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掉进了夜晚的泳池里嘛。也就是说,我慌到连这事也弄不清了。顺带一提,所谓
的“我”指的就是濑能名津流。不说明也行吗。
之所以会慌张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和近堂水琴突然被雫拉着掉进泳池了。
由把我们拉进水里这点可见,我们的学生会会长三乡雫大人是个十足的虐待狂来的。一般来说没人会不通知一声就拉别人进泳池的。但是雫自己也跳进来了这点有所
不同。
不对不对,这种傻瓜说法还是算了。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被白色肯普法山川凉花追杀
,情急之下就跳了进来。
凉花本来只想把水琴一个人扔下来的。想必是我们太慌张了,所以才一起跳下来了
吧。不断射来的子弹就是证据。
水被泳池底部开的洞不停的吸进去,我们顺着水流,看样子还是会被吸进去。
我当然大为惊慌。
(喂!这样下去可就要被吸进去了呀!?)
(是啊。)
这是雫。为什么这女人这么冷静啊。虽然说这都是她自己干的好事。漩涡把我们卷
得团团转。
(进去了哟。)
(别开玩笑!)
(笑也没关系哟。)
哪个世界上会有在水里笑的傻瓜啊。
就这样我们被吸进了泳池底的洞里。
泳池里的水并不冷。如果是冬天的话会觉得想死吧,但庆幸的是现在不是冬天。我
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过来,开始明白周围的状况了。
洞大约能够容纳两个人同时潜过去。因为是管状的构造,所以在里面分不清前后就
麻烦了。但因为有水流引导所以不用操那个心。
(疼,疼。)
(怎么了?)
(身体猛地撞了一下。)
因为水流的关系身体有时会撞上墙壁。墙上的是粗糙的混凝土,所以很疼的。
(看样子抱在一起会比较好。)
(不这么做也行。)
虽然我对雫这么说了,但这女人老是不听别人的话。
纤细的手指抓住了我的衣领,一下子把我拉了过去。
(喂!)
(这样更加安全吧。)
或许是这样,但是我的感受该怎么办?
水还在流着。这是个很大的泳池,因此水量也相当的多吧。雫为了不撞墙巧妙地用
脚调整着。
我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具体来说就算是把脸贴在这女人的耳朵那块,也算不上什
么大不了的事。我的脸真惨。
突然,身体变得很痛苦。
(濑能君?怎么了?)
(很痛苦。)
变身成肯普法的话应该能够憋很长的气。因为体能比常人强得多,所以少呼吸一会
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现在还是男人,而这儿还是水里。
(咕噜咕噜!)
(还差一点了。)
(好痛苦!好痛苦!)
现在可不是悠悠哉哉的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在水里传播得更快,但现在已经不是
管这个的时候了。
(要死了,要死了。)
(真没办法。)
雫抓住了我的头。我正这么想着,她的嘴唇突然就印了上来。
(嗯嗯——!?)
因为是在水里,所以感觉很奇妙。总之就是这个女人吻了我。这家伙,我都快死了
,她还在做什么打算。
(嗯——嗯——!嗯?)
突然口中涌进了一口气。是雫用嘴给我送入空气啊。怎么这么暖呢。感觉怪怪的。
但是,还是没这心情。这么少空气哪够用。还有二氧化碳混在里面。靠——!快死
了——。
这这时,身体浮了起来。我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人拉了上去。终于,我的头露出了
水面。呜哇,得救了。
周围仍旧是那么暗。但是有像应急灯一样的红光照耀着。因此我们得以大概了解到
周围的情况。
【这里。】
雫说道。的确,她的那个方向有个落脚点。但由于缺氧和多嘴我浮在水面上动也动
不了,学生会长大人就拉着我的手把我拉了上来。
我被拉上了混凝土制的落脚点,穿着湿衣服的男人想必是很重的,但是已经变成肯
普法的雫像没事似的轻松的就扛起了我。我的呼吸变得顺畅了,因此快窒息的状况
也好转了,于是我仰躺在水泥地上。
【啊得救了。】
【真软弱。】
【我可是命悬一线啊。】
【一点精神也没有。】
雫的口气一点也没变。
【真的快死了的话是说不了这么多话的。】
【在冥河的对岸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在向我招手呢。】
【我明明给了你空气了。】
我想起了刚才的吻,我知道自己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那种东西一点用场也没派上。】
【也是。】
雫干脆地说道。
【啊?】
【那种程度只能解一时之急罢了。】
【那,那你为什么吻吻我?】
【因为想做。】
又说得这么轻松。
雫的表情像是在说理所当然的事似的。也许你觉得这样就好了,那我怎么办?要是
被雫吻着去死的话肯定是成不了佛的。
【我说啊,我那时可是真的很痛苦啊。你说“想做。”什么的。】
她弯下腰来到我的脸附近。
【因为,说不定以后没有机会再接吻了。】
【为什么?】
【先是白色的肯普法出现,然后是我们点进了泳池里。我不觉得这样就完了。还会
发生种种事情的。】
说的也是。如果真的就这样就结束的话还真让人省心不少,但我觉得这只是序章而
已。因为不管怎么样,都还没有像样的打一场呢。
【似乎理解了呢。】
雫说道。
【所以趁现在吻了再说。】
不,这我不理解。
【这不是一点关联也没有吗。】
【有关联的哟。】
【只有你这么认为。】
【哎呀,名津流你还不理解吗?】
【那在此再接一次吻如何?】
雫准备把脸凑过来。我慌忙立起身来。
【算了,看上去还挺有精神呢。】
【你在干什么!这是紧急状况吧!】
【因为名津流你一直躺着。】
又叫我名津流。这女人真是的,一不注意就对我直呼其名。
为了自己的嘴唇不被夺走,我用手摆出了防御姿势。
【你要吻我几次才够!】
【我不管多少次都会做哦。】
【一次就够了吧!】
【接吻可不是这样的哟。】
【现在可是紧急状况呀。】
【喂,名津流,刚才我跟你说的事还记得吧。】
【啊啊。】
雫以认真的表情就算这么说,也只是以平常的表情。但,总之就是变得认真
起来了。
【说不定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使我和名津流你之间的关系瓦解。虽然没有预想过,也
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有空说这话。但是像现在这样能够说着接吻这样的话,说不定是
一个很好的回忆呢。】
【怎么,这不是象快要死了一样?】
【我可没有死的打算哟。】
雫,大概是在苦笑吧。
【但是之前的事我不明白。一切都结束后,你会给我告白的答复吧。】
“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我正想这么说,虽然很遗憾,但还是忘不了。水
琴也这么做了,我现在不得不对很多事情做出决定。
【刚才的就算我没说好了。】
雫的表情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
【反正早晚会有结论的,能像现在这样悠闲的说话也是最后一次了。】
嗯,说不定是这样的。
猛犬红音也对我这么说过,女人这种东西似乎喜欢把这一瞬间看得很重。我不知道
这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通用,但是对这两人来说肯定是的。时间是在流动的,所以
在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很快就会成为过去。所以惦记着也没办法吧。即使是这样也那
么重视,想必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吧。我比较喜欢留影之类的。
但是要是交了新的男友的话,以前的事就会忘了吧。啊,所以才要回忆吗。
也罢,反正我和沙仓同学近在咫尺的这三天已经永久保存在我脑内的记忆体里了,
不明白也没关系。
但是现在这状况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雫支起了身子再次向我靠近。
【再来一次,接吻吧?】
【哇,这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一屁股坐地的姿势向后退去。
雫用膝盖爬了过来。
【只有一次不满吗?几次都可以哟。】
【不是这样。】
【但是现在这情形,还请节制一点哟。】
在说什么呢,你!
不,这家伙肯定是在算计些什么。虽然我看样子很迟钝,但是我已经明白了。要是
问她的目的是什么的话我的嘴唇?
膝行而来的雫,正在逃跑的我。真是的,才掉进水池里,我在干什么啊。
背上传来一阵冲击。靠,是墙。逃不了了。眼前就是雫的嘴唇。肯定会死的!喂!
她的呼吸都喷到了我的脸上。就在此时。
水面传来了很大的响声。
【喂!你个混蛋在干什么呢!】
同时枪声响起。我头上的墙壁被开了几个小洞。
一个人应发挥了其惊人的跳跃能力从水面上跳出落在了水泥地上。
那个拿着自动手枪一样的武器的身影毫无疑问就是美屿红音。
【红音?!你刚才在哪里啊?】
【在泳池里!还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的跳水啊。】
啊,之前从上面落下来的那个人影就是红音吧。看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非自愿
跳下来的。
猛犬模式的红音,举个例子来说就是目露凶光。
【这种时候还在亲亲热热的真是美极了。等会要上演的是什么好戏?交尾?】
不用这种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狗的体内也能有少女的心吗?
这种事就先不管了,现在红音的枪口正直直的对着我。
【哇,住手!】
【我的话是不会住手的。每次都让我遇上同样的事。但是又没法教训你,所以只好
这么做了。】
【教训什么的。】
【就是你!】
红音没对我开枪,而是毫不客气的向我走了过来。
【让开!雫。】
【真是不解风情。】
【谁知道。你应该知道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如这话所说,雫离我远了一点。没能看见我们的学生会长大人惧怕红音的枪的样子
啊。
【你再来晚点不就好了。】
【你要是是为了把我引出来才这么做的话那你可是做了一件蠢事。】
【要是中计的是敌人的话就有点麻烦了呢。】
红音看上去觉得很有趣似的。
【是真的的话,我就在这给你头上开十个小洞但事态紧急就先饶了你。】
【对你的仁慈深表感谢呢。】
【但是下次要是再轻举妄动,我就绝不饶你。】
【怎么样不饶我呢?】
【你这婊子!想试试吗!】
【怎么办呢?】
红音露出了她的牙齿,但是雫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一般的女人的话,不,就算是
男人也是,被红音这么一吓也会退缩的。这家伙的神经够粗的。
雫像是是不打算进一步刺激红音似的从我身边走开了。仔细看的话可以看见带锁链
的短剑在闪光。是谨慎吗。
红音的枪口指着我动了动。
【站起来!臭小子!】
我老是照办。
【一脸无精打采的。】
【多嘴!】
我心神不定的四处望着。实在很难说这算得上帅。
【怎么了?混蛋!】
【这么说来。】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红音就把手制作成圈状放入口中。
她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没反应。红音骂了一句“可恶。”然后走进水面用脚搅了几
下。
【喂!水琴!出来!】
然后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似的的水琴从水里出来了。我吓了一跳。
【啊?水琴,你刚才一直在水里吗?】
【嗯,和小红音一起潜着。】
她明明在水里,可是脸却像火烧一般红。
【本来想马上现身的,但是名津流你和会长雫好像正准备干些什么,所以。
】
【你说准备干些什么怎会有这种事!】
【但是,雫的话就有可能啊啊,总算放心了。】
水琴大大的抚了抚胸。雫拿着短剑就这么走了过来。
【水琴,拔剑?】
【啊等等呀,雫!】
雫准备用剑尖指住水琴。水琴不停的挥手。
【我藏起来不是为了偷袭你啊!】
【我不明白哟。】
这家伙依旧警惕着。实际上就在我们掉进泳池之前还被水琴胁迫过。
说起来,我会像个落汤鸡似的她也有责任。
【说是大意了,不是喜欢吗?】
【雫你不是从不大意的吗。】
学生会长的人横过视线对我看了一眼。
【红音,水琴要是轻举妄动的话就射她。】
就连猛犬女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喂喂,轰飞同伴的脑袋好吗?】
【讨厌吗?】
【不,最喜欢了。】
红音笑嘻嘻的举起了枪。枪口瞄准了水琴的头。
水琴慌了。我也是。
【喂,红音!做得过火了。】
【名津流,安静点。】
这么说的不是红因而是雫。
【马上就好。】
然后雫又转向水琴。
【好了,水琴,可别做些傻事哟。】
【我已经恢复原状了!】
【怎么做到的?】
【你问怎么做到的治好了!】
不知道雫相不相信,已经没法阻止她追问下去了。
【理由呢?】
【呃——,掉进泳池里就清醒了。】
【那是怎么回事?】
【我没说谎。到刚才为止脑袋都还糊糊涂涂的,在被水冲着走的时候脑袋就清醒了。是真的。】
【为什么要投敌。】
【不知为什么等等,别用剑指着我。】
【尽胡说,问再多也没用。】
【是真的不知为什么。这个一看着内脏动物的眼睛,觉得一下子就被吸进去
了然后就是,觉得会长你是敌人了。】
【现在也是敌人吧。】
【我都说了不是的。在泳池里就清醒了。】
雫一直盯着水琴看。然后把短剑收进了袖口。
【照你叫我雫来看,不像是在说谎呢。】
说起来这家伙对我们说过称她自己为“雫”水琴到刚才为止还是叫她会长的吧。
【红音,把枪收起来。】
【喂,不打她两三枪好吗?】
【先住手。】
【切。】
红音心有不甘似的收起了自动手枪。我想就算是这家伙也不会向水琴开枪的
吧不,说不定会高高兴兴的开枪。
雫向水琴宣告。
【我决定相信你。】
【因为是真的嘛。】
水琴松了一口气。我在一旁看着也担心得不得了。
的确,水琴在胁迫我们的时候有点怪。比方说做不了咖喱的感觉。还有就是没有食
欲。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发现,我大概是个傻瓜吧。
【但是不代表询问就这么结束了。】
雫继续道:
【为什么摆出这样一幅态度。】
【因为会长你和名津流打得火热。】
【】
【对不起,是开玩笑的。那个,和沙仓同学在房间里见过以后。】
水琴大概说了一下自己会变成那样的原因。她似乎本来想细说的样子,但因为她打
算把与沙仓同学的谈话和跟尼日利亚的少数民族谈生意的事联系在一起讲。所以我
阻止了她。虽然这家伙说话很有趣,但是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窒息野狗的眼睛发光了是吧。】
看雫的表情似乎在想些什么。
【内脏动物说话了吗?】
【没有。】
水琴摇了摇头。因为摇得太用力,以至于水珠四处飞溅。你是猫吗。
【就像这样被沙仓同学抱着,没抵抗也没说话。真的就像个布偶一样。】
本来就不过是一个布偶罢了。所谓的内脏动物正如各位所知是被奉为日本玩具史上
销量最差的商品,甚至有段时间还传出过里面塞了真的人体毛发这样的传闻。为此
就连记者招待会都开了。但社长当场这么说【就这样,仅仅是个布偶而已。】然后
就把内脏动物给撕开了。那一幕再怎么说也太黑暗了,据说有记者当场倒地。
雫又开口问了。
【窒息野狗,一直都不说话的吗?】
【偶尔也会说的。但话不多呢。】
【也就是说,它们没法违抗枫吧。】
这么低语着,她一个人自个儿理解到。
【我是这么想的。】
然后雫又转了过来。
【走吧。】
【等等,去哪?】
我问道。我被冲来这里的时候可是什么也不知道。
【又要潜进水里回泳池吗?】
【这似乎有点困难,洞大概被堵上了吧。】
仔细看看,刚才还水波泛起的水面似乎平静了下来,水流好像也停止了。
【就算返回去也回不到泳池吧。还是说你想让身上更湿?】
【不想。】
这么说完后我发觉了一件事。就是大家身上都湿透了。因为到刚才为止都还在水里。
因此,被水浸透的衣服很重。被浸湿的上衣紧贴着身体很不舒服。
不止这样,还可以看见女孩子们的内衣。比起饱眼福来,倒不如说不知该看哪好。
有点暗真是太好了。
虽然在夏天的时候在泳池和温泉看过她们的x体,但总有种不同的感觉,觉得有些害
羞。这和我现在还是男人也有关系吧。
【名津流你为什么移开视线啊?】
猛犬女很疑惑似的问我。
【没什么。】
【我不喜欢你那转头的方式,你该不会是要投敌吧。】
大脑何等短路的女人啊。哇,掏枪了。
【没什么理由!】
【不,你隐瞒了些什么,我知道的。】
感觉真敏锐。
但是,要是说了些什么多余的事的话她大概会马上开枪的吧。她就没有用脑想过吗。想必是开枪的人才会高兴吧。
我无言以对,雫在此时出手相助。
【名津流是在害羞哟。】
【哈?】
红音眯起一只眼睛。
【因为能看得见我们的内衣,所以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好吧。】
这家伙又看透我在想什么了。我以前就在想,雫她该不会是为了征服地球而从仙女
座一带而来的外星人吧。绝对错不了。
【什么!你这个混蛋色鬼!】
手指搭在扳机上了。哇。
【你和我接吻和摸我胸部都几次了,只不过是内衣而已就让你心神不定。想装纯情?啊啊?】
【喂,笨蛋!别开枪!别开枪!】
【你要是在叫我笨蛋的话,可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哟。】
【笨蛋就是笨蛋不,请别开枪。被别人看见不好吗。倒不如说,该害羞的是
你才对吧。】
【现在还害羞些什么,变身前的我都被你摸过胸部了。】
【这是两回事,我是男的啊。】
【那我还是女的呢。】
红音还真容易被惹怒,我似乎无意中触怒她了。我想也没那个家伙知道她会生气还
去惹她。
我举起双手挡在前面,照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开枪的。
【别那么粗暴。死了的话怎么办。】
【肯普法才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死了的!】
【我现在是男的。】
【那马上变女人!】
【你这么说。】
这时候雫又开口了。
【名津流,变身吧。】
【为什么?】
【那样更利于战斗。】
【啥?】
【来了哟。】
雫早就把视线从我们身上移开了。她的脸正对着泛着波浪的水面的另一边墙角边。
淡淡的黑暗中有什么闪了一下。同时踏着水面向这边奔来了。
【散开!】
是雫的声音。红音和水琴分别向两边跳开。还是男人的我是反应最慢的。
“咻”地一声,一条银线划破空气飞驰而来。那是瞄准雫的,但是她在千钧一发之
际躲开了。
【哎呀,不愧是会长。】
攻过来的是白色的肯普法中尾沙也香。
他的武器是一把详西式佩剑。她的脚步很快,剑刃也十分锐利。但是躲过她的攻击
的雫也不简单。
雫双手握住了短剑。
【比我想的要晚呢。】
【你已经料到会遇袭了吗?脑袋转的真快。】
【你们本来是打算将我们分开各个击破?】
【差不多吧,其实本来只想和近堂同学一个人打的。】
【啥?我?!】
水琴吓了一跳。啊,这么说的话,她们开始似乎只打算把这家伙推下来的。
我青梅竹马的好友满面怒容的亮出了日本刀。
【你看上我的什么了!?从中亚的遗迹里偷偷带出来的壶?还是说从多瑙河里挖出
来的钱币?难道说是从威尔士挖出来的罗马时代的箭尾这点小东西?你有点眼光好
不好!】
你带了这些东西出来啊,会被捕的哟。
【我对古代遗物什么的没有兴趣。】
沙也香重新加好了佩剑。
【因为只和近堂同学打的话比较容易对付,没办法呢。有人命令我这么做。】
【是谁?!】
【你们知道的。】
这是,大家心中大概同时浮现出了一个名词。沙仓同学!?
沙也香没有回答我们。
【无论如何,我必须在此打败你。】
【别开玩笑了!】
水琴吼道。
【你给我去死!】
水琴挥刀向沙也香斩去。她那仅凭蛮力的打法正好体现出了她那粗枝大叶的性格。
沙也香避开了。但是并不轻松。水琴不止有蛮力,速度也很快。
沙也香猛地一转刺出佩剑。水琴用日本刀的刀背挡下。准备顺势砍向她的头。
沙也香没用佩剑去挡。大概是想到搞不好的话会被砍断的吧。她向旁边跳了一步。
衣服的一角被切开了,但没什么大碍。然后沙也香将剑尖对准水琴的胸口准备刺过
去。
水琴和沙也香都处于危险的境地。谁也没有回避的空间,就在我这么想的那一瞬间
,佩剑的剑尖被弹开了。
雫的短剑从一旁飞了过去,带锁链的短剑准确的击中了佩剑。
【能请你们不要只顾着一对一好吗?】
【哎呀,会长是以数量取胜的吗?】
【数量是优势,要善于利用。】
不知何时,红音也举起了枪。也就是说沙也香得一边接近水琴一边和雫与红音打远
战。
沙也香马上退了下去。
【我听说是一对一才在这里等着的,看来山川同学失手了呢。】
【她干的不错呢。】
雫双手拿着短剑这么说道。
【反过来,我有很多事想问你呢。】
【我讨厌。】
沙也香摇了摇头。
【会长你也很擅长拷问吧,所以我拒绝。】
【能别对我抱有奇怪的看法吗。】
不,沙也香的看法是对的吧。我也常常认为雫很适合当看守所的女看守。
【图书委员会有时候也会讨论这种话题,像是会长你是不是施虐狂之类的。】
说起来,这女的是图书委员来的。但没有接近雫的打算呢。
【我会削减你们的预算的哟总之,先过来我们这里。】
【我拒绝。】
【用武力的话马上就能解决。】
【我也讨厌这样。先走一步。】
说着,沙也香往后一跳。红音马上开枪,但是子弹只是划过空中而已。
这跳跃能力固然是厉害,但就这么跳进水里更让人吃惊。
而且正当我以为她已经潜了下去的时候,她又像飞鱼一般跳出水面向反方向游去了。不等我们吃惊,沙也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墙壁的另一侧了。
【可恶!让她给逃了!】
红音愤恨的猛踢地面。与之相对的雫就不怎么在意。
【也没办法。那孩子,看上去也没打算那么认真的来打呢。】
【那是因为我们人多吧。】
【话说回来中尾同学还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大小姐的样子呢。当图书委员的时候不
能也像那样吗。】
【不可能的吧。就像叫我以这个样子去做前台的工作一样。】
像只狗般地女人当出纳的话,大家都会吓一跳的吧。会高兴的只有像东田那样的傻
瓜。
红音很不快的瞪着我。
【那种事就不要管了,喂,名津流,你在那发什么呆!】
【呃——。】
【好像脑袋被打穿了似地。】
【住手,我还没变身呢!】
以肉身对抗肯普法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变身!】
红音激动地把枪口凑过来。所以说住手啊。
【很危险的!】
【请趁现在变身。】
雫平静的对我说道。
【因为不这样的话不好应对。】
【还要战斗吗?】
【当然,现在才正式开始呢。】
雫理所当然的似的不容置否的说道。
根据雫的指示(这种时候都是这家伙来当队长。)我们在沙也香消失的地方附近展
开搜索。为了以防万一,我变成了女人。
因为没有通向对面的路,所以我们得再次跳进水里。因为现在是肯普法,所以感觉
也比是男人的时候好一点。
我们登上了对面的水泥地,这里只有两块榻榻米大小。
【这里有道门呢。】
雫指着的地方正好有一道金属门,连找的功夫都省了。因为周围很暗,所以眼睛看
得很费力,那道门锈迹斑斑,看上去很旧。
【走吧。】
雫说道。我连忙制止。
【等等,要是有谁埋伏在那里这么办?】
【没有的,要是有的话刚才就出来了。一般打了败仗就会大幅后退。就算要埋伏也
会在更里面。
真的吗?我这么怀疑,但是雫已经轻松地把门打开了。
确实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条细长的通道。
突然鼻头觉得凉飕飕的,抬头一看,上面有水滴滴落下来。
天花板上有露出来的管子,似乎是从那里漏出来的。通道里之所以会湿漉漉的湿度
这么高就是这个原因吧。
大小数根管子直直的延伸到通道的深处。说起来,以前也在类似的地方走过。那时
有白色的肯普法躲着吧。
【到深处了呢。】
没等我们回答,雫继续往前走。
我们也没其他办法,只好继续跟着她往前走。
我们之中,水琴的兴趣似乎是最大的。这家伙最喜欢遗迹呀,建筑物之类的。
【还真大呢。】
【不窄吗。】
我说道。水琴很吃惊的反驳道。
【不是这样,我说的是占地面积。这不是比沙仓同学家的占地面积还要大吗。虽说
以前也去过像这样的墨西哥的遗迹探险。】
【那里感觉怎样?】
【有长矛从上面落下来,就像串刺一样。】
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如水琴所说,通道往里面延伸的很远。和别家的别墅或道路什么的连在一起的吧。
究竟是怎么造的。
【好像建了挺久了呢。】
雫这么说着征求水琴的意见。
【怎么样?】
【嗯——虽然说不是几百年前建的,不过也有一定的历史了。这里的水泥缝里有奇
怪的旧化痕迹,所以这该不会是在已有的地下设施的基础上扩建的吧。】
水琴毫不停顿的答道。你不只喜欢逛遗迹还对现代建筑也有所研究吗?从另一方面
来说她和雫一样是个不知底细的女人。
【知道是多久以前的吗?】
【五十年左右吧。】
【有那么久吗?】
我无意中低声说了一句。
【据说这一代静心了彻底的开发,不是在战后吗?】
【这个设施说不定在战前就有了。后来可能是扩建了。】
雫说道。
【为什么要建这个?】
【谁知道呢。】
【是哪儿的闲人啊。】
【闲人?可不一定是人类哟。】
【雫说的话我无言以对。她继续说道。
【而且调停者也不一定是人类,我们能够变身一事也不见得是科学范畴内的。】
这是没错。
就算是习惯了,我能够变身为肯普法成为女人一事还是很奇怪。因为事发生在自己
身上的事我才会相信,要是是别人说的的话我大概会怀疑他是否正常吧。这种技术
人是做不到的。
所以说把我弄成这样的家伙是外星人吧。这种想法好像不太正常。不,就当
做这个星球上没有人类只有外星人这样也行吧。
【会长你怎么想?】
【是雫。】
【雫你怎么想?】
【还没有头绪。】
雫说了些泄气的话。
【只有这些线索的话是什么也搞不明的。将会发生些什么事,将会出现些什
么这些不都是我们之后才能渐渐知道的吗?】
【走哪边?】
【是呢,走这儿吧。】
她指了指墙面,那里有一道门。
【什么时候。】
我嘟哝了一句。似乎是一扇在门板上涂了颜色的破门。这东西也是年代久远。
【开了哟。】
就算阻止她她也会打开的吧。雫用手准备把门打开,这时门倒了下来。
当然,里面很黑。刚才还有应急灯,但这里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看不见啊。】
红音抱怨了一句。
【喂,名津流!给我想点办法!】
【我能干些什么,手电筒都没有。】红音用手指卷着鬓角。
【你这笨蛋!你是魔法师吧。】
【那又怎么了。】
【找个东西来烧不就得了。】
说起来也是。但,就这么认输了心有不甘啊。
【就红音你来说算是出了个好主意呢。】
我无视那个叫着“你个混蛋。”的女人走近那个倒下的门。
和想的一样,是木制的。
因为老化了所以都到处都是裂痕。我用手插入裂缝里用脚踩住把门扯烂了。用这个
来做临时的火把吧。
【用布什么的卷上去比较好哟。】
水琴这么说道,我讨厌用衣服来做。而且衣服还是湿的。我想手中的木片释放了火
焰。
点火。哦哦,亮了。虽然只能照亮自己的身边,但足以替代手电筒。
【你先请。】
雫说道。好的好的。
我踏进了室内。
【这是啥呀?】
我不禁低语道。
里面很宽广,但是天花板却没有相应的高度。而且地板上还散落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像是桌子的碎片,不是很旧的瓶瓶罐罐之类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从某种意
义上我们都很熟悉的东西散落在这。
为了不引起火灾,我举高了火炬。因此照明的范围得以扩大。
雫弯下了腰。
【是内脏动物的残骸呢。】
她捡起来的是一个布偶的脚。里面的棉花已经老化了,一碰就碎。从房间的内部看
来,差不多可以说是内脏动物的制造工厂了。
有很多由于过于异常而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内脏动物倒在地上。不止是完全体(?)
跟垃圾没什么区别的也有很多。
虽然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这种说法夸张了点,但也差不多了。
【哇——好像秘鲁的地下遗迹一样。】
水琴说的话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这里以前曾经是缝制内脏动物的吧。】
【我不这么认为。】
这么回答的是雫。
【这里没有缝纫机。应该是吧卖的商品买下运来这里的。】
【啊——,房间里的内脏动物也没有那么古老。】
【会老化是因为被水泡过的关系吧。是漏雨吗?】
我挺直腰把火炬举高,虽说淡淡的,但还是有被水浸泡过一样的很痕迹。
【收集这么多内脏动物在这里要干什么?开营销策略会议?】
水琴用了个难以理解的词。
雫微笑着说道:
【会打算卖无人问津的商品什么的,还真是有勇气呢。】
【但是这里的布偶都是谁拿过来的吧。】
【问得好。如果不是谁有这个意思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
雫认真的在室内踱步。
有几个对起来的内脏动物掉了下来。
【这是个仓库或者是实验设施吗?】
【做什么实验?】
这是我问的。
【我们现在只知道这里收集了一些内脏外露的布偶吧。】
【比方说,是使它们说话的实验怎样?】
【啊?】
【这说不定是为了让它们成为信使的设施哟。】
雫干脆的对我说道。我无言以对。
所谓的让布偶说话的实验,就是说往布偶体内植入灵魂吧。
做出来的就是像切腹虎那样啰嗦的家伙吧。
要是雫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在这里的布偶们就是植入灵魂前的容器。
什么时候会开口说话也不奇怪。哇——。
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恐怖了起来,我退了一步。有种这些家伙会突然站起来,向我们
袭来的感觉。
【没事的,只是老化了的布偶而已。】
虽然雫这么说,但它们本来就内脏外露口吐鲜血,会怕也没办法吧。
我害怕的环视四周。雫像是在想着什么似的,而水琴则是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四处
看。不愧是神经是钛做的女人,和在全世界的遗迹到处逛的女人。
只有红音一个人一直呆在入口附近。
【喂,怎么了?】
她只用眼睛回答了我的话。
【没什么。】
【真少见呢,安安静静的。】
她老是心情不好,一直是会一边吼叫一边开枪也不奇怪的状态。
【开枪也行哦,要是有什么的话就打爆你的眼球吧。就像霍雷肖.纳尔逊(英国海军
将领,独眼。)那样。】
说什么啊,真是个吵闹的女人。
听了这些,看来她还是之前的猛犬模式啊,有点少见。不知怎么的看得出她在想些
什么。狗会专注于思考什么的无非是在策划灭亡人类征服地球什么的吧。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要说我有什么想说的的话就是为录深夜动画失败而懊恼,还有就是给沙仓这个臭
女人的头上开几个小洞这些。等一下。】
【所以说是什么啊。】
我和她一起转过视线,望着散落在地上的内脏动物。
【内脏动物啊。】
说到这里,红音闭口不语。
【算了,等会再跟你说。】
【不能在这里说吗?】
【吵死了,我也有秘密的。】
什么啊?在公路上开枪而不会招来警察的秘诀吗。这种技巧知道了也没用。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都是些布偶。】
里面传来雫的声音。的确是这样没错。
【这里还有一道门哟。】
水琴在那边招手。
我们也走了过去。这也是道木门,仍旧是破破烂烂的。雫把手搭在门上小声的说着
:【越来越有研究所的样子了呢。】
【另一边会不会有奇妙的怪物之类的呢?】
水琴说了句无聊的话。
【我对此兴奋不已。】
【女孩子不应该更怕些吗?】
【高兴点更好嘛。雫也不怕吧】
【如果怕更有好处的话那就怕吧。】
我再怎么也想象不出那种场景。再说我也没听说过这女人见了蟑螂或者飞蛾会“啊!‘地惨叫出声。
这是“被三乡雫大人责骂同好会。”的资料,这家伙好像一直都没有受惊呀大叫之
类的事。
她对昆虫类或者是爬虫类都是若无其事似的。
她也不怕黑,所以那些需要多加防范的地方她也是不绕开匆匆走过。当然也没有大
声吵闹过。“被三乡雫大人责骂同好会”的家伙们似乎对此兴趣十足,好像还说了
【我想请雫大人在责骂我的时候低声在我耳边说。】变态之道还真是深奥。
在我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雫打开了门。另一边的房间一样是这么暗。
房间里和之前一样湿漉漉的,有股水的味道。这里的天花板也漏了吗。
【名津流,火炬。】
【哎呀啊。】
火已经快要灭了。木片也变短了。
于是我回去取材料。用刚才的坏掉的门就行了吧。
【等等我。】
【请快一点。】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
回去的话就不得不再走过一次那堆布偶里。
【我也去。】
红音大概是一时心血来潮才会这么说的。因为这事一个人去做就够了。不过我没有
阻止她,而且也没有阻止她的理由。这是幸运还是什么我不知道。
下一瞬间,天花板伴随着轰鸣声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