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钻进自己的卧室就往床上躺成了大字。咖喱们都还在我的胃里密谋着如何突破食道冲出口腔重见天日。
时间是晚上刚过7点。就算是夏天,到这个时候的话天也暗下来了。搞错时辰的蝉子们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拼命大叫,不过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今天清早就被水琴拖到群马县去了。然后在那里被灌了很多咖喱,之后的事情就如大家看到的那样。我都已经出现似乎全身体液都是咖喱的错觉,胃里也是连渗入一滴水的缝隙都没有了。
“去死吧。好大股咖喱味。我已经不行。转世投胎我肯定会成印度人。”(印度人很喜欢咖喱,印度也是咖喱大国)
“你在那里闹什么?”
从桌子上传来初代静香的声音。(再次向TV版肯普法切腹老虎CV野村道子奶奶致以最高敬意,真正的初代静香原音重现)
斜戴着眼罩的老虎玩偶说话了,顺带一提,它是内脏玩偶系列中的切腹老虎。
说道内脏玩偶系列,那是不知道哪个玩具生产公司独当一面顶住各方压力开发的玩偶系列产品。说到底,觉得内脏玩偶很美妙的人可能就是那个玩具生产公司里都没有。毕竟从肚子里内脏都掉出来了哦。就算是当今的知名网站,也都从不把内脏玩偶列为讨论或展示范围,似乎完全无视其存在。
不过,这切腹老虎说话了。并不是其搭载了先进的语音系统,而只是因为它会说话。再解释下去太麻烦了,就这样吧。
我身子都懒得动,只把脑袋转了过去。
“太难受了,救救我吧。”
“别对玩偶抱有过高期待。说起来咖喱味很浓呢。”
“我把后半辈子的咖喱都吃了。”
简要地向切腹老虎说明了一下。遇到这等灾难,再怎么都要牢骚一下,这也是为了我现在脆弱的神经着想。
“还真是个平淡又让人够呛的体验呢。”
“哪里平淡了!”
“毕竟只是咖喱嘛,总不至于要说成是华丽的吧。”
嘛,这样说也是。
不过先不说咖喱,我和水琴被说成“正在交往”,甚至连那种事情都做了,真是个够呛的体验。
“我决定从今天起和咖喱断绝来往。”
“不过冷藏室里还有很多的呢。”
“放去冷冻了。暂时先这样处理吧。也想不出哪天会去解冻,就这样等它冻成化石吧。”
“你这样完全就成咖喱收藏家了呢。”
“鬼才会想去要这种收藏!”
不知道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还没喜欢咖喱到狂热的程度。虽然要我选是喜欢还是讨厌咖喱的话,我是会选喜欢的,不过这种情况早就超越一般论上“喜欢”的范畴了。
“说起来,白天有来过电话的。”
“你这家伙,别告诉我你去接了电话的。”
“我没接,不过对方的电话号码倒是去看了的。”
我虽然是随身带着手机的,不过就那块电池的样子,随时手机没电了都不奇怪,所以我的手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关机状态的。因此我基本上用的都是家里的座机,虽然平常都是放在一楼的,不过最近我把它搬上二楼了。
“谁打来的?”
“红音同学呢。”
“诶?”
这里的红音就是指的美嵨红音,她和我一样是“肯普法”,不过变身时会性情大变,变得特别凶暴。
“有什么要事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这也是哈。
“真的有要事的话,一般都还会打来的。”
“原来如此。”
“这样说起来,前一阵才有受邀去主题公园玩的吧。红音真是,最近打了很多电话给名津流你呢。”
“肯定是喜欢打电话吧。”
这世界上的人,特别是女的,很喜欢打电话。明明都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拿着电话在那里打半天,这么喜欢电话的话,你们干脆就和电话结婚算了。
“我觉得我并不是很喜欢打电话呢。”
“那你喜欢什么嘛,电话缴费单?别人要你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的话,那你是何等的受虐狂哦。”
“不过我觉得那也应该是电话的另一边才对吧。”
另一边吗?不会就是那一个世界吧?红音可能是想一窥死亡的深渊吧。这话说得还真是令人胆战心惊呢。(其实以上两段他们在说什么我没怎么看懂,或者是这笑话太冷我被冻麻木了,至少仔细校对后翻译是准确的)
切腹老虎冷笑着。虽然其实它完全没有笑,不过我总感觉它就是在冷笑。看来我对它表情的领悟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呢。
在这里胡扯着这些闲话的时候,一提到电话,电话就响了。往液晶显示屏上一看……果然来电的是红音呢。
“看嘛,电话又打来了。”
“你闭嘴。”
虽然被玩偶说中了让我有点不爽,不过我懒得去跟玩偶一般见识。我提起了电话的听筒。
“喂?”
“啊,名津流同学。”
从听筒里传来了红音放下心来了的声音。
“有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因为你白天不在嘛。”
“啊啊,我白天出门了。”
“是这样的吗?那个……出哪里去了……?”
“群马。和水琴一起。”(闪现玩扫雷时踩中地雷的画面……)
大致传达点事实真相。毕竟我又没出去做什么亏心事。虽然到最后出了那样的事情,不过现在先暂且不说这个。
“近……和近堂同学……”
声音越来越小了。哎呀,难道昏厥了?
“喂喂?”
“为什么两个人一起……”
“你问为什么,因为是被邀请的嘛。”
“不是想问这个……”
红音的声音感觉好像变嘶哑了。难道是红音已经快走到生命尽头了么,她还好吧?
“那个,你还好吧?”
“名、名津流同学,我马上过来。”
“哈?”
“我马上过来了!”
红音说完这句话就立即挂上了电话。我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还呆呆地保持着这个接电话的姿势。
“啊、哈、哈。”
房间里回荡着切腹老虎的干笑声。
“跟我想的一样呢。”
“吵死了。什么跟你想的一样?!”
“我早就预料到了。或许,除了名津流你以外,无论去问谁都能预料到这样的下场。”
有这么夸张么?!去问问东田试试?不过他的话肯定会冒出“比起你的那些事,最近我邂逅了美少女某某某”这样的话才对吧。
不过切腹老虎只在那里自顾自地阴笑,对我的看法充耳不闻。可恶,总有一天要把你当不可燃垃圾扔了!
没过多久,玄关传来门铃的声音。
一下就能知道来的是红音,因为是水琴的话直接就撬开门进来了,会长也好不到哪去。
我边摸着吃撑了的胃下了楼。总觉得麻烦死了。怎么还是这么难受,真想来一片“胃动力”(药名,帮助消化)。
门铃之后是敲门了,总感觉似乎门外的人挺急躁。
“来了来了,开门了哈。”
把内锁打开后推开了门,就一下子感觉额头抵上了什么东西。
“哟~,小垃圾,还浑身咖喱味耶。”
门外的确实是红音。只不过,是变身后的猛犬版。
红音一把就把我拖上了二楼。这里可是我的家好不,怎么主导权却捏在你的手里?!
我被丢进了我的卧室。从刚才到现在,红音都一直架着她的爱枪。
“在老娘面前放屁的时候给老子小心点!”
平常给人的温和柔弱气氛已经一扫而空,连呼吸中都散发着疯狂的气息。实在是太骇人了,要怎么才能变成这样糟糕的性格?
“你、你是什么时候变身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点话来说,再不说点话可能我就直接见上帝去了。
“到这里一小会儿前的事。我一来火就直接变肯普法了。这样说话方便点。”
现在我心头只剩下了恐惧。
我在心里把变身后的红音称为“猛犬女”,对人态度和行动模式简直就跟狂犬没什么区别,而且现在还是在她尤其狂暴的时候,还是那种无论混没混在人群里,反正看谁不爽就一枪爆头的那种狂人。
“变没变身那些都无所谓了。我们来继续之前的话。”
“之前的什么话?”
“白天的事情。这点小事都搞不懂啊?你这垃圾。”
“别开口闭口就说我是垃圾!为什么就那点小事……”
我老老实实闭嘴了,毕竟刷地一下枪口就抵住了我的脸颊。
红音的眼睛似乎整个燃烧起来了。
“水琴从哪冒出来的?”
“……呃?”
“我在问为什么跑出去!”
“这个……因为说是去吃咖喱。”
“你菜B啊?!有特地跑群马那偏远地方去吃咖喱的?!”
其实我完全同意。不过毕竟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也没办法嘛。在难以置信这一点上,我也非常同意。
“不过我们真是去吃咖喱的。”
“跑哪吃的?真去了的话肯定能说出店名。”
“和泉屋。”
“不是个卖日式糕点的么?!”
“就是日式糕点店哦。”
红音的嘴角微微抽了下筋,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了。
“我搞清楚了。简直是,把死都看开了。居然敢在我面前装B,你吃豹子胆了啊!”
“等下等下,都说等一下了嘛。”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额头开花直接去报名加入天堂籍了。这家伙自始至终都是认真的。
“真的是去吃的咖喱。”
“胡说八道!你去哪个世界看到糕点店摆着卖咖喱的?!”
“真的是在日式糕点店里吃的。那里是会计的亲戚的……”
我赶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了一下。我还不想今天就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更何况死因还是咖喱!
红音虽然看起来还是不怎么相信,但至少把枪口放下来了。
“呼~。算了。咖喱那啥玩意儿我没兴趣。比起这个,水琴为什么会邀请你这家伙?”
“咖喱的原因吧。”
“肯定有什么其他原因。水琴光是因为咖喱就邀你出门肯定不可能。”
“真的只是因为咖喱。”
“别在那里打胡乱说。”
“真的嘛!”
好像无论怎么说都会被这家伙射杀。说起来出门本来就是一起去吃咖喱的嘛,我又没杜撰任何事情。
不过我的辩解好像没起什么实际效果,就像给化纤上洒水一样——完全渗透不进去(这里翻译处理为歇后语,原文只是没有歇后部分)。
“好像说的是去约会。”
“我曰!!”(严正声明:看清楚,这个字发音是yue,不是指太阳那个字哈!和谐,和谐)
枪口再次刷地指到了我的脑门。哇,连手指都用上力了。要让这家伙的手指从扳机上拿开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决不是约会!”总之先找个借口。
“孤男寡女两人一起出门,既不是去殉情又不是去约会那还能是啥?!”
“这是啥歪理哦。哎呀,真的只是去了趟群马就回来了而已。”
“我信你才有毛病!”
不行了。红音已经完全不信我说的话,凭着她自己认定的歪理把我的话全盘否定了。再这样放任自流,你肯定要被冠以邪教之名遭受国家通缉的哦。
“你这大件垃圾……背地里还傲慢不逊地去搞啥婚前旅行,之前就觉得和那个死学生会长太勾肩搭背,现在又冒个水琴出来!”
“绝对不是什么婚前旅行哈。”
“你的‘什么都没发生’也应该不是拿来蒙我的吧?”
“绝对不是!我只是被强吻……”
正在想糟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奥巴马:我们没有对日发射过核弹)
顿时房间里涌起涛涛杀气,我急忙横着跳了一步。估计我接下来的一生中都再也不会有这么身手敏捷的时候了。
红音枪膛里射出的子弹漂亮地划过了我之前的头部所在地。
“怪不得,你这小P。”
猛犬女已经怒发冲冠了。冷静地考虑的话,能让这家伙冒火成这样的理由应该一个也没有,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神啊,救救我吧!救救读者们!)
“像你这种垃圾中的极品,让你活着真是全人类的耻辱!”
“等,听我说句话。”
“闭上你的狗嘴!马上给老子跪下,磕头,谢罪!!哭着边舔鞋子边求我放你条生路!!!”(哭着舔鞋子那部分是我追加的,原文没有,不过始终觉得这里要这样才有怒火爆发的感觉,大家自行取舍吧。原文在最后那句只是:あたしに謝るんだ!)
“为什么我非得向你磕头不可?”
我已经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了。被这个乱射狂魔(原文为TriggerHappy,指能从扣动扳机疯狂射击中获得极大快乐的人)一样的猛犬女盯上性命的平凡男子高中生,怎么看都只会是一个都市传说吧。
“不谢罪就开枪了!”
“就算谢罪了都还还是会开枪的吧!”
“不是很清楚的么,你这轻浮小子。”
呀~~!这家伙动真格了。我快永垂不朽了。
我开始拼命地思考该怎么才能活下来。事态都演变成这样,也就只剩下唯一的出路了。
向右腕注入力量。在感觉到被光芒包裹住了的瞬间,我冲了出去。
“喔噢?!”
红音叫了出来。我小心地控制力道放出的火球,如同预期地击中了瞄准我的枪口,并把枪口打得朝向了天上。同一时间,天花板上开了个洞。
“你这家伙!”我大叫着。
称女孩儿为家伙是不是有些失礼?之前好像也为这个问题烦恼过。
“你在想些什么?!我差点就横尸家里了吧!”
“当然,我就是想崩了你!”
你良心不会受到点谴责的么?还这么堂堂正正地当着别人说出杀人宣言。
“我只是想来赐你一死。来,去死吧。现在就给我去死!”
“被你这样说了就真去死的人哪里都不会有吧。哪有你这样为所欲为……”
“闭嘴!”
又把枪举起来瞄准了我,这灾难还真是接踵而至呢。
枪口微微地震颤着。真的生气到极点了呢。虽然这个很清楚,不过为什么非要向我发火呢?
“不光瞒着我跑出去约会,居然还和别人亲、亲嘴……”
“只是出去吃咖喱的嘛。吻也是……”
“难道要把那个说成只是单纯的事故吗?!”
“……”
“老子绝对要把你大卸八块!”
“都说了快住手!”(其实我很想把这里的“快住手”翻为“要和谐”的,呵呵,跑题了……)
我都拼命了还是不行吗?我还不想生命就结束在这点事情上。
就这样从她身后倒剪双臂(呃控制技一种,可以锁住对方上肢和上体不能动作,又叫双肩下握颈,还是不好理解就看原文吧:はがいじめ)了一会儿,红音终于冷静下来了。其它人可能看不出来,不过从她的呼吸间隔变长了这点上能感觉到的。不过我是什么时候连这个都能感觉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咯的一声(这是骨骼的声音,解释下这个象声词以防有人没看懂),红音动了一下头。
“你怎么要跑去约会嘛,嗯?”
“就像刚才说的……”
“会长和水琴都跟你约过会了,为什么我就不行啊,你说啊!”
说是这样说,不过我也不知道的嘛。难道说是我在展开着最后的障壁?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这死瘪三。把没有理由当成理由的人,在这个信息化的社会可是生存不下去的。”
“别把话题扯得这么大嘛。”
“要说真的没有什么理由的话,只可能是什么都不能挽留到你。”
“可能是这样的吧。”
“既然这样,那我和你去约会也可以的吧?”
“可以……啊?!”
我因为这意外的发展一瞬间狼狈不堪。很难想象这是那头对自己身边事情漠不关心的狂犬口里说出来的话。
我放开了她的手脚,隔开了安全距离。虽然说她也消了一点气,不过还是从眼里喷射着熊熊怒火。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邀请谁去约会的氛围吧。
红音一下张开了嘴。
“我在说约会。你耳朵有问题啊?”
“呃……我听得很清楚。”
“那好。要去哪?”
“稍等稍等,我还什么都没说的吧。”
“谁有给过你选择权的?”
枪口又笔直地指向了我。对不起,小的不敢了。二话不说地把那泛着黑亮光泽的东西指着别人,太令人浑身发毛了,请问能稍微把它拿开点么?
“好像听话了呢。快决定去哪。”
“你突然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嘛。”
“干脆点嘛。现在就去。”
“你说现在?!”
已经是晚上了好不。水琴也是这样,最近的女人脑子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再性急也该有个度的吧。
“现在出去我都能玩愉快的地方就行。搞快点!”
“我哪里想得出来哦!”
就算给我一周时间我都没自信能选出一个好地方,毕竟我是个约会经验极端缺乏的普通人。这些事情的话,该去找那些到处玩着的大学生商量才对吧。
“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小心老子崩了你!”
别再往扳机上用力了好不?
“知道了。呃……”
这下怎么办?都已经晚上了哦。而且现在开始天也亮不起来的了,只会越来越暗。附近也没有能去看电影的地方,车站前面倒是有一个,不过两天前就已经倒闭了。去餐馆的话我肚子也都早就被咖喱撑得受不了了。要抱怨“没什么去处”的话可能也会被子弹打成漏斗的吧。
“决定了没?你这垃圾。”
“等一下!”
再怎么绞尽脑汁也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地方。完全就像是去参加考试一样,平日不认真积累,到用的时候就会相当窘迫。
“呜~~……”
“那个——”
从旁边传来的声音。是那只切腹老虎。
“做啥?”
“都烦恼成这样子了的话,我倒是想到了一个附近的地方。”
“我可是不想去车站前面的哈。在那边的超市里有过非常糟的经历。”
“我没记错的话,附近就有个盂兰盆舞会的吧。”
啊,这样说来的确是,市镇公告板上也有这样告示过。
每到夏天,就会空出停车场呀公园之类的地方来举办盂兰盆舞会,这也是这个城市一直以来的传统。小时候倒是有去过很多次。现在我都没认真去看过那市镇公告板,每次都从旁边绕过去了,所以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盂兰盆舞会吗……”
这个也可以纳入考虑范围。虽然再怎么说是高中生,不过其实也不算是挺年轻了吧。是小学男生邀请要好女生去的话还可以理解。
“就只有这个像样点了。祭典的话还要往后几天的嘛。”
说是祭典,也不过就是一个寒酸的祭祀而已,一伙人抬着神轿到处转一圈,也不是个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那就这里嘛。红音,走吧。”
“啊?你说啥?”
猛犬女拿枪抵住了我的侧腹。
“应该是‘恳请贵人相与约会,不才不胜感激涕零’才对吧?这是男人邀请女人去约会的基本礼节吧。”(原文话中话的敬语用到了相当的程度,因此这里翻译用了古语体表达敬重的夸张程度,原文在此:僕とデートしてくださいお願いします)
“呃?不是你要我……”
“你还敢顶嘴了?!”
枪口顶着我的侧腹部转着。
“呜……拜、拜托你了。”
“好好说哦。”
“请您和我去约会吧。拜托你了……”(这里和之前的话中话原文字是一样,但断句不同,多个句号让原来一个句子拆分成了两个独立句子,因此在程度上大有区别,原文在此:僕とデートしてください。お願いします。全句在发音上完全一样,只是中间多一个停顿。男主在这里用这个小小的停顿挽救了自己处于“卑微”的地位,上升到了只是“低下”。大家仔细体会一下)
“真乖。”(要的只是男主地位低下这效果,大人大量啊……)
红音终于露出了满足的表情,把枪收起来了。这完全就抹杀掉了我的个人意志嘛,这跟逼婚(原文:Short-gunWedding,直译就是拿短枪逼着的婚姻)有什么本质区别?
“那走吧。赶快准备。”
“还是要去的吗?”
“这不废话么?你这么诚恳地邀请我去约会嘛。”
居然都开始捏造事实了,不过我也没有一点反驳的气力。
毕竟才好不容易捡回了条命。
盂兰盆舞会真的就在很近的地方举办。就算是在我家里,只要竖起耳朵仔细听都能听到伴奏的音乐声。
具体地点是在神社里。虽然一直觉得就来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不过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地方。既然祭典都是在这里举行的,那又何必特意去举办一个盂兰盆舞会?还真是把增加地方特色放在最优先呢。
神社名叫星丰神社。神社院落还是相当宽阔,作为会场地来说完全足够了。不过似乎也是几经周折才最后决定在这里举行。以往的会场都一个接一个地被征作了高楼大厦的建设用地,于是会场就辗转到了神社里。还在说这下会场应该就固定下来了,又似乎因为宫司(神社最高负责人职位)的贪得无厌,又向政府征收了高额的会场租用费。虽然说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不过政府又通过伪造合同的实付金额数量来对付神社,简直都是一丘之貉嘛。
在舞会上嬉戏游玩的孩子们至少是清白的,因此会场里满是穿着浴衣的小孩子。
“……真的这舞会就行了吗?”
“不是都说了行了吗!”
对用着无聊至极口气的红音,我稍稍反驳了一下。
从铺着碎石子的院内传来高台上的“咚”的鼓声。于是“盂兰盆舞延续会”的大妈们就围着高台跳起舞来,还有小孩子们和小摊的店主们。
“你难道之前没来过啊?其实就算不是这里也行的嘛。”
“没。家里人都管得很严的,小时候才不会有能跑这里来玩的机会。”
“就只是个盂兰盆舞会,其实有和没有又有多大关系嘛。”
“去给那些顽固的官僚大人们说吧。”
她无力地把手摆了摆。
虽然遣词用句还是那么不留情,不过也很有变身前红音的感觉。嗯,这家伙原来娱乐面这么狭窄的啊。难道说,这副恶劣的态度也是因为平日积累压力爆发的原因吗?
“托你的福还算有了个说难得也比较难得……的经历。”
猛犬女一下转过眼睛。
“你这家伙,傻B了啊?!”
“又怎么了嘛,我都好好带你来了嘛。”
“没说这个。形象哦形象!怎么还是个女的样子?!”
被这样说我才想起来,从刚才起就一直忘了变回去。
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对自己是男是女越来越麻木了。果然是习惯了的原因吗?就算是变成女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虽然就这样了也说不上会很方便,不过要真说的话,我还是觉得这趋势很糟糕。
“你这鬼样子还约个毛的会啊!你大脑都是豆腐渣啊?!”
“这个,女的不都是常常会和女的好朋友一起出去约会的吗?”
[url=http://tu.6.cn/pic/show-new/id/5098292][/url]
“你又不是女的!”
的确如她所说。我本是一个大男儿。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变回男的,你稍等一下。”
“自己搞快点!”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必须要找个能藏下一个人的暗地才行。就算能藏住一瞬间的都行,树干背后的无所谓。
想是这样想,不过一下还真找不到。人山人海的,藏哪里都容易被发现。就算有几个稍好一点儿的地方,不一会儿又有人为了接电话会跑过去。
“动作快!”
红音的心情又开始恶化了。一定要赶在她掏枪前找个地方变回去。
神社的神殿映入我的眼帘。不管那么多,干脆就那里了!
“稍微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边这样说着,我边朝神殿背后跑去。确实那里又没有灯光,正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这“背后”正如其“背”字所述,没有什么人影。太好了,反正我都是一下子就完事,马上就变回来了。于是,我开始朝右手腕蓄积力量。
“哎呀?”
我吓得跳了起来。有人在!
回头一看,是一个长得挺高不过顶着一张白痴脸的人。这人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东田。他身后还跟着一伙男的,不过那些就只是看着有点眼熟而已,都是美少女同好会的一行人。看来似乎在练习模仿女仆的样子。
“好久不见呢。”
正在想该往哪逃的时候,东田走了过来。
“啊……你好。”
我尽可能地装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回答道。毕竟我以男版姿态和这家伙说过无数话,一马虎就很容易说漏嘴的。
“哪里哪里。怎么了吗?你是来跳盂兰盆舞的吧。开心吗?”
“基本上是……”
我都在说些什么哦。说起来东田你也是,没事问些这种蠢问题干嘛,还害得我回答些有的没的。
“那和我们一起逛逛吗?一个人的话挺孤单的吧。”
“这个嘛……”
还搭讪啊!你这个无论见到谁都直抒心意的性格的确是难能可贵,不过你至少看一下场合吧。
“有人还在等着我……”
“哪里哪里?女孩子?”
“嗯。”
“这样的话那位女孩子也和我们一起怎么样?多些人的话我们更欢迎的哦。”
原来如此,那我就带你们去吧。不过我可不保证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灾难哦。
我放弃了变回男版的打算,从神殿的背后走了出来。东田他们紧跟在我身后。
红音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脚边多趴了几个人。
“还真慢得……嗯?!”
本来都够凶恶的眼神经你眼睛这样一虚看来就更暴虐了。
“喂,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
“突发了点情况……”
“身后的那群人是咋回事?哪还有卖这玩意儿的?JUSCO吗?快给我去退货。”(JUSCO:日本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公司名)
“说是想和我们一起玩。”
我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身后的那群男人畏缩着退后了几步。这是当然的,毕竟是遭遇猛犬了嘛。
“呃,那个。好久不见。”
东田站了出来。连到了这种时候都不忘给美女打招呼,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
红音无言地瞪视着他。哇,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呢,我名叫东田……”
“知道。”
“这真是太好了。如果允许的话请让我们也加入,一起玩吧。”
“……”
“……那个”
红音感觉是越来越急躁了。本来就是一个喜欢一刀两断、做事干脆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拐弯抹角的搭讪人物。变身前的话是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肯定是要被射穿心脏的了。
“那个……在您脚边趴着休息的这些人是?”
“那里的只是妄想攀我关系的一群傻B而已。顶着公鸡一样的脑袋做着连鸟类都不如的事情。”
估计是被海扁了吧。你手脚还是一如既往地麻利啊。
东田连脸上都抽筋了。其实一般人都会的。
“盂,盂兰盆舞会上还玩得好吧?”
“好个鬼!”
“其实我们也玩得不是很愉快。不过,我们一起去玩的话可能会有趣些的吧?”
东田你都还不放弃呢。不过说起来这家伙本来就是一受,说不定这种状况下他正乐在其中呢。
“怎么样,我们一起去玩吧?”
“少在那放屁了!”
“……?”
“为啥非得和你们这群B跑去玩?!老子还等着人的。听到了给老子马上滚一边去!!”
红音狂吠道。已经快到极限了。一场腥风血雨就快降临了。
“别这样说嘛。你在等谁嘛?”
“这么明显的……”
红音正准备往下说的时候,突然闭上了嘴。然后抿嘴一笑。(巨汗,毛巾在哪……)
“也好。只要你们乖乖儿听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跟你们玩儿玩儿。”
东田脸上立即熠熠生辉。
“真的吗?!”
“废话。还不只是我,这女的也附带一起。行吧,名津流?”
喂,话锋一转你要干嘛的?
“呐,行的吧?”
“我……我也一起?”
“肯定是行的吧。”
红音完全无视我的回话,独断地就决定了。东田他们看来很是高兴。
“好的,我跟你约好。然后呢,你要我们做什么?”
“我在这里等的是男版名津流。你们快去把那小子给我拖过来。”
“连名津流都在的么?!”
“那是当然。”
东田的手下们一下子变得干劲十足,甚至还出现了站成军姿敬礼的人。
我哪该是感叹这些的时候。
“到底……”
我正想问红音到底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她一下把我的嘴捂住了。呣呣~~。
东田已经跟被小点心钓到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成功捕获名津流的话就要跟我们去玩哦。”
“没问题。不管是要去开房还是去做什么我都陪你们。”
“噢耶~~~~~~!!”
我都还在为此震惊的时候,喽啰们就已四散开去。
“哇哈哈哈!”
红音目睹了他们行动后捧腹大笑起来。
“快看,那些家伙都拼命了哈。这个是就算高中生知识问答大赛的决胜局上都看不到的干劲哈。”
“我说,”我硬是把捂着我嘴的手扳开,“你在做什么?!不可能把我找到的吧!”
极力地压低着音量我抗议道。万一被东田他们听到就悲剧了。
“有啥关系嘛。”
“很大关系好不。明明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的嘛。”
“人这东西,为了什么而拼命的时候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说不定还真的能把名津流拖来哦。”
“都说了,我就在这里好不。”
“这么自信满满的话,就变回男的给我看啊。”红音这么说道,“就这样直接出现在东田他们面前不就行了?这样不就把全部问题都圆满解决了?”
“女版的我就不见了嘛。”
“那个时候随便动下脑筋蒙混过去不就完了?”
你要我怎么动脑筋?要变不可能为可能,这需要的根本不是动脑筋,是奇迹好不?!
“我的事情暴露给东田他们了该怎么办?!在哪里都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我的吧!”
“想点什么办法解决不就行了,你一个人。”
“都不能帮我一下的么?”
“那好嘛,是你自己随随便便就跑出去跟别人约会了嘛。”红音终于稍微有了些平静下来的样子,“不弄点事情出来,总感觉都消不了气唉。”
这家伙的怨念看来似乎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呢。
好了,我该怎么办呢。就这样直接撒手不管回去了是最简便的方法,不过这样对东田他们来说也太可怜了吧。说是这么说,事实上那群人根本就没失落的时候吧。
果然还是该变回男版做点什么把这事情熬过去。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非得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不可?!
红音就像已经把我的心里看透了一般盯着我。好嘛好嘛,就算是我自己随随便便就跟别人约会的错嘛,毕竟连吻都是接了的嘛。
为了别向红音暴露,我悄悄地抚摸了下嘴唇。那个时候的感觉还残留着……才怪了!说起来雫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强迫又突然地就吻了,完全没有一点心情高涨的迹象,还不如说是种出门遇到了交通事故的感觉。
老是遇上各式各样的灾难。而且要说到这些灾难,都是些和沙仓同学以外的人做了之类的呢。(原文用语就是这么隐晦的,这里没用到一点意译)
“……真是不爽。喂!”红音死瞪着我说道,“在那里背着我自摸嘴唇干嘛你这自恋狂!和水琴的吻爽到现在都忘不掉么,嗯?!”
“!”我心头一紧。居然被看到了,这是何等的注意力。以前的确也有听说过擅长枪械的人眼睛都很敏锐。
“不可能有那么愉快的嘛。”
“那你刚才的动作就是在有意摆给我看的咯?”
“都说了不是的嘛。怎么这么强词夺理哦?”
“我强词夺理?!我肺都要气炸了好不!”
“你在生气啊?”
“小心老子马上崩了你!不向你那驴脑袋开门见山地说看来是不行了。”(“开门见山地说”换成“明侃”【川渝方言】读来语感更好,大家自行取舍)
我觉得这个是你自己说得这么隐晦的原因吧。还不仅限于这家伙,水琴啊雫啊都是些不把话说明的人,我又不是特工,哪有闲情来揣摩你们话的意思。我可是连我明天什么时候会起床都不知道的。
红音沙沙地挠着头。总觉得看起来动作很粗暴。
我觉得你这样很伤你自己的魅力。在想着这个的时候我回过神来,东田他们该怎么办?
“你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啊?”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去想点什么帮下他们不就完了?”
“那些家伙在找的是我嘛!你要我能去哪里做些什么?!”
“是你自己不变回去的错吧。”
不行了。总觉得用道理根本赢不了这家伙,而且就算是我赢了奖品也是颗飞来的子弹。
我觉得我的大脑都要打结了。可恶,真想找句话来还口。
突然,我大脑来电了,奇思妙想一闪而过。
“那我去找下他们。”
“啊?”
“东田他们嘛。当然,与其说是我去找他们,不过说是让他们来找到我。”
“你现在还是女的吧?”
“那又怎么了嘛?”
不能再浪费口舌了,我快步离开了这里。
装成是去找他们,其实我是在远离红音和东田他们。目的地是之前的神殿背后,这次看来是真的没有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再仔细确认了一遍。好了。
白光包裹住了我,我恢复到了男版。
问题是我穿着的衣物。还是穿着和女版时一样的衣服去的话,肯定会被怀疑的。
我跳过小灌木丛,跑向神社背后的角落。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有个服装小店。
有了。还亮着灯表明那里还没关门。平常的确是关着门的,不过可能是认为盂兰盆舞会可能有客人会来所以开着门的吧。虽然不见得会有特地来买衣服的客人,不过也应该有像我这样有不时之需的人。
进去选了些比较适当的后,把它们塞进了大袋子里。然后回到神社背后去换了衣服。还真是忙死我了。
然后又是一路飞奔。
“喂,东田!”
虽然从远处叫的一声,不过似乎他还是听到了。
“濑能,找你很久了呢。”
他朝着我跑了过来,跟着他的那群美少女同好会同志们也一起随他过来了。
“找我了很久吗?”
“恩,你的同伴在找你呢。”
东田对我装傻的言辞没有任何怀疑。
“呼~~,同伴么。她现在在哪里?”
“跟我走吧。”
我就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红音还是在原地叉着双臂站着。然后,在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你、你这家伙……”
“找到他了。”
东田催促着让我过去,我又戴上一脸初次相遇的表情。
“咦?你怎么在这里?”
红音一脸诧异。
“你问为什么……?”
“我都不知道你来盂兰盆舞会了呢。”
“……?”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不过我装作没看到,继续往下说。
“明明都没有男朋友……难道说,你不是想为了绷面子才把我叫来的吧?”
我还故意把“绷面子”这几个字说得特别大声。红音“啊”地一声恍然大悟过来。
“你、你这……!”
“啊,为了找我你还去拜托东田他们了啊?你也还是有很可爱的地方嘛,呵呵呵。”
肩膀咔嗒咔嗒地颤抖着,总感觉猛犬女的整张脸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你这死人!!”
“我的话就算不再见面了也没关系的哦,不过你要死死挽留的话我也可以考虑下的哦。”(Countdown,蓄星,暴气,关门,放红音版疯八神庵)
你自找的。东田他们听了我刚才说的话后,肯定会想着“想必眼前这个女人的心伤得很痛吧”,而且对这个红音也肯定没法反驳这个。毕竟她的确有拜托他们来找我,这是个不可磨灭的事实。
红音右腕动了起来,肯定是准备直接无视场地掏枪了。怎么可能给你机会出手!
“说起来,刚刚路上我遇到红音了哦。”
“……啥?!”
“红音嘛,美嵨红音。东田,你是认识的吧。”
东田突然接过话题,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图书委员的那个女孩子吧?”
“对对就是她。我想既然来都来了的话就一起玩嘛,而且她应该还没走远的吧。”
我边嘿嘿地傻笑着边说着。虽然在别人眼里我表情很定很蠢,不过无所谓了。
突然我被猛犬女拉到了边上去。
“你这家伙……有什么企图?!”
到底猛犬女也只能降低了音量。
“什么什么企图哦?”
“红音就是我!你要让我去找自己么?!”
“就去找一下嘛,说不定真能找得到的哦。”
“你这死人,是准备反咬一口么!”
“哎呀,别说得这么难听嘛。”
于是,我向大家提议“大家一起去找吧”。
几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就这样一个跟着一个地迈出了步伐。在路上,红音就一直在向我发出恫吓。
“你这家伙,不稍微收敛点的话,女版名津流就是你的事情就要暴露了哦。”
“真到那个时候了我就去散布美嵨红音就是你。”
“你以为做这种事情饶得了你么?”
“不觉得。你怎么想嘛?”
我们已经站在同一窘境了。之前就一直是怕她的手枪去了,才没想到这样的好点子。就像我也找到了一个称手的新武器一样。
“喂名津流,你之前都跑哪去了?”
还被蒙在鼓里的东田向我问道。我就适当地给他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基本上就在那边吧。”
“说起来女版名津流刚才都还在的,你遇到她没有哦?”
“好像是已经回去了吧。”
虽然本人也就在这里,不过还是把谎言编成她回家去了对我更有利。
这样列队到处乱窜也不像是在找人的样子,不仅浪费时间还很无聊。我的计划要开花结果的话,还需要一个什么决定性的东西来助最后的一臂之力才行。
东田边走边东张西望着。
“……红音,哪里都没看到呢。”
“说不定很意外地就在我们身边的哦。”
红音似乎吃了一惊,不过我还是装作没注意到。
“濑能你和她亲近吗?我倒是有看见过你们一起在图书管里。”
“要说亲近的话也的确是。我们也说过很多话。”
“那个女孩子……怎么说呢,看起来挺文静的嘛。都说些什么话嘛你们?”
“仁侠电影的话题之类的吧。”
“那是什么哦。”
东田可能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其实也是在开玩笑,那我就稍微带点真实内容吧。
“虽然她平时看着是挺文静的,其实本身是个相当凶暴的人哦。动不动就说给我去死啊我要杀了你啊之类的话。还准备模仿无赖在身上刺青的呢。”
“喂喂,她都是女孩子的哦。”
“才不是桃心啊玫瑰花那些纹身,是腾龙哦。然后是牡丹。这怎么看都是地痞老大姐的样子吧。”
红音虽然沉默着,不过身子一直都在微微地颤抖。或许是身体里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涌起来了吧(确实没看懂什么意思,把原文按字面上的意思翻译过来了,原文:体内に色んなものが湧き上がっているんだろう)。不过我并没太在意,继续地往下说。
“再怎么说也不会去刺青的吧。要不,去游泳池之类的地方的话怎么办?”
“那些都是外行人的做法。她的都是那种身体一旦热到一定温度就会自动浮现出来的刺青哦。再怎么说是夏天,进到池子里也是很凉快的嘛,所以在池子里都是看不见的哦。”
“哈~~,原来如此。”
东田他们佩服之情油然而生。我甚至都为我自己刚才的胡编乱造水平大吃一惊。没想到连我都会有能信口开河到如此自然地步的一天,看来我可以去当骗子了。
“不过都有了纹身的么。稍微还是能理解的呢。”
“对吧。不过最近的女孩子都已经就这样了。就跟在手指根部写上‘花’字之类图案的感觉很像呢。”
“再怎么说居然还刻的是龙呢……”
“喂,你们住嘴!”可能是再也忍不住了吧,红音叫了出来,“你们从刚才起就都在说些什么?!你们以为那是哪个世界的不正经图书委员哦!”
“喂喂,别这样嘛。又不是在说你,说的是美嵨红音嘛。”
我也带着稍微感觉困扰的口气说道。
“红音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红音真正的样子,你也没见过的吧。”。(这玩笑也真有点过了,当然也正因为有这个
……不剧透了)
“有……肯定是有见过的。”
红音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憋出了这句话。我只是露出了冷笑。
“嘿~~,是哪样的嘛?”
“她是更加……文静的,才不会去模仿那些过分的事情!”
“说得来你好像真见过的样子呢。”
“哪里是见没见过……”
“难道想说你和红音就是同一个人之类的?”
身后传来一阵哄堂大笑。大家都在说“这怎么可能哦”。
红音脸上阵阵痉挛。
“别、别太说美嵨红音的坏话了比较好吧?”
“其实也不算什么坏话的哦。从以前开始我就想让她知道自己真实的一面了,那个更加暴虐的……”(悲痛啊!!悲恸啊!!!作为译者我也只能泪流满面……)
“名、名津流……别再说了嘛。”
“怎么了,你脸色很糟哦。”
“你就这样的讨厌我吗?”
“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总感觉女版名津流弄得不好的话很可能会被带到包房去的,所以我才这么说。”
“那个只是个玩笑的嘛。”
“果然作为跟她同名同姓的我,在她面临这种窘境的时候也是想帮下她的呢。”
仔细想来的话,我虽然对于旅店包房之类的事情不甚了解,不过这个时候就该一鼓作气继续下去了。
猛犬女哪里是在消散怒气,反倒都变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了。她的眼角微微地抽动着。(小心上人渣排行榜,哥……)
“不、不好意思哈……我就算是这样也是个女的嘛。别太欺负我了。”
“怎么看起来似乎有点软弱呢。”
“软弱吗?……可能是吧。”
“啊,这样说起来,其实你也是个当风把花吹摇动的时候被吓得发抖、最喜欢和式糕点的女孩子呢。”
“你这家伙,别把我和和那个垃圾女人混为一……”
“喂,名津流!”
传来了东田急迫的口音。嗯?和刚才说话的音调都不一样了哦。
抬头看了下面前的情况。眼神凶恶和发型异常的一群人们阵列在前。
怎么看都不是个普通的氛围。我还在想真群人往地上吐的口水还真多。且慢且慢,仔细一看,这群人里面就连小指都没了的人都有哦。
一个身材壮实的人走了出来。东田他们忍不住惊惶地后退了几步。
“哟,大姐。刚才的那群年轻人很受了你的照顾呢。”
“……?怎么回事?”
“只是稍微地搭了一下话,也不至于该把他们全都打趴下吧?”
原来如此,就说怎么似曾相识,原来就是之前横在红音脚边的人嘛。还似乎从哪找了一群熟人的打手来。
“礼数总还是要尽到的吧。过这边来。”
我保持着镇静。虽然这跟矛头不是直接指向我有关,不过更重要的是就这点人数的话,对红音来说连预热都算不上。肯普法和普通人很不一样。可能真开打了的话,他们直接就被秒杀了。
不过红音发出了小声的惨叫,还把手指指向了我。
“十、十分对不起!就是这个人叫我把他们全放倒的!”
“啥?!”
一想到要和这群流氓混混对上,我就不自觉地发出了叫声。
红音就像小狗一样害怕得发抖。
“这个人说,如果不把上来搭讪的人都打倒的话,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而且他们也不是我打倒的。是这个畜生(口误瞩目!)……是这个人,在他们背后用凶器……”
“绝对没有!”
怎么说都要否定了。别在那里胡编滥造,是你在我都不在的时候把他们海扁的吧。我可是连一根手指都没碰过他们的!
“是你这家伙么?”
“你还真是爽到了呢。”
“不是!喂,好好解释哦!”
现在我还不是肯普法。真和这些打手交手的话可是完败的。何况对面还要顾及面子问题,已经不可能是道个歉就能怎么样的事情了。
“我、我……怎么可能做得到那种事情?”
本来该是猛犬的女人,这个时候只是一味弱弱地摇着头。
“都说了,我只是个当风把花吹摇动的时候都会被吓得发抖、最喜欢和式糕点的女孩子嘛。”
这句话可能就成了他们的信号了吧,流氓混混们一齐向我袭击过来。
“呼咦……”(深深吸气时微微张开唇部所发出的摩擦音,解释下以防有人没看懂)
在神殿的背后,我喘着粗气。不愧是夏天,就算到了晚上,都还是让人这么挥汗如雨。
就因为红音从中搞鬼,害得我被一群流氓混混追得团团转。我又没有变身的,除了拔腿就跑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这才好不容易把他们都甩掉。
“啊~~,累死我了。”
好想就这样躺成大字睡一觉。不过想到之后要去把弄脏的衣服拿去洗涤晾晒,我还是忍了。
“哟。”
从草木繁茂处钻出个人来,让我心头一惊,不过还好是红音。
一脸相当愉快的表情。刚才明明都还很生气的,这家伙心情还真像走马灯。
“还真不得了呢。”
“何止是不得了。差点都把我吓死了!”
“别这么不高兴嘛。那些家伙都已经被我放倒完了。”
红音把手中的手枪向我晃了晃。
“喂,你没真开枪吧?”
“哪里哪里,只是拿出来吓了吓他们。稍微在扳机上用了点力,估计他们都不敢再跑回来找茬了吧。”
“啊,是这样的吗。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像这样疲于奔命呢。”
“我们是半斤八两的嘛。说起来你胡扯的那些怎么处理,图书委员的美嵨身上有纹身这流言散布出去了该怎么办?”
“暑假快完了的时候我去把那些都否定了就行了。”
本来一开始也是这样打算的。毕竟现在离新学期开学还有一段时间。
“东田他们呢?”
“他们都亲眼看到我把混混儿全部打倒的,甚至还有阵阵掌声的哦。”
还真是难得地神经大条的一群人。这样的话应该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真是,好悲惨的遭遇。说起来我们一开始是准备来这里做什么的?”
“来约会的嘛。”
好像也是。不过有这样的约会么?果然和猛犬女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
“这个也没办法的嘛。不过也是这个夏天的美好回忆。”
还真是个够呛的回忆呢,喂。
盂兰盆舞的音乐也逐渐小了下去。舞会也临近尾声了么?结果到了最后我们舞也没跳成小店的东西也没买到。
“回去了哦,红音。”
“不要嘛。再去找两三个人的茬大打一架吧?”
“鬼才要去!好了好了该回去了,我送你回去吧。”
红音对我刚说的话愣了一下。
“……要送我回去的吗?”
“大致上是吧。你这家伙本来就这么强,我是准备到半路就回家了。”
“还真是半途而废呢……啊,说起来,”红音冷淡地说道,“这就回去了的话,还有该做又还没做的事情吧?”
还会有什么?舞会会场的扫除吗?我既不是镇委会委员又不是志愿者,没必要去做那些事情的嘛。
她变得有点焦急了。
“还真是个没洞察力的家伙呢。接吻嘛,接吻。”
“诶?!”
你就准备在这里接吻啊?为什么?是和你接吻吗?对我来说如果对象是沙仓就好了。
“和会长和水琴都接过吻了的嘛,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这还有次序的么?”
“就是有的哦。”
“不过呢……”
“闭嘴。你之前都在那里信口开河说些刺青之类有的没的,至少在这个上面补偿我嘛。”
这种根本说不上是理由的理由,却总感觉有很大的迫力。你是准备强行推销你的歪理吗?
“快点把眼睛闭上。”
“还要做到这个份上啊?”
“小心把你眼睛弄爆!”
又被骂了,赶快把眼睛闭上。
我的视野就只剩下了一片黑暗。晚风微微地拂着我的脸颊。从远处传来回家路上孩子们的笑声。
红音在慢慢地靠过来,从气息上就能感觉到。
“名津流……”
是一个完全不像是猛犬模式的甜美声音。
于是。
“呃啊!”
我不禁发出悲鸣。毕竟我的口里塞着一把手枪。
“你还真是搞了些不得了的呢,对你这家伙来说用这个就足够了!”
急忙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气得发狂的红音。
“听好了,下次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老子把你射成筛子!就算我心情好都要把你射成起士(就是奶酪,Cheese)!这是最后通牒。我都已经尽最大可能忍耐了哈。”
“唔,唔。”
“对你这种垃圾,给我在枪口面前跪着接吻都算给你面子了!”
“唔唔唔!”
手枪从我口里掏了出去。我不禁跪坐在了地上。
红音用冷冰冰的眼神藐视着我。
“我这就回去了。我并不是在期待你送我回家哈。走在路上都想把你扔进垃圾桶。”
这样最好。我都已经疲劳和震惊折磨得腰酸背痛了。现在的我连要站起来都有点困难。
猛犬女一点要帮我一下的样子都没有。还真是个冷淡的家伙。
红音正准备转过身去。不过就在转过去前那一刻,她把爱枪靠近了嘴唇,传来“啾~”的一声。(这个象声词应该不用解释了吧……)
“……算间接接吻吧,刚才的。”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