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带一提我已经变回男生的样子了,跑到一半时手环又开始发光,身上的水手服也变回平常的运动外套。切腹虎所说的会自动回复这件事,虽然觉得生气不过他并没有骗我。
沙仓同学的情形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一样都是迟到,她应该也会被老师点到回答问题吧,应该是数学课。
我们这所学校,男生和女生的教室是分开的。
正确来说应该是连校舍都是分开的,我上的这一间私立星铁学院高中,好像是男女合校但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所学校原本是一间女校,是在战前创立的。校名虽然有「铁」这个字,不过并不是要培育什么女矿工,而是聚集了良家妇女的专门新娘学校。而开始招收男学生是从十年前开始的。「为了因应时代的趋势,以及希望多收一点学费」就这样结合了场面话和真心话,开始接受男学生的入学。
就像一般有历史的学校会面临到的,毕业生的意见对学校营运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更何况是历史这么悠久的学校,星铁学院当然也不会有例外。
毕业的学姊们说「现在才让男生入学也太狡猾了吧,就算不是这样,男女合校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可很难说」,以这样的理由为由反对。然而眼见反对无效,「至少校舍应该男女有别吧」提出了这样折衷的意见。
吵了半天的结果,理事会以仅仅几票之差同意了这项提议。广大的校地被一分成二,男生校舍和女生校舍中间用栅栏和墙壁隔开,为了让双方尽量减少往来还派人监视着,即使是同一所学校,却是「完全不知道另一头在做什么」的状态。如此这般为了换来毕业学姊们的安心,我们学校还被专门刊载考试情报的杂志评为「真是一所浪费钱的学校」。以上就是在男学生之间流传的星铁学院暗黑史,会有这种传说的理由当然是因为男女分开且完全无法看到女生,听说在女生之间也有类似的传说,好像是「原本校地之间只有用白线隔开,可是因为曾有女生想大举跨越界线,所以才作了墙壁」之类的,真是够了。
到昨天为止我都还是正港男子汉,隶属于星铁学院男子部,不过从现在开始就有点难说了。
除了第一节课之外,时间很快就过去,不知不觉已经是午休时间。
我很快地解决了早上在便利商店买的饭团(结果下课时间根本就没吃嘛)剩下的时间我打算找个地方睡午觉。我喜欢睡午觉,不管多无聊,只要睡个午觉时间咻地一下就过去了,这就是睡午觉最棒的地方,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其它优点了。
当我要丢垃圾时,一个看起来格外轻浮的同学正在对我招着手。
这家伙叫作东田,自认是星铁学院美少女研究会会长的怪咖一个,当然这种不正经的组织是不可能被承认的,只能进行一些地下活动罢了。
据说他有「光听星铁学院美少女的呼吸声就可以叫出名字」的本领,实际上我也曾亲眼目睹,他说出在墙壁另一头走路的女生名字,不过这种事原本就无法求证,也不知道是真的还假的。
「濑能,有人找你喔。」
「如果是老师的话就说我死了。」
「不是啦。」
东田走过来小小声地对我说。
「是女孩子喔,女子部的学生。」什么,我惊讶地反问他。
男生和女生的校舍是分开的,再加上要到另一边还有种种限制,说什么「为了极力避免上下学时间男女生混在一起」,连正门都是各自分开的。能够自由活动的只有委员会的学生和各班班长而已,一般学生的话还要许可证才能出入,办证的手续也和贵得吓死人的模型说明书一样复杂。
即使如此为了能跟异性有多一点交流机会,大家也是赌上性命了,各种钻漏洞的方法在学生之间流传,也因此产生了专门应付这种需求的非法社团活动。
「女生找我干嘛啊?」
「说有事找你啦。」
「是沙仓同学吗?」
「你白痴喔,她要是来男子部那可是大新闻,大家要是知道她是来找你的话,你大概会被那些忌妒你的家伙杀人灭口喔。」
沙仓同学除了是星铁学院数一数二的美少女,连品行也是端正到没话说。「没事不会往男子部跑」,就是因为这样更添加了她的神秘感。
能得到男生这种破天荒支持的女生还真不多,除了沙仓同学以外,大概只有学生会长的三乡雫了。
「欸欸,我今天早上遇到沙仓同学了耶。」
「喔——她今天好像也迟到了嘛,应该只是巧合吧,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奇迹了。」
「你的情报还真快。」
「星铁的美少女情报怎么可能逃过我的耳朵咧。」
东田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自豪的很。
「要找我的女生呢?」
「啊对了,她在走廊。」
我跟东田道谢之后,只好放弃午睡计划离开教室。
走廊那一端有一个女生站在那边。
是二年级的,感觉没什么存在感的一个女生。我已经很不起眼了感觉她比我更不起眼,头发也是用如今已经很少见的发带弄起来,因为戴着眼镜所以脸看得不是很清楚,应该说因为她低着头所以看不到。
我和那女孩就这样无言地站在那边好一阵子,是她找我的又不说话这样子我会很困扰欸。
「……那个,是你找我吗?」
「是的……」
她的声音小到快听不见。
「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那个……」
话只说到这边,然后又停住了。
「那个……你确定你是要找我吗?」
「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嗯……那个……我是图书委员。」
「啥?」
她不管我的疑问,开始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是图书委员所以才能过来男生这边,当了委员就有不得不过来男生这边的时候……学姊她们……啊……呃。」
她好像发现她说得太过分了,慌张地低下头来。
「对、对不起,啊我在说什么呀……就是……我平常很少跟男生说话……」
她好像非常不习惯这种场面,真是个纯情的少女啊。似乎光是站在男生面前这件事就够让她困窘了。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她不断地低头道歉。
「没关系啦,你不用这么介意。」
我挥了挥手,没有异性缘这一点她倒是跟我一样,不过我可没她这么夸张。
「你不用这么在意,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什么?」
「美嵨红音。」
「啥?」
我好像下巴都快掉下来般地张大了嘴。
红音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我和红音一起走去图书馆。这一栋是独立的建筑物,盖在男子和女子部中间的界在线。凡是有男女共享必要的设施全部都分布在这一栋,学生会长室什么的也在这里。虽然可以算得上是休憩之所,但出入口男生和女生分开也就算了,还有警卫会在入口处盘查,大家都说这真是浪费钱的最佳示范。
因为红音说「在男子部感觉好不自在……」,如果是图书委员的话,来这边总不会紧张了吧。
在阅读用的宽大桌子前,我和她面对面坐了下来。
红音好像还是很紧张的样子,不过这里至少是她比较习惯的场所,她总算开始慢慢说出她原本找我来的目的。
「我也是肯普法战士。」
她一边这么对我说,一边让我看她右手上的手环。
「这个……好像叫作誓约之环。」
「嗯,这个我听说了。」
「这是身为肯普法战士的证明。」
「这个……我也有啦……」
我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她的脸瞧。
「你真的是早上那个女生?」
「……是的。」
红音再次脸上一阵绯红。
「那个……是我没错I
「你那时候说了一堆吓死人的话耶。」
「……是的。」
「像是看我杀了你。」
「……是的。」
「你这个臭女人。」
「……是的。」
「你变成肯普法的时候都会变成那样子吗?」
「……是的。」
「你本来个性就是那样吗?」
「……你不要再欺负我了啦!」
眼镜里的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应该是已经哭出来了。
「我想跟濑能同学道歉,我只要变成肯普法就会开始乱说话,真的非常抱歉!」
红音发出「哇」的哭声,一边啜泣一边低下头去。因为这样附近的学生都在看我们,害我一阵狼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关系啦,我只是有一点吓到而已。」
为了让她安心,我虽然脸都快抽筋了还是努力装出笑脸。
「我也是变成肯普法的时候就会变成女人啊,只是我不知道连性格都会改变。」
「就是这样……」
红音的眼框泛满了泪水地抬起头来。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好像会变得很狂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再次看着她,没有早上那般凌厉的骂人声,而是虚弱到不行的细小声音,怯生生的眼神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实在很难相信她和早上那个猛犬女竟然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要和我战斗呢?」
「上学途中突然就变身了,然后就想攻击别人,往周围一看刚好濑能同学就在那边……」
突然变身这一点也是一样的呢,我是遇到红音才会变身的。
「肯普法的战斗对手就是肯普法,濑能同学是男生,我本来也觉得奇怪呢。」
「可是你停止和我战斗了不是吗?」
「因为我知道你是我的同伴。」
「什么,同伴?」
「我看到你的手环,蓝色的话就是同伴J
我仔细一看,红音的手环也是蓝色的。
「所以我想说不能攻击同伴。」
「是喔……那敌人是什么样子?」
「也是戴着手环,红色的。」
我不禁开始佩服她。
「你知道的还真多。」
「是玩偶告诉我的,内脏动物的切腹黑兔。」
这么看来调停者的手下还不只一人,而是好几个,而且好像都附身在内脏动物身上。本来还想问间怎么会喜欢这么奇怪的玩偶,但现在好像不太适合。
而且每个人的情报量好像也不一样,切腹虎应该算是里面比较不亲切的家伙吧。
「要怎样才能变身呢?」
「我可以靠自己的意志变身,只要附近有其它肯普法战士,就会连带跟着变身,今天早上应该是因为察觉濑能同学在附近的关系。」
「可是现在就没事不是吗?」
「因为我现在无意作战。」
她露出很害羞的表情,喔,还满可爱的嘛。果然女孩子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了,她其实也是个美女嘛。
我一边想着早上的事。
「时间一久就会自动变回去了对吧?」
「习惯之后就可以照自己的意思变回来,但刚开始只能随机变身,有时五分钟就可变回来,有时候两天也有可能。」
不会吧,那可就麻烦咧。现在是男生还无所谓,如果变成女生的话那我要怎么上课呀。
「对了,你有武器对吧,那把枪。」
「我是用『戈贝尔枪』战斗,濑能同学是『草巴魔法』对吧。」
「好像是这样一
我可是什么都不知情呢。
「道具……我的作战道具是枪,肯普法战士必须使用道具作战,话说回来,濑能同学是徒手没错吧,什么都不使用就能发动攻击真的很厉害呢!」
「是吗……」
就算被夸赞我也没什么感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攻击手段的。
「切腹黑兔告诉我武器共有三种,『戈贝尔枪』,『草巴魔法』和『修贝亚特剑』。」
「还有其它的吗?」
目前还没有看过剑,应该说自己以外的肯普法战士我也只知道红音一个人而已。
「不管是戈贝尔、草巴还是修贝亚特,还真难念耶{
「那是德文喔。」
「是喔?」
「是啊,肯普法也是德文,女性名词的话正确说法应该是肯普琳,但是大家都说肯普法,到底是为什么咧。」
歹势,外国话的事找我就问错人了。「为什么一定要战斗呢,你知道原因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红音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我也问过切腹黑兔,但是它不肯告诉我。我也已经放弃追问了。」
她好像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这一点也和我一样,好像知道了很多,实际上什么都不知情。
其它还有多少肯普法战士,以及她们人在那里也完全不知情。知道自己的周围有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是比较安心,但要说完全没有疑虑还是骗人的。
红音看起来很担心地说:
「我……会不会太多话了?」
「咦?」
「对不起,不知不觉就说个不停,想说我知道的事情也要告诉你才行……」
她的表情好像又快哭出来,害我也开始慌张了。
「啊,不是这样的啦,我只是在想点事情,我才要说抱歉呢。」
「太好了……」
她的表情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还是无法跟那个上学途中用枪指着我,大声咆哮的猛犬女联想在一起。
「我想问一下,那个……就是……」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像是想上洗手间的样子。
「我……我可以问濑能同学一些问题吗?」
「什么?」
「啊、那个,我第一次遇到男生的肯普法战士,而且男生的事情我本来就不是很懂……所以我有些问题想要请问濑能同学……对、对不起!」
红音光是说这些话就已经满脸通红,说完她又趴在桌子上。
「这样很失礼,真的超没有礼貌的对吧,问第一次见面的人这种问题,我每次都会被学姊念,红音你要更习惯男生才行啦,每次都动不动就脸红……可是今天可以和濑能同学聊这么多我真的很开心,但我如果说还想再聊更多,一定会被学姊骂厚脸皮的啦。对不起请忘了我刚刚说的话!」
她几乎是没有停顿的一口气说完,根本就没有我插嘴的余地。
把脸埋在桌上放声哭泣的女孩,在电视或电影上看起来是那么地楚楚可怜,不过出现在现实生活中那可就令人伤脑筋了。偏偏我最欠缺的就是这方面的才能。你看啦,旁边那些学生又在注意我们了。
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只知道唯一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安慰」她啰。
「不会啦,真的没关系啦,那个,把头抬起来嘛,美嵨同学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唷。」我本来想说「我没有做错什么唷└,不过这样肯定只会造成反效果,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连北海道的名产木雕熊都知道,就是嘴巴里刁着鲑鱼那只熊。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嘛,关于我的事对吧,这个嘛。」
我不等她的回答就径自开始说了起来。我的班级(二年四班)、父母(目前派驻在熊本)、喜欢的电视节目(搞笑类)、成绩(中等)、将来的梦想(目前还没有)。
我说着说着还发现我真的是一个没特色到不行的人,就像新闻时常会报导的「随处可见的高中生」,只有和父母分开居住这一点,可以说是特色也说不上是特色了吧。
即使是这么无聊的内容红音好像还是听得津津有味,还经常热心地提出一堆问题,不知不觉她也已经停止哭泣了,真是得救了。
接着,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我也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告诉她。突然变成女人的事,再加上令人不爽的切腹虎开口跟我说话,那家伙的声音竟然像静香一样。
讲到静香的地方她忍不住咯咯地笑了。
「好好玩喔。」
「你喜欢卡通吗?」
「嗯,不只是卡通,我也喜欢看书喔。」
所以才会当图书委员啊。
这样聊下来,连我也觉得放松了,仔细想想,我也很少有和女孩子接触的机会,虽
然也不是没有女性朋友。
「那美嵨同学也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吧。」
「咦?嗯……」
她的脸上又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和刚刚的哭泣倒数五秒前,感觉又有一点不同。
「我……我只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啦。」
「嗯我不是指那个啦,你是那一班的?」
「我是女子部二年四班,拿手的科目是……没有……到……那种程度……」
声音又开始越变越小了,看来她好像不是很擅长聊关于自己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改用她容易回答的方式间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肯普法的呢?」
「半年前开始,我一醒来,就觉得身体好像热热的,想用枪攻击别人,我还想不管是谁都好,我要去攻击他然后把他手上的枪抢过来止
这里是日本耶,除了警察和暗中贩卖枪枝的黑道之外,一般人根本不会有枪,还有自卫队员除外。所以说尽管知道攻击路人也是没用,但还是产生了那般强烈的心情。
「然后切腹黑兔就开口和我说话了,它对我说『你是肯普法战士』。」
红音的表情变得认真。
「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生气,然后手中就突然多出了一把枪,一开始我想要把切腹黑兔打成蜂窝,不过我还是忍下来了。」
除了「嗯……」我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小姐你再没耐心也该有个限度吧。
「之后我问了它很多事情,我终于了解肯普法战士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大概有六次,我气得把它从窗子扔出去。」
和我一样的遭遇,不过我很佩服真的这么做的红音。
接着我问了她最重要的事。
「你说是半年前,那你还有和其它的肯普法战斗过吗?」
「……有。」
她微微地低下了头。
「我和使用剑的肯普法战斗过,没有人赢也没有输,到最后是打成平手,我那时还说了很多粗鲁的话……」
虽然眼前的她讲起话来吞吞吐吐地,不过应该就是像早上大放厥词的猛犬女那个样子,就算不问我也能大概想象出来。
「我也一直想改掉那种说话方式,但是每次变成肯普法就会变成那样。」
「可能那是必经的喔。」
我打断了她的话。
「美嵨同学是个性改变,我是性别改变不是吗,说不定这是变成肯普法必经的,也
就是为了战斗必经的仪式。」
「……真是讨厌的仪式耶。」
真是的,到底是谁的意思让我变成肯普法的呀,把我变成女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我是这么想的啦,说起来就像是从日常生活变成非日常的启动开关那样。」
「就像英雄变身打倒坏人那样吗?」
「嗯不过不知道谁是英雄谁是坏人就是了。」
说起来那只臭玩偶重要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嘛,擅自就把我变成女人,哪有人这样的。
红音看起来好像很烦恼的样子。
「你可以忘了我说的话啦,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不,我也是这么想的。」
「啊,果然美嵨同学也是。」
「……那个。」
她很迟疑地对我说
「叫我红音就好了,班上同学大家也都是这么叫我,虽然……还没有男生这样子叫过我。」
她的脸又开始变红,人也快沉到桌子底下了,我赶紧回答她。「那你也叫我名津流就好了。」
「我知道了,名津流同学。」
我看了挂在墙上的时钟一眼,午休时间也快要结束了。
我站起身来。
「我先回去了喔。」
「我几乎都会待在图书馆,有什么事的话再跟我说。」
「谢谢……啊。」
我想起今天早上切腹虎说的话。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欸,可以吗?」
「什么事啊……?」
「我希望你可以陪我出去(和我交往)。」(注3)
红音的眼睛张得大大地,而且有越变越红的趋势。
「咦……什么……交往……那个……」
「嗯。」
「可是……我和名津流同学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就……那个……我……」
「不是啦,我是说买东西,我希望你陪我一下。」
3原文为付き合って,日文可以解释成交往,也有陪伴、奉陪的意思。
她的表情一片茫然,肩膀也顿时放松下来,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女生的衣服,如果有人可以帮我看看的话那就太好了。」
「这样子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很乐意帮忙……」
「拜托你啰。」
红音看起来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不过我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我担心的事情之一已经解决了,虽然接下来要烦恼的事还有一座小山那么高。
再次确认时钟,觉得肚子好像又饿了起来。但快要打钟了,再迟到的话老师对我的印象只会更差。
「掰掰,小红音。」
我站起来后转过身,突然我的眼角撇到一阵光。
右手的手环开始闪烁,而且是以很快的速度。喂喂等一下啦,这是————
我的后脑部被硬硬的东西顶住。
「唷——臭小子,敢在我名字前加个小字,胆子可真不小啊。」
那个沙哑的声音,是变身后的红音。我像西部剧一样乖乖举起双手,只能一边祈祷着她不会开枪一边慢慢转过身。
在邪浬的红音又化身今天早上的猛犬女拿枪对着我。「小红音……你瞧不起我是吧,你以为我是住在六本木之丘高楼里,那些有钱死肥猪养的猫吗?」
要怎么样才可以不刺激到她,而且又可以坚定地表达我的抗议实在是一件高难度的事,烦恼了半天,我还是以平常的语气开口。
「是你自己叫我这样叫的耶。」
红音根本就没在听我解释。
「在这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事情有两种,一是吐司有抹奶油那一面掉到地上,二是在我名字前加个小字称呼我,你听好了名津流,朋友才能省略尊称那些东西,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朋友?你是说我是你的伙伴吗?」
「你又忘记了吗,本小姐好心解释给你听吧,你那铃铃当当吵死人的手环和我的颜色是一样的,你要是再忘记的话,看我送你一颗子弹把你轰到夏威夷喔。」
「那个我知道啦,可是同伴也不一定就是伙伴啊。」
「我也是这么想啊。但是我脑海中有个声音,叫我和你连手。所以你是我的朋友,听懂了吗?」
「你这个人还真是随性耶!」
说什么脑海里面有个声音,这家伙是哪里来的电波呀,把这种东西当真的你也是个
笨蛋就是了。
但是红音的眼神,却像猛犬一样认真。
「浑蛋,你把我当成杜斯妥也夫斯基小说里的偏执狂了对吧,告诉你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咧,这个叫做直觉,如果违抗它的话,小心顶上人头都保不住。」
「你相信直觉这种东西吗?」
「都被强迫当肯普法这种蠢东西了,如果不相信直觉的话,那还玩得下去吗。」
话是没错啦,我也被变成女人,而且还被告知要当什么肯普法和别人战斗,如果没有一个可以确信的东西的话,还真的会神经衰弱耶。不过那个什么直觉的,说什么「朋友」感觉也太那个了吧。
突如其来,那个直觉也让我有了动作。
「小……红音。」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红音,你为什么要变身?」
「啥?」
「你为什么要变成肯普法战士,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你并不想和我战斗。这么说来—」
图书馆里面,突然而起一阵强风。「附近还有其它肯普法战士。」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眼前晃过去,还来不及眨眼,就听到一阵好大的声音,眼前的桌子被利刃给刺穿,那个是,短剑吗?
红音的枪也开始有反应。
外型很像美制的柯尔特手枪,从膛腺中不断射出足以令人致死的子弹,就像发现猎物的猎犬一般,看都不看旁边兀自前进的子弹群们,我这么形容感觉是很诗意,但射出来的子弹全都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名津流快趴下!」
红音只是出声提醒我但什么也没帮我,我只能赶紧就地趴下。
「再发呆的话小心去见阎王爷!你不能想点办法阻止她吗!」
「我拒绝。
「那你自己看着办。」
她这么一说我赶快看了一下我白己,不知何时已变身成女人完毕,下半身也已经穿着裙子。
其它的学生被突如其来的枪战吓得魂都散了,尖叫声四起到处逃命。当中也不乏一边哭泣一边逃跑还跌倒的女孩子,连我看了都不禁要替她捏把冷汗,真是可怜啊,我只能默默在心中祷告,这件事情不要在她们心中留下阴影才好。
看看猛犬女现在的样子,她正牢牢趴在地上,一手拿着枪片刻也不敢大意地盯着周遭的一举一动。
「好可怕的杀气,要是老人的话早就被吓死了。」
「喂!她是要攻击我们吗?」
红音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废话,你的脑袋里是都装模范生点心面是不是!」
我的脑袋里没装模范生点心面啊,但面对这种事我可是新人欸,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嘛。
红音完全没有要对我温柔的意思,她粗暴地抓住了我的领口,欸欸很痛耶,我不是你的伙伴吗。
「你听好了名津流,给我仔细听好,我们现在要逃到那个书架的后面。」
那是专门放置百科全书的书架,不但摆放得整整齐齐,而且附近也没有其它人在,如果可以顺利逃过去,确实是最佳的替代盾牌没错。
「我数一、二、三以后就跑过去喔。」
正要逃出去的时候我的脚不小心滑了一下,这种时候不要闹了啦,不要在奇怪的点搞笑好不好,什么时代啦。
糟糕的是,这个节骨眼红音一点都没有要跟我开玩笑的意思。「你要是不理我的倒数,到时候被切得血肉横飞可不要怪我喔。」
「你怎么知道会被切得血肉横飞?」
「我就是知道呀,攻击我们的人是使用『修贝亚特剑』的肯普法战士耶。」
这家伙说的应该是真的。
我虽然一边咒骂红音,不过这种时候也只有乖乖听她的话了。我是今天才变成肯普法的菜鸟,她可是早了我半年,算一算也有一百八十天呢,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修贝亚特剑是什么啊?」
「我宰了你喔,你是没念书是不是,连刀都不知道。」
「不是啦,我是问她用的是哪种刀?」
「谁知道啊!我只知道有刀子那样的武器从我眼前晃过去,不是要用两手才能操弄的大家伙,而是像小刀那样的武器,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不会直接去问她本人喔。」
就算我想问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呀。
红音的眼睛像猎大一般左右搜寻,我也学她的样子,不过到底从哪边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要走啰。」
她开始倒数。
「一、二、三!」
我们同时起跑,我虽然对运动不是特别擅长,但这种小距离还难不倒我。
我们像跳水一般滑至书架的后面,我在下红音在上,猛犬女的身体就这样覆盖在我身上。
咦,想不到她这么轻,而且身体好柔软喔。不,可以说满有胸部的喔,我还闻到一股香香的味道,再加上穿的又是迷你裙,我们的脚几乎都要缠在一起了。
我想着这些事情还不到半秒时间,红音的眼神就变得非常凶恶。
「我可不是女同性恋喔,就算你内在是男人我也不想跟你碰在一起,你想要被我宰了吗?」
不,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我乖乖听从她的警告,把目光移开她的身体。锵、锵,传来一阵金属的声音。
「哈哈!」
红音不禁抿嘴笑了。
「凭你的武器还无法攻破这个书架吧,活该白痴!」
书这种东西可是比外表看起来重多了,更何况是纸比人家厚的百科全书,钢铁制的书架坚固程度当然也不用说,真的是最佳的盾牌代替品。「你不赶快反击她吗,女同志搭档?」
我什么时候从伙伴升格为搭档啦,我可没听说喔,还有我真的不是女同志啦。
「说要反击,可是敌人到底在哪里呀?」
我小心翼翼地从缝隙往外面偷看,只有灰尘在空气中飞舞,别说是敌人了连一只小猫都没有啊。
「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了,和现在的我们一样。」
「看不到人的话也没办法反击吧。」
「这种时候就该搭档出场啰。」
红音一边跨在我身上,一边视线朝下看着我。
「你从这边出去让她看到,她就会来攻击你了,到时我再趁机反击。如何,不错的计划吧。」
「等一下啦,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看不起我的枪是吧,看我把你打成蜂窝。」
「不是啦,那我怎么办啊。」
若是照她的计划,我根本只是诱饵,出去也只有被打的份,然后被敌人砍个七荤八素。
更让人生气的是,她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真是有够小心眼,不会自己想办法喔。」
「不是想不想办法的问题,要是我死掉的话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你的死负责啊。」
当我正想大骂你这个蠢女人时,红音她摀住了我的嘴巴。
「不要讲话,再吵小心被发现。」
「被发现就被发现啊。」
「你不要管那么多先出去啦,你的草巴魔法也够你防御了不是吗,只要知道敌人的位置就没问题了,再来就交给我吧,看你的啰!」
红音对我露出了微笑。
「拜托你了,搭档。」
我不禁感到困惑,这家伙笑起来是这么可爱不是吗。
被她的笑脸迷惑,我慢慢地移动到书架的边缘,跟刚才一样完全感觉不到敌人的气息。
「红音,你要打暗号给我喔。」
「你就出去没关系啦,我会掩护你的。」
听起来真是随便的说法,我真的可以相信她吗,我的脑袋又开始想到其它事情。说什么要配合我,确认敌人的位置然后开枪,她那边要掌握好时机应该满困难的吧,不过这个方法要成功,应该也要搭配我发动草巴魔法才行。
想到这边我立刻又打消了念头,以红音的个性,要她配合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她又不是走那个路线的。
我下定决心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要上啰。」
「快去吧!」
我脚一蹬现身在敌人面前。
但我这时才发现……要怎么使用魔法,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猛犬女,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呀。要是变成鲔鱼解体秀的话谁来负责呀,轻易答应她的我也是个笨蛋就是了。
不过看来好像是没有担心那种事的必要,敌人根本就没有攻过来嘛。
我的身后闪过一阵白刃的光芒。
完全不看我一眼,彷佛早就识破我只是幌子,武器就这么从我身边飞过。
红音猜的没错,敌人的武器是短剑。这一点我们都很确定,我看得很清楚,我想红音应该也有看到,一共有两把,敌人可以同时用双手攻击也很不简单呢。
问题是,握柄的部分竟然还附着锁链,形状像蛇一样弯曲,可以自由自在地发动攻击。完全看不到敌人的样子,看来对手应该可以从远方操纵武器。
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声,书架就这么被一分为二,是谁说书架很坚固可以躲过敌人的攻击的啊。
「呜哇!」
书架往红音的方向倒下来,我赶紧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出来。
短剑又朝着攻击者的方向飞回去,红音对着那方向疯狂开枪。
子弹打中短剑,把它弹到远处某方去了。
「少瞧不起人了畜生!」不知道是不是嘴巴被切到了,她吐出混合着血的口水。「我吞不下这口气了,看我送你上黄泉!」
「喂等一下啦,又不知道对方人在哪里,小心又被攻击喔。」
「谁管那么多呀,找到她我要让她遭遇和齐奥塞斯库一样的命运。」(注4)
短剑再度飞过来,差点就要击中我们,又再度飞回原来的地方。
「她可能躲在那偷听我们讲话。」
「说什么齐奥塞斯库的不太好吧……」
「敌人可真有学问,那就让她和基连‧萨比一样,尝尝后脑被射穿的滋味吧。」(注5)
4罗马尼亚西奥塞古独裁政权的领导者,于1989年军事审判后被枪毙。
5动重机动战士钢弹的登场人物,萨比家的长男,吉翁军的总帅。「我还是觉得……」
忽然间,我们的视力范围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把视线转过去,红音把枪转过去,站在半毁了的书架旁边的,竟然是沙仓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才这么想时红音早已发出怒吼。
「是你干的好事吗?」
和今天早上一样,被枪指着的沙仓同学茫然地站在那里。那也是当然的啦。
「开什么玩笑,你去死吧!」
就在红音要扣下扳机那一刻,我拉起沙仓同学的手把她拉到旁边。
子弹扫过几根沙仓同学洗得香香的头发,我和她一起跌到了地上。
「不要这样红音!」
「要背叛我吗你这个南瓜头!」
「谁是南瓜头呀!你听着,沙仓同学不是肯普法啦!」
红音那被怒气染红的双眼,似乎有变得柔和一点。
「你说什么?」
「她没有拿武器,只是普通人而已啦。」
「那又怎样,你又知道她不是敌人了。」
「我就是知道,因为————」
从头顶两把短剑正向我们飞过来,我们急忙跳开。
短剑在地板留下一个坑洞,回到的不是沙仓同学的手上,而是不知名的某处。
「你看吧。」
「……哼!」
红音感到焦躁,把头撇到另一边去。
「说不定这家伙表面上一副乖乖牌的样子,根本就是她在操控的也不一定。」
「不可能啦,那玩意是从更远的地方飞过来的耶。」
虽然只瞄得到一点点,不过大概还是可以看到是在出入口的外侧,躲在那里攻击我们,不过看不到样子就是了。
我这么一说,红音的样子变得更不高兴。
「真令人不爽,枫如果是花痴女又是肯普法战士的话就好了。」
喂喂,说什么花痴女呀,你有证据嘛。
沙仓同学的脸色一阵铁青,我想让她平静下来,慢条斯理地开口对她说。
「沙仓同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呃……那个……我,想来图书馆查一点东西……然后,我就听到好大的声音……我吓一跳来不及逃跑……」
只能说是她运气太差了,光是今天就两次被卷入这种麻烦的事件里面,不过我也和她一样倒霉就是了。
「又不是摇摇晃晃的老太婆,讲话清楚一点行不行,看我杀了你喔。」
果然红音还是对沙仓同学充满了敌意,真是不注意一点都不行。
她好像想把枪对准沙仓同学的眉间,我赶忙阻止她。
「喂!你这是干嘛啊?」
「你不要阻止我,我们不从这边逃出去不行,有这家伙在只会碍事,就算我杀了她应该也不会遭到什么惩罚吧。」
不,会发生很恐怖的事喔。让这世上损失一名美少女,那可是和全天下的男人为敌欸。就算没那么夸张,警察恐怕也不会善罢干休吧。
「你不要我讲什么就回嘴好不好名津流,你以为你是我老公喔?」
「那可是这世界上我最害怕的事情,快放下你的枪。」
「你先让我射她个几发吧,之后的命运就交给子弹了你看如何?」
「我们只能往前冲了不是吗,就像山猪那样!」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小枫可以活下来喔。」
红音的眼睛发出光芒,这女人是认真的吗?
不过就在发射前一刻,穿越书本的空隙的短剑再度出现,似乎是瞄准了沙仓同学的脖子,朝着我们攻过来。
红音立刻开枪,我赶紧倒向一边去。
短剑转了几圈之后,再度消失不见。
好危险喔太危险了吧,差一点我们就要变成人肉串烧,可能会被拿到新式的沙威玛摊子上贩售也不一定喔。
「可恶!干嘛老是惹我生气!」
红音把怒气的矛头从沙仓同学,指向看不见人影的袭击者。
「被我看到的话把你的脸轰成蜂窝,让你的脑浆出来吹吹风,名津流,那个白痴女人在干嘛,有没有吓得尿裤子呀。」
「才没有尿裤子咧,不过已经不省人事了。」
多亏了猛犬女猛烈攻击的福,沙仓同学已经完全昏过去了。在眼前和死神擦身而过,这个时候恐怕是到无意识的世界神游去了吧。
「真是无聊,没用的家伙!」
不,这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吧,是你自己神经太大条了。
说到神经大条我也不遑多让,刚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的脑袋竟然还是冷静的跟什么一样,这大概也是变成肯普法的副作用之一吧。
叮当叮当,午休时间结束的钟声响起了。
「糟糕!要迟到了啦!」红音发出哀鸣。
「你真是个好学生啊。」
「说什么废话啊你,我虽然不起眼但大家都说我是乖宝宝,你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很喜欢念书的耶。」
「不过嘴巴很坏就是了。」
「再啰唆我就让你上不了课!」
红音把枪口指向我,很危险欸。
「那你又怎么样,难道你不是好学生吗?」
「很可惜,我大概三次就会迟到一次,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一
「我虽然不引人注意但我也不是什么乖宝宝。」
我们在那边无意义地斗嘴后,沉默了下来。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吧,敌人应该还在这附近。
但是,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攻击的迹象。
四周一片安静。
别说是短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了,人的动静也是一点都没有。
「……攻击好像停止了耶。」
红音这么说道。
「感觉是这样。」
「本来就没有了吧。」
「吵死了,人不晓得跑哪去了。」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也不可能知道。
又过了好一阵子,我和红音站起身来,虽然有点冒险,但如同预测没有人来攻击我们。
「她好像放弃了耶。」
「嗯,大概是怕我所以不敢出来吧。」
「我觉得不是这样。」
「你说什么?」
敌人这么冷静,连我是诱饵的诡计都看穿了。我不觉得敌人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害怕,会停手应该有什么其它理由才是。
红音生气地踹了图书馆的地板一脚。
「可恶,再不去上课不行了啦,都迟到了。」
真是的,连我都迟到了,现在再叹气也没用了。我突然想到。
「喂,红音等一下,难不成敌人也是优等生?」
「什么?你在说那一国话呀。」
「你想想看嘛,你这么在意迟到的事情,说不定敌人她也和你一样讨厌迟到呀。」
「所以说她是优等生……等一下,你是说敌人跟我们一样是星铁的学生?」
「应该是吧。」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一点证据都没有。可是我总觉得往这个方向想应该没错,这也算是肯普法的本能之一吗。
「我要回女子部了,名津流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我也要回去啊,那沙仓同学怎么办?」
脚下是还没有恢复意识的沙仓同学。
红音一副很怕麻烦似地掏了掏耳朵。
「你想叫女人做粗重的工作啊,你自己扛啊。」
「我也是女人啊。」
「听起来怪恶心的耶。」
「吵死了,你就只会挑轻松的事做。」
「我可是动脑派的耶。」
对着正想反驳的我,枪日再次登场和我说哈啰。
「肉体劳动是你们男人的工作,不是吗?」
在枪这种说服力满点的玩意面前,抗议的话根本比被沾湿的糯米纸还不值钱,我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
她昨了昨舌,把短剑收到袖口里面,附着坚固锁链的武器,无声地悄悄滑进去。
看了一下左手,时间差不多了。「……我可不想迟到。」
大家都认为我是能干的好学生,虽然并不是特意营造出这样的形象,但我也不打算作出破坏自己名声的事情。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图书馆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了。伤害书本真是令人难过的事情,我自己也很喜欢看书的说,等一下在图书委员会可得提议大幅增加书本的预算。她把弄乱的制服整理好,以端正的步伐往星铁学院女子部走去。如果猜得没错,应该可以在老师进来之前,刚好抵达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