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NewYear!』
与洪亮的倒数号令一起,周围的人一齐地卷起拍手与欢呼声。
而像是要配合般,沙滩那边传来轰!轰!的声音及越来越漂亮的花火升起来,这边那边都响起「新年快乐!」或是「HappyNewYear!」或是「万岁!」等的声音。
四处叫嚣不断。
这样才是过年的气份。
周围的同学也,
「今年也要多多指教呢。」
「啊啊,我也是。」
「所以为了后颈及脚尖能更灵活是靠腰带的绑法呢……」
陆陆续续地进行新年的招呼时(除了一小部份外),
「新年快乐,良子同学,椎菜同学。」
「唔嗯,麻衣也是呢。今年也多多指教—」
「啊,新年快乐。—那、那个,裕人也是。」
「啊啊,新年快乐呢。」
椎菜她们也很快乐地就这件事喋喋不休。
附带一提春香她,
「新年快乐,春香学姊!」
「请你今年也要只为我们露出那种灿烂的笑容呢。」
「…………我们会很期待的。」
「啊,是、是的。」
果然还是被跟班&亲卫队团团围着活像一个在笼中的高级鬈毛lemoncanaria状态下,接近得连一个制造蚁穴的隙缝也没有。简直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不过说真的今次活动到完结为止我和春香一句话也没有交谈到也觉得没有所谓似的……
我抱着连只能远看像海市蜃楼般的春香笑容也没有干劲的心情时,
「那么是时候走去参拜了。大家,请移动往内堂去吧!」
班上的男同学这样说。
终于是时候要做真正参拜的地方去了。
「啊,喂,裕人你也走吧。大伙儿已经出发了哟。」
「……说的也是呢。」
至少在参拜也想陪在春香身边,但现在这个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除了像梦醒以外就别无他法了。
我点头回应后,与椎菜一起出发。
虽然参拜的台子也人多混杂,但只是这样便比不上冬季同人展那有如网目锦蛇般又长又弯的队伍了。
我们前进的时间,夹杂着普通走路的程度。当然刚才露天摊位大道的人还比较多。
在这当中我们花了五分钟左右便来到了台子前,
喀啦喀啦!
「我希望今年也是一个好年……」
「我希望家人能健健康康及世界和平。」
「我希望世界上所有的脚尖都是理想的大小……」
摇摆着铃铛,其他的同学也平安无事地完成了参拜(虽然又有一部份奇怪的东西)。
「太好了,能平安无事地完成参拜呢。」
朝比奈同学安心地这样说。「因为很快便天亮了,我担心待会会很挤迫……」
「唔嗯,也对呢。啊,对了椎菜。你参拜了很久在祈求什么啊?」
「咦?不、不是什么大事件哟。只是想今年也能快快乐乐地渡过……」
泽村同学的话令椎菜慌忙地抬起头来。
「嗯—,总觉得怪怪的呢—。是天宫椎菜的秘密k吗—。呢,麻衣也这样想吗?」
「咦,不我……」
「好了好了快说吧—(唧唧)」
「慢、慢着良子……停、停手,我对那里不行……啊……」
很愉快成打成一片的椎菜她们。唔—嗯,才新一年便那么相亲相爱呢。
就在这样想下参拜行动在本身没有引起任何的麻烦下结束了。
参拜完后的同学顺序地回到广场里,一口一口地吃下刚才派的麻糬用上了大约三十分钟。
「那么是时候解散吧—。主要的参拜也完成了而时间也相当迟了呢。大家,今天辛苦你们了—」
其中一位男同学这样叫喊。
看来是在原地解散,接着是自由活动的流程了。算了反正在这里已经没事可做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妥善的安排的。
「嗯那么,回去吧。」
「也对呢。我也想好好回去睡一觉了。」
「一起去第二个地方好吗?」
同学们开始活动起来了。
三傻瓜及信长他们也,
「好,那么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讨论吧。」
「说的也是呢,今晚就彻夜详谈有关背颈及脚尖的事吧。不可以睡哟。」
「啊啊,就在家庭式餐厅附近好吗?」
「我去那儿也可以哟—。啊,裕人你也来吗—?」
「我不需要了……」
说出那样的话就走掉了,
而椎菜也,
「啊—那么,我们也是时候走呢。」
「哦?」
「我现在会和麻衣她们一起去卡啦ok。然后,接着预定是去麻衣亲戚的家渡宿一宵的。今天大概是没空吧。」
「是这样子啊。」
「唔嗯,因为是难得的新年呢。」
「唔嗯……」
还是没变相当俗称为活泼的active呢。
「我明白了。那么再见了。」
「唔嗯,再见呢。Byebye。」
这样说后便挥一挥手,走的途中又回头一次看着我气势十足地挥手后,便和朝比奈同她们走了。
其他的同学也,真的像是瓦解般各有各走了。
整体的流动事件结束般的微妙寂寞气氛。
在感受着这般离散的mood时,
「我应该怎样做好呢……」
我发呆地看着背向我走出神社广社的同学在想着该怎么办时,
—对了,那么说来春香呢……?
那个想法突然浮现在我的脑内。在进行参拜活动时真的和春香没有作任何的接触。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可以对话的接洽点,难道现在是最后机会说不定。
我抱着淡淡的期待看看她现在的情况时……
「春香学姊,那么你现在有什么预定的事要做吗?」
「要是什么也没有便和我们一起至日出为止吧。」
「………我知道附近有间很好的allnightcafe的说。」
「啊,有、有的,那个……」
「……」
还是不行。
果然什么也好,被那些跟班围着的话连想和她说一句话也做不到。嗯唔,还在想由现在起和春香二人一起再参拜的,不过看来是missionimpossible了……
「………回去吧。」
同学们也回去了,春香也接近不了,再留在这儿也没有任何意思了。老老实实地回家后,恐怕是要做在现在新年里豪饮发酒疯舞刀弄剑(实物)的我家姊姊及其好友的对手那一边比较有建设性(但到底是指那一边就见仁见智了)。
就在这样想后我缓步地走向神社的出口。
越过神社广场,走下石阶,至到鸟居。就这样到达了露天摊位前的栈桥。
呼嘶噜噜噜噜噜噜……
「……很冷啊。」
由海边吹来像是要报亲人的仇般的海风。
我觉得好像比刚才还要更寒冷是我的错觉吗。
心的寒冷与体温觉得正在下降是事实呢……在这样决定后我就把我的步速稍微加快,
就在这时。
「裕、裕人!」
「咦?」
突然间从我后方听到令我耳朵感到舒服的声音。
接着是非常小的脚步声。同时间我注意到我的衣袖被人谨慎地扯着。
我回头一看在那里的是—
「咦……春香?」
「是、是的。」
像是不敢换一口气,以非常拚命的表情拉着我的衣袖的和服装大小姐(长女)的身影来的。「太、太好了,我追到你了……」
被遗弃后然后追着大伙的水鸭般的表情这样说。
「咦,不过为何……」
春香会在这儿?她不是要和那些跟班们去那间allnightcafe吗?
对着我的疑问,
「啊,是、是的,这个,那个,那是……」
「?」
「那、那个呢……」
春香她短暂地忸忸怩怩但是,
「那个,虽然她们有这样邀请我……但、但是我拒绝后回去了。」
「咦,拒绝了?」
「是的,那个,因为我有话要对裕人你说……」
「咦?」
对我说的……话?对了在车站集合时她想和我说某件事时便俾跟班们围着了呢……
「是、是的。—那个呢裕人,你现在有空吗……?」
「嗯,不,还好呢。」
反正现在回去的话就是要照顾宿醉的汪汪们了。时间上和没有到达饱和状态是一样的。
「是,是吗……这个,那个,可以的话……」
「?」
「那、那个呢……」
春香她低头地在胸前转动着手指,突然眼睛对着我,
「那个,可以的话由现在起……和我一起去看新年的日出好吗?」
像是记起了这件事般这样说。
「新年的日出?」
「是、是的,我听说在这附近有一个非常好的看日出景点来的。就在叫做黄濑岬那里的地方,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只和裕人你两个一起去的……」
以拚全力的语调这样说。
「那是……」
难道是刚刚来的时候朝比奈同学说的那个地方吗。好像是与在这神社供奉的神灵有关的,但是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怎、怎样?虽然早一点邀请你会比较好,但是一直都找不到能和裕人你说一句话的机会……。虽、虽然由现在起还没算太迟……」
一副担心的表情畏首畏尾地看着我。
春香的邀约。
而且还只得是我们两个人。
虽然很突然,但总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于是,
「没问题哟。」
「咦?」
「完全没问题的。新年日出也好熊掌也好。什么也大欢迎的。」
我这样说。那的确是如我所愿,春香她拒绝跟班们的邀请(真的是catchsales那类的绘画商法level)然后由她自己积极地邀请我,如今总算是实现了。
「啊……」
春香她高兴得眼睛变得圆圆的。
「很、很多谢你。只是这样说我也……」
「啊—,不需要道谢了。我刚才也离开了呢。」
当然我这边的感谢就算要跳Aboriginedance多少次也可以。
「那么走吧。」
「是、是的。」
就是这样,我和春香二人一起去看新年的日出了。
春香口中所说的看新年日出的海岬是,离现在的神社有少许远的地方来的。
穿过露天摊位大街后,渡过栈桥向左转的方向。
之后到达类似神社分社的建筑物附近就是了。
虽然想说到目前为止只走了大约三十分钟但是,现在的时间还是凌晨一时左右而已。离日出还有相当久的时间,于是我们便轻松地参观在途中展示的各式各样的推销品(?)了。
「哇啊,这边有很多的东西呢……」
在我身旁的春香这样说。
真不愧是在新年,这边那边都有很有推销品出现了。
在新年舞蹈的醒师,售卖护身符及破魔箭等,被众多的神加护似的东西也有。
「很漂亮呢……」
这个光景好像很珍贵吧,春香由刚才起便欢声连连,像极一只在冰雪界首屈一指的小企鹅般愉快地左顾右盼。
「哇,裕人,你来看看。那边有卖很大块的镜饼啊。」
「啊啊,对呢。」
「那边有人被醒狮咬着头啊。不会很痛吧……」
「真的呢。以午夜来说很厉害呢。」
「对面则是马向着乘客射箭……」
「那就是流镝马……吗?」
我的衣袖被她东拉西扯地进行这样的对话。
那个天真无邪的表情及楚楚可怜的模样……改写我到目前为止的happymoment是,现在和春香两个人这样子渡过的这段时间的感觉呢。唔嗯。
当我在浸沉着没比这更幸福的事时,
「啊,阻你们一会好吗—,在那里走着的情侣们。」
突然间被不知从那里的呼唤停住了。
不知从哪儿漫延过来的乐天声音。
什么事啊……这样想我回头一看那里站着一位背着像是一支小型大炮般的六角型筒子的巫女小姐。头上戴着一条写有『公干小巫女?』字样的头巾,及咦嘻嘻,怪异地笑着向我们招手。
很明显是奇怪份子来的。
「……」
总之我什么也看不见。
「哦哦春香,那边可以钓小龙虾哦。」
我即刻转移视线,手指指向奇怪巫女小姐(总之就是很可疑罢了)的相反方向那个钓小龙虾的摊位。「走过去看看好吗?好有趣的哟。」
「咦?那个,那边的小姐她……」
「有什么人吗?我什么也看不见哟。一定是你的幻觉来的。」
「哈、哈啊……」
我对着春香她这样说后便打算急急拔腿离开这里时,
「请、请你们等一等—。」
但是我们被抓回来了。
在我们面前像是要塞着我们般站着不动的巫女小姐她以高速移动过来后,「人、人家说话时要好好地听着哟—。真是的,今时今日的高中生要……」
说出一句一句的怨言。
担着这么重的东西还有这么高的机动力啊。
「……」
……这个时候虽然我们的关系还谈不上边,没有办法吧……
「……请问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总之先敷衍一下她然后打发她走吧。这样想后在不愿意下问她,
「好,你问了个好问题呢—。听了后请你震惊一下吧(谜:应该是”不要惊吧,但保持原汁原味没法子了),我是『公干小巫女』来的!」
「……哈?」
「我就说,我是『公干小巫女』来的哟—。为了又忙又混乱而来不到神社抽签地方的人,风雨不改马不停蹄地四处让人求签的—,哼哼。」
「……」
像是很伟大似的挺胸地自报名号。不过真的很可疑呢……
不过春香她,
「哇啊……真的是很伟大的人呢。『公干小巫女』小姐……」
被刚才的话触动了某条心弦吧(大概是风雨不改那句吧……),一脸变得十分感激的样子呢。春香……
「哦,眼光挺不错。看来女朋友那方面比较明白呢—。怎样啊,难得在这儿试一次如何—?是印有『公干小巫女』的特选签哟—?」
「啊,好的。就试一次吧,裕人?」
目光闪烁着地这样说。
「……」
算了……也好吧。只是这样而已,总之她的确只是来卖签而已,这点程度不是什么大灾害来的吧。
「我明白了,那么来吧。」
「好的。」
春香那天真无邪的面孔点一点头。
「我了解了。是两个人呢。那么—」
这样说后的『公干小巫女』像是要在鞠躬状般就这样将身体左摇右摆的,
喀啦喀啦。
接着是她背后那大筒子里,跌出一支幼长约一米左右的棒状物体出来。
「好了,这是那位女朋友的号码是……那那个,是七号呢—。然后这是那位的男朋友的号码……是四十四号的说。」
「……」
看来那支小型大炮是抽签筒来的。
不过为何要选用那么巨大的东西来呢……而且,今时今日要用抽签筒的必要性不是很高吧……就在发生各式各样的事时的我之前的『公干小巫女』她由拿在手上的木箱取出两张白色的纸卷后,
「那么这是那号码的抽签结果来的—。请你们收下吧—」
就这样给了我们。
「……」
「哇啊,这就是印有『公干小巫女』的签啊……」
对着拿取为何画有在出正拳的巫女小姐插图签文的我们,
「今次很多谢你们了—。那么期待你们下次再来选用呢。」
满脸笑容这样说后,『公干小巫女』点一点头后再次在人海中消失了。
「……」
总之我丁点儿也不想”再”选用了……
「啊,裕人,那个,看看结果好吗?一起来哟?」
「嗯,啊啊。」
『公干小巫女』离去后,听着喜孜孜的春香这样说后,我们二人同时一起打开纸卷。
「那个……啊,太好了!是、是大吉的说。」
「哦哦。」
四周响遍了春香的欢呼声。
我看着平放在春香手上的确是写着大吉的文字。大吉大利之意的大吉。真不愧是春香,运气也好得很,我觉得除了冒失娘之神以外看来还有受到其他神灵的眷顾。
「裕人你又怎样呢?我也想看看的说。」
「嗯,我呢,待我看看……」
在很高兴的春香身旁我打开签文一看—
「……」
「……」
「……大凶……」
就确率而言是比大吉还要低不知数倍的最难稀有号码来的。与春香的纸比起来还要黄了少许。看着好像有种由心发出来的黑色斗气一样。不过没想到大凶真的是存在呢。虽然有听说过这东西压根儿不会放入签筒里,这种令人情绪不安也会放进去真不愧是这位『公干小巫女』会干的事……
「啊,那、那个,这个……」
看着纸中间大大的写着大凶这两个字的春香在困惑着第一句该说什么好时,
「没、没问题的,裕人。」
「咦?」
「只、只是写着大凶并不代表你的人生就此完了。只是今年一年的运势比较差而已……」
没多久便忸忸怩怩地,这样说。
「……」
「那、那个,我该说什么好呢,当运气跌落低谷时便会回升了……」
「……」
「人是有三衰六旺的,只是第三衰运后会全身骨折然后和拐杖结为连理地迎接接下来的旺气吧……」
以不连贯的语调拚命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
算了她只是想安慰我本人而已,真的没有任何趁火打劫的意思就是春香(天然)的本质吧。
「那、那个呢……」
「啊—,好了,你不用太在意的。」
「咦……」
我制止了想继续再说的春香,
「的确如春香所言,一次不行再爬起来就可以了。再者我说最严重的后果也只是要用拐扙过一生也就没有问题了。因为已为驱除厄运了吧。」
「啊,是、是的,也对呢。」
春香听罢便大大地点头后,
「那、那么赶快把这个绑起来吧。有运便要趁早的说。那么,那边前少许好像有棵很不错的树木来的。」
「嗯,也对呢。」
在路障旁生长的高约二米的树。
有数人像是要做和我们一样的事的家伙吧,树枝上已挂了非常多的签文(也有几张印有『公干小巫女』的……)宛如白色的花般的事实。
「那个,在这里好吗……」
在看着摇摇欲坠集合了数十个参拜客人的幸运与怨念的树枝下的春香这样呢喃时,
「那、那个裕人,你的签文给我吧。」
「哦?」
「那个呢,我想把我的大吉和你的大凶一起绑的。这样一定能互相抵销的……」
「啊啊……」
原来如此,是想这样做吗。
虽然想法不错,但得益的只得我,春香的大吉也因为与我的大凶抵销而变得无效了不是吗?
但我的疑问令春香她摇摇头地说,
「没关系的。只得我是大吉也没有办法的……。比起这个能令裕人的运势好转才令我高兴呢。」
「春香……」
「有福一齐享、有祸一齐挡,的说。」
她露出一副笑容在笑着。唔唔,很活泼呢……
「是吗,那么拜托了。」
「是的,那么请你等我一会呢。因为我现在要绑了。」
那种纤细得令人打从心底感动对我这样说后,春香她拿取签文(大凶)后的手伸向树枝—
「嗯,我唏、我唏……」
伸向—
「嗯、嗯~……」
伸—
「还、还差少许……」
「……」
看来还差一步才能挂到了。
虽然拚命地伸长身子,但春香本来的身高已经很低了。再加上,现在还穿着不利活动的和服装来的。要和二米高的树当相手还挺困难呢。
「嗯、嗯~,……还差少许……的说……」
「……」
算了那个拚命的模样就像为了拿取抓不到的果实而拚命的松鼠般可爱,但我考虑到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于是我走前三步,
「好了,没问题吧。」
「咦?」
我在因脚踝抬高而变得摇摆不定的春香身体,从背后扶着她。
「和服也好,要是跌倒了也挺危险的。这样就安心了。」
「……」
「春香?」
「啊,没、没事……」
我的话令春香像吓一跳把脸仰上来,
「对、对了,可以的话,那个,可以扶着我吗?少许没问题的……」
「哦,交给我吧。」
因为你是为了我的签文(大凶)呢。
我点头回应后便把手伸向春香的肩部和腰部。
同时,我嗅到漂来的甘甜气息。由手掌里传来春香柔滑的触感,而因为上扬的头发露出的那白滑的背颈也立即映入我的视线内。
「……」
……不好。
为何我会做出未经深思熟虑的脊髓反射性行动的,仔细想想这已经是接近黄色地带的borderaction不是吗。
春香也意识到这点说,
「那、那个,不、不好意思,你要是这样做的话……」
「嗯,啊,不。」
她瑟缩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一副困惑的笑容地,
「好、好像有点怪怪呢。明明只是扶着而已吧……」
「嗯,也、也对呢。」
进行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那、那个……」
「啊、啊—……」
结果到签文挂完的期间,这段微妙的气氛仍然持续着。
就在经过这个令心脏微妙地idling的签文事件后,我们再次往看新年的日出景点缓步地前进了。
充满和服装和纹身汉而热闹的用石块堆起来的道路。
虽然已经是凌晨二时多少许,但大家可能是因为新年而预定逛通宵吧,四周没有减少一个人的感觉。
周围充满了浮起来般炽热的空气。
「……」
在这当中,我的心还是微妙地动摇着。
全身的自律神经都处于过度活跃的状态就是指这样子吧。
从刚才为止春香那柔滑的触感还残留在我的手掌里闭上眼睛便浮现出那晶莹剔透的后颈的轮廓……唔—嗯,因为经常没在意到这件事,但果然女士穿上和服对男士来说是critialhit的代替品吧。那么三傻瓜的对话……
在非常苦恼的我身旁,春香也还未平静下来吧,面上还有余红的。
像是很尴尬的沉默。
当我想打破现状时,
「啊、啊—,春香。」
「那、那个,裕人。」
「!」「!?」
我俩的声音重叠起来了,
「什、什么事?」
「啊,那个,裕、裕人你先说吧。」
「咦,不,该由春香你先……」
再那之后还是含糊不清地对话。
再这样下去没什么进展的。
「……」
「……」
我们两个从刚才便在干什么啊……自作自受似的在浪费时间,就在这时。
嘭!
突然间,我受到了背后某种冲击。
「咕哇啊!?」
不经意的一击。
冲击本身是很突然地发生的。我的身体就这样很笨拙地在地上像团子虫般转了七圈半,因动能所产生的能量就这样与路边耸立的地藏菩萨(安产祈福)迎面激烈相撞了。
「裕、裕人!」
「唔、唔哦哦哦哦……」
我不自主地吐出声音来。不、不好了,现在真的在一瞬间看到一条很漂亮河及河对面一片广阔的花圃了……
「裕、裕人,你没有事吧!?」
春香她慌忙地跑过来。
「啊,啊啊,没、没什么……」
好像还生存着。但只差一步便上西天似的。
我按着在打肿的面孔上的眼镜强忍着痛楚时,
「我说你啊,你是否走路不长眼睛的!」
由背后突然听到这个声音。
同时间有位戴着帽子隐蔽着眼睛的女士就在我附近。
看来撞到我的是这家伙了。
帽子女看着我后,
「远看就像一个上半身不良的障碍物般发呆是不行哟,我可是很急的!」
「……」
突然被当成物品看待。还要是工程现场的cone或是沙包的级数。
「…真是的。不过那样也好。让我以为是踢到玄武岩或是火成岩般的东西。说回来,你没有受伤吧?」
「啊?还好。」
突然一改作风让我一时接受不了含糊地回答。
「是吗,那么就好了。」
帽子女点一点头后,
「我还觉得刚才的声音就像是西瓜突然被木刀重重劈了一记般响亮。你的头盖骨会就此而陷落的。啊,西瓜就算被怎样对待仍然是西瓜所以你安心吧。」
「……」
是否落井下石我也不清楚地这样说。难道这家伙是这样想,完全不关心人吗……?
一般而言她就像那些没好过有的超荣誉杀手但是,考虑她至今为止的言行举止她是这类人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总之要与她对抗的话,
「……那么你为何要这么急呢?」
「哈?」
「我在问你为了什么要撞开人这么急哟。在新年里有什么要事吗?」
我尝试把这个冲突事故发生的最基本理由问一问看看。
「这种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有的。拜这所赐我在这个新年的路上弄得七零八落的。」
「这种程度也不是挺好吗。你也不是少了一块肉。」
「这不是问题吧……」
「……」
「……」
我俩在面对面对峙着。在这期间春香露出不安的表情「那、那个」地呢喃着。
这个状态维持了一阵子,
「总之,这件事就与你无关的—啊。」
「?怎么了?」
突然,帽子女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我说你啊,替我遮挡一阵子。」
「喂、喂?」
「快点吧!」
未待我的回应便走在我和春香的背后隐藏了。
然后在我们面前,有位像在找寻什么的戴眼镜的成熟女士经过了。
「………呼嗯,好像走了呢。」
确认了这个后帽子女从我们背后走出来。
「辛苦了。已经可以了呢。茅原小姐也真是的……」
「你,做过了什么事?……伤人?名誉损毁?」
「……不是哟。不过你为何会这样想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由这家伙到现在的举止猜想出来的。
「算了吧。总之我呢,已经要走了。—到目前为止的事呢我还是要道谢的。抱歉了,thankyou。」
「喂、喂—」
「再见了。」
最后她的帽子是否取下了我也不清楚微妙地点一点头后,帽子女就向着人海的方向走了。
我在一瞬间看到她的眼睛好像有一块星形的贴纸般的东西,是我太多心吧。
「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啊……」
「那、那那个……」
我与像是一头雾水的春香互相对望时,
「啊,不、不好意思,在那个安产祈愿的地藏菩萨旁边的两个人。」
「是?」
听到了有人在叫我们。
看着我们的是刚才经过的戴眼镜女士。看来是急忙地跑回来般喘息连连地说,
「不、不好意思了但是,你们有没有看过有位女孩子经过这里吗?她戴着帽子眼部贴有星形贴纸,口气会觉得挺坏的……」
「咦,啊啊……」
她是指刚才的帽子女吧?
总之我把数秒前逃走了的事告诉她后,
「是、是这样子吗……。真、真是,还是在收录途中的……。果、果然那孩子,还是很讨厌我的……呜呜……」
「请、请问……」
「……呜呜……」
我在如何应对饮泣中用手帕擦拭眼睛的女士(怎样看年纪是在我们之上)感到困惑时,
「啊,对、对不起。初次见面便要你看到这样奇怪的东西……」
「不,那样也没关系的……」
「真的对不起。那么我要走了。真的非常多谢你—」
这时,她突然不说话。
然后为何要用手顶着眼镜架,凝望着春香。
「那、那个,什么事……?」
「啊,对、对不起。那那个,你的名字是……」
「咦,我、我吗?我叫做乃木坂……」
听到这个的女士随即拿出一本像是笔记簿的东西,
「是、是吗,乃木坂小姐。那个,乃木坂小姐是那间事务所的—」
~~~~~~?
这时,有个不常听到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响彻耳朵的高音阶声音。这是……『再见了bitter?candy』吗?
听到这个的女士慌忙地拿出手机来,
「是、是的,我是茅原。……是的、是的,那个,现在还在找寻中—咦,真的吗!?我、我知道了,现在马上过来。那个,地址是……」
这样短暂地对话一阵子关掉手机后,
「啊,对、对不起呢。我不得不走了……那、那个,总之你收下这个好吗,乃木坂小姐。」
「咦?」
「要是有兴趣请到时联络我,好吗?」
她从公事包取出像咭片的东西后握着春香的手后,那女士就这样急急忙忙地走了。
「那、那个……」
春香以很困扰的表情看着手掌。
那咭片上写着『threepiecesproduction
chiefmanager?茅原弥生』及,其他像电话号码的字句。
唔嗯,结果发生什么事呢?刚才的帽子女也好或是现在女士也好也碰到了不少事。连春香也困惑了但总之那两个人也走了现在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附上这个结论后,此地也不宜再久留了。
好了,被两个似是而非的二人打扰了不少时间后(拜这所赐我和春香间的微妙空气被打消了这点我还是要感谢的),我们第三次向着日出的景点前进了。
在这途中今次是,
「啊,裕人,那边在干什么?」
「嗯?」
「在那边的说。好像聚集了很多人似的……」
我看着春香手指指的方向。
在那里的是像是即席造出来的摊位般,以及有些像是与神社有关系的人们在派赠像纸杯般的东西。
「嗯,好像是在派甜酒呢。」
「甜酒,吗?」
「啊啊,大概是吧。这股气味。」
恐怕是和在沙滩上派的麻糬一样的供奉物般是免费赠送吧。新年的事件与在夏祭时的烧墨鱼丸子摊位一样是标准的东西来的。
「哇啊,甜酒……」
听到这个兴致勃勃地看着摊位的春香。完全是一副憧憬大人用的芥辣下酒菜的小孩目光。
于是,
「……要饮饮看吗?」
「咦?」
「我察觉到你的心意了。身体也有少许冷了,甜酒可说是新年指定的东西呢。」
「咦,可、可以吗?」
「啊啊。」
既然是免费赠送那只要走过去拿就行了吧。
我向着摊位拿了两杯还有白色雾气的纸杯后,便回到春香身边了。
「拿着吧,小心还有点热的。」
「啊,是的,多谢你了。」
春香笑盈盈地拿着纸杯后,小心翼翼地喝下去。
「怎样?」
「哇啊,好好喝的说……」
逐小逐小地把杯子里的液体吞落喉咙。
「没想到甜酒是这么好喝的东西呢。我在家里喝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好喝的……」
「这种东西比起在家里喝在外面还要来得更得美味呢。」
因为当时的心情及气氛,这些东西也会影响到味道吧。这就是所谓的placebo效果吧。
之后春香她,
「那也是呢。虽然那的确有关系但是……」
「?」
「不过,我觉得不只是这点的。果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和裕人你在一起。在我的附近,就是裕人你……」
「咦?」
稍微有点害羞地低下头,突然地这样说。
「因为和裕人你在一起,所以我觉得很好喝。这是只得我一人,或是有其他人便一定不会是这样子了。这也是多得裕人你呢。」
「啊,什……」
我不自主地语塞了。不过她为何会突然地这样说呢……
附带一提春香现在也是面红的,是微妙地泛红着。接着我们会在一起作无谓的转圈也说不定吧……
当我该做什么的反应也不知道像道阻神般站立不动时,
「………我真的想一直,像这样和裕人你在一起的说。」
「咦?」
春香她再突然间这样说。
「去神社时又是这样子。想和你说很多很多的话,一起去逛摊位的说。连倒数也想一起迎接的……」
「……」
「远远看着裕人你的时候我不知为何心里会有种失落感的……虽然我知道这是我的任性但是……不过,这是我的心意来的。」
「春香……」
声音越渐缩小而面颊越渐泛红的春香。
那个表情是非常的认真,连我也知道她真的是这样想的表情。
「啊,对、对不起。突然地说出那么奇怪的话……。突、突然间听到这些话也会受到困扰呢。我是否稍微醉了呢……」
「啊,不。」
这个困局就是那个大太法师吧。
而且春香也与我有同样的想法的事实令我就像树蛙的腹鼓因为高兴而膨涨起来。现在即场与地藏菩萨来一记德国式后桥背摔也可以的气氛。
不过春香她仍然有点害羞地,
「说、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真的很对不起。那、那个,我要去丢纸杯呢。裕人的那个也给我吧。」
「哦……」
她拿到空的纸杯后走向最近的垃圾箱的时候,
在她前进的方向上,我发现有海苔(由海边来的吧)出现。
「啊,春香—」
「咦?」
我出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春香已经走到,接着踩到了海苔,这样发生了意外也不出奇。
「呀啊。」
然后预想并没有落空,随着悲鸣春香的身体向半空旋转。
色彩鲜艳的和服在闇夜里转了三圈半(历届第二位)。
「可恶……!」
我在地面作了一个冲刺,赶得及吗……?
我横眼看了一下因为摩擦活动而在路旁飞起来的海苔(已成为一滩软泥般)驱使运动量不足的脚往预测落下地点全速奔去,
「……咕噗!」
就在回转中的春香身体坠落地面前我附身滑过去,总算成功做一个肉垫了。
「没、没事吧,春香?」
「咦,啊,是、是的。」
「是吗……」
看起来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我抚一抚胸口(自己的)后站起来时,
「……」
「春香?」
这时,我察觉到春香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她的双手像是要包着自己的身体般,非常缓慢地步行。
「怎么了?啊,难道你着凉了吗?」
「啊,那个……」
春香以怀疑的声音及用困扰的眼光抬起头来,
「?」
「那、那个,其实……」
就这样清晰地说了一阵子话,但没多久便减低音量向我耳语,
「那、那个……我的和服好像松掉了的样子。」
「松掉了?」
「是、是的,大概,就是刚才的时候……」
对,很丢脸地这样说了。
「在这里没问题吧……?」
她窥探四周的情况在呢喃。
没有人的气息,真的像废屋般木造的建筑物。
在这里附近的沙滩有间没有人用的海之家。因为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弄好松掉的和服的情况下,偶然发现到的。
「不好意思,请问有谁在吗?」
我拉开入口的趟门,尝试呼叫一下但没有任何回应。
看到的是一片的漆黑以及听到自己的回音而已。
「好像没问题了。哦,小心脚下呢。」
「不、不好意思……」
我和脸上有少许不安的春香一起走进屋里。
被屏风围着的房间大约有十块塌塌米的空间吧,好像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人使用的样子四处满布尘埃及蜘蛛网。就算是再谦虚也不会说是很舒服的环境但是,总之在这里整理好松掉的和服没有不自由的。
「啊—,那么我在外面等你了……」
正当我这样说后想退出房间时,
「啊,裕、裕人,请你等一等。」
「咦?」
「那、那个,可以的话两个人一起留在这儿好吗?只得我一个人的话会不安心的……」
从背里响起这样的声音。
「咦,不,不过呢。」
我没想到会语塞的。
和服松掉了的话一定是衣服里的线松开了,要整理它的话恐怕一定要把和脱掉才行。不过,在这个状况和是男性的我同在一个空间不是很不妙的吗?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
「我、我求求你了。在、在这么漆黑的环境只得我一个,那个……」
「唔……」
既然眼里已有点泪光的春香这样说的话,便没有拒绝的可能了。这么说来当时在夜闯图书馆及住在我家的时候也是如此。看来她对漆黑不太拿手呢。
于是,
「……我、我明白了,我就在这儿好了。」
「多、多谢你了。你真的是太好人了……」
春香像真的是得救了般鞠了一个躬。算了……那也不算什么的。
就是这样整理开始了但是。
「那、那么请你稍等一会儿呢。我会很快地弄好的……」
「嗯,啊啊。」
「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就这样作了一个轻轻的承诺后我目送踱步地前往房间深处的春香,然后转身时,
嘶噜……嘶嘶噜……
从我的正后方传出衣服摩擦的声音。
「……」
不过当然由于我现在是背对着春香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这是否真的是衣服摩擦的声音我也不能肯定的但是……把目前为止的经过及状况作为考虑后这应该不会弄错了。只不过是整理松掉的和服嘛……
我的耳朵就像parabolicantenna般,
「哇,比我想像的还松了很多……果然不全部脱掉是不行呢……」
「……」
「那个……首先这里要这样……」
再继续听到嘶噜……啪唦等追加的声音。这果然是在脱……衣服呢。
「这边要这样……」
「……」
「这里要这样做……啊,呀啊。」
这时,在那边响起了小小的悲鸣。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吧,春香!」
我强忍着把目光转过去就这样呼喊着。
「咦?啊,是、是的。只是稍微踏到裙摆而已……」
「裙摆?是、是吗……」
「啊,不好意思,要你费心了……」
「啊—,不,没事的。」
到底那方面没事我也不知道总之先这样说吧。
这之后我再次把目光放在入口附近变回待机状态。
「……」
不过没看到的时候反而会产生一些的幻想呢。在黑暗中把那种意思自由自在地在空中的妄想—原始的想像之翼像信天翁般振翅飞翔吧……
就在我的内心达至不为所动之后,
「那个,这里是要拉的……啊!」
「!?」
「拉、拉得太过长了……」
或是,
「呀,很冷……」
「!?」
「原、原来是,被上面积存的雨水滴到呢……」
再者,
「噫!?」
「!?」
「在、在这个地方有蜘蛛网啊……」
又或是,
令我的脑下垂体因为恶作刻而受到刺激的状况持续了一阵子。
正直而言后面在干什么我是在意得要命的但是……。不过总之要忍耐、忍耐啊。春香是因为信任我而在同一屋檐下(?)整理松掉的衣服的,要是把这个信任用泥巴涂上去般的行为可不行的。
「……」
忍耐啊忍耐。发生什么事也好也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请问……」
对了,就是这个了。被救过的鹤前来报恩的猎户般的心情…不过,那个结局不是因为偷窥过一次而导致所有东西落空吗?唔—嗯,所以那是很不妙的。
「那、那个……」
「……」
所以要从另一面着手才行。这个时候把空想换成是好久没做的数质数可能成功也说不定。那那个最初是零吗?不是一吗?……怎么了以前也没有如此在意过的。
「裕、裕人………?」
「……」
嗯唔,要回避在意的事很困难呢……
对着容量值越来越少的头在拚命地烦恼中的我,
「那个……我做完了。」
「………咦?」
「松掉的部分……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这样地说。
我回头一看,穿着整齐的和服装的春香就在那里。
看来在我就像有酒在面前的修行僧的气氛时,她已经完成整理松掉的部份了。
「哦……是、是吗。」
「是的,因为有裕人你在附近,我才能无惊无险地完成的?」
像是在母袋鼠的袋子里的年幼袋鼠般露出安心的笑容地这样说。但父母的心情孩子怎会知道……
「啊—,那么走吧。」
看到这个又想些有的没的自己稍微反省一下后这样说,
「是、是的。」
就在春香点头回应的时候。
喀喳。
「!?」
入口附近的暗地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裕、裕人,刚才的是……?」
春香再露出一副不安的表情看过来。
「这是什么声音呢。是风声吗?」
「我、我不清楚的说……」
当她走近我这边时,
喀哒,喀哒喀哒……
再度响起一些可疑的声音。
「裕、裕人!」
「这是什么……?」
然后接下来的瞬间,
喀唦喀唦喀唦……
随着那种声音从暗地里有什么东西扑出来的时候,
「呀啊!」
「!?」
响起悲鸣的同时,春香用尽全力抱紧我。
因为太突然令我对应不及失去了平衡—
哆嗦!的声音。
视线瞬间的昏暗下来。
—回过神时我的身体由上看起来就像要整个覆盖起来般,春香的完美面庞呈现在我的眼面。
「啊,不、不好意思!?」
「啊,不、不会……」
我俩同时说出这样的话。
「这、这是什么一回事,刚才的是……?」
「我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扑出来似的……」
在还躺在地上头侧向一边的我们旁边,
喀唦喀唦喀唦……
一只全长约二十厘米的大型螃蟹在活泼地活动四肢以元祖的螃蟹步法在我们面前经过。
「……」
「……」
幽灵的真身原来就是藻屑蟹来的。
真不愧是在海边附近,连屋子里也会有蟹出现的。
「原、原来是螃蟹来呢……」
「我看到了……」
看来我最近和螃蟹还挺有缘的……
回忆起蟹味增全席及因弄错而抓起来的螃蟹的事令我呼了一口气。
总之那个原因弄清楚了。
那么再继续这样的逆骑乘位状态的理由也没有了(就个人而言微妙地可说是有点可惜也有点不可惜)。
正当我想就这想站起来回复原来的位置时。
「……」
「……」
为何春香的面红红的。
简直是连春天的石班鱼也没有的樱桃色似的。
「那、那个,裕人……」
「嗯,什、什么事?」
「……不、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好热。到底为何会这样子的……?」
「!?」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被预料之外的句子动摇了。
现在我们还在屋内,而身体则像三文治般上下紧黏着而互相把体温传给对方所以比平常的体温还要高虽然也不奇怪,但现在可是冬季来的。而且还是在吹着寒冷海风的沙滩上。这个状况下还会热到底是为什么呢……
「……」
……冷静一点。
现在要冷静地考虑一下现在的situration吧。
深夜的海岸。
只得两个人的紧闭空间。
面前是春香兴奋中的完美面庞。
由这样引导出的答案就是……
「……」
……不好了。
曾经一度压抑着的桃色幻想,就像在灰烬中的不死鸟般在我脑内再度穿梭了。
「春、春香……」
「裕、裕人……」
春香往上,我往下的眼神对望了。
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很吵耳地响遍我的耳膜。
全身的血液像高血压的父亲般噗噗地涌到我的面上了。
「—」
这时,春香的双眼突然闭上了。
长长的眼眉毛摇动着。
洁白无暇的眼睑。
简直是把全身寄托在这个场地的流逝般的表情。
「!?」
看着这个我内心有什么响起了。
这、这已经是那个吧,在这里dash&go的话就不是男人……!
脑髓内的电气信号像爆炸般点燃着的感觉。
在势如骑虎下我就这样把脸抬起来时,
「………喼」
啪哒,的一声。
春香的身体突然乏力了。
「………啥?」
「………」
「啊、啊—,春香……?」
我叫了她没有回应。全身就像脱力般,倒在我这边了。
「慢着,春香,没事吧?」
「……」
「春香!」
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太过接近了看到由我的眼镜折射出来的光而得了光源过敏症也说不定……
我把虚弱的春香抱起来拚命地作什么看护她时,
这时,
我发现了一件事。
「嘶~嘶~……」
为何我会听到这种声音。
然后再闻到漂来的甜酒香气。
—嗯,慢着,这难道是……
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到达这里为止的春香体质。从而引伸出来的假设。不过就算是真的,这种事真的可能会发生吗?
不过情况不容许我考虑其他事。
我不自主地把那个可能性说出来。
「喝醉了,醉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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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非常对不起了!」
「啊—,不会。」
「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喝到醉倒的……」
打从心底道歉般春香她不停地鞠躬。
自那之后一小时。
像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般睡得很酣甜的春香在不久前终于张开眼睛了。然后起来时知道目前的情况(醉了晚安)后面红耳热地不断道歉,直至现在也是如此。
不过算了春香酒量不佳的事由她生日会时的chanmery便已经知道了,真的不是因为身体抱恙而倒下真是太好了。不过我真的没想到连甜酒(酒精含量可谓近乎零)也受不了所以初次看到时有少许惊惶失措吧……
「不过你真的没问题吧?假如再发生这种事回来这里也……」
「是的,那没有问题了。因为我的肝脏很努力的关系,睡醒后已经完全没事了。」
她把双手平放在胸前紧握着。
「而且……这是难得的只和裕人两个人一起看日出的机会,不可以被这种事告吹的。因为是一年才得一次的机会。」
「春香……」
「所以不用太在意我的事的,好吗?」
春香拚命地这样说。到现在还只考虑两个人去看新年的日出是一件重要的事……
「我明白了。但要是途中有什么不适不用顾虑一定要说出哦。我可以做到的事全都会做的。」
所以我也必须对那份心意作出一些回应才行。怎样也好这可是和春香两个人一起看新年日出的。
「那么走吧。」
「啊,是的。」
重新充满干劲后,我与笑着的春香一起走出海之屋去。
离新年的日出(气象局预计时间)还有不足一小时。
考虑到刚醉醒(?)的春香慢慢地行还是有充足的时间。
我们走出沙滩,回到沿海的道路,走向高地。
离目的地看日出的景点—黄濑岬越近的时候,途中的人数越来越少了。
比起刚才埋没道路的人群,现在走了差不多三十米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四周充满说是闲静也可以的气氛。
「那个,这里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景点来的。」
春香她作出这样的说明。
「所以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也有人说接下来我们要走的是不是该称为路也不知道…」
「是这样吗?」
「是的。」
如春香所言,接着要走的路由容易行的大道变为极为险峻的道路。
由石头砌出来的路变成没有铺设的山路。再者更夹杂着野草的小径。
四周的景色也因为被树木围着而变成青绿一片。
「没问题吧,春香?」
我向着身旁不断望着脚下的春香这样说。
「咦,啊,是的。」
「你还在抱恙的。不要太乱来呢。」
就算是我身穿便装也是爬得那么吃力的话,和服及草鞋就更不用说了。正如穿晚礼裙登雪山一般。而前面的路还好像变得更险峻似的……
不过春香她,
「我、我没事的说。这个程度只是小事而已。这也是我,对体力很有自信哟。」
「不过呢……」
「而且,离黄濑岬也不远了……」
不想要我太挂心吧,就是被石子绊倒双脚也缠起来也笑盈盈地看过来。总之客观上来说我不觉得无事但是……
「……」
……没办法了。
这是很丢脸及在精神上或多或少增加负荷而到最后的最后之前会封印的一手但是,现在的环境是到达了不用不可的地步了。
我抱着觉悟后,
「—春香。」
「啊,是的,什么事?」
「那个呢—」
我走近春香后,
「裕、裕人?」
把那娇小的身躯用双手抱起来。
「啊,咦,这个,那那个。」
「啊—,好了啦。春香你给我待一会吧。」
虽然春香说没问题,但这条路怎样看穿上和服是不能过的。好运的话只是和服破烂,不幸起来不小心跌倒的话春香可是会受伤的。这是可以容许因误会也好也可以避免的事态。所以这是为了春香我唯一能够做的事。
「这样一来就算穿和服也不会没事吧。不会有危险了。」
「不、不不不过呢……」
「嗯?」
这个提案令春香在我怀内手舞足蹈一阵子后,
「我、我明白了……那、那么拜托你了。」
没多久最后是,她面红耳热地接受了。
「嗯那么,我要走了。」
「是、是的。」
就是这样,进入了基本的抱公主状态了。
不过因为always的抱公主方法行不通关系,我因应场地作出了比较容易的横抱方式。
「裕、裕人,那个,你没问题吗?那个,我、我比较重……」
「啊啊。完全什么也感觉不到的。」
我微笑地回答在担心我的春香。
算了实际上到目前为止不是太简单但是(不是春香太重只是单纯地指我那有如养殖鹅般的体力),在春香面前就算不行的也是撑下去。
「总之没问题的。所以春香你不用担心静静地当个公主就可以了。」
「咦,不过……」
「嗯?」
「……啊,好、好的。」
春香微微地点头。
最初像是受到困扰般但是,如今则是默默地紧抱我的胸口。
就在这样子下穿过小径,通过吊桥,越过难行的岩地—
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黄濑岬了—
「到达了……」
「哇啊……」
在我手上的春香发出这样的叹声。
「好厉害,风景非常地漂亮呢……」
「啊啊……」
如春香所言,眼前是一片壮观的风景。
切断海面般的悬崖,一望无际被暗黑所包围的地平线。虽然还未到日出的时间,现在被这风景所压倒却是事实。
「这就是黄濑岬……母亲所说的地方呢……」
由公主抱慢慢地落回地面,春香她缓慢地走向海岬的尽头。
「春香,太接近悬崖是很危险哦。」
「啊,是的。我会小心的。」
回头这样回答后再转身回去了。
算了悬崖边缘设有围栏般的东西防止有人掉下去所以没问题吧,但考虑到春香超绝的冒失能力可不敢保证了。
于是,我跟在春香之后走向悬崖的方向了。
与春香一起来的新年日出景点的海岬。
悬崖附近有栋既古老又小的祠堂般的建筑物。恐怕那是新年时的神社造出来的分社吧。与正规的比起来既随便又朴素,还破破烂烂的……
当我在这个隐蔽的景点以被世间所遗弃的文物古迹般的气氛饱览一下风景时,
「裕人……今天真的很多谢你。」
「嗯?」
春香她突然地望向我这边,改变了般向我鞠了一个躬。
「全靠裕人你我才能平安无事到达的。来到这个我一直想来的黄濑岬……。我已经充满感谢的心情的说。」
「啊—,不会。」
我又不是干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我本人也想和春香一起来看日出,所以不改为由我来道谢是不行吧。
不过春香她摇摇头地说,
「才不是这样子的说。要是没有裕人的话……没有裕人”公主式抱法”的话,我不可能来到这儿的。而且……只和裕人你两个人一起来这里是有特别意思的。」
「咦?」
特别意思……?我还是头一回听到呢。来到这里,除了看新年日出外还有其他的意思吗?
对着头部出现问号的我,
「在这一年……真的在各方面也要多谢你。」
「哦?」
「与裕人你相识的这一年……是我过得非常新鲜的一年来的。非常新鲜到,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一年……」
「……春香?」
突然怎么了,作出这样的过去回想……
春香她继续地。
「初初我很害怕。如何应对秘密被揭穿的事的害怕……。但裕人你把这个拥有与常人不同趣味的我既不嘲笑又不把我当傻瓜看待。还说就这样可以了的话。那是我初次遇到的反应,那是……令我非常开心的反应。」
「……」
「而且不只这样。还有很多要你因为我的任性而陪着我……。去秋叶原的时候也是,参加“夏季同人展”也是,在“冬季同人展”帮忙也好……全部也是裕人你陪在我身边的。而现在我能够在这儿真的可说是拜裕人你所赐也不为过……」
春香说的是今年—不已经是去年的—一整年所发生过的事。
从图书馆里相遇开始的这一年的轨迹。
因为拥有共同的秘密而结下来的不可思议关系。然后因为那关系而衍生出各色各样的事件。
在秋叶原购物、访问乃木坂家、型录曝光事件、夏季同人展初体验、寄宿我家、与春香父亲冲突、暑假时明显的“啊~嗯”、嬉春岛的生日会、文化祭误会的修补。
还有早几天的女仆咖啡厅体验、付有迷你圣诞老人的圣诞节晚会、以及之后的看护。
「……」
说着说着便发觉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呢。再加上与自访问后的美夏及叶月小姐,那波小姐等人熟络了后,真的可以用波涛汹涌或疾风怒涛来形容这一年来的。
正当我改为回想起往事时,
「……所以我,和裕人你两个人一起来到这里的。在特别的场所,只得我们二人……」
春香她双手紧握在胸前地这样说。
「特别的场所是指……」
刚才我也说过了,这里有什么特别吗?
我的说话,
「这里的神社是……掌管人间的因缘的。」
「咦?」
「那个呢,正确的说法是在这间神社供奉的神灵是掌管因缘及安产的神灵来的。然后在这个场所或是神域—黄濑岬又名逢濑岬里,一起看日出的话,那两个人一定会结为连理的传说……」
春香望向很远的地方般这样说。
「……」
原来如此,是这样子啊。不过为何这个神,会同时掌管因缘及安产这两个有通顺意思的东西啊。
算了那个随便它吧。
这里是缔结因缘的神社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然后和看新年日出的相关事情我也知道了。问题是一早知道了的春香会带我来这里的是……
「……」
……不好不好,心急是会累事的。慌张的Maltese是不会令老伯的责任减少的。而之前我也经历过她把夫妇的意义搞错了呢……
面对着在摇摇头的我,
「而且这个场所……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
「还有?」
「是的。」
春香慢慢地点头说,
「这里是父亲与母亲还未结婚时……还是学生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来看新年日出的地方来的。」
春香父亲与秋穗女士吗?
「是和现在的我们同样的岁数时来的。是我母亲这样说的。『这里是你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来的地方哟。这样做一定会很顺利的。就这样决定吧,唔呼呼。』的说……。—所以我已经决定了。和一辈子在一起的人……裕人你一起来到这里,一起来看新年的日出……」
「春香……」
她连这样也考虑到了。那么她一心一意想来这里完全是为了那个目的……
非常拚命的春香身影在我脑海里掠过。
就算身体不适也不会放弃的春香。
就算身穿行动不便的和服也要走过危险小径的春香。
她至今用行动所表达的心意令我感慨万千时,
「………裕人,怎样啊?」
「咦?」
「……我、我呢,想和裕人你两个一起,在这里看新年的日出。而这个心情到现在也是一样的。不、不过呢,那个,有没有对你造成困扰呢?没有好好地和你解释一下便强行带你过来的……」
她的音阶有少许低调地在问题我。
困扰的事,有也没所谓。
这是春香正直的心意。
就算这个“一辈子在一起”和早几天的夫妇有异曲同工的意思(这个可能性十分高)也好,这也是令人打从心底高兴的句子来的。
所以,
我。
「—有相同的心意。」
「……咦?」
「我与春香有相同的心意呢。我也想和春香两个人一起看新年日出,那是就算听到刚才的话也没打算改变。既没有弄错亦没有受到困扰。」
这样说。
全神贯注很认真地回答。
「所以听到春香你这样说后,我很高兴。说想与我一起看日出的……」
「啊……」
「多谢你呢,春香。」
那不是谎话,而是我正直的心意。
「裕、裕人……」
眼睛有点湿润的春香慢慢地走近过来,
就像是要制止她般我也踏出脚步,
就在这时。
一道曙光由春香的背后射出来。
像是切裂夜空般的一条横直线的光芒,慢慢地变化为扇状向外扩散开来。
「哦……」
「啊……」
然后从水平线缓缓升上来的发光球体。
轮廓在水面呈彩虹形状般的光之环,包含着黄里带橙,橙里又带红的颜色,逐渐地在我们面前照射出来。
这简直是,像是要祝福我们两个人似的—
「这就是,黄濑岬的新年日出……」
「好厉害……」
这简直是在我预料之外。
视线被一面倒吸引的压倒性光之奔流。
就算埋没了整个世界也不叫过份的光辉。
我和春香二人的目光一起被这神秘的光景夺去了。
「父亲和母亲也是看着这个景色呢……」
「啊啊……」
「当看见这个,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果然也是会被这种美丽压倒了吧……」
「到底会是怎样呢……」
春香父亲和秋穗女士对这个新年日出会有什么感想,不是当事人的我是不会知道的。
但我在这儿的这段时间得出了一个决心。
而那是我唯一的决心。
那就是对春香的心意。
由现在起如春香所愿一直在她身旁,全心全力地看护她,就这样向心里立誓。
在我这样做时,
「……那、那个裕人,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
这时,在我身旁的春香这样说。
「父、父亲和母亲看到新年的日出便在这里成就好事了。与缔结因缘传说的关连,在一起了。这个……我也仿傚可以吗?」
她站立不安地问我。
春香父亲和秋穗女士成就好事吧。那是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但是,算了又没有什么问题。比起由悬崖干无绳高空弹跳要好得多吧。
「啊啊,我没所谓的。」
「啊,真的吗?那个,可以的话请你闭上眼睛一会好吗……」
「嗯,我知道了。闭上眼睛也可以的。」
如句子所言我把眼睛闭上。她想干什么呢。要从我后方来一记hizakakun或是……
就在我这样想的瞬间,
「ha、happynewyear……的说?」
随着春香的声音传来,
啾,的一声,
我感觉到一个比什么还要滑、比什么还要柔软的东西,在一瞬间碰到我的面颊了。
「……」
「……」
「……」
刚、刚刚才的是……!?
我那闭上的双眼像看见背后有胡子般睁得大大的看着春香。
在那里的春香脸色红得以前从前也没看过,用衣袖遮着面部的样子。那、那刚才果然是……
「啊、啊—……」
「………(脸红)」
「啊—,怎样说好呢……」
「………(果然真的脸红)」
「那个呢……」
「………(无可比拟的脸红)」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我及像一只灼熟了的牡丹虾的春香。
那个状态持续了一阵子后。
「……………总之,thankyou呢。」
虽然我明知道这句话肯定会有极有的疑问,但我还是这样说。
「啊,咦……」
「……虽然有少许吓倒我,但我很高兴呢。」
「啊……」
春香的面色也开始像公主草莓般眼睛眨个不停,
没多久,
「是、是的。我,我这边才是,你不用客气的。」
不断点头,及用微妙的日文作奇怪的回应。
「哈哈……」
「唔呼呼……」
就在这奇怪的对答,我俩相视而笑。
不知在何时,四周又恢复了平常和谐的气氛。
「—嗯那么,是时候回去吧。」
「是的,裕人。」
然后那边也没有动作,手自然地互握了。
被由背后的新年日出的光芒照射,我们的轮廓浮现上来—
总之,
我觉得至今为止还像是被蒸气喷到染红般的脸没有被春香看到的事,还是要感谢这个倾泻出来的新年日出的橙色光芒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