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三章

我来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中放下行李。这是一间西式房屋、里面摆放着床和简朴的桌子。床头柜上设有台灯。哦、连衣柜和厕所也一应俱全啊。从这一点看原本确实像是旅馆。只可惜没有浴室。

总之先把包扔在床上。原本打算直接去谈话室,可是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于是打开包。

从里面抓出布偶。

「哦、你过得好吗」

「……并不怎么好」

「还真是口不饶人呢」

切腹老虎满腹牢骚的样子。

「被关在那么狭窄的地方、而且还要一直呆着不动。如果是人类早该提出诉讼了」

「化学纤维才没有诉讼的权利呢」

而且就算内脏动物要提出诉讼,其对象也该是生产了它们的那个厂家吧。

「总之先把你放出来、你要老实呆着」

「这倒是可以……话说此处就是沙仓的家吗」

「是的。据说原本是旅店」

「诶——。感觉似乎来过又似乎没来过」

「布偶也会旅行吗」

如果真是这样,世界也差不多该迎来终结了。我把切腹老虎移到枕边、而后离开了房间。

来到原本的那间谈话室时。女生们已经先行抵达了。

室内挂着水晶吊灯、与其说是谈话室,不如说好像是贵族的沙龙。这大概是以前这座房子的主人的兴趣吧。另外还有看上去非常豪华的椅子和桌子,不知为何,连沙发也陈列在这里。液晶电视。还有桌球台。

「桌球?」

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感觉桌球台确实像是有钱人家的保留项目、这家人也对这个有兴趣吗。如果是乒乓球台就成了温泉旅馆了。

「名津流会打桌球吗?」

我听了雫的话后摇摇头。

「完全不会」

「过会教你、现在请先坐下」

连桌球也会打吗这个女人。她还有什么不会的啊?

因为桌子是圆形的,所以每两人一组相对而坐。我的对面是水琴,但她还是把脸扭向一边。话说她究竟在紧张什么啊。

雫开了口。因为她较为年长、所以自然而然地承担了这一角色。

「趁现在商量一下吧。必须趁枫不在的时候把话说清楚」

我吞吞吐吐地发问。

「沙仓同学在场就不行吗」

「没错」

「这就是说、沙仓同学也许正在暗中计划着什么吗」

「当然」

雫的回答极为简洁明了。她果然从来到这里开始就提高了警惕吧。

雫明明和沙仓同学是青梅竹马,考虑问题的方式却完全不夹杂私情。丝毫不让友情影响对现状的判断。而我对沙仓同学的爱却是无论过了多久也难以舍弃的,我和雫实在是天差地别。这也就是在喜爱他人这一点上、我比雫高尚得多的证据。

这也是我感觉这家伙像是CG的理由之一。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朋友吧。又不是军队中的上下级关系。可是雫却认为这种思考方式是理所当然的。

「我想要尽可能地去除值得怀疑的要素哦」

因为有这样的朋友,沙仓同学想必也很辛苦吧。但雫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毕竟是得力的帮手。

「小枫就好像和我们没发生过任何事似的,行为举止一如往常。不久前明明进行过那么激烈的战斗。美屿同学还向她的胸前开了枪」

「那枪……命中了呢」

红音开始畏缩。似乎她一旦回想起自己在猛犬模式时的所作所为,就会陷入自我厌恶之中。

「但是、她看起来没有受伤呢……」

「是的。可是那毫无疑问就是枫。美屿同学射击的是枫,而迎接我们的也是枫」

「你看得出来啊……?」

「对、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肯定是同一个人」

这一点和我的推理不谋而合。连我也能看得出来,对雫来说就更不在话下了。

「应该认为只有人格完全改变了吧。而且似乎连内体也随之被强化了」

「但是、我们成为肯普法的时候、记忆还是共享的。虽然性格有一点……」

声音越来越弱大概是因为考虑到了自己的情况吧。红音一旦进入猛犬模式,其粗暴程度能让黑道人物也自愧不如。

我虽然未曾开口,但关于她说的「记忆还是共享的」这一点,心中却存在不同看法。

「我认为枫和肯普法是不同的存在」

虽然并非断言,但口气却颇为肯定。

雫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以前也说过,因为这家伙的直觉是从积累至今的大量经验中推导出的结论。关于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心知肚明。

可是、你就不能再多斟酌一下自己的发言吗。应该可以从数据库中导出普通的沙仓对我一往情深之类的结论吧。

算了、这种话就算说出口也只会被她蔑视,所以还是放在心里吧。红音似乎还有话要问。

「如果不是肯普法、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也不清楚。但是从伤口可以迅速愈合这一点看,似乎有特殊能力」

「有这样的能力吗」

「我们不是也能变成肯普法吗。身体也会变得结实。如果这样考虑就不足为奇了」

正是如此、一旦变身为肯普法就不容易受伤、而且伤口愈合速度也会加快。幸运的是从未骨折过,不过归根结底我也未遭遇过会导致骨折的危机。而关于生病时的恢复能力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连子弹造成的创伤也消失了、就是说她的新陈代谢比我们活跃吧」

「谁知道呢」

我这样回答说。

「而且力量应该也增强了吧」

「……」

短暂的沉默笼罩了室内。肯普法的身体能力超过平常人,而沙仓则更胜一筹。所持的武器也是兼有剑和枪两种。这实在不同寻常。

确实存在拥有两件武器的肯普法、雫就是这样。可以操纵两把附有锁链的短剑。之前与其交战过的那个女孩,虽然名字记不清了,但她同样持有两把手枪。可沙仓拥有的却不是两件武器,而是两种武器,这是前所未闻的事。单纯只是因为她有着两倍的力量吗。

「而且看起来她已经参加过不少次战斗。如果只是两倍的力量,还是我方有利,但她久经战阵的话确实棘手」

「她在哪里积累经验的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战斗的。以老练的战士做对手相同辛苦哦」

只有这家伙看上去一点也不会觉得辛苦啊。

总之、我明白似乎将会发生极为麻烦的事件。也知道沙仓同学确实变得令人毛骨悚然。在肯普法祭上子弹和剑也许会交错飞舞。简直像是塔伦蒂诺的电影(注:美国导演,擅长拍摄暴力场面)

呜哇、我怎么像事不关己似的啊。应该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也是当事人啊。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紧张感,难道我老糊涂了吗。

「……我们、来喝茶吧」

红音站起身、拿过一套茶具。这里连茶具也准备好了啊。回过神来确实觉得口渴难耐,因为刚才一直在说话,连一滴水也没喝过。

红音泡好了红茶。诱人的香味在室内弥漫。她所用的不是茶包而是上等的茶叶。真厉害呢。

把茶放在各人的面前。

「谢谢」

雫优雅地饮茶。喝茶时部发出任何声音也是这个女人所擅长的领域。随便说一句,她走路时似乎也能悄然无声。虽然雫自己说「能做到这种事有什么好处吗」、但我觉得应该利用这项特技生活下去,例如去鬼屋打工。

「……虽然刚才说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不安」

雫把茶杯放在托盘上。

「但还不止那些哦」

还有什么啊。

「关于白色肯普法的事」

「啊……」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傻乎乎的声音。说起来邪恶的沙仓确实曾说过「白色也带过来」呢。

「不知她们是否已经抵达了」

「没见到她们,也许还没到吧」

我回答说。

「玄关处也没有他人的气息」

「不一定是潜伏在这个家里哦」

雫干脆地驳倒了我的说辞。

「也可能是在附近吧,如果离得太远就没有意义了」

「难道说也要和她们战斗吗」

「那还用说」

「沙仓……邪恶的沙仓也和她们一起?」

「没错」

沉闷的气氛一瞬间笼罩了我们。

再怎么说这也太夸张了吧。原本就有相当棘手的人存在。对方也有四个人,人数方面也不会处于劣势吗。

「……难道、就没有更开朗一点的话题了吗」

「没有、不过沉闷的话题也就那么多了」

「我想要开朗的话题啊」

「想听落语吗?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当场演出」

虽然令人吃惊,但仔细考虑的话也并不意外。这家伙的梦想就是落语家。说不定夜里还一个人练习过呢。适合黑魔术的女人进行落语的特训,在另一层意义上让人毛骨悚然。

「不、无需烦劳了」

我如此回答。雫看上去略显遗憾。啊、难道说她真的想要表演吗。

「现在不是发笑的时候了」

「欢笑是一件好事哦」

「比起这个……我们的未来已经看不到希望了吗。现在所能明白的只有我等所处的状况极为不利这一点而已吧」

「说的也是呢、仔细考虑会觉得轻易地接受邀请来到这里也许有些草率」

现在说这种话实在让我头疼。虽然被沙仓同学邀请的是我。

我紧紧地盯着雫说。

「我以为会长应该已经预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确实是这样哦」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

「反正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所以还不如早点解决掉」

这种孤注一掷的思考方式还真是厉害。虽然我认为人类通常喜欢把不好的事情延后,但这家伙却喜欢三下五除二地收拾掉。看来她是迅速把暑假作业解决掉,然后开始学习其它内容的类型。那种东西应该拖到最后一刻,然后借助别人的力量加以处理才对啊。如果是我就会到处找朋友的作业本来抄。

「那么会长是打算……」

一直以来只是在倾听我们谈话的红音终于开了口。

「在这里把一切做个了断吗」

「当然」

会长毫不犹豫地如此回答。

「这种事应该尽早让它落幕」

她简短地补充说。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时间。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喝着茶。

各种各样的思绪在这里盘旋……该如何表达才好呢。可是遗憾的是我所考虑的却是「想上厕所」这种事。

厕所再忍耐一会再说、关于该如何处理沙仓的事,我也比较认真地在考虑。她毕竟是我憧憬的对象,虽然最近和她的关系突然陷入泥潭,但我认为自己和「普通的沙仓同学」还没有闹翻。

说到我在那个人心中的地位,应该只是一介普通的男性朋友。这一点我已经说明过很多次了。而我烦恼的是该如何主动地缩短和她的距离。最好能想办法让邪恶的沙仓消失,只留下正常的沙仓。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就是说一直以来的事全都付诸流水了吧。

那么是不是该放弃呢。唔、这也不行啊。因为沙仓是温柔的美少女。而且我和别的女生也没有缘分。

嗯?女生缘?此时我突然回想起来。不好、我被告白了啊。不是有女生缘吗。

啊、这可真让人头疼。沙仓不肯对我回心转意、青梅竹马咄咄逼人、而学生会长又像是电脑绘画。

难道就没有更加善解人意的女生吗。最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喜欢……不是有一位吗。

就在我考虑这些事的时候、茶杯不知何时变空了,是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喝光了吗。

「就算一言不发地钻牛角尖也没用啊」

雫突然发言说。我吓了一跳,难道说她看出我刚才考虑的内容了吗。就算是雫这家伙,再怎么说那种事也……也许真能做到。

「我们把能做到的事先做了吧。只是像这样大家互相商议一下,把意见统一起来,结果也会大不一样。另外、近堂同学」

雫用略显强硬的口气叫她。水琴心中一凛。

「什、什么事?」

「请你不要一直那么在意瀬能君」

「才、才没有……在意他呢……」

水琴执拗地不肯把视线投向我、可是身体却在畏缩。

雫的口气就像是在训斥犯了错误的部下。非常有「学生会长」的感觉。

「不要否认了。你从踏进这间屋子以来,有说过一句话吗?」

「我想应该……说过话吧……」

「根本没说过啊。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都难以预料。枫也许已经黑化了。白色的肯普法也随时可能发动袭击。所以大家必须互相交流沟通,一起探讨对策。如果你的态度一直那么生硬,会让我们觉得困扰的」

「才……才没有那回事呢!只是因为没什么需要说的,所以才一直未曾开口」

「请你再不要说谎了」

雫毫不客气地反驳说。

「我也并不是打算强行要求你消除和瀬能君之间的隔阂、但现在应该暂且忘掉它」

「我并没有……」

「告白之后真的需要那么牵肠挂肚吗?」

听了雫的话之后,水琴羞得满脸通红,红音则惊讶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什……什么……」

「近近近近近近堂同学、向名津流……告白!?这是真的吗!?」

没有人回答红音的问话。但是一切都已经写在水琴的脸上,红音似乎一看她的表情就全明白了。

「居、居然突然向、名津流告白……」

「这件事并不值得如此惊讶吧」

雫接过话头,以若无其事的口气说。

「我也告白了」

这一次不仅是红音、连水琴都大吃一惊。随便一提,我的反应也和她们相同。

「会会会会会会会会长!?」

红音说「会长」这个词时发音真怪。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我开口大概也会是相同的情况吧。

「告、告、告白了吗!?」

「没错。我对瀬能君说,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这家伙的口气居然如此冷静,就好像是在说「我稍微去一趟便利店」似的。对你来说告白就和在路边捡到遗落的十元钱是相同的感觉吗。

红音飞快地来回打量着我和雫。她摇动头部的速度实在非比寻常。

「那那那那那么、名津流同学的答复是……」

「还没得到答复」

雫回答得依然是那么干脆。

「我们约定好了、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他会给我答复。近堂同学应该也是相同的状况,所以才那么牵肠挂肚吧」

水琴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红音则喃喃自语「是这样啊……」

「……为什么会长好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啊……」

「我也会在意啊」

你哪里有在意的样子啊。

「每次和瀬能君说话都会心跳加速。甚至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哪有这回事啊。你不一直是注视着他人的眼睛说话的吗。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和紧张感无缘吧。

不仅是我,连红音也露出怀疑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这个骗子」。

「但、但是名津流同学已经和我约好了。事实上我原本打算让名津流同学和双亲见个面。而且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父母我们正在交往……」

诶。不会吧、我们两个……难道在交往吗?

红音虽然脸色通红、但却和水琴不同,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会长。在一点上让人实在看不出她是软弱的眼镜少女。

「我只是在动漫店时暂时失利吧。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我和名津流同学已经接过吻了」

「我也一样啊。连近堂同学也」

「还让他摸过胸部……」

「我还曾经被他推倒,差点遭到侵犯呢」

「这样说的话、我和名津流同学还做过更加了不得的事呢」

不知为何红音自信满满地说。最近她好像在面对雫时也不怎么慌张了啊。

「我和名津流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

「……是吗」

而先行退让的居然是雫,这也是极为罕见的光景。学生会的人如果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

「我就暂且不计较了。反正这件事尘埃落定后、名津流会给我答复的」

「这也不一定哦」

红音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

「我也许会趁身居此处的这段时间,和名津流同学加深关系」

「诶诶!?」

我非常惊讶。红音特意使用暧昧的说法大概是因为有所顾虑吧。

不、这种事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说的「加深关系」是指什么啊。难道是指那种事吗?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第一次啊。

「啊、红音……!」

发出叫嚷声的不是雫而是水琴。我已经无法控制局面,随你们去吧。

「你打算和名津流做什么啊?」

「这个、不能大声说」

「这倒也是……不对!」

水琴终于回过神来。

「我、我也……」

「这种事不就是先下手为强吗?」

「我也和会长一起推倒过名津流啊!」

「诶……你做了什么好事!」

「有什么关系嘛」

「当然有关系!因为名津流在和我交往!」

「应该是我!我已经告白了!」

水琴完全恢复了精神、向着红音大吼。而此时的红音虽然是戴眼镜的弱气版本,却也寸步不让。我则只能默默祈祷这阵台风尽快过去。

雫却没有加入两个人的争吵。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门。

「到此为止吧。安静点、就和平时一样」

她说话的音量虽然不大、却饱含着威压感。不仅是红音和水琴,连我也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身体。

门被打开。沙仓走了进来。

「让你们久等了。刚才忙着处理送上门的快递……这是点心」

沙仓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有各式各样的点心,有奶油蛋糕、奶酪蛋糕、以及装饰着各种水果的不知名的甜点。

「让、让你费心了」

我生硬地向她道谢。

「谢谢你、枫」

雫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虽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家伙的神经到底怎么长的啊。

「我还准备了茶水……啊、不好」

沙仓把托盘放在桌上、用手捂住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忘了东西。你们请先慢用」

说完后她又离开了房间。

啪嗒啪嗒啪嗒……。脚步声逐渐远去。

「真危险呢」

雫说道。

「刚才的争吵如果被她听到、实在能难掩饰呢」

「不过我觉得会长总会有办法的……」

红音如是说。而我也是同感。

「总之、现在请不要再争夺瀬能君了」

「因为名津流已经是我的人了吗?」

「神经真够大条呢……。那就随你们高兴吧。不过相对的、该做的事请请万万不要松懈。因为在这里随时可能发生战斗」

雫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诫我们「必须多加小心」。说的也是呢、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应该并不只是警察或军队的标语吧。更何况我们是肯普法、为了战斗而存在的一群人。

「明白了吗?另外在枫的面前要尽量装得和平时一样。在那个女孩的性格转换之前要保持风平浪静」

「可是我并不怎么擅长演戏啊……」

「请尽力而为」

完全不为我考虑啊。可恶。只有一边回想在「类女仆咖啡店」工作时的情景,一边硬着头皮做了吗。

「另外我还有一个提案」

雫说。

「发生战斗的时候、也许需要不断地作出指示」

「会长负责不就行了吗」

红音这样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赞成。水琴应该也一样吧。

雫接过红音的话头继续说。

「我指的就是这个。如果被称呼为会长,我可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而且在名字后面加上「同学」两个字又很麻烦。所以以后请让我用名字称呼你们。称呼美屿同学为红音。称呼近堂同学为水琴。这样战斗起来比较方便」

就好像足球比赛一样呢。听说在一瞬间的判断力可以决定胜负的时候,没有闲暇在名字后面加上敬称。确实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况非常相似。

水琴询问。

「那么、我们也可以称呼会长为雫吗?」

「可以啊。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伙伴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紧张感似乎消除了一些。

伙伴吗。原来如此、巧舌如簧这一点也是雫的专长吧。刚才那场不知所谓的斗争矛头似乎正在逐渐平息。

「所以、你也要称呼我为雫」

她的视线笔直地倾注在我的身上。

「明白了吗、名津流」

包括我在内、在场的全员这时候才明白被算计了。

沙仓同学在那之后不久就笑嘻嘻的回来了。果然还是笑容最适合你了。

「蛋糕好吃吗?」

沙仓同学如此问道。

「全都是我做的哟。」

「这些?」

我想也没想就反问了回去。颜色漂亮,外观美丽,又美味,我一直以为是在哪个店里买的。

「是的,应为要招待大家所以从早上就很努力在做。」

啊啊,原来如此,所以才没法去接我们啊。真不愧是沙仓同学。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好新娘。同样是会做菜的女人,雫和沙仓同学简直是天差地别。

而且她还把红茶的茶叶给换了新的,重新用水来泡。真是一点也不疏于照料。

沙仓同学坐到了椅子上。

「能和大家这样在一起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太夸张了吧。」

雫绝口不提刚才的对话中的事。

「不是在你的公寓里住过一晚吗?」

「但那时候名津流同学不在嘛。人多一点比较开心。」

「那里有很多内脏动物呢。」

「这里基本上没有呢,因为我想在公寓的收藏室里放着。」

是「不放在一个地方就怎么也安不下心来的心理。」吧。因为沙仓同学要是被内脏动物保卫者的话就真的会觉得变得幸福。我是那种把东西乱丢的类型,整理东西什么的我不擅长。

甚至我的教科书都分别放在一楼和二楼,四处找东西也成了我迟到的一个原因。

「话说回来,你回去取什么了啊?」

「啊,是这个。」

沙仓同学拿到桌子上的是一个笔记本。是A5大小的,不算太大。

不是内脏动物的笔记本。果然是因为收藏家心理,不舍得用吧。作为替代贴了张溺毙海濑的贴纸上去。的确,明明是海洋生物却淹死了这种新鲜事,引起了小小的关注。

「这儿呢,写了来过我家的人的名字。为了以后能够方便记起来。」

「好像住宿登记本一样。」

「小雫,你这说法真奇怪。」

「和在寄宿民家里常有的笔记本一样。可以看一下吗?」

雫从沙仓同学那儿接过笔记本。哗啦哗啦的开始翻了起来。

「只写名字就行了吗?」

「如果再惠赠一言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啊,名津流同学你们也写上吧。」

沙仓同学笑着看着我。

「没问题。」

「有客人来在笔记本上留下记录真是太棒了。等在长大一些再拿出来看一遍,说不定会怀念得哭起来。」

哇,多像女孩子会做的梦啊。我还在想不留证据不留指纹地写上去呢。果然作为男人的话不帮她就不像様了。

雫开始动笔了。这家伙写得十分流畅,丝毫不停。

「好的,名津流同学,请。」

哇,在沙仓同学面前被她叫了我的名字啊。当然,沙仓同学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啊啊,是因为她还认为我在和雫交往啊。

笔记本就这么打开着,上面是新的一页。左上角写着「三乡雫」。后面还写上了日期,没有些什么赠言。

话说回来还真是漂亮的字啊。是对书法什么的兴趣浓厚吧。我因为有不能把笔画写直了这个毛病所以绝对写不出这么好的字。而且连左右平衡都把握不好。

我在上面写上了「濑能名津流」。该死,果然写的歪歪扭扭的。若果说有什么感想的话那就是糟透了。

轮到红音的时候,雫发话了。

「枫,还有替换的红茶茶叶吗?」

「啊,对不起,味道变淡了吗?」

「嗯,挺淡的。」

「我去拿新的来。」

沙仓同学拿着茶壶走了出去。雫确认了一下后突然从我手中拿过笔记本。

「喂,你干什么呢?」

「大家都来看看这里。」

雫翻到了之前的一页。我们凑过去看笔记本的内容。

她给我们看的地方有着「葛原绿」这个签名。

「挺可爱的名字呢。」

「不是说这个,你知道这个是谁吗?」

「……这个。」

「是以前在学生会的那个女孩,那个双枪的肯普法。」

「啊?」

我不经意回望了一眼那个签名。说起来我记得那个人确实实姓葛原,但不知道她的名字。既然她是学生会的人的话,雫说的话应该就是对的。

沙仓同学说过「来我家的人都会在上面留有记录。」也就是说葛原也来过这里。然后还发生了什么吗?

「那个……。」

红音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那个葛原同学,在她昏过去后,确实是会长……雫同学把她给搬走的呢。」

「希望你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呢。」

「对不起……在那之后怎样了?」

说起来当时雫把她搬到那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去了。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从那之后葛原就失踪了。老师和学生们并不是故作不知,而是似乎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有这个人。因为一开始就不存在,所以就算消失了也不会引起混乱。虽说她的父母也很担心,但似乎还没了解到那个程度。

「也没干些大不了的事。」

那用这种说法的话就肯定是干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事。

「只是把她扔了。」

「啊?!扔哪了?」

我吓了一跳。这可跟扔色情书不同啊。以前似乎流行扔在河堤上,但我推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扔进便利店前的垃圾箱。

「扔在学校里面。」

「学校里面?这样好吗?」

「虽然不太好,但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虽说早知道她会不见。」

「为什么会知道?」

「我的前辈也是这样。」

那个前辈指的是教雫关于肯普法的所有的事的人。我没见过她所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我至少知道雫十分仰慕她这点。

「看来似乎真的是消失到哪里去了。这儿写着的葛原这个签名说不定是她还活着的唯一证明。」

经这家伙这么一说变得有些沉重了。我们也没说些什么多余的。

「我们要是输了的话大概也会变成那样吧。」

实在是不想变成那样。

不用想,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的沉重感都浸透身体了。不能说些让人愉快的话吗。

水琴伸出手翻了翻笔记本。

「还有些其他的名字呢。」

「是有呢。」

「都是肯普法吗?」

「应该也有普通人,只不过不知道比例是多少。」

「也许吧。」

水琴把笔记本转交给了红音。红音哗啦哗啦的翻着然后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然后水琴也写了。正好在写完的时候,沙仓同学也回来了。

「我把红茶给拿来了,蛋糕也还有,但是吃太多的话等一下就吃不下晚饭了。」

沙仓同学连茶具也拿了新的。因为要摆在桌子上所以我帮了她。

「啊,沙仓同学,你说让我们住下来,就我们几个?」

「是啊。」

沙仓同学笑嘻嘻的答道。

「因为这样的话客房就满了。一人一个房间,如果是女的名津流也来了的话……就住我的房间吧.」

沙仓同学害羞似的说着。那是我该有的反应吧。

沙仓同学也加入了对话,但话里一点利他的成分也没有。

这么说,沙仓同学也不怎么把脸往我这边看。请再给予我一些你的笑脸。雫什么的根本不需要理她。

因为快要吃晚饭了,我们决定回房间一趟。

「对不起,请问哪位能帮我准备一下晚饭吗?」

「那,我来……。」

红音自告奋勇。因为她擅长做饭吧。

沙仓同学和红音两人到楼下去了。雫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我也决定回自己的房间。

「那个,名津流。」

被叫住了。转过身去看。

「吃饭前有话想和你说。可以吗?」

说这话的是水琴。

红音被枫带着走向厨房。厨房在一楼,和兼具饭厅功能的起居室是连在一起的。

「哇……。」

红音感叹道。

「好大啊……。」

这个家的厨房如同餐厅的厨房一般大,墙边有水池和煤气炉,连专门用来油炸的适合油炸的小鸡都有。那个巨大的管子是排气扇。

东西全都是用不锈钢制成,而且是旧货,被磨得闪闪发亮。

「很棒吧。」

沙仓同学有点骄傲似地说道。

「买下这个民宿的时候曾今也想过把这个拆掉,但还是留下来了。因为这样的话就算来很多客人也可以为他们提供饭菜。」

「一个人干的话很辛苦吧。」

「所以能够得到美屿同学你的帮助,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她们马上开始准备了起来。主菜是鸡肉和蔬菜,还有玉米汤。然后根据个人的喜好准备些面包和米饭。

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肉和蔬菜。这个冰箱也是像餐厅用的一样大。电费似乎也要不少。

「美屿同学,你有不擅长做的菜吗?」

枫一边将围裙递过去一边问道。红音摇了摇头。

「没有。」

「那我们可以分工合作了呢。煮东西我来做,准备工作就拜托你了。」

「好的。」

红音明白了。两人都系上围裙开始做饭。因为两人的技术都很不错,所以进行的十分顺利。与其说她们是高中生不如说他们更像功夫了得的厨师。

厨房里响荡着煤气炉点火的声音和水流的声音。

「名津流同学有什么喜恶吗?」

枫如此问道。红音想了想。

「我想没有吧。」

「美屿同学你呢?」

「没有,吧。虽说不喜欢滑溜溜的东西。」

「那太好了,近堂同学有吗?」

「我想完全没有,她说她连昆虫都吃得下。」

枫作出了吃惊似地表情。

「吃虫子吗……。」

「我说「你还真行。」时她还笑了。」

第一次听的时候红音也吓了一跳。因为水琴在严酷的环境里呆久了所以对此似乎完全不介意。即使是蛇和树根也没问题。但似乎还是想用火烤一下。

「小雫也没有喜恶哟。」

枫笑着说道。

「从小时候开始她就什么都吃。虽说没有虫子。但因为她不偏食,所以做菜省了不少功夫。这些都是从他父母那听来的。」

「话说回来现在开饭有点早了。」

「因为小雫太完美了,所以我觉得她要是稍微有一点缺点的话会更可爱的。」

这点红音也有同感。学生会长作为那种可以处理一切的人,别人的帮助时不需要的。而且又是个美女,作风也不错。但到现在这反而变成了被人认为「从开始就很难相处。」这个样子。

「但她现在在和名津流同学交往,稍微变得好相处了一些呢。」

「是这样吗?」

「嗯,虽然只是一点点,该说变得更像女孩子了。」

「……。」

红音没有回答。「和名津流在交往。」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好。因为是漫不经心的说的所以有点多余。「变得更像女孩子了。」这也有点。

说起来,自己不是跟枫不合吗。红音想起了这事。因为在这里出的乱子所以把这事给忘记了。她和枫不只是情敌而已。

「小雫是个高中生哟。虽然我们也和她一样。」

把男女都划归到一起似乎不太好,但名津流是个特例。

「沙仓同学……你对雫十分了解呢。」

「当然,因为我以她为目标。」

「你有想过……比如说伤害她吗。」

「什么?」

「嗯,那个,像是想伤害雫之类的,这样的事……。」

枫稍微皱了皱眉。

「美屿同学,请不要说这样的事。」

「对不起……。」

「我不会对小雫做那样的事的。因为我们是朋友。」

平时大概是这样吧。红音这么想着。但露出杀意时的枫就不一样了。在伤害他人的时候毫不犹豫,就算对手是雫也一样。这么说的话现在在眼前的这个女人仍是正常人格吗?到底是以什么为契机才会转换人格呢?

锅子里满满的汤沸腾了,枫将火调弱。

「小雫也很擅长做饭……近堂同学也是吗?」

「是的,但是我想近堂同……水琴的话一定会做咖喱饭的。」

「她很喜欢咖喱吧。」

「水琴是很喜欢,但名津流同学似乎为此烦恼。」

「我也喜欢咖喱,讨厌它的人应该不多吧。」

虽说如此,但水琴那样就是脱离常轨了。

名津流用:「那家伙体内流的不是血液而是咖喱汁。」这种夸张的说法形容她。但还挺有可信度。

「近堂同学是不是常常为名津流同学做啊?」

「似乎是……这样。」

特意用这种暧昧不清的说法,还真有点像女人的心理。如果是我的话,咖喱以外的菜也可以做给他吃。红音心里悄悄这么想。

「名津流同学和近堂同学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吧。」

「嗯,据说从小时候就一直在一起……。」

「名津流真是抢手呢。」

「事实上是很抢手。」

因此我也花了不少力气,红音小声自言自语道。雫和水琴都做得太过分了吧。与其说名津流是憧憬枫倒不如说这已经成了一道防波堤了。但是这个枫有时候还会突然变样。

「近堂同学也喜欢名津流同学吗?」枫边切着蔬菜边问道。红音背对着她在准备肉。

香料涂了好几种。虽说知道这对于家常便饭来说已经十分足够了。但因为是这样的时机,所以不想做出硬块来。(肉的话做之前用生粉蛋清什么的揉一下的话口感会变得更好。)在鸡肉上多撒了一些山慈菇粉「啪啪」地拍着。

「沙仓同学,在那之后……。」

红音回过头一看,吓呆了。到刚才为止应该还在准备的枫不见了。菜刀和切了一半的蔬菜就这么放在那人就不见了。

「……沙仓同学?」

厨房里面没有她的身影。

我和水琴到外面来了。因为是水琴说「外面好。」。然后这个女人就一句话也没说过了。我们并非从正门而是从后门悄悄的走出去。虽然刚来就知道了,但这家的院子实在是大的吓人。还种有草木,连泳池都有哟泳池。

下去游也没问题吗。不会有鲨鱼什么的吧。

因为已经是傍晚了,所以周围有点变暗了。马上就会变黑的吧。虫鸣声一定很好听。(寒蝉)即使是搞错了也不会有狼嚎声从远处传来。

我们走到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当然,这也是这个家的东西。

我和水琴面对面站着。

虽然在么说但也不是脸对着脸。水琴的视线是向下的。不知为何就是不肯抬起头来。当然,我也是,不知为何紧张得没法开口。

好不容易到了外面,两人之间又有这样的气氛,这样下去不就没有意义了。

至少应该由我先开口吧。但是是水琴叫我出来的,理应是她先。

但她什么也不说。没办法。就由我来搭话吧。虽然老实说我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说。

我吸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算了怎样都行。准备……。

「那个……。」「那个……。」

水琴也说出了同样的台词。啊,这家伙也打算这个时候开口吗。糟了。

然后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是时机不好吗,还是说其他原因。

「啊……啊,不……对,对不起。」

我的声音像是要回到肚子里去似地,舌头也是处于打结状态。

「打扰了你,对不起。那个……你先说吧。」

「我,我才是……不是想打断你的,那个,名津流……你先请吧。」

水琴把手都伸出来了。你是缆车导游吗?

「啊,不,我没什么要说的……。」

「我也是……。」

「喂,是你邀我出来的啊。」

果然这样做有不管什么形式的对话都能让它继续下去的效果,肚子开始饿了。

「就快吃晚饭了,快点结束吧。」

「就,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水琴不知为何做出了一个握拳的动作。然后该不会是要打我吧。还是说无意识中在聚精会神吗?

我想起来在幼儿园的时候,她总是握着拳头一边出拳一边走,男孩子们都怕她。

「……那个呢。」

什么啊。

「那个……我,我不是告白过吗。」

「什么告没告白过的,你不就做了吗。」

而我就是被告白的那一方。只有这一点我不能退让。

「是,是这样吧……那时候我说回答等一会也可以是吧……。」

「啊,是啊。」

不只是水琴,雫也说了同样的话。姑且算是公平。只是学生会长显得很自然。

「这我知道,但我最近一直睡不太好,尽在想跟名津流你告白了的事。」

虽说我也在烦恼,但我睡得好好的。这家伙还真像个女孩子。

「然后呢,我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满脑子都是名津流你的事……因为这毛病现在连直视你的脸都做不到。像现在这样和你说话心脏就」咚咚「地跳得厉害,脸上就好像是要喷出火来似地……。」

「嗯……。」

只有这种时候不能随声附和。要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会被一辈子看不起的。

「我在想,要是名津流你说ok的话说不定两个人可以一起去哪儿约会。像是去墨西哥的某地追某种怪物就好了……。」

「……。」

这时候不能说这个很怪吧。

「今天也在想,回去之前要不要和名津流,见面……不对,有事雫监视着。还有……红音也不用担心,而且也不知道名津流你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为了今天的情况想了很多的。」

「……是真的?」

「……当然。」

「谁然觉得有点像在说沙仓同学的事……。然后还有,那个……在电车上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又在想到哪里去挖掘吗?小心传染病哟。」

「别开玩笑,这个只有现在才有机会说。」

什么啊?该不会是想说我大概会在此遇刺吧。还是说被谁绑架什么的吗?再怎么说也太夸张了,你电视剧看太多了。

「那个呢,那个呢,那个……。」

水琴忸忸怩怩的,迟迟不肯切入正题。

「什么啊?」

「说了之后请不要把我当傻瓜好吗……。」

「不会的,说吧。」

「虽然这样说有点怯懦,但我希望就算名津流你甩了我也可以和我一直是好朋友……。」

水琴的声音好像快要消失似地,但同时也很清楚。

「虽然我喜欢名津流你,但是即使只是做朋友我也十分愿意,所以……。」

水琴把头低了下来。

「求你了。」

这种作风一点也不像水琴。但是她这种痛下决心的感情就算是我也明白了。

从客观上来看,在那男人面前低下头的女人的场景想必不是在求人借钱就是男人去告白被拒绝了。但现实正好相反。然后,我也不能把她当傻瓜。

「我明白了,水琴。」

「真的……。」

「为什么你要怀疑我?」

「虽然我不认为名津流你是骗子,但你的头脑也不好使。」

「现在我就不特地去否定了。说好了,我们以后一直是朋友哦。」

「是真的吧。」

「当然。」

水琴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开朗了。然后很夸张的抚了抚胸。

「太好了……刚才还在想要是被你拒绝了该怎么办。」

「但我还没有给你告白的回答啊。」

「嗯……但是怎样都无所谓了,因为我可以接受的。」

那就好了,不如说我更加放心一些。

仰望天空。星星出现了。已经完全变黑了,沙仓同学的家也点起了灯。

「回去吧,水琴。」

「嗯。」

我先走一步回到了家里。只是从后门回的。果然还是算了,不想被别人看到。

那样的话有点不太好。

实际上,这个时候名津流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水琴正想跟在他身后回去。但她不像平时那样开朗活泼,果然还是觉得有点害羞。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个……。」

虽然声音没有传到名津流那儿,但水琴听得很清楚。

她转过身去,庭院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近堂同学。」

枫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在庭院中央。不像是从后门进来的,也感觉不到是从外面绕进来的。连脚步声都没有,再怎么想也不明白。

「……沙仓同学。」

「是的。」

枫的微笑一如既往。只是那表情有种动不动就会贴上来的感觉。

「有什么事?」

「对不起,刚刚看到了你和名津流同学之间的事了。」

水琴有点不高兴了。

「这可不是个好的兴趣。」

「近堂同学真可爱,看上去像个女孩子似的。」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女孩子嘛。」

枫慢慢地走了过来。这当然也是一点脚步声也没有。水琴不知为何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向名津流同学告白了?」

「虽说是这样。」

「怎样了呢?」

「……还没得到回答。」

「这可真是遗憾。」

枫突然停下了,但笑容依旧。的确,因为她是个美少女,所以有种被治愈的感觉。她把两手交叉到身后。

「但是近堂同学你不认为能够得到所希望的答案吧。」

「你在说些什么啊!」

水琴这次是明显从口中表现出不满。没理由要说到这种程度吧。再怎么说她也是招待你的人。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我拜托了名津流去拿下小雫。」

「……。」

「小雫很碍事,所以我拜托了名津流同学去这么干。但似乎不太顺利,因此我命令名津流同学霸王硬上弓了。」

枫好像在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似地。事实上她的语气也很平常,甚至还觉得很有趣似地。但内容却让人大吃一惊。

「所以近堂同学你请死心吧。」

「别……别开玩笑了!」

水琴大叫道。

「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可是也一直喜欢这名津流的。别给我做些多余的事!虽然要是被名津流拒绝的话我也会放弃,但我不想被别人说些什么!」

「名津流同学喜欢的人可是我哟。」

「看着我,他可不是向着你这样的人。」

「他向着的,不是你。而是我沙仓枫,」

「你不是沙仓同学,你是用了她的身体的另一个人吧!」

水琴猛的向后一跳,拉开了距离。这种反射神经是在雨林里与走私组织战斗时磨练出来的。

然后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虽说你像沙仓同学,但你不是沙仓同学。竟敢愚弄我。」

「哎呀,你说出了事实呢,」

水琴满面怒容,枫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只是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在不断加重。

套在右手腕上的誓约之环开始一闪闪的发光了。

「这真是个好机会。你就进是什么人以及你有什么目的我今天就让它们在此大白于天下。」

手环的光芒开始扩大,水琴的身体被光芒包围了。这是快要变成肯普法了。

「这是,不行的哟。」

句尾是以像是要加上红心似地语调加上的,然后,枫把藏在背后的手向前伸出来,手里抓着一个玩偶。

是内脏动物系列之中的窒息野狗。这是水琴的东西。什么时候被枫弄到手的。

窒息野狗的两眼闪耀着,但那并非是光芒,而是想漆黑的如同井底一般的色彩。

水琴反射性的想闭上眼睛,但还是晚了一步,她的意识被窒息野狗的两眼给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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