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与赶快有何不同
答案非常简单
不过是依胜败结果而定罢了
●
佐山等人与法佐特的事前交涉确认前提开始进行。
「『市街派』目前没有与我们会合的意思,就以『王城派』与我们会合一事为主进行交涉──这算是全龙交涉事前准备的交涉吧。」
然后,双方互相讨论了几点事项。
包括了UCAT方面也会推荐由法佐特继续担任代表人、在与『王城派』会合后的一定期间内,UCAT特别课会于居留地暂设警卫部、以及法佐特希望警卫部成员是由文化与1st-G有相似之处的德国UCAT派遣人员等等确认事项。
确认过程中,佐山负责回答,新庄负责点头,大城负责敲打键盘逐一记录。
在前提确认完毕后,法佐特说:
「后天会有一百六十七名『王城派』成员来这里加入我们,我们无法确保让他们每个人在这里生活耕作的土地。」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扩大这个居留地的概念空间吗?」
法佐特没有点头,佐山转而询问大城:
「扩大概念空间会怎么样?」
「这里已经有半径达一公里大的空间。假设半径扩大了一百公尺,面积比例会增加百分之二十一简单计算的话,今后每年的全年预算会增加两成,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吗?还有,为了维持这里的运作,每年编入的预算是十位数以上的金额。」
「原来如此。」佐山坐正身子,然后看向法佐特说:
「──我们不能单纯因为『王城派』要加入这里,就答应扩大居留地。」
「为什么?」
「我刚刚听你说这里也有促进归化的动作。也就是说,对于就算不是在这个1st-G的概念底下也能够生活的人,你们想尽量把他们送出去的意思吧?」
「没错。」
「既然如此,我们有必要确认加入者的种族名单,再思考有多少人能够归化。对于愿意归化的人,就建盖临时住宅并优先配给食粮;对于选择留在这里的人,就请他们建盖住屋并拓宽田地。应该先以这样的方式算出残留人数后,再来协议土地问题比较好吧?」
佐山露出苦笑继续说:
「相信你当然知道要这么处理比较好,所以你刚刚才会那么说吧?你说『想要确保他们每个人在这里生活、耕作的土地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才会以沉默来回答我的问题吧?」
法佐特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后,用喉咙发出笑声说:
「没错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少年佐山御言啊是你自己曲解了意思。」
看见佐山扬起嘴角笑着,在他身旁的新庄吸了口气。
佐山心想:「好像有什么动作正准备开始。」
他迅速地计算起彼此的战力。
虽然佐山能够以UCAT的立场随意处理这个概念空间,但是只要他利用了这个权力,想必将失去1st-G对于全龙交涉的协助。
相反地,对方拥有佐山不知道的过去,他们会以受害者的立场提出要求。尤其是当对方拿出『王城派』仓促会合一事为挡箭牌时,在很多事情不明的状况下,很难分辩出对方要求的真伪。
对方不管怎么样都会提出要求。
就算知道不可能,对方也会随便拿个理由提出要求。佐山这时如果判断错误而答应了要求,就算是对方占了便宜。
良心这种东西,有的那一方比较吃亏。
佐山决定相信自己的预测,他相信交涉已经开始了。
佐山吸了口气,同时从胸前的口袋取出手帕擦拭额头。
●
法佐特观察着佐山。
现在,佐山正以单手折叠着从他胸前口袋取出的手帕。
法佐特看向天空,发现太阳在正中央位置。看着仰望天空的法佐特,佐山以像在告知似的口吻说:
「很热呢。」
「是啊。」法佐特点头说道,并从天空收回视线。
看着直直投来视线的佐山,法佐特心想:「他应该还太年轻了。」
法佐特回想起方才的对话。眼前的少年对于小试身手的测试确实做出了反应,也识破了这方的意图。不过,UCAT负责交涉的人也拥有这方面的能力,这只是注意力够不够的问题罢了。
可是,这名少年故意装出自己会错意的样子,却连实际的处理方式都做了初步的考量。
虽然少年提出的处理方式不够完善,但是这方面的事实本就该由专门负责的人来处理。
重要的是指导人如何在不判断错误的情形下进行交涉,并定下方针。
法佐特决定还不要对佐山下评语。
在他眼前,日正当中底下仰望着太阳的佐山开始脱起外套。
佐山随意对齐袖子,让外套表面朝外地折叠好后,交给身旁的新庄。
这时,法佐特看见佐山在新庄耳边低声说话。
接着新庄瞪大了眼睛,轻声对着佐山说:
「你、你在说什么啊,那、那种事我做不到啦」
新庄看向法佐特。然后慌张地坐正身子,并抱住佐山的外套。
佐山有些怅然地转回身子,用手帕擦了一下额头后,便将之收进衬衫的口袋里。手帕有些部位暴露在衬衫口袋之外。
佐山就这样直接看向法佐特。
他身旁的新庄不时投来偷窥似的视线,但法佐特不确定佐山是否察觉到新庄的举动。
法佐特看向新庄抱在怀里的外套,发现胸前的口袋朝向自己。
法佐特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最后做出「他确实太年轻了」的结论,采取了下一个动作。
●
佐山听见法佐特的声音。
「我的要求很简单少年佐山御言──我希望你们把齐格菲和圣剑格拉姆连同概念核交给我们。在那之前我们不会允许你们使用1st-G的概念核也不会协助你们说服『市街派』。」
「什么?」
对于佐山的质疑,法佐特连点头都没有地继续说:
「虽然概念战争结束后我们一直以来都愿意在这个居留地提供协助便全龙交涉算是回归到零的白纸状态所以我希望趁这次交涉重新提出要求,也就是希望你们交出战争罪犯。如果你们能够承诺这点『王城派』和『市街派』都会听从我们『和平派』。不我们会设法让他们听从。」
「那连同概念核把圣剑格拉姆交给你们的意思是──」
「我认为必须有圣剑格拉姆才能够说服『市街派』你不觉得吗?倘若『市街派』知道我们不被允许拥有力量就算我们成功说服他们加入他们也不会听从我们吧?」
看见佐山沉默不语,法佐特继续说:
「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就是拿解除这个概念空间作为交涉材料也没用。」
佐山并没有说出:「我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认为有必要时,就会这么做。虽然法佐特以「没用」来牵制佐山,但佐山认为那只是一咱说辞罢了。如果没有实际解除概念空间,就不知道事态会怎样演变。
不过,解除概念空间是最后的手段,若用了这个手段,双方的关系就将终止。
佐山吸了口气说:
「你无须考验我,多余的言语只会妨碍交涉。」
「说话不间断是说书人的特性。」
法佐特连陪罪的意思都没有,这让佐山产生一种奇妙的安心感。
佐山遇到了充满傲骨的对手,这或许是1st-G的特性。他们就算变得再怎么穷困落魄、就算使用再怎么卑劣的手段,都有以自尊心为优先的习性。
既顽固,又直接。
如果他们是友方那还好处理,但如果变成了敌人,他们会是躲都躲不开的对手。
这么想着的佐山又从胸前的口袋取出手帕。
佐山一擦拭额头,他身旁的新庄便微微抖动一下肩膀。
就在这时,法佐特朝向新庄说:
「你不用这么害怕就像大城刚刚所说轻松面对就好了。」
「啊,嗯。」新庄点头说道,她稍微松开端坐的双脚。
就在下一刻,法佐特伸出了手。
「啊。」
当新庄发出声音时,法佐特的手已经快了一步,夺走她抱在怀里的外套。
「很不错的外套,让我看一下没关系吧?」
在法佐特这么询问的同时,有样东西从他手上的外套落下。
手机在佐山的视野里掉落了,那是具有录影、音功能的手机。
法佐特发出「糟糕」一声,伸手抓住半空中的手机。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法佐特捏碎了手机。
「──啊,真是抱歉,我个人向你赔不是。不过」
法佐特把外套还给新庄,然后一边用空出来的手举高手机残骸,一边说:
「这手机该不会在运作中吧?不会是对我有所戒心,所以想藉着发出暗号从旁录影吧?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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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佐特看见佐山听到他的话语后,表情出现了两次变化。佐山的表情从紧张化为带有凶气,再从带有凶气化为喜悦。看着佐山的表情变化,法佐特的思绪奔腾。
他发现我动了手脚吗?
法佐特在前天参加自尽人狼的验尸工作时,检查了佐山的装备。然后在得知将由佐山担任交涉人时,想到了一个点子。
他启动录音机的电源让电池耗尽,但并未在具有录影功能的手机上动手脚。如果佐山带着这些物品前来交涉时,想要留下证据的话,只能够使用手机。
不过,手机的麦克风收音效果不好,所以必须让一体化的相机暴露在外才能够录音。
佐山隐藏手机的位置非常明显,相机方才稍微露出了他的外套口袋之外。
从方才佐山与新庄的低调互动,以及新庄现在的举止之中,法佐特确信先前手机的录影功能有启动。
法佐特觉得佐山两人的配合显得稚拙,所以夺走外套,并且捏碎手机。
佐山会让手机运作,就代表着他觉得交涉有危险,所以想暗中留下证据。既然如此,以劝止的方式夺走手机并予以破坏,可以给佐山没有退路可走的压力。
现在,佐山看着被捏碎的手机。他低着头,以像在确认似的口吻说:
「我记得应该没有开启手机的电源才是。」
法佐特在内心苦笑:「少假了。」在他的视野里,佐山看向坐在左边的大城说:
「算了,记录有那边的老人家在做就好了。」
法佐特一副感到疲惫的模样追着佐山的视线,看向正在敲打键盘的大城,点了一下头说:
「很遗憾,大城的记录并不能作为证据。」
「为什么?怎、怎么会?」
新庄抱着法佐特还给她的外套问道,法佐特用头部指向下方说:
「因为要窜改他那个资料很容易,因此我希望这次的交涉是在这里以这样的形式做出结论。」
说着,法佐特从背心暗袋里取出一块画布。
画布上写着1st-G的文字。因为文字在这里会先产生形象,所以佐山应该看得懂意思。
内容是要求UCAT接受这方条件的合约书,承诺文的最后留有约五公分长的底线。
法佐特看出佐山的视线停在底线上,用着带点笑意的口吻说:
「请在那个位置盖章你有带印章来吧?也带了没办法使用的没电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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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庄用双手用力地抱住佐山的外套。
然后看向身旁的佐山。
新庄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接下来会怎么做,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办法突破难关。
在新庄窥视的视野里,佐山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递出的合约书。
他忽然动了──用右手抽出胸前口袋里的手帕,然后轻轻摆动手腕摇晃手帕。
并看向法佐特说:
「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的确,这个东西是没电的无用之物。」
说着,佐山从手帕里取出插卡式录音机。新庄仔细一看,发现录音机的显示灯没亮,电源确实关着。佐山的视线并非看向录音机,而是看向碎落一地的手机。
「我原本是打算留下誓言记录,事后再针对要求进行修正。」
佐山叹了口气,同时用空出来的左手从怀里取出印鉴盒。
然后把录音机连同手帕放在身边,把印鉴摆在眼前的位置说:
「我还没有要盖章的意思。」
「意思是说未来会有吗?」
佐山没有回答法佐特的问题。
他沉默不语,而且面无表情。
面对佐山的法佐特停止了动作。
新庄第一次看见佐山如此沉默且面无表情的反应,使得她微微倒抽了口气。然而──
「」
新庄的悸动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为何会平静下来,但她觉得自己曾经看过这般模样的佐山。
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呢?
新庄在记忆里寻找,最后找出了一个过去。
是有前天晚上。新庄面对人狼时,佐山挡在她的前面。
新庄想着前天晚上在那之后究竟怎么了。
她想起那时佐山走到她前面,对敌人说出充满挑衅意味的话。而现在他再次说出同样的话:
「──相信文字的人,最好记住文字会背叛人。」
佐山轻轻举高右手,继续说:
「我先说在前头。你提出的要求,我一个也不会接受。」
「那你看了这个之后还会是一样的想法吗?」
说着,法佐特从背心内侧取出一本厚重的书本,举高到新庄等人看得见的位置。
那是使用木板和布料把画布装订在一起的精装书,新庄曾经看过那本书本。
「那是昨天那个骑士带着的」
「没错这是有关我们佛旦王国灭亡的调查书。这是『王城派』的有志者拜访我们和平派和『市街派』双方后写下记录并整理而得的调查书。是我们和平派和『市街派』无法制作保证有中间立场的『王城派』才制作得出来的记录。」
佐山接过调查书后翻阅起来。
新庄从旁窥视书本的内容。她看见书上记载的是,除去危险文字而写成的破坏数量统计。佐山每翻阅一页,从旁窥视的新庄就能凭感觉得知记录在每页上的破坏数量。
于亚通中央大道小公园举办的祭典装饰物爆炸,死者三十八名。
于艾托斯三丁目的木造学校避难的人员连同学校被铲平,死者九十一名。
因避难通知未传达至再开发三号区,造成开拓村在不知情下被消灭,死者四十六名。
加上其余发生在好几个地区和自然区的住家毁坏、家畜等财产消失,以及土地等损失金额均统计在这本调查书里。损失总额为──
「──以贤石为通货加以换算成UCAT每年维持这个居留地的费用后相当于七千零二十二年的份量。以现状来说就算扣掉我们受到UCAT六十年的照顾也还有六千九百六十二年份。如果能够以一名男子和剑来抵消应该很划算才是你不觉得吗?」
新庄听到法佐特的话语后倒抽了口气,心想这根本是谬论。
她一边掩饰内心的焦虑避免让法佐特察觉,一边缓缓移动视线看向佐山。结果发现坐在视线前方的佐山仍然面无表情,且沉默不语。
新庄心想:「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然后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想起法佐特方才捏碎手机后说的话。
想藉着发出暗号从旁录影起来
新庄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佐山并没有要她这么做。
然而,新庄知道尽管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切仍然持续进行着。她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佐山应该有着什么打算。
●
佐山观察着法佐特。
法佐特从方才开始也一直看着他,佐山在知道被注视着的状况下开口说:
「这样把人命价值化,真是让人觉得不忍啊。」
「如果是必要的交涉这么做会是我们选择武器的方式。」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提出以人命交换金钱的要求,对吧?」
「要求?不对吧我现在在这里做的是提示你一项可能性而你要做的是选择少年佐山御言。我提示一个赔偿损失的付款方法,而你要选择支付因为祖先的过错而产生的七千年费用或是选择交出齐格菲和格拉姆。」
「当我交出齐格菲和格拉姆时,就等于我把人命作为代价给卖了是吗?」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就是。虽然我们为你找好了其他路可走但付不出钱的你选了这条路走不过是这么回事罢了──我们一点也不觉得痛。」
佐山思索着。照方才大城所说,每年维持这个居留地的费用甚至只是想要增加两城都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支付得了七千年费用的负债,于是他决定先询问:
「齐格菲和格拉姆有这么高的价值吗?」
「当然有。」
「这样啊。」佐山答道,然后伸手拿起放在眼前的合约书及印鉴盒。
「新庄同学,帮我拿外套胸前的口袋里的笔。」
「啊,好。」新庄答道,并拔出一支银色原子笔递给佐山。
佐山把合约书翻到背面,跟着拿调查书封面当书桌写下一段文章。接下来,他从盒子里取出印鉴在他写的文章上面盖章后,放在法佐特面前说:
「如果你想要求这么高的价值,那就用这样的方法解决吧。」
新庄倒抽了口气,法佐特握紧了拳头,大城则是露出了苦笑。
佐山念出他在合约书背面写下的那段文章:
「除支付现有七千年费用的负债之外,再追加支付七千年费用买下半龙法佐特的所有权利,并限制其自由──对于想要把人命当做代价的家伙,这样对等他们就好了。」
●
「你的意思是要买交涉对手!?」
随着法佐特的喊叫,刮起了一阵风。尽管头发被吹乱,佐山却不在意地说:
「──如果这是必要的交涉这么做会是我们选择武器的方式。这是你说过的话吧?而且,我们应该有共通见解才是那就是,付不出钱就拿人命来买。」
佐山露出苦笑。
「反言之,付得出钱就买得了人命。」
「────」
「有必要的话,我们会付钱。不管要花多少年、有什么人会觉得痛苦,还是遭到你们抗拒,我们都会这么做。所以,我就不客气地说好了──身无分文的你们所拥有的不是荣誉,而是穷人才有的奴性。」
「你说我们是奴隶?你这个原住民竟敢这么说」
「原住民?原来我们进化了不少啊,我还真怀念那段被叫做黄猴子的日子。」
佐山加深苦笑。
「法佐特,让我告诉你我们是什么种族吧。我们是经济动物日本人,我们根本不怕什么金钱问题。负债?让它继续增加无妨。政治?用金钱就能够推动了。宿怨?那不过是穷人家的自卑与嫉妒。好了,法佐特,为了同胞们合计一万四千年的安宁,你就乖乖服从我们吧。还有,你必须告诉你的同胞,你会以我方持有物的身分继续留在1st-G──」
他点点头继续说:
「并且撤除所有交涉要求。对了,你不需要向我们低头,因为你被买下后,就变成了我们的同胞。你有足够资格当我们的同胞,因为你推荐了连我们都没尝试过的人命买卖。」
佐山说到这里时,把调查书用力丢向地面,接着宣告:
「天大的笑话啊,法佐特」
他吸了口气后──
「这本调查书算什么?这里面或许确实存在着真实,但究竟包含了多少事实呢?如果要说是调查书,那必须由第三者机关,或是在我方会同下进行调查。如果没这么做,这本书不过是个参考资料罢了难道1st-G的作风就是在交涉时提出不真实的资料吗!?」
比起前面的一长串话语,佐山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似乎让法佐特有了反应。
法佐特紧闭双唇的嘴里,发出用力咬紧牙根的声音。
然而,他的强势表现到此就结束了。
他缓缓伸手拿起被丢在地上的书本后,就这么深深叹了口气说:
「──我承认以这本书作为调查书确实带有私意。但是,因为无法记录现在的对话,你就可以反过来口吐狂言攻击我们的想法吗?」
对于法佐特的询问,佐山露出笑容说:
「狂言?我是在叱责你的调查书是无用之物我个人认为我有点出你的所为是贬低1st-G价值的行为呢。如果造成你的误解,我向你赔不是。」
「不。」法佐特缩回身子说。他把书本抱在胸前,然后用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询问:
「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接受我们的要求我们就不允许你们使用概念核我倒想听听你打算怎么从我手中拿到概念核的使用权。」
佐山听了,环视了四周一遍。此刻日正当中,从佐山的位置所看见的住家都开着窗户,屋内模样一览无遗。在形成阴影的屋内,佐山发现里头的日用品种类与自己世界有些不同。每间住屋的墙壁都是裸窗,墙上种植着鲜花等植物。
佐山在这之中寻找着「某样东西」。
然而,他从远处看了几间住屋后,并没有找到在他的世界里,理所当然会有的东西。
「那样东西」明明很容易从外面带进来,在这里却找不到。
理由很简单。1st-G本来就没有「那样东西」,也可能是不太需要。或者是UCAT因为有所戒心,所以没有将其交给1st-G。
理由可能是其中之一,或者两者皆是。
当佐山察觉到这点时,发现了另一个事实。那就是此次交涉的真正用意。
「」
佐山讶然无言,全身的力气也随之放松,然后让就快认真起来的发热脑袋冷静下来。
佐山思索着,如果他所猜测的此次交涉真正用意是正确的──
彻底攻击法佐特来进行交涉并非上策。
于是,佐山先呼出空气,再吸了口气后,以沉稳的声音说:
「相对于交出齐格菲与圣剑格拉姆我们会提供价值相当于七千年预算的技术,或者是允许你们使用该技术。」
「价值相当于七千年预算的技术?」
法佐特问道,然后用喉咙发出笑声说:
「这算什么啊?我们早就能够自给自足地生活了。我们哪还需要什么技术况且Low-G到现在还有什么技术能够提供给我们?」
「当然有。」
「是什么?」
佐山思索了一下后回答:
「『那个』是能够成为兵器的东西。『那个』是能够成为文化及文明的东西。『那个』是能够成为力量,而且能够成为所有存在于现实里的物品。」
「──哈!你说这话也太奇怪了吧!你觉得我们以文字为依存的1st-G需要更多的文化和文明吗?还有拥有机龙的我们需要兵器吗?」
法佐特用力抱紧贴在胸前的精装书。
「少年佐山御言啊你说说看吧能够让我们愿意交换概念核的技术是什么?UCAT没有提供给我们至今仍保留着的技术是什么?」
佐山点点头,并以简短的一句话说出答案:
「──是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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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佐特抱在胸前的书本差点就掉了下来。
「为什么会是纸──」
「你们所拥有的文具都是羊皮纸和画布。而且,1st-G的住家里面都看不到书柜。纸张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备条件,但是在1st-G,纸张受到某种形式的限制所以我才会想到能够以解除纸张限制与纸张技术的支援作为交涉材料。」
法佐特明白佐山说的意思。
因为文字在1st-G持有力量,如果写下文字就有可能会带来危险。当然了,想要以正确的形式刻下能够产生力量的文字非常困难,而如果做不到,就会变成信笔涂鸦。
但是,万一信笔涂鸦造成了意外,那会是最教人害怕的事情。
所以,在1st-G都是由如法佐特般的说书人以口述的方式将文字化为声音,而多数记录也是采用算不上文字的记号。像是调查书上写的文字,甚至会严格选定一些只能够唤起印象,而不具有实行力的文字。
因为1st-G是一个这样的世界,所以文具技术并不发达。在1st-G,几乎所有能够明确写出文字的文具都是由王族管理,而且这些文具也都是少量制品。
身为说书人的法佐特知道,1st-G的文化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成立的。
但是他心想,万一这样的前提没了呢?
这时,他眼前的少年开口说:
「如果以你手上那本调查书所使用的安全性文字为基础,再严格选定一些力量较弱的文字作为常用文字呢?这样应该能够让现有的文化流传下去,每个人也都能够研究文化,不是吗?」
这代表着1st-G的存在方式会有所改变。
佐山朝向法佐特伸出手,示意要拿取他胸前的书本。
法佐特任凭佐山的意思把精装书递出去。
收下精装书的佐山翻着书页说:
「居留地里有好几间民宅,那里的居民也会在学校、店家和政治现场服务。然而,他们却因为害怕文字爆发而无法写下记录。另外,用于制作记录的文具技术也算不上发达,目前受到UCAT的限制。」
「确实是这样没错」
「UCAT可以解除这项技术的限制作为赔偿。」
听到佐山的发言,法佐特看向大城。大城也看向法佐特说:
「不过,得先与各国UCAT交涉过就是了。」
听到大城显得疲惫的语调,法佐特用喉咙发出轻轻笑声,然后聆听着佐山的话:
「我们的世界还不够成熟,法佐特。大约在一千年前,我们还深信自己的世界跟你们的世界一样是平面状。不过,人们四处走动、留下记录,把真实一一化为事实。就算到了现在,我们仍会不断地累积记录,来区分世上的真实和虚假。」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也这么做吗?」
法佐特理解似地点点头。
他觉得这是不错的建议。如果拥有能够大量生产的文具,再来只要有能够写出正确文字的人就可以了。放弃王族那般限制文具的做法,改为限制持有力量的文字,让能够书写的文字被广泛使用就好。
这么一来,不但能够增加知识,也能够与不同文化互相交流。但是──
「──少年佐山御言啊,你的提议不错但仍有问题存在,而我们的交涉也还没结束。」
法佐特一边听着新庄发出「咦?」的质疑声,一边重新看向佐山。
法佐特发现佐山听了他的话后,没有显得慌张,也没有显得惊讶。佐山只是这么说:
「没错,你应该懂吧?文字有时候会背叛使用它的人。记录的累积和流传不只有创造力,有时也会有破坏力。」
佐山高举手上的精装书继续说:
「如果你们获得出版的技术,就能够出版这样的书本。然后,你们的宿怨也会流传到后代。这么一来,我们提供的力量就会增加我们的敌人。」
「所以我必须问你少年不应该是佐山御言了。佐山御言啊你不畏惧宿怨扩散决定要把技术传授给我们好保护齐格菲和圣剑格拉姆并得到概念核吗?」
对于法佐特的询问,佐山回答:
「当然。」
●
新庄听到佐山说的话后,睁大了眼睛。
「不、不行啊,佐山同学!怎、怎么可以增加敌人!」
「应该没问题吧,法佐特也明白这本调查书只能当成参考资料。我刚刚叱责他后,他也承认自己带有私意了。」
「我是说了没错,但是」
法佐特点点头说:
「那些发言和记录都没用,这里可是只重视结论的交涉场地。」
听到法佐特的话语,大城抬起头说:
「我说啊,好歹我也是很拼命在记录口述内容没想到会被说没用──」
法佐特没理会大城,看着落在自己与佐山之间的手机残骸说:
「我承认那本调查书带有私意的发言并没有留下记录,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主张调查书的内容正确无误──调查书一旦出版且散布出去后就算你提出反对意见大部分的人也会相信这本调查书的内容而不是你说的话!」
「法佐特,现在我要测试你的注意力,准备好了没?」
听到佐山突然说出的话语,法佐特抬起头说:
「什么?」
「现在是我在发问。你只要回答我就好,听好啊──我眼前现在有一支手机的残骸,你在捏碎这支手机之前有先确认手机是否在运作吗?」
新庄不明白佐山如此询问的用意。
而法佐特可能也不明白,他稍微压低身子说:
「有在运作不是吗?」
听到半龙难得显得含糊的话语,新庄发出「嗯?」的一声倾着头说:
「这是怎么回事?」
法佐特听到新庄的反应,猛地回头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没、没事,没事的!可能是我有些误解了。」
尽管新庄慌张地挥手说道,法佐特仍然盯着她看,露出整齐的利牙说:
「这是怎么回事?新庄啊你不是和佐山配合好了吗?等他发出暗号你就录影──」
「等、等一下!」
新庄不明白法佐特说出的一些单字的意思。而且,法佐特在先前提到这些单字时,也让新庄感到在意。新庄以充满疑问的语调说:
「你说配合和暗号是什么意思?」
法佐特听了,瞬间挺起向前倾的身躯。
他看着新庄,露出利牙并抖动了一下身躯说:
「佐山御言把外套连同手机交给你在他举高手帕发出暗号的同时你不是就开始录影了吗?为了录下我口吐狂言的模样。」
「咦?不、不是那样子的,我没被交待要那么做。」
新庄心想:「这之中一定有什么误解。」她不明白眼前的半龙为何会重视只是在一旁聆听的自己。
仿佛听见了新庄内心的疑问似地,法佐特告诉她说:
「那么为什么佐山御言拿出手帕擦额头时你会缩了一下身子?在那之前的佐山御言把外套交给你时没有指示你做些什么事吗?所以你才会说:『那种事我做不到』──」
新庄屏住了呼吸。
「不、不是那样子的!」
说着,新庄看向身旁,佐山面无表情地仰望着天空。他可能是察觉到新庄的视线,伸手抓起肩上的貘,然后让貘坐在自己头上。
他和貘眯起眼睛仰望着天空。
似乎打算无视到底的样子。
新庄心想:「既然都这样了,那也没办法吧。」她抱着会脸红的决心,决定向法佐特证明她的清白。
「佐、佐山同学把外套交给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新庄犹豫了一下后,继续说:
「他说:『紧张感让我越来越忍不住想要摸你的屁股。要是忍耐不住时,我会举高手帕当作暗号,到时你记得露出屁股来。』可是,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不、不过是佐山同学的请求,所以我看到他拿出手帕时,有、有点吓一跳,才会抖了一下!」
听到新庄面红耳赤地做出说明,法佐特感到无力地开了口。
他张开的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么缓缓看向前方。
在他的视线前方有佐山的身影,那是让貘坐在头上的佐山身影。
●
像是为了回应大家的目光似的,佐山拿起放在他身旁的东西,举高给大家看。
那是被手帕包着的插卡式录音机,上头的电源显示灯正发出红色的光芒。
佐山发出「嗯」的一声点点头,看向新庄。然后为了满足自我的乐趣,沉稳地说:
「那么──继续说下去吧,新庄同学。抖了一下后,怎么了啊?」
「为什么那东西会启动?不是没电了吗!?」
「法佐特,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事后要编辑很麻烦的。」
「现、现在不是说麻不麻烦的时候吧!你快点说明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新庄这么说,佐山从眼前的手机残骸里拿起一块零件。
那是被折成了「く」字型的电池。
「为什么会动作吗?如果这么点疑问都解不开,那么取得纸张后,你就可以好好享受苦难的乐趣了,法佐特。答案很简单。因为我在进入这个概念空间之前,先换上了手机的电池。不限于IAI的产品,现在的携带型电器多是使用通用电池。你好好记住这点吧。」
佐山点点头后询问:
「法佐特,我们快要进入这个概念空间时,你离开这里到外面去了吧?那时你一边算着自己剩下多少限制时间,一边监视我。我说的没错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森林太安静了。当人类躲在森林里时,动物和鸟类会有所警戒,但是刚才动物们的沉默超出了正常情况。也就是说,因为那时森林里有超出人类的存在。还有,你从田里出现时,胶底袜上面沾着苔藓,这代表着你从森林里跑来。虽然你发现我的目光后,急忙踢掉了苔藓。」
佐山一边举高录音机给法佐特看,一边继续说:
「当我知道这东西没电时,就已经发现有人动了手脚。既然对方想要排除这机器,我当然应该反过来利用这点所以,新庄同学拿给我之后,我就决定调换电池,拿手机当作诱饵。」
「那,佐山同学从这场交涉一开始就」
「没错,一直在录音。不过,有一句话没录到,就是在我拿出录音机放在身边时说的话。因为我想要让大家以为录音机没电,所以关掉了电源。」
法佐特先用喉咙发出声音后,重复了佐山当时说的内容:
「你那时说录音机没电,所以打算用手机留下我的誓言记录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安心地提出强硬要求!」
「哎呀呀,请不要没凭没据地乱说话好吗?」
佐山继续说:
「要不然我现在重播给你听听看好了。这里面也录下了你因为我的叱责,而用了原住民字眼的那段话喔。」
「不用了,这不重要──你有什么要求?」
听到法佐特的话语,佐山摇摇头说:
「我没有什么要求。不过,我要你做应该做的事。也就是我们提供技术,相对地你们允许我们使用概念核。还有──必须与我们UCAT共同进行1st-G的崩坏调查。为了我们双方的和解与理解,既然你们要求留下记录,那我们也有必要保有记录。应该在完成这些动作后,再思考后续的事情吧我说错了吗?」
法佐特听了,高举双手取代他的回答。
佐山叹了口气,心想:「总算结束了。」然后把貘从头上放下,简短嘀咕一句说:
「闹剧一场。」
●
听到佐山以感到厌烦的语调说话,新庄不禁倾头。她在视线前方看见佐山皱着眉头。
「闹剧为什么这么说?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佐山点点头,先看了新庄一眼,然后看向大城说:
「──老人家,我希望不要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听到佐山这么搭腔,大城抬起头露出苦笑。搞不清楚状况的新庄询问: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城先生」
「我途中就发现一切都是老人家安排的。你想想看,法佐特怎么有办法在我的遗失物上面动手脚?是谁要你把东西还给我?为什么在进入这个概念空间之前,被限时的法佐特能够在外面等我们前来?还有,是谁让我们在法佐特眼前停下脚步,然后询问我带了什么东西?」
佐山吸了口气继续说:
「重点就是,这次的事前交涉是个测试。我想到纸张技术时就发现了,1st-G很听话地遵照着Low-G的规定。既然这样,法佐特不可能表现出攻击性的态度,对于迟迟没能想到这点,反而认真应付着这场恶作剧的自己,我真是感到羞耻」
佐山把双手交叉在胸前,闭上眼睛。面对这样的佐山,新庄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对照之下,法佐特则是用喉咙发出笑声说:
「别恨我啊佐山御言,或许你不信但我可是很认真的。」
「认真啊」
佐山仍然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看着肩膀无力垂下的佐山,新庄不禁觉得佐山还是有他自己的感受。
他是不是觉得法佐特出手有所保留呢?
「大、大城先生,今天的交涉会成立吗?」
「嗯,我觉得解除造纸技术的限制确实是很有用的点子,应该会成立吧。」
「你好好跟他谈好不好?佐山同学,大家现在议论不是闹着玩的。」
听到新庄说道,佐山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交。
然后她认为这个人无论面对什么状况,一定都有办法解决状况的。
「因为你是个歪理大王」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直接的感想。」
说着,佐山露出了苦笑。然而,新庄重新认真地看着佐山。在她眼前的这名少年遇到口出谬论的对手时,不但拒绝与对手好好交涉,甚至还回以更荒谬的言论。
佐山这个姓以恶徒自居啊。
新庄遍起佐山说过的话,佐山说过他拥有行恶的能力。
他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吗?
新庄不知道如果换成了她,是否有办法突破刚刚那样的难关。
就算以正论突破了难关,说不定只会引来下一个谬论。
新庄不知道这么做是否会引来下一个谬论,但是她知道佐山确实以谬论击退了法佐特。
她也知道佐山的表情和肩膀垂下的程度。
佐山一定没有认真面对,想必就是因为他在途中发现这是大城先生的安排。
新庄点点头,暗自对自己说:「佐山今天如果发牢骚,我就当个听众吧。」
因为新庄觉得佐山的牢骚对于今天在这里结束的一切,一定是有价值的事情。
就在新庄如此定下决心时──
法佐特看向佐山,跟着像在自言自语似地说: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不好应付的家伙,不愧是佐山的孙子。」
新庄看见佐山用手按住左胸。他皱起眉头,仰头看向法佐特说:
「──你认识我的祖父?」
「虽然只有一小段时间而已但我当然认识他。我们降落到这个世界时就是UCAT的佐山为我们准备这个成为居留地的场地。他从齐格菲交给他的圣剑格拉姆中抽出概念创造出这里的空间并与我们进行首次交涉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你应该也不认识我父亲吧。我父亲曾经在IAI服务。」
「因为我们不可能离开这里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
接着立刻补了一句:「不过,我对你的祖父印象非常深刻。」
「我们在六十年前也做过像刚刚那样的暂定交涉。你的祖父听到我以死者人数要求赔偿时也怒叱了我一顿。他说我不应该忙着计算死者人数和价值来要求赔偿而是就算有反对派也该拟出能够在这块土地安居并找回荣誉的策略。」
法佐特补充了句:「虽然目前还没有实现。」
新庄忽然把视线移向法佐特身旁的大城,他看着法佐特的背影。
在大城的视线前方、在新庄过去曾经紧紧攀住的背上,想必有着折断羽翼的伤痕。
新庄在心中点头说:「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短暂的沉默降临。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气氛,法佐特缓缓把视线移向仰望着自己的大城。他斜眼看着大城,然后以略带责难的口吻说:
「虽然这是你们的问题不过UCAT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因为UCAT是为了拯救世界的秘密组织啊,当然会有很多秘密了。」
「就连1st-G的代表人,也不知道详情吗?」
听到佐山的询问,法佐特点点头说:
「我们对于UCAT的行动几乎不知情。不过在一九九五年发生的大规模变动,也就是日本UCAT的暂时解散和重组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听到法佐特的话,新庄与佐山异口同声地说:
「暂时解散和重组?」
●
在佐山的视野里,法佐特看向他与新庄。
「你们果然不知道啊。这件事几乎在新庄被UCAT捡来同时也就是一九九五年年底突然发生除了首脑级人物之外几乎所有职员都离开了UCAT。」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原因,佐山御言我还想请你们告诉我呢。应该只有这个大城和少部分的人知道真相吧──有谣传说是为了阪神大地震的救援活动中造成多人死亡,而引咎辞职。」
「原来如此。」佐山点点头说道,并没有因此感到失望。
因为他知道全龙交涉原本就有祖父加上的条件,也就是自行收集所有情报的条件。
佐山觉得在这里光是听到1st-G的故事就已足够,而且
除了调查十个G之外,也针对UCAT展开调查就好了。
看见佐山点头,法佐特也点头做出回应。然后,半龙看向新庄开口说:
「虽然我很犹豫该不该说出这个情报但是既然多年不见的新庄来了就告诉你吧。」
「咦?我吗?」
「没错对你们来说这件事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这个概念空间虽然是由佐山薰构成但是他说过那是因为有人把原始资料给了他所以才做得出概念空间。」
「是UCAT的同伴给他的吗?」
「不他说是护国课时代的同伴。他说那个人在护国课时代就已经调查清楚各G的所有概念而他只是照那个人的调查资料去做而已。」
法佐特仰望天空,一副仿佛看得见构成概念空间的透明墙壁似的模样,缓缓移动着视线说:
「听说那个人原本是以衣笠教授的助手身分参与护国课的行动,但是并没有加入UCAT。我不知道那个人消失到哪里去了。」
「那个人是谁?」
听到佐山的询问,法佐特说出了一个姓氏:
「──新庄,我只知道那个人的姓氏。」