记得联络我哦,我好去和你会合。”
“还是算了吧。到那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温柔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的包围下,过着幸福的日子
吗?”
“请你不要擅自剥夺我抛弃老公和孩子,成为宇宙海盗的左膀右臂的伟大梦想好不好?”
“老公也就罢了,孩子可以一起带来的说啊。”
“那样的话一家二十四小时托儿所不就要变成再就业的必要条件了吗?”
“是是是,不过话说回来,育儿假在不计算繁忙期的情况下,一年要设定成几天才算合适呢?”
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那时候两个人的对话居然进行的相当热烈。
只可惜尽管闪烁着玫瑰色的无赖性质的第二人生眼看就唾手可得,MM系列却全面性地认可了
奥斯卡休塔中校战术的正当性,得出了他在有限的时间内将受到的损害减少到了最低限度的
结论。
在军事作战方面。只有战略电脑指出战术上存在着明显的缺陷,或是人为的错误的时候,才会
召开军事法庭。
根据作战的规模和受害的范围,进行判断的电脑数字也会有所变化。在路西法多的这次事件中,
足足使用了全部的十三台MM系列电脑。
尽管全部的电脑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但是还是存在着不惜违背众机一致地做出的无罪释放
结论,也要提出异议的将军。
联邦军总部一向在得出最终结论的时候,会加入政治考量之类可以进行融通的要素。
尽管当初就是为了清楚分出黑白,排除暧昧的结论才引进了MM系列,但是可以在这种时候无视
这一点的厚脸皮,也正是联邦军总部的特征之一。
一开始就对于路西法多的存在感觉不愉快的元帅和将军们,主张为了表示对于卫星拥有者的某
行星政府的歉意,应该对路西法多进行严厉的处罚。
但是路西法多拥护派也没有放弃努力。他们表示,如果无视MM系列一致做出的判断,制造了以
被害规模来进行处罚的先例的话,今后的现场指挥官都会为了害怕损伤而选择消极的作战方式。
(军阶降两级,在边境行星基地上进行地面值勤。)
这个就是双方在政治讨论后进行的妥协。
于是乎,联邦军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免了拥有三个第一等勋章的英雄从军队监狱越狱,并且
化身为最高金额的悬赏对象的超级丑闻。
莱拉只是觉得一无所知的总部们的家伙闷还真是幸运。她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其实是深知儿子
性格的O2少将,在双方僵持阶段巧妙提出的折衷方案。
就在她沉浸于感慨的时候,征求入室许可的铃声响了起来。
“请进。”
“我是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
身上包裹着都市迷彩战斗服的六芒人女军曹,用双手夹着轻金属制的巨大箱子出现了。
光滑的褐色肌肤,黄金色的头发,这个抢眼的组合,以及高大身体上所散发出的生气,都让周围
强烈地意识到她的存在感。
她用那双可以说是种族特征的鲜艳的赤红色的双眸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圈室内,然后目光停在了
空空的中队长的桌子上。
“中队长今天不值勤吗?”
“路西法多下午一开始要参加关于机场警备工作的会议。所以很遗憾,你来的时间不太巧。”
“哎呀呀,我还特意算好了时间呢。结果老是错过。——这个是之前中尉你拜托我找的那个东西。因为彩页的关系分量相当不轻,拿起来的时候要充分小心不要闪到腰。”
无论男女都以力大无穷而闻名的六芒人,将格外强调了重量的箱子放在了副官的桌子上。
听到充分能让人感觉到重量的沉重声音和桌子的嘎吱声,莱拉有些手足无措。
“不用堆积这么多吧?扫描之后用数据形式保存起来不好吗?”
“等你看过就知道了。你会觉得为这种东西还要花上那么大工夫实在太愚蠢了。而且这一类的
东西,就是要以书的形态来看,才比较鲜明有趣。”
“原来如此,你说的有道理。”
“通常都是什么人买了以后,在朋友之间进行传阅,等到皱皱巴巴地回到主人手上后就被暂且塞
进了床底下的箱子里面。这次我是从朋友们的床底下回收过来的,所以说不定会缺少两三期,
或是有几本重复的。”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莱拉又感觉到了不一样。
如果是在空间有限的战舰内部的话,下级士官的个人房间里是不可能存在堆放旧杂志的余地的。
“谢谢,抱歉因为你比较好拜托就让你费心了。”
“这点事情算不上什么。而且我原本也是存着想要看看奥斯卡休塔大尉脸孔的心思。话说回来,
没有事先联络真是我的失败啊。”
“今天全部都带回宿舍好像太勉强了。总之先找个能避开路西法多目光的地方放起来吧。”
“如果大尉知道了里面的内容的话,不用掩藏他也绝对不会再碰一下的。与其要偷偷摸摸,换了
我的话就老实不客气对他说,这和你这个非同性恋男人没有关系!”
将战斗服的袖子卷了起来,环抱着手臂的格拉迪威斯哼了一声。她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别扭,
无疑却很正确。
除非莱拉是男人,而且上司和副官的其中之一是同性恋,拥有这种杂志才算得上是恶意行为或者
性骚扰。
“可是他多半会说,居然会看着同性恋的色情书兴高采烈,看来女人也真是完了呢。实际上,我
自己也不敢说没有这么想过。”
“唔,这倒确实是有点被戳到痛处呢。不过,你是为了中队长着想,为了考虑今后可能发生的
事态的对策,才要研究内容不是吗?”
“如果只是想要确认内容的话,有一本最新号就完全可以了。一口气借了这么多的我,就算被说
成是欲求不满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呢……这么说起来,刊登了路西法多采访的最新好,她们说要寄
过来,可我却一直都没有收到呢。”
“啊!昨天就是发售日,我却忘记购买了。哇,糟糕。说不定已经断货了。”
莱拉不可思议地看着好像受了很大打击而面孔变色的女军曹。
“要是那个的话这两天就应该用基地内部的邮局寄到了吧?等到了之后我拿去给你看好了。”
莱拉刚说到这里,六芒人就用让她吃惊到僵硬的电光石火般的速度扑了过来,握着莱拉的手大叫
“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照片,我可以全部剪下来吗?”
“他接受的只是采访,没有让她们拍照啊。”
“嘿嘿嘿,你们还太嫩了。如果是那里的编辑部的×××的话——不好意思,在你面前用了那么
难听的词——那帮家伙不可能不使用像大尉那样的超级帅哥的偷拍照的。不过考虑到她们那里
的投稿照片和大尉到任的日子实在寥寥无几,所以到底能有多少好照片还很难说,但是绝对不可
能一张也没有的。”
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露出雪白牙齿拼命诉说的格拉迪威斯的大手上,莱拉表情困惑地询问。
“难道说,之所以会有在发售当天就断货的可能性,是因为刊登了路西法多的照片吗?”
“那当然了×××……啊,对不起。那个,也就是说,就是这个样子。所以要是有照片的话请一
定要给我。拜托了。”
“你想要就尽管剪好了。反正我眼前就有都看到厌烦的他本人。”
获得了剪切许可的军曹,激动地握着莱拉的手忘记了松开。
“好羡慕。我也想要和他在一起一直到厌烦的程度呢。不过话说回来,那种帅哥真的会有看到
厌烦的时候吗?”
“平时很难意识到他的脸孔比普通人要美丽多少呢。不管多么好吃的东西,每天都吃的话,也只
会变成单纯的营养补充不是吗?不过路西法多的关键在于除了脸孔以外,他所招惹的‘麻烦’
绝对不会让人有厌烦的一天。每次都给我接二连三地引发戏剧性十足的麻烦。”
“啊哈哈,中尉好像母亲一样哦。”
莱拉无奈地看着无法了解自己的辛苦,还在没心没肺地大笑的二十岁的大女孩,深有感慨地说道。
“虽然你现在这么笑,但是我真的从心底佩服将他抚养到十五岁的亲生母亲的忍耐力。虽然她
大概也没有想到居然到了二十七岁,儿子的坏毛病还是半点也没有改正,但是我真的非常理解她想把儿子塞进士官学校的心情。如果我是男性副官的话,早就已经忍无可忍地从军队辞职了。”
“还是女性在精神上比较强壮。男人就是太脆弱。”
“六芒人也是如此吗?”
“那我可不知道。同种族的男人我只熟悉早早过世的父亲,所以我刚才说的是看着周围的地球人
得出的结论。”
看着若无其事回答的格拉迪威斯,反而是提出问题的莱拉有些慌张。
混合种的六芒人到了第三代的话,虽然外表还是和纯血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好像格拉迪威斯
那样从来没有见过血缘亲属以外的同种族的例子,在地球系的行星上并不少见。
“对不起,是我神经太粗了。”
“我完全不在意。我自己也觉得是这样啊。而且在军队和地球人的那些混蛋臭男人混在一起的话
,连这种事情都要一一受伤早就干不下去了。我可是肩负着妈妈和妹妹她们的生活,那种×××
——哇,对不起。我还是少说一些比较好。”
“你不用一一道歉。路西法多可要厉害得多呢。只要他愿意的话,保证可以比你部下中的任何
一个男人说起话来都粗鲁低俗。”
“真的好棒呢。我的命运之人……”
拥有通常会让人联想到大型食肉兽的强壮美丽和魄力的格拉迪威斯,陶醉地嘀咕着,将视线投
向了虚空。
这个人的什么地方好棒了?一点也不清楚女军曹的意中人标准的副官,完全无法理解。
在那种嘈杂的小酒馆被人纠缠的时候,不光是使用拳头的打架,就算是口头上的吵架路西法多
也一次都没有输过。
路西法多甚至曾经因为对着敌手进行了过于滔滔不绝和下流的口头还击,而赢得了在场的黑道
男人们的大喝彩。
如果要让路西法多编辑一本下流话·骂人话的词典的话,说不定会出现一个让语言学家们都
目瞪口呆的东西。
暂且不管正是爱做梦年龄的女军曹擅自陶醉于幻想的模样,莱拉从箱子里面取出了最上面一本
的《紫色天堂》。
比原先预想的尺寸要小一些,相当的厚实。
封面上是个如果是地球人的话应该在二十多岁的英俊男子。
光滑的金发两侧修剪得短短的,只有刘海在雪白额头上留下了几道阴影的男子,如果不计较和
基地司令布来恰大校有异曲同工之处的古板气质的话,端正的面孔确实算的上是个冷美人。
——啊,是那种想让人欺负一下的类型呢。
脑子里面想着路西法多听到会立刻跳开三丈远的事情,优秀的副官嘴角浮现出了优雅的微笑。
虽然没有在士官俱乐部和食堂见过这张面孔,但是只要把尉以上的士官都算上,就算不计算
军医,这个基地的将校数字也绝对超过了五百。
更何况据说这家恶名昭著的杂志的编辑部,将封面帅哥的选择范围已经延伸到了下级士官中,
所以刚刚到任一个月的莱拉就算觉得这个面孔陌生也不算是不可思议。
翻开了用各种各样的字体和颜色印刷着《月刊紫色天堂》标题、LOG和内容的封面后,接下来
的是相当数量的刊登着大小照片的彩页。
彩页结束后,是纸质也有了变化的黑白印刷页。
打开黑白页后首先进入视野的就是“深夜的秘密幽会!××少校出现新的恋人?和××中尉的
恋情面临破灭!?”这样非常符合丑闻杂志风格的显眼标题。不过和普通的丑闻杂志不同的
就是,当事人全部都是男性士官吧?
怎么看都是没根没据的报道,和彩色的照片页展开互动,占据了整体杂志三分之一左右的内容。
而剩下的三分之二就是小说。从印刷颜色和字体的变化来看,应该是刊登了好几个故事。
虽然普通的丑闻杂志中,也一向会刊登一个两个诸如《实录××事件,犯人××的爱欲生活》、
《小说××,猎奇之爱和感动的人生》之流明显散发着色情味道的小说,但是……
“呀!”
不由自主发出小声悲鸣的莱拉,猛地合上杂志,那个声音让女军曹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
“怎么说呢,刚才好像有什么我绝对不会主动想去看的恐怖插图进入了我的视野……”
“哈哈哈,通常三张里面就会有那么一张啦,完全无修正的过激画面。没事没事,看个两三本
就会逐渐习惯的。”
“什么叫习惯了就会没事……我好像听到了很不得了的过激台词啊。这种东西还是会觉得恶心
吧?”
“这些画面可是紫色天堂的卖点之一。这就是女性为了女性而写的同性恋色情小说哦。我最初
看的时候,也和中尉一样从心底觉得无法接受,不过一旦理解了这个世界的惯例的话,就反而
会觉得有趣而沉溺于其中了……哈哈哈。”
也许是为了掩藏不好意思吧,女军曹用夸张的声音笑了起来。
就是因为沉溺其中,才会积累下如此之多的过刊吧?但是到目前为止,莱拉还是无法在喜欢
异性的女人和以同性恋为主人公的色情小说中找到接点。
她曾经询问过看过紫色天堂的女性士官的感想,大约七成人的回答都是“虽然无聊可是有趣”,
占据了绝大多数。
“你先从文风比较能接受的小说开始看好了。反正也是要丢弃的东西,你看过之后随便处理一下
好了。只要看了这一两年份的话,这个基地里面的帅哥的姓名和面孔就都能有个印象了。光是
这样也算不亏了哦。先别说这个了……”
面对再一次战战兢兢打开杂志的副官,女军曹压低了声音询问。
“下个月大尉什么时候比较有空?”
“不可能有空了。你看看,这些邮件的数量。自从前两天的战斗球之后,来自男性的邀请简直是汹涌到了极点,光是找借口拒绝都麻烦死了。路西法多亲自下的指示,凡是约会都一概拒绝!”
“怎么能这个样子啊。我才只一起去和他喝过两次酒而已。都还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呢。虽然在
回来的路上我算是比较强硬地采取过主动攻势,但是都被他很轻松就化解开逃掉了。”
“那个人也算是久经沙场了。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被人攻陷的。虽然对你来说很可怜,但是既然
变成这个样子,今后想要单独带他出去喝酒恐怕都很困难了。恐怕只能找上几个中队的分队长,
以和中队长增进交流为借口把他找出去了。”
“那怎么可以!”格拉迪威斯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上次我带他去酒馆的时候,就被几个第二大队的下级士官纠缠……”
“等一下,我说你啊,明明是和路西法多的约会,却带他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吗?”
“可是,要是说到能有价廉物美的酒水的地方,我也只能想到自己平时喝酒的地方了啊。大尉
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啊。”
莱拉好像强调无可奈何一样摇了摇头。
“那之后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也可以想象了。这是你的致命性的作战错误。把那种无法无天的
男人带到那种无法无天的地方去,要不就是和无法无天的客人大打出手,要不就是意气相投地
大喝特喝,不可能有其他结果了吧?”
“……你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呢。感觉上就是被那帮××的家伙们给硬生生抢走了呢。而且我
原本想趁他喝醉了把他拖进爱情旅馆去,谁想到他居然是那种无底洞,一点都看不出醉意。
可是对我来说,那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除了那个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才好?我明明如此地爱他,要怎么做我的心意才能传达给他呢?”
不知不觉中已经忘记了对上级士官使用敬语,格拉迪威斯以悲剧女主角的腔调仰天进行着感叹。
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格拉迪威斯,但是他对于路西法多的感情,与其说是所谓的恋爱,还不如
说更接近于擅自膨胀的妄想。
而且,除非路西法多能把她当作特别的异性,产生对于她这个人本身的兴趣,这段感情从一开始
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你还是放弃吧。他那个人啊,比起和美丽女性的约会来,更喜欢和一身臭汗的大块头男人们的
打架。他就是那种没有情调的男人。”
“你这是因为事不关己才会这么说啊。就是因为绝对迟早有一天会结合,他才是我命中注定的
那个人啊。”
每逢听到这种话的时候,莱拉都忍不住去想。遇到一个人的话,要怎么去分辨这是他人用的
命中注定的人,还是自己用的命定之人呢?——不过嘴上当然不可能说出如此无礼的台词,
第四中队的副官浮现出慈母一般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绝对不能软弱了。”
“是,长官,我会加油的!对了对了,说到打架的话我也听说了呢。战斗球的事情!大家都说
我们的中队长不管对手是谁,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大干呢。如果我当时也
在场的话,绝对会加入战斗的!”
“是啊,以你的条件的话,就算混进男人们里面动手,应该也可以不相伯仲吧?”
莱拉隐藏起心底深处微微冒出的羡慕,无奈地承认了这一点。
不明白莱拉的心情,格拉迪威斯当成是对于自己的称赞,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提起了一直积聚
在心中的不满。
“话说回来,军队的军阶万能主义就不能有点改变吗?不管是去吃饭,还是打球什么的,士官都
只能和士官混在一起。那种程度和下级士官与普通士兵间的那种距离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虽然
我希望能尽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不管到哪里都动不动就是我不能进入的地方……我现在都觉得
我是在进行被禁止的身份悬殊的恋爱了。”
“这就是所谓的纪律了。实际上在第三次银河大战的时期,阶级不同的人士之间的恋爱和结婚,
因为有可能会对指挥造成妨碍,所以在军法中是被明令禁止的。”
“这算什么!?军队连个人恋爱也要插手吗?×××……啊哇哇。”
“没关系,现在已经被视为对人权的侵害,所以被删除了。”
“那当然××……哎呀呀。”
恐怕是因为女军曹没有多少实战的经验,所以才会觉得这样是不讲道理吧?
考虑到卡马因基地没有产生过和敌人交战的状况,所以莱拉没有说出口,尽管没有明文化,但是
现在禁止条项也还存在。
没有指挥官可以亲自下令,将恋人送入明知道是死地的战斗。
在频繁进行生死战斗的地域,如果指挥官在下达命令的时候被私情所影响,在进行判断的时候
产生迟疑的话,就有可能面临部队全军覆没的危机。
军队内的恋爱,绝对不是个人问题。
下级士兵,下级士官,从少尉到大尉的尉官,在那之上的校官。恋爱和结婚如果不是在同阶级
的人之间进行的话,周围的人也会无声地进行非难。特别是少尉以上的上级士官如果和不同阶级
的人恋爱的话,直属的上司肯定也会施加压力要求其中一方从军队辞职。
也就是如同格拉迪威斯本人所说的那样,就是不被容许的身份悬殊的恋爱,但是考虑到这个基地
中的大半数人员都是实战经验为零的士兵,所以就算对她阐述这种理论也是没有意义的吧?
对她来说最有利的就是,路西法多是那种即使身为士官,比起军法来也更优先自己意志的类型。
而绝对不利的一点就是,在他心目中恋人只是绝对不应该存在的妨碍自己安眠的天敌。
“这本书我决定还是一点一点看,所以帮我把这个箱子放在角落好吗?”
“是,长官。”
莱拉将一册紫色天堂放进桌子的抽屉后,和格拉迪威斯聊起了女性之间的八卦。
从浅浅的睡眠中醒过来的萨兰丁.阿拉姆特没有立刻从简易床铺上起来,而是脑子里面一边盘算
着下午的预定,一边用大拇指按顺序刺激着手指的穴道。
两手都各做了一轮后,他支撑起了上半身。
微微有一些呕吐的感觉,不过这应该不是睡眠不足和疲劳,而是肚子太饿的关系吧?
在身为优秀的外科医生的同时也是管理人员的萨兰丁,已经足足两天都在几乎不眠不休地连轴
工作了。
必须争分夺秒处理的内脏破裂的重伤患者一口气被送来了二十三人,于是只好像流水作业一样进行着手术。因为中途就放弃了计数,所以他甚至不记得最终到底有多少个患者是通过自己的手
进行的手术。
在稍微能喘口气的时候他还要指导其他手术的医生,以及对于各种各样的事态发出指令。在患者
病情严重到负责的医生无法应付的时候,他还要被叫去替换主刀人员。
地面战争时期的野战医院,也许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之所以出现如此众多的患者,是因为手动驾驶的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从侧面撞上了因为上班人群
而满员的公交车。这种事故从常识来说原本是无法想象的。
无论是手动还是自动驾驶,普通车子里面为了防止交通事故都安装了若干的安全装置。
但是被都市警察所追捕的黄色城贫民窟的犯罪者,愚蠢地拆除了所有的安全装置,用改造过的
车子来逃避追捕,结果就在进入天堂城的时候酿成了这次的惨剧。
在企业总部和办公厅林立,并非生活圈的天堂城,能够容纳众多重伤员的机构,也就只剩下联邦
军医院了。
应该为事故负责的罪犯在没有感到多少痛苦的情况下当场死亡,而被不幸卷入的普通善良市民,
却要被巨大的痛苦和恐怖所包围。
因为这种委屈而爆发的本人和家族之间的怒火,苗头对准了无法阻止由于来自地方都市的流浪汉
而让黄色城贫民窟化的首都行政机关,以及无法制止凶恶犯罪的都市警察。
虽然在大都市的一角会自然而然形成贫民窟,是无法避免的问题,但是这十年以来,黄色城的
贫民窟由于从外部获得了流浪人员这一巨大的营养,所以就好像恶性肿瘤一样迅速地扩大了起来。
这些不经许可就搭建房子,还繁殖到了郊外地区的贫民窟人口,据说甚至已经超越了在都市计划
中的正规黄色城的总人口。
因为企业不会录用没有经过登记的违法居民,所以在贫民窟失业率居高不下,在和贫民窟接壤的
地区,犯罪发生率也呈现直线上升的
趋势。
在贫民窟本地,由于来自不同的地方都市,所以犯罪团伙也以次为基础建立了若干的派系。
而这些派系在经历了血流成河的抗争和吸收合并之后,现在几乎归结为了两大势力。
结果就是,原本盘旋在贫民窟内部的暴力旋风,开始刮向了拥有财富和权利的外围城市。
尽管都市警察为了维持治安投入了几乎不逊色于军队的装备,和不在少数的殉职者,但是凶恶的
犯罪还是有增无减。
——无论是死伤人数也好,引人注目的规模也好,这次的事件无疑是可以登上新闻的头版头条
了。这样一来都市警察又要被媒体罗嗦好一阵子了。这里明明是唯一的长处就是和平的边境行星啊。
外科医生一边看着令自己落下了“魔术师阿拉姆特”这个绰号的手指,一边冷淡地思索着。
好像是呼应着他的意识,凝视着手指的焰色双眸,突然开始改变色彩。
包围着纵长的瞳孔的虹彩,变成了让人联想到鲜血的赤红,同时左手拇指的指甲,瞬间伸长了
十五厘米左右。从中途起和手指轮廓平行的弧线就已经消失了,呈直线状延伸出去的尖端,划出
了一个尖锐的抛物线。
反射着光线的白银指甲,飘荡着强韧而又锐利的金属凶器——匕首的氛围。
散发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强烈光芒的赤红色眼睛,仔细地检查过自己手指制造出的凶器后,满足地
合上了眼帘。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萨兰丁的双眼中的赤红色痕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长的指甲也突然失去了锐利的轮廓,就好像被风吹散的烟灰一样,虚无缥缈地消散在了空中。
——完全没有问题啊。就算身体多少有些不舒服,也还是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控制。
蓬莱人的末裔松了口气,缓和了严肃的表情。
自从在自己也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对新任的大尉使用了“媚香”后,他对于自己的能力产生了
一定的不安。
连钢铁也可以切断的这些指甲,是他从“狩猎者”手中保护自己的防身用工具。
他自从来到这个基地的军医院就职以来,四十年来一次也没有离开过基地。
但是,因为医生不分白天黑夜的高强度工作,所以不爱出门的医生不仅仅是他而已,因此也一次都没有招来过他人的怀疑。
在基地内部,除了连研究设备都颇为完善的联邦宇宙军医院以外,还有若干的学校、娱乐设施和
购物中心。因为存在着众多对于士兵们的生活来说必要的设施,所以在基地内部就足以解决大部
分的问题。
即使有些东西是基地内的商店无法购买到的,也可以利用电脑,靠着网络贩卖的话几乎没有什么
会弄不到手。
所以,卡加偶尔会在这种如履薄冰的情况下,选择保持沉默。
以往的白氏族,曾经产生过众多可以让自己的“声音”简单传达到自己所在行星的另一侧的强大
超能力者。
作为创建银河联邦的最古老的种族之一,尽管是少数种族却还能像现在这样在联邦议会内部保持
着超然的权力,就是因为他们天生的傲慢冷酷的性格和超能力的强大。这一点在熟悉白氏族的
人类中间,已经是包含着厌恶和恐惧的公认事实。
白发,橙色的眼睛,雪白的肌肤是白氏族最大的种族特征。而超能力的水准则和外表年龄呈现
反比例。
越是在很早的阶段就停止成长,力量就越是强大,寿命也越长。甚至还有过以幼儿的模样活了
三千年以上的例子。
但是,维持着小孩子的肉体的话,就无法生育出下一代。留下子孙的,只能是能力低下,肉体
获得成长,在一百五十岁至二百岁之间就死亡的短命一族。
因为是在能力低的族人之间孕育孩子,所以逐渐强大的超能力者就不再诞生。不光如此,很快
出生率也降低了下来。
既然如此,白氏族试图培育具有强大力量的细胞,通过克隆方式来找出一条活路。
但是要不就是细胞分裂在中途停止,要不就是即使平安诞生,生下来的也是没有任何力量的
婴儿。
遗传细胞的研究从此进入了瓶颈,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已经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尽管正在缓慢地
步向灭亡,但是不论是对内部还是对外部都带来危害的白氏族整体的傲慢冷酷的性格并没有
改变。
卡加就是讨厌这一点,才会躲藏在了绝对不可能遇到同族的边境行星上。
他所拥有的力量,只是比占据了种族大多数的短命白氏族要略微高一点的程度。如果没有什么
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是在孩子和孙子们的包围下,平静地过着老年生活吧?
但是,不知道是出于哪方面的遗传细胞的作用,他的成长在少年时期就停止了下来。
因此只是从外表来进行判断,不知道他真正能力的同族对他的态度中充满了敬畏乃至于谦卑,
而知道真相的同族,则轻蔑地把他看成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缺陷品”。
原本以为在没有同族的世界,可以安心地生活下来,但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却是,由于白氏族
的力量,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异端的存在。
“总之先吃饭吧,事情回头也可以说。”
“你的意见非常正确。”
两个人暂时沉默地吃起饭来。
也许把他们两个当成会走路的恐怖代名词的士兵们无法相信吧,其实作为活生生的人类,他们也
会非常疲劳,也会饥饿到把便利店里面的难吃快餐一点不剩地吃光的程度。
内科医生把空空如也的饭盒扔进垃圾桶,靠在椅子背上伸展开身体,满足地叹了口气。
“啊,总算是活过来了。如果这种情况时不时出现一次的话,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会撑不住了。
至少一定要向院长坚决要求,每个科都要配备一个处理一切杂务的秘书。”
“这确实是很值得研究的课题呢。不过既然是那个小气的维安·尤院长的话,实现的可能性不
高呢。他可是那种比起命来宁愿要钱,比起为职员准备良好环境来更在意自己的业绩的庸俗
家伙。”
“嗯,就算是我们认真地去威胁,他都绝对不肯答应要求呢。至少这份毅力倒还值得夸奖一下。
如果不是那家伙还有半年就退休的话,我们倒是也可以采用强制性的手段让他不能不辞职。不过
目前只能考虑一下该怎么过这个关口吧?”
都是多亏了退休才能捡回一条老命,卡加吐出了包含着如此意义的恐怖台词后,扶着面颊低垂
下了眼睛。
如果这幅沉思的画面被女性们目睹的话,一定会因为这种标准的美少年画面而心醉神迷吧。
而被让人联想到羽毛的纯白色卷毛所装饰的脑袋中,正在华丽地飞舞着想要用来感染贪婪的院长
的各种细菌和病毒。
萨兰丁将新冲的草药茶放在对方面前,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询问。
“卡加。你前几天在说到超能力的时候曾经提过拉斐人的名字,你清楚他们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我确实知道一点,也直接见到过几个人。不过你会如此唐突地提问,还是和那位黑发的大尉脱不了关系吧?”
卡加用混合着好奇心和些许嘲笑的表情,看着年长的外科医生。
“是啊,我和奥斯卡休塔大尉在进行画像通话的时候,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拉斐人这个单词。
不过,说到那里他就去抓窃听者了,没有听到下文。”
“哎呀呀,也难怪。他确实是最棒的八卦来源。”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继续上次的话题,所以我把用自己的ID能够阅览的军队的数据库都
调查过了一遍。”
“呦,和他扯上关系的话,你真的是出乎意料的热心耶。那么,你知道什么事情了吗?那个
厚脸皮的‘天使的末裔’的绰号也查到了吗?”
萨兰丁并没有因为卡加包含着取笑和恶意的询问而破坏平静的表情,只是用淡淡的口吻进行了
回答。
“因为纤细而且神秘的美貌,艺术上的丰富才能,以及不喜欢争斗的种族特征而被称为‘天使的
末裔’或者‘天人的末裔’——不过也难怪。虽然医学上的数据因为太麻烦所以我没有去看,只
是看了记录影象的最初部分,但是我也觉得他们是会非常受爱追星的女性们欢迎的种族。”
“同感。但是除了唯一的一个特例外,比起我所见过的那帮家伙们的任何一个来,我都可以断言
你要更加的美丽而且富有魅力。那帮家伙是那种只有外表美丽,却毫无霸气的洋娃娃集团。也许
叫他们人畜无害的观赏用人类,才最接近他们的本质吧?”
好像少女一样的嘴唇因为强烈的轻蔑而扭曲,和拉斐人拥有古老的竞争历史的白氏族成员之一
如此表示。
萨兰丁没有把卡加的赞美当真,而且询问起了自己一直在意的事情。
“你觉得那位大尉和拥有奇特命运的拉斐人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在你所看过的记录影象中,好像没有拉斐王室直系的最后的王子啊。”
“王子?啊,对,我没有看见。但是,那个种族不是历代都由直系的女性继承王位吗?”
“我想说的不是王位继承权的问题,如同你在记录影象中见到的那样,那个种族无论男女都是
身材苗条,头发几乎不是金色就是银色。但是,听说虽然不受传统的拉斐人的欢迎,在极少见
的情况下会有黑发的人诞生。”
面对对于黑发这个单词产生了敏锐反映的萨兰丁,卡加意味深长地微笑着继续了下去。
“直系的最后的王子是个身材修长强壮,长长的黑发一直垂到腰部的美丽的异端拉斐人。听说
他由于黑发而受到排挤,在王宫中也是偷偷摸摸被抚养长大的。如果不是容貌和女王的弟弟,
在银河联邦议会也人面宽广的舅舅相似的话,谁也不会承认他是拉斐人吧?那个人在拉斐人中
就是如此异端中的异端。而那个王子就是我所见过的拉斐人中,唯一让我感觉到美貌和人性
的例外。”
“那位最后的王子,和奥斯卡休塔大尉的容貌酷似吗?”
路西法多曾经说过,自己是灭亡了的种族的返祖现象。
拉斐人因为不幸的疫病而包括母星在内近乎灭亡,但是现在在银河联邦的帮助下已经复活。所以
并不是该用灭亡了这样的过去式来阐述的种族。
他所提到的返祖现象这个单词,应该示意的是在现在的拉斐人以前就存在的别的种族。
如果说经过了混血的血统,偶尔会产生好像那个王子那样的异端的拉斐人的话……
“非常遗憾,那位王子早在大尉出生的很久以前就因为遭遇恐怖活动袭击而死亡了。大尉的
父亲,毫无疑问就是O2——联邦军情报部部长奥里埃·奥斯卡休塔少将。少将和王子就好像
兄弟一样的酷似,所以长相随父亲的大尉和王子相似也并不是不可思议。不过因为内在实在相差
太大,所以很难让人产生相似的印象就是了。”
“也就是说大尉是拉斐人,或是拉斐人的混合种吗?”
“也不是这么简单。O2在表面上是公称的地球系。O2的父母也确实是地球人。而且和王子的
舅舅非常亲密。”
听到这里,萨兰丁一下子就失去了对这个话题的兴趣。
就算是号称‘天使的末裔’,毕竟也还是人类。和他人的妻子产生不伦之恋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种庸俗的发展就令人十分的不快。
“多谢你让我知道了原本调查也无从调查的事情。在你如此疲劳的时候还用如此无聊的话题打扰你,真的非常抱歉。”
“等一下,萨兰,你太性急了吧?重要的是他们是从我们白氏族的基准来看也是怪物级别的超
能力者,是拉斐人遗产的继承者。不自然的出生之类的秘密什么的没有什么大不了吧。”
卡加的口气中没有了刚才的打趣的调子。
萨兰丁正面凝视着好像在研究自己的橙色的双眼。
“我倒是非常想知道,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的真意。”
“我们白氏族以前和O2发生过不少深刻的事件。所以现在处于无限险恶的敌对关系之中。”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要和大尉进行什么种族之间的纠纷就请便,但是请不要把我卷
进来。我对于什么可疑的遗产或者超能力什么的没有半点兴趣,也不会偏向你们任何一方。”
“你能这么说就再好不过了。因为你想要知道拉斐人的事情,所以我下意识就说了出来,从我
个人的角度出发,也不想对那种两手带着PC环还行动自如的怪物出手。当然更加不想和你为
敌。虽然多少有些不满,我还是很中意目前的生活的,也许拥有离开这里的勇气的你可能会
笑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
拥有少年外表的白氏族,泄露出了混杂着自嘲的无力感叹。
那份软弱的语调,让萨兰丁也明白了这是他的真心话。对于这份感情他也感同身受,因此非常的
理解。
“我不会笑你的,卡加。找到自己的生活地点真的是非常辛苦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我们这样的
存在来说。”
“感觉到他是很‘特别’的,并不是只有你而已。我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害怕,所以我才阻止
了你。”
这个从不同的角度上来听的话,似乎可以引发非常复杂的问题,所以萨兰丁只好暂且装作没有
注意到的样子,按照平时的方向对话题进行处理。
“原来如此,那个听起来好像是为我着想,但实际背后是隐藏着要拿我做盾牌的意思啊。你果然
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谢谢夸奖,有一半是真心话啦,所以听起来格外有说服力吧?”
“我也不算是被你说服的,只是放弃了辞职的念头。要在新的环境从头开始的话,我也需要相当
的心理准备。我只是觉得对于已经习惯了四十年的安逸生活的身体来说,说不定是过于残酷
了一些。”
萨兰丁无法说出口他改变主意的真正理由。
(我不是和你约定了吗?我来保护你。)
那个人没有任何踌躇,就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如此表示。那个——那是,非常让人高兴的事情。
虽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对于如此害羞的自己,他还是感觉到了丢脸。
完全不清楚为了不让自己脸红而正在试图分散精神的萨兰丁的心理活动,卡加很难得地用不包含
其他含义的灿烂笑容如此说道。
“谢谢你,你能改变主意我真的很高兴。”
如此纯粹的喜悦表现,让萨兰丁几乎想要抗议。这么灿烂的笑容,在他们两个人的交往中可以
算是犯规了吧。
“我们尽顾着说话,茶都凉了,我去重新沏吧。”
就在萨兰丁不好意思抗议而如此说着站起来的时候,内科医生和外科医生两者的胸口,都响起了
呼叫他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