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远的森林般的庭院、
如高耸的城堡般的房子。
我们快乐的穿梭在、那个像是需要好几天才能探险完的,山水式庭园盆景的世界里。
每一天都很快乐…没有人想到将来长大后之类的事情,
在日夜交替重复着的日子里,没有任何猜疑的生活着。
那就像是个有如幼犬般,活蹦乱跳的童年。
我们是最投契、最适合在一起玩的好伙伴了。
每当我一回头都会看到秋叶她在那里,向她挥挥手,她还会很害羞的躲起来。
嗯,就只是那样单纯而已───
那个时候,我们的家就像是一个很大的游乐场一样。
如深远的森林般的庭院、
如高耸的城堡般的房子。
我们快乐的穿梭在、那个像是需要好几天才能探险完的,山水式庭园盆景的世界里───
稍微的醒了过来……早晨的光包覆着自己的身体,意识一点一点的慢慢清醒了。
在那个地方……好像梦到了什么令人怀念的东西……?
“───────”
在醒来之后,眼前映入了令人厌恶的画面。
大脑仿佛像被枪敲击到般的疼痛感。
“呜────”
得赶快戴上放在枕边的眼镜才行……
“哈─────啊”
深深的呼吸之后,勉强的静下心来。
“搞什么啊───怎么一大早就这样了”
对了,我现在好像可以清楚看见线的样子?
那些建筑物的死线是很难看得见的。
就算看得见,也不过是一点点稍微看到罢了,但是像现在能够清楚看见那些死线的情况也很稀少。
“…………”
看来得要再追加───现在‘点’也能够看到了。
但这感觉到了一股尖锐的头痛感。
老师说过,这双眼睛可以呼唤来不好的东西,她那时是这么说的。
就连那个叫做爱尔奎特的吸血鬼,也是这么认为的样子。
那么……或许就是因为相乘效果使得两眼增加了力量也说不定。
“────我想是不会吧”
可能是累了而已吧?
“啊咧────?”
不过话说回来,没有看到翡翠的身影。
时间已经过了早上七点了。
通常这个时间的翡翠,应该是会叫我起来的才对啊。
“……翡翠大概还在睡懒觉吧?”
但是又看到了在那边的桌上,有放着更换用的制服。
“这样啊。看来是有别的事情在忙吧?”
感觉似乎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情。
不过早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迅速的换上了制服朝客厅过去。
“──────啊”
在打算从大厅进入客厅时,突然的感觉到了,仿佛忘记了什么事情。
虽然打开了门,我却一步也不敢踏进去,站在客厅外。
在客厅的是秋叶,在她旁边的还有琥珀,两人正无言的喝着红茶。
平常秋叶她都会给予刺意般的说着“早安啊,晚起的哥哥”这样的问候,但似乎今天早上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啊…………唔”
不用说也知道───是因为昨晚那一件事──爱尔奎特跑到家里的那件事的结果。
秋叶的情绪似乎多少受到了影响,客厅里正被一股紧张感给支配着。
“早安啊,志贵。^_^”
……嘛,看来这气氛只对琥珀没有影响啊……
“啊…嗯,早安啊琥珀。”
对琥珀举了一下手后,踏入了客厅。
虽然放轻了脚步声,偷偷摸摸般的走着,秋叶那锐利的视线还是冷不防的朝这攻击过来─────
──呜呜,我败给了这无言的压力啊!
……虽说如此,这次秋叶身上散发的威压感,可不比之前逊色。
她像是冻结了的火焰般,好像我只要一不小心说错任何的话,马上就会被打飞到哪里去似的。
那么,就先表示一下反省的态度给她吧!
“───早安啊秋叶。今天你也很早呢。”
平静的、尽可能用柔软的语气向她打招呼。
“是啊。因为昨晚的某一件事,搞得我一整晚都没睡呢。”
────秋叶她嘴角露出了笑容,说了件出乎意料的话。
……看来这下子,是真的糟糕了啊…
明明生气着、但是还装笑带过的秋叶……看来是玩真的啊…
“……这样啊…但是这对身体不好呢,你还是要多保重自己啊。”
我像是个不敢靠近她的孩子一样……一边尽量说些比较和缓的话,一边想着要逃离客厅的事情。
“那个…那么我去食堂吃早餐了喔。”
打算利用这个理由,往食堂方向撤退!
“────哥哥。”
秋叶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唉啊、通常她是不会就这样让我轻易逃过的啦……
“……是。什么事,秋叶小姐?”
在这边顺便提一下,在句尾附加的"小姐",是表示我已经举白旗投降的意思。
但是秋叶的眉毛还是连动都没动一下。
“在吃饭之前有话要对你说。请坐在沙发上。”
“……我明白了,可以的话希望能说得简短些。”
选择了在秋叶对面的位子坐下──然后,琥珀端出了我那一份的茶杯。
琥珀的笑脸好像传达着‘请加油喔!’的话,让我稍微有了些勇气……
咕噜,喝了一口红茶后,对上了秋叶的视线。
“那,有什么话要谈的呢?秋叶”
“昨夜的那个女人,是哥哥的谁?”
───噗!
好危险好危险!!
秋叶这个人,平时说话还会稍微转点弯,但这回却是直线快速球。
让我吃惊得差点让还含在口中的红茶给喷射出来。
“哥哥,听到我问的了吗?”
“听到了。嗯,确实的听到了。”
“那么就请你回答我。昨夜那个女人是哥哥的谁?”
“……这要我该怎么说呢,嗯……该说是合作的关系、或者该说是朋友呢───?”
“是几乎夜里都在外面游荡的朋友吧?嗯,即使是我也没资格规劝哥哥将来要和谁有关系,但是哥哥现在也是学生吧?
远野家的长男,和,不知道住在哪里的女性,每天在夜里幽会,请你停止如此不知羞耻的行为。”
秋叶在谈话的途中,忽然红着脸别开了视线。
────等等,我跟爱尔奎特的关系并不是秋叶她所想的那样啊!?
“等一下秋叶!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喔!我只是帮助那家伙找东西而已。事情结束后,她就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喔,但是你们两人看起来非常的亲密呢,我的感觉没猜错吧,哥哥?”
秋叶的视线非常的冰冷。
……虽然没有这那样的事情,但是说一点谎应该会比较好吧?───虽然对秋叶说谎挺抱歉的,这样、总比被说成跟爱尔奎特特别亲近以外的事情、来的还要好些才是。
“────唔。那个是,那个……秋叶你猜得、没错……”
“没错吧?我至今还没看过哥哥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管怎样都保持严肃的哥哥暴露了感情,就像风的风向已经很明确一样。”
“不是那样的。只是因为那家伙突然来家里的事情让我吓了一大跳而已。”
“不过那个女人一直很冷静的在等着哥哥的样子呢?”
秋叶不高兴的斜着眼仔细观察我──秋叶她好像已经相信了,关于我跟爱尔奎特的事情了?
“我说啊,秋叶。这是个误会吧。一开始我跟她认识是───”
"是被我杀的。"这话我又吞了回去。……无论我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但又来不及思考要说些什么其他的藉口,回到了昨夜的话题也只能"嗯呃啊喔"的说些混浊的话蒙混过去……
“如果不愿意回答问题的话,那么改变话题好吗?请哥哥看着我的眼睛,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那个,是叫做爱尔奎特吧……”
“是吗。听起来不是学校的学生。因为哥哥的高中并没有外国的留学生。”
“……唔唔”
事情正如秋叶说的那样,我们的高中没有外国的留学生的事情。
虽然如此,但是为什么秋叶连那样的事情都知道!?
“那么,哥哥是在哪里跟她相识的呢?”
“在街道相识的。那个,只是个偶然罢了。”
“哼嗯,偶然是吗。那么是爱尔奎特小姐那边先打招呼的啰?”
“啊───要说打招呼的话嘛,应该是我这边开始的吧,不过……”
虽然实际上并没有打招呼,但是制造出相识的原因应该是我这边才对吧。
“为什么打招呼呢?既然哥哥跟爱尔奎特还不认识。那么一开始为什么要先打招呼呢?”
秋叶的问题,确实越来越准确了……一步步确实的接近了重点。
───我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已经被赶进了怎样都没法欺骗过去的地步了!
那么我就豁出去了,强制的结束话题吧!!
“啊啊总之,我和那家伙没有什么!
至少、不是秋叶说的我跟她的那种关系。我要跟谁在一起,应该没有被任何人抱怨的理由吧!”
秋叶才刚手指交叉上,我就丢下了这句话跑走───
秋叶,皱了皱眉后───咻地、发出了站起来的声音。
“────?”
……真奇怪。还以为她一定会愤怒的大声叫我回来,但是秋叶她却相反的,只是不高兴的转开了视线。
“……就连我,也不想说这样的事。但是,那个人有让我讨厌的感觉。
如果是别人的话,那么要放弃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哥哥对那个人有仰慕的话,总觉得我是不是好像个笨蛋……”
……为什么……秋叶要后悔的咬着嘴唇说那些话?
“所以我说了啊,我跟那家伙不是你说的那种特别的关系。我总觉得秋叶你很奇怪啊?”
“够了!反正哥哥你要做什么、都是哥哥你的自由……!!”
秋叶发出了康康康的粗暴脚步声,离开了客厅。
“……?”
真是的──我完全不明白她这样的理由啊!?
“唉唉。志贵,今天你太残忍了。”琥珀失望的一边长叹一边走来。
“秋叶小姐真可怜。如果要带情人来的话,希望以后请带更普通的人来。那样的话,秋叶小姐或许就能接受了吧!”
琥珀为了追赶秋叶,也往大厅离去了。
第四节的课是上现代社会。
午休之前的教室气氛,让我感觉自己像是空飘神游着。
今天是星期三,课比平常少了一小时,在午休之后的课要搞师生座谈,他们要花一小时决定文化祭的节目。
或许因为明天是学校创立纪念日,所以休息了。
平常这时第四节课结束的话,也只会被当成本来就该如此的事情。
看来班上的同学当然都是焦躁的,等着那个课程结束的铃声吧?
“────真无聊”
呼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课程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天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这么的过去了…
仔细想想,在自己已经体验过了那种异常的事件之后,还能够这样轻松上课,可能有些夸张了说。
实际上,等学校放学后的夜晚──从今晚开始,我就要和爱尔奎特一起行动了。一想到这样的事情,自己就没什么心思在上课了。
窗户的玻璃映出自己的样子────远野志贵,不知为何的、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情。
“────唔”
闭紧了嘴唇。
似乎自己正因为能跟爱尔奎特在夜里的街上徘徊而高兴,是个心情并不平静的自己。
“……爱尔奎特……”
真是,真受不了自己…居然透过窗户看见了,学校后院里正"呀~"挥手的那家伙的幻影…
────等、等等……!
“什、什、什────”
不会吧!!
我贴上了窗户玻璃,仔细往学校后院的方向看去────
从教室看往那边只看得见,确实是────爱尔奎特,她一往如常大刺刺的进入了学校────
“呜呜呜呜!”
我东张西望的扫描了教室───幸好,班上并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站在中庭朝这边挥手的、来路不明的外国人。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抱着头,恨恨的抱怨着────但是,这件事也不能放着不解决吧!?
……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午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志贵,再不去管那家伙的话,谁知道她会干什么事出来……!?
───这样的话。
灾害的芽苗要趁早摘除!!
总之在那家伙做出什么傻事造成混乱之前,赶紧把她从后院带出去吧!!
“老师、我好像贫血所以我要去保健室一下!”
举手之后,不管教现代社会的老师许可了没,自己就飞也似的冲出了教室────
“─────”
……傻眼。爱尔奎特一看到刚杀到中庭的我,她就爽朗的发表他的感想:
“没想到是这么狭窄的地方呢。因为是叫学校,我还以为是更大的咧───唉呀!”
我猛然的抓住了爱尔奎特的手。
“────你、给我过来”
为了不让人注意到她、而拉着爱尔奎特逃跑开了。
“等一下,突然急着把我带到这样的地方是怎样?这里一点也不有趣啊。”
爱尔奎特似乎对这地方感到不满似的,看来她原本还以为学校是个很有趣的建筑物?
“───这应该是我要说的台词吧!为什么这么随便就跑来了?爱尔奎特。”
放开了抓住她的手,手指向爱尔奎特的鼻尖。
“耶?什么随便就跑来?你在说什么?”
“你大白天的就跑到这里来,而且还来到我的学校。你的身体不是还没治好吗?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为什么嘛…志贵你已经说要帮我的啦。因为我不想让志贵浪费时间,所以自己就先在白天寻找线索啰───”
“那种事不必介意啊!既然都说要帮助你了,即使是浪费时间的工作也可以一起做,不需要你多操心这些事情啊。
……真是的,你身体这么虚弱还在白天出来晃,你啊、老是让我担心,这样你很快乐吗!?”
“啊───嗯,对不起…”
“唉,你可以明白了就好───干嘛道歉呢,爱尔奎特?”
“因为我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
“不会啦…嗯,谢谢…”
噗通,好像感觉到自己心脏正紧张的跳动着。
爱尔奎特这样单纯的道歉──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就没办法──欺负这个可爱的样子了───
“但是志贵也很过分啊。虽然你一直看着中庭,但却没注意到人家。
因为我不知道从哪进去比较好,所以我还正苦恼着要不要冲进去呢!”
“你说"冲进去"…莫非是想冲到三楼的教室吗?”
“是啊,因为走廊好像很宽不难飞上去,用跳的就可以了。”
“──────”
前言撤回!
───这家伙还是这么没常识哪…
“……真是好险。要是上课中让你干出这种事的话───”
哈啊,自己安心的呼吸了一下。
刚才在中庭的事情,我想会注意到爱尔奎特的学生应该很少才是。
本来只有几间教室能从窗户看得见中庭。
“───那么。你到学校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来找线索吧”
“因为,在这附近有感应到什么嘛。然后在途中感觉到志贵的气息,我这才注意到这里是志贵的学校呢。”
“……哈啊。然后是不自觉的,什么事也没有的就这样走过来了吧?”
她看起来就像狗狗似的皱着脸。
“真失礼,我可是有确切的证据的!和别的地方相比,这里还没有什么死者出现。因为觉得有可能,所以就想来实际看看。”
“这样啊?但是,光从死者的情形来看、不是也无法表示跟这里有什么关系吗?实际上,学校到了晚上就没人在了,死者如果想找猎物的话、也应该是去街道上吧?”
“………也是。但是虽说如此───”
“这里要是有异状的话───虽然死者那些东西我是不太清楚啦。但是我有这个可以看到死的眼睛。如果死者走在这里我也能感觉到异状的。”
“我明白了。如果志贵都这样说的话,这里可能就真的没有异状吧。”
“实际上,是"说不定没有",不是"没有"。”
不过很显然的,爱尔奎特已经接受了我的看法。
────唔。
第四节课结束的钟声响起。
“───唉呀,午休了啊…”
不过学校后院的人气不怎么高,即使午休也就只有一点点路过的学生。
“总之,你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
因为你要遵守约定,所以记得早些回去休息哪。今晚可能会遇上根本的‘敌人’也说不定喔?”
“哼~嗯。总觉得你好像在赶我走的样子啊,志贵。”
爱尔奎特不满的视线朝我这边游了过来。
“啊啊,那是你的错觉、错觉而已啦!赶快去外面吧!不然我的立场会越来越复杂的。”
好啦好啦、我推着爱尔奎特的背。
“………………”
爱尔奎特的眼神中,好像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但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把爱尔奎特从学校赶出去了之后,回到了中庭。
“───咦?”
什么?好像有谁正在注视着这里…
“学…姐?”
没错,是希耶尔学姊。
但是───她的眼睛正凝视着我。
让我感到非常可疑的学姊,正用着恐怖的眼神看着我这边。
“───学姊!”我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近她。但学姊只是一直站着,看着我这里。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是这样的,远野在那种地方做什么?第四节课才刚结束,午休就跑到后院来偷懒了?”
“没什么,只是稍微偷跑出教室罢了。”
学姊突然哈啊的笑着回应我。
但是在这笑脸之下,好像对这时候我出现在后院而感到怀疑似的…
“先不说这个,学姊吃过饭了吗?还没有的话,要不要一起去?”
总之,要先暂时蒙混过去。
“抱歉呢,因为今天我有约、所以不行。嗯,有机会会再找你的。”
说完,学姊马上低着头。
“……学姊?怎么了呢,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喔?”
“没有,没有这回事。只是,快乐的事情总会立刻结束的,那才是真实啊远野君。”
她莞尔一笑,露出至今最好的笑容后,学姊她一个人回到了校舍里。
……在决定文化祭的节目的师生座谈会中,赞成跟反对的意见各据一方,使得座谈会难以进展。
各种各样的意见跳出来,跟教室中全体学生意见对立的结果,就是决定延到下一周了。
在事情结束之后,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傍晚了,于是在自己已经累坏了的状况下离开了教室。
“────那么”
待在教室里发呆也没有用的。晚上,也应该要准备回家了吧───
并没有绕远路,是直接的回到家中。
太阳也还没有完全落下,秋叶大概还没回来吧?
“秋叶她…应该还在气今天早上的事情吧……?”
……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不能对秋叶说出真相,只好暂时做一个轻浮且被讨厌的哥哥了。
“欢迎回来,志贵少爷。”
刚一踏入家中,翡翠就来招呼了。
“……啊,翡翠你还来迎接我,谢谢…”
话说回到远野家之后已经过了一星期左右了,但还仍然是很不习惯。
“那~个,秋叶还没回来吗?”
“是。似乎是因为今晚有特别的事情会晚些了,所以秋叶小姐吩咐了晚餐为志贵少爷一个人准备就好。”
……看来秋叶她还在气早上的事情吧…
“────哈啊”
只能拖着两肩沉重的感觉,回到自己的房间。
“志贵少爷”
翡翠好像忽然想起些什么事情,严肃的问。
“突然想到的…志贵少爷今晚也打算出去吗?”
“咦────?”
翡翠没有感情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毕竟彻底作为一个使用人,想知道我回来的时间是一定的────但是我告诉翡翠的事情,要是被秋叶知道的话咧?
那就───
选择1、それでも、翡翠には正直に话しておこう。(不管怎样,也要对翡翠老实说)
──那就这么决定吧。
不管事情是怎样的糟糕,我也不会对管理这个家的翡翠和琥珀他们隐瞒────
哪怕今后几天晚上都会不在家。
“……嗯,其实我今后几天晚上都会出去。但是我能发誓绝对不是作什么坏事的。就算会因此被秋叶讨厌也好,事到如今我已经不能收手了。”
要是这街道上再有几个人,因为来路不明的吸血鬼而牺牲的话────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么作为住在同样街道的我就不能眼睁睁放过这一切。
“───虽然也给翡翠添了麻烦,但如果你能暂时放过我就太好了。嗯…因为我外出不知何时会回来,希望你能开着家里的大门。”
“这是志贵少爷吩咐的,我会照办。”
“……啊啊,对不起了翡翠────你应该也会认为,因为可以这么做,我就因此放荡了吧?所以现在我说什么也听不进。一定不论说什么都像谎言一样────”
“……没有。志贵少爷是我的主人。使用人是不会轻蔑主人的。”
面无表情的翡翠,淡淡的说着。
那么对话完毕,为了进自己的房间而走上了楼梯。
“请等一下────”
“……那个,关于这件事────”
翡翠一度没说话,紧缩着双手将视线投向我这里。
“如果志贵少爷愿意的话,晚上出去的事情不会向秋叶小姐说的。”
“咦!?那个,也就是说───你会帮忙啰?”
“───是。晚饭后,秋叶小姐很少会出房间。因为我和姐姐会做就寝之前的巡视,如果在报告的时候虚言,志贵少爷出去的事情就不会被知道。”
“真的吗!真是得救了────虽然如此,但是……这样好吗?秋叶不是你们两人的主人吗?”
“我的主人应该说是志贵少爷。”
───唔……有点高兴…。
平常她总是称我‘少爷’,这种时候高兴归高兴,自己虽然觉得很幸运,但却又感到心虚。
“嗯───我真是得救了──请让我一定要这么说。”
“那么从今天晚上开始请使用后门。房子的正门会上锁,如果用使用人的钥匙从后门出去,那么就不会察觉到有出入了。”
“是吗,还有使用人用的出入口啊?怪不得觉得翡翠从没正门那里出去的样子。”
“在这家里利用那个的只有姐姐。因为姐姐有钥匙,所以我过一会儿再回来回报。”
那么就这样了────行了个礼后翡翠就离去了。
“─────太好了~”
想不到会有人伸出了援手。
这样的话,秋叶就不会担心、我还能做到跟爱尔奎特的约定了。
晚餐结束后,在房间里闷坐着。
时间慢慢的变成晚上十点。
去拿晚饭的时候,翡翠就把后门的钥匙放到我的桌子上了。
“那么───该走了”
将短刀放入了口袋,尽可能不发出声响的离开了房间。
应该是杀人魔事件的影响吧。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的公园,就完全没有人了。
没有任何人的公园───在那边,有个白色身影的女子站在那里。
“志贵!”
一看到了我,爱尔奎特就对我怒吼着。
“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啊!你超过约定时间二十分钟了耶!”
“…………”
爱尔奎特似乎是准时来的。
“啊啊,抱歉。虽然我是打算十点出门的,但是为了避免让秋叶察觉到,所以需要一点时间偷偷出门才行。下次我会遵守时间的,所以这次就原谅我吧。”
“───真是的。没有之后要残杀的自觉啊你”
哼哼,从鼻子发出了声音。爱尔奎特看起来颇不高兴的。
难道说她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就已经在这里等了吗?
“爱尔奎特。你是从几点开始在这等的?”
“我?我一醒来就马上来这里了,所以────”
爱尔奎特完全不加思索的说。
“───大概七点就在这里了。”
“七点───这样你待在这里也有三小时以上了啊。”
真是的,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三小时来是怎样啊。
“什么嘛,说得好像我很白痴似的───”
连自己都对爱尔奎特自言自语的说漏了嘴而感到惊讶。
“───算了。总之迟到了是我不对,不过你也有问题啊。比约定的时间更早就来,这样等待我会很伤脑筋的欸”
“哼───这跟那个是另外一个问题吧,志贵迟到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算了,这样啊。但是你既然等了三小时以上。如果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不是可以回到房间吗?”
“我也不清楚。因为觉得很高兴,所以就这样等着志贵…然后就不知不觉的到了十点了。”
“?觉得高兴?为什么?”
“不知道。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因为被志贵杀的关系吗?好像身体哪里还没恢复的样子。”
“…………唔”
她那样一说,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自己在之前将爱尔奎特给分成十七个,如果她认为身体上有异状的话,我不是也只能不停抱歉了吗?
“───算了,好了。时间也不多了,没有继续聊天浪费时间的闲暇了”
唔,老实说这话可是救了我啊。
“但是,如果你再迟到的话,我就要去志贵家迎接你了喔!无法确实做到约定的可是志贵、那时你可就没有藉口了对吧?”
“只有───那个不行!虽然是要遵守约定没错,但是今天是因为难以预料的状况才会这样的!我没赶上时间,只有那个是最不可以的事!
给我听好了,不要来我家找我!──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让秋叶再度误解,以上是我的立场。”
“哼~……不过,志贵跟妹妹完全不像呢?”
“说不像的话是多余的。”
“是那样啊,志贵很害怕妹妹吗?”
“───你很烦呐,我只是不想让妹妹有多余的担心罢了。……我只是不想再给她添麻烦,这样一切就能风平浪静了。”
“哼~。你对妹妹很温柔啊志贵?”
“基本上我对任何人都很温柔的。只是最近有一个人例外。”
“啊哈哈、你说的是我吧?”
“……你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这是挖苦耶。我可不是在称赞你啊。”
“没关系呀,我是志贵的例外对吧?其实我不讨厌的唷。^_^”
爱尔奎特还笑了。
像孩子一样明亮的笑容。
“…………”
……总觉得要是再继续看那张脸,总有一天我会被他给吓死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开始寻找吸血鬼吧,爱尔奎特。”
“嗯,这个时间刚刚好。那么就先在街道走一下吧,不过───”
“志贵。我希望你取下眼镜,好吗?”
“取下眼镜?……为什么?”
“因为如果只有我的话是很难找出的。
分不清人类跟不是人类,那么主要的吸血鬼就找不出来。
我明白的是只有这样程度。但是,如果是志贵的话,你能用眼睛判别是生者或死者。那个东西不利用就可惜了吧?”
“─────”
……爱尔奎特说的,是能够理解啦。
但是,要我取下眼镜行动───
“我也了解。就连我也在这几天感到志贵的眼睛变强了。因此做那种事的话,会给志贵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吧?
虽然我是赞成使用那个眼睛,但是,使用权还是在志贵这,不强迫的。如果志贵觉得不要紧的话,就取下眼镜吧。”
……要我取下眼镜在街道上走,吗。
在戴上这副眼镜后的八年里,一次也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但是最初取下眼镜时感到头痛,很难想像要用那种状态在街道上走会发生什么事。
即使如此也───
就像即使是身上有伤也无所谓的爱尔奎特,如果说远野志贵也有什么必须承担的事情的话────
“爱尔奎特,我───”
───不要紧的,最多只是头痛吧?
要是能忍下身体的疼痛的话,跟爱尔奎特相比,那种程度没什么的。
“好,我就取下眼镜吧。如果这样就能搞定的话,也算便宜你了。”
“───嗯。走吧,志贵。”
爱尔奎特背对着我开始走着──我在她身后取下了眼镜。
……爱尔奎特的身后出现了线。
在住院时,曾走在满是乱画涂鸦的风景里。
“────”
不可思议的没有头痛。
只有去看的话好像不会头痛吧。
但是,不同于建筑物那薄薄的线,在路上走着每当看到人类的‘线’──都会感到很不舒服。
以前认为,那只是个容易切断东西的线───但现在我知道了…那就是人类的‘死’。
所以现在对那些线充满了厌恶感。
在身体上充满涂鸦的人的样子也不好看。
也就是说,仿佛知道了人类是那么容易就死的生物──所以我,感到难过──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爱尔奎特什么话也没说,不知道究竟目的在哪地走着。
几个小时后,重返了街道。
结果一点异状也没有,没发现包含着‘死’的人类。
“志贵,眼镜可以带上了。今晚的搜索似乎是没有成果。”
哈啊,呼了口气,爱尔奎特下了个这样的结论。
戴上了眼镜。视界回到了正常的样子,松一口气的抚着胸口。
“今晚好像没有进展,看来是没那么简单就能发现。还要再回街上找一次吗?”
“不用了,巡过一次就足够了。在特定的地方会固定残留多少的数量。所以今晚不会有死者出来的样子,今晚可能不会再有死者出来活动了。
“……敌人也因为大部分的死者被打倒了而警戒着吧?
看来对方是个十分小心的人。如果我们继续搜索下去说不定今晚就会决斗,但对方似乎还打算继续隐藏下去。”
爱尔奎特不满的咬着嘴唇。
“看来你很不高兴啊、爱尔奎特。”
“那是当然的吧。难得志贵愿意帮忙,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嘛,我是没关系的啦。如果你不满意的话,那就再去巡一次街上吧。这次我也会集中精神去看的,或许会找到什么”
“不可以喔。志贵不能勉强。”
“勉强?我没有勉强吧?”
“有啊!或许志贵本人并没有注意到吧,可是如果用脑太超过的话,可是会变成废人的。”
“……?废人,谁啊?”
“就是在说你啊。───志贵知道自己的眼睛如何运作的原理吗?”
“听好了──志贵能容易看到生物的死,但矿物的死却难以看到对吧?
就是因为,你的大脑回线的问题。
所谓人的死。实际上你是看着那种叫做因果的东西,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
“……事物形成的原因,有着绝对的最初。
嗯~就像被德国的学者命名为唱片的,那种纪录用的东西吧。
总之,在现象的中心有着‘全部的纪录’。与其说是纪录,到不如说是‘有’,不像是情报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有’。本身没有意思,也没有方向性。
没有原因的垂流着,被称做根源之涡的东西。”
“世界上的东西,从那个漩涡流出、产生,保持现在的形式。我跟志贵,吸血种跟人类,也都是从那个地方开始的。
……不过已经复杂的离开太多了,虽然不能回到最初的开始,但总之知道是有那样的"一"吧?
但是,虽然不能变成从大本那里离开的形貌,但既然是从那里产生的存在,那么虽然是很细的丝线,彼此却还是确实的连接着。”
“纪录全部的根源──全部的开始和结束的纪录。只要和那个连接上就能‘了解’事物的结束。
本来脑是管理收件和发送的功能,但是大多数的人类都将自己那些回路全都关闭了。
不过,还是有潜在打开回路的人类。虽然没什么魔术回路可以利用,却也是超越种的也可能是超常现象的人类。
“这个啊,就要分成魔术师跟超能力者了。
虽然是人类,但是天生就没有魔术回路的这种突然异变体。
例如,什么神秘也没学习过,却能看到‘事物的死’这种人类吧。”
“────”
……唉,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爱尔奎特───你特意说的这些话,我的脑子却不能完全理解。
“啊,志贵不能理解吧?
总之我要说的是,你很难看到自己以外的东西吧。
不过,如果志贵变成空气的话就能确实的看到矿物的‘死’了吧?
但是用生物的范围想去看矿物的范围,那么就要打开回路──那样就能看到矿物的死。
───但那个,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要是让脑超过负担,志贵就会变成没有用的东西。”
“变成没有用的东西是指───那个,这个眼睛看不到死的事情吗?”
“───不会吧,志贵,你不知道勉强去发动引擎会变怎么样吗?”
“坏掉了不能再使用的东西────唯一的去处就是垃圾场了”
啊啊,那样说的话──
也就是说,我看见死亡时的头痛感──跟引擎正在高速运转时悲鸣般的声音是一样的吗?
“──────”
“明白了吗?只是稍微使用的话是没有问题的,但若一直看着的话。脑内的血管一旦破裂,那么就在也取不回原来的了。”
……哑口无言。
自己都不知道那样严重的事情,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要感谢做出那副眼镜的魔术师啊。大部分的特异功能者不知道使用自己的力量是多危险的事情,就害自己变成了废人。
……嘛,虽然是人类但是人类的社会是不能让存在不适合者生存,也许那样是为了幸福吧?”
“─────”
───那么,我来这里的理由。
"回到原来的生活吧。"
老师那样说着,做了这个眼镜给我。
……胸口满满的感觉,应该感谢的事情真的很多。
那个人,真的很有意思,那时候的她拯救了现在的远野志贵───
“啊咧───?”
这是,什么感觉。
不是疼痛,像是哪边发痒的感觉,很奇怪的感触。
“志贵?”
“奇怪───这是什么啊──”
只有一瞬间的感觉──总觉得胸部好像起了什么东西──
“咦───?”
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于是我把手放进衣服里面。
───有滑滑的感觉。
是什么东西……胸部像是沾上颜料一样的附着着。
“什么……总觉得很湿?”
从衣服里缩回手。张开的手掌中,附着了──火红的血。
“咦─────”
奇怪。
那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明白是胸部的旧伤,但是止血也需要点时间。
“志贵,那个是────”
“啊啊……没什么,伤口没有裂开也不会痛───胸部偶尔会渗出血罢了。”
如此的,赤红。
美丽的,没有混浊的,仿佛夺走视线般的。
“嘛,因为不会痛,所以暂时不要紧吧。好像也只有渗血而已,没有担心的必要”
爱尔奎特正呆然的看着我的手。
不,正确来说───是看着附着在我手上的,红色的鲜血。
“───爱尔奎特?”
“────────”
爱尔奎特没有回答。
但是,那呼吸粗野的混乱起来。
哈啊,哈啊,像是为了忍耐痛苦般,混乱着。
“喂,爱尔奎特……!怎么了,伤口觉得痛吗……!?”
我抓着爱尔奎特的肩。
────咚。
───她、为了逃跑似的,从我的手中猛然跳开。
“────”
像是看着敌人般的凝视着我。
“……爱尔……奎特?”
“志─────贵?”
短短的──含有敌意的声音,说着。
“我────没有,在想那样的事───”
……?
爱尔奎特不愉快的转开视线。
“怎么了啊你。是身体还没恢复的关系吗?”
“……好像是呢。今天好像太勉强了。那么,我就回去了”
“───啊,嗯。反正你也说过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了。”
“……嗯。那么明天,在这里等。”
爱尔奎特没有正面看我眼睛的样子,就这样快步的离开了。
……走在住宅街的斜坡上,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自家房子四周。
时间是上午二点。
流石般的睡意朝我袭击过来。
“……那家伙,不知道要不要紧”
离别时的爱尔奎特的样子有些奇怪。
但我觉得不是因为那家伙的伤口在痛的关系。
“嗯?”
是什么。
在街灯没有照到的暗处,总觉得好像谁站在那。
───扑通。
心脏、呼吸像是停止一般。
身体的血液忽然加速,这个感觉────
确实,有谁站在那。
人影往这里接近着。
喀吱、喀吱、喀吱。
听见干枯的脚步声。
────扑通。
有股讨厌的预感。
背后像是,被蜈蚣什么的黏在背上一样的恶寒。
“────”
人影到附近来了。
这时────街灯啪哩地发出了破裂的声音。
月亮也隐藏在云后。
世界,突然变得黑暗一片了。
“!”
扑通………!
像是在警告着死的讯息,心脏猛跳了起来。
我没来由的往后跳退──
在黑暗中的刀,没有中断、再度掠过眼镜。
喀、眼镜掉到了地上。
“你───”
"是谁"。
正要说这话的瞬间。
在那刹那,月亮从云的空隙窥视进来,人影的身影就显现了。
“什────”
全身绑着绷带的男人,手上握着短刀。
绷带的男人猛扑过来───唰的一声,我闪开了男人的短刀。
锵、锵,发出了声音,互相弹开的两个光芒。
“────!”
思考没办法冷静。
因为自己被袭击的事情搞得混乱。
锵、锵,短刀和短刀在黑暗里擦散出火花。
“呜───”
思考,还不能冷静的习惯。
并不是因为自己被袭击的关系。
铮───。
从锐角切出的短刀,被大致相同角度的短刀给抵销了。
“什么────”
应该因为这事而吃惊。
在这个黑暗里,应该连休息的空闲也没有地挥着短刀的我,现在确实是完全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会被割到,身体───”
不,不对!
眼镜掉落在这黑暗里。
我单用裸眼就能看到线跟点。
因为看得见那些线,但相反的我却正在胡乱的挥着短刀。
所以那种结果就是。
绷带的男人的短刀,可以随便的就挡住我的短刀。
也就是说。不是我正在防御,而是这男人正在防御。
可以赢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没有错的──现在自己占了上风。
咕噜,因为自认占了上风,血压高扬着。
可以赢的。
我,比他更强。
比起这家伙还强!
要在被杀之前,先杀回去────
锵、锵。
响着钢铁般的声音,我把男人赶进房屋的墙边。
“────!”
看到了。
以看到在胸上的‘线’作为目标,像尖锐的犬齿般,刺上了短刀。
────刹那。
看见了,全身沾满血的少年,和哭泣着的秋叶的脸────
“呜呜呜呜呜!”
只差一点就…拉开了短刀。
───我,在作什么!?──自己、正要杀人,这是为什么───!?
头痛。
头好痛。
脚步变得不稳,蹒跚的后退倒下。
就这样。
吐出了胃里的东西。
胸部好痒。
头好痛。
胸部的旧伤好热。
眼睛好像要从眼窝里蹦出来似的────
“哈啊────啊、啊啊───!!!”
无法停止的呕吐。
吐泻物散落在柏油上。
在那里的───绷带的男人,拿着短刀逼近了我。
“─────!”
锵、一声冲击。
用短刀弹开了男人的短刀。
这次,真的是自己的防御了。
也知道敌人当作目标的地方。
因为自己知道,所以又锵地,发出了声响将之弹开───
锵、锵、锵。
多次被我的动态视力捕捉到,弹开了几乎不能抓住的短刀。
防御的原理很简单。
可是,他所当做目标的是我身体的‘线’。
自己知道对方瞄准哪里,要是被砍到就会当场死亡──所以只好防御。
不,等等……线───被当作目标?
“──────啊”
和刚才完全相反。
这事情──这家伙,难道说───
────ㄎ(k)。
在黑暗里。
绷带的男人笑了。
───咚咚。
心脏非常激动的跳着。
感觉到了无法言喻的恐怖感,我逃到坡道下面。
绷带的男人没有追上来。
只是,笑了笑。
充满血丝的瞳孔像是在嘲笑着我:‘终于发觉了啊?’。
“你看得见────吗”
是吗……这家伙,也看得见‘线’。
那么究竟是我跟他,哪一个会一击被杀。
────ㄎ(k)。
男人笑着。
虽然笑着但是也开始接近起来。
我───握着短刀的手指,都不停的在发抖。
锵锵锵、被带刃的东西给扎上皮肉三次的声音。
在那之后,咚,身体撞上墙壁的声音。
“咦───?”
───局势完全不能掌握。
绷带的男人,被突然飞来的三只枪贯穿了身体。
枪不只贯穿了男人,就这样将男人往墙壁上突刺过去。
仿佛采集的昆虫被针给串刺起来。
“───别来搅、局”
男人的声音,嘶哑着。
同时───三只枪像是燃烧起来的蜡烛一样,用火炎包围起绷带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苦闷的声音,和旋转起的火炎。
在黑暗之中,那个光景与其说是凄惨,不如说是美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绷带的男人───不,现在绷带已经全部都烧掉了,露出了皮肤。
男人,一边在火炎里面,一边看着我。
眼球布满血丝,充满杀意的瞳孔。
像是诅咒着远野志贵似的,凶器般的黑色眼睛。
“─────什”
但是,我只是茫然的看着,男人一边在火炎里一边跑离这里。
───月亮出来了。
虽然有那样强烈的火炎,虽然发出了不祥的喊叫声,但周围却像什么事也没有般的鸦雀无声。
“────”
咚,从膝盖的地方失去了力量,我依靠着墙壁。
抬头看着天空。
那个飞来长枪的方向。
又高又远的地方,好像有谁站在那里。
“─────”
遥远的远处──在街灯上悠然站着的,是我所认识的人影。
“……咦?”
有如外国的神父服装。
手上拿着的,是钉有刀刃的东西。
没有感情般的,蓝蓝的苍穹之眼。
“……学……姐?”
在明月之下,看见了希耶尔的人影。
我,好像看到学姊了。
“──────”
视线好像对上了。
在街灯上站立的人影,像幽灵一样地,唐突的消失了身影。
“啊─────”
咚,跌坐到地上。
感觉头痛变得薄弱了,是因为从紧张中放松了的关系吗?
背靠在墙上,看着自己慢慢的落入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