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如次悠闲的声音而进入基地的人,是曾经在涉谷心灵现象调查办公室见过面的安原。他的背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轻轻行礼后,广田重新对比安原和他背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和广田年龄相仿。感觉上并不怎么像是灵能者。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孔,个子相当之高。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浅色的头发留得相当长,在脑袋后面束到了一起。广田非常讨厌男人留长发和染发。
嗨,面对如此笑着招呼的男人,那鲁只是冷谈地点点头就看向安原。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全都弄好了。
安原如此说着扬了扬手上的纸袋。
辛苦了。
也许是注意到了广田奇怪的样子吧,安原看着他笑了出来。
啊,这位是泷川。他原本是高野山的僧侣,怎么说呢,算是我们的合作者或是帮手吧。总而言之他就是这样的人啦。
面对轻轻低头致意的泷川,广田也回了一礼。这人的哪里看得出是和尚了?这句话他咽回了肚子。
这位是委托人的表哥广田先生。
你好,那鲁向重新行礼的广田招呼了一声。
广田,沏茶。按人头端到这里来。
不会吧?广田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但自己确实因为刚才的骚动而忘记了茶水,所以只能无奈地站了起来。
让他这份怫然的心情雪上加霜的,就是那位和尚泷川。
啊,我要喝冰茶。
广田没有回答就离开了房子。也许是他看起来相当不爽吧。麻衣在后面追了出来轻轻拍拍他的手臂。
这次我来帮忙好了。
嗨,小鲁鲁,好久不见。
泷川一面在狭窄的房间中坐下一面说道。
故乡的空气如何啊?
应该说是从成分上来说比东京要强吧。前几天的花束多谢了。
花束?
安原一面关上拉门一面插嘴。
难、难不成是在求婚吗?要是这样我可要鄙视泷川了。
泷川坏坏地一笑。
不能有歧视哦,青少年。
我是在鄙视你这种居然赠送花束的老土品味。如果是红玫瑰再加戒指的话,就更差劲透顶了。
你白痴啊?是供花。
啊啊,安原嘀咕了一句。
是葬礼的花束吗?对了,最近花束也可以送到海外了。
安原说完之后向那鲁轻轻行礼。
他之所以回国,是为了举行在日本客死他乡的兄长的葬礼。他原本就是为了寻找在日本失踪的兄长才来到日本,最后却只能抱着他的遗骨回国。安原再次想起了这件事。
请你一定要节哀顺变。没能进行任何表示真的很抱歉。不过现在才说这个好像也太迟了。
那鲁对此只是苦笑了一下。
泷川看向那鲁。
话说回来,你回来的还真是早啊。我原以为你至少要过上半年才能回来。
没那个悠闲时间啦。因为这个办公室的负责人毕竟是我。
啊,是吗。
泷川说着就坐在器材前面,向林挥挥手。
林也没有变化呢。
对此林只是回了个礼貌性的点头。
先别说这个了,安源向拉门那边使了个眼色。
那个广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那个人端茶倒水。
那鲁浮现出讽刺的笑容。
因为他很好心地主动提出要帮忙调查,所以我就如他所愿地接受了他的要求而已。
哦还真是奇特的人呢。
你都是让好心人端茶倒水的吗?
泷川话中有话地看了一眼那鲁,不过那鲁倒是一脸清凉的样子。
你还是老样子啊。
托你的福。
算了算了,安原笑着打圆场。
泷川你不是也马上就变得对广田冷冰冰的吗?
那人是什么意思啊。
广田先生好像是坚定的否定派。昨天傍晚谷山也有在电话里面抱怨呢。他对于我们好像存在很多偏见的样子,刚才也有狠狠地瞪泷川。
哎呀。居然是否定派呢,真是可怜。
哦?你认为他可怜?
那当然。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他。想必是过了很痛苦的一天吧?
啊?
因为被那鲁欺负。
噗,安原慌忙将到了喉咙眼的笑意憋了回去。
我什么也没有说哦。都是泷川说的。啊,这个是你要我准备的东西。
安原拿起纸袋递给那鲁。
那么?
泷川交替打量着那鲁和林。
我可是特意放弃了庆功宴跑到这里来的。
对此那鲁做出了简洁的回答。
我们想要请你进行除灵。
什么对象?
没有。
啊?
泷川提高了声音,安原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没有?那是什么意思?
就和字面上一样。虽然没有对象,不过希望你能华丽地演出一番。
说完之后那鲁冷嘲热讽地笑出来。
如果需要的话,干冰和镭射光什么的我们都可以帮你准备哦。
不需要。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做出那种很符合密教感觉的华丽招摇的仪式。为了能给她留下已经除灵的强烈印象。
等一下。喂。
泷川挠了挠脑袋。
能不能再说明得详细一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是要让对方觉得已经除灵。
我说啊,我已经听安原说过委托的内容。
因为不知道阿川家的所在地,所以龙川让安原为他带路。在路上泷川已经听说了大致的情况。
这个房子里面应该是发生了相当于puldergeist之类的东西吧?知识进行形式上的除灵算怎么回事?如果状况不能改善的话,委托人也不会认可吧。
对于这一点,那鲁看向安原所拿的纸袋。
我准备了演出用的道具。用那个应该就没有问题。
你到底什么意思?
泷川带着怫然的表情盘起手臂。
你要让我进行那种骗人玩的除灵吗?而且由你们进行导演,假装出成功了的样子?
就是这么回事。
你这个死小鬼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就在泷川怒吼的时候,拉门突然打开了。满脸怒气的广田单手拿着托盘站在那里。
我都听到了。你们这群骗子。
粗鲁的将托盘放在榻榻米上,广田环视着房间中的四人。
他就知道会这样。果然不出所料。灵能者之类的家伙根本就不能相信。翠和礼子都差一点就被骗了。
你们这群混蛋果然还是打着这种鬼主意。
看到广田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那鲁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的鬼主意是指什么?
就是装神弄鬼欺骗翠她们,从她们身上榨取钱财!
有什么榨取不榨取的,我们原本就不收多少谢礼。
不要以为用这种台词就可以骗过我!
阿川小姐已经用文件形式和我们签订了委托书。那上面已经记录的很清楚。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就大错特错了!
在广田怒吼的时候,从他的背后传来了让人几乎脱力的悠闲声音。
在吵什么呢?
回头看去,是麻衣惊讶的拿着杯子站在走廊上。
广田不管不顾的粗鲁地走到那鲁身边。
你们果然还是打算欺骗阿川母女。你是打算使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男人,靠着小道具来装模作样,然后就号称已经除灵,从她们身上卷走谢礼吧?
咦?和尚不是伪药吗?
听到麻衣的声音插进来,广田回头看去。
伪药?
他带着几乎要抓住对方胸口的势头瞪着那鲁。
那是什么东西?
那鲁露出了露骨的厌烦表情。
我现在给你说明。为什么每个家伙都这么单蠢。
喂!
坐下来!
被用严厉的眼神瞪到,广田不由自主在气势上被压倒。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如果用伪药这个称呼,可是会有傻瓜误以为是什么可疑的东西哦。
那鲁如此说着扫了一眼麻衣。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可疑得东西。而是标准的医学药物学用语。将非活性的物质比如蒸馏水或是乳糖、生理盐水之类的东西伪装成药物给于患者,患者有可能因为吃下了药的心理性效果而真的痊愈。
难道说?泷川提高了声音。
这就是所谓的普拉希伯效果?
没错,可以说是普拉希伯效果,也可以说是伪药效果。像这样被投入的药物就被称为伪药。如果药物本身就是大量使用会存在危险的副作用,或者是造成患者上瘾的东西的话,如果可以混杂若干成的伪药,对患者来说会更加有益。此外,在进行新药试验的时候也会使用伪药。为了能够确定没有心理效果下的药物的实际效果。
原来如此。
如此说的人是麻衣。
那么,和尚就是伪药了。
老师。泷川乖乖的举起了手。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我现在来说明。委托人的母亲礼子,因为搬家以来的怪现象而在心理上陷入了相当的困境。甚至于风吹动窗户发出的声音,都会让她大惊小怪。委托人翠小姐的最大的不安也是礼子的状态。所以,我们想要通过投下伪药来让她安心。为此当然要进行尽可能豪华的仪式。为了让她产生已经除灵的强烈印象。
原来如此。泷川如此嘀咕。
这么回事啊。不过我说,你该不会让我只摆个祈祷的样子后就走人吧?我好歹也是有自尊的说。
泷川的话只让那鲁耸了耸肩膀。
我觉得这次的时间还用不着让和尚来帮忙。
哦。
比如说,那鲁拉出了纸袋里面的小型电器零件。
频繁跳闸的原因就是这个。
那是什么?
电闸的零件。我把这栋房子的闸门分解调查后发现的。虽然表明是三十安培,但是内部零件本身却只有五安培。
哦,泷川嘀咕了一句,麻衣则迷惑不解。
五安培大概是多少?
那鲁露出了露骨的不爽表情。
你在学校都学习什么了!
女孩子对电器通常都不在行的。
电流和电压的容积等于电力。日本的家用电压是一百伏特,五百瓦。所以如果是成倍的电流通过就会跳闸。因此两台空调都运转的话当然会跳闸。
哦哦。
电视的色彩混乱是由于磁石。我打开电闸之后,就发现内部有放置强力的磁石。画面的杂音是由于线路的腐蚀。而且线路上存在着故意造成腐蚀的痕迹。其他的电器系统的故障也都大同小异。不过每个都进行过巧妙的伪装,让人不能一眼就看出来。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动了手脚的意思吗?
泷川的话让那鲁点点头。
电话的杂音和电视画面的故障是无线电波得关系。可以确认到是混杂了其他电波。
哦。
既包括单纯的手脚,也包括相当费功夫的手脚,很明显是某人故意的。还真是辛苦他了。
电器系统以外的状况呢?
虽然还没有进行彻底的调查,但是从电器系统的例子来考虑也一样吧。至少翠所说明的那些情况中,还没有什么是不能人工制造出来的麻烦。
那么说?
泷川盘起手臂。
是有什么人故意这么做吗?有人侵入到了房子里面?
就是这样。
但是,是为了什么?
那鲁耸耸肩膀。
那种东西必须要去问犯人才知道吧。
如此说着,那鲁看向坐在墙壁一角的安原。
安原,怎么样?
因为话题突然被丢到自己身上,安原慌忙挺直了脊背。
那鲁是在今天早上打来电话让他去买东西,并且让他把东西和地图一起交给泷川,让泷川带来。而安原之所以最后还是自己送来,是因为他同时还要进行报告。
安原慌忙的打开手里的包,从里面拿出了笔记本。
那个首先是自杀者的时间。我把图书馆的报纸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当然了,我连悼词栏都确认过了。
果然
因为是自杀,所以也有可能报纸不会登出来,所以我也去了附近打听。
怎么样?
听到那鲁的询问,安原皱着眉头推了推眼镜。
这一带是这二十年左右才极速被开发出来的地区。因为大都是在原本是园地和农田的地方建起房子形成城镇,所以人员的流动很激烈。地名和街道名也改过好几次。其实在查看报纸的时候我也对这一点比较介意。不过这个就暂且不说了。总之我没有找到代代都居住在这一带的人物。
原来如此。
结果就是,虽然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情,不过知道这个房子里面曾经有人自杀的就只有一个人。
那鲁轻轻笑出来。
该不会,就只有隔壁的世仓夫人吧?
你说的没错,顺便说一句,世仓一家是由中学老师的丈夫刚,妻子加津美,和高中生的长男润三个人所构成的。他们好像是六年前搬到隔壁房子来的。还有,我曾经问过从以前起就住在这附近的人,不过没有一个人听说过什么自杀事件。
广田探出了身体。他的脑海中掠过了加津美过于不自然的样子。那么加津美曾经说过的来打听消息的男人就是安原了。
难道说,世仓有说谎的可能性吗?
安原点点头。
非常可疑。
但是为什么要说谎?
这个嘛。关于这一点,我从买卖这栋房子的房屋中介那里听到了有趣的故事。这附近的房子,几乎都是在昭和四十七年左右的建筑热潮时期被建立起来的。建筑用地狭窄,建筑物本身的质量也不是很好。所以在今年的土地狂热中,大部分都被转卖,一步步被改建成了城镇。这栋房子和邻居的房子都是在建筑热潮期间被修建起来,没有被卷入土地狂热的房子。
那么说?
昭和四十七年左右之所以爆发建筑热潮,是因为田中角荣提出了日本列岛改造论,所以在角荣就任首相后就大力提倡相关建设,但是,在这一年的前后两年分别爆发过美元和石油风波,当时的景气绝对不能用良好来形容。由于材料不足,景气也不好,所以那段时间所修建的建筑物有很多都相当粗劣。比如说在混凝土里面参杂海砂啦,使用生锈的铁筋啦,总之那段时期的建筑物没少发生问题。
哦
是藏家也并不是例外。所以世仓家好像打算重建房子的样子。因为他们有一个独生子,那个孩子想要有自己独立的房间。而且还要考虑到将来儿子结婚的问题。但是遗憾的是,建筑用地过于狭窄。
原来如此。
这栋房子确实一直在出租,卖掉这栋房子的房屋中介原本也职业担任租赁的中介。据他们说世仓曾经不止一次提出要购买这栋房子,但是房主一直没有卖掉的意思。而且世仓所提出的金额也便宜到不值一提的程度。
安原如此说着看了看广田。
不仅如此,世仓家的人个性好像都比较强。
广田皱起面孔。那个好像不使用个性强就能打发了吧。
房主和房屋中介对他们的印象似乎都不太好。所以在决定卖掉这栋房子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卖给世仓家。
广田开了口。
你居然能调查到如此内部的事情吗?
安原开朗的笑了出来。
有时候人不是会说漏嘴吗?我就是很擅长让别人产生这种失误哦。
广田有种想要抱头的冲动。为什么这个涩谷心灵现象调查的家伙全都是这种不按常规出牌的人物呢。
也就是说,世仓为了让人放弃土地而玩弄花招吗?
这个可能性相当浓厚吧?
那鲁插嘴进来。
关于这栋房子的价格为什么会如此便宜的原因,你打听出了什么吗?
关于这一点啊,安原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并不是很清楚。房屋中介的说法就和阿川小姐说过的那样。不过根据附近的居民表示,房主夫妇在这栋房子里面住了两个月左右。
广田有些迷惑。
虽然他们没有说过这个,但也不算是特别奇怪的事情吧。
还有呢根据附近的人的证言,这里好像不是适合人类安居的房子。
广田皱起眉头。
那是因为建筑物有问题吧?
房屋中介在这方面嘴巴很严。所以我有尝试去找进出这里的施工人员
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一两天的时间里面进行了这么多的调查啊?
哎呀呀,当然是在接受委托之后就离开展开行动了啊这个就暂且不论了。这栋房子好像更换过好几任房主。拥有时间最长的就是上一任房主竹中。竹中在十三年里面一直把这里用于出租。在这个期间房屋中介没有更换过,所以出入这里的施工人员也没有变更。据这些从业人员表示,没有人在这栋房子里住过两年以上。
为什么?
理由好像倒是各种各样。只不过,似乎也有人诉说这栋房子很奇怪,好像有什么存在。因为漏雨之类的房屋本身的毛病也很多,所以负责这栋房子的人都是一提起来就大皱眉头呢。
那是因为世仓一直有做什么吗?
这个啊,安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据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从房子开始租借起就时不时能听到这种事情。因为是从十三年前开始,所以和六年前搬来的世仓没有关系。
怎么会这样。
安原缩了缩肩膀。
你对我说也没用啊总而言之,因为人员流动频繁,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哦。而且这里的人平时和邻居的往来也不密切。我倒是可以再扩大一下调查范围。
说完,安原看了看那鲁。
难道说,没这个必要吗?
不,那鲁嘀咕了一句。好像陷入了某种思考。
总之,先继续下去。
了解。
那么?
说话的人是泷川。
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至少家里面的纠纷,好像是由长着腿的犯人所造成的。只不过因为阿川夫人很害怕,所以为了让她放心,而需要我去假装出除灵的样子吗?
那鲁点头。
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如果问题还是持续下去的话怎么办?是不是还是抓出犯人来比较好?
你说的也没错,可是
虽然由我这个灵能者来这么说好像不太合适,不过除非对方是非常迷信的类型,否则比起告诉她这里有过幽灵,但是已经被我除灵来,告诉她这是某人的恶作剧,犯人就是这家伙要更能让她安心吧。
确实。广田也不由得点头。这才是正常的人类应有的反应吧?虽然不知道好像咲紀那种类型会怎么反应。
有什么证据吗?
听到广田的询问,那鲁摇摇头。
没有直接证据。如果摄像机能抓到犯人侵入的场面就最好了。
这样啊。就在他们陷入思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脚步声。从基地探出脑袋去看的话,就发现翠正好走下楼梯前往这里。
阿姨没事吧?
听到广田的声音,翠有些困惑地笑着看了看背后。随着轻轻的脚步声,礼子走下了楼梯。
你已经可以起来了吗?
听到广田的询问,礼子微微一笑。
哎。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发呆。
哪里
各位,你们肚子饿了吧?请等一下。
说完后,礼子看着基地方向。
刚才门铃好像响了。是你们叫的人来了吗?
啊,对
就在广田如此说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翠走到玄关打开门。
啊?
呐,你们已经吃完晚饭了吗?
这个声音飞进了房间里面。
刚才我看到翠回来了。
是世仓加津美。
她一面站到能通过门缝看到房间里面的位置,一面将手里的包递给了翠。
好像来了很多客人啊。准备饭菜也很辛苦吧?所以我做了些东西给你们拿来。
翠和礼子一瞬交换了个眼神。
虽然没有完全做好,不过已经是半成品了。只要借我厨房用一下,马上就能弄好。
翠有些困惑地笑出来。
哪里,不用了。非常抱歉,因为我们的关系让你做这种没有理由去做事情。
你说什么啊。加津美笑着说道。
有困难的时候就要互相帮忙。我们不是邻居吗?
不用了,而且我母亲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只是一个菜啦。借我厨房用一下就好。
翠挡住了试图进入房间的加津美。
那个请等一下。
就在翠尽可能地制止加津美的时候,广田的声音插了进来。
让他们进来。翠。
咦?翠回头看着后面。她看到的是盘着手臂的广田。那鲁则在他背后的走廊上露了个脸。
你来得正好,进来吧。
翠和礼子似乎都很困惑。而相反的是加津美却浮现出了满面的笑容。
就是说吗?要做那么多人的饭一定很辛苦的。
加津美兴高采烈地进入玄关。
厨房是这边吧?
加津美说着就擅自进入了起居室。
翠有些困惑地看着广田。
广田
广田向压低声音的翠点点头。然后调转身看着背靠墙壁站立在那里的那鲁。
涉谷。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趁早弄个黑白清楚的好。
那鲁轻轻吐了口气,点点头。
翠和礼子一时间只能来回对比着广田和那鲁。
快手快脚进入厨房的加津美,听到广田的惊呼皱起了眉头。
不好意思,请你过来一下。
哎呀可是。
料理的事情回头再说好了,我们有些话要和你说。
这样啊,一面横穿过餐厅,加津美一面感觉到自己的脸孔紧绷了起来。因为广田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危险。
来到起居室后,就发现翠和礼子,还有昨天起就在出入的高中生年纪的少年和广田一起等在那里。起居室的一角架着摄像机。因为那个好像是对着自己,所以加津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有什么事啊?
请坐下。
广田的声音显得更加的严厉。加津美由于不安的感觉而坐了下来。
其实呢,广田开了口。
这一阵子,这边的房子接连发生了电器制品的故障。
哎呀,加津美嘀咕了一句。真是辛苦呢,她一面如此说,一面眼神游移不定地转来转去。
我们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调查后,就发现那些全都是出于什么人的故意的恶作剧。
广田能看到加津美的脸孔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啊这样啊。那还真是
我们觉得,犯人是不是就是世仓夫人呢。
广田断言道。加津美的脸孔进一步失去了血色,然后马上又转变为通红。
开什么玩笑!哪有这种事情!
广田对那鲁使了个眼色,但是那鲁似乎并没有协助他的意思。所以他只能自己把听来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翠和礼子都瞪圆了眼睛,与此同时加津美也睁大了眼睛。
不是我干的。
加津美说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吗?你把证据摆出来给我看啊!
只能认为你们是犯人吧。
你没有证据吧?这是对于我们的名誉的诽谤。我不介意和你上法庭的。
加津美满脸通红地颤抖起来。
你把证据拿出来啊!
广田在内心叹了口气。没有证据。但是,至少威胁到这个程度的话,她应该也不敢再搞那些莫名其妙的恶作剧了吧。
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那鲁冲着摄像机的方向呼叫到。
林,把录像带拿过来。
摄像机转动了一下。
然后麻衣从走廊上跑进来,拿来了两盘录音带和一盘录像带。
借我机器用一下。
那鲁接过录音带,放进了音响里面。按下播放键后,从里面流淌出来的是一种噪音。
嘈杂的声音。可以说是街上的声音吧。杂乱的街道的噪音。就在这时,响起了长长的硬质的声音。
这个是?
广田看着那鲁说道。
是电车的声音。从今天早上在各处搜集来的样本来看,应该就是电车到站的声音。这个其实是从今天早上打来好几次的奇怪电话中抽取出来的。就是凌晨五点五十六分打来的那个电话。
这是?
自从来到这栋房子后,我们就一直在进行各种录音。我们查了一下正好在同一时间录下的这栋房子里面的声音,就发现了同样的电车到站声。
广田认真地看着那鲁。
你说什么?
调查声音的状态,就能发现它和音源的距离。因为状态接近到极点,所以可以判断打出奇怪电话的场所和这栋房子的距离很近。
有多近?
从声音状态中测出的距离几乎一致。但是,因为测定距离会存在误差,所以是在一定的范围内。由于误差大约是加减8feet,所以误差的范围大致是5米。测定地点是起居室,也就是说打电话的地方在距离起居室直径五米之内的范围内。
如果说道直径五米的话,就只可能是外面的大路,或者是阿川家里面,要不就是世仓家。
那又怎么样?
加津美几乎是半站在那里地说道。她大概是很想当场逃亡吧,但不巧的是广田就挡在门前。
还有一盘磁带。
那鲁换了一盘磁带。这次里面录的是男人的声音。
男人在用沙哑的声音说话。
出去!如果不出去就咒杀你!立刻滚出去!
这个是从最后一次的奇怪电话中抽出的声音。虽然这个本身好像只是单纯的恶作剧电话,但是可以从里面分析出男性声音的特征。
加津美变得面如白纸。
如果进行比较,就可以通过数值来判断是否同一个人。世仓夫人,可以让我们把你的丈夫和儿子的声音录下来吗?
开什么玩笑!
加津美站了起来。
可恶!胡说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根本就是血口喷人!我看根本就是你们要陷害我吧?
加津美大叫。
既然你说是我干的,那我要怎么进来啊!你倒是说说看啊!我要怎么进入锁着门的房子啊!
翠好像有些困惑地插嘴。
那个世仓夫人没有我们家的钥匙。如果她有的话,也不会向我们要备用钥匙了吧?
那鲁轻轻笑了出来。
那个也可以认为是烟雾弹哦。
那么,你说我手上有备用钥匙吗?
加津美笑了出来。
愚蠢透顶。又不是三流的推理小说。
不需要什么备用钥匙。因为有进入的道路。
怎么可能!
那鲁这次打开了录像机。出现在电视里面的是黑白的,画质非常粗糙的影像。
这个是将超音波的反射影像化的东西。在这里。
那鲁手指的地方能看到大小的阴影。
这是什么?
听到广田的询问,那鲁淡淡地回答。
多半是销子锁的痕迹。这个是锁眼和门把手的痕迹。
房门?这种东西在什么地方啊?
走廊尽头的穿衣镜。
既然是有什么入侵的话,就必然要有进入的道路。如果这么去设想的话,就会发现那个穿衣镜无论从大小还是形状上来说,都酷似房门。如果在有一扇玻璃的房门上,有其他窗户一样装入镜子会怎么样?乍看起来只能觉得是穿衣镜吧?
确实。
用超音波来测试镜面,就会发现镜子对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应该存在的墙壁。镜子是露出在外面的。调查了框架的部分后,就发现距离表层1.5厘米的地方存在断层。多半是在原本的门框上安装了化妆板吧。因为看不见合叶,所以应该是向外开的门。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扇门的外面是非常狭窄的后院。宽度和建筑物一样,而纵深只有短短的八十厘米。因为建造了三边衔接的建筑物,所以后院就不够再用来当院子了。所以才会被堵上吧?
翠提高了声音。
那个院子不是后面的建筑物吗?
因为从二楼的窗户可以看得见,所以她知道房子后面有个小院,但是从来没想到那是属于自己家的。因为没有后门,房屋中介业没有提起,所以就没有太仔细去想。
你去院子看过了吗?
当然,毫无疑问这就是扇门。镜子的背面就那么暴露在外,虽然框子类似于铝制窗框,但是门把手只是被卸下来,甚至没有堵上。在房门的打开部分,墙上有两个圆形的洞穴。多半是为了防止房门擅自被从外面打开,而从外侧用金属板之类的东西固定住了吧。但是,固定的东西却被卸下了。而与之相反的,有两处地方却利用后面大厦的墙壁安装上了支棍。
广田嘟囔了出来。
原来如此
后面的大厦就只有换气窗面对后院而已。左侧的房子也没有任何开口的地方。只有世仓家拥有面向后院的窗户。
也就是说,能够进出的,只有世仓家的人吗?
应该说最值得怀疑吧?可以录音后进行比较。更可靠的办法就是调查世仓家的通话记录。这样就可以成为直接的证据了吧?
加津美变成了化石。
广田看着哑然的翠。
翠,你要起诉他们吗?
咦?翠睁大眼睛。
如果世仓家不同意的话,就无法从电话局提取出通话记录。但如果翠进行起诉,将问题带到法庭上的话就有可能实现。
翠来回看着广田和加津美。她好像犹豫了一阵,然后斩钉截铁地摇摇头。
我觉得只要他们不再恶作剧就好。只要他们能保证这一点,我就不打算起诉。
我保证。
如此大叫的人是加津美。
我保证!所以无论如何请不要起诉!我的丈夫是教师。如果这种事情被学校知道的话
翠看了看加津美,点点头。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